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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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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自羽“啧”了声,也懒得争了,直接道:“这样的小包,给我二十包。”
小伙计表情有些尴尬,解释道:“这,这就对不住了,公子您不知道,这老鼠药不光毒老鼠,也怕人误食,所以一般药铺这种药售卖,是有定量的,一人最多只能买两包。”
钟自羽皱了皱眉:“一包十文,给我二十包。”
小伙计为难着:“这……这真不行,咱们这儿卖了东西是要记账本的,这账本每季度都要交衙门审查,不敢乱来。”
钟自羽不看小伙计了,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掌柜。
那掌柜之前也关注着这边,见客人瞧过来,便走了过去,看向小伙计。
小伙计小声的给掌柜把情况说了。
掌柜也很为难:“公子您有所不知,但凡是什么砒霜啊,断草啊,老鼠药这类对人也有害处的东西,衙门都是设了定量的,不光咱们药铺这一家,全西进县都是这样,不光西进县,整个仙燕国也这样,这乱卖危险药材,是要吃牢饭的,再说,您家有多大?哪儿用得了二十包老鼠药?二进的院子,这一包就顶够了,就是咱们县城的孙家李家那样的大家,一家也就两包就够了,要不这样,给您拿两包,您回去要是毒不死老鼠,改明儿再来?”
钟自羽脸色很不好:“几文钱的东西,哪来那么多规矩。”
掌柜的干笑:“对不住,当真对不住,那……给您两包?”
掌柜话音刚落,小伙计赶紧机灵的又拿了一包出来。
掌柜的将散的那包小心翼翼包好,再把另一包也拿上,递给客人:“承惠十文。”
钟自羽眼皮都没抬的将两包药拿过来,掏银子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不高兴:“京城都没这么多规矩,你们这儿倒管得严。”
掌柜一听这客人还是京城来的,当即就笑了起来:“原来是京城来的少爷,那就难怪了,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自然什么都好说,可咱们这小地方,天高皇帝远的,上头颁什么令,下头就怎么执行,可不敢有丁点违背,更别说讲人情什么的……”
钟自羽把十文钱付了:“若是不够,我明儿个再来买,你可还卖我?”
掌柜哈哈的笑,也不答应,就说:“您慢走,您慢走。”
钟自羽一看就明白了,不乐意的问:“你们这条街,就这一家药铺?”
掌柜立刻回,用甩包袱的语气道:“街中央有个巷子拐进去有个医馆,平日也卖些药材,那儿也有老鼠药。”
钟自羽不再说什么,转身出了药铺。
药铺外面对角处,柳蔚靠着墙,正等着。
钟自羽过去后,将两包老鼠药递给她,摇摇头。
柳蔚手指夹着两包药,挑眉:“不肯卖?”
钟自羽点头:“都一样,说最多卖两包。”
柳蔚将药包拆开,评估了一下量,便蹙起眉:“要够用,这样的小包,至少需要三百包。”
钟自羽顺势也靠在旁边的墙上,计算着:“整个西进县,药铺加医馆共十二家,每家买两包,也才二十四包,要想买够三百包,至少需要十二个人。”
“同时这十二家药铺分布太杂,要想在一天之内全部走完,有点勉强。”
“而且每家店都在同一天接待十二个买老鼠药的人,这么大的目标,会不会让人起疑?”
“且三百包的分量,是杀一人的分量,两人,至少得六百包。”
两人一搭一唱,说了半天后,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共同答案——药的获取途径不是这样。
“可不是这样,又是怎样?是万氏从亭江州带来的?”钟自羽猜测着。
柳蔚却摇了摇头:“万氏对蒋氏的仇恨,是因为她发现蒋氏与孙桐有染,这个发现是在她与孙桐接到孙箭死亡的消息后,返回西进县才知道的,也就是说,她不可能在亭江州就计划好后面的行动,她是临时起意,所以张麻子也好,老鼠药也好,都是在西进县筹备的。”
钟自羽再次计算起来:“万氏来西进县的两天后,孙桐便死了,其后又过了两天,孙君死了,时间这么近,她是如何做到在两天内布局好一切的?光是买药的时间就不够,最重要的是,你说杀死张麻子的那种老鼠药,很特殊,只用了一丁点儿就足以让人毙命。”
“黑医。”这是柳蔚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钟自羽倒是认同,可却觉得有点飘渺:“黑医那里自然是有钱什么都能买,可这黑医在哪儿?既然是黑医,便不挂牌,不挂牌要怎么找?”
