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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具尸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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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记得那会儿从上头看下去,下面一众人脸大多都是青黑的,唯独老将军和那会儿的将军夫人是在偷笑的,笑完了让她下来,说是很喜欢她。
  再之后,她便开始学东西,学持家,学经义。
  再之后,她就嫁入了将军府,生子,操持家事。白斐常年在外,家中没有男子,她虽身为女眷,却要有一身气势,才能扛得住这一家子。
  说来好笑,明明这天下最年轻的将军是自己的丈夫,可她嫁进来至今为止,见过白斐的日子总计也就个把月,如今这段日子见了这人,都还时常觉得脸生。
  在她生第二个孩子,白斐在战场上,她在产房里的时候,沈净思才深深明白,她嫁的不是白斐,而是白将军,亦或者说是嫁给了将军府。
  白斐很喜欢两个孩子,这些日子下了朝就总来逗弄他们。
  好在她往日总让人说些白斐的事情,这才让两个孩子对白斐又是亲近又是崇敬。小的那个,这些年这才第一眼见他的父亲。
  沈净思面上神情淡漠,微微撩起了车帘。
  京城总是热闹的,这段时间尤为明显,听闻今年没闹什么涝的,收成看着将会不错,各地送上来的都是喜报,官家开心,惹得下头官员都开心。
  下头开心,百姓一样都高兴。
  东想西想,倒是都想了些不知所云的。
  沈净思自嘲了一下,收手放下车帘。
  马车忽然停下,外头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沈净思轻挑眉毛,微抬声音“怎么了”
  声音干脆得很,听着让人知道马车里并不是一名普通娇弱的女子。
  驾车的下仆恭敬回了沈净思的话“夫人,这不知是何人,拦住了马车的去路。这人穿着袍子套着头,看着不像是寻常百姓。小的这就让人离开。”
  下仆禀报完,对着那拦着马路的人呵斥“你这人怎么回事忽然到人马车前头,自己命不要了么”
  马车一旦受惊,拦路的和坐马车的都容易受伤。
  沈净思在马车内,就听见外头传来一稍带沙哑的妇女声音。
  “夫人,奴是漳州人士,想求夫人帮个忙。”
  下仆皱起眉头“想要我家夫人帮忙的人,能从城门排到宫门。难道还要我家夫人一个个帮过来不成今天你可别欺我家夫人没带人出来京城的金吾卫,可随叫随到”
  沈净思还未作声,外头那妇女又一次开口“望夫人看在当年和爱女一同求过学,帮奴这一个忙”
  下仆这么一听,当下差点笑出来“哎哟,还和我家夫人一同上过学我家夫人,我家小公子,每个都是请先生上门教的你这攀”
  话还没说话,沈净思淡淡开口“让人上马车再说。大庭广众闹腾像什么样子。”
  下仆当下双目瞪大,满脸愕然。


第85章 江乐身世
  这妇人包裹得严实; 一直到上了车,驾车的下仆都没见着人长什么模样。
  将军夫人的马车被一个妇人拦了下来,夫人还让她上了车。这事情若是传出去,肯定又有人要说道点什么。
  京城看着很大,实际上却很小,小到要是有人用心观察; 总能查出点事情来。
  下仆再度驾起了马车; 心里头带着疑惑这妇人是谁将军夫人怎么瞅着似乎是认识的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马车内妇人掀开了自己套头的衣袍; 露出了那张略带褶皱的脸。沈净思看着这张脸,神情略带恍惚。
  妇人朝着将军夫人深深躬身; 在这狭小的马车内释放着自己最大的谦卑“很久没见过夫人了; 也不知道夫人还记不记得奴。”
  “和我就别那么客气了。叫一声净思就好。”沈净思注视着妇人,看着她眼角的皱纹,幽幽叹气,“没想到当年漳州一别; 再次见面会是在京城。”
  “三年前; 奴也不曾想过会有一天只身前来京城; 只为了求夫人帮忙。”妇人听了沈净思的话,却还是沈净思用“夫人”称呼; 并以“奴”自称。
