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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绵绵有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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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都帮你收拾好了,今晚你就回家住吧。明天……明天我再问问老师能不能给你换个寝室。”
路玥一言不发,紧抿着唇,刷得站起来就往外走。
路啸连忙跟着走了出去。
寝室里少了两人,郑袖和闫慧松了口气。刚才因为有长辈在而不敢随便发表意见,这时郑袖才敢表达自己的不满,“老大,你爸有没有搞错啊,偏心都快偏到咯吱窝了。路玥到处抹黑你,还砸你东西,他怎么不管,你才说路玥两句,他就心疼了。”
闫慧偷偷扯她衣角,小声讲:“别说了。”
郑袖瞬间收声,小心翼翼地观察路绵脸上表情。
路绵脸色极差,勉强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她心里也不好过,虽然总是告诉自己应该已经习惯了,可再碰上类似的事情,怎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突然间很想听到厉从善的声音,每一次听到他讲话时候不急不缓的语调,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一记轻笑,自己的心就能平静下来。心里这么想着,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像有感应一般突然震了震,她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厉从善发来的短信:
…明天有事不在学校,晚上回。
☆、第42章
路绵回过去一条,表示自己清楚了,心思太乱,也没打听他要去做什么。
晚上的时间全用来收拾寝室,平时看路玥娇娇弱弱的,发起疯来还挺狠,连路绵的铺盖都没放过。几人好不容易收拾干净把东西全扔了以后,路绵也差不多成光杆司令了,当晚她只能跟郑袖凑活着挤一张床上睡。
次日,厉从善果然不见人影,只有宋中镛一人跑过来与郑袖插科打诨。
路绵随口问了问,他竟也是一问三不知,不晓得厉从善请假去了哪里,更不晓得他去做什么。当下她嘴上没多说什么,可还是留了个心眼。
时间从白天走到傍晚,她上了一整天的课,厉从善也一整天杳无音信,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路绵无心学习,疑窦丛生,她和厉从善之间谁有什么事儿一向都会事先和对方打招呼,除了上一次他刻意瞒着她沈云开的事情,这次算是他第二次单独行动了。
而比第一次更严重的是,厉从善他失联了一整天。
路绵脸色阴沉沉的,手机电量即将消耗殆尽,还一直握在手心里,思维发散出去脑补了一百种厉从善失联的原因,每一种都不由自主地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她点亮屏幕看了一眼,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五点半了。
厉从善的课表她能够倒背如流,今天只有上午三节课,十点半下课。按照宋中镛讲的,他一早拿着书正常去了教室,那么应该是上完课才离的校。
他离校足足已经六个小时。
到了饭点,都没心思吃饭,郑袖被教授给留下了,路绵和宋中镛就在教学楼边的亭子里坐着等她。亭子前边是个小湖,夕阳下泛着粼粼波光。
路绵猜测着,侧目问百般无聊低头数蚂蚁的宋中镛,“昨天厉二回到寝室以后,他有什么比较奇怪异常的举动吗?”
宋中镛回答得很肯定,“没有啊,学霸看起来状态很好,就是……”他犹犹豫豫地瞄了眼路绵,张张嘴欲言又止。
路绵说:“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你直接讲。”
“就是……昨天路玥在你们寝室闹了一场,其实在学校里都传开了,很多人说是你脚踏两条船,才会把沈云开给气得心脏病发作的。我们寝室吧另外两男的也特别八卦,晚上当着学霸的面议论你,当时我跟学霸就把他俩给揍了。不过,这也不算奇怪啊,他们讲话太难听,连我都听不下去,学霸忍不住那是正常的。”
路绵愣了愣,先不理会自己在学校里的名声已经臭了这个问题,想到的依旧是厉从善。这么说他已经知道“沈云开”去世的消息了,也是,路玥闹得这么大,想不知道也难。可他昨天跟她发信息时候居然只字未提,连打架这事,也没告诉她。
“其他的呢?还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没了,”宋中镛仔细回想了下,“真没了!”
路绵看他一副大脑已被掏空的表情,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可不知怎么,自己竟越发地心慌。这简直无理可循,分明沈云开也已经除去了,厉从善也没受到什么损伤,按理说前路已经是平坦大道。还是说经过这一事,她就成了惊弓之鸟,动不动就担惊受怕?
