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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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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自羽砰得一声,将柳蔚砸在地上,不顾柳蔚倒在地上,残破不堪的摸样,身子一转,撞开魏俦,愤然离去。
四周都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魏俦抱着野鸡,走进来。
柳蔚眼皮沉重,仿佛随时就要晕死过去,迷迷蒙蒙中,柳蔚看到自己眼前多了一双脚,接着,头顶传来一声叹息:“没事吧?”
柳蔚睁开眼皮,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没有说话。
或者,已经说不出话。
此刻柳蔚一张口,便是满嘴的血。
“你这是何必?”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同情:“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为男人守那吃不得,穿不得的贞洁,你男人若真有本事,还能让阿羽将你捉了来?这种没本事的男人,不要也就不要了。我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也就点你一句,那人,可是个疯子,你要不就从了他,乖乖的顺着他,免受皮肉之苦。据我所知,他对你还是有点兴趣,你乖一点,他应当会多留你这命一阵子,若是我求求情呢,没准玩腻了还能放了你,喂,我说这么多,你听到没有?”
柳蔚勉力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没有作声。
魏俦听到了柳蔚这声笑,撇撇嘴:“你说你倔什么?我方才若不进来,你就得死在这儿你信不信?胆子倒是不小,都这步田地了,还敢去激他,岳重茗你也敢挂在嘴边,我看你是当真不想要命了。”
柳蔚眼皮一抬,抻着最后一口气,仰头,看着男子,问道:“岳重茗……死了?”
“废话。”魏俦吐了口气:“若是还活着,这人能疯成这样?以前倒也是个疯子,可也没这么严重,重茗和单笙死了后……”
岳单笙。
柳蔚敏锐的捕捉到那兄妹中兄长的名讳。
想到这对兄妹与自己如此相似的容貌,柳蔚还想问什么,魏俦却不用柳蔚问,就主动说:“你猜的没错,他看上你,就因你这张脸,纪枫鸢,纪邢,包括纪槿,纪茶,没人有你这么像他们的。况且,纪家人,他也不敢当真去动,也就你,一个落单的纪家遗孤,不找你下手找谁下手,反正我话就说这儿了,要死要活你自个儿看着办,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往后我不会再帮你,他的闲事我素来也不多管,你自己,好自为之。”
中年男子说完,搂着他的宝贝野鸡,晃晃荡荡的就出了地窖。
地窖门关上的那一刻,柳蔚放松一瞬,顿时,喉咙再次一涌,一张嘴巴,口中又是一道鲜血涌出。
柳蔚慢慢的爬起来,将仿佛碎裂的四肢重新摆放好,撑起半边身子,艰难的靠在墙角。
明明浑身疼得几乎昏厥,柳蔚却依旧强忍着痛楚,整理着脑中的讯息。
方才那人提到了纪枫鸢,纪邢,纪槿,纪茶,同时表明,这四个人与岳重茗,岳单笙兄妹长得都不那般像,这也就是说,岳家兄妹,是与纪家有关的,而非柳家。
其次,钟自羽,是不敢动纪家正牌人的。
柳蔚又想起了云织梦说的话,云织梦显然也是与纪家人有牵扯的,那位坊主,若是没估算错,或许,就是纪家人,就算不是,也定然是与纪家有所恩果牵扯的人。
将收集到的线索,一条条摆在眼前。
柳蔚现在很清楚,若要获救,自己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安心等容棱来救,第二,安心等纪家人来救。
几乎是这两个念头划过脑域的第一刻,柳蔚便排除了第二种可能。
纪家人,该是巴不得她永不超生才是,又怎会来救她,况且,他们也不见得知道自己遇害了。
唯一的选择,只有容棱。
可是容棱,能找到自己吗?
还有,自己不在,小黎的伤势会不会恶化?珍珠可还好?
