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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具尸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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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臣完全按照他们的揣测走,这真是有趣味极了。
  皇帝饶有兴致,等着第二个上来。
  “唐大人知道江乐是个女子,还带入家中。这才是有失体统的事情。”礼部尚书都看不下去了。
  又是一阵争执,争到后来一群人都纯粹是为了争执而争执了。
  “陛下”唐元大声开口了。
  群臣安分下来看向唐元。
  身为风口浪尖的他,高声,一字一句说着“臣在此事上,确有不妥。既然陛下要赐婚给臣,臣想着干脆解冠回去成亲,也算了了不少大人的愿”
  群臣愕然。
  辞官不是玩笑话。
  尤其是在这个朝廷之上,说出口的话,那是不能轻易收回来的。
  不少人说出的话,看着荒诞不经,实质上都有着意思。
  唐元身为皇帝面前的红人,从未被任何本参到说出辞官二字。真正知道皇帝意思的人,不想轻易开罪皇帝的人,都知道要给唐元点台阶下。
  二品以上的官员,从未有人对唐元说过什么该不该,对不对的话。
  而如今唐元却说要辞官。
  “唐爱卿这是什么意思你这可是不满朕的赐婚”皇帝面不改色问唐元,一点看不出喜怒。
  群臣心中}。
  “臣对于能娶上爱妻,心中甚是欢喜。可即便如此,旁人还要对她说三到四,甚至还是因为臣,牵扯到无关事端上。不妥。
  “臣一个细想,又唯恐今后臣身为朝廷命官,他人会说女子要如何如何才可以得到此重看。如此书被追捧而不是被打压,只因其夫君是堂堂朝廷命官,岂不可笑”
  众人一琢磨,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唐元极为正色“臣为了一位女子辞官,多惊世骇俗可只有惊世骇俗,这才能告诉这天下人。人之所以为书,是因为书。人可以为著书之人的品格而犹疑,却不是为著书之人是男是女,其家中又有何人而犹疑。”
  这话冠冕堂皇,当真惊世骇俗。
  朝廷之上一阵沉默后,唐元笑开“臣对此赐婚,心中甚是欢喜。臣,谢主隆恩。臣,恳请陛下,准臣辞官。”


第112章 离京
  辞官并不是说辞官就辞官了的。
  只要皇帝不给允许; 官员就不能辞官。
  官员如果硬要辞官离开; 这官位置还是算在此人头上的。新的人若是想要这个位置,只有等皇帝让前一个人真正的离开才可以。
  这天底下识字的人到底还是不多,这天底下识字的人当中能够有所见解; 担得了重任的更是少了。
  当下朝的口谕下达之后,群臣下朝,每个人都还有一些懵。
  这唐元可真的是说辞官就辞官了,完全没带一点玩笑话。
  更让他们诧异的是,官家同意了。
  不少官员一直走到宫门口,神情还是恍惚的; 好似刚才那一个早朝上得和假的一样,每一个发展都超出了他们前些日子的认知。
  江乐是女子。
  江乐和唐元要成亲了。
  唐元真的辞官了。
  京城里这回算是真的又要闹腾一阵。
  而他们根本想不通唐元怎么就这么轻易辞官的时候,唐元则是真的跟着官家去拿了诏书。
  他兴冲冲取了诏书,兴冲冲晚了众臣一步出了宫门。
  一匹马,带着他飞奔回自己的府邸。
  府邸里; 江乐正蹲在院子的阴影里,在石块缝隙里拔草。她心情带着奇妙的愉悦,什么事情都不想干; 干脆便做一些无脑子的事情。
  比如拔草。
  这个活计是抢了府中园丁的活计了,可她就是乐意。
  她不用上朝,早上自然是不用起很早。不过今天日子不同,她早上不需要人叫; 天蒙蒙亮就睁开了双眼。之后在床上合眼想要再入睡; 却是失败了。
  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心口里想着很多。
  大约估摸着唐元下朝的时间,她那点小小的期盼一点点发芽,然后在心口摇摆。
  摇摆晃动的小芽,惹得人心痒难耐。