思来想去,她简直有些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就在这时候,路绵的手机似是死而复生,电话铃声突兀地在一片沉寂中欢快地响起。她连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都未看清,手指一划,迅速地接了起来。
电话中响起的是厉从善略带疲惫的声音,“绵绵,我到校门口了,你在哪儿?”
“你别动!”路绵喝了一声,惊得宋中镛险些一头栽进蚂蚁堆去,“你在哪个门,南门还是北门?你就在原地站着别动,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我在南门。”
“行,你给我站好了。”路绵控制住了内心的咆哮,丢下这几个字就挂断了,转头一脸冷静地跟宋中镛讲,“厉从善回来了,我现在过去找他,你就在这儿等胖袖。替我跟她讲一声,晚饭不跟她一起吃了,我怕到时候画面太血腥暴力你们会吃不下去。”
宋中镛默默在心里划了个十字,“知道了,你去吧。”
路绵一刻不耽搁,立马杀气腾腾地奔向南门。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她脑袋上安了自动搜寻厉从善的雷达,立刻看到他两手插袋站在阿姨奶茶店的门口,低着头弯着背一动不动,活像是奶茶店的人形广告牌。大步走过去,直接把他拖进奶茶店旁边的小弄堂里,不说话,目光审视。
弄堂很窄,厉从善背靠着墙,与路绵不过两步之遥,他笑着问:“你这是做什么?”
路绵板着面孔,作出凶神恶煞的模样,“你是自己坦白,还是等我严刑逼供,今天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没等他说话,她先闻到了沾染在他衣服上很明显的一股的气味,不敢相信似的凑过去细闻了闻,脸色一变,“你去祭奠沈云开了?”
厉从善有一瞬间的哑然,顿了顿,回答道:“是,我今天去了沈家。”又解释道,“手机中午就没电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刚才找了家店冲了会电,才给你回的电话。”
路绵还瞪大眼看他,“你为什么会去沈家?”一个从昨天开始就在脑子里徘徊的念头,突然又冒了出来,她险些失声喊出口,又立刻压制住音量说,“难道‘沈云开’的去世,真的跟昨天在宋家发生的事情有关?”
“当然没有!”厉从善快速否认,握住她的手,“沈云开本就死了千百年,是不会对这个世界的‘沈云开’造成任何影响的,只不过他当时上了他的身,可他的身体难以负荷,造成病情恶化速度加快,才会这么突然离世。”
“我去祭奠他,也是想把沈云开的事情给他作个交代,怕你胡思乱想,才没有跟你讲。”他有一丝无奈,“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你这个聪明过大脑的鼻子。”
路绵没理会他话里藏着的调侃,表情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跳过这个话题,又问他,“我们去西溪玩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在网上查了,明天晚上在西溪有灯会,我很想去见识一下这里的灯会和大秦的有什么不一样。”
厉从善没料到她话题跳跃得这么快,脸上有几秒钟猝不及防的惊愕,但很快转瞬即逝。他也微微展颜一笑,温和道:“那正好,明天我们都没有课,干脆就明早出发吧。看完灯会在那里住一晚,后天一早再回学校,怎么样?”
“好啊。”路绵赞同地点头,“不过我的衣服全被路玥给撕了,晚上我得回家去拿几件衣服,不然你今天陪我回家住好不好?”
厉从善看她笑意吟吟的样子,哪里还有不应的,心意一动,伸出手去想要揽着她肩往怀里带,却被她泥鳅似的躲开了去。
路绵赠送了个大白眼给他,不高兴地讲:“今天就为了你的事,我连饭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餐,现在都快饿死了,你还有心情跟我耍流氓。”接着一扬下巴,用余光睨着他又讲,“我要去吃小开洋,还不赶紧开路!”
