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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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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虽说那时夫人已很不好,可那通身的美劲儿,依旧让人印象深刻。”说着,又抬头看着方若彤,道:“小姐也是,小姐与夫人长得像,比起夫人孱弱娇赢的美态,更多了几分清灵可人,更是好看。”
这些夸赞方若彤平日是听了不少,心里无波无澜,却继续追问:“父亲曾经,待母亲可好?”
老嬷嬷立刻道:“那还用说,小姐,可是有谁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到您耳朵里?您可千万不能信啊,老爷待夫人,那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若要真有什么不好,温家哪能与方家毫无隔阂的相交至今?”
方若彤听着,也觉得是这个理,心又平静下来。
第950章 早已偷摸着跟辽州眉来眼去
马车又行驶了两刻钟,依旧没找到客栈,最后只能在一处庄园暂住。
因为报了方家的名头,庄园的管事便很殷勤的为她们布置客房,同时又提道:“先前也有几位贵客借宿,给安在的东苑,与方小姐应当不会冲突,只是说上一声,免得有所冲撞。”
老嬷嬷开口应下了,对那同样借宿的另一批人并不好奇。
可就在老嬷嬷吩咐小丫鬟给自家小姐打水,准备沐浴时,却看到院子的另一边,正走来三道熟悉身影。
老嬷嬷立刻住了脚,看着那三人由方才的管事亲自迎进来。
管事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致歉:“不知夫人会来,东苑那边给借出去了,这边也有几位客人,难为夫人只能暂住偏房,若不然小的去东苑那边说一声,给您将东苑腾出来?您身子不好,这边夜里有凉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那被唤作夫人的妇人却摆摆手,脸上平静:“既借出去了,无须再忙,这里也很好。”
管事听夫人这么说,面上却更焦急了:“这,这……”
不等管事急完,那夫人已经进了一间较大的客房,管事无法,只好逮住夫人身边一个车夫模样的中年男子道:“风大哥,夫人没生气吧?我看红姑娘看我的眼睛那般冷,要不,我还是去东苑说说?那几位客人看起来也不太讲究,我给她们安排去南苑,您说……”
被唤作风大哥的中年男子哈哈一笑,拍拍管事的肩膀道:“红姑娘一直就那个脸子,除了夫人,你看她瞧谁眼睛是不冷的?夫人没生气,你且安心就是!南苑那边住着好几位老人,进出都不好看,将客人安排去那边,怎么好说?无事的,夫人只是暂住一日,明个儿一早咱们便要启程,你尽管布好膳食热水,让夫人早些吃了歇息便够了,别怕,夫人和气得很。”
管事半信半疑,也不敢耽误,赶紧应嘴,就打算亲自去厨房吩咐。
方家的老嬷嬷见状,赶紧叫住那管事,道:“敢问我家小姐的膳食何时能送来?”
管事正着急,哪里管的上这老嬷嬷,一边往外走,一边敷衍:“老人家吩咐小丫鬟去催即可,厨房接了三波外客的膳食,怕是有些忙。”
到底寄人篱下,老嬷嬷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刻钟后,又眼看着那管事亲自差着一溜烟人来,端上精致膳食,汤汤水水的往那位夫人的房里送,心里就不乐意了。
那膳食一看就是替自家小姐准备的,怎的却送到了隔壁去?
自家小姐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凭什么那边才来一刻钟就能有吃有喝的?
老嬷嬷不甘心,拉了一个送菜的小丫鬟,语气不阴不阳的问:“那位夫人是什么来头,怎还有截人家饭菜之说的?”
小丫鬟听老嬷嬷这么说,赶紧看看左右,才哎哟道:“老妈妈您可歇上嘴吧,您这话要是让咱们管事听到了,怕是顾不得您家小姐的身份,也得将你们撵出去。”
老嬷嬷气恼:“撵出去?我们可是大理寺方家的亲眷!”
小丫鬟笑了声,道:“可咱们的园子,是丰州定王的别苑。”
老嬷嬷愣了,之前就看出,这庄园高雅别致,人丁众多,一看应当就是某位权官的附苑。
但却没想到,竟是千里之外的定王?
