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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今天悲剧了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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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试之后,皇帝照例在太液池旁边的太极宫设宴,宴请五品以上的官员同前三甲进士。
  辛回躲在太液池畔的八角凉亭里吹着冷风,晴好在一旁看着自家公主围着大氅还在不停地抖,劝道,
  “要不公主还是先回宫歇着,奴婢在这里守着,状元爷一出来奴婢便请他过去。”
  辛回摇了摇头,牙齿打着颤说道,
  “不必了,在这里说两句话便行。”不然被人瞧见金科状元进公主寝殿便更加说不清了。
  晴好看着自家公主殿下在寒风中倔强立着的身影(?),眼眶红了红,公主平素里虽然总是不着调的模样,一旦动了情,却是这般情痴,当真可叹,日后驸马一定要对公主百般好,才能对得起公主这番痴心呐。
  就在晴好已经脑补出自家公主同状元郎生的第一个孩子的模样时,那厢终于宴罢,一群朝服的命官鱼贯而出,可是辛回还是一眼便瞧见了人潮里一身锦袍玉冠的季献,他今日依旧眉眼如画,气色也大好,噙着笑恭谨地同身旁的许丞相说话。
  突然间,像是心有所感一般,他偏头望向八角凉亭这边,正好同辛回打了个正面,辛回隐在夜色中,季献看不太真切,可是直觉里他知道,那里站着一个傻气可爱的姑娘,此时正在等他。
  只一眼过后,季献便收回目光,又同一旁的交谈去了,晴好有些急了,对辛回道,
  “殿下,奴婢去请状元爷过来罢。”
  辛回笑着摆了摆手,阻止了晴好,她知道他知道。
  约莫又在八角亭等了一刻钟,便见有一人踩着月色往这边来了。季献见到辛回,先是解颐一笑,然后跪地行礼道,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辛回免礼看了座,然后言笑道,
  “本宫早便说过你会高中,看来本宫果然慧眼识珠。”
  季献笑了笑,却不敢再像往常那般直视辛回,毕竟如今身份有别,辛回见他依旧沉默寡言,便不再寒暄,而是单刀直入主题道,
  “季卿,有一件事本宫今日定要同你说,因为此事,事关你的前程。”
  季献难得见辛回神色这般严肃,当下便郑重起来,直起身子认真听着,然后便听见辛回说道,
  “前夜里本宫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老神仙告诉本宫,说是季卿你最近红鸾星动,会有一场桃花劫,这可是一场大劫数,所以这一年内,你都不能近女色,更加不能娶妻,不然便会有害你的前程。”
  晴好快给自家公主跪下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见到季大人又犯病了?神仙托梦是什么鬼?还有公主殿下你确定,你不是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最近季大人遇见的桃花,可不就只有您么。
  季献听完后一时没有说话,静默了半晌后,才拱手答道,
  “唔,原来如此,那微臣谨遵殿下旨意。”
  辛回满意地点头笑了笑,又嘱咐了两句,
  “记住,任何女子都不可以亲近,认识的不认识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都不行,年轻人嘛,事业为重,是吧?”
  季献低眉一笑,答了声“是”。
  而晴好虽然理解公主想将季大人占为己有的心情,但是还是觉得神仙托梦什么的说法太蠢了!果然恋爱会拉低人的智商。
  季献离开后,辛回便心情大好的回了自己的朝阳殿,如今天下皆知季献这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算算沈潋滟来找季献也就是这几日了,但只要季献足够坚定,沈潋滟便也没法儿再影响季献的命数,就算季献到时还是想娶那沈潋滟,自己先给他过了话儿了,到时候自己棒打鸳鸯也打得有理有据不是。
  皇帝自然还是知道了辛回私下会见季献的事,不过这次倒是没说什么,辛回依旧禁着足。
  而季献因着一甲状元郎的身份,循例被授了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自古以来,便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这入翰林院,便离宰相不远了。
  季献每日从午门的东侧门入宫,从午门到翰林院便要经过太液池,辛回被禁足的期间,便常常清晨等在八角亭与季献来个偶遇,但凡遇见了必要交待一句关于避开桃花劫的事,季献也必定笑着答是。
  眼见便三月了,宫里的宫娥也开始换上了绿纱春装,一个个水葱似的,辛回瞧着也赏心悦目得很。
  明日辛回的一月禁足期满,便能解禁了,现下正在宫中与晴方、晴好商议着明日出宫去玩。
  不过刚刚过了宫中解禁的时辰,辛回便带足了银子,拉上晴方和晴好兴致勃勃出宫去了,皇帝也知道这一个月来这皮猴子早已经闲不住,便也由得她出宫去耍,免得闲来无聊了便开始觊觎自己的后妃。
  晴方赁了一辆马车,辛回看见马车便想起季献做了几日自己的马车夫,心里不觉好笑,只是却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便是喜悦么?