厉从善笑着答应,走了几步又去勾路绵的小指,这回她没有躲。
一路走一路忍不住转头看她侧脸,看到她嘴角微微带着笑,如薄雾空蒙散漫。他看着看着,就有点挪不开眼了,心底直冒粉色泡泡。
路绵倒是出奇的老实,目不斜视地直到小开洋门口,夸张地抱着肚子窜了进去,“快点,我快饿晕了都。”趁机抽回了手指。
厉从善跟进去,两人坐的还是上一回过来吃夜宵时候的老位置。
路绵火急火燎地叫来服务员点了单,嘴唇有点发白,倒真像饿过头的样子。她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到厉从善面前,一杯自己一口灌进了肚子。又觉得还没解渴,接连倒了好几杯喝完了,才靠在椅背上长长吁出口气。
食物还还没有上桌,路绵东拉西扯地跟厉从善聊天,只字不提有关沈云开的事情。她看起来对明晚的灯会十分期待,眼睛里放着光,两手不停地跟他比划,“这里的灯会应该也有猜灯谜送灯的活动吧?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那时候,你还赢了一盏老虎花灯给我,有这么——大,可惜最后不知道落在哪个营地了。”
厉从善暗自观察她表情,听到最后,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那有什么,我明天再帮你赢一盏更漂亮的回来。”
路绵扒着他胳膊嘿嘿笑着,“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要最漂亮的那一盏。”
厉从善自信满满,“没问题。”
两人聊了有一刻钟,食物接二连三地送了上来,上齐了以后还是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大概有四个人的分量,最后连服务员都用诧异地眼神看了他们一眼,接着故意把桌边写着“节约粮食,浪费可耻”的牌子往中间挪了挪。
偏路绵装没看见,自己夹了个生煎开吃,还不忘招呼厉从善,“吃啊,快吃。”
厉从善拿着勺子,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微不可察地停滞一秒,继而径直朝荠菜馄饨的方向伸去。还没碰到碗沿,却被路绵捉住手腕,她笑得漫不经心,“你有没有良心啊,我都这么饿了你还抢我的馄饨,喏,你的是那碗三鲜的。”
“我还以为是给我点的,”厉从善也笑,看不出有其他情绪,手势一转弯伸向另一碗馄饨,说道,“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路绵笑笑,低头继续吃着。
☆、第43章
厉爸厉妈对两人的突然到来感到分外惊喜,尤其是厉妈,自小儿子开学大儿子也回了军校以后,她一下没了可唠叨的对象,平日里话都少了一半。实在忍不住时候跟厉爸唠叨两句,也没多大味道,就只会冲她嘿嘿嘿好好好。
厉从善和路绵这一回,可算是自投罗网。
厉妈兴致高昂地去厨房切了瓜出来,厉从善和路绵以及厉爸就围着茶几吃瓜,厉妈坐在沙发上讲最近楼上楼下发生的事情。从二楼刘老太丢了狗讲到三楼李老头跳交谊舞闪了腰,又从四楼小伙劈了腿讲到五楼姑娘嫁了人,滔滔不绝前后无缝衔接。
讲到小区门口陈师傅牛肉面生意火爆的时候,她想起一事儿,嗔怪两人道:“你们前天早上是不是到陈师傅那儿吃牛肉面去了?两没良心的熊孩子,都到家门口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真是白养你们两这么大!”
路绵傻笑两声,继续低头吃瓜。
厉从善给她递了张纸,转头跟厉妈讲,“我们过来时候还早,而且吃完就走了,这不是怕打扰你们休息才没有上来。”
厉妈虎着脸说:“能有多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每天五点就要起床吃早饭!”
厉从善被噎得说不出话。
厉爸见状忙仗义相助,出声打圆场,“行了行了,两孩子这叫情调,你不懂。你说你,有我成天在家陪着你,你还不满足啊?”
厉妈瞪了他一眼,“你在家才烦,没事儿不能出去活动活动啊,见天地围着我转,快把我给烦死了。”无视厉爸一张黑脸上满满的委屈,转而慈祥地望着路绵,“绵绵啊,你跟阿姨说说,在学校里过得好不好?”
路绵一口瓜哽在喉咙口,吐不出咽不下,不好,不仅不好而且是烂透了。
这时候厉从善面不改色地接了一句,“有什么好不好的,学校里还不就那样,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在图书馆。”
厉妈疑惑地看着两人,“不能吧,就没男生追绵绵吗?”
厉爸哈哈大笑,“看你说的,要有男孩子追绵绵,善善能轻易放过他?!”
