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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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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这么没用?不,以前,她是个敢作敢当,直来直去的人。
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这般懦弱了,需要躲在别人身后,需要仰仗他人的羽翼。
纪夏秋狠狠捏了捏手心。
红姐儿心疼的握住主子的手,喉咙哽咽,竟是跟着一起哭出来了:“坊主,您究竟怎么了?您别哭了,我看着伤心。”
马车外的声音,还在不住地传进来。
“柳陌以还不知他的母亲来了,你前脚走,我后脚便能告诉他,告诉他你如何心狠!明知他伤势严重,竟连看都不愿看上一眼,还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最后那句,柳蔚是不愿说的,但话到这里,已经收不住了,可说出后,连自己都觉得难受。
红姐儿已经受不住了,撩开车帘就要理论,可刚一动,手却被坊主抓住。
回头去看,就看坊主对她摇头。
“这人不能这么污蔑您!坊主,他什么都不知道!”红姐儿握紧拳头说。
纪夏秋还是摇头,吸了吸鼻子:“她不会说的,她只是吓唬我。”
红姐儿皱起眉,垂着脑袋,不再吭声。
纪夏秋以为,自己能受住女儿所有的冷嘲热讽,只要自己不出去,只要捱到对方词穷,失去耐心,容煌就能驾车离开,自己今日,就算躲了过去。
原本是以为,柳蔚不识得自己,才大胆的去而复返,心中惦念着久久未见过的女儿,又担心儿子,她想得很好,想以柳陌以母亲的身份,见一见柳蔚,靠近柳蔚一些,与柳蔚说上两句话,却没想到,柳蔚分明是认得她的,刚一露出,柳蔚便步步紧逼。
咬紧牙关在车厢的角落,听着外面不间断的嘲讽,闭着眼睛告诉自己,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可以走了。
却在这个关头,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
“柳桓知道,他娶了一个这样的女子吗?”柳蔚问。
纪夏秋心里那根弦,仿佛一下崩开了。
就连红姐儿也愣住了,柳桓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坊主的房间里,至今还藏有那位的灵位,一日三餐,从不间断的供奉,且次次都是坊主亲手上香,亲手换供果。
那是坊主的相公,少爷的父亲,哪怕柳桓这个人,她从未见过,但坊主对其的情分,却是做不得假的。
她曾见过,有次清晨伺候,瞧见坊主还在睡,眼睛都是哭肿的,而坊主怀里,就抱着那个灵位。
她叫醒了坊主,坊主醒来后摸了摸的眼睛,一边将灵位放回去,一边说:“昨夜做了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会让坊主怕成这样,什么样的噩梦,会让坊主需得抱着一个灵位入睡,才能心慰?
红姐儿不敢问,但心里却知道,哪怕过世多年,这个男人,也从未在坊主心中褪色过,他或许,比许多还活着的人,在坊主心中更重要。
外面那人说到了那位,她想,坊主应该忍不住了。
果然,几乎是立刻,坊主便睁开眼睛,撩开车帘,步下马车。
第970章 蔚儿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势
权王看纪夏秋出来了,心道,果真如此,只有柳桓,能让这个女人心神惧乱,眼底泛过一丝复杂,他道:“你上马车去,她这是激将法,你听不出?”
听得出,怎么会听不出,可涉及到那人的事,中了这激将法又如何。
纪夏秋很狼狈,看起来一点威势都没有,一张脸煞白,整个人,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权王下了马车,站在纪夏秋身边,随时照料。
红姐儿也迅速下来马车,站在自家主子另一边。
纪夏秋走到柳蔚面前,眼神不算坚定,看起来很是虚弱,而在下一瞬,柳蔚脸颊一热!