  她面上带着浓重的忧愁; 却并没有急着说自己的要求。
  沈净思看着她这般谨慎; 低声劝慰“等到了将军府再慢慢说给我听罢。”
  妇人应声。
  马车返回了将军府; 停在了后侧门那儿。
  今日将军夫人外出只带了一个下仆。她连寻常的侍女都没有带上; 惹得将军府平日里伺候沈净思的那些个侍女焦虑得很,就怕出点小差错,回头一群人都要被将军责罚。
  沈净思带着下仆和妇人一同回了将军府,刚踏进自己内院,就见到了院子正中央坐在那儿晒着太阳,给两个孩子讲边疆战事的白斐。
  寻常男子都是如玉一般,一股子的书生气。白斐不同,他无论是站在那儿还是坐在那儿,都时常带着一股兵刃的味道。
  沈净思前些天和他这么说了,白斐就笑着回她“那是边疆战场的味道。”
  一时间,她竟是看得有些出神。
  内院有侍女一眼就发现了沈净思,匆忙就走向沈净思,行了礼“夫人。”
  白斐转过头,看向了沈净思,朝着她露出了一抹笑“夫人怎么今日自个跑了出去难不成是怪我前些年总是在外头,所以也要让我尝尝一个人在家中带孩子的感受”
  话里的笑意明显。
  两个孩子对着她喊了起来“娘”
  沈净思朝着两个孩子温和一笑,随后才回答了白斐的话“将军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怪我出去不带人”
  白斐失笑。
  他不过是稍带调侃性质询问一句,反倒是被沈净思倒打一耙。
  多年夫妻,他见沈净思的日子,还没有见自己手下的时间来得多。这次回来叙职,他便在考虑要不要干脆回来,或者是找个就近一点的地方,带着妻子一同过去。
  六年间,他在边疆能报复回来的,几乎都报复回来了。若是再打下去,就会如官家所说,那是在打别人的家。打了还要花费心血花费钱财去治理,官家的国库里可没那么多钱。
  沈净思让侍女带着两个孩子下去,并没有和白斐多说什么,反倒是引进来了先前带进门的妇人。
  白斐见了这妇人,脑中思索了一阵,却发现全然没有记忆“这人是”
  沈净思回了白斐的话“三年前宫中女眷一道去漳州避暑,皇后念我总是一人管着将军府不容易,便带着我一同去了。在那儿认识了一位先生,这位是同我一道学习的那位同伴的母亲。”
  妇人朝着白斐行礼“见过将军。奴是漳州人士,早年与夫人见过一面。”
  白斐对去漳州一事情是知道的,沈净思的事情,府上总有人会专门书信告诉他一声。
  他见着妇人,倒是有些好奇“这从漳州赶过来,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孩子呢”
  妇人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着两位跪下“奴就是为了这一事前来的。望将军和将军夫人,先听奴将这一事给好好说清楚。”
  白斐还没能反应过来,沈净思却是一挥手,让自己贴身侍女带着下仆一道退下了。
  一时间内院只剩下了沈净思、白斐、和这名妇人。
  妇人见旁人已被屏退,这才开始整理思路,讲起了事情“奴是土生土长的潮州人,这一点看奴就知道,潮州常年四季如春,百姓都偏高,肤白发黑。”
  这一点从这妇人脸上,确实是能看出来。
  她哪怕脸上有不少褶子,可皮肤到底是还是极为白的。
  “奴有一女,因为命中八字特殊,自小被当成男儿生养。后来进了私塾识了字,再之后拜在漳州一位老先生门下,学习经义。这才在三年前和夫人能有一面之缘。”妇人简单讲了这点关系。
  白斐听了这话,觉得甚是荒谬。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话,相当震惊看向了沈净思“你知道那人是女子么”
  沈净思点头“知道,老先生也是知情的,很是惜才便留下了她。后来我去拜会先生,在漳州这段日子,便是和这女子一同在先生门下学习。可惜她平日总是男子装扮,和我时常往来书信实在不便,所以后来就没再联系。”
  “不。小女两年前,就已经不在漳州了。”妇人说出这话,顿时红了眼眶。
  她没有当场哭出来,微红着眼眶和沈净思强调“小女向来重情义,又少有能够谈得来的,对夫人很是上心。她还曾和我说过,她不能和男人走太近,也不爱和那些个女红的女子走近,也就夫人这般罕见的人,才算得上是她的友人。可惜认识得太晚。”
