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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封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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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咛”一声,王夫人的身子动了一下,随即她缓缓睁开了眼。
    “啊,醒了!”众人低声惊呼。
    “果然神了。”有人甚是激动,“夏家小哥儿说时间差不多了,这位夫人立刻就醒来了。真是神奇!”
    众人俱都点头,眼睛仍盯着王夫人,急于想知道她醒来后会有什么变化。
    宣平候老夫人见女儿醒来,很是激动,拉着她连声问道:“绮儿,你怎么样?”
    王夫人看看宣平候老夫人,又环顾了屋子一眼,看到满屋的人都盯着自己,神色顿时不自然起来。
    她坐直身子,脸色有些泛红,疑惑地问:“娘,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指了指夏衿和围观的人群,“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啊,竟然好了。”
    “是啊是啊,你看她目光清明,说话极有条理,显是醒过来了。”
    “……”
    围观的人虽不懂医理,但任谁都看得出来,王夫人这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再不像刚才那样,混混沌沌,疯疯癫癫,哭泣吵闹不休。
    看到女儿神智正常,宣平候老夫人不由得老泪纵横,伸手将王夫人一把搂进怀里,哽咽在拍着她的背道:“你好了,你真的好了。我可怜的女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娘!”感受到老母亲的情绪,王夫人的眼泪也下来了。
    她前段时间虽然神智不清,但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她如今也有印象。让老父老母为自己担忧难过,她觉得自己太不孝了。
    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王夫人很不自在,低低地在老母亲耳边说了一句:“娘,好多人看着咱们呢。”便放开了手。
    看到女儿有些娇羞的表情,宣平候老夫人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好。要知道,前段时间,王夫人无论是哭是笑,都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至于外界有没有人,是什么样的场合,她完全是不管不顾。
    而现在,她知道害羞了。
    宣平候老夫人心胸大慰。
    她朝夏衿招了招手,脸上的笑容十分慈祥:“来,夏小哥儿,你来给我女儿拿个脉,看看还有什么不妥,是否还要吃药。”
  
  正文、第七十三章 对比

夏衿应了一声,走了过来。
    王夫人虽成亲几年,但此时的人结婚年纪普遍都早,她此时也不过是二十三、四岁,是个标致的年轻妇人。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伸出雪白的皓腕给一个男人拿脉,她颇觉不好意思。忸怩半晌,她方伸出手来,放到了桌上。
    夏衿微闭着眼,细细地拿了脉,然后收回手来,对宣平候老夫人道:“恭喜老夫人,贵府姑太太已无大碍。我再开个方子,调剂调剂,便完全无事了。”
    宣平候老夫人大喜:“有劳夏小哥儿。”
    宣平候府的下人见状,个个欢喜。不用老夫人和夏衿示意,便有人将早已干涩的墨汁重又滴水磨开,将纸张铺了,等着夏衿写药方。
    夏衿提笔将方子写了,嘱咐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温着喝,早晚各一次。”
    宣平候老夫人也不假人之手,走过去亲自将那方子吹干,仔细叠了,放进自己怀里。然后她向一个婆子招招手,那婆子拿出一个精美的荷包递给她。她一个一个把桌上的银锭捡了,放进荷包里,又另加了两锭银子进去,送到夏衿面前。
    她笑道:“夏小哥儿的医术,比之京中御医都毫不逊色。回来前我还担心,要是家人忽然生病,临江城找不到好郎中,岂不白白延误了诊治的好时机?可现在有了你,往后这临江城我也住得安心了。”
    说着。她把荷包塞到夏衿手里:“来,这是诊金,拿着。过几日。等我安顿下来,还会下帖子请小哥儿到府上赴宴,以示感谢。”
    夏衿也不推辞,接过荷包,深深施了一礼:“多谢老夫人厚赐。”
    宣平候老夫人性格最是爽利,也最欣赏爽利之人。此时见夏衿既不假意推辞,也不献媚巴结。表情始终淡淡的,不卑不亢。礼数周到,她又喜欢了几分。
    眼看着宣平候老夫人转去跟罗骞寒喧,看样子马上就要离开了,一直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名望和饭碗的谭郎中。将心一横,高声道:“六少爷,你一剂药下去,就能将这位夫人的病治好,老朽佩服。趁着六少爷在此,老朽倒想讨教讨教,这位夫人得的是什么病,六少爷又是下了什么药。否则,老朽这心里始终觉得。六少爷所下之药方,与老朽的同出一理。依老朽看,不如这样。你我同时写下药方,交给旁观的人,让他们看看我们所开的药方是否一致,你看如何?”
