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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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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国候府的小世子严丘,也是幼儿失踪案里得救的孩童之一,况且,越国候对三王爷,好似,是比对太子与七王爷,都更加看好。
  莫非……
  戚福不敢多想,有些事,不是他一个太监该注意的,想多了,猜多了,命短了,那才是不划算。
  “老臣,见过皇上!”严震离大袖一甩,威武躬身,便朝殿上那九五之尊请了个安。
  乾凌帝沉着眸子看了严震离半晌,并未立即叫严震离平身,只表情高深莫测的问道:“严卿身疾,可是好了?”
  严震离道:“有皇上惦念,老臣不敢不好。这不是,刚刚病愈,便来面圣,唯怕多拖一刻,便让皇上多担忧一刻!”
  严震离说得情真意切,乾凌帝淡淡的笑着,道了一句:“平身吧……”
  帝王与重臣之间,哪怕诸多隔阂,内有桎梧,这面上,也是分毫不显,只因,两人都懂得,为君之道,为臣之道。
  乾凌帝直接对严震离道:“柳卿,你想必也熟识,今日,便是他大展拳脚之日,你来见证,也不无不可。”
  严震离这便看向一旁的柳蔚,柳蔚也看向严震离,但柳蔚似乎没什么精神,有些神不守舍,只是微微颔首,唤了一声:“见过侯爷。”
  严震离一伸手,直接在柳蔚肩上重重一拍,朗生笑道:“柳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柳蔚扯扯嘴角,笑得勉强。
  严震离这又看向乾凌帝,道:“柳大人的本事,早在数月之前,便已施展过了,想必现在还有不少人,都与老臣一样,记忆犹新。丘儿一直嚷着要见见救命恩人,柳大人,早朝过后,还望皇上恩准,让柳大人随老臣到府一叙。”
  柳蔚清楚的感觉到,越国候在说完这句话后,周围顿时朝她涌来不少善意的感激目光。
  柳蔚谦卑着对越国候鞠了鞠躬,柳蔚知道,这位侯爷此番话,不过是在给她攀扯百官好感。
  而越国候会突然出现在朝堂上,柳蔚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的手笔。
  柳蔚没有抬头去找容棱,但柳蔚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容棱,总是会这么守着她,让她安心,她只要一转身,便能瞧见他。
  那么这次,就让她来守着他,就让她来安他的心吧。
  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柳蔚朝着龙椅上那九五之尊微微拱手,眸子紧了紧,柳蔚谨慎地道:“皇上容禀,臣今日要说之事,实则并非沁阳公主一案……”
  柳蔚话音一落,殿上便传来百官私语。
  乾凌帝看着柳蔚,冷声怒道:“柳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柳蔚低头,审慎组织了一遍语言,才道:“臣知,就因臣知,臣才需事先言明,臣今日要说的,并非只是沁阳公主一案,其中上下攀扯,背后隐情,动魄惊心,令人咂舌,而这些,皇上是否都允臣逐一讲明?”


第794章 柳蔚等的就是乾凌帝这句话
  “哦?”乾凌帝不冷不热的看着柳蔚,态度不可捉摸地道:“柳卿是说,你不止破了沁阳公主一案,还将玉屏公主与月海郡主的死因也查到了?”
  所谓的上下攀扯,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无非就是沁阳公主死前与死后的那两条人命。
  柳蔚没有否认,只是道:“算是。”
  此言一出,一直站在朝臣们最后面的林盛,眼睛立刻就亮了。
  上次柳大人话说一半便将他撵走,他心里一直惦念着这事,之后却再找不到柳大人了,每次去找,禀报的人,不是说柳大人外出办事,就是说还未入宫。
  总之,扑了好几次空后,林盛接连两日,都没睡好过,睡着了都一宿一宿的做恶梦,却不想,柳大人竟然已经有突破性的发现了,那凶手,到底是谁?
  想到月海郡主一案带给他的压力,林盛就越发着急!看柳蔚的目光,也越来越明亮!
  这个时候,杭公公也到了大殿之外,他站在大殿外面角落里低着头偷听,听到柳蔚的话,登时心情与林盛相同,也是又紧张,又激动。
  “此案交给柳卿,看来是对的,柳卿,果真是不让朕失望。”乾凌帝道了一句,看着柳蔚的眼神,更是复杂。
  柳蔚这时仍旧低着头,一副谦态,没有作声。
  “柳卿,说吧!”