  沈净思微愣,随后喃喃“我还当她是当惯了男子,不想和女子靠太近。”
  她知道自己误会了,忙问妇人“那她不在漳州是去了哪里”
  妇人声音发颤,整个人情绪几近奔溃,抖着身子“他们都说小女死了捡了一具尸体回来套上了小女的衣服,身子被车碾压了根本看不出模样而那车夫是世家仆役,不仅弄出了人命还惊了车上贵人,那贵人家中管事很快就将车夫送上了衙门,算作请罪。可那具身子是个男的”
  白斐挑眉“那你家男人总不至于还不知道自己生的是个女儿还是个儿子吧。”
  妇人听到白斐说到这里,面容狰狞,咬牙切齿“我这些年身子弱,受不了孕。那人后来娶了一个小妾,生了一个儿子他非说至少这样死了,他有的是两个儿子否则他接下去永远都要被嘲笑”
  沈净思听了个明白“也就是说,她还活着,但很可能已经不在漳州”
  白斐却是摇头。
  这妇人的小女十有八丨九是出了事,否则怎么会两年都不曾回家去过还活着的可能性太小了。
  “是。她定然是还活着的可奴一个人寻不着她这才来求夫人”妇人说着就想要给沈净思磕头。
  沈净思看着妇人这般恳求姿态,微微让开了身子。
  她不是一个蠢人,妇人这三两句话,她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可这明白了前因后果的同时,她也明白这事情有多难办。
  命,那世家不知情,该罚的马夫已经送去处置了。
  人,至今为止还了无音讯。
  “天下如此之大,要在其中寻找一个人,海里捞针啊。”沈净思微叹口气,“我便是身为将军夫人,也不是手眼能通天的。我也只能从漳州着手,让人去你家里探些虚实,再去寻人试试。”
  旁边白斐颇为诧异看向沈净思,这段时间见这女子总是静静得处理事情,没想到心思这般灵巧。
  妇人知道这已是沈净思给她最大的让步,自然是千恩万谢,眼泪都快憋不住要落下。
  白斐在边上随口说了一声“说起来,你们还不曾讲过这女子姓什么叫什么有个名字出去总归好寻一点。”
  妇人忙回了白斐话“回将军,小女姓江,名乐。丢失那年才十六岁。”
  白斐愣了下“你这个名字”
  他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下“很是耳熟”
  这下轮到旁边两人讶异看向了白斐。
  白斐见两人看了过来,忙摆手“我这边不要管,回头我去问一声名字。天下哪里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江乐这样普通的名字,就和当今丞相那名字一样常见。”
  沈净思被白斐逗笑。
  连妇人都心中缓和了一些,又在那儿千恩万谢。
  漳州最为知名的有三处。
  一是漳州美人出众,名冠天下,一眼望去好似个个都赛洛神;二是漳州小食出众,连官家都赞不绝口,曾赐下诸多赏赐;三是漳州气候宜人,有一城四季如春,冬无飞雪夏无旱。
  常人对漳州的诸多印象就是这些。
  当卓三带着他叫来的两位先生上了喜客来,衙门里这回来了不少个人,就连姜子建都正儿八经出面了,这引出了喜客来的老板娘,江乐才明白为什么说漳州出美人了。
  如今世道无论男女,不少人总是爱涂抹一点胭脂水粉。
  老板娘脸上也抹了。
  唇色水红,双颊微红,那双黝黑的双眸,一样用红色点缀了。这一个妆容搭配上她一袭米色的裙摆,头上缀着小珠串,走一步晃一下,一笑连江乐都呆在了那儿。
  老板娘轻笑后回神捂嘴“哎,这小哥跑我这儿说要订雅间,还说要最大的雅间,要最好的招待,原来是招待姜大人还有一干同僚啊。”


第86章 心悦与否
  她话才出口;在场的一群人都吞咽了下口水。
  这声音如翠鸟啼,难怪喜客来的老板见识过那么多人,还会拜倒在老板娘下了。
  倒是卓先一步开口,拱和老板娘解释:“主要还是宴请两位先生,两位先生是姜大人的旧友。没想到还麻烦老板娘亲自来照料了,实在是……”
  老板娘又笑得眉眼弯弯:“哪儿的事情。这开门做生意的;我要是连你们都不照料一下;谁来照料我们喜客来啊?要我说,姜大人带着两位先生第一来的是我们喜客来;我们喜客来高兴还来不及呢。”
  人长得好看还能说会道。
  现在的女子真是着实厉害了。
  江乐相当服气,看向周珍;低声和她说了一句:“有会我们上漳州去玩;我觉得那儿肯定是天下最好的地方。”
  声音太低,周珍没听清:“哪儿?”
