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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具尸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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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佐闭嘴,憋屈去了一旁。
卢司里、成主记纷纷同情看了他一眼,但是也没敢再开口撞口子上。
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袁毅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摆弄自己的兰花。
他听完了话,半响都没有说什么。
盛生在旁边拿着水瓢跟着,见有需要的便上前去加一点水,也不敢多浇。
这儿一片都充斥着浓郁的兰香。
等只剩下了他和盛生两人,袁毅才缓缓开口“你说这江长乐,到底是没看明白凉县的深水,还是看明白了,却依旧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呢”
盛生哪里能知道这个“江决曹年纪很小。”
“骨子里恐怕有个千把岁了。”袁毅轻笑了一下,“这人可不一般啊。”
“新科才过没多久,大人,你说这胡氏能活下来么”盛生更想要知道这个,“我觉得江决曹判得很有道理,你说女子为了保护自己,就该是杀了对方,总不该自杀吧”
袁毅点头“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可若是我,我不会那么判。”
盛生想想也是“得罪太多人了,往上递交也麻烦。”
袁毅又笑了下。
盛生跟着自己很久,如今也算是能跟上他的想法了。
凉县知县是必然得罪了,再往上保不准可是会得罪如今风头正盛的那位宰相。
袁毅看着自己面前的兰花“忽然觉得这花香,还不及江长乐徒弟那一个香囊。香气该是清幽一点才好闻。”
盛生忍不住提醒自己家大人“大人,您当年忽然不想种梅花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
袁毅看了一眼盛生。
盛生立马闭上了嘴。
好嘛,不就是一个香囊。
好一会儿后,盛生脸上带着些许的想法“大人,您说齐大人会怎么做呢”
真当案子交上去后,大理寺必会清查这案件背后的因素,茶引一事就此会被放上台面。袁毅心中如同下棋一般,一步一步推演过去。
他垂着眼睑,淡淡回话“给姜子建姜大人送一盆兰花过去,顺便给江决曹也带一盆小的。就当是谢过这一回覆检审判的事情。”
盛生没得到答案,便在自己心头里琢磨。
袁毅对着盛生已算是话多了些,可是有的话还是不能再多说下去。再多说,要误事情。
第26章 京城
胡氏被低调送往了京城。
姜子建派的人特意隐蔽行动,胡氏的事情又较为特殊,导致她人还不知道在路途中哪里,京城里已传得沸沸扬扬。
大理寺、刑部、提刑司中议论声最多,其次是礼部。
皇帝正在下棋。
他看着极为年轻,头上戴着幞头,硬脚上曲,又有着一股子的为皇者的气势,每一步似乎都下得漫不经心,极为随便。
和他下棋的,是当朝宰相董旭。
董旭四十来岁,胡子却有些斑白。他穿着圆领袍衫,头上一样戴着幞头,腰间还颇为显眼挂着一个金银鱼袋,彰显着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当然他的幞头脚是平的,因为他只是一个臣子。
“晋戈的棋艺总是如此高超。”皇帝停下了手,看着面前险胜一招的棋盘,轻笑了一声,“回回都能将棋下成这样。”
董旭,字晋戈。身为侍奉第二任帝王的宰相,他明明比面前的皇帝年纪大了一个轮,却浑然没觉得被皇帝叫自己的字有什么不对。
“官家才下得好,我每日都觉得自己有所精进,没想到都造化弄人,输给官家。”董旭说起这种溜须拍马的话,坦然到几乎是手到擒来,没有一点谄媚感。
