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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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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睛瞪得老大,稀奇的拿手去碰:“好厚的兰芝啊。”
  小黎高兴得声音的变调了,说:“厚吧,我养了好几天了,是咕咕给我找的虫子,全喂给这株灵芝了。”
  柳蔚一顿:“虫子?”
  小黎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知道这里的灵芝怎么长的,竟然可以靠蛋白质滋养,我觉得这可能不是白兰灵芝,但肯定是好东西,娘你闻闻,多香啊。”
  这倒是真的,药香是真的香过分了。
  柳蔚姑且也就把它当做一种她从前没见过的药材植物,她伸手道:“我再看看。”
  小黎大方的把罐子全递给娘亲,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咔嚓一下,剪下了一片灵芝叶。
  “这是容叔叔今晚的晚膳,我先拿到厨房去……”小家伙说着就要走。
  柳蔚脑子一冲,伸手一捞,生生把儿子扯回来,一脸古怪的问:“这几天,你就是给你容叔叔吃这个……这个……连品种都不知道的野山芝?”
  小黎笑起来,以为娘亲这是夸奖自己,还谦虚了一下:“这可是好东西,要不容叔叔能长肉吗,他可太瘦了,要好好补补的!”
  柳蔚不知该说什么,只赶紧捧着罐子,去找云席。
  云席倒是认识这野山芝,是肉灵芝的一种,不靠土壤肥沃,靠动物昆虫的尸体肥沃,也是一种大补的药。
  云席还非常稀奇:“靠江的地域,这种灵芝可不多,小黎在哪儿买的?”
  小黎跟在后头,乐滋滋的回:“街对面的药材铺,他们进了三株,这株最大,我花了二十两银子买的。”
  云席点头:“二十两吗,挺便宜的,可能地方小,卖不贵吧,在京城至少五十两才能买到。”
  小黎哇了一声:“那我捡到便宜了?”
  云席笑了一下:“是占便宜了。”
  柳蔚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脸上的表情从深沉到复杂,从复杂到微妙,最后,她决定了,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容棱,打死也不能让他知道,他儿子花了二十两,买了一株不认识的药草,还谁也不告诉的,每天拿给他吃。
  柳蔚怕容棱会气死。
  不过这毕竟是好东西,柳蔚估摸了一下后,还是藏了点私心,她说:“药效太足了,以后每顿往他粥里放半片,一整片他吃着太补了。”
  小黎点头答应:“好哒。”
  可饶是如此,等半个月后,容棱能下地时,大家还是都方了。
  就跟吹气球似的,容棱彻底胖了,穿着衣服还不显,脱了衣服,柳蔚忧伤的看着他的身体,深深的怀念他以前的八块腹肌。
  半夜的时候,柳蔚摸着容棱的脸,掐到了他脸颊上的一块肉,然后她发现容棱在皱眉,她连忙撒手,婉转的安慰:“其实,大病一场后,人或多或少都会胖点,你看我怀孕的时候多胖,现在不是瘦下来了,所以,等身体恢复了,肯定就瘦下来了,都是这样的。”
  容棱理都不想理她,背过身去就睡了。
  柳蔚又粘着他,在他耳朵后面说:“病了一场胖了,总比病了一场瘦了好,要是瘦脱相了,那才恐怖,连五官都变了,而且你也不是很胖,就一丁点,一丁丁丁点。”
  容棱烦她了:“你睡不睡。”
  柳蔚道:“睡睡睡。”然后身子往里头凑,从后面把男人搂着,搂得特别特别紧,让他丢不开的那种。


第1328章 生死不论
  这半个月里,柳蔚一家大小忙着给容棱治疗、恢复,衙门那边却是忙开了。
  万氏的案子,闹大了!
  结局和柳蔚预想的差不多,检察吏插了手,这件事便注定不能善了。
  上头似乎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最近这两天,西进县可是来了好多大人物,有巡按府的,也有监察令的,这些人知道万氏是打击万府尹的重要人证,都上赶着前来西进县过问一番。
  庄常作为第一个发现案情的主要功臣,这两天也是忙得不行,今天和这位领导吃饭,明天和那位领导见面,大家来来往往,你言我语中,探讨的都是亭江州接下来的整改安排。
  柳蔚在把蒋氏的案子收尾工作做完后,便没再去衙门,宋县令一开始还拖着她的工资,等发现再怎么拖延,柳姑娘都坚定的撒手不理,愣是不管他死活后,只能夹着尾巴把尾款结了。
  拿了钱后,柳蔚更是再也没露过面。
  不过现在,容棱能下地了,身体也在渐渐康复,柳蔚心满意足下,自然就开始留意起八卦。
  西进县的八卦,必然就是万氏这桩案子。
  走到大街上,人来人往中,就能听见人聊两句:“听说皇上都下令了,这桩案子要严惩,万家这回算是完了!”