  江乐更小声:“漳州,花楼最好。”
  周珍:“……”
  正常女子看到美人会是这个反应?
  师傅正常是不可能正常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正常了。也就每天上衙门看看卷宗;隔差五剖剖尸才能勉强维持体面的生活。
  江乐还在那儿低声嘀咕呢:“我这来喜客来都快和回家一样了。菜好吃不说;老板娘还会说话。这天下个个都是人才。”
  周珍实在憋不住;伸出自己的对准了江乐的腰,用力掐了下去。
  江乐被掐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原本江乐居于人;众人还都坐着;她虽有一米;可也算不得高;根本不显眼。如今人一蹦跶都快要有米高了;当即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周珍没想到会变成这个状态,双耳通红,羞愧低头。
  江乐咳嗽一声,朝着老板娘行了礼:“江乐,决曹。这还是第一次见老板娘这般美人,唐突唐突。下回一定多在喜客来吃两顿。”
  旁边顿时有人算是熟悉江乐和刑曹状况的,将刑曹的事情给老板娘说了当闻:“老板娘你看我们江决曹啊一表人才,其实骨子里全是算盘。他徒弟给他整理的书,抄一本一遍就要人喜客来请他吃一顿。”
  众人当即哄笑出声。
  江乐连忙又咳嗽了好几声:“诸位给点面子,至少要让人家老板娘知道,我不是铁公鸡,我是真的穷。”
  这下笑声更加大,有几个笑得都拍起了桌子。
  卓请来的两位先生也是忍俊不禁。
  老板娘的笑声夹杂在其,更是悦耳动听,实属难得。
  她笑完了才和他们说了一声:“今个的菜啊都是最新鲜的。酒呢,也管够。诸位尽管吃。我呀,就不在这儿打扰大家雅兴了。若是要听些雅乐,我这就拆人去请人来。”
  一群人在这儿,也不好意思为难老板娘一个女子,都让老板娘先去忙别的事情,有事情他们自会自己和小二说的。
  老板娘再确认了,这才和众人道别,离开了这雅间。
  江乐得了会坐下,一把掐了回去:“胆子大了啊,这种事情都敢做。”
  周珍脸皮没江乐那么厚,这会儿还羞愧得不行,可又觉得自家师傅是自讨苦吃,哼哼了两句不想要理睬自己师傅。
  这么一番打后,该吃饭还是要吃饭,该谈话还是要谈话。
  姜子建和自己两个好友许久不见,现在也忙着互相将他们介绍起来,还顺带和自己的好友追忆了一把过往。
  这两位先生和姜子建年纪都相近,也是相信姜子建,又是看了一点卓给的内容,这才打包赶来永州,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他们的。
  姜子建已经身为一方知府,还是和当年一样亲和,愣是让两人喝酒喝到后来老泪纵横,抱头痛哭。
  这回大聚江乐本就插不上什么话,没想到还能看到姜大人这样失态,看得那是目不转睛。
  旁边成主记瞟见了,推了江乐好几下:“你看什么呢?”
  江乐感慨:“我在看姜大人。”
  她一口闷了自己的酒,回头和晋书佐实在有感触:“你可就是我和卓第一个试验品,这两位先生今后就是你的先生。等你考上了进士进了翰林院,回头当了大官,可一定还要记得你有个在永州的江决曹。”
  晋书佐只想过施展一番自己的抱负,八字还没有一撇,完全没想过当多大的官。
  他听着江乐的话,全当江乐是在开着玩笑,拍了胸脯表示:“江决曹放心,有我老晋吃肉一天,就绝对有你老江一口酒喝。”
  旁边卢司里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这晋书佐才多大年纪,还老晋呢!江决曹这才十八岁!这两个都算老了,他算什么?