厉妈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是“你以为我傻我不知道吗?你不懂战略就别瞎出声,耽误我套他们话”!琢磨了下再开口,话里还是偏向路绵的,“看你说的,绵绵这么优秀,有更好的男孩子追她也不奇怪啊,现在不都讲个优胜劣汰,是吧?”
厉爸迟钝地没接受到讯号,还在嘟哝,“我儿子那就是天下第一好,哪还有更好的。”
厉妈忍无可忍,调转枪头瞄准厉爸,“那你还有两儿子呢,哪个是天下第一?”
厉爸嘿嘿笑,“并列第一啊!”
厉妈对着猪队友都快无语了。
路绵就趁这时候三两口解决掉手上的瓜,站起来说道:“叔叔阿姨,我先回去收拾收拾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出去玩儿。”
“去玩儿啊?善善也去吗?”厉妈又来了精神,“就你俩一起去吗?”
“不止我们,还有其他同学,一大群人。”厉从善也招架不住了,从容不迫地撒了个小谎,站起来把路绵往门口带,又小声跟她说,“明早五点起床去汽车站,七点的车去西溪,晚上睡前别忘了闹个闹钟。”
路绵应了一声,也轻声笑,“那我先回去洗洗睡了,还真有点困。”
厉从善看她走出去打开对面的大门,“晚安。”他说,要不是身后有两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还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她回去。
路绵进了屋,里面并没有因为长时间没有住人,而有些沉闷发霉的味道。徐姨应当打扫得很勤,柜子上角落里连一点灰尘也没留下,还是她在家时候的样子。靠着门站了一会儿,她脸上的轻松和笑容一点点地剥落了,没开灯,整个人悄无声息地躲在夜色里。
又过了片刻,她去房间拿衣服洗澡,进浴室之前拿着手机发了条短信。
家里没人,自然也没有开热水器,从喷洒里出来的水是冷的。幸好天气炎热,浇在身上也不觉得凉,还有些毛孔舒张开的舒适感。路绵闭着眼仰着脸,任冷水一路自脸庞冲刷而下,昏昏沉沉的大脑也因此清醒了稍许。
大约过了一刻钟,她听到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轻响两声,立马关上水匆匆擦干走了出去。
手机屏幕上显示收到两条短信,来自不同的发件人,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先点开第二条:睡前千万别忘记设闹钟,保险一点就设三个,:)
她想也不想就回道:知道啦,保证不会睡过头,晚安!:p
接着点开第一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路绵换好衣服走出浴室,然后走到门口,先从猫眼往外看,确定对面厉家的大门是紧闭的。之后轻轻地将门打开一条细缝,她就这么钻了出去,然后动作极轻地把门慢慢带上,直至门锁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哒声。
最后她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这个夜晚与月色相伴,默默无闻地照亮林荫小路,也照亮了路旁窃窃私语的人。
次日,路绵果然做到了她所保证的不赖床,几乎是厉从善按响门铃的那一刻,她就打开门整装待发地站在玄关处。精神奕奕的模样,可眼底还是有些遮不住的青灰色,厉从善问了几句,她只解释是洗完澡越发兴奋,导致很晚才能够入眠。
上了汽车以后厉从善还在笑她,“该不是头一回跟我单独出去玩,紧张了?”
路绵闭眼靠到他肩上,“有什么好紧张的,难不成你还能吃了我。”打了个哈欠,又讲,“实在是困死了,我睡一会儿,到了你再喊我。”
厉从善调整了一下坐姿,小心翼翼将她脑袋扶稳了,“嗯,差不多要两个小时才到西溪,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否则晚上看花灯的时候该没精神了。”看路绵迷糊过去了,他就在心里把昨晚在网上查的现代灯谜过了一遍,想着晚上一定给她赢一盏最漂亮的花灯。
时间分秒过,汽车很快开出城上了高速。
路绵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西溪古镇中,外边是江南特有的秀丽景致。而身旁的厉从善正在与邻座的老爷子聊天,似乎还很投机,连她醒了都没发现。路绵没动,眼睛眯了一条缝看他,越看越摸不透,越摸不透心里越不是滋味。
还是邻座的老爷子先发现了异样,皱巴巴的脸笑成朵花,指着路绵笑,“哎,小伙子,你这女朋友是不是醒了啊,一直在偷偷看你。”
厉从善立刻扭回头看她,问:“绵绵,你醒了吗?”