柳蔚有些错愕的睁着眼,看着眼前之人,只觉得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疼得像针扎。
容棱没料到对方会动手,防备了权王,防备了那会武的婢女,却没有防备武功被废的妇人。
看着柳蔚脸上的迅速肿起,容棱一把将人拉到身后,眼底,全是阴戾。
纪夏秋看了一眼容棱,没有被容棱的气势所压,只绕开视线,对准容棱身后的柳蔚,一字一句:“哪怕你再生气,也不能诋毁他。”
柳蔚捂着脸,片刻后又觉得这个动作太难看,将手放下,接着把容棱推开,与纪夏秋对视:“我说的难道不对?那你和他什么关系!”柳蔚指着权王。
权王想开口,纪夏秋却先一声道:“什么关系也没有。”
权王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戳穿,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柳蔚看了权王一眼,沉默下来。
四周人都寂静,风声就被无限放大,吹在耳里,轰轰的叫。
容棱唯恐柳蔚着凉,握住她的手,道:“去里头说。”
柳蔚没有动,抬眸看着纪夏秋。
纪夏秋也看着柳蔚,自己的女儿,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今夜,都要给出一个交代。
纪夏秋点点头,未再退缩。
柳蔚面上明显有笑意,但太浅淡,除了容棱,谁也看不出。
一众人入内,纪夏秋走在后头,权王在其身旁,临到门口,问:“你真的决定好了?”
纪夏秋看着他:“蔚儿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势,我没有选择。”
权王皱眉:“我现在就能带你走,等你想清楚,你再……”
“不用了。”纪夏秋打断说:“蔚儿的性子,我看与她父亲一样,没个交代,我走不了。”
权王不再说话。
驿馆内定然比外头暖和许多,付子辰手里的药都快凉了,看众人的确不打算上楼,便自个儿上去。
穿过走廊时,他身边一扇门突然打开,转首一看,他便瞧见那位戴着羽笠的方家大小姐。
似乎也没想到门外有人,对方愣了一下,极快的退回屋子,恪守男女之距。
付子辰没说话,从方家大小姐门前走过,再走到柳陌以房门外,刚要推门,就看到那边方若彤已经出来,就站在走廊上,朝着一楼看。
付子辰声音不大不小,道了一句:“太好奇一些与自己无关之事,并非好习惯。”
方若彤显然知道他在与自己说,便回了一句:“是否无关,现今还是未知之事。”
付子辰不再做声,推门而入。
走廊里安静下来,方若彤就站在那儿,尽力的想听清楼下的动静,但隔得太远,她听得始终模糊。
方才在窗口,她就什么都没听到,距离太远,风声太大,不过看到的画面,却足以让她惊愕。
马车里的,当真是那位夫人,而那位夫人与李茵钟情的那位柳大人,似乎有什么关系,还动手打了对方一巴掌。
那一巴掌,登时就把对方白净的脸庞打红了。
方若彤是真好奇了,可这会儿楼下偏又正常了,听不到声音,又看不到出格的画面,瞧了一会儿,她便有些不耐烦,寻思着要不要下楼?
可那位夫人认得自己,且还不太喜欢自己,这么下去,是否会太突兀了?
心里左摇右摆,最后,她还是没有冲动,倚在栏前,静心等待。
下头的气氛,并没有方若彤看到的那么和谐,长桌前坐了四个人,两两对视,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柳蔚先做声:“陌以的伤,已经好了许多,现在是调养阶段,只要安心养着,复原是迟早的事,他底子本不好,这次又受了重伤,命悬一线,内里着实给伤着了,那是需要长养的,便是伤愈了,内虚也得继续温养,否则过不了三十,便会有其他病痛钻出来。”
柳蔚一连说了一串,说完,就看着纪夏秋。
纪夏秋比起之前的仓惶,这会儿,正常了许多,乍一看与平日,无甚两样。
但红姐儿伺候主子久了,却是一眼看得出,主子在强忍,只是忍得太自然,让人看不出。
“你的医术,自是让人放心。”纪夏秋说着,还隐约的叹了一声:“你能救到陌以,真的很好。”
柳蔚垂了垂眸,手指在桌底搅了一下,半晌,问:“陌以,是谁的儿子?”
纪夏秋忽而反应过来柳蔚的意思,道:“你能认得出我,认不出他吗?”