好像他说得就是真的一样。
可惜不是。
皇帝拿起边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他轻抬了自己的眼皮,声音清淡,稍带感慨“还是修渊更有趣些,和我下棋,他从来大胆的很。”
“说来也有些天没见唐大人了。”董旭笑了笑,“官家对他是极好的,这一天天都随着他闹腾。”
皇帝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茶杯,里面茶水翠绿。
“唐家容不下他,也就只能跟着我闹腾了。”皇帝随即转移了话题,“晋戈近日推行的居养院,如今弄得可还顺利”
这世道总是有鳏寡孤独之人,董旭提出了居养院,便是专门用于给年纪颇大,却无子嗣照料的人,暂时居住的地方。
中间条条框框设置起来还相当麻烦,朝廷上不知道吵了几个来回。
“一切都颇为顺利。”董旭细细汇报了居养院的进度。
皇帝听完,点点头“很好。”
能从他口中说出很好,那是较为少见的。董旭眼内闪过一丝满意,明白等这事情告一段落,自己身上的各种赏赐一个都少不了。
听完了汇报,下完了棋,皇帝也不想批阅公文。他宁愿在这里干坐一会儿。
只是他干坐,旁人总是害怕他太无聊,便会想出些什么来。
董旭便挑着有趣的事说“官家可知道这永州新上任的决曹”
“略有耳闻。”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皇帝当然是知道的。说实话,他对这位新上任的决曹还挺感兴趣。
“这胡氏之案,这江决曹竟是敢煮人头。闻所未闻,闻所未闻。”董旭咋舌,“他觉得那女子当时如此杀人再自然不过。不该判罪。臣细思之下,觉得很有道理。却又觉得该绞刑,还是该绞刑。”
“哦”皇帝提起了点兴趣,“哪里的道理为何胡氏又该死”
董旭向皇帝行了个礼,以示自己接下去要直言不讳了。
身为宰相,他考虑事情从来不会从一个单纯的案子上去考虑,他要替皇帝考虑整个天下。
“若是胡氏不该死,从今往后,但凡女子开口说自己被轻薄,岂不是都能当场杀死一个男子”董旭说了一句很现实的话。
这天下女子千千万,又不是每个人都是胡氏,更不是每个人都是陈岗。
陈岗是罪有应得,若是换个木讷不小心惹误会的男子,那便是直接将命挂在脑袋上,只能等被敲杀了。光凭一张嘴说的证据,那哪里能叫做证据
胡氏这案子有情理推断,还有人证也在。
可万一碰上只有两个人时,万一女子愣是说男子轻薄她,她才动的手杀了人。可这要谁知道真假如何去分辨呢
话是很有道理。
皇室中人从不会小敲任何女人,皇位厮杀,那都是无数女人参杂其中所惹出来的事情。
皇帝眼眸沉了沉“确实。”
“臣认为可从轻发落,其它的却是万万不可。”宰相再次行了一个礼。
皇帝陷入了思考。
他有权去吩咐事情。不过现在他觉得让众人多议论还是有好处的。优弊都找出后,反倒是更能集思广益,促进进步。
董旭见皇帝有在思考,便暂时不说话。
他的念头太多。
“臣还有一事,想要恳请陛下准许。”闲聊的时候,董旭便叫皇帝官家,等正儿八经说事情,他便能瞬间换了语气态度,改了自己对人的称呼。
皇帝询问“嗯”
“臣认为应该恢复医学,同时广开专科,包括算学、画学这些。天下有能人者,必然不止是刚上任的江决曹。陛下不开放,那容易损失无数个江决曹。”董旭对江乐的传闻一样有兴趣。可他还看到了无数可能存在的江乐。
皇帝轻微挑眉“嗯。”
他听是听到了,不过没表态。
董旭见状,当下便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有的事情急不了,他必须要循序渐进。
时间总过得很快。
宰相退下,只留下皇帝一人待着。
旁边伺候的公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半点没有动作。
好一会儿,才听着皇帝开口“唐修渊如今在永州恢复得如何”
旁边不知道哪里出来了一个人,朝着皇帝跪下,一板一眼回复“伤在好转,意识还未恢复。”
“嗯,再派人去看一看。顺带”皇帝顿了一下,随后摇头,“罢了。没事。只再派人去看一看,别出什么意外。”
“是。”
第27章 凉县二滴血
凉县。