  另一个人却说:“我怎么听说是没证据,要放人呢?不是说孙君那案子,那个小丫鬟畏罪自尽了,还留了遗书,说是她看不惯蒋氏,才借了她家小姐的名头,去买凶害人,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把人弄死,后来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把张麻子两口子也弄死了。”
  “啊,是这样吗?”先说话的那个人懵了:“这是拿个小婢女顶罪啊?”
  后说话那人叹了口气:“县衙说是还在找别的证据,咬不定是不是万氏亲自下的令,就不好给她定罪。还有啊,听说朝廷里还有几个万府尹的同僚替万氏说情呢,说这是御下不严,一不注意让狗奴才钻了空子,反正就是明说了,不关他们的事,都是下人自作主张。”
  先说话那人生气了:“还能这样?这些当官的,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万氏平日风评如何,随便问问就知道了,她还御下不严?丫鬟都被她打死好几个了!”
  “那没办法,那些丫鬟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被主人打死,那是活该,那是自己胎投的不好。”
  两人说着说着,说无解了,唉声叹气一会儿,又磕着瓜子,聊起了别的话题。
  柳蔚和钟自羽在旁边就这么听着。
  这半个月来,隔几天钟自羽就会来找一趟柳蔚,没别的原因,就是要钱。
  但因为柳蔚租赁的那个宅子里有容棱和小黎,这父子俩是一点不想看见钟自羽和魏俦,所以每次来找柳蔚,钟自羽都只能把她约出来。
  在外面见面,少不了就要听一些街头流言。
  之前柳蔚不在意,现在却有些在意了:“关在大牢的人都能弄死,这万家手有点长啊。”
  钟自羽已经吃了两个豆沙包了,现在在吃第三个,他说:“同你讲了,此事必不会那么简单。”
  柳蔚支着下巴,琢磨着:“那皇帝,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钟自羽明白柳蔚的意思,他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又拿了第四个,倾着身子分析道:
  “但凡一国之君,必然是自私自利,多疑善变,亭江州府尹结党营私,包庇亲眷不假,但这毕竟只是小毛病,至少亭江州在他的治理下,没出什么大问题,再打个比方,或许他贪污背公的那些钱,就是替那个皇帝挣的?如此一来,你觉得这皇帝还会惩治他吗?”
  柳蔚盯着钟自羽看了会儿,半晌“啧”一声:“你就非要把人往坏处想吗?”
  钟自羽冷笑:“我口中哪个人,你认为是好人?”
  柳蔚估摸了一下,又道:“那皇帝与万府尹的关系如何,咱们都只是猜测,可他若真是万家背后的靠山,他建立一个巡按府又是做什么的?若他的目的就是从各州私下捞利,那他完全可以直白点,犯不着弄这么多监督机构来给自己添麻烦。”
  钟自羽拿起第五个豆沙包,张嘴就啃了一半:“可不一定是给自己添麻烦,若就是为了用这巡按府钳制各州府尹,让他们用心替自己敛财,别起什么欺上瞒下的心思呢?”
  柳蔚还是不赞同:“你这说法太偏激了,我不信。”
  钟自羽吃完了五个包子,看盘子空了,又抬手让小二再上一盘,才看着柳蔚道:
  “那你觉得,万氏这事,最后不会不了了之?”
  柳蔚道:“可能性很小。”
  钟自羽笑了:“证人已经自首了,还自尽了,你有别的证据?”
  “她又不止杀了一人。”
  “其他人呢?在哪儿?会出来作证吗?”
  是啊,这就是关键,万氏手上鲜血淋淋,染过的人命不计其数,但谁又敢来衙门告她?
  柳蔚仰着头:“蒋氏不就是,她姐姐是万氏害死的。”
  钟自羽一脸不屑:“一个杀人犯,指控另一个杀人犯?你是主审官,你信吗?”