脑子里塞了很多东西,沉沉的思索良久,柳蔚霍然抬头,一双眸子,明明方才还因为剧痛而宛若死寂,现在,却又明亮慑人。
咬紧了唇瓣,柳蔚低低的呢喃一句:“求人,不如求己。”
柳蔚不能只等着他人来救,唯有自救,才能尽快脱离眼下局面,只有自救,才能尽快赶回去确保小黎珍珠伤势不变。
身上有自己的责任,自己的家人,柳蔚,都拖不起。
深吸一口气,柳蔚重重的靠在墙壁上,强迫自己咽下浑身的痛楚,脑子飞快旋转,思索下次见到钟自羽,该如何对话。
说到底,岳重茗才是关键。
……
第595章 没料到,大姐姐真有如此胆量,女子为官
柳玥匆匆的走过古庸府正街,一路向前,脚步快速。
一边走着,柳玥一边朝身后去看,确定无人跟着,才松了口气,脚下再快了一些。
从街头,走到街尾,再绕过拐角,柳玥走走停停,不时便要回头张望一番,但即便当时回头没瞧见任何异样,也依然会小心翼翼,分毫不敢松懈大意。
终于,走了足足半个时辰。
在街上故意绕了好几个圈儿,柳玥总算到达了目的地,一所二进的小宅子。
“咚咚咚。”清晨时分,街上还算寂静,柳玥这敲门声没有收敛,便显得格外重响。
小宅子无人应门,里头万籁俱寂。
柳玥又看看左右,再次敲门。
如此反复了七八次,终于有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了来了,谁啊,这么大清早的!”
柳玥没做声,只耐心等待着。
宅门大开,里头,一个揉着眼睛,正在束腰带的小厮,迷迷糊糊的问:“你找谁……”
小厮的话还未问完,柳玥一个闪身,进入宅子,再急忙阖上大门。
“诶诶诶,你这人干什么?你谁啊你,谁准你进来的!”小厮咋咋呼呼的叫唤起来。
柳玥以手竖在唇中,不耐烦的道:“去通报你家嬷嬷。”
小厮一愣。
柳玥又趴在门缝,朝门外窥探,见小厮迟迟不动,催促起来:“还不快去!”
小厮这才回神,也容不得再问此人身份,就抓着头,稀里糊涂的进去通报。
史嬷嬷是在小丫鬟的敲门声中醒来的。
嬷嬷不耐烦的按着眉宇,语气中带着不悦:“何事?”
门外小丫鬟瑟瑟缩缩的道:“嬷嬷,外面有人来找您,是一位姑娘。”
在古庸府,史嬷嬷认识的姑娘,还真不多。
略一思索,史嬷嬷便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去开门,门一开,史嬷嬷便问:“人呢?”
小丫鬟忙给史嬷嬷引路。
史嬷嬷也顾不得洗漱,随着丫鬟走了出去。
这宅子小,史嬷嬷来古庸府寻个落脚点,也就找了个低调的院子随便住住,顺道也买了一男一女两个下人,权当是伺候自己的。
要知道在那京都,史嬷嬷可是皇后娘娘跟前得力的红人,身边从不缺伺候的,总不至于来这个穷乡僻壤,还得委屈了自己。
一路往前,绕过一道拱门,就到了外堂。
堂屋里,远远的便瞧见一素衣姑娘,正枯坐等候。
史嬷嬷走近了,看清了那人容貌,瞪视冷哼一声,嘴角噙出一丝嘲讽:“我倒想是谁,原来是柳家四小姐,稀客,稀客啊。”
柳玥看到史嬷嬷进来,也不敢拿大,当即站起来,模样瞧着躬谦。
当初两人不欢而散,史嬷嬷要柳玥徐徐图之,柳玥却一心要来古庸府的第一日,便追随容溯左右。
到最后,柳玥是直接跳车自个儿走的,史嬷嬷索性也没再找柳玥,而是静观其变的住了下来。
也有好几日了,两人倒是从未联系。
说来,是彼此之间都还存着气,柳玥觉得这史嬷嬷是在挟持自己,史嬷嬷也觉得柳玥不识好歹,不分轻重,会坏大事,总之,两人心中都瞧对方不顺眼,倒是安分的相安无事了几日。
可今日,柳玥自个儿找上门来,原本还打算,过几日等皇后娘娘的回信到了,自己再听命行事的史嬷嬷,此刻面上多了几分得意。
史嬷嬷嗤了一声,坐到首位上,半点下人意思都没有,通身当家主子的气势,冷目问柳玥:“四小姐怎么想到来我这老太婆的狗窝了?”
柳玥哪怕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咬着牙安抚史嬷嬷:“嬷嬷说的哪里话,若非嬷嬷,玥儿还不知这一路会蹉跎成何等的模样,嬷嬷大恩,玥儿早已铭记于心。”
“无须将话说的这般好听,有事相求是吧?”史嬷嬷高傲的问道。
柳玥看了看屋里还立着的一个小厮,一个小丫鬟,欲言又止。
史嬷嬷抬了抬手,将两人撵出去。
待两人离开了,柳玥才吐了口气,说道;“嬷嬷,我找到我家大姐姐了。”
史嬷嬷眼皮一动,挑了挑眉:“找到你家大姐姐也不奇怪,不是说了吗,她就在三王爷身边,这七王爷又与三王爷一道儿的,你见不着她才奇怪。”
柳玥点头,双拳紧握,眼中露出一丝了然:“嬷嬷果然早已知晓了,看来,傻的只有我而已。”
史嬷嬷看向柳玥:“你犯了什么傻?”
