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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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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现在再叫,反而显得古怪,柳蔚也只得沉下心思,静心等待秦中打听的结果。
没一会儿,秦中回来了,却是朝马车内摇了摇头。
“属下表明身份,禁卫军自是知无不言,但,他们也不知宫内究竟出了何事,只说全城戒严,听说不是太妃娘娘之事,太妃娘娘应当是傍晚回宫,这会儿刚过晌午。”
柳蔚皱眉,实在不明白什么情况。
容棱拍拍柳蔚的手,起身,利落的跳下了车。
柳蔚透着马车窗子看去,就看到容棱与秦中一同朝着那禁卫军走去。
而那两个随行的内务府的小太监,也正在与禁卫军们周旋,只是就算出示宫令,禁卫军却也没有半点宽厚,当真是铁面无私的执行着。
而就在柳蔚隐隐不安时,却看他们的马车旁边,也停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车主显然也是好奇,便撩开车帘,往外头看去,看了一会儿,却是呢喃:“莫非,说的那件事是真的?”
说话之人是个青年公子。
柳蔚不识得此青年公子身份,但看着马车质地,也知道不算什么高富之家,柳蔚索性攀谈起来:“这位公子,可知晓是出了何事?”
那青年公子遥看向柳蔚,沉吟一下,才道:“在下也是偶有听闻,是否属实,也并不知晓,若是不实,怕是造谣,所以公子,抱歉了。”
柳蔚对青年公子一笑,道:“说来,在下也只是昨日出城去寻京郊附近居住的表亲,今日回城,便成了这幅模样,公子既然听得了消息,想必自然是属实,否则,仅仅一夜之间,又哪来的什么虚无消息?”
那青年男子犹豫一下,这便道:“在下江南人士,昨日便入了京郊,只天色已晚,城门已关,便在京郊附近的客栈,暂且住下,昨天晚上,有夜客敲门,在下前往净房时,恰巧听见那夜客与客栈伙计说话,说是京里出了大事,在下也只听了两耳朵,并非听了全面,更未曾想,今日进城,竟果然遇到了阻拦,想来,那夜客说的事情,怕就是真的。”
柳蔚问道:“那位夜客,究竟是说了什么?”
青年公子沉默一下,这才压低声音道:“说是,宫里有贵人,死了。”
又死人了?
柳蔚眼神不觉厉了起来,恰好这时,车帘被掀开,容棱已经回来。
柳蔚对那青年公子道了声谢,这才放下马车车帘,眼睛看向容棱。
容棱面色微深,眉头紧紧蹙着,沉沉的道:“宫中传言,月海,失踪。”
月海郡主?
想到方才那青年公子的话,柳蔚条件反射的问道:“只是失踪?”
容棱看向柳蔚。
柳蔚摇头:“不是我坏心,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容棱垂下眸子,抿唇半晌,才道:“或许,是死了。”
柳蔚不太懂。
“禁卫军把话说得含糊,只说月海出事,宫中下令关闭城门,禁止通行,直到找到‘人’为止。”
柳蔚深吸口气:“那……”
容棱打断柳蔚:“却未说,是找到月海,还是找到那凶手。”
柳蔚一时也说不出话了。
想到月海郡主那里还有六枚招魂钉,柳蔚就咬了咬牙,若是郡主真的死了,那算是……
柳蔚突然觉得,心口实在是堵得慌。
第721章 这个时间发现尸体,会是谁的尸体?
宫中又出了事,柳蔚无论如何都得进城。
奈何现在全城戒严,便是柳蔚表露身份,禁卫军也并不给立刻放行,需得柳蔚提交证明,再送往京兆尹,一番蹉跎,方可放入。
柳蔚离城匆匆,身上并未带帖报,自然也没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唯一算是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内务府那两个小太监身上的腰牌,或者秦中容棱身上戴着的,那大内侍卫令牌。
将四个牌子全都递上,柳蔚便如其他被堵在外头的人一起,马车停到城门口左边的空地上,耐心等待。
期间,两个小太监一直在叽叽喳喳。
两人在内务府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小人物,在宫里头,谁见了不给两分颜色?便是皇上跟前的戚公公,也是要拿正眼看上他们一眼,未成想,一个守城门的小侍卫,竟是胆敢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太监记仇,是比女子更甚。
柳蔚听着两人一通抱怨,只觉当真是比女人还烦,容棱看出柳蔚面有不快,便握住她的手,示意她舒快些。
可柳蔚哪里舒快得起来?