  开门声,脚步声。
  江乐抬头。
  一身朝服,没带帽子,手上拿着一卷诏书。
  唐元向来是会说话的,这会儿只说了一声“我拿了诏书来了。我念给你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官家也是好笑。
  寻常赐婚,大多是先夸赞女子如何好,随后再说男子如何如何,其后觉得女子和男子在一起很不错,所以特此赐婚。
  但这诏书是给唐元了的。
  也算是官家特意逗唐元的。
  愣是先夸了一番唐元,再夸江乐,随后许了两人婚事。其中关于唐元,官家还特意加了一句“近而立之年无有妻室,故下旨赐婚”
  逗得江乐还没听完就笑出了声。
  唐元跟着江乐笑了起来,他的笑是带着一点柔和和包容的笑“我拿了诏书了,官也辞了,留下这儿让人先修缮修缮,我们去青州住一段。”
  江乐点头起身。
  她双手勾住了唐元的脖子,狠狠抱住了人。
  “官家赐了什么没有”江乐忽然发现唐元进门就真的只带了一个诏书回来。
  唐元沉默片刻“似乎并没有。”
  江乐咂舌“一如既往的抠门”
  唐元莞尔。
  这赐婚已是不容易,这要赏赐东西呢他这副姿态,官家没有选择拿起木杖敲他就很好了。在最复杂的时候选择逼开朝野,也就他一个了。
  江乐抱着人“要出门的行李芸嫂和周珍已在收拾了。”
  唐元点头“嗯。”
  江乐“既然已经拿到了诏书,四舍五入我们已经成婚了。不如去洞房吧”
  唐元“”
  两人贴面就近,双目对视,一人期待一人无奈。
  最后依旧没成
  因为如今还是白天。
  京城上下卷起了三个爆炸性的消息,一个是京城里几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却几乎闭门不出的江乐,其实是个女子。
  另一个是唐提刑使为了她辞官了。
  第三个是两人要成婚了,官家亲自赐婚。
  几个消息连翻下来,市井小巷里头的话本顿时又多了两个,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憋不住以此为噱头讲上那么两句。
  别说京城,就连京城外都渐渐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们为江乐是女子而争辩,为唐元辞官而争辩,争辩来争辩去,也半点没有影响到两个当事人。这两个当事人甚至还堂而皇之去订购一些几月后成亲必须要的东西,去测八字,找了媒人纳吉。
  如今两人都算是自在身,走起流程来都和常人不一样。
  就在众人这般完全瞠目结舌状态下,袁毅上京城来叙职了。
  而唐元、江乐带着周珍和芸嫂,一道离开了京城,前往青州的方向。
  京城前往青州的路上,稍带绕一些路,会先一步到江乐住了两年,周珍住了多年的竹林隐居之所。
  在周珍的要求下,她们还是先去了那儿。
  竹林还是那片竹林。
  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儿有一片竹林,竹林中有所产出,百姓自然不会轻易将这片竹林砍伐掉。竹林中周弘宥的居所,至今为止倒是也还在。
  屋子在,里面由于没了人居住,早就堆满了灰。
  马车能到屋子口,唐元见到这个竹林中小屋时,心中还是略微有些愣怔的。
  他并不是不知道时常有人会选择隐居,也想过那屋子会是如何样子,可到底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很是新奇。
  唐元自己是住不了的,他日子过得讲究,光是衣料没有熏香,恭桶无人处理,就能要了他大半条命。
  别说面前这种隐居生活可能存在的更多弊端。
  江乐在外过了不少随性的日子,从未忘记过这两年。
  被压着学习,被压着习字,被压着考核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该知道的事情。
  周弘宥从未问过她从哪里来,也从未问过她为何懂那么多又不懂那么多。
  他受到过太多的责难和偏见,甚至连他的字,都是少有的,不算褒义的字。邦桀,桀里是满满的恶意。可他在面对江乐和自己女儿时,从来都不曾将外界对他的恶意带给过两人丝毫一点。
