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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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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不再理他。
容溯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良久后,开口:“我识得一人,也会此法。”
针灸之术,在此处已经失传,柳蔚是知道的,但坊间依然有许多打着针灸传承之人,以次充好,浑水摸鱼。
庸医当道,那些人一开始以为柳蔚也是其中一人,但后来见柳蔚当真把人治好,才心生佩服,并将柳蔚才是针灸之术真正传承之人,谣传出去。
这些事,都发生在曲江府,且有付子辰从中隐瞒,柳蔚也没出多少风头。
到了京都,柳蔚却迫于无奈,不止一次在人前施针,当时是为了救人性命,无可奈何,再后来,此事也在京中谣传一阵。
但当时,柳蔚并不在意,柳蔚那时有自己的事要忙,对外面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可不在意,不代表不知道,况且,那时候柳蔚还顶着柳家大小姐的身份。
而现在,容溯突然冒出这样一言,不禁让柳蔚微愣,猜测一下,没准容溯说的那认识之人,就是“柳家大小姐”。
柳蔚蹙了蹙眉,才道:“针灸之术,说来玄,但在世间,却也并非少见,师父虽说从未与我说过同门之事,但我却知,师父至少有数百徒子徒孙,只是最后能成事者,却并未太多。”
“数百?”容溯深思一下。
柳蔚瞥他一眼,信誓旦旦点头:“数百还是少的,这还是我拜师之后。在拜师之前,不知他老人家还有多少门生,我们素来是不会互相联系,每一届,且也只于我们的同期同窗,更多相识。”
容溯探究似的看柳蔚好几眼。
柳蔚不再说什么,继续替小妞施针。
只是,柳蔚说的也不是谎话,当初教她医学的教授,可不就是门生遍地,几千数百还是少的,哪一位从业多年的教育工作者,不是桃李满天下。
容溯不再追问,柳蔚也不多说,特地解释一句,也是不想容溯将自己与“柳蔚”联想在一起。
现在柳玥来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待将小妞施针完毕,柳蔚才放开小妞,后退一些,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对着小妞说话。
“小妞,听得见我的声音吗?”柳蔚声音特地放得很轻,且贴着小妞的耳朵在说。
容溯古怪的看柳蔚一眼,又垂头看看怀里的小丫头,却见小丫头,当真蹙了蹙眉,仿佛醒了。
“醒了?”容溯刚说了两个字,便被柳蔚制止。
“嘘。”柳蔚对容溯比了个噤声手势,只将他当做一个给小妞治病的工具,也不管他心情如何,继续与小妞说话:“小妞,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柳蔚需要确定,对方是否有足够的意识,能执行接下来的话。
小妞呆呆傻傻,一动不动了许久,才恍惚似的点了一下头。
柳蔚方才以银针,刺激小妞头上几处大穴,便是为了让小妞能与自己“交流”,或者说,执行自己发布的命令。
现在看来,过程是成功的。
柳蔚继续与之说话:“小妞,告诉我,你现在哪儿?”
懵懵懂懂的小丫头又一次沉默,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在哪里,眼前有很清晰的画面,却无法用语言描述。
小妞的手慢慢抬起来,在空中比划一番,但却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柳蔚知道这种情况,小妞入梦太深,暂时无法靠自己的能力醒来,即便有银针刺激,也还不到那冲破硬膜的地步。
柳蔚看着小妞手上的动作,看了许久,才稍稍看懂一些:“你是说,你面前,有一片花海?”
小妞手上的动作停顿,半晌,懵懂的点点头,然后继续比划。
“花海中,有小鹿?不对?小羊?小牛?哦,原来是骆驼……对,背上有双峰凸起的,就叫骆驼。”只是,骆驼都在沙漠,又怎么会在花海中,况且小妞从未见过骆驼,又如何会梦到骆驼。
柳蔚唯一的猜测就是,不是小妞见过骆驼,而是曾催眠小妞那人,见过。
想到了钟自羽,柳蔚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小妞现在的情况,倒不太像纯粹的深度催眠,沉浸在自己世界,小妞好像,是有意识的在思索什么,或许是以前钟自羽与小妞说过什么,当时小妞没记住,毕竟有那些药摧残,小妞能记得自己是谁,身在何地都不容易,但也不知是不是这次,又一次中了药,负负得正下,小妞反倒记起了一些当初的事。
意识到这点,柳蔚凌起精神,声音更加放轻了些:“除了看到骆驼,你还看到什么?”