    听得这话,宣平候老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谭郎中这话说完,夏衿还没作出回应。那边夏正慎就吓了一大跳。
    谭郎中不知宣平候老夫人和王夫人的身份,可他知道啊。他知道如果任由谭郎中这样闹下去。仁和堂绝对要被宣平候老夫人记恨上了,关门闭馆都是轻的。如果这老婆子心狠一些,夏家和谭家,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一时之间,他将这惹事生非的谭郎中恨之入骨。
    见夏衿似乎要张嘴,他连忙抢先喝斥谭郎中:“谭文锦,你嫌惹的事还不够多是不是?你现在,马上收拾东西给我离开。”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扔到谭郎中面前,厉声道,“这是你的工钱,打现在起,你再不是我仁和堂的郎中了。赶紧走,立刻,马上,赶紧走!”
    说着,他像赶苍蝇一样朝谭郎中挥着手。
    “东家你……”谭郎中懵了。他还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夏正慎有利的呢。只要他把夏衿挤兑得无话可说,仁和堂的名声就保住了,而他今天惹出来的事端也平息了。到时候,夏正慎不光不会解雇他,没准还会赏他百十文钱。
    却不想,事情完全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
    “走走走,赶紧走。”夏正慎一边将谭郎中往外推,一边朝他眨着眼,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别再招惹事端。
    可夏衿却不愿意了。这会子要让谭郎中走了,王夫人的病就没办法正名了。
    “等等。”她叫道,又对夏正慎道,“谭郎中既说了这话,我要不应下,岂不是怕了他?而且那位夫人的病也会被人以讹传讹,白白坏了名声。不如应他所求,我跟他把药方写下来,你再把他赶走不迟。”
    看夏正慎迟疑,她又加了一句:“放心,谭郎中既不再是仁和堂的郎中,他做的事说的话,就与仁和堂无关。我会请求老夫人不追究你们的过失的。”
    夏正慎要的正是这一句话。
    他转过头去,眼巴巴地望向宣平候老夫人。
    宣平候老夫人可是从夏衿这话里听出言外之意了。她也明白,现在把谭郎中赶走,围观的民众里,还是会以为她女儿得的是疯魔之症。只有由夏衿来证实,说她患的不是这个病,她女儿的名声才能被保住。
    “行,我答应了。”她大手一挥,“谭郎中的言行,与仁和堂无关。”
    “多谢老夫人体恤!”夏正慎大喜,深深给宣平候老夫人行了一礼。
    “别谢我,应该谢你那被逐出家门的侄儿才对。”宣平候老夫人淡淡道。
    夏正慎老脸一红,退到一旁再不敢出声。
    这边谭郎中被放开,呆呆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留下来跟夏衿较量医术。
    “怎么的?怕了?不敢了?你行医几十年,难道还怕我这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不成?”夏衿望着他淡淡道,目光里尽是不屑。
    心高气傲的谭郎中被夏衿这么一挤兑,哪里还忍得住?立马卷衣拉袖地道:“我怕你?真是笑话!来,赶紧写,把你的方子写出来,我就不信我在医术上还全输给你!”
    早有宣平候府的下人把两张桌子整理好,放上文房四宝了。
    夏衿见谭郎中提笔疾书,她微微一笑,也提起笔,准备把药方再写一遍。却不料谭郎中大喝一声:“慢着,你不用再写。刚才那张方子呢?抓药的那张方子呢?直接拿出来对照就可以了。你现在又写一个,谁知道你会不会弄虚作假?”
    夏衿耸耸肩,将笔放下,对夏正慎道:“刚才那张方子,是不是在你身上?”
    “啊?哦!”夏正慎这才想起,那张方子还真在他身上。
    他伸手掏了掏怀里,掏出一张药方来,看了一眼,确认确实就是刚才那张药方,便想递给夏衿。
    谭郎中又大叫一声:“慢着。”目光在旁观的人群里逡巡,良久,终于挑中一个穿长衫戴秀才方巾的中年男子,对他拱了拱手,“这位兄台,能不能帮一个忙,对一对我们两人的药方?”