柳蔚思忖一下,眼睛看向对面的药材铺,然后看看钟自羽。
钟自羽脸色变了:“又是我去?我方才去过了,再去会引人怀疑。”
柳蔚“啧”了一声:“你可是京城来的少爷,怀疑又怎么样,他们还敢把你怎么着?”
钟自羽一脸老大不情愿:“那我怎么说,也不能问黑医人家就告诉我。”
柳蔚一拍他的肩膀:“拿出你的智慧来,以前诱拐良家妇女时你不是口若悬河、花言巧语的?”
钟自羽蹙了蹙眉:“我不会花言巧语。”
柳蔚嗤了一声:“哦,那以前杀人,是勾一勾手指,人家就跟你走了?”
钟自羽正经脸:“对。”
柳蔚:“……”
钟自羽扬了扬下巴,眼底露出一丝轻讽,同时他站到柳蔚面前,单手抵住她身后的墙壁,用将她半圈在怀里的姿势,压低声音道:“之前你也听到了,我说过,我是很挑的,我不是什么人的皮都看得上,也不是什么人都杀,被我杀的那些,你该了解了解,他们到底是不是好人。”
柳蔚掀起眼皮,沉沉的盯着他的脸:“大妞小妞的姐姐呢?”
钟自羽顿住,似乎回忆了一下,片刻才道:“她也不是好人。”
第1312章 那你还能干什么?
到最后,还是钟自羽又进了一回药材铺。
进去了一刻钟左右才出来,出来时脸色很不好,但走到柳蔚跟前,他还是点头道:“前面。”
每个地方都有黑医,这种赤脚大夫也分两种,一种是纯粹的啥也不懂,一种是有点本事,但本事还不足够给人医病看诊的。
但不管是哪种,干黑医这行当的,多少都有些三教九流的朋友。
药铺里的掌柜不愿得罪人,尤其是一个县里的,怕说多了被报复。
但钟自羽用了点手段,威逼利诱还是问到了,对方说了一个人,马大夫,是东武三巷那边的,这人早年是个乡下大夫,在乡里就给人看过诊,跌打损伤都能看,后来进了县城,混着混着,就混起了见不得光的买卖。
马大夫没有医馆,没有挂牌的大夫若想行医,顶多就是在家里开辟个诊房。有没有病人来看诊,只看人家信不信你。
柳蔚和钟自羽去的时候,是马大夫的徒弟迎接的,听说是来买药的,小徒弟没有做主,只说师父正在给人看诊,请两位稍等,还上了茶。
过了一会儿,诊房里出来两个女子,一个面戴薄纱,遮掩了容貌,一个伴随在旁,全程伺候。
应该是哪家的小丫鬟,陪着自家主子来。
那女子出来的时候看到堂屋有人,便下意识的低了低头,手牵了牵脸上的薄纱,显然是不想被认出来。
而柳蔚也注意到,那女子的发髻是妇人的发髻,并非少女的,也就是说,这是个已经嫁了人的少妇。
前一个客人走了后,小徒弟进诊房通报一声,没一会儿,就出来对两位新客道:“里面请。”
柳蔚和钟自羽一前一后进去,进去后,两人都有点愣住,因为这位马大夫,竟然是位女大夫。瞧着大略四十岁的年纪,梳的是最简单的散髻,看到客人进来,她头也没抬,一边包着手里的药,一边比了下桌前的椅子:“坐。”
柳蔚走过去坐下。
那马大夫这才抬起头:“听说二位公子想买药?不知要买什么药?”
柳蔚眼睛环视了诊房一圈儿,最后稍微压低了点声音,含蓄道:“一些,不好说出口的药。”
马大夫点头,懂了。
她打开身前的抽屉,拿出一个药包:“伏龙散,三碗水煎成一碗,保准公子精力充沛,虎虎生威。”
柳蔚笑了一下,摇头:“不是这种。”
马大夫顿了下,然后她又懂了:“化春散,就这么一小包,放进酒里一兑就化,药效发挥时,再烈的贞女,也能软成一汪春水。”
柳蔚还是摇头:“也不是这种。”
这马大夫就不明白了:“还请公子明示。”
柳蔚眼睑动了动,音色透着随意:“也没什么,家里老鼠为患,为杜绝鼠患,我想买些老鼠药。”
马大夫笑了笑:“老鼠药到处都有卖的,公子没必要到我这儿来,您要的分量,不少吧?”