柳蔚将马车车帘放下,隔绝了外面两个小太监的喋喋不休,只对身畔的男子道:“我到现在还未想通,这招魂钉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乾坤珠,虽说都是赝品,但到底,这些东西与几名死者间,会有什么联系?总不会,真的是鬼怪杀人吧。”
说到最后一句时,柳蔚自嘲的笑了声,连自己都觉得荒唐。
此案牵扯甚大,两位公主,一位郡主,连番出事,闹得整个皇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而最关键的证据,就在他们手上,他们却始终无法参透。
柳蔚觉得很是疲惫,昨夜明明睡得还好,现在却又困了。
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抚了抚小腹位置,容棱见状,立刻将她搂住,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声哄道:“慢慢想,莫要……”动了胎气。
最后四个字,容棱却没说出来。
柳蔚也没多想,她依偎在男人身上,嘴里,还在轻念:“磁铁,磁铁,磁……”
柳蔚突然愣了一下,心中有了个猜想。
“你说……”柳蔚说得迟疑。
容棱不解的看向柳蔚。
柳蔚言语不是很确定,有些徘徊的道:“你说,这磁铁究竟是与案件有关,还是凶手那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想要表达?”
“嗯?”
“木内藏铁,西域传说,会不会是……”
“是什么?”
柳蔚摇摇头,也说不清楚,但,心中仿佛有条线,在指引着她顺着这线,去往某一个方向。
至于那方向通往哪里,柳蔚现在看不清,可直觉告诉她,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说来,那些画,我从未仔细全部看明白过。”柳蔚呢喃一句,转眸看向容棱:“那些画,你可看全过?”
柳蔚所说的画,自然是从裳阳宫与璞香宫带出来的那些。
那些画卷之中,璞香宫那副《佛祖喂鹰图》,几乎已经确定,非敏妃本人所画,而那副《赏春图》,则确定了向易与敏妃的关系。
这两幅图,柳蔚算是看得最仔细的,最明白的,但却忽略了其他。
是啊,敏妃画作何其多,为何这几幅被摆了出来,且每一幅都保存得不错,照料有加。
那么,既然保存得如此精细,又为何要将其摆在那几乎成了死宫的裳阳宫正殿?
不怕起了灰,不怕宫人来来往往,磕磕碰碰,坏了边角?
更诡异的是,正殿里头什么都没有了,连一完整的茶杯都见不着,却偏偏有那么整整四面墙的画。
画是谁保养的,又是谁挂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挂出画作的人,是想让人发觉什么?
柳蔚心中有种感觉,那些画作里,就有这招魂钉与乾坤珠的奥秘,更或者,整桩案子的前因后果,在里头,都能探查出来。
心痒难耐,柳蔚急于回去查探,却奈何被关在城门外。
若是没有内务府那两个小太监跟随,她与容棱、秦中,倒是有的是法子偷回城内,但有这两个碍手碍脚的小太监,却是将大家桎梏住了。
足足在城外等了近两个时辰,才看到城门口,两个身穿京兆尹衙服的衙役,脚步匆匆的走出来。
那两人先出示了令牌,再向禁卫军打听了两句。
禁卫军指指他们这边的位置,两个衙役急忙过来,在马车外,便恭敬的问道:“可是镇格门柳司佐,柳大人?”
柳蔚伸手撩开车帘,看了外头一眼,轻“嗯”了一声。
两个衙役显然是都见过柳蔚的,当即拱手,语气焦急的道:“柳大人,您可算回来了,要再找不到您,林大人头发都要急白了!”
柳蔚微讶:“林大人?”
林盛?
衙役连忙点头:“城里又出了案子,尸体现在就放在衙门,柳大人,咱们赶紧回去吧?再迟一步,怕是林大人就得拿脑袋砸门了!”
柳蔚本还因为等了许久,有些不悦,一听死了人,也顾不得其他,忙道:“前方开路!”
两名衙役立刻应了声,就去与禁卫军言明。
没过一会儿,城门口的栅栏终于移开了,柳蔚的马车在京兆尹的护航下,一路无阻的朝着京兆尹衙门而去。
马车之内,柳蔚看向容棱,有些紧张。
容棱的表情也不太好。
这个时间发现尸体,会是谁的尸体?
