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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今天悲剧了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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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林决、薛灵若二人虽合而攻之,便依旧占不了多少便宜,林决见状,眸光一闪,向身后的柳承风道,
  “大师兄,你不用管我们,快去后山的流萤湖接应二师兄。”
  辛回听到流萤湖三个字,乱了心神,从流萤湖走的都是些老人孩子,若是他们遇到几个高手,护送的三十个弟子哪里是对手。当下也不敢恋战,长鞭一收,便往流萤湖飞身而去。
  薛灵若见状,执意要去追,林决便也跟着去,临走前,转身看了柳承风一眼,说道,
  “大师兄还不走么?”
  柳承风这才握紧手中的长剑,跟着他们往流萤湖去了。
  辛回到的时候,便听见沿着河水那边有打斗声传来,足尖轻点,便要往前走,可是紧跟而来的薛灵若和林决旋即便出招绊住了辛回。
  辛回不得已,一面以招压招,一面往那打斗声的方向而去。
  声音渐渐近了,辛回恰好看见一个十来岁半大的孩子死在那群白衣人的剑下。而四周护送妇孺的弟子已经死伤殆尽,残留几名负隅顽抗的弟子抽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手无寸铁的孩子一个个倒在血泊里。
  辛回眼睛一红,运足真气,长鞭一挥将薛灵若的青商剑抽落了,再将鞭子一钩,缠住了薛灵若的颈脖,林决见状,立即提剑来攻辛回的下盘,柳承风见薛灵若被辖制,踌躇半刻,也持剑向辛回而来。
  辛回心中冷笑,一面躲避着二人的进攻,却不肯松开薛灵若。
  恰在此时,叶番带了几名教中弟子赶来,见少主被围攻,立即运气相助,几相缠斗,柳承风的功夫本就同哥舒尔尔不相上下,加之又有林决,尽管有叶番几人相助,辛回终究难以支撑,不得已放开了薛灵若。
  叶番在辛回耳边急急说了一声,
  “九大门派已经攻上山了!”
  辛回一惊,怎会这么快便能破阵,眼光在柳承风身上略微停留,眼中闪过痛色,悔恨铺天盖地而来。
  薛灵若得了自由,捡回了青商剑,此时一边捧着脖子咳着,一边对柳承风道,
  “大师兄,你不要再糊涂了,今日你若放过了这个妖女,你以为她日后会放过你么?如今哥舒天那个魔头已死,只要除了这个妖女,魔教便气数已尽。”
  辛回、叶番听闻哥舒天已死,又想到那从他们二人身上搜到的罗刹令,对视一眼,两人已经信了个八九分,一时皆是震惊悲恸不已。
  叶番自小由哥舒天抚养长大,此时怒极,提着长刀不管不顾向他们三人冲过去,辛回想叫住他,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嗓子坏了,出不了声,耳边惨叫声不绝于耳,眼光四移,地上满是昔日一处吃饭喝酒的弟子的尸首,流萤湖的水早便已经染红,红得刺眼。
  一时间,脑中纷杂不已,许多画面不停地闪现,一会儿是哥舒天为了哄她开心替她猎来了半个后山的兔子的画面,一会儿又是与叶番他们几名弟子偷偷下山偷酒喝,可最后,都变成了眼前血色的修罗场。
  叶番被林决一剑刺中腹部,辛回心中气血翻滚,双眼充红,手中长鞭如银蛇出洞,带着劲风劈向林决,薛灵若见状,又来相拦,口中还叫着柳承风动手。
  辛回眼中只看得到叶番的血浸红了他的衣裳,她心中急切想救下他,至少叶番不能死,不能被自己害死。
  念头一出,手下杀招毕现,薛灵若又遭辛回打飞了剑,频频后退,眼见那长鞭便要穿心而过,可是就在那一瞬,长鞭像是灵蛇突然失去了生息,倏地垂落在地。
  辛回低头一看,自己的心口处正赫然插着一柄长剑,血色自心口处蔓延,渐渐染透自己的一身灰衣。
  辛回顺着剑柄看去,握着剑的人正是她费力从此处救回去的人,那个常常与她一同在此处散步的人,而这个人,此时手一收,剑带着自己的血肉脱离。
  夏风带着湖水的水汽迎面吹来,辛回感觉心口冷得很,许是因为被戳了一个洞,此时正呼呼地过着风罢。
  原来被一剑穿心不痛,就是心里凉得慌。
  最后一瞬,辛回看着叶番倒在了血泊里,她感到眼睛酸涩得发痛,眼前瞬间模糊了起来,她想到薛灵若说过,若是她划了她一刀,那柳承风便会还她一刀,果然不假,这不,她这刀还没划上去,柳承风那一刀便还过来了。
  辛回扯着嘴角自嘲地笑了笑,闭眼前,朝着柳承风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柳承风身形一颤,看着眼前的灰衣姑娘断了气息。
  第一次见哥舒尔尔是在湖边,尔尔笑着说,少年,我看你生得这般眉清目秀,花容月貌,正适合压寨,有没有兴趣随我回山上做个压寨相公?
