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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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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虽然答应了容棱不再多事,但姚广的尸体她已经看过了,没有不上呈衙门的道理。
柳蔚想着,自己主动送上门去,肯定不合适,也说不通,就等京兆尹来请人时,跟着去一趟,装模作样验尸一番,再把尸检报告送上去。
可等了这般久了,听说京都衙门出动了,但怎么还没人来找自己?
莫非,林盛这回能自己破案了?
柳蔚心里有些疑惑,看着天色,打算叫上明香,去京都衙门打听打听。
但柳蔚还没见着明香,容棱倒是又过来了。
“忙完了?”柳蔚问道。
今日容棱进宫一趟,点了卯,就出宫了,柳蔚也是之后才知道的。镇格门一营二营探子有要事回禀,需得容棱亲自在场,而容棱到思茗居门口接自己时,正是他点完卯出宫,被王府车夫撞了个正着。
将她妥善送回府后,容棱又去了一趟镇格门,这会儿看来是事情解决完了,才回来。
“嗯。”容棱脸上隐有凉意。
柳蔚看了眼外面的天,虽没了雨,但还是很冷。
容棱问她:“要去哪儿?”
柳蔚道:“想找明香。”
说着,就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了,告诉完又强调:“并非多管闲事,只是不愿不负责任,那姚广到底已经是个死人了,祖籍又在岭州,要查凶手,怕是会与权王有诸多牵扯,人都是落地就生了根的,好歹要将人送回家乡,好生安葬。”
姚广是个倒霉的,柳蔚可以帮他找出凶手,还他一个公道,但怀璧其罪,姚广身携重宝,到底是他自己太不小心了。
柳蔚的这番解释,容棱不置可否,他看了柳蔚两眼,随口问道:“尸检,你整理出来了?”
“嗯。”柳蔚走到内室的书桌前,拿出一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整整六页。
其中详细程度与星义写的那种闹着玩的,天悬地隔。67。356
将宣纸接过,容棱翻了一下,随后盖上,道:“衙门那边,我去招呼,验尸之事,小黎去办即可。”
柳蔚一愣。
容棱道:“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小黎去一样。”
柳蔚想,反正就是照着这份尸检,再去假装验一次姚广的尸身,让小黎去的确没问题。
柳蔚点了点头,没怎么在意。
想着容棱还真是不放心了,她整日都活蹦乱跳的,哪里需要这么金贵的在屋子里娇养着。
罢了,权当为了腹中这个小家伙吧,谁让他爹,就是不放心呢。
……
姚广之事,柳蔚不再关注。
又过了几天吃了睡,睡了吃,偶尔闲暇绣绣花,看看书的日子,柳蔚接到了星义的暗信。
信是金南芸送来的。
金南芸看着柳蔚拆信,在旁边剥了一瓣儿橘子,一边吃着,一边问:“你与他怎会有私交,我以为你不喜这人。”
柳蔚道:“以前觉得这人有些黑心,现在倒觉得,蠢蠢的,很好骗。”
金南芸问:“好骗?你说那小孩儿?”
柳蔚抬眸:“你也就比他年长个几岁,倒是端上辈分了。”
“他就是个小孩儿。”金南芸不怎么在意的道:“冲动,莽撞,有时候瞧着沉稳,有时候又透着少年劲儿,性子倒是没以前想象中的那么狠,不过,也非善类。”
这倒是不假,死士,没几个是善的。
“不过有他在,我的生意倒是好做了。”说到这个,金南芸又乐了。
商人的女儿,见钱眼开,这是所有人对金南芸的印象。
但不包括柳蔚。
柳蔚看了金南芸一眼,金南芸市侩,爱财,但金南芸也有情有意,她对谁无情,那必是那人先对她无情。
又扔了一瓣儿橘子到嘴里,金南芸探着头问:“信上说什么?”
柳蔚已将信展开,上面字很少。
一,星义说他已经差人报了姚广之案。
二,星义说他查过驿册,查出姚广来京之前,的确在青州呆了五日之久。
三,星义说他答应柳蔚之事,必在完成此事后,一一履行。
柳蔚看完了,将信放下,金南芸就拿过去看。
看完一扬眉,问:“报案?青州?答应你的事?”
