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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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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瑶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安静。
正因为柳蔚在场,而诸多不便,正在给自己倒酒的容溯,闻言手指一顿,倏地抬起头来,就对上柳瑶含羞带怯的娇容。
他愣了一下。
那边,树甄在看了皇后娘娘一眼后,在得到皇后轻然一笑的示意后,便将那花,送到了容溯案几前。
容溯一动不动,看着那花,又感觉到周围不同的视线,一时心情不虞。
李君却非常没眼力见的将那花拿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叹道:“好香,好香啊。”
李君这一说,周围便是一顿笑声。
知道于文逑与柳瑶婚事的人,却是一阵不解。
因为于文尧要陪着严裴,所以并没坐在于文家的席位上,而是坐在严家的席位上,因此于文逑一天下来都是与友人同行。
而此时,于文逑却只希望自己的兄长就在旁边,兄长总不会让他难堪。
这些友人,此时却一个个看着他的目光宛若看戏,令他浑身不舒服。
一丝恼怒,于文逑抬头看向对面的柳瑶,却见柳瑶一双眼睛,还望着七王爷的方向。
于文逑顿时气闷,哼了一声,端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
若这不是皇后娘娘主持的诗会,于文逑只怕已经挥袖离开了,他就是不懂,为什么柳瑶都快与他成亲了,还会在这种场合,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是不给他面子,还是不给他们于文家面子,还是柳家这是不想结亲了?
严裴也是知道于文逑和柳瑶的亲事的,他此刻也是愣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于文尧:“你那弟弟,是不是被人退婚了?”
于文尧面色也不好,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兀自气恼的于文逑,又看看对面的柳家人,眼神寒了下来:“这位柳家二小姐既然看不上我们于文家的人,那强扭的瓜,看来也是不甜了。”
严裴听出了于文尧话里的意思,眼底略出一丝笑意,心说,这下有好戏看了。
实际上,此刻也真是有好戏看了。
不说别人,就是于文倩,都差点快跳起来了。
于文倩是于文太师的亲妹妹,但是命不好,远嫁之后,没两年却守寡了。
于文倩这便回到了于文家,明明曾经也是于文家的小姐,可现在成了姑小姐,却有了寄人篱下的味道。
或许就是因为再回于文家,总有矮人一头的感觉,于文倩便对几个侄子侄女,都特别好,就盼着他们不要厌弃自己,不要赶她走。
所以,不提于文倩性格讨喜不讨喜,但这个姑姑于文倩却当得尽职尽责,比于文夫人这个娘亲,对孩子还要宠爱。
可这会儿,这个柳家二小姐做的事,却让于文倩有种快燃烧起来的感觉,偷了他们家馨儿的诗作,转头又毁了他们家逑儿的颜面。
于文倩先前还想,柳瑶就算偷了馨儿的诗,后来送花也会全逑儿的面子,虽然这种行为她一样不喜,但是也总是他们于文家占面子,就不打算计较。
但现在,柳瑶竟然晾着逑儿把花给了七王爷。
第173章 :纵容他“儿子”胡闹
柳瑶这是什么意思?当真是欺他们于文家无人了?
没看到逑儿的脸色都黑了?
此时不是罗嬷嬷按着,于文倩差点就要跳起来,指着柳瑶的鼻子骂了!贱女!
于文老夫人脸色也不好,一双温和的眼睛,此刻早已眯了起来,看着柳瑶,目光厉得仿佛能将人割伤。
柳家人更是全都愣了。
柳老夫人更是面色骇人的极,吕氏也不知女儿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这么当众的辱于文逑的面子?难道不知道她将来是要嫁给于文逑的?
现在还没嫁过去就这样辱没夫家,将来便是有老夫人照拂,在于文家,只怕也要艰难了。
吕氏很着急,很想拉着女儿问问,问问女儿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此刻柳瑶还站着,并且一双眼,含羞带怯的还望着七王爷。
吕氏不能站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女儿没脸,便只能忍着。
相反其他人的震惊愤怒,柳沁却轻轻笑了起来。
柳瑶果然如她所想,是个蠢货,这样当众的就敢做这等事,没看到于文家的人已经气疯了?于文逑更是连喝了三杯酒还没停下来!
柳沁原本还在担心,怕柳瑶临到事前,又不敢对七王爷表态,也不敢得罪于文家,但没想到,柳沁比她想的更加大胆!