    那位秀才既花这么多时间站在这里看热闹,可见是好奇心极重的人。有这样一个一睹为快的好事,他自然不会推辞,极为爽快的答应了。
    谭郎中想了又想,加加减减,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他那个药方写完,递给秀才。
    这秀才接过他的方子,念道:“铁落二钱,防葵一钱,生川乌头二钱半去皮……”
    夏衿听到这方子,暗自摇头。
    铁落、防葵主治癫狂,川乌头有使心率减慢、血压微降之功效,看似对症,其实不过是缓解病人一时之狂燥,并不能对病症进行根治。
    秀才念完谭郎中的药方,又将夏衿的药方念了一遍:“桃仁八钱,柴胡三钱,香附二钱,木通三钱……”
    将两个方子念完,他抬起头来:“两个方子完全不一样,没有一样药是相同的。”
    谭郎中听了夏衿那个方子,呆呆地站在那里,表情颇有些怔愣。
    夏衿这方子,与他的完全不同啊。用量最大的桃仁,在中医里最大的效用就是活血祛瘀;而柴胡、木通等,也都是疏肝升阳、活血通脉之药。这里面,没有一样是袪疯癫的。
    难道,这女人患的果真不是疯魔之症?
    谭郎中这边发着呆,而那边,旁观人群里颇有几个粗通医理的,把这两个药方的区别给大家都解说了一遍。
    宣平候老夫人听明白他们的话,心里欢喜得不行。她就说嘛,她女儿怎么可能是疯魔之症?夏家小哥儿用实实在在的真本事还了他们一个大耳光,看看,用的只是疏肝袪瘀的药,就治好了病。看往后,谁还敢说她女儿曾得过疯魔之症!
    夏衿听得这些人的纷纷议论,却兀自在心里苦笑。
    其实,谭郎中并没有看错,这位王翰林夫人,得的还真是疯魔之症。她这药方,看似没有一味是治疯魔的,其实它有个名字,叫癫狂梦醒汤,是清朝道光年间王清任所写的《医林改错》里的一个方子。所用的医理与这时候人们治疗此症的医理全然不同罢了。
    为了开药方的时候不那么鹤立鸡群,她这段时间有机会就向夏正谦请教。对于谭郎中所开的药方,她心里有数,所以才敢有这一遭比试。
    那位中年秀才等大家的议论声稍稍平息之后,便想对这件事做个结论,可一转脸,却不见了谭郎中的身影。
    “谭郎中呢?”他问道。
    大家一怔,左右看看,都没看到谭郎中。
   
  正文、第七十四章 关照

“谁看到谭郎中了?”大家纷纷询问。
    虽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两个药方上面,却也有人眼观八方的,在人群里出言道:“刚才大家议论的时候,他悄悄的从人群后面溜出去了。”
    “走了?”大家愕然。
    又有人责怪那说话的人:“你既看到他溜走,怎么不拦住他?便是提醒我们一声也好啊。”
    “唉,这个人,太没担当了。输了就输了,认个错便是,大家也不会为难他。”
    “就是就是……”
    赵郎中听得这话,苦笑着摇了摇头。
    要想让谭郎中低头,那比杀了他还难受。认错,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抬起眼来,望着场中平静如水,没有一丝得意的夏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夏家六少爷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惊人的医术,前途不可限量。他这个脖子已埋进黄土的人,不服气都不行啊!
    想到这里,他拱了拱手,对夏衿恭声道:“六少爷,您这方子,甚是奇妙;而您治病的手段,更是高明。在下冒昧,极想知道缘由。不知您能否为我们解说一二?当然,如果这涉及贵师门之秘方,就当在下这个要求从未提过。”
    夏正慎惊诧的看了赵郎中一眼。
    这赵郎中,跟刚才离开的谭郎中一样,可都是眼高于顶的人。以前就不服气夏正谦。总觉得夏正谦的名声不是医术高明所得,而是为人谦和的缘故。可现在,这人却对夏衿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用敬语。称自己为“在下”,这怎么不叫他惊奇?