柳玥苦笑:“我只是,一开始没认出大姐姐,我也没料到,大姐姐真有如此胆量,女子为官,还是五品以上的朝廷命官,大姐姐当真不怕株连九族,千刀万剐?还是大姐姐仗着三王爷器重,果真是一点旁的也不顾了。”
“女子为官?”史嬷嬷原本还有一半的瞌睡,顿时全醒了,瞪大眼睛,表情错愕,身子忍不住还前倾了些:“你说女子为官,是何意?”
柳玥一愣:“嬷嬷不是知晓……”
史嬷嬷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命令:“让你说!”
柳玥看史嬷嬷那表情真像是不知道,顿时咬了咬自己舌尖,暗叹自己沉不住气,但略一思索,柳玥又反问:“嬷嬷既知我大姐姐与三王爷一起,莫非,却并未见过我大姐姐?”
史嬷嬷的确没有见过,或者,确切的说,没人见过。
柳蔚是不是与三王爷在一起,根本无人知晓,但柳蔚人在古庸府,却是千真万确,因为柳蔚通过金南芸寄回去京都的药丸,的确是从古庸府驿站送出的,这个,一查便查到了。
说柳蔚与容棱一起,不过因为他们皆知,容棱就在古庸府,柳蔚恰巧与容棱同一地区,所以说话时,便用了“柳蔚与三王爷一道儿”的这种说辞。
但实则,两人究竟是否见过面,是否有往来,柳蔚又身在何处,却始终无人知晓。
至少,史嬷嬷这里得到的消息,是皇后娘娘那里,还未有人寻到柳蔚。
方才柳玥一说见到了柳蔚,史嬷嬷面上不显,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亲自去见上一见,查探一番。
但柳玥下一句,却让史嬷嬷愣住,什么叫做女子为官,什么叫做五品以上的朝廷命官?
这两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史嬷嬷一瞬间就激动起来。
第596章 容棱的脸色就一日比一日难看!
柳玥自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嘴,顿时眼珠乱转,估摸着要如何将这句话圆过去。
却见史嬷嬷已经疾步走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人,眼神满是锐利,眸子阴森又狠毒:“实话实说,否则,别管你是不是受主子器重,别管你是否还有利用价值,更别管你是什么柳家小姐,便你是公主郡主,嬷嬷我也能让你好好的尝一次终身难忘的印象!”
史嬷嬷的语气听着实在不像开玩笑。
这一路过来,柳玥是知道此人不好应付的,且性情倨傲冷酷,高高在上,但柳玥倒是还未受过此人此等威胁。
柳玥心神动了一下,明显也有些忌惮。
沉默一下,柳玥抬眸时,很郑重的问:“嬷嬷可否答应,不管玥儿说了什么,此事,玥儿作为告情人,都将无罪。”
若是柳蔚的身份当真如此,那满门株连中,自己也要算一个人头。
这好不容易逃出柳家,逃出父亲的罪责,柳玥心知,万万不能再将自己再次送入那等死的境地。
史嬷嬷想催柳玥,不要啰嗦,赶紧说!但看柳玥要求似也不过分,便收敛神色,甚至抬手抚摸一下柳玥的头发。
史嬷嬷满是皱皮的手贴住柳玥头皮时,柳玥顿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背都开始发麻。
但柳玥不敢乱动,而史嬷嬷,也放柔了声音:“傻孩子,你如实相告,知无不言,你的命,自有主子照拂,不管柳家将来如何,你与柳家又能有什么关系?你是未来的七王妃,你是容家的媳妇,容家的人,柳家,没有谁能有资格连累你。”
七王妃,容家的媳妇……
这两个称呼,令柳玥血脉喷张。
柳玥重重的点了点头,仰头望着史嬷嬷,张口道:“其实,那柳蔚就是三王爷身边的……”
“哐当!”一声瓷器砸碎的声响,从院子里传来。
柳玥的话头被打断,下意识的看向门外,满脸紧张。
史嬷嬷听到关键处,倏地被打断,满脸冷意,举步走到门口,张口刚要骂人,就听迎面一声“咕咕”,接着,一道黑色阴影瞬间笼罩下来。
史嬷嬷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黑云罩顶,接着,一道尖锐的触碰,惊得史嬷嬷大叫一声!