小妞不会表达,只能继续比划。
柳蔚勉力理解。
但小妞在描述一座房子,一棵树,之后,其他却看不明了……
小妞用的只是自己的比划方式,有些稚嫩,透着孩子气,不是专业的手语,若是柳蔚要理解,自然差些办法,应该说,成年人去理解孩子的梦境,本身都带着些为难。
就在柳蔚眉头越来越紧时,容溯淡凉的声音,响起:“有条河。”
柳蔚抬眸,看这人一眼。
第558章 钟自羽的过去
容溯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他垂眸,搂紧怀中的小孩,看着小孩手一动一动的,不断的想表达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他摸摸小孩的头,轻声在孩子耳边道:“你慢慢说,不着急。”
大概是听到记忆中的声音,小妞动作果然慢了下来,接着,就是冗长而又越发古怪的描述。
而容溯,也逐一解读:“一片花海中,有骆儿,花海的正中心,有间木屋,木屋前头,是一双连理树,树下有秋千,还有兔子……”
听着容溯的讲解,再看小妞闭着眼睛,却并没觉得容溯说错了,柳蔚不觉庆幸,看来容溯还是有点用的。
容溯若知道柳蔚心中所想,必然冷笑,每天晚上被推醒,逼着去理解一个夜游症病患的一举一动,时间长了,可不就得会举一反三吗?不然整个晚上还不都得耗进去?
在小妞没发病前,容溯是失眠,但在小妞发病后,容溯变成了被迫失眠。
对此,容棱刚开始也是拒绝的,不过后来,他就麻木了。
现在,竟然能从小丫头杂乱无章的手势中,将一个完整的画面囊括出来,显然,是已经深谙此道了。
柳蔚见容溯交流得很好,便起身,到桌前拿了一摞宣纸出来,又从小黎的贴身背包里,拿出一只炭根笔,走回来,铺开纸张,用炭笔在上面描绘起来。
柳蔚画的很快,画素描的,都这个速度。
但放在容溯眼里,却就是看到此人二话不说,捏着一块炭灰,就笔走龙蛇,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宣纸上,已经有大概的木屋,树,以及骆驼的轮廓。
诧然的挑了挑眉,容溯不得不说,此人,的确算是天赋异禀,会验尸,会破案,会治病,会救人,现在,连书写画画这样的闲情雅致之事,也深谙其中,可谓人才,面面俱到。
心中想将此人挖到自己身边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而就在容溯这稍稍失神的片刻,却听柳蔚语带不满的催促:“后面呢?快点说啊。”
容溯回神,蹙了蹙眉,心忖,此人以下犯上的毛病,若是一直不改,倒是没有招揽的价值了。
毕竟,并非所有上峰,都能包容一个不知礼数的下士。
容溯想,或许容棱也不许,只是此人与容棱关系匪浅,同屋同床共住,便心存照顾……
想到此二人的关系,又想到柳玥所说,柳蔚就在古庸府,容溯眉头再次紧蹙,思虑着,那女人,也知晓容棱与柳先生的关系吗?
柳蔚,又会如何作为?
再次逃婚?
若是如此,自己倒可以帮上一把,说来也算渊源,若是力所能及,他不介意摒弃前嫌,护柳蔚逃一次容棱的婚……
“后面呢后面呢后面呢?”不待容溯想完,柳蔚皱眉,催命似的催促声又响起。
容溯黑着脸,暗暗抿着唇,重新垂眸,去看小妞的描述。
“木屋里住了两人,一大一下,是哥哥与妹妹,妹妹身上有病,腿……手?脸?不是?”
到这里,容溯有些看不懂了。
柳蔚抽空抬头瞧了一眼,瞧着小妞在自己脸上,手上,乱摸一通,柳蔚稍稍思忖,说:“皮肤?”
小妞顿了一下,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继续说下面的。
容溯看了柳蔚一眼,柳蔚已经陷入深思,看来,钟自羽果然与小妞说过一些事。
钟自羽笃定小妞会忘记,所以无所谓的与小妞倾诉?
若是如此,那小妞现下所描述的,极有可能便是钟自羽的过去。
钟自羽去过西北?见过骆驼,还去过一间环绕在花海中的木屋,在里头,结实了一对兄妹,且,知晓其妹妹皮肤有病。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柳蔚表情迫切,换了一张纸,问:“小妞,说说看,那对兄妹,长什么摸样?”
