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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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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当事人,也就是孙家,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如此一番,孙家几乎全府出动,再加上百姓喧闹,宋县令一出来,看到的就是一副人满为患的拥挤场景。
“谁放百姓们进来的?都轰出去!”宋县令不耐烦的吩咐道。
衙头领了命,这就要去轰人,师爷却抬手阻止了:“先问问柳姑娘,柳姑娘没准不惧百姓围观呢。”
宋县令想到昨晚那柳姑娘夸了师爷好几回,师爷现在对对方是忠心耿耿,他心里不是滋味,哼唧道:“那赶紧问。”
再不乐意,他也知道今日这场堂,主要发话的还是小灵童的娘。
他和师爷是跟了李宽一晚上没错,但光是李宽昨夜的行程,并不能完全断定,他就是杀人凶手。
到底还有哪些证据证明他的确杀了人,他和师爷都不知道,只有小灵童的娘知道。
师爷得了令,这就去后堂找人。
而前堂,李夫人看到儿子像个破布口袋似的被丢在地上,她心疼坏了,哭着就扑了上去。
李大官人也红了眼睛,在没找到李由前,李宽就是他的独子,放在心坎里的宝贝,哪怕后来有了李由,到底多年感情,他对李宽还是充满了容忍和宽纵,现在乍一看到长子成了这个模样,李大官人根本接受不了。
滔天的怒气将他头脑冲昏,他咬着牙,对宋县令就放狠话:“县令大人究竟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儿杀人,若是没有证据,凭什么将他伤成这样,这官府,难道不讲究个王法吗?!”
宋县令方才也打过瘾了,现在倒是和煦得很,尤其是面对一直有“生意来往”的李大官人。
他拿出了耐心,也不怪责对方出言不逊,只道:“若是没有证据,本官怎会将他押下,李官人,你有两个儿子吧?”
李大官人心中一凛,左右看看,却没在李家的家眷中看到李由,他顿时捏着拳头问:“你们将我幼儿怎么了!”
宋县令嗤笑一声:“怎么了,何不问问你的好儿子,他昨晚,对他弟弟做了什么?”
李大官人这便看向了李宽。
李宽却什么也没说,或许是被打得太疼了,他只是咬着牙在哭,还一个劲儿的往李夫人怀里靠。
李夫人心疼儿子,搂着儿子对宋县令嚷嚷:“我儿淳朴至善,他能对李由做什么?大人不要含糊其辞,你们究竟凭什么说我儿杀人,他从小胆子就细,往日杀鸡都不敢,怎可能会杀人?你们这分明是污蔑!是陷害!”
宋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喊一声:“带李由!”
很快,李由就被两个衙役带了出来。
先看李宽这身伤,是新鲜的,伤的血淋淋、温乎乎。再看李由这身上,经过半宿的沉淀,已经没刚开始看着那么吓人了,但他脸上还是很精彩,一只眼睛高高肿起,眼皮都睁不开。
他吸了口气,捂着自己左边肿胀的腮帮子,对宋县令行了一礼:“见过大人。”
宋县令瞥了李大官人一眼,果然,李大官人很震惊,不知小儿子为何也成了这副狼狈样。
“李由,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宋县令扬声问道。
李由瞧了身后的父亲一眼,又看了看地上抱在一起的李夫人与李宽,深吸一口气,他敛眉道:“大人明鉴,小民这身伤,乃是昨夜被人绑架殴打所致。”
“谁绑架予你,你可知晓?”
李由点头:“回大人,绑架小民的三人口称,他们是受我大哥,也就是李宽之令,要将我……斩草除根。”
“你胡说!”李由话音未落,李夫人就疯了一样嘶吼着,然后她放开李宽,站起来就打李由。
李由身边的衙役立刻将李夫人拉开,李家来的奴婢,急忙三三两两的去把自家夫人搀扶住。
被拉远的李夫人还在挣扎,同时,狠狠的瞪着李由,咒骂他:“我李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儿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早知有今日,在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该把你轰出去,轰出西进县,轰出白山洲,你这个小孽种,你这个狗杂碎……”
“够了!”李大官人忍受不了夫人这发狂失控的状态,狠骂一声后,他直接看着李由,问:“你说的是真的?你大哥,要害你?”