“是它……”身后,响起柳玥的颤抖声。
史嬷嬷本能的去看袭击自己的是什么,这一看,顿时腿肚子都软了,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鹰,老,老鹰……”
一只硕大的幼鹰扑扇着翅膀,也不管史嬷嬷如此胆颤,见史嬷嬷倒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不管不顾的又是一声鹰鸣,又朝史嬷嬷俯冲下去。
史嬷嬷忙抱住头,大叫:“别抓我,别抓我,快来人啊,救命啊……”
柳玥到了此时,已全身僵硬,满头大汗。
柳玥站在屋里,接连后退好几步,眼看着快退到窗口,身后,突然被什么挡住了。
柳玥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快要肝胆俱裂。
立于柳玥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阴鸷的三王爷容棱。
“三……三……”
柳玥喉咙一卡,连个囫囵话都说不清。
容棱冷冷的睥着柳玥,手臂一抬,手指在空中轻缓一勾。
身后的窗子外,两道黑影急速闪身而进,柳玥甚至来不及尖叫一声,唇瓣被捂,人已经被两人擒住。
将柳玥带走,又看了眼还在门外,被咕咕折腾得狼狈不堪的史嬷嬷,容棱眯了眯眼,转身,从窗户离开,临走前,指在唇边捏起,发出一声好听哨响。
正撒欢得快活的咕咕听到那哨响,立刻收身,翅膀一敛,不再管地上那鬼哭狼嚎的老太婆,直接飞上了天。
史嬷嬷抱着头发抖了好半晌,直到感觉那庞大畜生似乎不在了,才惶惶的抬头,果然看到院子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史嬷嬷连忙爬起来。
一进屋子,果然,柳玥已经不见了。
史嬷嬷颓然的坐到椅子上,整个人还透着劫后余生的慌张,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抖动的不成样子。
柳玥被暗卫带走,安置在郊外一间小屋,柳玥没有被打晕,柳玥能清晰的看到容棱那张冷酷而森然的脸。
自从三日前柳蔚无故失踪,容棱的脸色就一日比一日难看!
起初,柳玥并不是十分确定,柳蔚就是那柳先生,虽然也有所怀疑,但到底也就只是怀疑罢了。
可这次失踪,柳蔚不见几日,柳先生便不见几日,两人行踪一致,柳玥又本就生疑,再一深想,答案分明呼之欲出。
而自从想通这道关节后,不知是不是错觉,柳玥总觉得,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危险。
偶然在客栈遇到三王爷,三王爷看她的目光也越发狠厉。
欺君之罪,非同小可,自己撞破如此大事,按照这位三王爷的性格,又怎会轻易放过自己。
柳玥说是去找史嬷嬷求证的,不如说是去求救的,去的路上,柳玥绕了好几个圈,一再确定有无人跟踪,可分明,确定无人尾随,可到头来,还是落到此人手中。
柳玥现下惶恐,被抓起来后,缩在房间角落,卷成一团,不敢做声。
容棱就站在屋外,敞开的石屋大门,勉强有些新鲜空气流通进来,柳玥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着自己身边两个看守的蒙面男子,心神晃荡,眼下之际,唯有期盼,三王爷能看在她也姓柳的份上,看在柳蔚是她姐姐的份上,饶她这一命。
只是柳蔚现在生死未卜三十六个时辰,三王爷已接近疯狂,三王爷,还能听进自己的话吗?
而就在此时,门外,一声鸟鸣,由远而近。
“桀——”
那声音嘶鸣而干涩。
柳玥前日便听过这声音,是那只通体漆黑的灾鸟,前日客栈兵荒马乱,只因据说那“柳先生”的爱鸟伤口溃烂,命悬一线。
但不知为何,明明无人再施救,那鸟儿竟又奇迹般的复原过来,刚开始都说是回光返照,但不过一日,这鸟儿竟然已能站立,又过了几个时辰,竟然扑扇着翅膀,可以飞了。
只是它的叫声不如其他鸟儿清脆,变得宛若丧钟,鸣啼凄厉。
而更让柳玥觉得荒唐的是,这鸟儿好过来后,自己竟然亲耳听到三王爷与其说话,说的是“去找柳蔚,快。”
明明一句人语,那鸟儿竟像是能听懂一般,扑扇着翅膀,便消失无踪。
这一消失,便是两日。
此刻,灾鸟又出现了。
门外,容棱听到那声鸟鸣,抬了抬手,一只黑色鸟儿,迅速落在他手臂上,冲着他,桀桀一叫,还用尖嘴,去啄他的手背。
容棱看了看自己手背,漆黑的眸子,瞬间乍放光魂:“你说,找到了?”