小妞沉默一下,又开始手舞足蹈。
柳蔚看向容溯。
容溯看了一会儿,面色发沉。
他沉默得太久,柳蔚一直盯着他,直到过了许久,才听他面带黑气的道:“看不出。”
柳蔚顿时皱起眉:“你看不懂了?”
容溯很想问柳蔚,为何如此断定,自己能从一个混乱不堪的比划中,识别出一个人的容貌,特征?
方才小妞说的那些,都是大概的东西,半猜半估,也有个八成准确,但这次,却是要描述一个人的五官样貌。
试问天底下,又有谁,能从中这等模糊的比势中,认出如此细微的东西。
柳蔚不知容溯心中所想,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容溯的目光,又很是失望。
容溯被柳蔚那眼神弄得浑身不舒服,只觉得,此人果然与自己不合,想来,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须招揽了。
事实上,相处的这段日子,容溯一直很矛盾。
有时,瞧着这人是个奇才,爱才之心便起,想不顾一切,收为己用,有时,又瞧此人很烦,多看一眼便伤了眼睛,此时又庆幸此人非自己门人。
如此矛盾左右,竟是到现在,也没有好转。
眼下柳蔚这个视线,又让容溯心生烦躁。
容溯正想出言反驳,却见对方抓抓头,道:“若是我能理解小妞的动作,便自个儿问了。”
这句抱怨,听得容溯尤其刺耳。
可接下来,柳蔚却在苦恼一阵后,对他道;“一会儿我问,你看,能看懂就告诉我,看不懂,再想法子。”
柳蔚说完,也不给容溯答应的时间,便对着小妞问:“那对兄妹,年龄几何?”
小妞沉默,显然是不知如何表达。
柳蔚又问:“有多高?有你高吗?”
这次小妞摆了摆手。
“有我高吗?”
小妞也摆摆手。
柳蔚判断一下那身高,估摸是少年体型,便继续问:“先说那妹妹,其眼睛,是大是小?是大你便比一根手指,是小你便比两根手指,不大不小你便比三根手指。”
小妞几根手指掰扯一下,最后,比了个三。
那就是不大不小了。
“眼皮是单是双?若是单就比一根手指,若是双便比两根手指。”
小妞很机敏的比了两根手指。
如此问法,果然问出了许多。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而等柳蔚根据小妞的描述,在宣纸上,将人画出来时,却在看到其完整摸样后,彻底愣住了。
第559章 画中人,不正是你
容溯探首,想看一眼,但柳蔚将宣纸一遮,挡住了,再手快的一压,将其压到最底下,拿起笔,又问小妞:“那哥哥呢?”
柳蔚连续问了一通,其中有几处理解不了小妞的表述,她便看了容溯一眼,容溯淡淡的回了。
等到这副画完,柳蔚拿远一些,仔细端详,眉头,却微微蹙着。
这次容溯看过来,柳蔚没再遮。
容溯这便瞧见,一张鲜明立体的人脸,出现在宣纸上。
容溯自问也是见过不少名家著作,前朝圣人留下的画作真迹,他府中也收藏不少,但他却从不知,有人竟能将人,五官细节,眉毛鼻子,一清二楚,如此细致的绘画出来。
就仿似将一人的影子,投射到宣纸上,看起来宛若真人一般。
容溯不觉愣了愣,再看柳蔚时,眼中的犹豫再次出现。
此人,当真是次次都让人意外,若非与自己不合,他怕是当真要倾尽全力,将其收揽。
只可惜,道不同,且性情也不同……
“看得出是谁吗?”柳蔚拿着那张画纸,左右看看,瞧来瞧去,总觉得画中之人容貌,甚是眼熟,但就是说不出是谁,记忆中,自己没见过此人,只是为何,看上去却如此面善?
是像了谁?
柳蔚再端详好一会儿,也始终未曾发现,究竟像谁。
柳蔚见容溯频频投来目光,心想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索性将画纸直接塞给容溯,让容溯好看清楚。
容溯看了两眼,一边兴叹此种细妙画法,一边瞧着柳蔚,将画纸还回去,也不说话。
柳蔚问:“你可认得?”
