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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封推]-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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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罗骞去边关,并不全是因为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罗夫人强迫他接受郑家的亲事。但这话她不能说,否则就是没良心。
“您还是赶紧让丫鬟回复罗夫人吧。她还在那边等着呢。”她避而不谈。
都是临江来的,又同在一座宅子里,一会儿吃饭没准还会碰面。罗夫人既主动传话拜访。夏家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让她过来吧。”舒氏对丫鬟道。
趁丫鬟去传话的功夫,夏衿赶紧把罗夫人来京后的事拣要紧地跟父母说了,末了道:“她大概认为只要咱们两家口头把亲定下来,就代表了她的诚意。到宣平候爷把这消息传过去,罗骞就会高兴地跑回来成亲,所以急着在候爷出征前把亲议定。她现在急急来拜访,没准就是说这件事。”
“那你的意思是……”舒氏看着女儿。
现在她生活顺遂。唯有一双儿女的婚事让她操心。一进京就听到岑子曼这么一个大喜讯。这会子如果夏衿的亲事也议定。那真的算得是双喜临门了。她这一辈子,就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罗骞能为女儿去边关,这一举动立刻就俘获她这丈母娘的芳心。夏衿要是愿意嫁给罗骞。即便觉得罗夫人这个婆婆不好,她也会同意这门亲事。
“你就说长幼有序,总得待哥哥议了亲,才轮到我。这事不着急。”
听得这话,舒氏明显一愣。夏衿这话说得委婉。但拒绝的意味还是很浓。
待要问清楚夏衿是怎么想的,门帘一掀,一个丫鬟进来禀道:“太太,罗夫人已经到了。岑府的丫鬟引她去了偏厅。”
舒氏只得起身。整了整衣衫,去了偏厅。
夏衿才得空闲,跟夏正谦聊了聊别后情形。给皇上治病的事。对于别人是秘密,但在亲人面前。夏衿并不想隐瞒,否则御赐的宅子和田地就说不清来源。
“盅毒?”夏正谦听了,大吃一惊。上下打量夏衿,仿佛不认识这个女儿似的:“连盅毒你都能治?你那个师父,还真是厉害!”
“嗯,是挺厉害。”夏衿附和一声,又把邵家的事跟夏正谦说了。
“不管是不是你师父的家人,至少他们忠君爱国,又是被人陷害的。你帮他们一把,也是应该。”夏正谦说着,心里无限感慨。
在夏衿显露了她的医术后,夏正谦便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凡。但他以为夏衿最多会在临江成为名医,从未想过她能来京城给皇上看病,把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给治好了,还得了许多赏赐,还将宣平候这种人都没法办的事给办妥了。小小年纪,以区区女儿之身,却做了许多男人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祁哥儿,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松懈?”他关心起儿子来。
夏衿原以为舒氏和罗夫人的这次谈话会比较久,准知道舒氏只出去了一盏茶功夫,就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对夏衿道:“罗夫人过来什么都没说,只问了一下途中是否顺利,聊了一会儿临江的事。然后留下两包燕窝她就离开了。”弄得她很莫名其妙。
“她不提最好。”夏衿倒松了一口气。
因夏正谦和舒氏两人旅途苏顿,岑府的午饭并未铺张。夏正谦由岑子曼的大哥接待,把饭开在了外院;舒氏则跟岑府女眷、罗夫人一起在内院吃饭。
“你们要结为亲家?”罗夫人在席上听到萧氏和舒氏谈话,得知岑家要把岑子曼嫁给夏祁,不由得大吃一惊,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宣平候老夫人淡淡地看她一眼,“我们家可没有门第之见。只要孩子好,比什么都强。”
罗夫人总觉得宣平候老夫人这句话是在敲打自己。她脸上火辣辣地有些发烧。
想起岑子曼和夏祁,再想想罗骞和夏衿,她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颇为后悔。