  最后一次见她,没想到也是在这湖边,她依旧笑着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她说,我恨你。


第16章 改貌重生
  辛回脑中白光闪现,灵台霎时失了清明。待脑中混沌除尽,睁开眼便见到了南极长生大帝。
  玉清幽幽地叹了口气,对辛回道,
  “你呀,怎么能连玉虚这一世的脸都认不出来呢?还平白丢了性命。”
  说着手一抬,四周云雾散尽,辛回这才看见他们身处的便是般若山的上空。而下面却是一片尸山血海,玉清抬手捏了个诀,便见哥舒尔尔的尸身凭空消失了,眨眼那浑身是血的尸首便到了眼前。
  玉清看了哥舒尔尔一眼,沉吟道,
  “还好只是心口上多了一个洞,待我用天河里的星石补上一补,这副身躯还是能用的,只是这副容貌得改一改才好,不然你回到凡间,顷刻便要被人打杀了。”
  辛回目光从血色中的般若山上移回来,神情死寂,半晌,沉着声音道,
  “我恨柳承风,就算回到凡世,也不会再帮他改命格。”
  玉清摸了摸辛回的头,温声道,
  “丫头,恨他的该是哥舒尔尔,而不是你。”
  辛回抬起头,眸光微澜,想说些什么,嘴唇翕动,终究还是没开口。
  玉清在手上凝了法力,向般若山的方向一点,不过瞬间,火光大盛,火舌舔上般若山的房舍,片刻之后,那些杀戮血腥便化为了灰烬齑粉。
  辛回眼中眸色晦暗不明,眼看着般若山成了一座枯山。良久,低声问道,
  “般若教还有活下来的人么?”
  见整座山已经只剩下焦黑的泥土石头,玉清又对着般若山捏了个决,山上的火瞬间便熄灭了,听闻辛回的问话,答道,
  “那个唤叶稳的少年带着几个弟子逃了出去,现在正往南疆北面的观兰城去,寻求五毒门的帮助。”
  辛回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玉清又对着哥舒尔尔的身体弹了弹指,眼前的躯体便换了一副容貌,又奔波到天河河畔,捡了一颗石头,做了这副身体的心脏,玉清满意地看了看这副新的身躯,而后又望向辛回。
  辛回垂了垂眼,终于还是顺从地进了哥舒尔尔的身体里。
  玉清临走前细细嘱咐道,
  “丫头,既然你换了容貌,便不再是哥舒尔尔,我从新替你寻了个身份,在到凡间你便是中原武林叶家的幺女叶花朝,那哥舒尔尔的亲娘便是叶家的女儿,只是因为嫁给哥舒天,便同叶家断绝了关系,此番叶家正好会送一个女儿上青峰门,缓和一下关系。只是那叶花朝月前便死在了流寇手中,正好让你顶了个缺,你可切记,千万不要再念着哥舒尔尔的恨,替那柳承风改了命格,早日回天宫才是正经。”
  说完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清风隐去了。
  辛回变换了容貌身份,再回到人间时,已经是一月之后。想到长生大帝临走前的话,辛回心中微哂,
  “帝君,你总说那是哥舒尔尔的恨,不是我的,可是,我不就是哥舒尔尔么?”
