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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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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还真能摸出东西来。
“问题很多。”柳蔚说着,换了个方向,走到尸体的另一边。
几个太监面面相觑,最后却是那向公公跟着的小太监最着急,问道:“那究竟是什么问题,大人您可快说吧。”
柳蔚瞥了众太监一眼,低头道:“先逐一说说尸体各部分,首先,尸体嘴唇颜色正常,眼球正常,肤色正常,耳廓部分也没有致毒引起的明显肿囊,综上所述,我先大胆的排除了中毒这个可能。然后,我又审看了公主的肢体,以及按压过公主胸腔,肺部,腹部等容易致死器官后,发现其也没有损害的迹象,这也就是说,或许也可以排除内伤致死的可能,如此一来,中毒,内伤都排除后,还剩下什么?自然就是外伤。可一目了然,公主的尸体很完整,身上看不出任何伤口,那么,看起来外伤一门又给堵死了,但一个人,又如何可能非外伤,内伤,中毒的前提下,而丧命呢?”
“是啊,怎么可能呢?”向公公那小太监也跟着应了声,抓抓脑袋,很不明白:“那公主究竟是如何死的?”
柳蔚又道:“从公主的表情来看,仔细看,便能发现,公主死的时候,实则并未感受过太大的苦楚。若是在一种精神异常的情况下,直面被杀害,那公主哪怕精神再诡变,公主的细节表情,比如嘴角与眉尾处,都应该有些抽搐,但现在并没有。这也就是说,公主死得很是突然,突然得都来不及反应,而当时,公主的情绪还停留在一种比较兴奋的状态。至于致使公主兴奋的原因,我大胆猜测,极有可能,是在公主正遭到凶手威胁或者袭击时,看到了救兵,于是,公主自然而然的开始高兴,开始笑,但还不等救兵救她,凶手已经快速的了结了她的性命,连她自己都始料未及,所以脸上连惊恐的表情,都来不及变化。”
救兵?
有这个可能吗?
小齐子听着,怎么都觉得不太靠谱,他皱了皱眉,道:“那柳大人,假若真如你说的这般,凶手究竟是用什么杀害公主的呢?大人说到底,也没讲清楚,究竟公主的死因是什么。”
另外几个太监也纷纷点头。
除了那向公公,从头至尾,都用一种晦涩的眼神,紧盯着柳蔚,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柳蔚将手放在沁阳公主的额头上,摸了摸,再轻轻拍了拍公主的头,道:“给我一把刀。”
众人一愣。
柳蔚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死因?那就快快给我一把刀!”
几个太监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柳蔚,最后,听闻过柳蔚刨尸事迹的小齐子,忍不住问:“大人可是要将公主尸身刨开?不成,公主玉体矜贵,怎能让人如此糟践,若是皇上知晓了,也定然不会同意!”
柳蔚皱皱眉。#6。7356
那小齐子还在说:“况且,大人方才不是也说了,公主不是内伤,不是中毒,那缘何还要把公主刨开?总之,若是大人执意如此要大不敬的刨公主,奴才只好回去通禀,请皇上定夺了!”
这小齐子说得声声大义凛然,一种随时都要跟柳蔚撕破脸皮,鱼死网破的模样。
柳蔚看了小齐子一会儿,才道:“你啰啰嗦嗦废话怎么那么多!我何时说过要解剖公主?”
小齐子一愣,错愕的看着柳蔚。
柳蔚道:“公主既是死于外伤,我解剖公主又做什么?”
外伤?
小齐子叫唤:“大人刚才不是说不是外伤吗?”
“我只说看起来,不是外伤。”
“那有什么区别?”
“让人看起来不是,但其实是,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小齐子:“……”
柳蔚懒得与这太监废话,伸手,看向杭公公:“刀。”
杭公公纠结一下,不确定的问道:“大人当真不会对公主尸身有何亵渎?”
柳蔚思索一下,道:“本官可保证,不碰公主身上皮肤一寸。”
杭公公实则还是不太信任柳蔚,但对方都保证了,又是朝廷命官,还是皇上亲自授命而来的,杭公公也不敢太放肆,犹豫一下,便差使小太监,去拿了一把干净的银刀过来。
柳蔚接过那把银刀,在几个太监瞪大眼睛十分警惕的目光中,一手握着刀,一手抚摸着沁阳公主柔软的乌发,然后,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柳蔚手起刀落。
再抬起银刀时,手中已经握着公主一截断发。
其他人:“……”
然后,太监们就眼睁睁看着柳蔚切一刀,再切一刀,又切一刀,竟然一直在割公主的乌黑发丝。
小齐子看不下去了,冲上去就阻拦:“大人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不是说不碰公主身上一寸?”