  周弘宥深爱他的妻,深爱他的女,他为了这两个人,想要活得更长久一点。
  命,总没有那么好说话。
  临近死亡,他带着一丝喜,可以和妻地下相遇,带着一丝悲,留他女儿一人独自在世上。
  如果没有江乐,他会想方设法给女儿寻个好人家成亲。有了江乐,他便劳心劳力带江乐入世,希望江乐能够照料好他的女儿。
  江乐走到墓前时,心中还是有所哀叹的。
  她叹息的点太多。
  周家到现在,还是没有将他带回青州。
  她义兄比起周家,也确实更喜欢这片竹林,以及在竹林里苦中作乐的生活。
  她给周弘宥敬酒。
  酒是唐元带着的,上好的酒。
  千金难买一口好酒,她喝一半撒一半,随后起身将这一片地方留给了自己的徒弟周珍。
  周珍三年未见自己的父亲,该是有无数的话要说的。
  江乐带着唐元去了屋内。
  屋里都是灰尘,蛛网随处可见。
  唐元举了个柴木劈开蛛网,听着前头带路的江乐介绍屋里头的物件“竹屋下雨天很是阴冷的,盖好多被子还觉得凉。你看着桌子,我以前还偷偷在那上面刻字,专门说我周兄教书惨无人道。”
  这桌子看着下一刻就要塌,一个角都有所残缺了。
  “三年没来,也没想着这些东西没用起来那么快。这儿的椅子好像被谁搬走了”江乐张望了一下,果然是没有看到椅子。
  边上还有一个书架。
  江乐看着书架空荡荡,很不习惯“当年这儿都是摆满的。后来就都拿去卖了。卖下来的钱办丧葬,当路费,几乎是用完了。”
  她们要离开,那些全是带不走的。与其留着被不知道谁拿去当了废纸,还不如卖给一些用得着的人。
  江乐说了很多细碎的话,唐元听着,渐渐能还原出那两年江乐的生活。
  苦,但很高兴。
  院子外头爆哭的声音传来,听着人心中哀伤。
  芸嫂一直陪着周珍,跟在边上也抹眼泪。
  小主子如今那么大了,又很有本事,今后绝对是个出息的。
  江乐听着外头的哭声,挠了挠头,低声和唐元说话“周珍自小经历得多,其实比我懂事更多。我总爱按着自己的喜好做事,她却会想着方方面面来帮我。”
  唐元微微点头“今后我与你一同照顾她。”
  江乐朝着唐元笑笑。
  两人在屋中待着,一直待到周珍红着眼眶来寻他们两个。
  她抽着鼻子,凑到了屋门口,看向江乐“长乐师傅,我们该走了。”
  以前周珍一向是叫江乐“长乐师傅”的,后来渐渐就只叫“师傅”。她一直在长大,长了些个子,也长了心智,更长了学识。
  江乐凑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的头发揉成了一团乱“别哭了,我们接着还要去青州,看看周家那群混犊子如今怎么样。”
  “嗯”周珍用力应声。
  江乐不曾想过带周珍回去认祖归宗,周珍也不屑回到那周家。
  “没有你父亲,周家恐怕过得也不怎么样。”江乐想想还能笑出声,“毕竟一群谁发达就吸谁血的家伙。”
  周珍用力点脑袋。
  唐元想想自己先前得到的消息,看看两人这气势汹汹想要杀去青州的样子,不由好笑“周家确实过得一般,男子没有什么有出息的,几个女子倒是嫁得还算不错,可惜帮衬娘家,在夫家过得不怎么样。”
  周珍看了一眼唐元。
  江乐听着这话,若有所思“这么一想,我嫁得人也不错。虽说现在没有一官半职了,但好歹有钱。该去好好炫耀一下才行。”
  “好歹有钱”的唐元面无表情伸手捏了一下江乐腰部软肉“给你七步路的时间,修改一下措辞。”
  江乐“”
  原本还有点抑郁的周珍立刻被逗笑。


第113章 信友
  你肯定不爱我tat “买完线之后呢”江乐笑了下; “买完线之后没多久; 差不多就是这两人死的时间了。”
  “买完线之后,我们便回家了。”胡氏这样说,“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和牛旭林的孩子在他生意日渐变差的那段时间夭折; 其后你便被娘家接走。你娘家人甚至希望你和丈夫和离,是不是”
  胡氏顿在那儿,眼眶红了起来,将自己的哭腔忍住,半响才回了一个“是。”
  “那叫桂小雪来问问话吧。”江乐瞥了眼胡氏的状态,吩咐叫了另一个人。
  胡氏愕然当场。
  桂小雪被叫上了前; 跪在下头,磕了一个脑袋。
  原先就连桂小雪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才和胡氏分别,就被差吏给一同带走了,只晚了胡氏一步。