齐海一把将自己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到了地上,脸上满是怒容。
地上瞬时一片狼藉,纸张墨宝全部被杂乱丢弃,白浪费了一堆好物。
“江长乐,江长乐”齐海咬牙切齿念着江乐的名字,“好一个永州决曹,这第一把刀就敢砍在我头上。”
书房里就只有一个下仆站在那儿。他瑟缩在一旁,生怕被齐大人迁怒。
屋外,有人轻轻叩了叩书房的房门。
齐海粗声粗气吼了一句“谁”
外头传来娇滴滴的女声“大人,是我呀。”
声音婉转如鸟啼。
齐海扫了眼边上的下仆“给你二奶奶开门。”
下仆忙应了去开门“二奶奶请进。”
门一开便是香氛扑面,里面还夹杂着女子的巧笑声。女子眼波流转里满是情愫,似乎是对面前的人爱得深沉。
她将手中的杯子和糕点放到了桌面上,顺着齐大人询问“大人可要再桌上再摆上一批纸墨,回头再砸一遍消消气”
齐海本来是极为生气的,这会儿被她这一句话给逗笑了“你就是爱说笑,我像是这种人”
女子眨了眼,没有丝毫流露心中的附议,口心不对“哪能呢我才是。我自小心里头不舒服,就喜欢砸东西。小时候被惹生气了,就去瓷厂外头捡破的,累起来拿去地头上砸,一直砸到舒爽了才成。”
齐海坐回到椅子上,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
他招招手,示意女子将她手中的茶杯递过来。
女子便推了过去,纤细的玉指搭配着黑色的杯子,反差强烈,勾人心怀。
齐海眼内起起伏伏,淡然说了一声“晚上我去你房里。”
“那我可要好好叫人去做点好吃的。”女子又发出一阵笑声,看起来很是高兴,“那我便不打扰大人了。”
她没得到允许,就加快步子出去了,那调皮的样子不像是二十来岁有子的人,反倒是像才出嫁的少女。
齐海看着人这般随性,也不怪罪,只含笑摇了摇头。
他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里。
一口一个,没嚼两下就吞咽了下去。
瞥见了地上那些个破碎物,他心里头阴郁又弥漫上来。
“江乐”他这回是指名道姓,念了出来。眯细着眼,他愣是将一盘子糕点全部吃入了肚子。
吃完约莫一个半时辰,他皱起了眉头,吩咐下仆“去拿点水过来,不要放茶。”
下仆应了,忙跑出去取水。
没有过太久,当下仆再次折返回来,他听到了屋内一阵东西摔落在地的声音,吓得不敢进去。没一会儿,里头没了声音,他才颤巍巍敲响了房门“大人,我送水过来了。”
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
“大人”
下仆轻微推开了门。
他疑惑搜寻着屋内的人,随后对上了一对眼珠子。
那眼珠子几近瞪出,充满血丝的双眼斜视在一个方向。
“呯”水杯坠地。
凉县知县死了。
整个凉县传得沸沸扬扬,先是说这齐海的死状惨不忍睹,双目瞪出,口吐白沫,死前还剧烈挣扎过。后是说知县是被人下了毒的,下毒的就是他家的小妾柴葵。
柴葵被打了三十杖,让齐海的妻子朱氏给关了起来。
姜子建脸上神情肃然,沉声和在场自己所有的下属谋士说“齐海的事情,我已经上了折子。此事关系甚大,官家必会相当关注。验尸、取证,我们都要极为注意。”
下方众人应声。
“各个部曹做好自己的工作,近七天整个永州戒严,夜间城门不得开放。所有出入均要登记,尤其是出城。”
姜子建顿了顿,眼内眸色略深“我会亲自走一趟,凉县的一切事由,暂时转交到宁县袁大人手中。兵曹巡逻加派一队人马。”
众人又一一应下。
姜子建当场下了命令“收拾行李,立刻出发。”
江乐听完这简短的会议,收拾了行李,感慨着无论是什么地方什么时代,验尸的人总归都要随时随地准备好加班。
她带上了周珍,派人去通知了一声芸嫂,让她看着唐元,转头就出发了。
晋书佐这回一起跟着,在马车内小声问边上成主记“成大人,这凉县事物怎么就交给了宁县去了”
成主记垂着眼“宁县地域不大,暂时接管最为方便。回头官家重新派一位来,车途劳顿,总不能让凉县就这么等着吧”
江乐瞥了眼成主记。
明明晋书佐的意思是想问,这凉县原本可以让齐海手下的人暂时维持凉县的公务,为何要让宁县的袁毅插手。
卢司里在边上说了一声“宁县袁大人不才送了一盆兰花给江决曹。”