“这是头发,不是身上!”柳蔚心安理得的说。
随即使了点力道,将碍事的小齐子推开。
不等小齐子再扑上来,柳蔚揪着公主被剃得跟狗啃的似的脑袋,冷冷的道:“究竟这案子是本官在破,还是你们在破!”
柳蔚这话是提醒这些人,自己是受皇命而来,而他们的阻拦,却名不正言不顺。
小齐子一步顿住,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抖着声音说:“皇上知晓了,定是不会放过大人!”
柳蔚无所谓的没有表情,继续割公主的头发。
最后还是杭公公上前,一把按住小齐子,小声道:“你先别急,大人既说是受了皇命,那出了纰漏,便让大人自个儿去担着,总归咱们该劝的都劝了,该说的都说了,是大人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说,可是……”小齐子还是不忿,身为大总管戚福的徒弟,御前就近伺候的人,谁见了不叫一声齐公公,在这皇宫里,他哪里受过谁的轻待,便是皇上对他,都是宽容有加。
但现在,这新来的大人不止不将他的忠告听在耳里,还推了他,当真是让他气得胸口都疼了。
小齐子还想说什么,杭公公索性将小齐子拉到一边去说话。
而就在两人嘀嘀咕咕说话时,那向公公突然走到玉床边,他就站在柳蔚身边,目光注视着柳蔚一缕缕割开公主发丝的手。
感受到身边有人靠近,柳蔚抬眸瞥了一眼,这一眼,恰好与这向公公目光相对。
柳蔚忍不住问道:“向公公也想劝本官停手?”
“劝怕是也来不及了。”向公公看了眼公主那已经不能看的头发,道:“大人可知,沁阳公主乃是在太妃娘娘的宠溺下长大,自小便是太妃娘娘的心头肉,太妃娘娘提前回宫,为的,便是公主。”
柳蔚闻言,一边割着头发,一边道:“公主死了两日,太妃娘娘便收到消息,看来,太妃娘娘并不如外界传言一般,于江南恩德寺潜修。”
向公公笑了一下:“那些不过是外界谣传,太妃娘娘一直在京都,恩德寺也的确是恩德寺,只是,并非江南淳州那个,而是京郊城外那个,对了,恩德寺乃是那寺庙的前名,现名,观缘寺。”
柳蔚愣了一下:“竟是观缘寺,那不知,每月初一十五,庙庆圣奠之日,前往观缘寺上香祭拜的信男信女,可知咱们当今皇上的亲母,就在那近在咫尺的院墙之内。”
乾凌帝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发髻灰白,目光浑浊,可说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之人。
而太后早亡,这世上,很少有人再去追溯,皇上的生母,可还活在这人间?