  一审时候; 袁毅甚至没让她们两个见面,在送到江乐这儿过程中,两人也是错开了路线; 先后被送到州府的。
  如果说胡氏还有小家碧玉的姿态,那桂小雪看起来便真的是相当朴实的妇女,磕脑袋时露出的手,能看出她做过很多农活。
  她再抬起上半身时; 眼神都不敢朝向江乐看。
  江乐询问桂小雪“案发当日你和胡氏一同去买线了。这一点市集上的人也说有看到了。不过有差吏询问过来; 胡氏时常会去私下看望牛旭林; 是不是”
  桂小雪声音很轻“是。”
  江乐笑了下“但是那天正好没去。”
  桂小雪又应了“是。”
  这两人竟然到现在还口径是这样的江乐略微挑眉,身子往后靠了靠。说明面前这两人,咬死没有承认当时在现场的人是她们两个。
  她嘴角含笑看向下方两人“陈岗的脑袋是被我给煮的,你们知道么为了取证,他头上是锤子砸伤的。”
  下方桂小雪浑身一颤。
  而胡氏是瞪大了双眼,满是愕然。
  只因为上头这位小大人,年纪看起来比她们下头两人都要小得多,双目水灵,看着很是清爽聪明。
  那股机灵劲让人完全看不出江乐是平日煮人头骨的残忍决曹。
  “袁大人一审下来,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陈岗脑袋上的伤口是你们两个其中一人砸的。逼打成招,他也不屑于这么做。所以他将疑问写给了我。”江乐笑眯眯将这点告诉了下面两人,“他认定凶手便是你二人之一。另一个人则是知情不报。”
  胡氏收起自己的愕然,却还是睁大着自己的双眼,唇角轻颤,语气都带着颤音“可大人您没证据”
  斧头没找到,染血的衣物也没有找到。
  江乐点头很同意“是啊,他没找到证据,我也没证据。所以这个证物还是需要你们自己拿出来。”
  江乐抽出了验尸报告。
  她面上带着一丝笑“尸体会透露很多信息。比如牛旭林的死没有异议,病死。”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旁边成主记手写飞快,一张张纸记录过去。
  江乐细说起来“陈岗的尸体,伤口很多,后背、脑上、断颈。他脑袋上的伤,是锤子所造成的,而凶手当时站在他前头。从行凶角度来看,和你们的身高差不多。”
  胡氏一审就听过这个,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江乐继续说“陈岗的衣服在验尸过程中,是微微解开的。这点由于和伤口无关,所以当时我和验官没有详写,只带了一句衣袍略松。他为什么要在牛旭林家里头解裤腰带难道他打算在屋内如厕那总不可能对着凶手如厕,背对着牛旭林吧所以他面前必然是个女子,而他要轻薄对方。”
  袁毅尸检上没有写衣袍问题,所以他推测凶手,只是从直觉常理上推断可能是亲近的人。
  江乐将格目放正中,脸上笑意加深“他面前只有是胡氏你,才会让牛旭林有恨不得杀他后快的想法。因为你是他始终不肯和离的妻。”
  因为他爱她。
  因为她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一直没有离开过。
  胡氏睁着眼,眼泪从脸颊滑落。她带着细碎的声音“大人,您没有证据啊”
  双目泪水满眶,带着凄凉的美感。
  她的视线已没有了任何的焦距。
  江乐叹息了一口气“若说人证,桂小雪便是人证。你们当天买好线之后,应该是一起离开去的牛旭林那儿。”
  可惜地方太偏僻,还愣是没什么人注意到了。
  “若说物证,不是在桂小雪那儿,就是胡氏你自己处理了。”江乐是肯定的口吻说的,不容丝毫的质疑。
  胡氏在下面默默流泪,而桂小雪还是低头沉默。
  场面一度陷入安静。
  江乐手指敲了敲桌子,她没有再请第三个相关人员上来。
  她询问边上的成主记“成主记,若是女子在那种情况下杀人,可要偿命”
  成主记摇头“当朝律法并无规定。但有两先例,一其罪当绞,一其罪可免。”
  他取出一张纸提笔写了几句,上前送到了江乐的案台上。
  江乐拿起纸看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成主记给她看的第一个案子极为复杂荒唐,寥寥几笔荒诞到让人震惊。一女子被公公羞辱,随后杀了对方。不孝是大罪,其罪当绞。