竟然不止是众目睽睽,还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这样一来,于文家丢了大脸,怎么可能还娶柳瑶?柳瑶此次只是做了一件事,就将原本的上好姻缘,彻底搅混了。
不过,搅混了也好,柳瑶搅混了,自己才方便浑水摸鱼。
柳沁若不是一直忍着,此刻都要笑出声了。
倒是柳月,眼神微微冷着,目光却是直射对面的七王爷,藏在衣袖里的小手,轻轻捏着,整洁指甲,却已经几乎陷进了肉里。
到最后,容溯到底是拿过了那枝花,并且对柳瑶说了一句“多谢”。
柳瑶欢喜得脸都红了,这才坐下来,一坐下,却感觉身边好几双视线,都在瞪着自己。
尤其是老夫人,那目光仿若能将人活活给吃了。
柳瑶知道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不妥,但柳瑶告诉自己,必须这么做!就像柳沁说的,绝对不能让柳蔚有再嫁给七王爷的机会。
以前是自己年纪小,家里只有柳蔚一个适龄的女儿,但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七王爷若是想和柳家结亲,自己就是最好的人选,怎么轮,也都轮不到一个毁容的柳蔚。
柳瑶现在已经把姿态做足了,方才七王爷也谢谢了她,她相信七王爷已经知道她的意思,她想,今日宴会过后,过不了两天,七王爷一定会登门求亲。
到时候,便是得罪于文家又如何?和堂堂王爷相比,一个太师,又有何惧!
柳瑶这么想着,就胆子更大了,直接无视老夫人的瞪视,也无视自己母亲的拉扯,就那么端着一张脸,看着前方,一句解释也没有。
吕氏气的心肝都疼了,自己这个女儿,到底在发什么疯?
柳老夫人在看到柳瑶竟然一点悔意也没有的时候,顿时眼神更冷了,再看旁边,于文老夫人和于文倩倒是冷静下来,只是那冷是真冷,寒的人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柳老夫人不得已,唤了一句:“此事……”
于文老夫人打断柳老夫人:“看在蔚儿方才帮了馨儿一事的份上,我不与你柳家龃龉,但你我姐妹一场,该是知道我的性子,瑶儿既然看不上我家逑儿,那件事,便作罢了。”
“这……”柳老夫人想要再争取,于文老夫人却在罗嬷嬷的搀扶下,离这位几十年的老姐妹远了一些。
柳老夫人看于文老夫人这态度,哪里不知道于文老夫人心中的气有多大,一张老脸顿时越发难堪。
吕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都寒了,她看看于文老夫人,又看看柳瑶,再看看对面的于文逑和于文尧,一颗心宛若堕入冰窖,从里到外冷得磨人。
于文敏馨也不乐意,但她性子娇软,只是狠狠瞪了柳瑶一眼,又看看柳蔚,想到柳蔚是柳瑶的姐姐,心里一下有些纠结。
但最后,于文敏馨还是忍着没有迁怒柳蔚,只是道:“看来,我们两家,是无缘结亲了。”
柳蔚还以为于文敏馨不会理自己了,至少暂时不会跟她说话,倒没想到于文敏馨能这样心宽。
柳蔚淡然一笑:“相信我,不结亲是令兄的福气。”
对于柳瑶,柳蔚可没半点好感。
于文敏馨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知道柳蔚与柳家的姐妹不和,但听到柳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于文敏馨还是觉得可乐。
且不管柳家于文家的恩怨如何,只说接连两首桂花的诗,的确让在座男女都放开了胆子,这便陆续有人起身吟诗。
在这空挡,李君又问容溯:“看来,那柳家二小姐是属意你了,怎么样?二小姐可是柳城嫡女,长得也还行。”
容溯不悦地瞪了李君一眼,不言不语。
李君摸摸鼻子,凑近些,问道:“难不成,你还想着柳家的大小姐?”