定王乃是先帝第九子,当朝皇上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当年皇上登基,除了少数几位王爷给发了封地赶走,其他的,大多都不明不白的“身染重病”死于非命。
而这位定王,要说起来,实在没什么存在感,母妃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家嫡女,得了封地后,去了丰州也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过着,据说是这两年与辽州的权王来往频繁,因此,这定王之名,才在京都流传了起来。
这小丫鬟说这院子是定王别苑,呸,什么定王?分明是权王的门户!
丰州早已归顺辽州,便是老嬷嬷一个内门之中的老仆都知道的,但因着权王名讳滔天,又被圣上忌惮,出门在外必然不好声张,这才用了定王的名讳。
想到能被权王庄子上的人奉为上宾,老嬷嬷一下有些惊异,那位夫人,坐着蓝顶马车,看起来又穷又寒酸,怎么难道身份竟那般不凡?
皇上重病后,京中局势便一直虚虚浮浮,虽说政事上有太子、三王、七王同内阁诸位大臣连合治理,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只要不登基,这局势就得一直乱着,这个期间,朝中有多方势力,早已偷摸着跟辽州眉来眼去,毅然一幅,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支持权王造反的意思。
在这样的乱局下,方家虽说统管大理寺,但也是说不上话的。
倒是方家与七王关系亲近,多少被盖上了七王党的名头。
老嬷嬷心里百转千回,再不敢提膳食的事儿,灰溜溜的回了房间,瞧见了自家小姐疑惑的眼睛,也只能再拿出几份糕点,让自家小姐继续垫肚子。
直到又等了半个时辰,她们的膳食才给送了来,因着吃糕点都吃了半饱,方若彤也就草草用了两口就搁下筷子。
老嬷嬷看得心疼,但又敢怒不敢言。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上启程时,老嬷嬷还十分警惕。
等到出门前,都没瞧见隔壁那夫人的房门打开,嬷嬷松了口气,催促下人赶紧装车弄行李,上路了。
可在她们刚出了院子时,隔壁房门开了,一身红衣的丫鬟单手提着个硕大的包袱,扶着自家夫人,正走出来。
老嬷嬷看的头皮一麻。
却听自家小姐疑惑一声,站住了脚步:“她们也在此借宿吗?”
老嬷嬷硬着头皮的含糊:“或许吧,小姐,马车备好了,咱们走吧。”
方若彤却犹豫一下,道:“既是相逢,自该打个招呼。”说完,竟朝那位夫人走去。
纪夏秋也没想到还能见着这位方家小姐,见其走过来,便停住了步,只看着她。
方若彤上前,微微垂眸,轻声道:“昨夜睡得早,不知与夫人比邻,实在凑巧。”
第951章 这是怕他死得不够快吗?
纪夏秋淡淡的笑,面上大方:“的确缘分。”
看对方不愿多聊,方若彤也没再说什么,又颔了个晚辈礼,便走了回去。
双方既算萍水相逢,将来又应当再无交集,多话自然也就不必,只算礼数颔首一番,便也够了。
方若彤走在前头,纪夏秋在红姐儿的搀扶下落后几步,两帮人前后脚的出了院子,朝着大门走去。
管事早已在大门口等着,见人出来,亲自上前殷勤。
方若彤昨日见过这位管事,正想亲自开口多谢一番,便见其直直的从自己身边走过,朝着她后头那位夫人走去。
“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可有什么不适的?丫鬟伺候得可如意?”
一番嘘寒问暖,听得前头的方若彤愣神,又被老嬷嬷拉扯一下,催促:“小姐,咱们上车了。”
方若彤只好上车,却透过车窗,又看了外面许久。
这一看,就看到大门内,又走出来一拨人。
这些人,应当就是昨日管事提到,住在东苑的那几位客人,因着都是男客,方若彤没多看,收回目光,放下车帘。
而方若彤这一避讳,却没瞧见还未上车的那位夫人一行人,正好与那几位男客碰了个正着。
纪夏秋瞧着眼前这几张陌生面孔,视线浮浮,最后落在了人群最后头那个其貌不扬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似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抬眸看过来。
两人目光相接,身畔的红姐儿脱口而出:“岳……”
才说一个字,就又住口,显然也是意识到情况不对,不敢声张。
纪夏秋徐徐收回目光,没说什么,也没再看什么,上了马车,稳稳的坐在马车里头。
风叔驰着车走,红姐儿却还透着晃荡的车帘,往后面瞧。
等到那庄园大门越发窄小,红姐儿才不安的回过头来:“坊主,那不是……岳公子吗?”