莫非当真是……
事实证明,想什么就来什么,怕什么就来什么。
柳蔚一到京都衙门,遥遥的,就看到接到消息的林盛,正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庭下,一边擦汗,一边等着。
这大冬天的,也难为这位还流得出汗。
柳蔚在容棱贴心隐晦的照料下,刚下了马车,林盛就急冲冲的跑过来,嘴里念叨着:“柳大人,您可算来了,这次,这次您可得救救下官啊……”
语无伦次!
林盛的官阶比柳蔚还大,竟然口称下官,这简直是胡言乱语,颠三倒四。
柳蔚看出林盛神智有些不清了,肃着眉眼道:“大人可莫要折煞柳某,究竟出了何事,大人莫急,慢慢与我说。”
林盛张口就要道出,可看看左右,还是忍住了,请柳蔚到后厅去说。
到了后厅,林盛谴了下人,便开始侃侃而谈。
柳蔚这才知道,跟容棱只是出城一日一夜,竟然就出了这么多的事。
按照林盛的说法,昨日晚上,宫中便传来消息,说是郡主失踪了。
第722章 别啊,柳大人,您碰碰吧,就碰碰吧
起先,郡主失踪没多少人放在心上。
便是林盛,得到的说法也是,月海郡主不顾皇后娘娘劝阻,执意带着宫女私自出宫,皇后娘娘唯恐其又在外惹是生非,便命京兆尹将其寻回,交予昭宁宫宫人之手。
林盛当时听了,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不就是郡主又跑出去玩了?皇后娘娘不敢惊动大内,更不敢告诉皇上,便指派自己宫里的人,出宫来寻京兆尹帮忙,只要把郡主找回去便是了,没啥其他。
说来,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类的事。
月海郡主就是个爱蹦跶的,加上又深受皇上皇后宠爱,平日顽皮,下头的人,也不敢阻拦,逐渐养成其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的性子。
但到底是个姑娘家,宫外头又没熟人,能跑哪儿去?
林盛按照以前的经验,分派人手,去郡主平时最喜去的几个地方寻找。
但一个时辰过去了,啥都没找到。
没找到就没找到,不也才一个时辰吗?不急!郡主是个活人,又不是个东西!活人就是长腿长脑子的,还不兴人家看到有官兵,怕被抓回去,藏了起来?
如此一来,林盛下令,继续找!
但是,两个时辰过去,三个时辰过去……
眼瞅着夜都深了,郡主还是没给找到!
到最后,却是一个满是是血的小丫鬟,拖着奄奄一息的半个身子,跑到衙门门口来喊人。
看门的衙役将丫鬟扶起来,那小丫鬟抓着衙役的手,就道:“救,救命……郡主……郡主出事了……”
那丫鬟说了这么一句,便厥过去了。
衙役立刻将此事禀报林盛。
林盛心头一惊,不敢大意,立刻请了好几个大夫过来,务必要将那小丫鬟救醒。
经过一个时辰的治疗,小丫鬟终于醒了。
丫鬟说自己是月海郡主身边的宫女,随郡主出宫,郡主本是要出城,说要找人,但却走到一半,临时改了主意,去了附近一间酒楼。
在酒楼二楼要了一间厢房,郡主便将带出来的四个宫女都撵到外头去,一个人在厢房里不知做什么。
这门一关,便是好几个时辰,待酒楼要打烊了,伙计上来询问了,几个宫女才壮着胆子去敲门。
门当时没开,还传出郡主的声音,是斥责她们。
宫女们不敢再多嘴,只得付了银子,让伙计通融一下。
伙计收了银子就走了,没过一会儿,屋内便响起郡主的召唤声,郡主要三个宫女进去。
四宫女互相看一眼,推了三个进去。
那三个进去,便再未出来。
而仅剩的这个宫女,在等了许久后,才听到郡主唤道,让她也进去。
她推开门进去,却在毫无防备之下,腹部便被刺了一刀。
宫女跄踉着后退,目光不可思议的看着房内,才发现,屋子里郡主,以及之前那三个宫女都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而她的眼前,还站着一个黑影人。
那人手持匕首,眼看着又要朝她捅来。
或许是求生意识爆发,这宫女转身就跑,客栈人多,见血都混乱不堪,众目睽睽,手持匕首之人没有去追。
这便让她跑掉了,直接冲到京兆尹衙门来求救。
林盛听了来龙去脉,立刻带人去酒楼,果然,在二楼天字厢房里,看到倒在地上的四名女子。
其中一名,当真就是月海郡主。
只是四人,早都没了气息。
林盛当时脸色就吓白了,继玉屏公主之后,竟然又有位郡主死在了宫外,还死的如此突兀,让人措手不及。
林盛慌张之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柳蔚。
林盛甚至发了话,郡主遗体谁也不能动,三个宫女的尸体倒是可以带回衙门,但郡主遗体绝对一丁点儿不能动,现场也必须保护好,酒楼自然要暂时查封。
总之,一切都要等柳大人看过后,方再动作。
林盛就抱着期盼柳蔚的心,一边将此事上报,一边煎熬而痛苦的,过了这一整夜。
皇上是昨晚深夜接到的消息,当即下了大令,命京都城门全面戒严,在未抓到凶手之前,一只蚊子都不准放出去。
不止不准人出去,竟是进也不准人进来。
如此一来倒是有个矛盾了,太妃娘娘,不是翌日就要回宫吗?