  正费神思量着,晴方在车外道,
  “殿下,咱们到悠然居了。”
  辛回下了车,一走进悠然居,掌柜的便迎了上来,满脸推笑道,
  “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见姑娘光顾小店了,您的雅间一直给您留着呢,今日正巧进了几条鲜美的鳜鱼,姑娘可要试一试?”
  辛回丢了个元宝过去,豪气万丈道,
  “有什么好东西都端上来。”
  掌柜的脸上笑开了花,一面接了银子一面送辛回三人上了二楼,只是辛回刚踏上二楼便怔住了,就在几步之遥,一眉眼如画的锦袍男子正搀着一湖蓝裙子的娟丽姑娘,口中还急切问道,
  “潋滟,没烫着罢?”


第4章 前未婚妻
  见到眼前这一幕,辛回登时火气便上来了,自己每日每日地叮嘱他,不曾想他却是个阳奉阴违的,口上答应得好好的,转过头来照样是美人在怀,惬意得很嘛。
  晴方,晴好跟在辛回身后,见辛回突然停下了脚步,便往前望去,自然也看到了站在前面的二人。听见季献叫那女子“潋滟”,辛回便知道她就是季献的那个小青梅了,可是晴好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此时因为季献的红杏出墙朝三暮四而满脸愤懑,却又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辛回。
  辛回不过恼了那么一小会儿,便已经整理好情绪了,她理了理衣裙,扶了扶头上的朱钗,便昂首挺胸大步往他们二人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因季献是背对着二楼的楼梯口的,沈潋滟却是瞧见了,一肤光胜雪、明睐皓齿的锦裙姑娘正朝着他们二人走来,然后便见那姑娘停在二人旁边,眼皮一抬,嗓音凉凉地说道,
  “哟,这不是季大人么?我说怎么几日见不到人,原来是幽会佳人来了。”
  季献听到声音才转过头来,便见辛回一张白净的小脸上挂着满满的嘲讽,他原本想要行个礼,但见周围人多眼杂,以免暴露了清晏公主的身份,便只是颔首示意了一下。
  辛回这才瞧见他们二人身旁还蹲着一店小二,此时正在收拾打翻在地上的菜肴,站起身来,还在不停同季献他们二人赔罪,
  “怪小的冒失,小的该死,冲撞了爷和夫人,幸好没伤着尊夫人,今日两位的单便全免了,给二位陪个不是,还请宽宥则个。”
  见店小二误会了,沈潋滟低头娇羞不语,季献皱了皱眉,刚想要出口解释,便听见旁边略带了薄怒的声音响起,
  “什么夫人!没见人家姑娘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小姐么?不长眼的东西!”
  那店小二又被辛回的话吓着了,接着诚惶诚恐地谢罪,辛回摆了摆手,将那店小二赶下楼去了。然后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小鸟依人躲在季献身后的女子来。
  双眉修长,面上虽薄施粉黛,却是脸如白玉,面若桃花,一身雪白衫裙柔柔弱弱站在那里,端得是楚楚动人,翩翩婀娜。此时正双眸含水,委委屈屈地瞧着季献。
  辛回撇了撇嘴,姿色也不过一般尔尔嘛,不过是胜在楚楚娇弱罢了。
  季献见辛回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沈潋滟,便想起了她多次嘱咐过自己远离挑花的话来,怪不得一上来便这么大的火气,他心里不觉好笑,牵动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来。他敛了敛心绪,对辛回拱手道,
  “不想这般巧又遇姑娘,今日出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辛回在心里不优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道,可不是天大的要紧事,若此番老娘不出来,只怕你又要掉进悲剧人生的深渊了,今后还会屁颠屁颠地跑去做别人家儿子的便宜老爹了你知不知道。想到此处,原本缓和了几分的神色又倏而凝了起来,凉凉地看了二人一眼,缓缓说了句,
  “没什么事,还不许我出门来玩耍了?不过相遇便是缘分,不若今日便由我做东,请二位尝一尝这悠然居的招牌菜?”