柳蔚嗯了一声,简单的道:“上次遇到他,他有些麻烦,我帮了个小忙。帮了忙,自然要收报酬。”
金南芸没做声,盯着柳蔚看了一会儿,又盯着信看了一会儿,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柳蔚察觉金南芸的异样,问了一句。
金南芸将信放下,问:“那个,事关青州,你帮他的忙,与青州有关?”
柳蔚想了想,含糊道:“算是。”
金南芸表情又变了。
柳蔚皱眉:“到底怎么了?”
金南芸也疑惑了:“你们说的,不会是柳陌以那桩事吧?”
“柳陌以?”
金南芸橘子也不吃了,道;“就是柳陌以杀人那件事啊。”
第915章 柳蔚这接连两句狠话对容棱撂下
“柳陌以杀人?”
想到那斯斯文文,被柳府人认为与自己父亲容貌极其相似的青年,柳蔚表情难看起来。
金南芸看柳蔚是这个表情,也愣了一下,随即头皮一麻,慌了:“我,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到。”
“到底怎么回事?”柳蔚不给金南芸逃避的机会,直接问。
金南芸苦着脸,很是委屈:“付子辰不许我告诉你,可我以为你知道了,才多嘴……哎我不说了,我先走了,这橘子是给你买的,你慢慢吃。”
说完,跳蚤似的蹦起来,拧着裙子,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跑。
浮生在外面本是专注的瞧着明香编花绳,这会儿瞧见自家小姐出来了,还没问上一句怎一回事,就见小姐窜的飞快。
浮生懵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唯恐小姐跑太快,摔着了。
柳蔚坐在屋子里保持着方才的模样,微皱着眉,脑中思索片刻,半晌,霍然起身,直接朝着王府书房而去。
这两日因着镇格门的事,容棱基本上没怎么进宫,都在书房忙碌。
柳蔚去的时候,书房里还有三位副将,正一脸严肃的与容棱商量着要事。
看到柳蔚过来了,三位副将均是愣了一下,接着齐齐起身,朝柳蔚行礼道:“司佐大人。”
柳蔚面色沉着,道:“三位还请暂且回避,我有要事与都尉大人相商。”
柳司佐是什么人,在镇格门里,你可以忤逆容都尉,但你不能忤逆柳司佐,你可以跟容都尉红脖子绿眼睛,但你对柳司佐必须恭恭敬敬。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毕竟就连容都尉也都是看柳司佐的脸色行事啊。
你说容都尉是镇格门第一人?
那你一定是不认识这位暂时因着身体微恙,休养在家,不回衙门,却依旧在镇格门拥有爆炸人气的柳司佐。
三位副将知情识趣,一句挣扎都没有,连征询一下都尉大人意见的行为都没有,直接退出书房。
开玩笑,征询都尉大人的意见做什么?在柳司佐面前,都尉大人说得上话,做得了主吗?
书房里安静下来。
容棱将手中一份奏折不着痕迹的扣上,随即将手按在上面,抬眸问柳蔚:“何事?”
“那是什么?”柳蔚指着他压着的那本奏折,敏锐的问。
容棱很镇定:“边境的折子。”
“折子不是送往内阁?”
“要送,明日我亲自带进宫。”
柳蔚疑惑的看着他,片刻,直接走上前去,伸手去拿那折子。
容棱不放手。
柳蔚抽了两下,没抽出来,眼里不觉迸出一缕寒光,注视容棱:“松手。”
容棱皱眉,问:“究竟有何事?”
“你先松手。”67。356
容棱还是不放,却严肃的道:“若是无事,先回去,等我忙完。”
柳蔚看着容棱那张一本正经的俊脸,突然觉得好笑,用仿佛淬了冰渣子的声音,问:“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胆子变肥了。”
容棱:“……”
“或者,你今晚想睡书房?”
