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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具尸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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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前和生后痕迹大不同,生前痕迹紫红或黑,生后则是色白。色白仅仅指那道痕迹,不代表脸上颜色。脸上颜色惨白,可能是压到脉是动脉。这很好认。”江乐又说了一点,再度认证了这一尸体就是缢死的。
  经脉这一点,她一样教过周珍。
  “我父不可能自缢”庞宇飞在旁边没憋住还是开口。
  江乐瞥了眼庞宇飞。
  周珍在边上和庞宇飞认真说了一句“师傅刚开始就说了,这些伤口能证明你父亲是上吊死的,不能证明是自杀还是他杀。”
  庞宇飞知道是自己莽撞,把一肚子话都憋着,带上了歉意“是我太焦躁。”
  江乐没有理睬庞宇飞,她还要给周珍讲解验尸,挺忌讳有旁人插话打断。
  “尸体肥胖,所以勒痕很深。”江乐将人的衣物褪去,只留下了最里头的亵裤,“再看尸斑。腿、肚子、小腹,伤痕和火烤过一样,青黑色。再度证明死时就是垂直吊着的。”
  周珍在边上点头。
  “这种死法不太雅观,容易生理失控,失禁懂吧当时肯定房间里很不好闻。”江乐谆谆教诲。
  周珍“”
  这句话真是充满了味道。
  江乐基本上检查完了尸体全身,确定了死因。
  “酒醋仵作已使用过,身上痕迹着实少了点。平日的撞痕都没有。”江乐想了想,点评,“大概是太胖了。”
  庞宇飞“”
  庞庆确实胖了点。
  江乐其实已满脑子都是动刀子了,可她也知道今后并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动刀子。
  她和庞宇飞说了一声“能去取一把油纸伞么要红色的。再来一个灯。”
  庞宇飞应下,立刻跑出去吩咐下仆送一把油纸伞过来,还根据江乐的要求,要了红色的。至于灯,房间里就有。
  江乐说完这个要求后,等着下仆送来了油纸伞。
  这一点往昔她没有和周珍说过,也是如今看到了人才灵光一闪,记起了这么一茬。
  “过于胖的人,身上有些伤痕用酒醋显现不出来。而人在红色光照下,痕迹就会有所显形。”她示意周珍撑起伞,又让旁边的庞宇飞用灯靠近了油纸伞。
  让人瞠目结舌的场景就此出现。
  庞庆的身上有着不少的痕迹
  有的是宽条的,极为浅淡,有的是块状的,有深有浅,还有些零星的小痕迹。
  庞宇飞倒抽一开口气。
  周珍也是一脸愕然。
  “”江乐看到在原先的尸斑上产生了那么多的伤痕,也是一时顿住,半响才开口幽幽说了句,“所以说平日里不要吃太胖了。”
  大约是庞庆这样子给人冲击太大,江乐旁边两人对江乐这话深深记在了脑中,比刚才每一句话都记得牢靠。
  江乐如今还没解剖,就能肯定“如果你父亲并不是喜欢玩一些刺激的,这些伤口便是凶手所为。宽条可能是用宽布束住了人,而其它的,大多是人为殴打所伤。”
  这人就算玩刺激的,也不带是玩殴打的。
  庞宇飞在这一刻总算确认了他的父亲真不是自缢,而是他杀。回过神,眼泪憋不住,豆大般跌落下来。
  没一会儿,嚎啕大哭。
  庞宇飞哭得太过惨烈,规避开的两个女眷明白了什么,跟着哭泣起来。
  江乐暂时停手,沉默在边上稍等了片刻。
  这会儿,有下仆遥遥来报,庞宇飞要的东西被送来了。
  庞宇飞一边哭着抹脸,一边朝外吼“拿进来”
  下仆听到吼声,心惊胆战进了内间。
  好在庞宇飞没有失了理智。他没让下仆看到内间的状况,只是上前到门口拿了誊抄好的公文,随即遣走了下仆。
  他拿过验状给江乐看。
  江乐快速扫了一眼,快速翻了一下,果不其然上头写的自缢。
  “既然这事有疑,你可以拿着这尸体的证据去报官。当然,重新验尸,审案断案,寻找凶手。”江乐叹口气,“我这现下就不便剖尸了。”
  周珍在边上于心不忍“师傅,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们也没必要剖尸了。”