李由知道今日他站在堂上,与李宽打对台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并不怕父亲的质问:“大哥的人绑我走时,西街掌柜与我一道,父亲大可问他,是否有此事。”
李大官人还没说话,李夫人已道:“就算真有人绑你,你凭什么说是你大哥做的!你有什么证据!”
第1296章 我这哥们儿为了你可是拼了
李由看向李夫人,目中有些不忍,他自己也有母亲,虽然他生母对他的照应并不多,但骨肉连心,他能体会李夫人现在的崩溃,所以他不自觉放软了声音:“大哥的人将我绑在码头货仓,临近午夜时,他也亲自来了,我亲眼看到他,亲自同他说了话,三个绑匪也已经被衙门拘下了,甚至大哥要朝我下手时,还有另外的目击证人也在。这件事,太多人看到了,您若是还不信,可以问大哥本人。”
若是李由大吵大闹,恶语连连,李夫人还能与他继续嘶吼,偏偏李由的语气很轻,轻得就像平时偶尔带点小东西回来孝敬她时那样,很恭敬。
李夫人本就不是个泼妇,她之前能接纳李由,除开李由本身会做人外,还因为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自己只生了一个儿子,这么多年,她对相公一直有所愧疚,所以李由出现后,她虽然下意识排斥,可当发现李由知情识趣,也很懂分寸后,她还是慢慢的接受了他。
接受之后,在意识到李由不会抢走李宽的一切后,她对李由就很友善,这是她的性格。
而李由擅长揣摩别人心思,他自然也知道怎么跟李夫人说话,才能让她容易接受。
李由的态度让李夫人无法再发作,她哭着看着从小宠大的儿子,绝望的问他:“是真的吗?他说的,是真的吗……”
李宽本想继续保持着“一言不发”的韧劲,但看母亲竟然真的相信了那小杂种的话,他顿时气得发狂,怨毒的脱口而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只听他的,何时听过我的?我看我才是捡回来的那个,他才是你们亲生的吧!”
李夫人没想到李宽会说出这种话,她愣了。
宋县令适时的一拍惊堂木,又唤道:“传三个绑匪,还有另一位目击证人。”
衙役又去带人。
没一会儿,三个被绑成粽子的大男人被提了出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个矮矮小小的小男孩。
审问的过程很顺利,三个绑匪虽然效忠李宽,但他们也只是拿人钱财的打手,并非李家家奴,忠诚于他们而言,不过是钱多钱少。
而如今大家都落网了,他们自然没理由再替李宽兜着。
三人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事都说了,说完就拼命磕头,请求大人饶命。
宋县令嫌他们吵,让他们滚到边上去,又和颜悦色的问最后的小男孩,问他昨晚看到了什么。
小男孩,也就是柳小黎,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说辞,他昨晚是帮着娘亲去保护李由的,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
因此,改了点细节,他把情况说成了——他碰巧撞见了逃跑的李由,也见证了李由被大汉找到,再被带走,然后他尾随而至,最后见证了李宽的到来,还有李宽说过的那些话,他也都复述了一边,情况和那三个大汉说的一样,话里话外,也和李由的口供能对上。
随着小黎的话音落下,堂下没被轰走的百姓们开始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大家都觉得,兄弟相残这种戏码,虽然老套了点,但发生在自己身边时,还真蛮有趣的。
百姓们都在前排吃瓜,当然他们能这么没有同情心的吃瓜,也因为没闹出人命,说到底这就是李家人的家务事,别人看个热闹,说点小话,无伤大雅的。
可随后大家就想起来,今个儿他们之所以来围观,可不是为了听李家两兄弟的私怨,不是说李宽杀人吗?还杀了孙家两兄弟?这事儿到底是真的假的?
师爷再出来时,带了柳蔚的话,说这些百姓可以不轰。
宋县令有点不高兴,但又只能敢怒不敢言的憋着,然后再一次拍惊堂木,当堂质问李宽:“李宽,他们所说的,可都属实?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宽还是没做声,他眼睛拼命的往门外的人群里看,视线环顾,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知道实情的宋县令与师爷都清楚,他这是在找蒋氏,他还指望蒋氏来救他。
可是,蒋氏会来吗?