容棱:“……”
有的时候,公事公办,是最容易解决矛盾的方法。
就像现在,容棱手底下的折子不想给柳蔚看,他大可拿出职权,将她支走,即便她有些不悦,但到底是公事,公事上就该公正些,有尊卑些。
但是,柳蔚这接连两句狠话撂下,容棱知道,今日是不好善了了。
柳蔚没打算跟他公事公办,哪怕这里是他的书房,门外是他的下属,她也没打算给他一点面子,且,还咄咄逼人。
冷峻的眉峰,到底拢到了一起,容棱抬眸注视柳蔚良久。
他终究将手松开。
柳蔚一言不发,抽走他手下压着的奏折,翻开。
这不是边境的折子,是从青州送来的。
青州乃是付家的地盘,往大了说,付氏一族最高掌权人,就是青州的土皇帝,上至府尹,下至巡察,都是他付家的人。
但眼下这封落了青州府尹司马西官印的奏折,却是一封密折,尊称写的容棱,落款写的司马西。
密折的内容很长,柳蔚一行一行的看下去,时不时抬眸,朝容棱瞥去一眼。
容棱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那种平静。
柳蔚对容棱何其了解,仅从一点细节,便看得出,他的淡然是真,寡漠是真,唯独眼神,是虚。
他,心虚。
折子看完了,柳蔚将其扣上,拍在桌上。
“青州府尹司马西,是你的人。”柳蔚不是在疑问,是在肯定。
容棱双手放在桌上,指尖扣在木质的桌面上,点了一下,同时也“嗯”了一声。
“司马西递的密折,而非密信,也就是说,司马西身边不安全,只有正规上呈的折子,能避开付家人的查探,信件,则会一律被截留?”
“是。”容棱手指又往桌面上点了一下,对于柳蔚三言两语洞悉时态的本事,不做惊讶。
柳蔚看着他道:“折子上说,事已落定,四方人马不日尽到,这四方人马,说的是谁?”
“你不需知。”容棱言语中带了强硬:“他们……”
“不如我猜猜吧。”不想听容棱敷衍,柳蔚截断他的话,掰着手指,开始数:“其一,权王坐下数十死士,深入青州,查探不明至宝?”
容棱沉默。
“其二,原付家嫡子付子辰,携不明身份柳陌以,入翁之中,成局中一子。”
容棱继续沉默。
“其三,李国侯府大小姐李茵,行踪不明,生死不知,实遭挟持,被迫入局为肋。”
容棱还是沉默。
“其四……”柳蔚停顿一下,看向容棱的目光,深刻极了:“其四,倒不好猜了,有两个可能,一,你容都尉亲临青州,坐镇局眼,二,有一位与你身份相当的大人物,正行往青州,待这人物抵达之日,便是这浑水彻底被搅浑之时。”
容棱这次不再沉默。
其实,他知道瞒不了她多久。
柳蔚聪明,哪怕她这阵子的生活看似悠哉,但她有一颗敏锐的玲珑心肝,从未褪色。
只要给她一点线索,她便能连通始末。
她曾说,破案便是要敢想,敢试。
断案尚且如此,又何况做人。
她无畏无惧,胆大包天,就因为一个“敢”字。
如今,亦是如此。
她看了这折子,盯准了“四方人马”这个四,联系近些日子发生之事,轻而易举,断出真相。
只是,到底猜测罢了。
容棱叹了口气,道:“猜中有三,其一,错了。”
柳蔚皱眉。
第916章 容棱蔫坏儿,心眼儿黑
一,权王手下人马入局。
二,付子辰因着柳陌以入局。
三,李茵受迫,被带至青州,用以辖制某人入局。
四,容棱或者权王亲自坐镇入局。
错了一个。
哪一个?
难道李茵,不是被带去了青州?
李茵突然失踪,李君曾在妹妹失踪当晚布下重兵看守,却仍是让妹妹不翼而飞,这实在太不合理。
有人带走了李茵,但那人为何带走她?李茵只是个女儿家,后宅闺阁,懂什么大事?
带走她,不过就四个字,有大用处。
什么大用处?
要挟,筹码。
打算挟谁?
李茵乃是李家嫡长女,李君最疼爱的妹妹,李国侯府与其正夫人唯一的嫡女,是李家万千宠爱的宝贝疙瘩。
李茵这样的贵重身份,用以胁迫的,不是李君,那就是李国侯。
那日从七王府回来,柳蔚就知道,李国侯与夫人都去了青州,到付家拜寿,如今过了数日,一直未归。
青州。
又是青州。
柳蔚不得不这样猜测,李茵是被人绑去了青州,最后用以威胁李国侯。
只是绑那李茵的人,究竟是哪路人马,柳蔚还不得而知。
按理说,是付家的可能性最大。
付家若是真的野心勃勃,如今,应该是在尽力争取李国侯。
李家,在朝中可是如日中天啊。
但柳蔚觉得,容棱和容溯,也脱不了干系。
容棱蔫坏儿,心眼儿黑。而容溯,他眼看着李家日渐壮大,李君越来越难以控制,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忌讳?