    夏衿对赵郎中印象还不错,而且她今天无意中出了个风头,对夏祁以后的生活必有影响。心中歉疚,便想在品行上描补一二。
    所以,她极谦逊地抬手回了一礼,笑着温言道:“赵郎中如此谬赞。倒叫小子羞愧。小子对医术,也不过是管窥一见。哪里敢说高明?刚才能治好这位夫人的病,也是凑巧罢了,盖因这病是因火败土湿,金水俱旺所致。如今小子用燥培木、温金暖水之剂,再用话所激,使其心里有怒气,药劲发散到全身,病自然就立时好了。些许微末小技,不足挂齿,当不得赵郎中谬赞。”
    这话一出,大家果然对她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无论是谁,都喜欢谦虚的孩子。尤其有本事而又十分谦虚的孩子。有点小本事就翘尾巴的人,走到哪里都惹人讨厌。
    赵郎中这下不光是在医术上佩服她,便是品行上对她也十分欣赏了。
    他望着夏衿。不知不觉中带上了发自内心的关爱,道:“好好学,以后要比你父亲还要厉害,成为一代名医。”
    “多谢赵郎中勉励。”夏衿对他深深作了个揖。
    直起身后,她看了宣平候老夫人一眼。
    她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但宣平候老夫人不走,她作为小辈。自然不好先走。
    宣平候老夫人看女儿不自在,早就有了去意。只谭郎中要跳出来与夏衿斗法。她也不好说走。此时见此事已了,站起来对夏衿道:“夏小哥儿,那我们便先走了。”
    她指着一个穿茄紫色褙子的婆子道:“这是我的陪房,夫家姓冯,他男人是我府上的管家。我在城东有一处二进小院,这阵子你们可以先到那里去暂住。我让冯二家的先跟着你,你回家后收拾东西,便跟着她走,到时候她会带你们去的。”
    “多谢老夫人好意。”夏衿忙道,“只是刚才罗大哥已与我找到一处宅子了,我正要回家跟父亲说呢,在路上就遇到了你们这事。”
    “姨祖母,确有此事。”罗骞赶紧作证。
    宣平候老夫人笑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多事了。”她转头对罗骞道,“骞哥儿,你既与夏小哥儿交好,那等夏小哥儿把家安顿好,你就派人知会我一声,让我好知晓他家住何处。”
    “是。”罗骞恭声答应。
    “行了,我们走吧。”宣平候老夫人让人搀起王夫人,然后率先朝外面走去。
    围观的人让开一条道,让她们一行离去。
    夏衿正要跟罗骞一起离开,便听围观人群里有人高声问道:“夏小哥儿,你家住哪里,能不能到时候给我们一个信?要是家里谁得了病,也好找你看病不是?”
    夏衿只得停住脚步,朝人群拱了拱手:“实在对不住,家父一直希望我能考个秀才,过阵子我便要参加春闱,这段时间要在家看书,恐怕是没有多少时间给人看病。还请这位大叔谅解。”
    “那令尊呢?到哪个医馆坐堂去了?”又有人问。
    夏衿只得挠挠头,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环顾了一下仁和堂,道:“这个……在这里说不好吧?”
    大家“轰”地一声,俱都笑了起来,对夏衿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夏正慎对三弟一家的绝情大家都看在了眼里,然而夏衿仍还顾及着她这个大伯。这孩子,真是天性纯良啊!