实际上,的确是还在的。
虽然不知为何在前太后薨后,乾凌帝并未对其生母进行加冕,拥戴其为新任太后,但乾凌帝的生母,元太妃,是当真还活得好好的。
这位太妃娘娘是于十五岁那年,生下的乾凌帝,今年算来已经八十有三,却依旧老当益壮,据说是无病无痛,没事儿还爱到处游玩。
外界的传言,是说太妃娘娘于江南恩德寺潜修,因伺佛多年,所以延年益寿,但柳蔚在曲江府多年,又因工作需要,去过淳州,也进过恩德寺,却从未感觉到,那里住了位太妃。
柳蔚当时想,这位太妃不是已经薨了,就是根本没在恩德寺。
至于为什么要留下在江南恩德寺的传言,那便不得而知了。
但现在,听着向公公一说,柳蔚倒是明白了。
想来,也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以讹传讹,流传那人,将京都的恩德寺与江南的搅混了。
说到那观缘寺,可说是京都第一寺庙。
柳蔚之前用计回柳家,便是在观缘寺与柳老夫人来了场“巧遇”,当时柳蔚也是没想到,这儿,竟然还有一位太妃娘娘。
对于这位太妃娘娘,外界有许多传言,说到底,无外乎还是对于太妃是死是活的探讨,有说死的,毕竟八十三岁,这个年纪,在古代,几乎是人瑞的地步了。
有说没死的,毕竟是信佛之人,佛主总会优待自己的信客。
这也是为何,后来佛前玉女玉屏公主出现后,皇家对此如此推崇。
柳蔚当时也不明白,为何一个年纪轻轻的公主,会小小年纪,便如此笃信佛教,如今看来,竟是有先例在前的。
看来,这玉屏公主也是挺有想法的人,学着太妃,走了太妃那条路,更是明白,这皇宫中,唯有抱住太妃的大腿,才能有所成就。
但是,玉屏公主到底未能长寿,想到还放在京兆尹那儿的遗体,再看看现在这沁阳公主的遗体,柳蔚得说,果真这皇宫内,还是个女凭母贵的地方。
而玉屏公主辛辛苦苦的短短一生,到头来,也并未得到什么,且还死的那般凄惨。
人家太妃娘娘就在京郊,走两步就回来了,也没说过问一番。
这沁阳公主,刚死了两天,太妃娘娘竟就亲自打道回宫,就是为替沁阳公主讨回公道。
不知若是玉屏公主知晓这些后,黄泉之下,可会心有不甘。
唏嘘一声,转眼之间,沁阳公主的头,已经被柳蔚剃成了板寸了。
而已经嘀咕完的杭公公与小齐子回头看到,气的差点没想当场把柳蔚骂个狗血淋头。
柳蔚却很镇定,捉着刀背,将刀片贴紧公主的头皮,掌握力道,轻轻一刮,顿时,公主头上秃了一片。
小齐子站不住了,扶着杭公公,气的直喘气。
柳蔚没理这小齐子,继续刮,刮了三次后,公主的头顶露了出来,而待看到那头发下隐藏的猩红伤口时,冰室里,都安静了。
柳蔚继续刮着头发,没一会儿,把公主彻底剃成了大光头。
若是对公主遗体一味敬重,便永远都不会有发现。
柳蔚拂开了沁阳公主头上的发茬,只见沁阳公主头顶正中,那红的泛白的伤口,一时更加触目惊心。^_^67356
第696章 你可知,那位向公公叫什么?
难怪内务府的人没找到尸身上的外伤,藏在浓密的发丝里,若不是仔细扒开,谁又能看得出?
况且,这个伤口很是完美。
按理说,正常人头顶被利器插入致死,应当有大量鲜血流出。
不说其他,至少经过一夜的沉淀,头发上会有血块凝固,只要内务府的人伸手一摸,就不难找到伤口。
但这具尸体却被处理得很干净。
方才,柳蔚将沁阳公主的头发都剃得那么短了,竟然还看不真切,非要将头发全刮了,才能露出那狰狞的伤口面目。
柳蔚因此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回头看看还怔忪当下,不可思议的几个小太监,柳蔚开口继续道:“找到了伤口,现在,我们再来说说凶手。”
数双眼睛齐齐看向柳蔚,就连方才对柳蔚很有意见的小齐子,这会儿也不声不响,一脸求知。
柳蔚语气平平,但却语出惊人:“凶手,是公主身边的近人。”
话音一落,周遭顿时安静了。
柳蔚指着伤口,说出自己的观察结论:“公主的头发很干净,在受伤死亡后,有人特地为公主洗过头,将头发上会糊到的血液清洗掉。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公主身边的近人,若是外人,想来就算能潜入杀人,但要在寝殿里做那么大动作,为一个死人清洁,必然会有被发现的可能。而对方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做到这一切,第一,那人就是宫里人,第二,那人很确定,夜晚的寝殿附近,没有人会出现打扰。”
这个猜测附和逻辑,杭公公听了恍然大悟,当即就要吩咐人去将沁阳公主宫内所有太监宫女都找来。