路绵见装不下去,只能打个哈欠作出懵懂的样子,又坐直了舒展舒展筋骨,“刚醒,还做了个梦,梦里就听见你在跟人说话。”顿了顿,看到邻座老爷子很祥和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地挤出个笑来,“爷爷,刚刚他是在和你聊天啊?”
“是的,”厉从善拨开她黏在腮边的几缕发丝,笑着回答,“爷爷是西溪人,刚还在跟介绍今天是西溪镇的萤火节,所以才会有花灯会。”
“原来是这样,”路绵煞有其事地点头,“我还想呢,这不是逢年过节的,怎么还有花灯会,原来是西溪镇自己的节日。”
老爷子也点点头,脸上是“你继续编我不会拆穿你”的表情。
路绵有一瞬间尴尬,干脆别过脸看向窗外,车子正开进汽车站的停车场,她说:“到了,我们该准备下车了。”
汽车缓缓停下,她的心也慢慢放平稳。
厉从善拿着行李,紧握着路绵的手走出车站,直接坐上黄包车前往已经预定好房间的世外客栈。古镇里全是青石板路铺成的羊肠小道,曲折蜿蜒,随处可见青色的瓦房,土灰色的外墙,还有一条粼粼玉带贯穿整个小镇。
世外客栈名副其实,在小镇深处的一片小林子里,四周全是苍松翠竹,还有不知名的花藤缠绕在院外矮矮一圈的篱笆上。
路绵步子很快,几步就超过厉从善,抢先走了进去。
客栈前台坐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看到有人进来赶紧放下怀里懒洋洋的猫,站起来亲切地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有预定吗?”
“有,”路绵说,“是一位厉先生预定的,麻烦你帮我查一下。”
“好的,请稍等。”前台姑娘在电脑上翻看了一会儿,抬头同她核实,“请问厉先生的身份证最后四位是?”
“0043。”
“你好,信息正确,这是您的房间钥匙。”
路绵接过钥匙,转身和慢悠悠赶上来的厉从善眉开眼笑道,“哎,我们的房间是三零六。”她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三零六,好巧啊,跟我寝室号一模一样。”
厉从善在前台姑娘忍俊不禁的眼神中,从路绵手里拿过钥匙,“好了,我知道是三零六了,刚在门口就听到了。”他把钥匙放进口袋里,腾出手牵着她,往楼上走,“现在还早,洗把脸休息休息,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路绵说:“口渴,想喝水。”
厉从善低头看她嘴唇,果然干得起了皮,她足足睡了一路,一口水也没喝过,“前面就是三零六,钥匙给你,你把行李拖进去,我下去给你买水。”想了想,还是问了她一句,“你想喝什么,矿泉水还是别的饮料?”
路绵眼神暗了暗,脸上却笑嘻嘻地说,“我想喝咖啡,现磨的。”
“真麻烦,”厉从善佯装嫌弃地拍她脑袋,“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要是没有现磨咖啡,我可就给你买矿泉水了啊。”
“赶紧的,”路绵一巴掌打开他的手,瞪他,“我刚都看见了,他们有现磨咖啡,你可不许随便买别的点上来糊弄我!”
厉从善无奈地笑笑,眼神里带着点儿宠溺,转身下了楼。
路绵拖着行李飞快地走到三零六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接着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地上,拉开拉链,从隔层里摸出个小豆腐块状的绒布包。
砰砰砰——
除了她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整个世界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第44章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厉从善拿着咖啡敲响房门。
路绵很快将门打开探出个脑袋,像是刚洗过脸,几缕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她接过咖啡,往旁边让了让,略微有些不满的情绪,“怎么这么慢,你该不会看人家前台小姑娘长得漂亮,和她打情骂俏去了吧?”
厉从善进门听到这话,险些失笑,“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和除你以外的异性有过接触?”语气里带点洋洋得意的,有那么些邀功的意思。
路绵狡黠一笑,将咖啡杯递到他唇边,“先奖励你喝一口。”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抿了口喝下去,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问他,“你觉得这客栈环境怎么样?位置挺偏的,离镇中心有点儿远,会不会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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