  青峰门正殿。
  辛回站在青峰门的大殿之上,朝着掌门人三叩首拜了师。青峰门掌门薛圣澜慈爱地捋着胡子笑了,让辛回起了身。辛回站起来后,这才得空看了看大殿上的人。
  好奇打量自己的薛灵若,无甚表情的林决,还有当日在屠山时见过的一些青峰门的弟子,只是唯独不见大师兄柳承风。
  显然薛圣澜也发现了柳承风的缺席,严肃了神情问道,
  “承风呢?怎的又不见人影。”
  薛灵若连忙答道,
  “大师兄自般若山一战后,精神一直不好,今日便没有来,在他的院子里休息。”
  薛圣澜面色一冷,终究还是没在新弟子面前落了他那个大师兄的面子,一番吩咐后,自有弟子带着辛回去她的住处。
  安顿好之后,辛回便在青峰门四处转了起来,走着走着失了方向,到了一处柳树成荫的院子里。见走错了,辛回便想离开,却听见了薛灵若的声音。
  “大师兄,你究竟还要消沉多久?到现在你还忘不了那个妖女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跑回去找她的尸首了,别说她已经死了,就算是没死,我也不会放过她。”
  然后,便是那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是,我回去找她了,可是般若山遭受了天火,早成了一片废墟,若是她没死。。。。。。若是她没死。。。。。。”
  说道后面,柳承风喃喃低语起来,薛灵若见他那副模样,怒道,
  “柳承风,你已经入了魔无药可救了!”
  说完,薛灵若怒气冲冲离开了,辛回躲在假山的另一侧,心中冷笑,当时那一剑刺得不是挺痛快的么?现在却又做出这副模样,哥舒尔尔死了,又给谁看呢。
  辛回偷听完毕,又在心中讽刺了一番,便想偷偷离开,不料刚刚抬脚,就听见身后柳承风的声音响起。
  “既然听完了墙角,何不出来一见。”
  辛回此时抬着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良久,还是认命地走了出去,见到柳承风的那一刻,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般会情绪失控,甚至还能不显山不露水地看着他,他瞧着憔悴消瘦了许多,虽然辛回觉得这是他咎由自取。
  柳承风也正在打量着眼前的姑娘,早便发觉有人躲在假山后,当时没有声张,却没想到是个不曾见过的小姑娘。
  “姑娘瞧着倒是眼生,不是青峰门的人罢?”
  面对柳承风的试探和打量,辛回并不回避,而是抬起头一面与他对视,一面轻轻拱手一礼,开口淡淡答道,
  “大师兄,我是今日才拜入师门的,方才拜师时师兄不在,故而并不识得我。”
  柳承风瞧着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几分熟稔,鬼使神差一般,柳承风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辛回直直地看过去,有些恍惚,就在两月前,他还问过她是谁,不久后的今日竟然又问她,她是谁,而当日在般若山的一切悠远得像是一个梦,辛回朱唇轻启,
  “叶花朝,我叫叶花朝。”
  柳承风脱口而出:“你。。。。。。姓叶?”
  发现柳承风的失态,辛回竟有几分报复得逞的快感,嘴角一挑,反问道,
  “姓叶怎么了?叶这个姓一听便葳蕤苍郁,芊绵蓁蓁,有何不好么?”
  柳承风霎时愣在那里,神情恍惚,半晌,目光移到辛回脸上,又徒然清醒过来,喃喃说了一句,
  “没什么不好的,叶这个姓。。。。。。很好。”
  辛回感觉自己在柳承风的心上割了一刀,可是为什么自己也会痛呢?就像是握着一把没有柄的刀,刺伤了别人,自己也会流血,但是只要能让他痛上一分,她便是痛上十分也值得了。
  在那之后,辛回很少见到柳承风,门中的弟子也极少见到这位大师兄,整个青峰门都知道,大师兄自从般若山回师门后,便一直闭门不出,对外也只说是在养伤,辛回偶尔听到青峰门中弟子谈论当日的屠魔之战,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漠然。
  在青峰门的日子过的还算波澜不惊,辛回每日除了修习武功,便是在后山竹林的大石头上躺着发呆,说是发呆,其实她是在苦恼。
  尽管她不情愿替柳承风改命,但若是因此惹恼了紫薇大帝,恐怕便真的要在这轮回中耗上百世光阴了,若是能有什么法子,既能使柳承风免遭林决残害,又能让柳承风以另一种方式痛苦一世,不得圆满呢。
  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眼见天色渐晚,辛回迎着余晖,只觉得人生苦闷,随手摘了片竹叶吹奏起来,一曲未毕,便听见有人靠近,身后响起一声带着颤意的嗓音。
  “尔。。。。。。尔?”