蒋氏当然不会来,事实上,现在她已打包好了行囊,带着小花,上了雇佣的马车了。
孙可贴着后门门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娘亲,蒋氏回头打算关后门时,发现孙可还没走,她拧起眉毛,轻斥着:“赶紧进去,别让人瞧见了。”
孙可不自禁的伸出手,拉住娘亲的衣袖,道:“娘亲,会回来用晚膳吗?可儿让厨房的月妈妈,给娘亲留热菜。”
蒋氏拉扯回自己的袖子,握着孙可的肩膀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只记住一点,如果府里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去香堂给你父亲烧纸钱了,说我晚上才能回来,知道了吗?”
孙可眼睛立刻亮了:“娘亲会回来用晚膳对吗?”
蒋氏看着这个带了三年的替身女儿,最后一次摸摸她的头,为她理了理衣襟,同时掏出孙可脖子上挂着的小香囊,对她道:“这里面,有张五十两的银票,收好了,不要让人发现。”
孙可看着那个香囊。
蒋氏又抱了抱她,道:“乖,娘亲会回来用晚膳。”
孙可高兴极了,开心的回抱着蒋氏。
抱了一会儿,蒋氏将孙可赶回门内,关上了马车后门。
马车里,她真正的女儿小花正看着她,见孙可进了屋子,没有同她们一起,小花不解的问:“可可姐姐呢?”
蒋氏吩咐车夫驾车,同时搂着女儿道:“她不是你的姐姐,她只是个小孤儿,一个陌生人。”
所以,哪怕她不带孙可走,也没什么不对,若当初没有她买下孙可,一个小婴儿,根本连这三年都活不下来,她没什么对不起孙可的,何况,她还给她留了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当初买下孙可,才花二两罢了。
五十两……自己够仁慈了。心里这么说服着自己,蒋氏又看了看窗外的风景,街边还是一如既往的商贩来往,她知道,这次走了,几年内,她是不会再回西进县了,唯一遗憾的是……
“万氏?”
方才一闪而过,蒋氏确定,她在窗外的人流里,看到了万氏。
她立刻撩开车帘,疯狂寻找。
很快,她就看到画扇摊后面,有一抹熟悉的青色侧影,那个侧影闪身便进了巷子,可对方那套衣服,那身装束,那发髻上摇曳生辉的金步摇,不是万氏又是谁?
看了看天色,蒋氏不想错失良机,她当即吩咐车夫停车,又叮嘱小花在马车里不要离开,自己则独身进了万氏去的那个小巷,一边走,她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一瓶毒药,高槐曾经搞来的私货,在高槐死的时候,她就拿走了,这小东西,她一开始就准备用来对付万氏,只可惜,这两日万氏那贱人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这个巷子是个拐角巷,进去到底后朝右还有一条路。
蒋氏走得小心翼翼,捏着毒药瓶的手越来越紧。
而随着她走过拐角,却在一条直挺的巷道里,没见着任何人。
她有些不能接受,直接朝里跑去,刚跑到一半,右边一堆杂物里,突然窜出来个人,这人穿了一身青色衣裳,头戴步摇发簪,面无表情的看着蒋氏:“找我?”
一出声,竟然是个男音。
蒋氏愣了下,她条件反射的往后跑,但她一转身,身后又多了一个人,是个中年男子,脸上看着有些狼狈,眼角唇角有许多淤青,但对方能不动声色的出现在她身后,可见是个有武艺底子的高手。
蒋氏被左右围堵,前后又是堵死的巷墙,她勉强镇定下来,跟两人道:“我……我认错人了……”
中年男子“呵”了一声,用下巴努了努对面面无表情的青衣“女子”,道:“我这哥们儿为了你可是拼了,你就不问问他这是图什么?”蒋氏此时已有些冒汗,她知道自己要出事了,转了个心眼,她立刻解下腰间钱袋,递给二人:“两位大爷,不成敬意。”
中年男子高兴的一把夺过钱袋,笑眯眯的道:“好说好说。”
蒋氏以为成了,眼前一亮,立马小心翼翼的从中年男子身边穿过。
中年男子没有拦她,大方的让她走。
蒋氏立马加快步伐要离开,可刚过拐角,迎面便过来三个衙役,三人见到她后,立马将她抓住。
蒋氏大惊失色,但她竭力保持镇定:“你们做什么?放开我。”
因为身上有伤,哪怕已经包扎过,可轻微的挣扎,还是容易牵动伤口,很快蒋氏便疼得嘴角微抽,三个衙役则一板一眼的抓住她后,道:“有人报官,说你绑架你家妯嫂,还意图对她不利,现在跟我们去衙门。”
蒋氏皱眉:“我没有对谁不利,也不知什么绑架妯嫂,我没犯法,你们不能抓我……”
“还狡辩!”一个衙役凶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巷道,再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套青色女装,还有一支金步摇:“证据都在这儿,这件衣服,这支步摇,不就是你妯嫂的吗?走吧,衙门谈吧!”