  江乐依依不舍看了眼庞庆的尸体。
  庞宇飞由于情绪激动,刚才哭得又厉害,此刻闭上眼,呜咽了一声才重又睁开眼“剖尸,能知道的更详细点么”
  江乐顿了下,看着庞宇飞肯定点头“能,而且我会给你缝合好。”
  “剖。”庞宇飞声音还带着哽咽,他强硬又决绝,“我要知道更加详细的伤势。”
  江乐对着他自然回了一句“可以。”
  真打算剖尸,也不能随便剖。
  江乐先自己重新开了伞,自己说,让周珍在旁边画。中途她还亲自给尸体翻了身。这重量超乎了她想象,不过好在她平日自有锻炼,倒是勉强成功翻身了。
  等画好之后,她将周珍的画交给了庞宇飞“先报官,等验官来了,找仵作确认了伤痕接了案子,我们再剖。今晚趁着消息还没走漏,我和徒弟先上一趟花楼。”
  庞宇飞一听花楼,重重点头“青楼开销大,需要打点。我父请的几位怕是这两日都不待客。我让下仆给江决曹准备点钱。”
  不愧是商人,为人处世就是上道。
  江乐用钦佩的眼神看向庞宇飞“劳烦。”
  庞宇飞有了付出,自然是有要求的。
  他朝着江乐拱手“虽然失礼,可江决曹可否先将要怎么剖说给我听一听。不用多细,大概讲讲便好。”
  对于常人而言,这个要求是极为失礼的,或许这人就会恼怒甩手不干。
  可对于江乐而言,她所学都站在他人肩膀上,根本不需要藏私。
  “行。我也和徒弟讲讲,回头也好做。”江乐便趁着现在开说。
  按着顺序,她还是从大方向说起“身为验官,不仅仅要看尸体,更要注意死者当时死亡所在的位置,穿的什么衣物,衣物上是否有什么痕迹。如今换过衣物,酒醋上身,破坏了太多原本的信息。”
  周珍听得认真。
  江乐用语相当白话,庞宇飞算是听得明白。
  “至于剖尸,首先用此刀从咽喉下。”江乐拿出了自己的解剖刀,对准了庞庆的喉咙,一直滑落到小腹“一直开到这里。由于尸体肥胖,首要保护好自己,因为会有油脂喷出。”
  庞宇飞还没看到剖开的场景,整个人脸色已是煞白。
  旁边周珍是见过头骨案的,如今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在心中再一次默默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绝对不能吃太胖
  江乐说了一下身体里有什么物件,说明了位置,还说明了自己检验完便会重新放回去。几个常用的工具,她也一一说明了。
  最后,她取出针,示意了缝合。
  江乐看向庞宇飞“人死入棺下葬,终会腐化成白骨。我能保证你父亲下葬化为白骨后,与他人无任何差异。”
  庞宇飞听着这话,明白江乐的意思。
  这是说明哪怕剖了,他父亲也死有全尸。
  庞宇飞深深吸了口气,朝着江乐当场跪下,行大礼“此行,全靠江决曹了。”
  江乐受了礼。
  她看向死去的庞庆,心里头其实明明白白。
  这人必然是被仇杀的。
  有人恨他入骨。
  而这世上还有人,乐意寻杀他的仇人。
  庞庆这人恐怕这些年,守护了他的小家,然而背弃了,潮州百姓这一大家。


第49章 逛花楼
  验尸是越早越好; 可再怎么早,今日也是迟了。
  庞宇飞先给了江乐十贯钱; 再给了江乐一个下仆,让下仆带江乐去逛花楼。期间所有的开销; 全部由下仆来付。
  平日里省吃俭用的江乐和周珍一直到出门,面上的表情都是放空的。
  在马车上,江乐声音带着一丝飘忽,问了一声自己徒弟“徒弟,我能再摸摸这十贯钱么”
  周珍双眼带着一点呆滞,飘忽回她“不就是十两; 师傅你冷静点。”
  江乐声音愈加飘忽“可是庞宇飞给了二百两,加十贯钱。”
  二百两,是给了下仆; 专门用于她们此次花销的。
  周珍沉重呼出一口气“师傅,我们要表现得像是见过世面的人。”
  江乐脑子里掐指一算,她两辈子加起来的存款; 还不够商人这样逛两次花楼。
  花楼真有钱。
  江乐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剖尸没有钱途; 徒弟,我们改行去开花楼吧。我算过了; 我们命中适合开花楼。”
  周珍“”
  认识两年多; 出生十四年,周珍还第一次听说有命中开花楼的。