  另一个是女子被登徒子羞辱,丈夫杀了登徒子,夫妻其罪皆免除。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袁毅在一审的案卷上点到即止。
  他知道如果真相是这胡氏杀了人,那这案子恐怕便复杂了起来,由于无先例可循,很可能最终会上交到京城大理寺。而胡氏,可能能活,可能不能活。
  不管能不能活,她都要过一段时间牢狱生活。
  或许过往也有此类案件,估计多是为了女子名声清白,草草了断,省得劳烦大理寺。
  如果袁毅只将这个案子当成是丈夫杀人,或者丈夫杀登徒子。那牛旭林已死,一切很快便能结束。
  只是这案子由于江乐在尸体上寻的证据十足,最早的致命伤必然该是脑上那一下,所以一旦有人在现场,那杀人者肯定就是逃跑的第三人。
  他点名了案件中疑惑,便是将这案子最终判刑的方向交给了江乐。
  袁毅披了一张美人皮,里头却藏着一只精怪。
  江乐沉默没多久,重又抬起了头“既无先例。胡氏。”
  她叫了一声下方胡氏的名字。
  “你可知道如若当日陈岗的面前不是你,甚至没有其他人。那牛旭林杀人偿命,自此便是一个杀人犯。不过一死得以侥幸逃脱。案卷中,地理志中,终记上一笔,会传到后代。”
  胡氏的脸一片惨白,身子几乎要撑不住,她不停摇头“不不”
  江乐很坦然说着“如若当日陈岗面前是你,陈岗死在牛旭林手里,你和他刑责都可免。如若是他人,那凶手就另有其人。”
  胡氏顿住,默默垂泪。
  “可是陈岗并不是死在牛旭林手中,他是先一步死在了他面前那人手里。所以在我这儿要么成一悬案,我一日不破,一日不让牛旭林下葬。要么你将此案特设先例,上至大理寺,禀明情理。既保全牛旭林的名声,也为你自己争一口气。”江乐这样说着。
  她望着胡氏“我再问你一句,当时在场的人,是不是你”
  场内一阵缄默。
  旁边姜子建一直看着这一幕,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胡氏猛然给江乐磕了三个响头“大人,是我。”
  江乐笑了出来“你没证据证明是你啊。”
  胡氏再次抬起头,额头上带着一个红印,她强行拉扯了一下嘴角“那锤子和衣物我冲洗了干净,扔在我家暗格里。望大人准我去寻。”
  江乐又是一拍惊堂木“好,结案退堂”
  成主记嘴角一抽,觉得自家这个决曹可真的太过随性。
  证人被一一带下去,兵曹典吏自会带人跟着胡氏去找寻证据。
  江乐点了刚才成主记递给自己的第一个案子“第一个案子后来可有翻案”
  “翻案三回。大理寺终判绞刑。”成主记言尽于此。
  翻案三回最终还是判了绞刑。
  江乐咂舌“这可真是太麻烦了。”
  姜子建在下方喝了一口茶,哼了一声“你也知道你惹了一个大麻烦。”
  江乐举起了案卷,遮住自己大半的脸,就露出了那一双眼睛对着姜子建,笑嘻嘻问姜大人“大人,一个案子加一条典例,名垂千史的机会啊。”
  姜子建板着脸“可我却很可能要带着这案子去见官家。不如你替我去”
  江乐放下案卷,拱手“打扰,告辞。家中还有孩子要喂奶。”


第114章 户部变动
  江乐靠着窗口; 手上拿着小巧的酒盅; 眉眼弯弯,看着窗外的内河。
  这家酒楼的酒分为很多种类,她点的这一种并不算烈; 尝起来甜滋滋很有味道。
  小二早早就有提醒过她,这酒可不能太多喝,后劲极大。
  不过三两杯,她就能感受到胸口的那股腾升起来的暖意,当下基本估摸清楚了这酒有多少浓度。
  酒是个好东西,浓度低了可以用来饮用; 浓度高了,可以用于消毒。
  心情好的时候,欢庆可以喝,心情不好的时候,排遣可以喝。
  一口一口下去; 她眼内流光飞转,唇角含笑,那俊美的脸庞没有一点瑕疵; 在阳光下清透如瓷器,一缕乌丝偷从肩膀上跑到了前方。连带着洒脱的姿势,她很自然成了酒楼外路人眼中的风景。
  清酒带醇香,公子世无双。
  “长乐师傅; 再喝的话”我们就真的要卖身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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