珍珠得意的扬扬乌黑脑袋,嘶鸣一声:“桀!”
第597章 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无法?
浑浊湿黏的感觉,附在全身,柳蔚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眸,虚弱的视线,已不如前两日那么明锐。
柳蔚现在只能顺着光线,勉强看一些轮廓。
“哗!”一瓢凉水,砸到柳蔚身上。
柳蔚身体本能的一激,皮肤一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泛出冰凉的刺痛感来。
但也因为这一激,柳蔚彻底醒了,视线也清晰了一瞬。
一只大手,捏住柳蔚的下颚,将柳蔚颓然的脑袋,掰了起来。
柳蔚被迫仰着头,看到的,便是钟自羽那张让人越看越恨的脸!
“更烧了。”钟自羽说了一句,手背贴住柳蔚脸颊,确定柳蔚脸上已经滚烫,嘴角却带着笑,声音满是冷漠:“还不求饶?”
这两日,柳蔚过得很不好。
若说第一日,钟自羽的手段还算收敛,对柳蔚也就仅限于殴打和图谋不轨。
另外这两日,或许是因为提到了岳重茗,钟自羽彻底不好相处了,折磨人的手段也层出不穷。
连续三日,柳蔚几乎没吃东西,也就到了深夜,那叫魏俦的中年男子,会偷摸塞给她一个半个馒头。
刚开始柳蔚也不拘小节的吃了,可到了第二天,就吃不下了。
缘由是,她发烧了。
这地窖寒凉,又食不果腹,加上内力全无,抵抗力微弱,身上伤口还在发炎,柳蔚哪怕再是能忍,也终究力有不逮。
发烧后,钟自羽就找到了乐趣,原本还就是殴打,现在,改成用道具了。
在冰里埋过的凉水,想起来就往柳蔚身上扔一瓢,柳蔚没有换洗衣服,身上从未干过,湿黏又窒闷,这烧也越发严重,到现在,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反倒不重要了,这高烧不退,才成了大事。
柳蔚现在意识模糊,钟自羽却带着狭促的笑意,欣赏着柳蔚这狼狈病弱的模样。
渐渐的,钟自羽的手,开始在柳蔚脸上游移,半晌,钟自羽倾身,薄唇抵住柳蔚的耳畔,带着气音道:“求我,求我我便救你。”
柳蔚虚弱的垂下眸子,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再维持这双眼睛能够睁开,柳蔚身子疲惫的往下滑,打算趴回地上,继续蜷着睡一睡。
现在浑身又烫又凉,可谓冰火两重,实在磨人力气。
柳蔚的无视,换来钟自羽的蹙眉不悦,手一扬,将柳蔚的脸挥开。
钟自羽霍然起身,哼了一声:“冥顽不灵!”
前两日柳蔚还能和钟自羽掰扯两句,反驳两句,现在,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纯粹将此人的声音屏蔽了。
“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无法?”钟自羽声音很冷。
柳蔚还是没理钟自羽,钟自羽一放手,柳蔚就趴回地上,死活不动弹。
可下一秒,柳蔚的脸又被捏住,嘴唇被迫张开,一枚小小的药丸,顺势塞进柳蔚口中。
柳蔚本能想吐!
却被钟自羽捂住嘴,那药丸入口即化,柳蔚哪怕再是坚持,药丸也顺着喉咙,滑入了腹中。
柳蔚脸色难看,拼力睁开眸子,狠狠地瞪着钟自羽。
“不问是什么?”钟自羽笑着。
柳蔚张开嘴,呸出一口,尽量的将那药丸能吐一些是一些。
钟自羽似也不在意,只道:“你不是要为那些死者讨回公道吗?你若能撑住这最后一环,我便将公道给你,不止如此,还将你放回去,可好。”
这几日,这人跟神经病似的花样折磨人,目的只有一个,只要柳蔚一句求饶,一句献身。
或许胜者都有这样的习惯,享受败者主动的示好,主动的讨饶,钟自羽明显就是如此,他要柳蔚妥协,要磨掉柳蔚的意志,要从内心上击垮柳蔚。
但柳蔚偏偏就是个不好说话的,你越要她求饶,她越是死也不求饶。
如此,两人僵持了两日,而到今天,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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