容溯依旧未语。
柳蔚皱皱眉,心想容溯估计是不识得,便将画纸放到一边,正要再问小妞一些问题,却听容溯声音清冷的道;“画中人,不正是你。”
柳蔚一僵,不觉眨了眨眼,再将那画纸抓过来一看,但瞧其眉眼五官,竟果然是与自己有三四分相似,但或许因为画中人年纪偏小,这种相似还带着稚嫩,之前没发现,只是因为柳蔚完全没将其与自己联想,况且前一幅画已经……
手指按了按那摞宣纸,柳蔚抿紧唇,眉头更皱,将宣纸放到一边上,不再多言。
容溯却问:“不解释?”
柳蔚沉着眸道:“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画中兄妹,兄长与柳蔚的男装扮相,颇为相似,妹妹,却几乎与柳蔚女装扮相,一模一样,返回年纪不大时的稚嫩五官,再加上古代的服饰,就是如此。毫不夸张的讲,五官眉宇,竟是当真有六七分相同。
之所以将妹妹的画像避开容溯,只因,柳蔚是怕容溯一眼认出。
尽管不知这位七王爷对自己的前未婚妻未毁容前,还有多少记忆,但柳蔚却不想冒险。
不过看着这对兄妹,柳蔚倒是想起云织梦的话了。
云织梦认得八秀坊纪枫鸢,且好似与其不光是八秀坊内务接触,还有些私下恩怨,从其语气中对纪枫鸢的轻漫来看,云织梦对纪家人,似乎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而若是如此,柳蔚便能理解云织梦对钟自羽之事三缄其口,吞吞吐吐的原因了。
云织梦已经明着帮了自己,却就是不提钟自羽三字,分明是有难言之隐。
而钟自羽的过去之中,见过一对兄妹,这对兄妹,长相与自己颇为相似,能与自己相似的,那不是柳家人,就是纪家人。
云织梦,纪枫鸢,纪家,钟自羽,这些联系,看起杂乱无章,实则却有迹可循。
柳蔚大胆假设,云织梦应当是个局外人,而钟自羽是与纪家何人相识的,云织梦虽然对纪家人不假辞色,但却愿意为了纪家的某人,对钟自羽包庇维护,这也就是说,此事,绕来绕去,竟然又与纪家有紧密牵扯?
想到纪云霓,纪微,纪枫鸢等人,柳蔚已对那纪家没有半分好感,里头的人,说是亲人,实则陌生无比。
只是纪槿说了一人,那位姨婆,也就是自己的外婆,或许,有机会自己会回去见见外婆老人家。
但若是纪家其他人,就敬谢不敏了。
其他人不稀罕她,她又何尝想与他们有何牵扯。
可惜,原本已打定主意,与纪家老死不相往来,眼下,钟自羽逃窜失踪,这就或许,还得从纪家方面着手,方能寻到端倪。
想到这里,柳蔚便皱起眉,觉得烦躁。
容溯却在此时突然出声:“这孩子怎的了?”
柳蔚回过神,转眸看去,就见小妞突然开始扭动身子,挣扎容溯的怀抱。
柳蔚愣了一下,忙去安抚,一枚银针,又扎在小妞的额间穴道,让小妞冷静一些。
但这次银针竟然无效,小妞依旧乱动,且挣扎得越来越厉害。
柳蔚不敢动作太大,怕伤到小妞,只能尽量先将一些银针先取下来,免得小妞乱动之下折断,刺进肉里。
可只拔出两根,小妞眼看已经要挣脱了,柳蔚掐住小妞的小手,拇指在小妞虎口穴上重重一按。
小妞僵了一下,随即,嘴角竟吐出白沫……
柳蔚惊了,忙按住小妞手腕,为其把脉,但探到病源时,柳蔚却又愣了好半晌。
走火入魔?
这种脉搏,竟像是走火入魔……
小妞不会武功,一丝内力也没有,那又如何可能走火入魔?