  这边刑曹几个人闹腾,那头姜子建那儿也闹腾。
  卓在一旁很有眼见给两个先生和姜子建倒酒,听着他们的话,双眼也是发亮。他对今后充满了期待,只觉得明天这行程就能开始了。
  一场酒局喝了许久,一群人多是喝到直接趴在了桌上。
  桌上的菜还有大半,空掉的酒坛子则是一堆都快能叠成小山丘了。
  江乐也喝多了一些,稍许有点迷瞪眼,带上了困意。
  旁边周珍还好一滴酒没沾,这就打算带着江乐回去。
  卓忙碌着,先是让姜大人的下仆将姜大人和两位先生一同送去了知府,又是将剩下的衙门众人和小二一一给处理安排了,最后才凑到周珍边上,帮着周珍一起打算带江乐回去。
  两位先生和姜子建都酒风尚可,满脸通红,还是和仆役一块儿走了。剩下的一群则是各有百态,实在劳烦了店小二。
  而江乐一出喜客来,看到马车就摇头,指了前方的路:“步行,走路,醒酒。”
  周珍是无所谓,卓倒是也想趁着夜晚醒醒酒:“好。”
  这些日子总是下雨打雷的,这会儿深吸一口气,还觉得鼻翼里满是湿气。
  江乐身边跟着周珍和卓,被风这么一吹,稍带着清醒了一些。
  酒后稍带清醒一点的状态,平日里本就胆子不小的江乐,胆子自然更大。平日不曾说出口的事情,这会儿也就都能说出口。
  “今天有点喝多了。”江乐呼出一口气,“这身子果然酒量还是没有以前好。”
  卓听了在边上笑了下:“很少听江决曹说以前的事情。”
  “都记不得了。”江乐把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有些事情却也说了出来,“我不记得我是哪里人,不记得我父母,不记得怎么就到了一片竹林,然后碰到了我义兄。”
  卓没想到还会有不记得过去,他只当江乐纯粹是不想提,万万没想到会是不记得:“可江决曹平日里验尸的那些法?”
  “就在脑子里了啊。想忘掉都忘不掉。看见了尸体就特别容易想起来。”江乐这样回答卓,扯了扯唇角,眯了双眼,“就像唐修渊撞了脑袋还是会武功。”
  唐大人?
  那段时间确实是……卓是知情的。
  江乐还以为卓并不知道,很认真强调了一下:“唐修渊,就是京城那个提刑使,唐元,字修渊。你不知道吧,和我关系特别好。”
  卓也是喝了点酒的,他现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比较妥当。
  江乐还在那儿说着,说起来还挺委屈的:“我对唐修渊多好啊!我这辈子除了对周珍那么好之外,就对他最好了。他磕了脑袋我还给他洗澡,吃饭都把教。”
  卓面无表情,觉得再听下去恐怕回头被自己主子知道了,就要发生灭口惨案了。
  “他陪我探案,为我穿女装,给我送钱,给我送东西。”江乐问周珍,“你说他要不是心悦于我,他图什么?”
  周珍在边上听不下去了:“师傅,就算唐大人看上你,也没法图什么。你是个男子!”
  江乐猛然想起,哦,现在她还穿着男装,卓好像还不知道她是个女子。
  她撇嘴,忍不住说了最后一句:“我让人给他带了话,他一个字都不回我。在京城里上蹿下跳怼天怼地,却不回我话。你说这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卓在边上憋不住开口:“唐大人许是觉得江决曹着实有才,往日这才想要多照料一番江决曹。毕竟江决曹这才十八,一个人带着徒弟在永州居住。”
  江乐停下来一拍自己的:“对啊,我有才。他惜才。他一个得罪了全朝廷的提刑使,怎么心血来潮对州府的一名小小决曹会有惜才之情?”
  常人惜才是可能的,唐元不可能。
  “若是爱才收为己用,那不是这个态度。若是爱才不收为己用,他怕是失了智。”江乐问卓,“你说是不是?”
  卓小声:“可江决曹又是唐大人的救命恩人,这情义非常人可以媲美。”
  江乐幽幽叹道:“所以说,唐修渊并没有心悦于我。”
  卓在边上面上很是复杂。若是说不心悦,他主子对江乐可真的是独一份了。可若说是心悦,他主子又没有半点逾越,每一个行为都可以推测到“惜才”、“报恩”上。
  复杂了没有两下,他猛然一个哆嗦:“哎,都是江决曹的错,总是说什么心悦不心悦的。我这差点忘记了你们都是男的。”
  江乐哼一声:“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迂腐。”
  卓:“……”
  完了,他下回恐怕真的无法再正常面对自己主子了。
  喝多了酒,江乐倒也知道不能大声吼叫扰民,将心里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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