皇上一声令下,道明,他将亲自派人通知太妃,望太妃见谅,暂时莫要回宫中。
这算什么?皇上竟会如此对待太妃娘娘?
月海郡主虽说是惠王遗孤,一直被皇上视若亲女,但也不至于比皇上亲母,正正经经的太妃娘娘还重要吧?
众人虽说心有疑惑,但皇上直接已亲自下令,那便只能遵从,不敢二言。
索性,这件事上,皇上倒是一时半会儿没将屎盆子扣在京兆尹头上,只先处置了月海郡主宫里的几个宫人,连带的将皇后也说了进去,更将昨日将月海郡主放出宫的守宫侍卫处置了,这才怒气稍缓。
但月海郡主死了就是死了,且是死在了京兆尹的地盘。
这桩案子按照规矩,自然是要京兆尹接下,至于同审的是大理寺还是刑部,还是两者都有,那就不知道了。
但是林盛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同审的是谁,不管这里头有没有柳蔚的事儿,反正,他是找定了柳司佐了。
不管,就要找,反正感觉,这么要命的案子,也就只有柳司佐不嫌弃他了。
林盛一番说辞,将昨晚到今日的过程说了个遍,说到最后,满脸苦色,竟是像要哭出来一般。
柳蔚看着这大老爷们,一脸苦大仇深,实事求是的道:“此案,我不得碰。”
“别啊,柳大人,您碰碰吧,就碰碰吧。”林盛急忙求道。
柳蔚沉声:“林大人真想在下过问此案?”
林盛一连的点头,头都要点掉了!
柳蔚道:“那便请林大人端上奏折,向皇上请告,只要皇上允口,柳某定不推辞!”
月海郡主的案子,柳蔚是必然要动。
但是,柳蔚现在的身份敏感,自个儿做不得主。
林盛若是向皇帝请命,只要圣旨下达,柳蔚自然可光明正大的侦案,否则,便是柳蔚想插手,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第723章 还不如让容叔叔打一顿屁股(小黎)
只是要上书奏折,实在不算一件小事,尤其是在这么赶的时间里。
要知道,郡主的遗体可还放在酒楼,总不能一直搁着。
林盛整个人都很愁。
柳蔚还提醒道:“林大人,事不宜迟。”
林盛一听,到最后,也只好咬咬牙,狠狠的道:“好,柳大人稍候,林某快去快回!”
上书奏折的方法有很多种,简单的,直接将折子送上去,过内阁,过堂门,最终入御前案几,待圣上批阅,下发回来,走完一整个漫长程序。
复杂点的,是要带着官令,亲自入宫,面呈奏本,但这前提是,一,皇上得有空,二,且你要有关系,能够说进宫就进宫,中途无人阻拦。
林盛要赶时间,自然是用的复杂法子,只是林盛打算快去快回,却无法当真快起来。
林盛是京都老油条了,有这个面子入宫,也有人脉能立即面圣,但人算不如天算,林盛是万万没算到,皇上并未在乾宁殿,也未在上书房。
一通遍寻后,终于得到消息,皇上是去了皇后娘娘的昭宁宫,帝后鹣鲽,却不知何时方有空闲,能接见外臣。
林盛只得继续干等。
在上书房外的小候厅里,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而这期间,柳蔚也没冒进,柳蔚让容棱先去酒楼看一看,自己则回了七王府。
一回去,扑面而来的便是儿子那圆嘟嘟的小脸。
小黎算来,足有两日不见娘亲,早就坐不住了,见娘亲回来,当即扑腾过来,抱住娘亲的腿就不撒手。
柳蔚扯着儿子的小爪子,一路往屋子里走。
大妞小妞看到柳蔚回来,都笑眯眯的唤道:“公子!”