    夏衿抹着汗,终于跟罗骞冲出层层重围,朝马车所停的方向走去。
    走到外面,她仍听屋子里有人高声说道:“夏小哥儿仁义,不在这里说夏郎中去了哪里,我却没有顾忌。我告诉大家,夏郎中自己开了一家医馆,叫杏霖堂,但今天刚开业就被赶出了夏家老宅,如今正到处找房子呢。待他找到房子,想必还会把医馆给开起来的。”
    “嗯,到时候我们在城里寻杏霖堂这个医馆,就能找着夏郎中了……”
    “看来,你们那医馆,生意不愁了。”罗骞上了马车,对夏衿笑道。
    夏衿在他对面坐下,道:“做郎中的,倒希望没有生意。”
    这话听在听惯了口号的后世人耳里,极是平常;可听在罗骞耳里,却振聋发聩。
    他睁着黑曜石般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夏衿一眼,良久,方问道:“宅子不看了吧?就要城东那一套。”
    刚才夏衿是没钱。现在得了宣平候老夫人给的几十两银子,预付几个月的房租,绰绰有余了。即便是买房,也不成问题。不过,几十两银子,只能买到城外的一进小院子,不安全不说,也不适合开医馆。
    “那宅子离这不远,还是去看看吧。”夏衿却道。
    见夏衿坚持,罗骞也无奈,挥手叫虎子往另一处去。
    马车走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这处房子,只有一进院子。而且在巷子里,马车进不去。咱们得在这里下车,走进去。”于管家道。
    夏衿下了车,跟着于管家往里走。不一会儿,两人便停在了一处宅子门前。
    进去看了看,夏衿便有些失望。其实如果没有第一处宅子相比,这处宅子还算是好的了。房子的格局跟他们现在住的老宅很相似,都是只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屋子也有些破败。不过租金倒是便宜,只要一两八钱银子,属于夏正谦和舒氏所能承受的范围内。
    但夏衿真不喜欢。
    她实在不愿意跟大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而且,这个地段相比之下比较偏僻,周围住的住户相比之下经济状况也偏下,并不利于医馆的发展。
    “除了这三处,没别的了吗?”夏衿问道。
    于管家摇摇头,歉意道:“再找找的话,或许会有。但您给的时间太仓促。一时半会儿,找不着合意的。”
    夏衿怕于管家多心,忙安抚道:“能找着这三处,已很不容易了。我在外面转了半个时辰,一处合适的都没找着。是我太挑剔了。”
    相处这段时日,于管家倒是喜欢夏衿大大方方的性子。他也知道夏衿开始那样说,并不是埋怨他办事不利,只是不满意这房而已。
    他道:“其实,这三处最适合你们的,就是方才*街那一处。那处有两进小院,带两个小门脸,一个月租金才二两银子。房主是外地人,因要回家奔丧,而且奔丧之后守孝三年,老家又远,来回一趟不方便,所以才急着把屋子租出去。”
    *街,就是仁和堂所在的那条街。
    夏衿苦笑一下:“于管家,我家里的事,刚才你也看到了。我那大伯吧,刚才虽然在宣平候老夫人和罗大哥面前表示把我们这一房分了出去,再无瓜葛。但一旦我们有了钱或是他们遭了难,仍然会缠上来的。一笔写不出两个夏字,我爹那性子,不可能不管他们。所以,我们避他们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凑到跟前去?*街那处,还是别提了吧。”
    于管家叹了一口气,问道:“那还继续找吗?如果想要再找找,我这便派人去打听。”
    夏衿想了想,摇摇头道:“我先回去跟我爹娘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就把城东那处宅子租下来。”
    “那行。”于管家听到夏衿要租城东那一处,很是高兴。
    他是罗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房,对罗夫人和罗骞甚是忠心。他想着,城东那处宅子离罗府近,以后罗夫人或罗骞如果身体不适,找夏衿看诊便方便了许多。要遇上个急症,也不用把时间全浪费在路上。

  正文、第七十五章 雪中送炭

于管家是高兴了,夏衿这边却又添了心思。
    在原主的记忆里,因夏老太太的苛待和夏正慎的抠门,三房在经济上向来拮据,否则今天夏正谦和舒氏也不会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拿不来当当了……那块玉佩除外……也因此,养成了夏正谦和舒氏节俭的习惯。
    如果她怀里这几十两银子不拿出来,要让夏正谦和舒氏在吃饭钱都没着落的情况下,租一处一个月五两银子租金的宅子,难处不是一般的大。
    先试试看吧。
    她叹气。
    回到夏家老宅,夏衿意外的发现,刑庆生赫然在座。她这才想起,今天在仁和堂并没有看到刑庆生。
    她拱手问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不待刑庆生说话,夏正谦便欣慰地答道:“你师兄听病人说了刚刚发生的事,便赶紧辞了仁和堂的工,赶过来帮忙。”
    夏衿诧异地望向刑庆生。
    这位师兄,她知道是个好的。在她呆在仁和堂期间,他对她多番照顾,每日嘘寒问暖。但她以为,这只是建立在没有利益得失的基础之上。
    她前世看过太多的背叛,哪所是亲如夫妻、兄妹、父子、母女,或最亲密的朋友,平时相处时温情脉脉,让人只觉岁月静好。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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