  马车车轮滚滚; 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外头的仆役恭恭敬敬“江公子; 周公子; 崇青楼到了。”
  崇青楼是潮州极为名的花楼,甚至名头大到可以传入京城。不过这个名头都在文人雅士世族之间,少有普通民众能进去的。
  江乐下马车后,微微抬头,还是被面前这花楼的装修惊到了一点。
  这花楼用色极为大胆,楼高几层,顶楼还不是密封的。顶楼有遮盖的顶,上头挂着轻薄的丝,还摆着不少的花,金色的细丝垂落下来,时不时随风飘荡。
  里头传来乐声,不是什么娇柔的靡靡之音,反倒是声音清清爽爽,带着丝竹乐曲,别有一番雅致。
  崇青楼的牌匾不知是谁提的字,整个锋利得很,可又规规矩矩,字迹清晰,能让人轻易分辨出崇青楼这三个字。
  原本打算毫不犹豫踏入其中的江乐,在这一刻脚步意外有点迟疑。
  她觉得自己今天这身衣服有些不合时宜。
  太过简单朴素,不像是有钱人。
  旁边周珍和她的想法差不多,她吞咽了一下口水,颤巍巍问了一声江乐“师傅,我们真的要进去么”
  下仆像是半点没有察觉两人的迟疑,在边上安安分分跟着。
  江乐吐出一口气,嘴角挂上了笑意“当然。我们怎么能不进去”
  她抖了抖衣服,正打算踏足其中,就见旁有一穿着比她还朴素的人小心翼翼摸索了过来,遮了半张脸,带着一脸讨好和谄媚,对着她就喊“爷,要代笔么”
  江乐愣了下“什么”
  那人飞快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卷纸,那上头写得密密麻麻,全是极小的字“诗词歌赋曲,小的这儿全有,风花雪月一个不缺,五两一张纸,五十两全部打包带走。没有一个是重复的,只卖您一人”
  江乐深深看了这人一眼,可佩服了“厉害啊这位兄台,怎么不去考个科举”
  “科举考得是治国齐家,小的们这种不大行。”那人将自己遮住的半张脸露出了一点。
  那半张脸上有一块黑色的斑,看着是出生就有的。
  他脸上带着歉意“冲撞贵人了。您看这些您要不要”
  科举看似是考治国齐家,其实也注重长相,注重身家。哪怕是身高矮于常人,在这平和的日子里,也是难以出头的。
  寒门子弟想要出头不容易,这般长相的寒门子弟更加不容易。
  除非这人的才华,能惊动地方,直达京城。
  江乐看向了边上的下仆。
  下仆聪慧领悟,从他的袋子里掏出了五十两递给那人,等拿过了那些个纸,他又将纸给了江乐,提醒了一番“江公子可看一眼再进门。”
  江乐拿着这些纸飞快翻看了一眼。
  字小,可清晰得很。
  内容简单,辞藻浅白,一眼就能看懂,富有美感,有些还挺有趣味性。
  一张张纸分门别类。
  那人拿过了五十两,半点没敢先走人,还是半遮着脸,一脸谄媚等着江乐的话。
  江乐抬起头再看了这人一眼“全是你自己写的”
  那人笑得有点得意“是是。小的在这儿做了有段时间,这五十两的内容绝对只给一人,独一份的。要是骗您,小的这也混不下去了不是”
  下仆在边上点头,小声佐证“奴见过两次这位。”
  江乐又看了一眼这人“名字叫什么有字么”
  这人没想到江乐会问这个,顿了下“姓卓,名三。家里头排行老三,就这么个名,没有字。”
  “家住哪啊回头要是这好用,我再来找你多买点东西。”江乐甩了甩手上的纸。
  卓三听了这,腰板子挺了挺“爷,见您眼生,第一次来这儿吧。小的是顺州人,如今家就住在这潮州,五年前来的。家里头就小的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五十两岂止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简直能浪荡一辈子了。
  “哦,那以后可有想法”江乐点了点花楼,“专门为姑娘写曲,赚得也不会少吧。”
  卓三低头哈腰“哪里哪里。小的其实是看上了花楼里一位,想法便是有朝一日能给她赎身。您可别笑话小的。”
  江乐将这些个纸全给了周珍,对着卓三说了一声“在这儿写这个大材小用了。有机会去京城兜悠兜悠,你保不准有一日能名垂千史。”
  卓三被说得愣了一下。
  江乐说话的口吻很是认真,还替卓三惋惜了一下“真大材小用了。啊,不说这个,我要先进花楼去逛一圈,等我发达了带你进去见你姑娘。或者你哪天带你姑娘来见我也成。”