第1297章 谁让你跟我的一千两银子挂钩呢
到了此刻,蒋氏已经确定自己中计了。
她猜测不出是谁想对付她,可能是万氏,可能是衙门里那位柳先生,但她知道,自己只要进了衙门,怕是就再也出不来了。
李宽已经被衙门收押,今日一早,满城风雨,流言四起,所有人都说李宽杀了孙箭孙桐,但只有她知道,孙箭孙桐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不能去衙门,不能让李宽看到她,她必须走,必须立刻出城。
眼珠子转了两圈,蒋氏深吸口气,对衙役道:“我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去衙门便去衙门,只是我还带着个孩子在马车上,我得先接她。”
衙役答应了,带着她出了巷子。
巷子对面是马车停靠的地方,马车上,不了解情况的小花正趴在车沿,撩开帘子的一角好奇的看着外面大街。
看到娘亲走过来,小花粉嘟嘟的小嘴细细的张口喊着:“娘……”
几个衙役出发前已经知道要抓的人是什么身份,孙蒋氏,孙家二少爷的发妻,而这位二少夫人,应该还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儿。
王小花这声娘,让衙役们下意识认为她就是孙可,他们也没多说什么,只站在马车外面,等着蒋氏将女儿抱出来。
蒋氏让车夫让一让,车夫下了车辕,站在旁边等着,蒋氏便绕到另一边,撩开车帘,对里面的王小花伸手:“过来。”
王小花自觉的抬着胳膊,往娘亲那边靠。
可就在她手即将碰到娘亲胳膊时,娘亲的手收回了,王小花正不明所以时,蒋氏已后退一步,站在马车的侧面,从袖带里掏出一把短匕首,将匕首直接插在马儿的屁股上。
马儿骤然吃痛,一撅蹄子,嘶鸣着挣扎起来。
而马儿受惊,车里的王小花自然首当其害,她一个小女娃,本来就坐不稳,被马车一颠,直接往后一栽,脑袋撞到车壁上,立马流出了血,她自己也痛的大哭起来。
几个衙役没料到还有这出,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身前挡着失控的马车,车内小女娃的哭声震天,而车的另一边,蒋氏已经趁乱早就逃了,影都不见了。
“该死!”其中一个衙役大骂一声,绕开马车就要去追人。
而另两个衙役却不敢去追,马儿越发狂躁,不赶紧安抚住,马会踩踏街边的商贩,车内的小女娃也会受伤。
两个衙役忙着善后,只有一个衙役追捕,而街上本来就四通八达,那个追捕的人追出了好大一截,却连蒋氏的衣角都没见着,就这样,他们把蒋氏弄丢了。
三个衙役不敢想象,搞砸任务后回到衙门,县令大人会如何发怒。
他们现在也顾不上想这些,因为王小花被撞得满头满后脖子都是血,她需要立刻就医。
蒋氏是真的为了活着,不择手段。
王小花是她亲生女儿,她爱这个女儿,疼这个女儿,从这个女儿刚一出生,就为其铺路。
她生了一对龙凤胎,她知道儿子孙府会当眼珠子那么疼,她不操心儿子,但担心女儿会被贱养,会吃苦。
为了保护女儿,她愿意买一个替身来替女儿吃苦,她考虑得很周全,她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或许勉强能算个好母亲?
但原来,在生死关头,谁都不重要。
她在获知孙君死亡的下一刻,想到的不是去看孙君最后一眼,而是理智的保护她亲生女儿。
她对孙君的母爱,薄得仿佛只是一层一捅就破的纸,那她对王小花的母爱就是真的吗?