柳蔚“嗯”了一声,吩咐道:“将屋子北角箱笼里的画卷都搬出来,放在桌上即可。”
大妞小妞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手脚麻利的便去做事。
小黎开始围着娘亲打转:“爹,你要做什么?爹,你还要出门吗?爹,你带我出去吧?跌,我也想出去玩……”
叽叽喳喳,吵闹不停。
柳蔚瞥眼一瞪,轻手将儿子推开:“书都抄好了吗?你容叔叔让你每日抄字千文,可偷懒了?”
小黎一听,仿佛身体被抽空一般,立刻焉吧下来。
小黎其实不怕念书,小小小时候也是静得下心念书之娃,但那是在小家伙觉得安心的时候。
现在娘亲日日不在身边,容叔叔也早出晚归,他一个人烦闷,又哪里枯坐得下来,做那些书呆子做的事?
书没抄好,连续好几日的都没抄好,也索性娘亲和容叔叔都忙,并未检查,现在娘亲一问,小家伙就没底气了,登时耷拉下脑袋,多一个字也不敢乱吭。
知子莫若母,柳蔚只看这臭小子一眼,就知道他什么情况,当即哼了一下,道:“有空在这儿磨磨唧唧,还不如去抄书,你容叔叔回来见不着抄满千文的作纸,你如何解释?前两日上房揭瓦,还把别人儿子打出毛病了,你真以为我不说你,便无事了?再吵闹,将你丢给你容叔叔,看他打不打你。”
小黎一想到上次在容溯书房站了一日一夜,便觉得牙根儿疼。
说句破罐子破摔的,还不如让容叔叔打一顿屁股,也比在那儿羞耻的罚站要好。
但一物降一物,小黎再怎么蹦跶,柳蔚三言两语,也能将他气势杀灭。
小家伙最后只得灰头土脸的回房,看着小妞摆上桌的一摞宣纸,他先是愁绪满心,小脸拧成包子,后眉目一舒,突然福至心灵。
抓起宣纸,他转身就跳起来,往门外跑。
小妞忙叫:“小公子,小公子你去哪儿?”
但人已经跑远,却是再也叫不回来了。
而王府另一头,好不容易仗着生病,吃口热汤热菜,不用上学堂,能在府里窝着休养的容倾,突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
小男孩顺手将陀螺塞进被子里,抬头就问:“谁?”
外头房门被打开,是小厮进来,询问:“公子,怎的了?”
容倾看看外面,皱着眉问:“就你一人守着吗?”
小厮点头:“公子吩咐其他人都散了,外头只有小的一人守着。”
容倾问:“那你在做什么?”
小厮有些错愕,呆呆的道:“小的,小的只是站着,守着门,什么也没做啊。”
容倾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便不再多想,只再次叮嘱:“将门看好,若是姨娘院子来人了,可得拦着。”
小厮一嘴应着,还笑着问:“公子,小的给您找的,可是近日京都里卖的最好的陀螺,店家说,宫里的十六王爷,玩得也是这个。”
“瞎扯,十六皇叔才多大,比本公子还小几岁,能玩得动这个?去去去,去外头看着,不准偷懒。”
小厮答应着退出,待房门阖上了。
容倾这才将被子里的陀螺拿出来,放在手里喜滋滋的把玩一阵,便跳下床,挥着鞭子就要耍起陀螺来。
鞭子高高扬起,还未落下,容倾突然觉得不对,他敏锐的回头,顿时,便吓了一跳。
只见自己身后的床榻上,不知何时坐了个男童,男童满脸微笑,黑眸晶亮的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还语气温和的道:“你不是卧病不起,高烧不退?”
容倾只觉得全身一凉,后背都快出汗了。
容倾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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