  柳蔚觉得跟钟自羽说话太没劲了,这人就是悲观主义者,看待世界的角度永远是黑的。
  “我还有杀手锏。”她道。
  钟自羽看向她。
  柳蔚嘴角微微上勾:“会有人替红粉做主,我早就说过了。”
  钟自羽知道她什么意思了,脸上毫不留情的露出嘲讽:“姓罗那个?你还没死心?”
  “打个赌吧。”柳蔚也懒得再说服他,直接简单粗暴道:“我输了给你一千两银子,你输了……”
  钟自羽笑:“我可没有一千两。”别说一千两,一两都没有,穷得比乞丐还惨。
  柳蔚含糊道:“你输了先记账,回头等我想到了再说。”
  钟自羽很看不上这种赌局,他没答应,但在又吃了两个包子后,他忽然又道:“我赢了不要那一千两,换个条件。”
  柳蔚看向他:“嗯?”
  钟自羽眼睛又黑又深:“替我把岳单笙找到。”
  末了又补一句。
  “生死不论。”


第1329章 你叫岳单笙?
  另一边,一袭长衫的青年男子,倚着树干,望着前方。
  远处的船只影影绰绰,男子能从漆黑的海平线上,看到那些船只的进程,他知道那些船是来接他的。
  今个儿下午,他们的船正待过安江往天阳江时,遭到了风浪侵袭,船只被迫靠停在附近唯一的中转码头。
  这个码头很小,只有一家官营的驿站,但码头上的人却不少,还个个都不简单。
  收回盯向海面的视线,男子转眸,看向侧前方,那正坐在海面礁石上垂钓的男子,然后起身,慢慢的走了过去。
  “收获如何?”他轻声的问了句,怕吓跑鱼儿。
  这个垂钓的男子,便是让他觉得最不简单的人之一,这人似乎在这小码头住了一阵子了,听说因为身无分文,自行在官驿后面盖了个小茅屋,平日吃食,都是靠自己钓鱼所获。
  垂钓的男子穿了一身带着补丁的渔衣,青年寻了个好位置,坐在他后面,纳闷的问:“日日吃鱼,不腻吗?”
  男子没回他,只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鱼竿,像是随时等待大鱼的召唤。
  “接我的船快来了,你若有想去的地方,我可顺路送你一程。”
  他这是纯粹的一片好意,可对方似乎并不接受,甚至聊了这么久,连个眼神都欠奉。
  “喂,问你呢。”
  男子终于回头了,但脸色却并不好,大概觉得身后这人一直逼逼叨很烦人,他直接丢了一句:“滚。”
  青年:“……”
  青年滚了,起身抬腿就往后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回身笑着道:“你叫岳单笙?”
  垂钓的男子皱皱眉,看他。
  “我记住了。”这话像是警告,又像是恐吓,说话的人看着是温言细语,可话里的意思,却怎么都让人不舒服。
  正巧这时,鱼竿有动静了,垂钓的男子收回分神的心思,伸手一提,钓起了一条大鱼。
  把鱼取下来放在旁边的水桶,他便继续挂鱼饵,全神贯注的样子,像是不会被任何事打扰。
  青年离开了,刚走回驿馆,外面就涌来一大帮人。
  其中打头那个恭敬上前,对着青年先就行礼:“王爷,船都到了。”
  青年轻应了声,转身,看向驿馆的驿丞:“去把后面那茅屋推了,这码头到底也属官家地方,哪里容得闲人恣意搭盖?”
  驿丞先是愣了下,随即便点头答应:“小的明日就派人将那茅屋拆了。”
  “现在就去!”青年面无表情的说。
  驿丞有些为难:“王爷您有所不知,那茅屋里住了两人,年轻的那个倒是不妨事,可年长的那个,头发眉毛都花白了,总不能让那老人家也跟着露宿街头……”
  “去。”被唤作王爷的青年神色强势,语气不容拒绝。
  驿丞就算存了大发慈悲的心,可在霸权面前,他就是只小小蝼蚁,哪里敢跟人家王爷对着干?