  沈潋滟轻轻揪了揪季献的袖子,轻蹙眉头眼波微转的瞧着季献,眼中有几分乞求,季献看着沈潋滟叹了口气,转而对辛回拱手道,
  “那便多谢姑娘了。”
  辛回见沈潋滟神色僵硬起来,便双手背在身后甜甜一笑道,
  “客气甚么,反而外道了不是,叫我阿晏就成。”
  季献一句“微臣不敢”差点儿脱口而出,抬头见辛回已经朝雅间走去,复又回过头对他招了招手道,
  “快过来呀,在这边。”
  辛回和悠然居的掌柜才是混熟了的,进了雅间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菜便已经上桌了。
  辛回许久没来,确实有些馋悠然居的八宝鸭和葱炙羊肉,客套了一两句便拿起筷子老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晴好见沈潋滟温柔优雅坐在一旁,再看看自家公主,只觉得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季献没想到辛回真的只是来吃饭的,便也拿起筷子,而沈潋滟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也不怎么动快,辛回此时没有功夫理旁人的小心思,毕竟完成任务后便要离开这个世界,好吃的是吃一顿少一顿了,况且只有待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棒打鸳鸯不是?
  三人正场面干干的用饭,突然便听见外间一阵吵闹,辛回正在同那鸭翅膀做斗争时,倏地听见哐当的一声,自己这雅间的门被踹开了。
  三人具是一惊,而在看到来人后,沈潋滟脸色猝然惨白起来,季献眸色也几经转变,只有辛回看了来人一眼,继续淡定地将那个鸭翅膀啃完了。
  这来的人,正好三人都认识,正是沈潋滟如今的未婚夫宋鞅,也便是那日在杏花巷,恰被辛回撞见找季献麻烦的鹰嘴鹞目的男子,辛回姑且在心里唤他鹰嘴兄。
  辛回吃完,擦了擦手,凑到季献耳畔自以为很小声地道,
  “他定是来找你麻烦的。”
  耳侧的姑娘凑得太近,季献甚至感受到了她说话时口中带出的温热,闻到了女子的发香,他略微不自在,几不可见地往一旁微微侧了侧,避开那股香气。
  沈潋滟低垂着头不言不语,然后便见宋鞅几个阔步向前,走到沈潋滟的身侧,一把抓住沈潋滟的手腕将她强行拉了起来,怒极反笑道,
  “好你个沈潋滟,你才同我定亲几日,便想着要红杏出墙了么?当初说的好听,陪我上京赶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还惦记着你这个老相好!”
  看着宋鞅指着季献,辛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厮便是沈潋滟移情别恋的对象宋公子,怪不得那日想要对季献逞凶,原来两人是情敌么,一个凶狠骄纵,一个自私凉薄,倒也是般配。
  沈潋滟重重咬了咬唇,才抬起头直视宋鞅道,
  “是,我心里依旧爱慕他,当初答应嫁给你,也是被我爹逼迫的,如今我想通了,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再同你回去。”
  听了这话,宋鞅眼睛都气红了,而季献垂着眉眼,看不出情绪,因着宋鞅是硬闯进来的,雅间门口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辛回感觉情况不妙啊,这番下去,若是有认得极季献的人,明日恐怕便将“状元郎冲冠一怒为红颜,重赢昔日心上佳人芳心”的八卦传遍满京城了,若是恰恰还有一个半个识得自己的,怕是还要加上一句,“清晏公主被拒泪洒当场”。
  一想到此处,辛回打了个冷颤,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那僵持着的二人说道,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不如二位回家去慢慢说?”
  宋鞅见是那日救下季献的姑娘,更是没有好脸色,冷笑道,
  “怎么,姑娘还要将在下这一桩闲事也管上一管?”