  乾凌帝语气很硬,一声令下,这便是允了柳蔚将三桩命案,都在今日,于这朝堂上做个说明。
  柳蔚等的就是乾凌帝这句话,她抬起头,清亮的眸子在朝堂上转了一圈儿,最后,道:“玉屏公主一开始于内宫消失,宫人查遍无果。两日后,敬事房太监外出采买,路过菜市,听人闲聊,说在河里发现一具女尸,不知缘何死的,之后,敬事房太监图个热闹,便去围观,发现其死者似是内宫失踪的玉屏公主。京兆尹衙门接到报案去看,确定死者正是宫中失踪的玉屏公主,臣想请问,京兆尹林盛大人,可是如此?”
  林盛倏地听到自己被点名,吓了一跳,又看满朝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他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乾凌帝此刻也看向了林盛,问道:“林卿?”
  林盛立刻弓着腰站出来,低头拱手,连嘴道:“启禀皇上,那日去闹市河边带回玉屏公主遗体的,的确是微臣。玉屏公主素有佛前玉女之称,我朝多次大型祭奠,祭祀上,都可见公主倩影,臣斗胆,曾远远瞧过一次公主容姿,遂,认出了公主。这一禀报才知,原来玉屏公主竟于宫中失踪已有两日。”
  林盛特地强调了“宫中失踪”这四个字。
  说起来,当时玉屏公主死于宫外,黑锅本就是要甩到京兆尹的背上,但因玉屏公主是在宫内失踪,这才险之又险的让京兆尹摆脱掉了干系。
  林盛说完,悄悄地瞥了一眼柳蔚。
  柳蔚等林盛言毕,便道:“玉屏公主身份贵重,如何会从宫中消失?此事,臣曾托杭公公,向多方查探,而结果,却很模糊。所有人都说,并不知玉屏公主为何会从宫中消失。当日照料公主的两名值勤宫女,也因着保护公主不利,在事后便掉了脑袋,到此,公主失踪的真相,已是进了死胡同,无人可知,但是,一个人是不会无缘无故不见的,那么我们便换个角度看,究竟是公主自己离宫的,还是被人掳走的?”
  柳蔚说完,百官又开始议论。
  显然,玉屏公主之案,大家都很在意,毕竟,就因玉屏公主死后,宫中才传来闹鬼之说,其后,沁阳公主也离奇而亡。
  要说所有案件的源头,的确就是开始于玉屏公主的失踪。
  “敢问先生……不,柳大人,有何高见?”一位二品京官好奇的开口问道。
  柳蔚直视对方,语气平静道:“谈不上高见,但在下只认定一人,那便是皇上。”
  所有人齐齐看向殿上的九五之尊,一时不解柳蔚的意思。
  包括乾凌帝,也好奇起来。
  柳蔚转身道:“宫中守卫何其森严,上有镇格门压制,下有禁卫军守护,宫中乃是皇上居住之所,臣不相信,公主一个养在深宫无人识的女儿家,会轻易逃过宫中如此严密的守卫耳目,独自一人,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从这红砖绿墙内跑出去。相信诸位大人,也不相信。”
  话说也的确如此。
  柳蔚继续道:“不是自己出去的,便是被人带出去的,公主失踪的原因,只会是这两个,若不是一,必就是二。如此,臣便开始排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将一个大活人,还是堂堂公主,从这皇宫里带出去,此人是如何做到的,可还有同党?”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柳蔚,等其解答。
  “查探不到。”柳蔚最后,说了让人失望的四个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皱起眉,包括乾凌帝。
  柳蔚又道:“皇上曾赠予臣一块令牌,言明,有此令牌,可助臣于宫中行走,查案也较为便利。而臣当时就拿出了那块令牌,见牌之人,果真个个敬畏。臣想,他们也不敢做出虚假的行为表现。所以,这足以证明,竟当真是有人,能随意行走宫闱,不引起任何守卫注意……”
  “柳大人!”戚福看着皇上脸色变了,当即扬声,瞪视着柳蔚道:“柳大人,慎言!”
  朝中百官,原本还觉得戚福只是一个阉人,竟敢在这个时候插嘴,实在不懂规矩,但转念又想到什么,齐齐都看向乾凌帝,顿时,一个个都不敢吭声了。
  是啊,若是真的有人能把皇宫当自己家后花园一样来去自如,那这皇宫,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今日有人可以带走公主,明日指不定就有人揣着谋逆造反之心,行刺皇上。皇上此时听到这种话,能不变脸?