夏祁能娶岑子曼为妻,在门第上就不能算寒微人家了。要是当初她能答应罗骞娶夏衿,现如今就能跟岑府成为实在亲戚了。最要紧的是,儿子也不会跑到边关去,生死不知……
“老夫人、老夫人……”一个丫鬟嘴里嚷嚷着跑了进来。
宣平候老夫人放下箸子,斥道:“有话好好禀,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丫鬟连忙诺诺。
“什么事?”宣平候老夫人这才问道。
“候爷让奴婢来给老夫人和夫人报个喜讯,说邵将军一家已进京了。”
“真的?”宣平候老夫人很是惊喜,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已入宫面圣去了。”L
☆、第二百四十一章 信
舒氏不知邵家是什么人,她也不关心。见宣平候老夫人这边有客人要来,她吃过饭后,就要告辞离开。
宣平候老夫人也知道,夏衿对邵家的大恩,不是轻飘飘一声“谢谢”就能报答的。邵家的人即便是回来了,也得先梳洗一番,然后带上礼物,登门拜谢,才显得尊重。以后更是要把夏家当亲戚来往,方是正理。所以她也不挽留,让萧氏和岑子曼送舒氏到了大门口,跟夏正谦和夏祁汇合。
“娘,我送夏夫人和阿衿她们过去吧。”岑子曼舍不得跟夏衿分开,悄悄跟萧氏耳语。
萧氏瞪了她一眼,转头对舒氏笑道:“我们就不多送了。待明儿你们安顿好了,我们再去府上拜访。”
目送夏家的马车离开后,她才得空训斥女儿:“你的亲事,咱们两家都议定了,只等择吉日下聘礼。这时候你不说避避嫌,还跟着一起去夏家。你就不怕别人嚼舌根呀?”
岑子曼嘟了嘟嘴:“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外面还不是有流言?阿衿在我这里住那么久,我都习惯跟她在一起了。她这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一个人呆着好没意思。”
萧氏瞅了瞅女儿,脸上似笑非笑:“要不快些把你嫁过去,以后你就跟她又住一个宅子了?”
岑子曼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跺着脚道:“啊呀,人家跟你说正经事,你干嘛打趣人家!”说着转身飞快地跑了。
“唉,女大不中留啊。”萧氏在后面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跟在她身后的赵嬷嬷凑趣地接话道:“也是姑娘选了个好人家,即便出嫁了,夫人也不用担心。那夏家太太一看就是个极和善的;小姑子又跟姑娘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夏公子也一表人才。性情温和,对姑娘也极好。姑娘出了嫁,也必是跟在娘家差不多。”
这话萧氏十分爱听:“今天见到夏家夫妇,我就一直在心里感慨曼姐儿是个有福气的。彭家是个大家族,还是个书香门第,最是迂腐讲规矩。曼姐儿的性子既直又憨,去了彭家。暗地里还不知怎么遭罪呢。夏家人口简单。关系又和睦,再合适曼姐儿不过了。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是啊是啊。那夏太太,说话柔声细气的。对我们下人都极和气呢。有这样的婆婆,姑娘只是多一个人疼爱而已……”这些管事嬷嬷们一路奉承着,陪着萧氏进了二门。
菖蒲和薄荷是跟着舒氏一块来的。不光她俩,连她们的家人也一块来了。先前夏衿忙着跟父母说话。忙着陪母亲跟宣平候老夫人见礼寒喧,直到上了马车。才有空跟两个丫鬟说话。
“姑娘,这是罗公子托奴婢给你带的信。”菖蒲见车厢里除了夏衿和薄荷,再没别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给夏衿。
夏衿怔了一怔,这才接过信拆开来,将里面的一张信纸展开。
“衿儿惠鉴:忽闻汝上京。晴天霹雳,如失魂矣。混沌几日。终决定上边关投军。如吾胜归,或能达成心愿,与汝有再重聚日。望善自保重,至所盼祷。骞顿首于灯下。”
信写得很短,寥寥几语。里面没有情深似海,没有海誓山盟。但夏衿却读出了罗骞于这十几个字后隐藏的无奈。
他这封信写在她上京后。那时候罗夫人已为他定下郑家女。他作为已有未婚妻的男子,不能对她再倾吐相思,也不能跟她盟约,让她等他归来。所以只能写这么些话语,传达深藏在他心底的意思。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将信纸撕成几条,再装进信封里,递给菖蒲道:“一会儿把它烧了。”
菖蒲被她这一行为惊得目瞪口呆,口吃地道:“姑、姑娘,为、为什么把它撕了?”