  咬了咬牙,驿丞还是答应了。
  招了几个小卒,便要去拆房子。
  岳单笙钓了两条鱼便回来了,回来时,隔得老远就听到茅屋那边乒乒乓乓的声音,他快步过去,看到的便是官驿的小卒正对茅屋进行毁灭性的破坏。
  房顶被掀了,墙和门都被劈倒了,而屋里原本还住着的那个白胡子老头,这会儿就站在茅屋外,背脊略微佝偻,瞧着有些可怜。
  “怎么了?”他放下桶,过去问道。
  白胡子老头回过头,撇撇嘴道:“还不是你闯的祸。”
  岳单笙蹙眉。
  老头抬着下巴,往前方比比:“那个小白脸,今个儿跟你搭话两三次了吧?驿丞说是他下令拆房子,还说这是个王爷。”
  岳单笙没做声,只表情有些难看的盯着老头口中的小白脸。
  那“小白脸”也似有所觉,将视线转过来,两人冷不丁来了个四目相对。
  对方笑了笑,眼角眉梢,都带着张狂莽撞的顽劣。
  岳单笙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提起水桶,对老头道:“今晚找别的地方睡。”
  老头啧啧的撇嘴:“这小码头就丁点大,哪还有地方睡?”
  岳单笙不悦:“前辈便是一夜不睡,又能如何?”
  老头连忙摆手:“那不成不成,我得睡觉,我不按时睡觉,我那两个小徒弟是要生气的。”
  岳单笙明知这人就是说说,就是没事找事拌嘴皮子,但他还是觉得这老头真招人烦。
  这要不是容棱的师父,这要不是两人在船上已经礼貌性认识了,鬼才乐意带着这么个糟老头亡命天涯。
  不过到底不是真的贪那一瓦遮头,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一会儿,便没将茅屋被拆这事放在心上了。
  眨眼间,前头又是一声巨响,本就豆腐渣工程的小屋子,这回是彻底片瓦不留了。
  白须白眉的老人揣着手,跟岳单笙闲聊:“你说你到底怎么那小王爷了,把人气成这样?”
  岳单笙也不知道,勉强想了想,想到一点:“刚才,我叫他滚。”
  老人啧了一声:“这就是你不对了,就容棱那小子,也不会张口闭口叫人滚。”提到容棱,老人又顿了顿,叹了口气:“也不知他们,现在好不好……”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都是无解,岳单笙没有接口,他无法昧着良心说,他们必然很好,因为来到这个陌生的大陆快两个月了,他真的一点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或许已经葬身大海了。
  或许还在青云国没有过来。
  总之,他和老头约好了,在这小码头等三个月,如果依旧等不到,他们便走。
  当做,其他人已经死了的走。
  前面的茅屋逐渐被拆得支离破碎,老人也没什么想说的,转身揣着手道:“先找个地方把鱼烤了,我都饿了。”
  岳单笙提着水桶,最后又看了一眼那挑衅的朝他微笑的王爷,转身跟着走了。
  却不想,两人刚找了个僻静地方,打算生火做饭,那位害他们露宿街头的主儿就找上门了。
  “你的武艺不错,我看的出来。”对方开门见山的夸了一句,然后就和煦的提议:“要不要跟在我身边?我正巧缺两个侍卫。”
  他说的是两个,显然,是把旁边的老人也算上了。
  老人挑眉看着他,正巧看到对方眼中亲切的温笑。
  老人笑了,笑的有些惊喜:“还当是个没见识的小后生,却原来是个有眼见的行家。”


第1330章 汝降王!
  有的人观武,看的是体格,有的人观武,看的是内蕴。
  自从流落此处后,岳单笙与老人过得便相当低调,岳单笙还好,到底是个青壮年,身板在那儿摆着,但老人一把年纪白须白眉,是个人也不会将他往武林高手上面靠。
  可这位小王爷却看出来了。
  还大言不惭的,要招他们替他做打手?
  脸是不是大了点?
  老人转过头,看着岳单笙,意思很明显,你解决。
  可岳单笙能解决什么,他本就是个冷冷清清的人,性子倨傲,为人难处,他不管对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总归,他不愿搭理对方,那就是真的一点都不愿跟对方说话。
  周围陷入短暂的安静,片刻后,大略也是看出了他们的态度,那小王爷扬了扬眉,朝后打了个手势。
  立刻便有侍卫上前。
  耳语交代几句,那侍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抱着个小匣子,匣子打开,里头全是金银珠宝。
  “定钱。”对方这么说道。
  正在烤鱼的岳单笙头都没抬,只问老人:“撒盐吗?”