“闭嘴!”容溯将酒杯一搁,声音加了几分冷意。
李君看七王爷真生气了,不敢再撩:“随便说说而已,不是就不是,那柳家大小姐如今这个摸样,的确是配不上你,不过人家对你到底还有救命之恩,你不以身相许,总要有个别的什么回报法。”
一说到这个,容溯又是一阵气怒,他倒着酒,又喝了一口,那温润的酒香窜入鼻息,却让他一点都没觉得好过。
诗会进行得如火如荼,那边柳小黎一双眼睛,却只盯着柳蔚,小黎看到别人念了诗,就能送花,小脑袋灵光一闪,也跟着站了起来。
此时刚好林棋莲念完诗,正接过那桂花,眼睛循着下面,打算送出去,柳小黎这突然站起来,倒是显得突兀了。
柳小黎仰头,无畏无惧的望着皇后娘娘,样子乖乖的问:“我要是念诗,我也能得到花吗?”
皇后娘娘一愣,看着这个没有礼貌,连尊称都不会唤的小孩,又看向孩子身边,那一脸淡笑,纵容他“儿子”胡闹,眼中还趣味盎然的容棱,皇后登时挑了挑眉。
“哦?你也会作诗?”
柳小黎连忙点点头,作诗就是念诗吧,他会很多诗,他从两岁开始,娘亲就教他念《唐诗三百首》了。
第174章 :乱跳的心脏
虽然这本书在书铺里也没见卖过,但是小黎背的很熟,里面的诗,差不多都记得牢牢的。
桂花的诗,小黎现在随便都能想起好几首来。
场中有些人已经在笑了。
其中李君好心的开口道:“这位小公子,作诗可没那么简单的。”
多少当世大儒出口成章,那也是看了三四十年的四书五经,诸子百家,若是一个普通小娃儿都能作诗,那阿猫阿狗的,岂不是都能作诗了?
没看到前面那些姑娘家们,作来作去也都只能作出些酸溜溜的女儿情意?便是请过家塾先生的人家,都作不出来什么道道来,一个看着还没有五岁的孩子,有这般能耐?
众人自然都不信,就连太子,也是含着浅笑道:“小黎想要花?来人,去采一筐来。”
柳小黎不知道别人笑什么,但小黎知道那个大伯的语气,分明是瞧不起他了!
小黎鼓着腮帮子,志气满满的道:“我不要送的,我要自己挣,我念诗就有花了是吗?”
皇后微微蹙眉。
显然这小孩一直纠缠,耽误了他们原本的诗会进程,皇后想快点结束这个小插曲,便再又看了冷眼旁观的容棱一眼后,对柳小黎道:“你且念。”
柳小黎不依不饶:“我是问,念了,是不是就有花?”
皇后忍着脾气,眉间已经拧成一股结了。
还是太子打了圆场:“是,你念了就有。”
其他人也都浅笑盈盈地看着这个孩子,瞧这孩子能作出什么道道来,小孩子,无非就是打油诗,否则还能是什么?
不过毕竟是容三王爷家的小孩,不管作什么诗,他们都捧场一二便是,反正,谁会和个孩子计较。
在场的人都在看戏,唯独柳蔚暗暗地有点牙疼。
儿子柳小黎会作什么诗?
一点文学天赋都没有,他会的不过是背诗!
这孩子才几个月的时候,就对娘亲的验尸工具和家里的中草药产生了极大兴趣,所以等他会说话了,柳蔚就问他,想不想学医?小黎说想!
柳蔚就开始教儿子学医,但学医需要记忆力,柳蔚平时没空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孩子,索性就让小黎背书,当时她顺手就默了十几首唐诗让小黎背,结果小黎还真就三天不到给背全了,之后又教他写,小黎学得也快,五天就学会十几首诗里的字。
再后来,三字经和唐诗三百首,就成了小黎的字典。
这两本书也是小黎背的最熟的,说倒背如流也一点不为过。
所以小黎现在能念出诗,柳蔚真的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好奇,小黎会念哪一首?