  辛回曲声一停,看着来人,心下钝痛,微哂道,
  “尔尔?哥舒尔尔么?那妖女不是已经死在大师兄的剑下了么?听闻当日大师兄一招快剑穿心,斩杀了那妖女呢。”
  柳承风身形一僵,神色大变,辛回却跳下石头,对着柳承风勾唇笑道,
  “大师兄的记性可真是不大好。”
  柳承风看着这一笑,有些微愣,转而恍惚起来,只是眼前的女子眉眼淡淡,柳叶眉,瞳色也是中原人的墨色,比不得记忆中那张倾国倾城、明艳无双的脸。
  可是看见眼前的女子言行举止,总是同她那般相似,让他时时刻刻记起那个死在他剑下的人,就如同方才那首如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曲子一样,毫不留情地揭开他的伤疤。
  “你怎么会这首曲子的?”
  辛回扬了扬手中的竹叶,淡淡一笑答道,
  “听我父亲吹过,便会了。”
  听她这么一说,柳承风便又释然起来,哥舒尔尔的母亲是叶家女儿,叶花朝也是叶家的女儿,会同一首曲子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方才像疯了一般循着曲声而来的行为,当真像是魔怔了,师妹说得对,自己已经走火入魔,无药可救。
  柳承风自嘲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辛回看着柳承风落寞的背影,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开口叫住了他。
  “大师兄,你后悔么?”
  柳承风听闻此言身形一顿,竹影幢幢,婆娑飘摇,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是凄清孤寂。
  “花朝听闻,那般若教早年虽行事狠辣,但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从哥舒天娶了我堂姑母后,更是弃恶从善,与山下的百姓相处也十分合宜融洽,算不得什么十恶不赦的恶徒,为何一定要灭了般若教呢?”
  柳承风并未转身,静默良久,终于开了口,声音清寂,
  “自古正邪不两立,那般若教早年也残害过不少武林侠士,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这一番话说得很是平静,像是回答了辛回的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辛回却是被他这一番话气得反笑起来,讥笑道,
  “好一个一报还一报!那些孩子何辜?老人何辜?正邪不两立,在我看来不过是胜者为正,败者为邪罢了。”
  柳承风终于转过身来,很是讶然地望着辛回。而辛回早已收起不甘和愤恨,只是不以为然勾唇笑了,扬了扬手中的竹叶,说道,
  “大师兄不必惊讶,般若山与我们叶家关系匪浅,我自然也知道一些般若山的事。”
  直到柳承风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辛回才复又疲惫地躺倒在石头上,可是回忆翻滚搅动,却再也静不下心来。
  因着柳承风在剿灭魔教一役中斩杀了魔教少主,一时之间,各大门派对他的风评又好了几分。而此时的林决,还不足以同柳承风角力,只是因着柳承风自从般若山回师门后,便一直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让薛圣澜心中很是不满。
  日子过得很快,辛回除了习武,同时也暗中打听着叶稳的情况,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叶稳的情况是打探到了,只是随之而来的消息是,叶稳归顺了五毒门。
  如今五毒门联合了另外三教攻入了中原,此时正带着弟子教众驻在秭归城外的红叶山,离秭归城另一边的青峰门只隔了一个秭归城的距离。
  中原武林九大派一时人心惶惶,只是魔教一直按兵不动,让九大派吃不准他们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两厢僵持了七日后,五毒教终于率先攻入了青峰门,而其余三教便攻入了另外相近的几个门派,青峰门上早有准备,山下也有几代掌门先后布下的阵法,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原本能抵挡一阵的阵法,就像当日九大派攻破般若山的阵法一般,不过两个时辰便被攻破了。
  薛圣澜带着众弟子在山门前抗敌,临时让弟子变换了剑阵,终于还是抗住了五毒门的进攻,五毒门暂时退到了山脚,青峰门的弟子却半刻也不得松懈。
  青峰门大殿上,林决跪在薛圣澜的面前,掷地有声道,
  “师父,门中定有内鬼。”


第17章 命盘转动
  青峰门内,终于因为林决的一句话,更加人心惶惶起来。山下的阵法是几代掌门的心血,不过两个时辰便被攻破确实十分可疑。
  在薛圣澜的房间里,薛圣澜捋着胡子并不说话,似乎在沉思,半晌,对林决说道,
  “暗鬼的事你怎么看?”