柳蔚比划:“这些。”
马大夫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而后,她低下头,继续包着手里的药,声音冷了下去:“对不住了,我这铺子小,没那么多存货。”
柳蔚身子往前倾了倾,盯着马大夫的眼睛,轻声道:“少夫人让我来买的。”
马大夫包药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打量着柳蔚。
柳蔚也很上道,拿出一支发簪,正是从万氏那里拿来,今早还骗过蒋氏的那支。
柳蔚其实没什么把握,整个西进县的黑医绝对不止这一个,但这里离东武街最近,所以她赌了一把。马大夫看着那支发簪,定睛一会儿,又低下头:“对不住,我不懂公子的意思。”
这回的语气,却比之前软和了许多。
柳蔚明白了,她将刚刚从魏俦那儿抢来的银袋子拿出来,豪气的拍在桌上,低低的道:“今晚之前要。”
马大夫脸上终于再度露出笑容,她伸手将银袋子包住,掂了掂分量,满意的放进抽屉里,还热情的问:“少夫人这回,可有合适人选?”
柳蔚立马听出这话里的内容,她眼珠一转,叹息一声:“少夫人吩咐我去找,可这西进县我也不熟,不知,马大夫可有相熟的?放心,人若是好用,介绍费,也是少不了您的。”
马大夫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她道:“我这里倒是还有几个人选,我看看。”
她说着,就翻开一个册子,找了起来。
柳蔚看不清那册子里写的什么,而在马大夫翻找的时候,她也随口提醒:“像张麻子那种就很好,方便,直接,没有后患。”
马大夫点点头,册子停在其中一页,她道:“洪三。”说着,她把册子那页撕下来,直接递给了柳蔚。
柳蔚看着那页纸,纸上写了洪三的名字,还有他家人口,他的住址等等。
将纸折叠起来,放进口袋,柳蔚站起身来:“那我就先走了,今晚之前,老鼠药。”
马大夫也站起来送她:“放心,一定。”
出了马大夫的小院儿后,钟自羽不禁好奇起来:“那包银子,你还真给她了?”
柳蔚心里也隐隐作疼:“权当放在她那儿的,里头是六百三十二两五钱九文,我记得。”
钟自羽问:“不抓她?”
柳蔚摇头,一边往前走,一边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抓回去也定不了万氏的罪,还打草惊蛇。”“那老鼠药?”
“今晚你来拿。”
钟自羽脸色沉了沉,不太高兴的样子:“你不要总让我跑腿。”
柳蔚嗤了声,扭头看着他的脸,反问:“那你还能干什么?”
钟自羽噎了,卡了一下壳,才问:“现在去哪儿?”
柳蔚懒洋洋的模样:“文喜街三号巷。”
文喜街三号巷,以前也叫苏家巷,只因这条巷,在十多年前,是属于苏地主家的。
随着苏地主被抄家入狱,这条街被衙门收回,之后辗转,又卖给了一个京城商人,再然后,这里就成了文喜街,成了一条暗藏春色,销金腐骨的……那种街。
柳蔚鼓励的拍拍钟自羽的肩:“一会儿就到你发挥了,不要给我丢脸。”
并不知道文喜街是什么意思的钟自羽:“???”
第1313章 能用嘴解决的事,千万别用银子
文喜街里有青楼。
一开始钟自羽以为柳蔚要让他进青楼,他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猜测这个时辰青楼是不是没开门?
后来他才知道,他要去的是舞坊。
不同于青楼带出的贬义,舞坊里头虽然也是莺莺燕燕,但看起来,稍微有格调一点。
进去前,柳蔚还特地跟他说:“古庸府的八秀坊你不是门清得很吗?这里肯定也没问题,对自己有点信心,加油。”
钟自羽颇为无语:“以前我也不常去八秀坊。”
柳蔚“咦”了声:“那你平日干什么?”