“留着它干嘛?被人发现,又是一场麻烦。”夏衿淡淡道。
菖蒲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可不是么?夏衿是个未婚的年轻姑娘,身上留着一个非血缘亲属关系的男子的信,而且信中语言暧昧,这算怎么一回事呢?要是被人知道,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不要说罗骞能不能回来娶自家姑娘还是未知,即便他俩真能终成眷属,这种私相授受的行为,也是个把柄,以后婆媳不和了,没准罗夫人就会拿来羞辱自家姑娘一番。
这封信,还真是留不得。
“姑娘,奴婢……”菖蒲羞愧地低下头,嘴里嚅嗫着不知该说什么。
“行了,我又没怪你。”夏衿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当然知道菖蒲为什么会这样。小姑娘对爱情总是怀着满心的幻想与憧憬。像这种,一个男人为了个女人,不惜抛却自己的一切,上边关杀敌,博取功名的行为,听起来是那么的令人感动。即便是心冷如她,在听闻这个消息时,不也深深动容,有过一时的彷徨动摇么?
在菖蒲想来,她跟罗骞是有感情的,只是因为罗夫人的反对才不能在一起。如今罗骞为了她上了战场,她定然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发誓一定要等他回来。即便他不能回来,她也会抱着他的牌位与他成亲,这才是完美的爱情故事,不是么?
王子与公子结婚了,但这不是故事的结局,这仅仅只是故事的开始。
为了她,或许说为了自己,罗骞一怒之下去了边关。可是这一去之下,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内疚,会不会担心母亲的身体呢?答案是肯定的吧?
既对母亲愧疚,等到他跟她成了亲,一旦遇到她跟罗夫人有冲突,他定然会劝她多忍忍,不要跟长辈计较吧?理由是:他都为了她上战场了,她就不能为了他多忍忍,包容一下他的母亲吗?
小事忍忍。大事呢?一次忍忍,两次三次呢?
罗夫人又是个性子固执且脑子糊涂的。
想想那画面,她就不忍看。
她重活一遍,不是来作低伏小,委曲求全的。
恣意畅快,快意恩仇,才是她的风格。
话说到最后。仍是那一句话:她对罗骞。当初仅仅是心动,还没情深到不能自拔、非他不行的地步。
看菖蒲仍是不安,她干脆换了个话题:“对了。董岩一起来了没有?”
“来、来了。”菖蒲说话仍不利索,说完这句话,脸竟然还红了起来。
“呃。”夏衿一愣,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菖蒲。“莫非我不在临江的日子,你跟董岩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董岩跟菖蒲?倒是很好的一对呢。以后一个在外帮她打理生意。一个在内帮她管家,再好不过了。
菖蒲的脸顿时红得要滴出血来。
薄荷见状,在一旁边抵嘴笑道:“不是在临江,而是在来京的路上。姑娘您不知道。路上董公子病了,菖蒲姐姐……”
“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菖蒲不敢跟夏衿怎样。但对薄荷却没那么多顾及,扑上去就去捂她的嘴。脸上的红晕都蔓延到耳根去了。
夏衿刚刚因罗骞的信带来的一点郁卒,被这消息一下驱散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在一旁笑道:“菖蒲,你要真对他有意思,赶紧来求你主子我呀。我心情一好,没准就把你指给他了。”
“姑娘,您也来取笑奴婢。”菖蒲一向稳重,现在被夏衿臊得直跺脚,一副小女儿娇态。
三人正笑闹着,车窗被人敲了两下,夏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妹妹,到了。”
大家这才发觉马车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
“走吧,回家。”夏衿起身,率先下了马车。
以往总紧跟着的菖蒲这一会儿却没有下来,而是在车里磨磨蹭蹭了一阵,这才下了马车。下车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偏董岩的声音就在下一刻响起:“董岩给姑娘请安。”
夏衿瞥了菖蒲一眼,见她的头快要低到胸口了,再看董岩行完礼后,目光不自觉地朝菖蒲看了一眼,她心里暗喜,面上却丝毫未显,对董岩道:“刚才在岑府,都没能第一时间见到你。想来你已从你妹妹口中知道许元经那事了吧?”