  这戚福算是好心,至少是在提醒柳大人,莫要“胡言乱语”。
  柳蔚并非是胡言乱语,故意这么说,自然也有她故意说的目的。


第795章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人会回答柳蔚
  朝堂上气氛有着微妙的变化。
  柳蔚思路清晰的继续道:“戚公公无需多虑,臣当时的心情,实则也与公公相同。臣想,莫非这皇宫守卫,当真是如此随意?可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别的不说,就这宫闱之内,用的可都是禁卫军与镇格门的人,这两股军力,都是直属皇上,那这些人,又怎可能视皇上安危,如此不顾?遂,臣便想到了另一个方向。”
  乾凌帝抬了抬眸,视线锐利的看着柳蔚,等她说下去。
  柳蔚却不说了,只道:“此事,容后臣会再做禀明。再说前头,玉屏公主失踪,尸体于宫外发现,且死得蹊跷,当时检验查看玉屏公主遗体之人,不知是哪一位?”
  此人当然不会在朝上,但林盛却大着胆子再次站出来道:“当时检验公主遗体的第一人,乃是京兆尹衙门的仵作,关于此,微臣早已将验尸报告,送往内务府。”
  公主乃是后宫女眷,按理说京兆尹就算发现尸体,也不敢随意触碰,更别说验尸。
  但林盛有私心,他怕这事儿是有人栽赃给京兆尹,所以就让下头的人,简单看了看,重点当然是要洗脱自己的干系,而这份验尸报告,因此,也就出现了。
  至于这验尸报告一说,林盛原本也不知,是之后他将公主遗体交给镇格门,让镇格门再转交内务府时,听镇格门的大人提过一嘴,原来柳大人曾在镇格门内推普过,那东西,就叫验尸报告。
  不过人家那是有条有理的报告格式,他这个,纯粹就是根据多年办案经验,自己写的小折子。
  但这小折子,现在就是验尸报告。
  且是首报。
  那份折子,柳蔚见过,如今,柳蔚还记得上面的内容。
  柳蔚便问林盛:“可是写的,多处受伤,外有淤青,怀疑致命伤乃是撞击所致?伤口于头部后脑?”
  林盛自己都记不清了,但隐约记得,好像差不太多,就点点头:“是如此。”
  柳蔚点头,也不需传那验尸报告再观,因为那并不重要。
  柳蔚再问林盛:“林大人可见过玉屏公主的遗体?”
  林盛点头:“自然见过。”
  “凄惨是否?”
  林盛看了看殿上的九五之尊,畏缩点头。
  “那究竟凄惨到什么地步?这么说吧,林大人当时,能否一眼辨认出,那是玉屏公主本人?”
  “这个自然是能。”林盛道:“若是无法认出玉屏公主,又怎知那就是玉屏公主?当时玉屏公主已经没了气儿,但看起来,身上虽伤得多,却不损五官,模样,还是清晰的。”
  柳蔚满意点头,接着问:“林大人之后是否还见过公主遗体?也就是在遗体失踪,再找回来时。”
  说到这里,柳蔚扬声,对朝堂上所有人道:“外面有许多传言,相信诸位大人,有些或许是听过的。传言是说,玉屏公主的遗体,不见了,而就因为遗体消失,皇宫内外,京都城上下,便开始闹出公主阴魂不散的流言,是与不是?”
  朝中许多八卦过此事的官员,个个低下头,有的看看自己的脚尖,有的假装与旁边的同僚说话。
  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人人都知道鬼神之说,是连圣人都不喜的,作为读书人,更不应该弘扬鬼怪,但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能解释的事,越是容易产生联想,这是人之常情,谁也没办法。
  柳蔚问出这个问题,也不是要责问于谁,只是破案所需罢了。
  但,四周一片静谧。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人会回答柳蔚。
  柳蔚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吭声,就连林盛,都假装衣服皱了,一直在那儿扯衣服。
  最后,还是越国候看不下去了,站出来直接道:“若没记错,大抵就是从公主尸体不见后,京中便流言纷纷,我严府里头,也有人传,包括内子也提过两次,不过,我们做武将的,一向不信鬼神之说,柳大人。”
  柳蔚点头道:“鬼神一说,将玉屏公主之死因,推上风口浪尖,而这个时候,遗体失踪,又是确切之事,但所幸,公主的遗体很快就找回了,林大人,找回的遗体,您也看过,是不是?”