  老人闻着味儿,捉摸着道:“撒辣椒吧,烤鱼就要生切露白,裹着辣椒才好吃。”
  两人一顿商量食谱,生生把旁边的人彻底忽略了。
  那小王爷倒也没脾气,把匣子收了,自己也坐下,就坐在岳单笙旁边,还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鱼架。
  岳单笙手躲开,拧眉看他。
  王爷含笑着道:“瞧你挺生疏的,该翻面了。”
  岳单笙有些烦,将鱼架往老人手上一丢,背过身去串另一条鱼。
  老人拿着烤鱼,翻来覆去的烤,眼睛还看着那位古古怪怪的王爷:“你这后生还是回吧,我二人不会同你走的。”^
  那王爷又轻笑着问:“你们在等人?”
  的确是个眼睛尖的。
  “还看出了什么?”老人问。
  那王爷没说,只垂了垂眸,片刻问:“要等多久?总有个时日。”
  这话冷不丁的又戳到了心尖,老人不做声了,默默的在烤鱼上撒了辣椒粒,还凑近闻着香味。
  “无妨。”那王爷又站起身来,拍拍衣摆的灰尘,温言道:“我在驿馆多呆一日,你们尽可考虑。”
  说完,他便走了,平淡的步伐,显示着他并非武林中人的事实。
  一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人,却有着非凡的眼力,甚至能一眼勘破其他人的武功路数……
  不简单啊。
  这夜,两个无瓦遮头的流浪汉只能凑合着找了棵大树,在树下烤着火,睡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时,岳单笙便看到港湾旁停了七八艘大船,这些大船有一半是昨晚傍晚来的,另一半应当是半夜来的,但毫无疑问,都是属于那位王爷的。
  还真是财大气粗。
  心里随便想了那么一下,岳单笙便去洗漱,洗漱完又往海边去。
  昨晚钓完鱼回来前,他在海边的礁石旁绑了个小网子,今个儿去收获,小网子里已经多了两只螃蟹,四五只大虾。
  这就是他与老人今晨的早饭,也幸亏这码头附近海产丰富,他们才能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自给自足。
  收获了虾蟹,岳单笙正要原路返回,可刚走两步,就看到前方那位王爷又过来了。
  今个儿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站在那里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文质彬彬,看起来非常和善温纯。
  可岳单笙知道,这人不是个省油的灯。看起来无害,实则心机叵测,狂妄傲慢。
  反正,冲他把他们茅屋拆了这事儿,他就不可能再给对方好脸色了。
  从这位王爷身边走过,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位王爷却明摆了就是故意堵他,还巴巴的跟上来了,凑在他身边说:“我知晓你姓什么,你也当知晓我姓什么才公平,嗯,我姓千。”
  岳单笙一点不想知道他姓什么,他走得更快了。
  “千孟尧。”对方紧跟不放:“听过这个名字吗?”
  岳单笙没听过,也懒得回答,双目始终直视前方。
  “汝降王。”对方又说了一句,说完自己却笑了:“还是头一回遇见不认识我的人,挺新鲜的。”
  彼时已经到了昨晚暂住的大树下,这会儿老人已经醒了,正揣着手,靠着树干,缩着脖子看看由远而近走来的两人。
  岳单笙把虾蟹网放到熄灭的火堆旁,丢了两块打火石,意思是让老人生火。
  老人慢慢磨起来,砸着嘴打石头,打了两下没生上火,他就看向那小王爷:“你能点上吗?”
  小王爷愣了下。
  老人往前倾了倾:“点上我们便同你走。”
  小王爷目光眯了眯,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
  岳单笙眼神冰冷,是在抗议。
  颠沛流离两个月以来,他对这糟老头一直不太客气。
  老人没理岳单笙,只把打火石丢在了地上,目光看着那小王爷,等他自己决定。
  岳单笙伸手,要去把那打火石拿起来。
  关键时刻,那小王爷弯腰,一把抢到,笑呵呵的走到老人身边,坐下开始点火。
  就像他竟然还知道烤鱼要翻面一样,这养尊处优的王爷,连生火也会,点了两下,干草冒出了火星,接着火苗窜了起来。
  岳单笙脸彻底黑了。
  老人却爽朗的往后靠靠,接着大笑起来:“你这后生,好,我们同你走,不过事儿办完了,你得送我们回来。”
  小王爷一点不惊讶老人话里洞悉一切的意思,他没答应,只是就这么笑着。
  等这小王爷离开后,岳单笙已经沉着脸快把老人瞪出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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