柳蔚心里猜不到底儿,就看向容棱。
容棱似也不打算卖关子,敛了敛眸,道:“第一个,错了。”
第一个?
柳蔚想了想自己说的第一个是什么,而后,脸色微变。
“其一……”容棱看着柳蔚的眼睛,缓缓说道:“权王手下数十死士入局不对,岳单笙入局,才对。”
岳单笙?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柳蔚着实楞住了。67。356
“你说……”柳蔚停顿半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岳单笙?”
岳单笙其人,行踪不明,神出鬼没,柳蔚多次听过此人大名,却至今未见半点影子。
为何会扯到岳单笙身上?
星义他们因那姚广之死,无奈入青州,岳单笙又……
等等。
柳蔚表情僵硬了片刻,扭头,再看容棱,拧着眉问:“杀姚广之人,是岳单笙?
容棱没有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柳蔚知道,说对了。
姚广是岳单笙杀的,所以,第一入局者,不是星义他们这群死士,而是岳单笙,这个杀人凶手。
可是,不对头啊……
回忆着尸体上的种种迹象,柳蔚又不确定的道:“按照往日多方所言,岳单笙分明是个武艺超群之人,可姚广的尸体上,痕迹颇多,处理的并不干净利落,此等手法,如何也不似高手所为。当然,或许是他装的,假扮手段拙劣,好掩人耳目,但我不觉得我会看不出这伪装之法……”
“不错。”
容棱点头,道:“杀姚广,应当非他本意,镇格门人查到他的落脚之处时,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起身,走到一旁书架前,在第二格第二架上,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油纸包。
把纸一层一层打开,等露出里头的东西后,他将那东西摊放在柳蔚面前。
柳蔚拿起来刚要看,却嗅到一股清苦涩味。
蹙了蹙眉,柳蔚看着眼前这颜色古怪的浆壤之物,知道这是药渣,却一时分不清,是什么药的药渣。
待她以手翻开,又看了半晌,才看出。
“百齿降辛汤,解毒圣品,还加工过,里头好几味药料,用得比原配方更好。”柳蔚抬眸,看着容棱:“岳单笙,他中毒了?”
容棱没做声,是不是中毒,倒也不知,但有这药渣在,足以说明,岳单笙此刻的身体状态,并不算好。
身子不好,杀人费劲些,也无可厚非,虽说烂船也有三斤钉,不该因小小病痛,便失手至此。
可若是中毒,便不好说了。
天下毒物,千奇百怪,有要人命的,有要人气的,也有要人劲的,谁知道他中的毒,到底影响了他身上哪里。
柳蔚将药渣放下:“看来,一切都有答案了,岳单笙中毒,姚广之死,包袱里的东西不翼而飞,凶手的去而复返,茶楼地上的残留土灰,原来,竟是这样……星义跟踪姚广十多日,这十多日,岳单笙必然也盯上了姚广,他知道姚广将东西藏在了客栈旁的茶楼,便去了茶楼,将东西拿走,可回去打开一看,却发现东西不对,不但不对,上头还覆了毒,他一时不慎,身染剧毒,随后,大概是解毒无门,便直接找上了姚广,最后甚至杀了他,杀完人,他又去了茶楼,大略是不甘心,要再找一次,他在那时,应当还以为,姚广一定将东西带入了京都,却在空手而回后,知晓东西大略真的被姚广留在了其他地方,这个其他地方,与我和星义推测的一样,在青州的可能性最大。”
她匀匀说着自己假设的前后因果。
容棱并未说话。
不算短的沉默之后,便是容棱开口:“青州之局,已经展开,局中之人无法开脱,只我,不在其内。”
这话,是表明了他并不打算去往青州,当那所谓的局眼,坐镇一盘注定错综复杂的乱局。
但终归是会有另一人,前去坐镇。
而那个人,柳蔚没猜到是谁,容棱却一清二楚,不是别人,正是权王。
此时,权王应当已经走在去往青州的路上了。
李茵为人胁迫,虽不情不愿,但要拿她的性命要挟李家人,她的安全必然是有保证的。
付子辰送柳陌以入青州,不管目的是何,终究,是害了柳陌以被付家人拿来开刀,付子辰亲自前往将柳陌以救出来,也是理所应当。
至于岳单笙,他要寻那东西,那东西同时又是权王要的,还是从岭州带来的,其中牵扯,不说已明。