在有选择的时候,她可以给她女儿一切,但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她爱自己胜过任何人。
她自私自利,甚至不惜用伤害一个三岁女孩的方式,换取自己逃脱的机会。这样的女子,哪配做母亲?
蒋氏跑掉了,她亡了命的跑,甩掉了衙役,躲在某条小巷的杂物堆里。
她不敢出去,瑟缩成一团,脑子却在拼命旋转,现在是白天,她不能露光,但只要等到晚上,她就可以出去,她可以去怀山,穿过整个山体出城,只要不走城门,不走大街,没人会发现她。
她自信满满,她对自己的智商很有信心,靠着这个脑子,她做了很多事,也报了很多仇。
她拼命的鼓励自己,到了这一刻,她甚至没功夫想王小花,没功夫思考自己刚才的举动,会不会让小女儿受伤。
她必须要先保住自己,自己的命才是最珍贵的。
“哗啦。”头顶的黑帆布被掀开。
蒋氏先是一惊,下一瞬,她瞪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头顶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个男子。
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多的样子,一个青年男子,二十多,三十不到。
她认得他们!
那青年男子的脸,俊美妖冶,仔细一看,不正是方才穿着万氏那身衣裳的那个吗?
他现在换回了男装,目光清冷,面无表情。
“你们……”她身子一颤,想说些有助于自己的话,但还没开口,头发已被人重重抓住。
是那中年男子抓起了她,揪着她的头皮,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冷笑道:“真是个毒妇,连女儿都不要了。”
蒋氏脸上露出慌张,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是你们陷害我,是你们污蔑我,你们根本就是想对我不利,我为何不能跑!”
“废话。”那青年男子出声,音色凉凉的,透着一股子寒气,他突然伸手,指腹摩挲着蒋氏的面皮,在她脸颊辗转了好一会儿,倾了倾身,嗅了下她的脖子,轻蔑道:“连皮,都是臭的。”话落,将她的脸甩开,一幅很看不上的表情。
蒋氏脸色铁青!
中年男子却道:“连你都看不上,那几个男子却还能被这女子给迷住?啧,到底是小县城,这种货色都算稀罕的。”
青年男子不悦的看中年男子一眼:“我的要求,从来不低。”
中年男子哼道:“以前你不是什么女子的皮都剥?我还以为你没要求呢。”
青年男子蹙眉反驳:“你以为长得好看的女子,皮就好?柳蔚长得好吧,她的皮,呵,扎手。”
中年男子惊讶的瞪着眼睛:“真的?你摸过?”
青年男子不在乎的道:“以前不是绑架过她。”
中年男子一脸淫邪的正要再问点什么,突然,他眼皮一跳,眼角不知瞥到了什么,他立马口气一变,怒骂:“钟自羽,你这个畜生!”
青年男子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正想问魏俦又发什么疯,猛地,他却感觉后背凉沁沁的……
他内心一凛,没敢回头,只闷着嗓子,紧忙道:“还,还是,先把这女子送到衙门吧……”
魏俦立马揪着蒋氏的头发把她往巷子另一头带,钟自羽紧随其后,颠颠的往前跑,可还没走出巷子口,他的衣领就被从后揪住了。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柳蔚,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打肿了钟自羽一只眼。
钟自羽吭都不敢吭,咬着牙憋着一口气。
魏俦狗腿的立刻拍马屁:“活该。”然后对柳蔚露出讨好般的笑。
柳蔚一脚踢开钟自羽,走到蒋氏面前,看着蒋氏,问道:“听说,你丢下王小花就跑了?”
蒋氏看着柳蔚,她现在可以确定,要对付她的不是万氏,是眼前这人,她咽了咽唾沫,艰涩的道:“我没有对大嫂做什么。”
柳蔚点头:“我知道。”蒋氏眉头一皱:“那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哪里招惹了你?”
柳蔚叹了口气:“谁让你跟我的一千两银子挂钩呢。”
蒋氏心中一动,立马道:“你要钱?你要多少钱?一千两,两千两我也有……”
柳蔚嗤笑一下,摇了摇头:“带了人命的银子,我花出去,怕折寿。”
蒋氏还在解释:“我什么都没做……都是李宽,是他逼我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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