  林盛点头,而也就是那次,他才再见到柳蔚。
  柳蔚问:“林大人可否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林盛心想,当时你不是也在吗?
  但林盛没敢说这话,只老实回想着道:“当时玉屏公主遗体,乃是月海郡主与皇后宫里的苏公公一同找回,臣并未仔细看,只是大略看了一下。公主遗体消失几日,再看上去,着实可悲甚多。”
  “何为可悲?”柳蔚问道。
  林盛不知如何形容,有些说不出口。
  柳蔚帮他说:“可是尸身宛若烂肉,容颜模糊,内无骨骼,就像……”柳蔚一手指向大殿门口,只见大殿门口,两个小太监正架着个担架,担架上盖着白布,从外头步伐一致的正走进来。
  而小太监人还未到跟前,腐臭的味道,便已弥漫。
  顿时,好几位站的位置靠近大殿门口的大人,都开始捂鼻子,熏人的尸臭味,让人窒息。
  两个小太监将尸体送进来,往地上一放。
  对此,各方都有意见。
  乾凌帝更是眸中生出怒火,看着柳蔚的目光,愈发地凌厉。
  柳蔚先请罪道:“皇上息怒,按理说,臣不该随意将玉屏公主遗体带上朝堂。但玉屏公主死的冤枉,臣实在不愿玉屏公主含冤莫白的游走黄泉,今日乃是真凶公布之日,臣想,公主想必也愿意见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柳蔚这说法,合情合理,挑不出错,乾凌帝再是恼火,也只得按压,冷声道:“死者为大,你若能为玉屏沉冤,玉屏入土后,想必也能走得安稳。”
  柳蔚像是没看到乾凌帝脸上的不喜,只道:“皇上说的是。那林大人便看看,公主遗体被找回时,你看到的,是不是这样?”
  柳蔚说着,便蹲下身去,一掀白布,顿时,一滩衣袍包裹着的软绵烂肉,出现在百官眼前。
  因全身骨骼尽碎,又放置了这般久,如今的玉屏公主,比柳蔚刚发现时,糟糕得多。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玉屏公主的脸,几乎仅剩一张皮,没有骨头能撑起五官。
  “唔,呕……”
  声音不知从谁那儿发出,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干呕,从四周传来。
  曾经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如今却成了这狼狈恶心的一团死肉,且外形如此有冲击力。在场百官中,大多都是文官,乍一看到这个画面,一个个哪怕用尽全力,也终究没能忍下反胃之感。
  尤其是几位年纪大的大学士,一个个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一般。
  柳蔚没管其他的人情况,只看向林盛,问道:“林大人?”
  林盛苍白着脸,捂着嘴整个人都不好了。
  柳蔚重复一遍:“玉屏公主遗体被找回时,可是这个模样?”
  林盛这才回神儿,有些恍惚的道:“是……就,就是如此……只是当时,没,没这般严重。”
  柳蔚点头:“距离那时,已经又过了数日,尸身不易保存,变得难看些,也是正常。不过这糜烂速度,却不正常。按照林大人的说法,玉屏公主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很明确的,就算其后尸体失踪,再找回来,尸身有了异样,死亡时间也总不会变,可结果,却是不然。玉屏公主从内宫失踪,到宫外闹市河里发现尸体,到尸体消失,再到寻回尸体,中间过度了接近五日,可当臣第一次京都郊外见到公主尸体时,却从各方面判断得知,公主死亡不超过五个时辰,也就是说,在死亡时间上,臣的判定与大众说法,起了严重矛盾。那为何会这样?是臣失误?还是玉屏公主遗体上,当真有着什么神秘力量,能令一个死了五天的人,保持着死亡不足一天的新鲜度?”
  柳蔚说到这里,眼珠绕了一圈儿,见众人都沉默不语,也不知是被公主遗体震慑得说不出话,还是根本不想开口。
  柳蔚也不卖官子,直接道:“假死。”
  假死二字一出,最先有反应的,是侯爷严震离:“假死?”
  柳蔚看向那侯爷,道:“有人将玉屏公主从宫中接走,令玉屏公主成功假死,再被衙门发现。但据我所知,假死药物,都有时限,最少两个时辰,最多也就十二个时辰,而当一个假死的人醒来,那她如何还能当一个死人?不是死人,又哪里来的死亡时间?”