  辛回抄着手,眯着眼说道,
  “你的闲事本姑娘没心情管,我只管他的事。”说着伸出个手指来指了指身后的季献。
  季献原本安静地待在一旁,此时突然被点名,摸着鼻子偷偷扬了扬唇。
  此时悠然居的掌柜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谄笑着对辛回说道,
  “各位贵客,在此处理论起来难免不好看,平白丢了身份,不如几位先去咱们悠然居的后院,心平气和坐下来吃杯茶谈一谈,如何?”
  辛回赞许地看了掌柜的一言,点了点头,宋鞅看了看四周,想着若是闹将开来,自己脸上也不好看,传到父亲耳朵里更是少不了责骂,便也僵着脖子点头了。沈潋滟被宋鞅强拽着,她的意愿暂时可忽略不计,而季献。。。 。。。这厮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几人到了悠然居的后院的亭子里,立即有懂事伶俐的小二上了茶水来。
  沈潋滟挣开了宋鞅的手,满是委屈的望向季献,宋鞅一见她那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拍桌而起,指着季献和沈潋滟道,
  “你们好得很!好得很!沈潋滟,当初这门亲事可是你们沈家来求的,如今见你的旧情郎飞黄腾达了,便又要弃了我们宋家,拣高枝儿攀了么!”
  沈潋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一般,而后又倔着脸道,
  “我同季哥哥本就是真心相许的,早已海誓山盟过,当初是我没守住本心,迫于无奈,听从了我爹爹的话,才同季哥哥解除了婚约,如今,只要季哥哥还肯。。。 。。。还肯要我,我便。。。。。。愿意不顾旁人的闲言蜚语,一生跟着季哥哥。。。 。。。”
  说道此处,她脸上满是娇羞,偷偷拿眼瞧了瞧季献。
  而季献却没有看她,只是拿起茶壶斟了一盏茶,递给了辛回,而后又自己斟了一杯小呷了两口。放下茶盏才慢慢悠悠开口道,
  “潋滟,我与你自小一同长大,知道你向来心性儿高,所以你提出解除婚约,我并不怪你,如今你又说你欢喜我,若有一日,我一无所有,又回到了几年前那般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的境地,到时你还愿同我在一处,跟着我一辈子么?”
  沈潋滟脸色一白,咬了咬唇,双眼蓄满了盈盈水光,怔怔地望着季献说道,
  “潋滟自然是愿意的,季哥哥,我欢喜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真真正正欢喜你这个人,你不相信潋滟了么?”
  辛回看着沈潋滟,第一次见到这么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真想将手中的茶水泼到她脸上去,怒吼一声:“相信你大爷!”
  原本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可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大爷”两个字,还在后院里波拉壮阔地回荡,余音犹在。
  晴方看向晴好:公主殿下一不小心在心上人和情敌面前暴露了本性该如何挽救?
  晴好捂脸:不好意思,我选择狗带。


第5章 宣誓主权
  悠然居的后院没有什么人进出,相比前楼的客盈满座,实在是显得静得很,只能听到三月的风缓缓而过的细微声。
  因着辛回语出惊人,此时在座的人具是讶然望着她,连辛回自个都被吓了一跳,然后看了看手中的茶盏,还好没有想着想着将手中的茶水也一并泼过去。
  沈潋滟被辛回这么一吼,初时有些愣,待反应过来后,一双眼盈满了委屈,手绞着帕子,咬了咬唇,泪盈于睫地望向季献,也不言语,眼中仿佛藏了千丝万缕的情愫,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辛回尴尬地清咳了两声,呷了口茶,而然慢慢悠悠道,
  “沈姑娘,你可知道当今圣上重用臣子有甚么忌讳么?”见沈潋滟依旧只是泪眼朦胧不说话,辛回便自顾自说道,
  “那便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人性使然,任何事,只要有了第一次,那便同一百次没甚么分别,用人是这么个理儿,这用情也是一样。沈姑娘,第一次你说是自己糊涂,没能守住本心,那若有第二次,你恐怕还是会选择糊涂下去,既然如此,大家不如来个好聚好散,日后相见,还有年幼相识的情分在。强求来的抓不住,抓住了也怕抓不紧,可是感情一旦抓得太紧,便会伤人伤己了。”
  辛回说完后,连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没想到,自己也是可以文艺一把的。但是。。。 。。。辛回的文艺同她那声“大爷”出来的效果是一样的,都。。。。。。造成了冷场。
  宋鞅率先略带感伤的叹了口气,站起来道,
  “你这姑娘这一番话说的在理,强求的也没甚么意思,沈潋滟,既然你执意要退婚,那我便如你所愿,今日回去,我便修书家里,从此以后,我们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宋鞅说完,反而脸上多了一丝松快,朝辛回和季献赧然着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沈潋滟听到宋鞅的话,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
  “姑娘根本不了解我同季哥哥之间的事,你又怎能替我断言我日后会如何?我与季哥哥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情分,不是一个外人的三言两语便能一笔勾销的,这既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姑娘又何苦横插一脚,姑娘又是以什么名义来插手呢?”