钟自羽一本正经:“教书。”
柳蔚:“……”
柳蔚认真回忆一下,好像记得这人的老本行的确是教书,就是白天教书,晚上杀人,业余生活有点太充实了。
柳蔚推了他一下:“进去吧,该打听的没打听清楚前,不准出来。”
钟自羽到底进去了,白日舞坊也是开业的,钟自羽去的这家叫华萃阁,门面瞧着很大,生意也不错。
一进大门,就听到里头传出曲调声,再往里走,就能看到大堂中央翩翩起舞的十数娇俏女子,她们个个穿的妩媚多姿,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万千。
华萃阁很像青楼,但里头的姑娘却都卖艺不卖身,她们唱曲儿跳舞,吟诗作对,能陪客人做一切高雅或低俗的娱乐,却就有一样禁忌,那就是陪睡。
钟自羽进去后并没有人接待他,他便漫不经心的往人群最多的地方走,走过去,才看到里头是一位美貌姑娘同一位书生公子在拼对联,两人一来一往,说得天花乱坠,也引得周围许多人谈笑围观。
钟自羽好奇的打量了一圈儿围观群众,发现这里面真正看起来像读书人的,少之又少,更多像是外地来的商客,穿的倒是锦衣华服,可脸上身上,一举一动,透出的都是商人的铜臭味。
钟自羽不是来玩乐的,他记得自己的任务,因此,逛荡了两圈后,他便开始锁定目标。
他在角落靠二楼楼梯的地方,堵住了一位教习娘子。
舞坊的姑娘以卖舞为生,但舞不是天生就会的,华萃阁是文喜街最大的舞坊,这里的教习娘子,自然也不会少。
钟自羽堵住的这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打扮得很低调,被拦下来后,她有些不高兴,盯着这个陌生公子的目光很警惕。
钟自羽与她低声说了几句,对方甚至没听他说完,就摇头要走。
钟自羽又拦下她,再说了几句,对方还是不乐意,最后,钟自羽塞银子了,对方这才停下来,跟他对起话来。
打听消息是要花钱的,柳蔚进门前给了钟自羽二十两,明说了,只有这么多,省着花,并且一直劝他,说能用嘴解决的事,千万别用银子,挣钱真的不容易。
钟自羽现在一口气花出去十两,但也算有成效,因为这位教习娘子真的给了他不少答案。
在华萃阁呆了大半个时辰,等到银子都花没了,钟自羽终于出来了。
出来时,柳蔚先就打量着他腰间的荷包。
钟自羽立马把荷包取下来,翻过来给她看,里面空空如也。
柳蔚发自内心的长叹一声,而后有些疲惫的问:“都打听到了?”
钟自羽点头,自信满满。
蒋氏的母亲叫王氏,王氏不是良家女子,她是因为苏地主与其夫人耗尽半生,只生了一个女儿,无子后继,无奈之下,被纳进苏家的小妾。
王氏在没进苏家门前,是个舞女,有着婀娜的身段,玲珑的舞姿,她曾是华萃阁的台柱子。
当然,当初的华萃阁还不是现在的规模,那时候西进县还没有多少做娱乐生意的,青楼都只有一两家,舞坊这种给人家感觉与青楼相似的存在,更是少之又少。
华萃阁那时候就坐落在苏家巷,每个月收租时,苏地主都能见到华萃阁的姑娘们,当然,里面就有王氏。
后来,顺理成章,一个想纳妾生子,一个想攀附权贵,就一拍即合了。
一开始苏地主很满意王氏,因为王氏看起来比体弱多病的苏夫人健康很多,他相信他们能生下儿子,可不幸的是,王氏生的也是个女儿。
但王氏不信邪,她希望母凭子贵,所以她一直没有放弃,她回过华萃阁好几次,求以前的姐妹们,给她找些药。“当时我们都劝她不要给自家男人吃那种药,那种虎狼之药,多吃几次,还不把人底子都掏空了?况且苏地主当时也不年轻了,本就是勉勉强强,还这么折损身子,这不是要人命吗?”那位教习娘子是这么
说的。
“后来呢?”钟自羽问。
“后来。”教习娘子冷笑道:“后来她不听,她说只要生了儿子,她就能取而代之,当上正夫人,我们念在姐妹一场,就给她找药了,不过还没等她再怀上,苏家就出事了……”
苏家出的到底是什么事,外面流传着很多版本,最真实的,当然就是得罪京中权贵的那个版本。
但华萃阁里,却有人提出不同说法。
那个教习娘子笑了起来:“京中权贵是真,但,这里头还有别的秘辛。”
钟自羽疑惑:“嗯?”