柳蔚却阻止了杭公公:“现在叫人来,无疑是打草惊蛇。那凶手既然能如此大胆的犯案,还能周详的在犯案后处理一切证据,那就算我们将公主身边的人都抓起来,也依旧难以判定谁是凶手。”
“那还不容易,就全杀了便是!”杭公公身为内务府大太监,在他手上处死的宫人不计其数,眼下又涉及了一桩公主命案,只要能破案,别说杀一些本就有嫌疑的嫌犯,就是把有可能的人都杀了,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柳蔚看了杭公公一眼,听着他的说法,心忖,如此草菅人命,果然当太监的人多是变态。
“我有法子找出凶手。”赶在杭公公要血洗后宫前,柳蔚出言制止。
杭公公果然不动了,充满期待的看着柳蔚。
柳蔚道:“让其他人先出去。”
柳蔚说其他人时,目光看向那位向公公,随即一转,又看向小齐子。
杭公公了然,但小齐子也好,向公公也好,都不是杭公公可呼喝的人,一时有些为难。
到底,那向公公也算随和,听出了逐客令,便笑了笑,对柳蔚道:“杂家也希望柳大人能给太妃娘娘一个合理的答复。”
柳蔚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小齐子也没有为难,毕竟这柳大人是当真找到了公主身上的伤口,这便破除了后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怨鬼索命”一说,多少也能让他对他师父有些交代。
闲杂人等都离开后,冰室的门被紧关。
里头,只有杭公公与柳蔚两人。
两人在里头又待了一刻钟,终于在杭公公冷的直哆嗦时,才一同出去。
出去后,杭公公便恭敬的对柳蔚行了个礼,态度比起之前,可谓是好上了天:“杂家这就去。”
说着,杭公公又对外头等候的一个小太监道:“你,带柳大人去随香宫瞧瞧,记住,莫要声张。”
因为沁阳公主之死,原本在沁阳宫内伺候的人,名字自然就被放到了内务府的案几上,等着再次被分配到其他宫里伺候。
而现在,沁阳公主原本的宫殿随香宫,便成了一座荒宫。
小太监带着柳蔚过去,等将要抵达时,柳蔚却在红砖长廊的拐角处,看到随香宫前,有人正在搬东西。
柳蔚愣了一下,看着那立在宫门牌匾下,长身而立,满脸阴柔,身形熟悉的大太监时,眉头皱的紧紧的。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柳蔚。
那人回过头,朝着柳蔚的方向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丝笑:“柳大人,好巧。”
柳蔚抿紧唇瓣半晌,才吐出一句:“向公公。”
向公公态度温和的问道:“大人与杭公公密谈完了?可对凶手身份有了章程?”
柳蔚看向公公一眼,笑说:“原本是有的,只是现在……”
柳蔚指着眼前的情景,问:“公公这是做什么?”
向公公道:“受太妃娘娘之命,特来将随香宫内,一些公主私物带回,唯恐宫人来来往往,有不长眼的浑水摸鱼,亵渎了公主。”
柳蔚沉下清澈眸子:“公公可知,随香宫乃是第一案发现场,本官尚未取证,公公此举,已是将现场毁坏。”
向公公一愣,问道:“大人是说,杂家不该动这些东西?”
柳蔚深吸口气:“是!”
“可眼下已经动了,又该如何?况且,此乃太妃娘娘之命,杂家自也不敢违命。”
柳蔚眉头皱的更紧了,看着这向公公,不得不怀疑此人是不是故意的,自己已经说了这里不能动,他却毫无悔改之意,甚至理直气壮的将自己的话顶回去,此举,就像是明知这有什么证据,还特地先行一步,过来毁灭一般。
“如此说来,公公还要继续破坏现场?”
向公公面露为难,最后道:“实在是太妃娘娘有命!”
“好。”柳蔚深深看了此人一眼,也不说什么,转身便走。
柳蔚走得这般爽快,倒是让向公公愣了一下。
柳蔚一走就没有回头,等过了拐角,柳蔚问身边的内务府小太监:“你可知,那位向公公叫什么?”
小太监道:“回大人,向公公全名向易,据说是从二十年前,便跟的太妃娘娘,乃是太妃娘娘跟前心腹。”
小太监这么说,意思便是提醒柳蔚,莫要得罪这向公公,此人深得太妃娘娘宠爱,而哪怕是皇上见了,也是要给三分颜面。
柳蔚没打算得罪这人,虽然不知为什么,但那向公公突然如此直面的与自己作对,干扰自己破案,不可能是没有原因。
柳蔚在回忆,自己在冰室时究竟说了什么,让这位向公公突然对自己翻脸。
第697章 七王府书房墙柜下,那站了一排的小豆丁
而待柳蔚离开,一直跟在向公公身边的小太监犹豫一下,上前道:“公公,咱们此举,是不是,不太好?”