  说到这里,柳蔚伸手。
  接着,那抬着玉屏公主遗体进来的小太监,便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恭敬的递上。
  柳蔚道:“皇上,此乃玉屏公主胃部残渣的检验报告,上书写明,玉屏公主最后一次用食,是在众人所知的死亡后一日,也就是说,玉屏公主‘死后’,还吃过东西。”
  乾凌帝看了戚福一眼,戚福轻甩了一下拂尘走下殿来,接过柳蔚手上的折子,再转身走上台阶,将折子送到乾凌帝眼前。
  乾凌帝打开来,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一些图画,蹙了蹙眉,没有作声。
  柳蔚看出了乾凌帝的为难,道:“验尸报告的内容或许过于数值化,皇上若不介意,臣可再次当堂解剖玉屏公主遗体,与皇上、百官,当庭详解!”
  柳蔚说的不卑不亢,但深知“解剖”究竟是什么意思的乾凌帝,却紧了紧眼眸,看了眼殿下那一群文弱书生般的百官,终究是将那折子放到一边,道:“柳卿既有定论,朕自是信,解剖倒是不用,你且说下去。”


第796章 这幕后之人,还是位熟人?
  柳蔚闻言,便更无谓的继续说下去:“玉屏公主遭遇假死。玉屏公主是主动假死,还是受制于人?若是主动假死,那是因何?好好的公主,金枝玉叶,有何目的,需要假死来达成?达成以后,一具尸体又如何能成功逃脱?若是受制于人,那人为何最终还是将公主杀了变成真死?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仅是五天的死亡时间差异,对那人来说,又有什么作用?这些,一开始臣都不懂,因此,臣便只能继续调查下去。臣是仵作,调查的第一步,第二步,甚至第三步,第四步,都将是从尸体上下手,所以,臣便发现,公主的遗体上,有大问题。”
  乾凌帝视线忍不住瞧向了那担架上的不堪尸体,但却在看了一眼后,也转开了视线。
  因着隔得远,乾凌帝看得其实并不算清晰,可看得再是不清晰,也架不住尸臭味道一直四散,窜进鼻息。因此,视而不见,才是良策。
  乾凌帝转开了视线,柳蔚却想,最是无情的,果真要属帝王家。
  柳蔚重新走回公主遗体面前,道:“玉屏公主身上的伤口有许多,如果只是从外表来看,来目测推断,其实根本无法确定哪个才是致命伤。这些伤口造成的时间太过接近,加上公主遗体又被损坏得太过严重,要从中判断得十分精准,几乎是不太可能。”
  柳蔚认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现在的技术还无法实现罢了。
  “从动手触摸检查上推断,尸体最大可能的致命伤,是全身多处严重碎损。第一次瞧见尸体时,臣觉得,玉屏公主应该是被人从悬崖顶上推下,才会摔得如此难看。血肉模糊,骨骼尽断,想必内脏也不会好,但后来当尸体被清洗过后,再检查一番判断,臣则发现,公主的内脏与骨骼碎裂,并非是高处坠落所致,而是人为,也就是有绝顶高手,震碎了公主的内脏,包括公主的骨头。”说到这里,柳蔚掏出一副自制手套,戴上,将公主的手提了提,展示给百官和那九五之尊看,以强调自己的论点。
  百官忍不住瞄了一眼,看后了然。
  柳蔚朝小太监伸另一只手,小太监麻溜儿又递上了一本折子。
  柳蔚摘下手套,起身将折子呈给乾凌帝,道:“此乃尸体外伤与内脏碎裂程度的检验报告,请皇上一阅。”
  戚福再次下来亲自将折子接过,上去,送到乾凌帝面前。
  乾凌帝打开看了两眼,没有意外的,依旧没看懂。
  但无论看没看懂,乾凌帝面上都始终平静,丝毫不显对折子内容的疑惑,只是将折子阖上,看向柳蔚,问道:“柳卿的意思是,玉屏公主,是被绝顶高手所害?”
  “是。”柳蔚给出确定答案。
  乾凌帝不置可否,又问:“凶手可抓到了?”
  “并未。”
  乾凌帝表情微变。
  柳蔚道:“皇上无需着急,凶手是谁,实则并不重要,不过是个侩子手,那背后预谋之人,才是罪魁祸首。”
  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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