虽说带了人皮面具,遮了原本容貌,但认识的人,却依旧一眼就能瞧出那犀利得独一无二的目光。
曾经在丰州时,那位岳公子陪在少爷身边多年,红姐儿见过其无数次,万没有认错的。
纪夏秋只是“嗯”了一声,似乎不虞多谈。
红姐儿却好奇:“岳公子这是有事要办吗?但他一向独来独往,怎的这回却与旁人一道?那行人里,我瞧个个都是功夫顶尖的,最前头那个,身形步伐均带了些外域之气,古怪得很,岳公子怎的与他们凑在一起。”
“外域?”纪夏秋回忆着之前那群人的身形,叹气了一声道:“巫族,可算外域?”
红姐儿眼瞳一震:“巫族?巫族不是效忠……”
巫族不是效忠权王的吗?
是啊,效忠权王,而此时,那素来神神秘秘的岳单笙,正乔装打扮,与权王一众鹰犬同路……
他,到底想做什么?
很久以前,纪夏秋就不太过问岳单笙之事,因着知道,这个人,她操控不了,想过问也没有这个手段,那阵子,她甚至希望岳单笙能离开,不要老缠着陌以,让陌以对这位大哥如此依赖。
而似乎也知晓了她的心意,岳单笙找过她一次,深谈一番,那次后,她便看开了。
只要对方对陌以没恶意,那也就够了。
说到底,相交以来,岳单笙除了神秘古怪外,的确没做过任何伤害他们之事,既然如此,她也没道理以小人之心。
再之后岳单笙离开丰州,行踪不明,她便知晓,他是有正事要办了,至于办什么,目的是什么,她都不关心。
如今瞧见他竟与权王之人同行,她也没过问,只要对方没向他求助,她便不该多管闲事。
红姐儿已经不问了,纪夏秋看她一眼,见她还是满脸好奇,但偏偏又得憋着,笑了一声,说:“尽快赶路吧,他的事,咱们管不了。”
红姐儿点头,探头催促风叔加快车速。
而与此同时,在她们之后的另一批人,也上了马车,星义看着人群最后头,那位三日前才从辽州赶来与他们会和的同伴,问道:“仇义,之前那位夫人,你认得?”
其貌不扬的青年冷淡的看他一眼,摇头。
星义皱了皱眉,提醒:“此次前往青州,不可声张,暗中行事,你可明白?”
仇义不耐烦的“嗯”了声,闭上眼睛,不虞多谈。
星义又瞧了他半天,见其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死人脸,也放下了心中的怀疑,催促车夫快马加鞭。
通往青州的官道上,进来就尤为的热闹,托了付家老爷子寿诞之福,最近来往车流络绎不绝,硬生生是让官道边旁营生的茶寮客栈,赚了个金银满钵。
日子好过了,老百姓嘴里就热闹了,多少人闲聊狎谈间,都是对青州付家的推崇。
也难怪,托了付家的福气才赚了银子,付家又是青州的土皇帝,多拍拍马屁总是没错的。
……
方若彤抵达青州时,正是晌午,老嬷嬷提议先停下来吃点东西,下午就能进城。
一进客栈,便瞧见里头说书先生正被围着,嘴里说着青州付家七公子的轶事。
方若彤去了二楼的厢房,透过厢房的窗户,恰好能看到一楼的景致,便也阻止了老嬷嬷关窗,在上头跟着听起来。
说书先生正说得兴起,言谈间全是钦羡:“好家伙,拳头那么大的珍珠!掌柜的送上时,付七公子就看了那么一眼,嘴皮一掀,就说,样式倒是不错。掌柜的大喜,赶紧说要镶给七公子做个念想,七公子转口一言,却道,磨碎了喂狗,似也不算亏待……”
周遭立刻有人反驳:“可胡说吧,拳头那么大的珍珠磨碎了喂狗?别说有没有这么大的珍珠,就说喂狗,这么大的福分,哪里够格吃啊。”
说书先生一笑:“看官一瞧就不是咱们青州人吧,付家七公子,爱好广泛,喜弄珍宝,能入他眼的东西,那是一百个搁在心里头宝贝着。不入他眼的,喂狗那都是宽厚,喂猪喂耗子的都有,那掌柜的本以为深海珍珠贵重,却不想那样大小的珠子,别说七公子瞧不上,就是付家得宠的丫头下人,都没得正眼看的。”说书的,难免夸大其词。
此时又有人道:“如此好逸贪宝,当真纨绔至极,付家盛名滔滔,子孙怎的都是这种货色?”