就在众人都打算看场小戏的时候,柳小黎脑袋里转了一圈儿。
悠悠念道:
有木名丹桂,
四时香馥馥。
花团夜雪明,
叶翦春云绿。
风影清似水,
霜枝冷如玉。
独占小山幽,
不容凡鸟宿。
……
柳小黎话音一落,全场皆是一静。
柳蔚慢慢地扶额,这是白居易《有木》中的其中一节,白居易的《有木》总共有说了八种花,丹桂是最末的一种。
看着周围那些人呆若木鸡的表情,柳蔚叹了口气,一下子头疼得都快不行了。
容棱原本只是抱着看小黎玩耍的心态,但等小黎将诗念了出来,他的身子,不自禁地也坐得正了些。
一个孩子会作诗吗?有可能会,毕竟这世上的确不乏天才,但是能作出这样精妙不凡,押韵遣词都独具一格的诗,甚至比多少当世大儒还要过之不及,那便不太现实了。
小黎是个什么性子,容棱很清楚。
除了对着验尸和草药的事格外热情,平时连一本书都看不完,那本《小善传集》他让小黎看了过后默写,小黎看了十天才只看到第一页的一半,小黎对除了医书和狐鬼怪志以外的书,好像天生就不甚喜欢。
容棱哪怕逼着,小黎也念不了几句,可这首意境味道堪称一绝的佳句,却非个中高手,不能作出。
小黎怎么会一出口就念出这样的一首诗?并且容棱确定,这首诗他从未听过,更不是前朝某位大儒之作,这的确是首新诗,第一次现世。
容棱的目光不觉的转了转,看向对面不远处的柳蔚,却看柳蔚也是一脸懊恼,按着眉心,眼睛紧闭着。
是柳蔚作的吗?
柳蔚曾经作过这首诗,被小黎听了去吗?
想到这个女人给过他多少惊喜,多少意外,容棱竟然一点也不惊讶,是啊,若是柳蔚会的,那就没什么奇怪了,柳蔚本身就与寻常女子不同,甚至连寻常男子也不及万一。
容棱偶尔会觉得,柳蔚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带着一身的神秘,突然降临。她身上有太多特别,太多不可思议,包括她诡谲莫辩的验尸手法,神乎其技的开脑之法,还有很多,他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东西。
包括现在的小黎念出的这首诗。
容棱缓缓收回视线,目光停驻在案几的酒杯上,今日他没怎么喝过酒,只在太子遥敬之下,浅酌了半口,但现在,他却很想再喝几杯,以此来平复乱跳的心脏。
柳小黎念完了,却见周围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却不置一词。
小黎眨眨眼,瞧着皇后娘娘,摊出手来:“我的花。”
皇后娘娘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僵硬的动了动手指,眼睛则转向了身边的太子。
太子此刻也愣住了,这首诗,真是这个小孩随口之作?
太子不信。
不止太子不信,在场所有的人都不信,无数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容棱,一致心想,容三王爷当真是宠孩子,连这样的热闹也要护着孩子一筹,只是大家还都惊讶,素来都说容三王爷武功第一,却没听说容三王爷还是能文能武。
这样的才华,便是不当镇格门都尉,去考个科举,也是能上贯头名的吧。
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李君也收起了脸上看热闹的笑意,侧头在七王爷耳边道:“这容都尉,倒是比咱们想的藏得还深,瞧着太子此刻的摸样,像是也没想到。”
七王爷面色微寒,眼神宛若结了冰的渣子,射向容棱。
容溯武艺不好,这是因为他小时候就错过了学武的最佳年纪,后来怎么学,都学不到神髓,但是他文却好,头脑清明,睿智机敏,诗词绝伦更是信手拈来,他一直以为,自己与太子,才是整个朝堂上用脑子拼搏的对手。
却没想到,今日这小孩一句戏言,倒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警惕。
第175章 :一脚过去!
但凡是皇家的儿子,谁又不懂得蹈光隐晦这四个字的意思?看来容棱,是早就心存洪涛了,今日,借他儿子之口,这是想趁此良机给在座的诸位一个暗示吗?
暗示他容棱,文才武略也是于那皇位,有一争之力的人物?
容溯这样想,太子同样也这样想,但是容溯与容棱关系不善,太子却与容棱关系算好,因此想法也算是背道而驰。
太子并不觉得容棱此刻的震慑是针对他,毕竟方才他们还谈笑言言,实在没有突然撕破脸的缘由,那容棱此刻又是为什么这么做呢?
太子目光发深,眼神在柳小黎身上转了两圈,又在容棱身上转了两圈,始终都看不透。
倒是另一边的于文尧勾着唇瓣,碰了碰还在回味那诗作的严裴。
严裴被他打断思绪,不耐地横过来一眼。
于文尧凑近严裴的耳朵,说道:“你觉得,这首诗是谁作的?”
严裴狐疑的瞥于文尧一眼,理所当然的道:“不是容都尉?”