柳蔚抬头:“老夫人说,他长得与父亲很像,但我未见过父亲……”
老夫人的意思是,柳陌以长得与柳桓年轻时候很像,但柳蔚从未见过父亲年轻时的容貌。
陌以与现代的父亲又不像,不说外貌,而是性格,父亲那么刻板,陌以却很可爱,让人看见就想抱着疼。
完全不一样。
纪夏秋听柳蔚说那句话,听得心口也泛疼。
从未见过父亲。
是啊,她与陌以,都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一次也没有。
纪夏秋:“我当时,怀的是你们两个。”说完,眼眶已经红了,知道自己终于要面对最艰难的部分了。
作为母亲,不知该怎么对女儿解释,两个孩子,自己为何选择了儿子,却没选择女儿。
无论怎么解释,仿佛都是废话,因为没有人,愿意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个。
柳蔚眼底没有多少惊讶,想了想,问:“那当初你带着陌以……”
“啪!”权王一巴掌,拍在桌上,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
第971章 指着容棱,把火烧到容棱头上
柳蔚愣了一下,话语卡在喉咙里,古怪的看向权王。
权王表情很是难看:“当时,你们本就是早产儿,先前又没人看诊说过那是双胎,仓惶之下,只准备了一个死婴!谁能想到一生就生了两个?好,两个也不是不能解决,都运走也并非难事,但当时你突然哭了,哭得那么大声,一下子就惊动了所有人!周遭外围都是皇室眼线,不得已,只能给皇帝交出一个孩子!那时你中气十足,个头又大,你弟弟却一脸病弱,气喘不匀,无可奈何之下,你母亲才暂且留下你,原想,等着将来有机会将你也带走,却因皇室追捕,她带着你弟弟颠沛流离,好几次性命堪忧,等到终于稳定下来,却已听闻你离家出走,行踪不明!我知你心里有气,可时局逼人,迫不得已,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些年来,你以为你母亲不伤心?谁愿意丢下自己的亲骨肉不管?况且,你母亲也没有不管你,你以为,没有你母亲对柳家施压,柳家能这么全心全意的保你?吕氏会默认了你这个女儿?柳城会心甘情愿收留你这么多年?说到底,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东西!单靠那份薄弱同宗之情,你能好胳膊好腿的活到现在?”
权王一说,就停不下来了,大略是怕纪夏秋吃委屈,说完后,还指着容棱,把火烧到容棱头上。
“你若是要怪你母亲当时留下了你,何不先怪怪此人?这人可叫了你杀父仇人多年的‘父皇’,你有脾气,现在就跟他分道扬镳,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一句话没说,突然被揪住小辫子的容棱:“……”
柳蔚:“……”
权王说完了,也终于平静下来,坐回椅子上,扭头又去看纪夏秋,却发现纪夏秋根本没有看他。
纪夏秋正盯着柳蔚,似乎深怕错过柳蔚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权王假装自己不在意,默默“哼”了一声。
柳蔚也看向了纪夏秋,瞧见了对方眼中的担忧,沉默一下,看向权王,问:“敢问阁下与家母什么关系?”
权王蹙了蹙眉,下意识说:“朋友。”
说完又有些莫名,却没发现,纪夏秋在听到“家母”二字时,表情是何等的惊喜。
柳蔚看着权王:“朋友,便是外人,我家的事,与阁下这个外人有何关系?”轮得到你教育人了!
权王立即反驳:“我与你父母至交多年,你出生时我还……”
“那也终究是外人,罗里吧嗦的讲了一大堆,敢问阁下,是以什么立场在评断我柳家的家事?你可姓柳?还是嫁给了姓柳的人?若都没有,就请阁下闭上贵嘴。别人说话时,胡乱插嘴,这是没有家教的表现,犬子不过六岁,都知礼貌二字怎写,阁下七老八十了,莫非连基本的礼数都记不清?”
权王拍桌:“你说谁七老八十了!”
“谁搭话说谁。”
“你……”
权王让这人气得不行,若非自制力一向惊人,都要直接拔刀,你死我活的干起来了。
柳蔚却在挤兑完这人后,便把眼睛移开,一幅十分瞧不上的模样道:“再说,阁下何时听到,在下责怪家母了?我不知旁人如何想,只是在我看来,弟弟是最重要的。”
哪怕陌以不是小令,哪怕小令再也回不来了。
她曾经是个失职的姐姐,小令死去,这是她刻在骨头里的痛。
若人有心魔,那小令定是她的魔怔,除非小令死而复生,否则,她一辈子也释怀不了。
今世有这个机会,跟现代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一模一样的母亲,在她与弟弟中,选择了弟弟,保护了弟弟,这很好。
她甚至很庆幸,庆幸留下的是她。
权王在气过之后,过了好半晌,才听懂柳蔚的话。
他讶然的看着柳蔚,又去看纪夏秋,发现纪夏秋果然十分激动。
纪夏秋:“你……你刚才……叫我……”
柳蔚看纪夏秋一眼,没有吭声。
容棱却是看得明白。
柳蔚有多想找到这位母亲,容棱一直看在眼里,从京都到阳州,从建阳府到古庸府,一路行来,柳蔚遇到过好几个纪家人,柳蔚始终相信母亲还在世,从未间断过寻找。
而若是恨,又何必找?