“哟,看官您可莫要瞎说,这要让有心人听了去,明个儿老汉怕是就瞧不见您了。”
“你这是威胁我?怎么,这还没入青州城呢,付家的手就伸出来了,老子是京都来的,天子脚下都待过,还在你青州待不下去了?再说,我分明听说,前两日你们那付七公子私放刑犯,置林设猎,已被京都来的大人给惩治下牢了,你们这些做百姓的,不在此时多为其说些好话,倒是将他平日眼高于顶,游手好闲的事迹一一道来,这是怕他死得不够快吗?”
第952章 柳蔚身首异处的消息
“京里来的大人?看官说的,莫非是那位镇格门的大人?”说书先生像听到了什么大趣儿,笑得不可抑制:“说您是外地的吧,您还不信邪,那位京里来的大人,已经走了!”
“走了?怎么会?”
说书先生道:“听说是出了事的第二日,就走了,当然,说是走了,但付家大爷出了手,谁知道是怎么走的!总之,以后你们怕是瞧不见他了!”
“呔,莫非你们青州人还敢对我们京里来的大人动用私刑?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那汉子气的又拍桌子又跳脚。
说书先生却只是好整以暇,冷眼旁观,周围看戏的,或有唏嘘的,或有得意的,总之,各色各貌。
方若彤坐在厢房里,眼见菜色上齐了,问老嬷嬷:“他们说的是什么?京里来的大人?”
老嬷嬷也不清楚,说去打听一二。
出去了片刻,老嬷嬷再回来时,就打听清楚了,说:“好像是镇格门的大人来了青州,还闹出了一件事,得罪了付家的七少爷,不过之后,好像没人再见过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没去衙门,也没去付家,就有人传出来说,那位大人已经走了,还有人说,那位大人他是让付家人抓到,偷偷处置了。哎,这付家,以前倒还算规矩,这阵子皇上病重,就乱成了这样,小姐,咱们找到李家小姐就赶紧回吧,出来时满以为这是个正经地方,没想到比京里还遭。”
方若彤不置可否,又问嬷嬷:“我的信呢。”
方若彤又收到一封信,信从青州传来,还是李茵写来的,是让她进城后去东三街后的红木阁楼找人。
念了念上头的地址,方若彤将信递给老嬷嬷,道:“下午进城便直接去,早日找到茵儿,我也放心。”
老嬷嬷应下,问小姐还听不听说书,方若彤不虞听了,摆摆手,示意老嬷嬷关窗吧。
老嬷嬷将窗阖上,杜绝楼下呱噪的声音时,却错过了一楼偏角落一处,那正在闲适听书的两道身影。
柳蔚喝了一口白水,歪着头,问身边正在为她剃鱼骨的容棱:“他们说的那位京大人,是我?”
容棱将鱼刺都摘了,只剩白白的嫩肉,夹着那肉,送到身畔之人嘴边,待柳蔚一口咬住,才道:“是吧。”
柳蔚吃完了说:“这青州人编话可比京都人厉害多了,不过是不愿在付家地盘声张,稍稍低调些,这就传出我身首异处的消息了。”
容棱又夹了一块鱼肉,递到她嘴里,道:“明日就听不见了。”
柳蔚知道他的意思,看他一眼,想了想,提醒:“你好好说,别把付家人吓着了,咱们没走,他们可连大气都没喘通透过。”说完又看看外头,啧了一声,不耐烦:“你确定在这儿能遇到抓李茵那帮人?我怎么没瞧出谁可疑呢。”
在青州几日,除了第一日闹了件事,后头柳蔚与容棱都是深居简出,因为住的是官府驿站,没住客栈,更没去付家安排招客的别院,外面的流言就混杂起来,越传越离谱。
柳蔚也不在意。
要说她这几日在忙什么,自然忙的就是柳陌以的身子。
柳陌以失血过多,虽然救了过来,但到底伤了根儿,因着不愿他头两日疼得难受,柳蔚就给他用了不伤身的迷药,让他多睡了些时候,第二日下午他醒来时,身子已经过了最初的劲儿,没那么疼了,也少吃了些苦头。
柳蔚一直前前后后的给柳陌以调理伤势,付子辰从那日后也没回过付家,跟着住在驿站。
柳蔚没带侍从出来,容棱又不准她贴身照料柳陌以,付子辰的存在,这时,就变得重要起来。
柳蔚也不追责他的过失,尽管让他将功补过,叫他把柳陌以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本来,柳蔚是打算等柳陌以再好上一些,她与容棱就先回京的。