  辛回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才答道,
  “沈姑娘委实是误会了,我管的不是你的事,而是季献的事,既然提到名义的话。。。。。。季献是我瞧上的人,那我自然是要管上一管的,倒是沈姑娘,既然你们二人的那段往事已经成了往事,那苦苦抓着也不是个事儿,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又何必吊死在你舍弃过的那棵树上呢?”
  说罢,辛回觉得口渴,原来吵架是这么费口舌的一件事,低头,却发现季献已经又添满了她空了的茶杯,便拿起喝了两口,放下茶盏后,站了起来,对着季献说道,
  “被方才那么一打岔,我午膳没用够,不如再去回香斋买几盒点心?我掏银子做东。”
  季献抬头,对辛回道了一声“等一等”,便转过头看向沈潋滟。沈潋滟见季献终于看向自己,心中不禁暗喜,缓了方才同辛回理论的神色,露出一个温柔婉转的笑来。
  辛回见他这番模样,神色一僵,合着方才自己费了半晌的口舌,是唱了独角戏了?季献叹了口气,对沈潋滟道,
  “潋滟,既然事已至此,今日我们便把话说个明白罢,你我前缘已断,今后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罢。”
  沈潋滟听他说得决绝,突然没了刚才的底气,她含着泪光,嗓音柔柔地问了一句,
  “季哥哥,你当真不要潋滟了么?”
  季献站起身来,整了整袍子,一双眸子古井无波,对沈潋滟道,
  “话已至此,潋滟,你还是回豫州罢。”
  说罢,便同辛回一起出了后院。
  沈潋滟看着二人并肩而行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攥紧了拳头,指节尽白,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扬唇冷笑。
  “季献,我不想断的缘分,谁也不能让它断了,此生只有我不要别人的份,既然我要了,你便得欢欢喜喜地受着,你且等着罢,总有一日,我要你不得不娶我。”
  辛回当初还以为季献舍不得那小青梅,想到自己误会了,不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季献此时倒也摸清了新会的脾性儿,知道她凡是心虚时,便会这么个小动作。想起当日初见时,他误会了她,不觉好笑。
  “季献,你当真是放下了么?”
  季献乍一听见辛回问话,没有反应过来她所指为何。
  “放下什么?”
  辛回翻了个白眼,心道还能问什么,自然是与沈潋滟的那段旧情。她不得不补充了一句,
  “沈潋滟。你放下了么?”
  季献有些恍惚,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从未拿起,谈何放下呢。
  他自小便知道,以后沈潋滟会是他的妻,他要娶她的,既然那是他该做的,那他便娶。对于沈潋滟,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是习惯而已。
  后来季家败落,自己尝尽人清冷暖,沈潋滟要退婚,他也半点不惊讶,他了解沈潋滟,从小,她便甚么都只要最好的,穿着要比别人的别致,吃食要比别人精贵,夫君自然也要比别人高上一筹才行,她看不上自己,自己也不必非得让她看,对于退婚,几乎没什么犹疑便答应了。
  而今,她又来找上门来,他也明白,沈潋滟只是因为不甘心,当初被自己舍弃掉的,不要了的,今日居然成了稀罕物件儿,所以她不肯放过自己。季献想,若是照着自己以往的性子,恐怕便是娶了沈潋滟也没什么,总归要娶一个妻子,沈潋滟又是自己知根知底的,有什么不可以呢。
  可是如今,季献却很是抗拒,他清楚明白,此时此刻自己不想娶沈潋滟,说不上缘由,可是心便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辛回见他半日不回话,心里犯嘀咕,恐怕季献一时半刻还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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