几个人一起看向了江乐。
江乐顿了一下,气虚“这个姜大人不是也有”
“除了姜大人,那就只有江决曹有了。”成主记笑得很有深意。
一旦熟悉了起来,江乐发现自己这群同事,不是天然黑就是真的黑,天天热衷于给她挖坑。
她幽幽叹口气“我和袁大人不熟悉啊,他也就是送盆兰花。”
表示交好而已。
晋书佐有点兴趣“那你回礼了么”
江乐点头“我让周珍把她以前的笔记抄了一本,送了过去。”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最后成主记轻咳一声,友善问了旁边的周珍“周珍小兄弟,你看回头能不能借我也抄一份”
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以前的笔记
卢司里跟着咳嗽一声“在下也”
晋书佐最为坦诚,相当期待看向周珍“我也”
感谢何医官由于身体劳累并没有跟来赶车,也感谢这车里只有四人位置。
江乐哭笑不得“让周珍回头抄一份,放在州府里,谁要谁借去吧。”
她不过都是将记忆里那些别人的资料梳理起来,总结记下来而已。
众人这就心满意足了。
周珍手指一掰,觉得自己师傅未来每次上喜客来恐怕都不用怕没钱了。她们家里头的荷包终于有救了。
相当感动。
师傅总算还是有点用处的。
这一回赶去凉县,照样是非常紧急。
众人一到凉县,便直奔了齐海齐大人的书房。
自出事之后,他夫人朱氏硬生生扛下了这一份悲痛,一边掉眼泪,一边果断干练将整个家给安顿了下来。
她在知道姜大人到来时,亲自到门口来迎接。
一见到姜大人当场就跪了下来,低下头悲痛欲绝“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啊。”
眼泪大颗大颗落在地上,打湿了地面,砸出一个又一个的水圈。
江乐虽不算喜欢齐海,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不忍。
姜子建忙将人扶起来“快起来快起来。可惜我夫人身子这些天不好,否则让她过来陪你说说话也好。”
朱氏擦了擦泪水,将人往里引“姜大人请。”
谋杀朝廷命官是重罪,当事人要斩首,亲族流放两千里,家中女眷一律充为奴隶。
由于这个原因,常人都不会也不敢有这等想法。
江乐路上听了一耳朵,便想不通为什么这位二奶奶,也就是齐海的小妾柴葵,胆敢谋杀齐海。
衙门地方不小,哪怕这只是个小小县城,齐海的书房还是建得比较大的。
门如今是关着,朱氏示意下仆去打开。
门一开,姜子建便带着自己的验官走进了书房。
满地狼藉,桌上也一片狼藉。
室内有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盘子,边上还有一个茶杯。
朱氏跟着进了门,勉强提起精神,和他们讲着“这茶和糕点,都是柴葵从厨房拿了送过来的。她叫人去做,取的时候却没人看见。”
就算有人看见,这一路走过来也能下毒了。
江乐蹲下,看起了齐海的尸体。
齐海是仰面倒在地上的,身上有一些痕迹,看起来是他撞到东西时留下的。等下仵作处理过后,恐怕身体上的痕迹显现出来会更加明显。
眼睛斜视,脑袋不正常扭曲着,似乎是像无法靠自己扭回来。
按照提交过来的信息来看,齐海死亡的时候,里屋是没有人的。书房里伺候着的下仆,那会儿他听从齐海的吩咐去拿水了。
中毒。
有毒的东西千奇百怪,最常见在这个时代如,如部分的草药,光银针验不出来的便能有数十种。对于江乐而言,她熟知的各种有毒物质中,死后化骨不变黑的都数不胜数。
朱氏看着齐海的尸体“我找医官验了下茶和糕点,里面都没发现毒。”
医官验毒
江乐抬起头“取了一些给活物尝了”
朱氏微微颔首“是。”
要么下毒的地方还没被发现,要么毒物全部被吃入腹中。
范围太大了。江乐叹息一口气“能剖开胃取毒物么”
一旁的朱氏听完,一脸骇然。
第28章 良善之人江乐
剖胃
直接在尸体上动刀子
旁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只能看向能决断的姜子建。
姜子建沉吟片刻,问江乐“你切开了胃; 能知道毒物是什么”