答应了小黎尽早回去,但因为路途延误,本就超时了,若是还赖着不走,怕是家里的小家伙就要翻天了。
但就在昨夜,柳蔚不巧听到暗卫向容棱禀事,提到了李茵。
李茵果真是被带到了青州,暗卫打听到的消息,也模模糊糊,只说有人在西三街那边见过她。
西三街有三座付家的别院,还有一整面的临街铺头,柳蔚估摸着,李茵是被付家带来的,只是不知道日子过得怎么样,可受了亏待。
按理说,她是有用的,应当不会有人虐待她。
又吃了几块鱼肉,待将鱼身最嫩的地方都吃完了,柳蔚才一边擦嘴,一边东张西望。
容棱将她的脸掰回来,往她面前放了一碗枸杞汤。
柳蔚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汤,等稍稍没那么烫了,才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地抿起来。
柳蔚喝得痛快,时不时嚼两颗枸杞子,吃的满嘴甜味。
“一顿饭都吃完了,真的会有人来?”
柳蔚没什么耐心的嘟哝一句,便感觉手被人抓起来,她回头去看,就瞧见容棱握着她的手,正拿着泡了温水的湿帕子,为她擦手。
待擦干净了,柳蔚觉得满手凉气,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去戳戳容棱的鼻翼,让他也凉一下。
容棱看她一眼,又为她擦另一只手。
等两只手都擦好了,柳蔚看着容棱,问:“你真的确定是这里?青州城有三个城门,一个港口,你就确定是这个城郊?”
容棱抿了口茶,但因着味道一般,并未深饮,也是啄了一下就放下杯子,平静的道了一个字:“是。”
柳蔚看他自信,也不好说什么,撇撇嘴,等吧。
干等太无聊,柳蔚又把目光聚到前面的说书先生那儿,瞧瞧还能听到什么趣闻。
青州城郊是交通要塞,进城的进城,外出的外出。
忙忙碌碌,不过半个时辰,馆子里差不多已经又换了一批人。
柳蔚瞧了眼时辰,有些昏昏欲睡。
却在此时,眼眸恰好一转,瞥到了一抹异色。
柳蔚眼睫动了动,方才的倦怠一闪而过,眼中凝起了实意,她推推身边的容棱,问:“可是那三人?”
说书先生还在侃侃而谈,而坐在先生前方不远处桌上品茶的听客里,有两男一女,显得尤为突兀。
两个男子俱是三十岁上下,看起来凶神恶煞,而那女子年纪也不算轻,浑身透着股娇娇滴滴的风尘味,面上脂粉极重,眼尾还有一颗勾魂痣。
第953章 柳蔚咂嘴看戏
柳蔚也是多看了两眼,才将这三人联系起来。
三人言行,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认识的,但三人偏偏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眼神。
三人的眼神都在打量,审视,目光在所有客人中绕了又绕,似乎在搜寻着谁,又仿佛谁也没找到。
容棱没有做声。
柳蔚没听到他的回答,转头去看他,却见对方的视线并不在那三个可疑男女的身上,而是在……
柳蔚顺着容棱的目光看去,轻而易举瞧见了客栈二楼,一名走在众多仆从中,头戴羽笠,身姿婀娜的女子。
那羽笠看起来很严实,柳蔚瞧不清女子的真容,却能从女子身边的仆从数量,以及女子的衣式仪态,看出她出身不凡。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柳蔚目光变得有了兴趣,她看看那女子,又看看楼下两男一女,果然,见到那女子下楼来,两男一女的眼神立刻变了。
那是种“终于找到了”的眼神。
柳蔚问容棱:“那姑娘,你认得?”
容棱已经收回目光,眉头蹙了蹙,片刻摇头。
柳蔚看了看他的表情,也分不清他是真不认得,还是假不认得,但她却说:“我认得!”
容棱看着她。
柳蔚道:“衣服是定制的,布料是云锦,衣裳上的纹绣,是云绣,她这一身衣裳,二品以下官员亲属,是绝对穿不起的。云绣现如今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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