得知董岩也跟着一起来了,在夏正谦和舒氏进门后不久,夏衿就遣了董方去见董岩,让他们兄妹团聚。
董岩一听这话,顾不得这里是夏家新宅大门口,一掀前襟就跪了下去,给夏衿扎扎实实在磕了三个响头:“姑娘的大恩大德,董岩没齿难忘。董岩也无什么本事,只学得一点陶朱公之术,愿一辈子为姑娘尽犬马之劳。”
“快快请起。”夏衿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男仆赶紧将董岩扶了起来。
舒氏走了过来,道:“先进门吧。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夏衿看到对面的郑家已有下人探头探脑了,连忙道:“走吧,先进去。”
一家子一起进了门。
原先夏衿还担心家中东西不齐全,舒氏来了之后还得再劳累。却不想进去一看,各处的被褥、帐子、窗纱、桌布,都全都装置好了,房里的花瓶、茶壶、茶杯,厨房的碗碟筷子、锅碗勺盆什么都不缺。甚至书房里的多宝格都放满了摆设,文房四宝、镇纸、笔筒都色色齐全。要不是昨天晚上搬家俱时她进来看过一转,绝对想不到这些东西是岑府下人在一个早上布置妥当的。
舒氏进门就已被这宅子的面积震住了,待得进了正院,看到她住的屋子外间,迎面的朱红漆条案上,摆着一个三足狮钮缠枝花卉鎏金铜胎掐丝珐琅熏炉,旁边是一个天青釉暗刻纹双耳瓶。下面的紫檀木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套精美的霁蓝票口六棱底瓷壶和瓷杯。熏炉里还幽幽地燃着味道清淡的檀香。
“这、这也是御赐的?”她的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
“不是,这是宣平候老夫人和世子夫人让人送过来,并在今早上一一布置起来的。”夏衿道,“这院子也是岑府叫人来修缮的。原来长时间没人住,都荒败了。修缮好,昨天我才跟哥哥去买的家俱,各处的小东西和被褥、帐子等,都是岑府的。”
“那怎么好意思?”舒氏向来是不愿意占小便宜的性子,一听这话就浑身不自在了,又舍不得责怪女儿和儿子,便自责道,“我们就应该叫几个下人先来,帮你们把家里布置一下的。都是娘考虑事情不周全,唉,倒累得岑家出物又出力。这欠下的情,可怎么还哦。”
夏衿却不在意。她治好皇上的病,宣平候府是最大的赢家。再说,她肯为邵家说话,也是看在宣平候府的面上,这话虽没挑明,但大家心里都有数。俗话说,拿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以宣平候府的富贵,拿两三百两银子出来给夏家添些东西,根本不是个事儿。只难得的是宣平候老夫人这一份心。
“以后阿曼嫁进来,您对她好一些就是了。这些个钱财,没必要斤斤计较。”她劝道。
见舒氏还是有些不安,她又道:“娘,阿曼嫁了哥哥,以后咱们接触的可就不是小门小户人家了。那些贵夫人贵女,最讲究的就是面子。钱这东西,在她们眼里就是俗物,几两、几十两甚至几百两银子,她们还真看不进眼里。如果太过较,会很丢份,被人笑摆脱不了穷酸小家子气。咱们如今也有钱了,您还要娶宣平候府的嫡孙女为媳。以后处事可得大气一些,私下里咱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但面上可得装着毫不在乎,也学一学她们装模作样。”
舒氏被她说得笑了起来,伸手拧了拧女儿的脸颊:“你这促狭鬼,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了样。”
夏正谦在一旁见妻子跟女儿说说笑笑,儿子站在一旁,玉树临风,只两个月不见,就有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清贵之气。他抚着胡须,含笑不语,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舒氏是主母,即便旅途劳顿,也不得歇息。她得给下人们分派院子,指挥他们出门采买,好让这一家子十几口人接下来有热水用,有饭吃。
“太太,厨房的菜都极齐全,鸡鸭鱼肉,各色应季的菜蔬,燕窝、香菇等干货,应有尽有。干柴也堆得高高的,够烧一个月了。”管厨房的婆子来报。
舒氏正要说话,就听守门的下人来禀:“老爷、太太,有几个姓邵的客人前来拜访。”L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真是邵家子?