  说完就跑,雄赳赳气昂昂。
  周珍知道自家师傅想一出是一出,赶紧跟上咯。
  而那下仆则是以江乐为主,尽心尽责,自然紧随其后。
  徒留下卓三在后头还有点呆,手好一会儿没想着放下。
  花楼到底是高消费的地方,江乐一进门就被迎接了入内。而旁边的下仆极有眼见力,在帮她一一打赏过去,随手都是一贯钱。
  江乐偶尔装腔作势让周珍给一贯钱,底气十足。
  周珍已经再度陷入了放空状态,整个人一脸空白傻乎乎的。
  等到了楼上的雅间里,叫上了两个姑娘,一个姑娘弹奏唱曲,一个姑娘负责倒酒。江乐回过神咋舌,用极为轻的声音怀疑着“你说这个下仆是不是觉得这点钱太重了,所以花出去比较轻松点”
  听得一清二楚的下仆“”
  周珍“”其实十贯钱她拿着也觉得蛮重的。
  倒酒的姑娘听着这话,笑得捂嘴咯咯咯得。
  她眉眼弯弯,打趣着江乐“公子可真会说笑。”
  江乐一个拱手虚心请教“想来平日里这些个贵客,出门也不止带一个下人,不像我,就带一个,唐突了你们这些个美人。”
  话说完她还眨眨眼。
  会说话的人,谁都喜欢。
  江乐会说话,那些个美人也会说话“这屋子就公子和奴几个,人是正正好好,妥妥当当的。多一个太多,少一个太少。”
  话里面还笑意,还给江乐献上一杯酒。
  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惬意。
  江乐一饮而尽。
  周珍滴酒不沾,认真喝茶。
  说说话,打打岔,姑娘很快就问到了江乐是干什么的。
  江乐带着浅笑“不好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姑娘笑得开怀,拿着酒杯示意江乐,“奴一杯,公子便告诉了奴吧”
  江乐这回算是切入了正题,脸上带着喝酒后的薄红“一个好问题,要和一个好问题互相交换才行。”
  姑娘手撑起了自己的脸“公子可是打得好算盘。”
  “可不是么。”江乐又饮酒一杯,看向这姑娘,“我觉得前几日去庞家的姑娘有趣得紧,能说说”
  姑娘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内的笑意却渐渐褪去“公子想问的,可比公子做什么有趣得多了。”
  “那你说说庞庆也行。”江乐笑笑,“我对庞家也不熟。”
  屋里没过多久,连丝竹声都停了,整个都安静了下来。
  难得有来寻欢作乐的,气氛会闹到如此地步。
  “那些个姑娘早就称病了。这庞庆倒是能说说。不过公子还是要先回答奴的问题才好。”姑娘这回连笑意都浅淡了不少,还是开口执着在了江乐是干什么的这一点上。
  江乐这回主动倒了一杯酒,送到了姑娘面前“过去整日与尸体为伴,如今好些,看得纸比见的死人多多了。”
  又是尸体,又是死人,让这原本就有点僵的气氛更加冷了。
  花楼的姑娘,偏生都不是一般人。
  丝竹声再度响起,姑娘纤细白嫩的手拿过了酒杯放到了唇边,她饮酒之后,再度笑出声。
  “原来如此。那奴就说说庞庆。他呀,可不是个东西。”
  江乐精神上来,整个人笑得欢快起来“哦”


第50章 受害者永远不会是完美的
  花楼姑娘接触的人比较多; 听说过的事比常人更是多。
  再者花楼和妓院不同,服侍的都非普通人; 对男人揣摩得多,自个会的更是多。
  那姑娘正式接待客人不过就几年的功夫; 对庞庆的事却是确确实实知道的。毕竟庞庆喜爱来青楼,和友人碰面谈话就爱这等场所,素来还不止找一人。
  “庞庆这人喜爱找花楼女子,对花楼女子又是向来瞧不起的。”
  她开了一个头,又说了一两件事情。
  花楼女子说得好听,那是红颜知己; 琴棋书画都能和文人官人说得上,说得难听,那还是出来卖的; 讨得男人欢心就是她们的本事。
  命,到底是不如别人的。
  她便听说过一个姑娘,被庞庆找了几个人一起叫去了; 再后来过了一段时间; 人就没了。
  她还听别的商人说过几年前潮州米铺的事情。
  “那时候世道太乱,奴年纪还小; 被藏得好; 吃得又少,就这样活了下来。再后来; 就进了这花楼。后来朝廷来了人; 世道总算是慢慢变好了。不过对庞庆发家的消息; 私下传得还是多的。比如他的大哥,其实本来能不死的,有人说他大哥知道米价变动的事情。”