而那东西,究竟最后花落谁家,付家又知否那东西的存在,权王与岳单笙又会有如何争斗,这些,都与容棱无关。
青州是盘,棋子已落,四方待齐,棋局即开,胜负……难分。
第917章 镇格门都尉,咋就这么怕柳司佐呢
容棱三言两语,将青州时态与柳蔚说了个明白,不管柳蔚信与不信,听与不听,终究,他都只能言尽于此。
折子被他拿了回去,重新,压在了一摞文案之下。
容棱再抬眸时,却对上柳蔚深邃的眸子。
就听柳蔚开口道:“你不在局中,亦说不打算入局,却偏偏招揽了青州府尹司马西,容棱,你不觉得你很矛盾?”
“招揽又如何?”容棱轻轻一次冷笑:“即便不入局,也需观局,棋局好看,便多看两眼,不好看,便转身不看了,怎会矛盾。”
柳蔚点头,眼底有些狭促:“是你容都尉会干的事,作风狂妄。”
容棱并不觉得自己狂妄。
但柳蔚现在心情不好,他听着,也不反驳。
柳蔚心情的确不好,不止因为知晓柳陌以,这个与父亲容貌相似的小孩儿在青州遇到危险,她更不高兴的是,已经闹出这么多大的事了,容棱却将她瞒得死死的。
今日若非金南芸说漏嘴,她怕是连青州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一无所知。
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这次安静的时间,比之前久多了。
因为直到柳蔚离开,她也没再与容棱说什么。
柳蔚走了,比起来时的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就显得单薄多了。
柳蔚离开后,门外站着的三位副将也挪了进来,三人小心翼翼的瞥了瞥书房里的情况,却只瞥见自家都尉大人,正站在书桌前面,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位副将犹豫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三人推举一人,出头去,问问都尉大人,这小会还开不开了?
而还不待那出头人说话,却听一道凉音,突然响起:“柳司佐才情洋溢,早慧早智,有她相助,本王如虎添翼。你等武艺虽高,领兵自强,但涉关谋略一行,却不及柳司佐万一。只是,本王与柳司佐谋略商讨,总有悖意,两不相让,倒是失了和气。未免小事化大,本王有心了结双怨,你等,可有主意?”
容都尉突然说了这一串话,三位副将面面相觑,却不知容都尉究竟在说什么。
半晌,其中一个似乎听懂了,回过劲儿来,偷偷拉了两位同袍一下。
两人好奇的看向那人,再看了看又开始低头沉思的容都尉,后退两步,偷偷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很简单。”想通那名副将微微一笑,压小声音说道:“刚才咱们出去那会儿,都尉大人与柳司佐不知谈了啥事儿,谈的不好,双方有了嫌隙,这会儿都尉大人慌了,问咱们怎么哄柳司佐,我估摸着都尉大人是想着去道歉,可又不好开口,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位同袍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而后齐齐看向都尉大人,心里忍不住有点儿心疼。
镇格门都尉,堂堂一品亲王,咋就这么怕柳司佐呢,柳司佐长得白白净净的,跟个姑娘似的,又细胳膊细腿儿,看着也不吓人啊,怎么在他面前,容都尉大人就这么没出息呢?
到底是自家老大,三位副将在心里难过了一阵儿后,还是打起精神,给老大出主意。
一个说:“要不,送礼吧,礼多人不怪,送个值钱的好东西,再说,哪怕柳司佐有天大的火气,都尉大人亲自送东西过去,总不好不接,只要接了,那火就不好发了。”
又一个说:“听闻艺雅阁明日有小会,届时诸多文人雅客纷纷到场,柳司佐是习雅之人,若大人带其前往,想必必有一番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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