教习娘子搓搓手指。
钟自羽心领神会,又给了她十两银子。
那教习娘子倒是没直说,而是把钟自羽带到另一个地方,见了另一个人,是个后厨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记性好,有人问以前的旧事,她也不藏着掖着,只当个八卦就说了。“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个年纪的还能不知道?自从王氏给苏地主吃那药之后,苏地主的脸色啊,就越来越差,到后来我们再看到他时,就跟那鬼怪话本里的僵尸似的,脸是白的,嘴是黑的,人瘦的不像样子
,我们老板当时说,身子亏成这样,别说生儿子了,以后怕是连起都起不来了,所以啊,王氏发现自己生子无望后,她就……就……”
“就什么?”
“就跟他临县的兄长串通,摆了苏地主一道。”
“摆了一道?”柳蔚听着钟自羽说到这儿,脸上已满是讥讽:“怕是要命的一道吧。”
钟自羽看着她,并不惊讶:“你猜到了?”柳蔚嗤了声:“不然让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从知道蒋氏是红粉姑娘的妹妹后,我就纳闷,当初红粉落到那步田地,怎么算都是王氏间接造成的,一个是亲娘,一个是同父异母,十年不见,没多少交集的姐姐
,蒋氏特意给红粉报仇?可能吗?”
钟自羽挑了挑眉:“但她的确这么做了。”“所以是有原因的。”柳蔚语气凉薄:“愧疚,心不能安。”
第1314章 这么美妙的事,为什么不笑
钟自羽笑了笑,不得不说,某些时候,他是很佩服这个女人的。
她洞悉事态的本事,太多男人都比不上了。
“说是愧疚,不算吧。”钟自羽杀人成性,他将杀人看成一种艺术,他也的确运用了这种艺术。
他做的灯笼千姿百态,他用那些人的皮,扎出了一个个在夜晚美轮美奂、绽放光芒的星,他对杀人犯,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和看
法。
这也是柳蔚带他出来的原因,并非仅仅让他跑腿,而是她知道,在关键时刻,钟自羽的一些话,会对她起到点睛的效果。
通过一些旁人的片面之词,他们无法准确的了解当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但柳蔚有一条她的看法,她认为蒋氏是出于愧疚,
才对红粉的事耿耿于怀,甚至替她报仇。
但钟自羽有另一个看法。
“人性本恶,一个杀人碎尸的凶手,如何会对人心怀愧疚?”
柳蔚皱了皱眉,对他这个说辞的前半句并不赞同,但也懒得纠正:“继续。”
“王氏摆了苏地主一道,她为了生子,找上她的兄长,要她兄长去京城带回另一种药,一种能让她再度怀孕的药,但失败了,而
京城的糜烂,腐朽了王氏兄长的心,他在京中,欠下了十万两债务。”
柳蔚猜着后续:“那笔债务,是苏地主还的?”
“不。”钟自羽眼底露出嘲弄:“王氏偷了苏家的地契。”
从华萃阁得到的内容就是这些,王氏为了怀上儿子,无所不用其极,在那一年,她的女儿六岁,苏地主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已
到了近乎不育的时刻,王氏与她的兄长勾结,打算走偏门,她势必要让苏地主在死之前,在自己肚子里再留下一个种。
当然,不管这个种是男是女,最后,她都会把这个孩子变成儿子,变成苏家唯一的独子。
可王氏的兄长进了一回京城,却闯了大祸,欠下了十万两银子的巨债。^
因为兄长是用苏家的名头进京行走的,这笔债,落在了苏地主头上。
王氏替他还了那笔钱,她偷取账房的钥匙,盗出了田契地契。
解决完一件事后,王氏的兄长却并没有就此收手,他甚至变本加厉,最后,得罪了京中某位权贵,那位权贵扬言,要他不得好
死。
真正闹出大祸后,王氏的兄长赶回了西进县,但权贵的鹰犬,后脚也追了过来,再然后,苏家莫名其妙的遭到了报复,王氏兄
妹着急忙慌的卷走最后的钱,远走高飞了。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我们怎会不知?不光我们,咱们华萃阁的老板也是知道的,当初她与王氏也算姐妹一场,出了这桩事后
,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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