  林决似乎就是在等着薛圣澜的这句话,立刻俯身向前,在薛圣澜耳边低语了起来。
  如今五毒门与青峰门,一个围在山脚,一个守在山上,互相对峙僵持,皆不敢轻举妄动。
  青峰门中人心浮动,每个人都像是绷着的一根弦,整个青峰门,恐怕只有辛回最是悠闲自在,没事便在后山晒太阳,并不理会门中的纷乱,左右那五毒门还未攻上山来,就算攻山,自己也不是最先死的那一个。
  自从五毒门进攻青峰门一来,柳承风总算拾回了一些斗志,近来忙着督促弟子练习布阵之法,也时常在山上各处巡视。
  这一日正好经过后山,远远便听到那竹叶曲,悠悠扬扬,倒是显出吹曲人一份难得的悠然平和。
  辛回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柳承风,当下也懒得赶着回头,口中曲调不停,直到一曲尽了,才故作惊讶地回头,又故作惊讶地说道,
  “大师兄,好巧。今日怎么得闲来后山闲逛?”
  柳承风似乎是清浅地笑了笑,随手把剑放在地上,也坐了下来,手撑着地,仰头看着白云悠游的天空,开口道,
  “这得问你,是你的曲声唤我过来的。”
  辛回撇嘴,扬手便将竹叶丢掉了,也毫不顾忌形象的翘着腿,以手枕头,躺在草地上,看着胖乎乎的云朵来来回回。
  “我后悔了。”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卧着,悠然看着风轻云淡的蓝天,谁也没开口说话,然而静默半晌后,柳承风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辛回不明,转头看他,于是便对上一双水光微漾的眸子。
  “那日,你问我是否后悔。”
  柳承风睫毛微颤,声音也悠远地像是乘风万里而来,
  “悔极,恨极。”
  “我不止一次想,若是当初我不曾听师妹的话,绕过般若山去与师父汇合,而是直接穿过那片林子,回了中原,那便不会和师父、师弟们合力击杀身受重伤的哥舒天,而我也不会为了救师妹而落下山崖。”
  “即便就是我落下了山崖,顺着河水飘流到般若山的后山,若是尔尔没有救我就好了,那我也不会到了般若教,收到师父暗令,偷走阵法图纸,更不会有后来的九派围攻般若山。”
  “就算我被救到般若山,若是我的失忆之症永远都不会复原痊愈,那我便不必记起自己的身份,最后情义难决,恩怨难分。”
  辛回手心沁出了一些冷汗,掌心冰冷。原来他最开始是真的失忆了啊,而哥舒天也确实被他所杀。
  柳承风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可是那般若教的巫医偏偏医术高明得很,不过半月,我的伤便好了囫囵,记忆也悉数拾回。尔尔太信任我了,她从不避讳我,也丝毫不怀疑我,直到最后还想着将我安全送走。可是最后,我却杀了她。”
  “可是我杀了她之后,我的剑却再也杀不了人了。几乎就在她死的那一刻,我便后悔了,我知道,那是我倾尽一生,也无法释怀的悔恨。我日日夜夜无法入眠,只是想着要是当初这样,而没有那样就好了,最最后悔的是,那日在流萤湖,她对我笑时,我没有看她就好了。没有看到,便不会刻在心上。”
  辛回听着他一字一句地叙述,他的恨不当初,眼前渐渐迷离起来,若是哥舒尔尔没有遇上柳承风,那她永远不知,爱恨原来本是各为因果。
  “你有时候很像她。”柳承风坐立起来,一瞬不错凝视着辛回,眸中暗光流动,接着说道,
  “但是若你真的是她,此时恐怕已经一剑刺进我心口了,哪里还会听我说这些废话。在这世上,有一个像她的人存在,挺好的。”
  辛回心绪动漾,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沉默地站起来,拍了拍裙裾上的草屑,便要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悠悠留下一句话,
  “可是再像,这世间也再无哥舒尔尔。”
  辛回不急不慢地往山下走,不过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柳承风两步作一步到了辛回的面前,一把抓着她的手,似乎还有话要说,却不料恰巧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声。
  薛灵若和林决。
  辛回和柳承风对视一眼,一致打算不会出声打扰,只是薛灵若一句“阿决,你还不明白么?我欢喜的人是你,与大师兄何干”终究让二人有片刻的失神。
  辛回小心的打量了一下柳承风,见柳承风眼中微微闪过惊讶,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弥漫开来,但是自己却看不懂,略一费神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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