江乐很是诧异瞅了一眼姜子建“天下毒物千千万,我又不是神仙。”
姜子建“”
众人“”
朱氏努力平复下内心“可即便知道了毒物是什么; 最重要的不还是谁下的毒手再说,我夫君是朝廷命官,这意外身亡让仵作验尸就足够,您要是在他身上动刀子”
她话并没有说完整,威胁的意思倒是透露了个彻底。
齐海可不是陈岗那种小混混,被人拿着脑袋煮都没人说闲话。
他是朝廷命官; 乌纱帽在脑袋上,那就是他生前身后的价值。
即便是当今官家开口,礼部都会由于动刀不合规矩而出来阻拦。
江乐没继续检查; 站起了身子,朝着边上站着点了下脑袋“说得有道理。毒是肯定中了,人是肯定死了。唯独凶手是谁还不保证; 剖开了胃也不一定能知道凶手。”
这世上最可怕的永远是人。
她弯了眉眼“凶手可能是被你们关起来的柴氏; 也可能是夫人您,也可能是那位下仆; 也可能是厨房做糕点的婆子; 也可能婆子不在时,任何一个有机会进厨房的人。”
朱氏怒瞪向她“我怎么可能会去杀死自己的夫君”
江乐耸肩“夫人言重; 我只说了是可能。说实话; 只要拿出能够充分证明的东西; 就连齐大人自杀,或者被其他外人谋杀,再或者天上掉下来一块小陨石砸入他嘴里致死。可全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死亡的结果是必然,死亡的过程可能千奇百怪。
朱氏嘴皮子哪能说得过江乐,气得双眼顿时红了,当下眼泪就要往下落。
江乐忙补了一刀“夫人千万别哭,弄得像我特意欺负您一样。验官本就要按照事实证据说话。现在没有任何关键性证据,能够证明那加了料的糕点就是柴氏做好了,端给齐大人吃的。”
小妾身份本就依附于齐海,齐海如果死了,她的身份便什么都没了。
她没有这个强烈的杀人动机。
其实细思众人都知道,可除了江乐,还没人敢当着死者,当着朱氏的面敢说这个。
失礼,唐突,甚至带上了怀疑夫人本人的色彩。
朱氏胸口起伏,强压下眼前的眩晕“不是她,这东西也是经了她的手。这家里头也该整治整治了。”
江乐笑了笑“您说的对。”
她就此服软,让朱氏微微提高的声音和怼上的气势,一下子陷入了软绵的空中。
这倒是显得她无理了起来。
有姜子建在验尸,现下又不能剖腹,江乐便只能从尸体外部探究一下。
等仵作一一将人身上的痕迹报备,成主记将该记下的都记下了,凉县的人才得以能够将知县大人的尸体收殓。
齐海嘴里头沾染的一些食物残渣,都被仵作想办法弄在了一个小碟中。这小碟子只等缓缓缀在后头动身的何医官来验。
朱氏到底也知道案子重要,她还给姜子建等人安排好了今晚的住所,以及稍后的吃食。
为了避嫌,他们这群人都不能暂住在齐海家中,而是要在周边借宿。
趁着姜子建在和朱氏说话,江乐带着周珍走出了房间,找了一个下仆问了一声“你们二奶奶被关在哪儿呢”
那下仆忽然被叫住,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他确认叫的是他自己后,忙弯腰拱手和江乐行礼“大人,二奶奶这会儿还在柴房,需要小的去将人带过来么”
江乐摇头“打了三十杖,她要怎么过来你们抬过来么”
从朱氏就能看出,齐海家里头日子过得是不错的。那二奶奶平日里估摸着也十指不沾阳春水,难得端一盘糕点,那糕点恐怕都不是她自己做的。
“你先带路吧,回头姜大人要叫人再说。”江乐决定去看一眼那位二奶奶。
下仆连忙答应了。
他转身就领着江乐还有周珍朝着柴房去了。
卢司里眼尖看到江乐离开的声音,忙侧身抓着一个小差吏,让他带着两个人一起前去了。这凶手还没抓到的地方,也就江乐胆子如此之大。
走了一段,江乐听到身后跟上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笑了起来“卢大人倒是心细。”
她晃晃脑袋“哎,徒弟啊,也不知道我们的专属侍卫什么时候能恢复。他要是回头记不起来了,就让他去街上卖艺赚钱吧。”
周珍“”
那可真是惨烈。
此刻的专属侍卫唐元,确实还没有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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