柳蔚从未恨过,即便现在知晓原来自己还有个双生弟弟,定然也是惊喜,多过惊讶。
柳蔚只愿一家团聚,共聚天伦,不在乎偏宠偏恩,要的只是家人康健,父母长寿。
哪怕长在柳家,柳蔚也与柳城那房人不同,她不是柳家的其他小姐,不是那些在意一支金钗,一枚玉镯的所谓闺秀。
她大气沉稳,心有鸿沟,她所在意的,从非外物,而乃真情。
容棱攥住柳蔚的手,何其有幸,这样的女子,为他所有。
他们有过一个孩子,并且即将迎来第二个。
他会娶她,会与她生生世世,夫妻和睦,儿孙绕膝。
世间繁花,好看万千,能与她并肩而行,携手共赏的,却唯他一人。
容棱低沉的音色响起:“今日已晚,夫人……”看着纪夏秋,容棱犹豫了一下,还是改口:“岳母不如先行住下,有何事,明日再谈。”
纪夏秋错愕的看着容棱。
权王也瞪圆了眼睛。
柳蔚:“……”
这声岳母,纪夏秋听得不可谓不高兴,低着头,说:“若驿馆还有空房,便歇一夜……”
说着,纪夏秋看向柳蔚。
柳蔚没表现得高兴,但也没拒绝,只是沉默。
纪夏秋心中欣慰。
容棱抬首,朝后头唤了一声。
后头立刻跑出来个下仆,容棱说“备两间房”,下仆便忙去了,动作利索极了。
不过一会儿,房间就已安排好,在二楼李茵屋子与方若彤屋子中间隔着的那两间。
柳蔚没有去送,是容棱代替去送的,他亲自将纪夏秋送到房门口,又吩咐下仆送上热水,才离开。
容棱出来时,直看到门口他家十五皇叔还杵在那儿,便问:“时辰不早了,皇叔不回去?”
第972章 嗯,又说胡话了……
权王巴在门口,往屋子里看,没理容棱,而是朝纪夏秋问:“你真要住这儿?”
纪夏秋坐在屋内,看起来心情很好,点头:“嗯。”
权王:“不跟我回去了?”
纪夏秋道:“不回去了。”
权王:“可你行李还在客栈,要不,今晚回去客栈住,明早再过来?”
纪夏秋摇头:“不用了,行李明晨红儿去拿便是。”
红姐儿适时的出主意道:“让风叔带来也行。”
纪夏秋点头,也觉得让风叔带来更方便。
权王还是不死心:“这间屋子我看位置不怎么好,窗口太大了,里头又冷,万一着凉了呢?你身子本来就虚!”
纪夏秋道:“我身子很好。”
权王还要说什么,红姐儿却不耐烦了,直接走到门口,拉着门扉说:“王爷你说得对,风是太大了,关了门应当会好些!”话落,砰得一声将门叩上!
权王立马闪开,幸亏闪得及时,否则鼻子肯定要被砸到。
容棱在旁看了这位可怜的十五皇叔一会儿,却只是面无表情的走过。
权王立刻拉住侄儿的胳膊:“这驿馆还有别的空房吧?我也住下!”
容棱看了眼十五皇叔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爪子,顺手挥开,冷冷的道:“没空房了。”
权王瞪眼:“不可能,这儿不是只有你一家人住吗?”
容棱看都不看他,还是那句:“没空房了。”
权王不信:“我去找驿丞!”
容棱却道:“驿丞只听朝廷命官的,皇叔,好像是乱党?”