见小妞情况越来越严重,柳蔚不敢大意,立刻一记手刀,将其劈晕。
小丫头抽搐一下,脑袋一歪,彻底不动了。
容溯将这小孩子搂住,看着柳蔚,眉头忧愁的蹙着。
柳蔚又检查小妞一番,确定晕过去了,那错乱的脉搏便渐渐趋于平静。
柳蔚沉默一下,道:“是药的问题,先将小妞留在这儿,我为小妞银针顺脉。”
小妞虽说年纪尚小,但到底是个姑娘,古代规矩不比现代,柳蔚让容溯先走,将小妞放到临时摆放的软榻上,为小妞褪去衣物,在光线下,凝神针灸。
容溯等在外面,他未回房间,也未去大堂,只是站在走廊,时不时抬头,看房门一眼。
柳玥走出来时,就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俊美男子,立在廊下,神色微沉。
迟疑一下,柳玥咬咬唇,走了过去。
两人隔得不远,只是几步,柳玥已走到容溯面前,恭恭敬敬的屈了屈身,唤道:“见过王……”
容溯沉默的对柳玥比手势,示意左右。
柳玥与容溯目光对视,便忍不住脸颊一红,待看懂他的授意,忙改了口:“见过七公子。”
第560章 赫然竟是一双满含…
容溯“嗯”了一声,随口问道:“昨夜,睡得可好?”
柳玥羞怯的点头,嘴角含笑:“多亏七公子收留,否则,初入古庸府,小女却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怕是要流落街头,风餐露宿了。”
容溯不置可否,一个能从京都跑到定州之人,身上,又怎会没有盘缠,既然有盘缠,又哪里会挨饿受冻,便是荒郊野外都有客栈,何况这已经到了城内。
只是对方有意讨好,容溯也懒得深究,这种事,这种话,他以前也听过不少,并不放在心中。
“时辰不早,你若饿了,楼下吩咐便是。”到底是自己收留之人,他顺势说了一句。
柳玥娇滴滴的点头,又屈了屈身:“小女先行告退。”
柳玥深知,若想令容溯对她另眼相看,自己便不能显得太低廉,适当识趣一些,端庄一些,才是长久之计。
若是一与七王爷说话,便不愿停下,对方厌烦不说,怕是还会觉得自己另有图谋,目的心重,自己适当的时候乖巧懂事,反倒会令其好感大生。
深谙相处之道,拿捏分寸,柳玥便越过容溯,往楼下去,仿佛当真是饿了一般。
只是走到楼梯口,柳玥又停住步伐,装作醒神的问了一句:“七公子可用过了?”
容溯又看了眼还未打开的房门,下意识,摇头。
柳玥顺势便道:“那小女先为七公子送来早膳,若是迟了,怕是厨房便忙了,做的不仔细了。”
柳玥这话说的很讨巧,堪称让人无法拒绝,既不显得殷勤,又不显得冷漠,尺度恰好,不多不少。
而柳玥说完,就噙着一双水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容溯。
容溯迟疑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随即应下:“嗯。”
柳玥笑着离开,容溯看着柳玥的背影,半晌,再次回头,瞧着那扇久久不开的房门,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容溯想起,相同的话,以往总是那小丫头在他耳边唠叨,一顿不吃,便要不依不饶,偏偏小丫头白日乖顺可人,从不多言拖沓,偏生到了晚上,来找他扯理,还回回找来一堆东西,逼着他吃完。
明明是令人厌烦之举,现在想来,却有些想笑。
容溯摇摇头,心中想着,若是这柳先生当真救不了这孩子,自己还是立即上书京都,将太医院的人,招两个过来。
若是那丫头死了,自己,竟是有些舍不得。实心实意伺候日常起居的这个孩子,着实可怜。
房间里。
接连一番银针刺穴,不过两刻钟,柳蔚头上已冒出细密热汗。
凝神施针,是很费精神之事,时间长了,容易精气枯竭,柳蔚脑力算好,内力也足,但也经不住接连如此,损劳耗神。
只是,已经如此费神,柳蔚竟是还觉得,自己若想救小妞,成功率有些岌岌可危。
眉头紧紧的蹙着,柳蔚现下只希望小妞能找回些神智,不需太多,一点便够。
柳蔚怕就怕,小妞毫无神智,一丝清明的意识都没有,而这种脑死亡的情况,便跟植物人,没有区别了。
柳蔚这边忙成一团,容棱那边,也未清闲。
尤其是待容棱立下通缉令后,衙门上上下下,竟是都旁敲侧击的来寻他,与他闪烁其词的保证,那钟先生,断然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更不可能做杀人害命之事,钟先生只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斯斯文文的,只会拿笔杆子,哪里敢拿刀杀人。
便是容棱立出罪证,及表明自己与钟自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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