“果然。”于文尧笑了起来,端起手边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严裴被于文尧这表情弄得迷糊:“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容都尉?”
于文尧的目光定在柳小黎身上,缓缓才道:“容棱哪怕藏拙,也藏不到这个份上,并且,皇上就是看在他表面上不通文墨的份上,才将镇格门彻底交给他,培养他当太子将来的肱股之臣。你觉得,容棱有可能为了宠宠孩子,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把底子全揭出去?今日在场这些人,随便一传便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容棱就不怕因此失了帝心,令皇上对他产生嫌隙?”
严裴皱皱眉,他常年在屋子里养着,对这些朝局之事自是不太懂,便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这首诗是这孩子作的?”
就算柳小黎已经给他送过好几次红血丸,他对其早已感激不尽,但也不敢想,一个小小孩童,竟然是这样的天赋之才。
于文尧再次摇摇头,眼中夹带笑意:“我倒觉得,是他爹作的。”
“他爹?”严裴愣了一下,转而想起:“你上次说的,那个白衣先生?容都尉从江南请来的仵作?”
“跟着那样的人,这孩子有这等本事,我也不好奇了,这诗保不准就是他爹偶然一作,被他听了去。你想想,那人本领有多大,来京都才多少时候,这幼儿失踪案就被他破到这个地步,指不定过年前便能将凶手找出来,现下全京都,但凡丢了孩子的人家,谁不将那柳先生视若神人?就盼着他将凶手找出,救出他们的孩子。”
全京都丢掉孩子的家族何其之多,若是都能把这些孩子找回来,这是多大的人情?
那位柳先生也罢,镇格门也罢,又要担多少朝中大员一品诸侯的感激?
严裴听在耳里,却没将这幼儿失踪案想的多深,他只是看着远处那五岁不到的小孩,开始好奇,他爹,究竟会是何许人也。
这边,于文敏馨偷偷拉了拉柳蔚的衣袖,小声道:“你说,这三王爷到底想做什么?是要跟太子杠上吗?”
柳蔚抬起眼睛,看向对面正在低头饮酒的容棱,没有说话。
于文敏馨还在说:“要我看来,三王爷此举实在不恰当,哪怕是借这个孩子之口,但念出这样的诗也委实太过了,我诗词天赋这样低,也听出了此诗中的妙境,那在场的其他人,又有谁听不出的?蔚儿姐姐,你说三王爷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就不怕锋芒太露,惹人警惕?”
“别人的事,我哪里知道。”柳蔚随意敷衍一句,正要收回视线,却见对面容棱突然抬起头,深邃漆黑的眸光,遥遥的,便与她相对。
四目相交的那一刻,柳蔚好像察觉到容棱眼中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可那东西转瞬即逝,柳蔚想再去探寻时,已是经丝毫不见。
这时,高位上的皇后娘娘在沉静了好一会儿后,眸光微冷的开口:“按理说,你念了诗就该给你花,可你念得不好,这花,便给不了了。”
众人都心忖,不是不好,而是太好吧!
柳小黎眨巴眨巴大眼睛,很是困惑,也很委屈:“不好?”
皇后微微一笑:“你若再能作一首,这花,便给你了。”
皇后说着,从树甄手里拿过一支桂花,故意朝着小黎摇晃两下。
柳小黎胖胖的小手指弯了弯,最后一咬牙。
开口念道:
南中有八树,
繁华无四时。
不识风霜苦,
安知零落期。
此诗不若前一首震骇,但也同样优秀。
皇后再次看向容棱,这次,分明容棱并未与这孩子说什么,这孩子怎么就出口成诗了?
柳蔚却是知道,这是梁时一位叫范云的才人所著,同样是她给标注在《唐诗三百首》里面的其中一首。
柳小黎好像和那支桂花杠上了,气鼓鼓的索性又念了一首,这次念的是宋朝吕声之所著的《咏桂花》:
独占三秋压众芳,
何须橘绿与橙黄。
自从分下月中种,
果若飘来天际香。
皇后此刻已经呆了,其他人的目光也从容棱身上转到了柳小黎的身上。
一首诗可以说是三王爷提前告之,但一口气三首,并且境意都属上乘,这就不好硬说是事先串通了。
只是,难道这诗词真是这五岁不到的孩童所著?
可能吗?孩童还那么小,只怕连字都认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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