“姓邵?”舒氏疑惑地望向儿子和女儿。
夏正谦跟她一起来的,而且一起生活十几年,从未听他说有什么亲戚或朋友在京城。所以舒氏下意识里就觉得这客人是冲着儿子或女儿来的。
至于在宣平候府吃饭时听那一耳朵,因事不关已,她都没怎么在意,根本没想到这邵家人就是去宫里见皇上的那一拔。
却不想夏正谦微微惊讶了一下,就很淡定地对下人道:“请他们到正厅。”
下人答应一声退下了。
夏正谦站了起来,对舒氏和夏衿道:“一起去吧。”
舒氏越发疑惑了:“一起去?为什么?”她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不明所以。
平时有客人来,自然是男客由男主人在外院接待,女客由女主人在内院接待。除非是家中至亲,否则没有女主人携女儿去招呼外男的道理。
“衿姐儿对邵家人有大恩,人家是专门来感谢她的,你陪她一起出去,会好一些。再说,咱们小户人家,没必要装豪门贵族,不必太过拘泥于规矩。”
舒氏被这番话说懵了。要知道,刚才夏衿才说了一番大道理,就想让她装得高端上档次一些,一切规矩都照着豪门大户来。现在丈夫却来个反论调,她就不知该听谁的了。
要是搁在以前,她自然是一切听丈夫的,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这两三年,他们一家四口,生活质量与地位飞速提高,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京城的大宅子、良田几百亩、存银几万两,从做冲喜新娘都要诚惶诚恐。到全无压力地拒绝罗家亲事,能娶候府嫡小姐为媳,所有的一切,无不拜夏衿所赐。
经济地位决定家中地位,如今夏衿说的话,在这个家里,比夏正谦都要管用。
所以舒氏就迷茫了。
夏衿对父亲这话也有些讶然。
在她的印象里。夏正谦是最重规矩的。当初她女扮男装出门。夏正谦答应得可是十分勉强。
夏正谦看了夏衿一眼,对舒氏道:“你要真按豪门大户的规矩来,衿姐儿就得整天关在家里。不能出门。咱们的女儿,是那天上的飞鹰,岂可被关在家里做那笼中鸟雀?所以这事你要灵活,该讲规矩的时候就讲规矩。不该讲规矩的时候也不必拘泥。”
丈夫这么一解释,舒氏就释然了。很赞同地点头称是道:“还真是这样。咱们女儿,比别家的男子都强百倍。”能得皇上和太后赏宅子、田地的,能有几人?
不过说完这话,她担心夏祁多心。又赶紧补充一句;“咱们祁哥儿也不差,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往后当候爷那样的大官。也不是没有可能。”
夏衿正因父亲的话而感觉心暖呢,就听母亲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候爷是爵位,不是官,那是因跟皇家有亲或有大功劳,由皇上封赏并可以世袭的,就跟王爷一样。”
“那不管,反正我儿子也是很能干的。”舒氏难得地固执了一下。
夏祁被母亲夸得脸色涨红,提醒道:“还是赶紧去正厅看看吧,要夸你儿子和女儿,等有空了再夸。”
一家人笑了起来。
大家一起往正厅走去。
正厅设在第二重院落,离内院较远。他们到时,邵家人已在厅里坐着了。
进了门,夏衿怔了一怔。她自然知道来拜访的邵家人就是她帮着求情的那一家。不过想着来道谢的应该只是邵家主事之人。而且被流放啊,还流放到了极北之地。被冤流放之人本就心情郁结,再加上环境艰难,同去的人十不存一。所以即便是全家来,也不过四五口人吧?
却不想她竟然看到了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十几口子人。年纪最大的六十多岁,最小的才两三岁。这一家子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
夏正谦进了厅堂,还没看清楚人,脸上就堆起了笑容,拱手见礼道:“迎接来迟,各位见谅。”
然后就看到满屋子人变得一脸呆滞。刚才还说说笑笑十分热闹的屋子,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各位这是……”夏正谦摸头不知脑,茫然地打量了屋里人一下,将脸正对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站在上首座位前面,身上穿的衣衫虽不华贵,人却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自有一种威严之气,让人不能忽视。
这人应该是邵家家主了。
听到屋里忽然变得一片寂静,正背对着大家欣赏墙上一幅书法入迷的中年男子转过身来,看到夏正谦,不由得“咦”了一声,快步走到近前,站到夏正谦面前,仔细打量他。
这一下,轮到夏家人呆滞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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