  世道乱,一个消息足以杀死一个人。
  “而他大哥死后,世人都说那透露的人就是庞庆。庞庆是为了拿下那家米铺的当家,顺带,拿下两家零散的小米铺。他拿小米铺的手段,基本上也算是断了人财路,这两年还闹出了一两次事情。”
  周珍低声问了一句“都没人管么”
  姑娘短促笑了下“怎么管,前者又不是他们杀的人,找花楼女子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谁来管至于后头,经商的事情,本就是谁手段高,谁就有钱。”
  周珍有点听不明白。
  江乐才边上小酌,提点了自家徒弟一句“经商他们只要打点妥当,按照规矩走的,知府老爷都管不了这些个事情。庞庆重利,断了别人财路,这财路就成了他的。别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周珍有点明白过来,小声嘀咕“姑娘说得太简单了点,事情没个前因后果的,我这不是反应不过来。”
  “终究死者为大。”姑娘用这句话做了结尾,眉眼弯着,没再多说点什么。
  曲子动听,故事有趣,熏香诱人,酒还醉人。
  庞庆的事说完,再聊点风花雪月最是有趣不过。
  等喝得有些上头,江乐放下了酒杯“今日相谈甚欢,改日再相见”
  姑娘送江乐时笑得带着点妩媚“那奴就等着江公子再来了。”
  等出了花楼的门,两百两已是用得差不多。
  江乐走着出去,还觉得不得劲“手上没个扇子,总觉得不够浮夸,不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纨绔公子哥。”
  周珍一滴酒都没沾,此刻清醒得很“师傅,你清醒点,你要是纨绔了,我爹能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你。”
  江乐被周珍这话逗笑。
  回去的路上,江乐和周珍整理了一遍庞庆这个人。
  “庞庆这个人对自己家人是极好的,不过这个好有个底线。他大哥当年或许就是越过了这个底线。庞庆喜欢女子,不过为人没什么道义准则,不过玩玩。对普通百姓,他虽说是米商,却少了点良心,这些年该是都压在了上头容忍的底线上。”
  官员们也怕再对潮州百姓动手,会引发二次暴动,所以对潮州百姓容忍度极高。
  商人行商,不懂官,不懂法,那是万万不行的。
  周珍听着江乐的梳理,对庞庆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人死有余辜。”周珍压低了声音和江乐说,“师傅,我们寻到了那犯人,可那犯人可能只是为了报仇。很可能是庞庆先害得人家破人亡。”
  江乐酒意还没有完全褪去,脸上带着一点红晕,靠在车上轻笑“受害者永远都不会是完美的。因为人永远不可能会是完美的。”
  她这样教着周珍“按你的想法,所有的凶手都会情有可原。”
  周珍想要反驳,却听着江乐难得的说得严厉“你可以同情凶手,也可以理解凶手。却永远不该因为同情,因为理解,而去原谅凶手。”
  “死的不是你,更不是你心中有所牵挂的人。”
  周珍这会儿想起了庞庆的家人。
  她若有所思坐在那儿。
  “我能做的,仅仅是告诉人们,什么是真相。而真相之后的事情,该做的不是我们。”江乐手指轻轻敲打着马车的车厢,“该做事的人,是知县,是知府,是宰相,甚至是官家。”
  “除非你到那个地步,或者你能影响到这些人,否则你能做的,我希望也仅仅只是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所谓的真相,是死因,是凶手的动机,是案件中每一个细节。
  周珍看向自家师傅“我知道了师傅。”
  江乐笑起来,眼内带着一丝微醺的水光“很好。”
  这个徒弟还是不错的。
  马车前往回去的路上。
  崇青楼门口,卓三看着远去的马车好一会儿。
  他寻着路,从崇青楼的后门上了楼。
  楼后头的人见了卓三半点没意外,还有姑娘朝着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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