向公公瞥那小太监一眼:“因何?”
“若是那柳大人去皇上跟前告上一状,咱们怕是要……”
“柳大人不会去。”向公公笃定的道。
小太监一愣,想问向公公如何知晓。
但却见向公公已经去了另一头,埋头拿起那查看物什的单子,小太监便不敢打扰,只是心里还觉得有些古怪。
方才他们从冰室出来,公公便说要来取沁阳公主遗物。
这本是无事,但公公却格外命令,要从寝殿开始。
沁阳公主这里,最值钱的东西应当是在库房,还有大殿,寝殿有什么?
况且,寝殿是发现公主尸体的地方,小太监猜测,那位柳大人,一会儿估计会过来,而他也如此对向公公说了。
公公却置若罔闻,只应了一声,却依旧让人从寝殿开始搬。
而果然,那柳大人过来了,但向公公对其的态度,却像是故意不让人好好查案一般。
小太监不禁生疑,大人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如此干扰案情进展,便不怕上头怪罪下来?
实际上向公公是当真不怕,而柳蔚,也的确没有去告状,甚至,柳蔚没有继续呆在宫中,而是出了宫。
回到七王府,刚进大门,却看到门外有人等着自己。
王府管家走上来,看到柳蔚,便恭恭敬敬的道:“大人,七王爷请您到书房一叙。”
柳蔚皱眉:“何事?”
管家摇头,只说去了便知道。
柳蔚心里隐隐猜测,吐了口气,还是耐着脾气,随着管家到七王府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管家在门口禀报一声,里头便传来容溯熟悉的男音:“进来!”
管家推开门,让柳蔚进去。
柳蔚一进去书房,首先的看到的不是容溯,而是墙柜下,那站了一排的小豆丁。
柳蔚:“……”
书房的门被管家从外头关上。
柳蔚站在原地,反应了会儿,这才将目光艰难的移到容溯身上,问道:“你……在做什么?”
容溯将手中的笔放下,抬起头,锐利的眸子,直射柳蔚,然后指着旁边一排小孩,道:“你看不出?”
柳蔚:“……”
她还真的没看出。
而一排小孩中,站在最中间的小黎悄悄往前走了半步,目光哀怨的看着娘亲,轻轻唤了声:“爹……”
“啪!”容溯一拍桌子。
小黎吓得耸了耸脖子,迈出的半步又收了回去,继续老实的站在那里罚站。
而小黎的旁边,分别站着大妞和小妞,两个小丫头也想找自家公子,但碍于七公子的威慑,从头到尾一动不敢动。
两个丫鬟旁边,则站着容溯家的两个公子。
柳蔚记得一个叫容知,一个叫容莫,也就是被小黎霸凌的三个男孩中的其中两个。
现在,五个小孩站成一排,唯独少了那个昨天被小黎打出毛病,今天卧床不起的容倾。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没有人给柳蔚解释!
容溯看着柳蔚,突然问道:“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柳蔚茫然:“说什么?”
容溯眯了眯眼。
柳蔚无辜的回视容溯。
容溯深吸一口气,道:“柳小黎得在我这儿站到天亮!”
小黎听了,瘪下了小嘴,一脸的委屈。
柳蔚看着儿子这样,心想你还有脸委屈,你把人家儿子打病了,要是出个什么好歹意外,你就是蓄意伤人,要进少管所的,就算你爸是王爷,你妈是大官,也都帮不了你,更不纵你!
但柳蔚心里同时也好奇,自己家这混小子自己是知道的,按理说,容溯是压不住小黎的,小黎也不喜欢容溯,现在,怎么又会乖乖呆在这儿罚站呢?
莫非是?
柳蔚想到容棱。
但又觉得不对,容棱不是这种铁面无私的人。
容棱护短的毛病柳蔚是知道的,就算小黎真的把容溯的儿子怎么着了,容棱应该也不会把儿子交出去,也就因为如此,柳蔚早上出门时,才潇洒的把儿子丢给容棱便不管了。
那儿子是为何自愿站在这儿罚站的?
柳蔚想不明白,容溯也不会告诉柳蔚,为了让柳小黎这熊孩子乖乖来这儿站着,他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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