权王有些生气,回过头来骂人:“你这是在我面前摆谱儿了?阿棱,你可不是这种人。”
容棱冷冷的瞥那位十五皇叔一眼,声音里都透着冰渣子:“侄儿都叫了杀父仇人多年父皇了,皇叔,还指望侄儿是个顾念情谊的人?”
权王一愣,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了,顿时有些尴尬:“那……那不是,随口说的吗,你家那人不是也没生气。”
“她若生气,皇叔就满意了?”容棱问道。
权王忙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侄儿什么都不知,只知,没空房了,皇叔请吧。”容棱说着,端起一幅不看着这人出大门,不罢休的架势。
权王没办法,得罪了人,怎么都站不住脚,最后也只能在自家侄子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灰溜溜地出了驿馆大门。
他前脚出去,大门后脚就让人给上锁了,听着那清晰的落锁声,他脸都黑透了。
容棱督促驿馆小童上好锁,又吩咐说,任谁敲门都不准开,才回了二楼,
房间里,柳蔚还没换衣服,正在等他。
看他进来,柳蔚立刻问:“怎么样,真的住下了吗?”
容棱顺势将她搂住,抚摸着她的后背,让她别这么紧张,说道:“已经住下了,热水也送去了,走不了。”
柳蔚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她明早醒来会走吗?若是再走了,又该去哪里找?”
容棱抱紧她,让她把脸埋进自己怀里,轻轻地说:“她舍不得你。”
柳蔚揪着他的衣袖,点点头,又摇摇头:“就算舍得我,也定舍不得陌以,陌以那么可爱,没人舍得了。”
容棱沉默一下,半晌才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说完又道:“明日再谈,晚了,先睡。”
柳蔚点头,老实的任由容棱给她拧帕子。
一番洗漱后,她上了床,倒在被窝里,让容棱抱着,想了想,又说:“我没有做梦吧?是真的吗?我找到我娘了?”
容棱说:“是你娘自己来的。”
“陌以还是我弟弟,亲生弟弟,龙凤胎,一起被生下来的。”
“嗯,睡吧。”
“我一直就觉得陌以跟我有缘,原来这么有缘,我是他姐姐,亲姐姐。”
“你还睡不睡?”
“我这算一家团圆了吗?如果我爹也还在就好了,我真想看看他,是不是也长得跟‘以前’一模一样。”
“快睡吧。”
“我想,我大概真的找到根了,一直觉得自己只有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除了珍珠,好像再没有过去的痕迹,真怕有一日,我会忘记以前,忘记我的家人,现在我娘出现了,她长得,和以前一模一样,我没有认错,就是一样的,她是我妈。”
容棱不说话了,他觉得说什么都没意义,怀里的人正亢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大概听不到旁人的声音。
柳蔚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了好久,说的话,有些容棱听得懂,有些听不懂,甚至还有些陌生的名字,让他一头雾水。
但他没有问,他知道,她是开心糊涂了,但心里却还是好奇。
他托着女人的下巴,看着她红润的脸颊,落下一个吻,轻轻的问:“你真的,一点不怨?”
大概是这个吻太烫,柳蔚终于回过神来,也终于看向他,反问:“怨什么?”
“你母亲,选择了你弟弟。”
柳蔚靠在他身上,手指把玩着他的手指,点着他的指尖,说:“我这个人不喜欢吃亏,有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绝不放过那个人,恩怨分明,有来有往,一向是我的做事准则,但这是针对外人,家人间,是无法计算的。”
“柳城也算你二叔,你对他,似乎没那么宽容。”
柳蔚笑了:“宽容也要建立在相对上,他对我好,我就对他好。”
“你又如何确定,你母亲说的是真的,她当真是万不得已,才选择了你弟弟?或者当时,她的确可以两个都带走?”
“你忘记我的老本行了?”柳蔚挪了挪身子,正对着容棱,而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真的有人,能在我面前说谎吗?”
容棱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柳蔚又笑了一下,说:“况且,就算不用这个,我也知道母亲没有撒谎,因为我妈,真的很爱我,额……不过有一次,她明明和我爸去二人旅行,却告诉我,她在加班,忙得分身乏术,赶不回来给我庆祝生日了,这事儿,要另当别论。”
容棱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又说胡话了?”
柳蔚弯了弯眸,将脸埋在容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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