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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龙梦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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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娟,你千万不能说。我求求你,求求你,这人多半是乔峰的手下,你一说出来,那位带头大哥的性命就危险了”“某便是乔峰”“怪不得这般好功夫。小娟,我这一生从来没求过你什麽,这是我唯一向你恳求之事,你说什麽也得答允”这下,谭婆念及师兄几十年来的关心爱护,说什么也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两人的坚毅让萧峰无法,取下谭婆头上的玉钗,飘身而去。 
  走进客店,只见谭公双手背负身後,在房中踱来踱去,神色极是焦躁,萧峰伸出手掌,掌心中正是谭婆的那根玉钗。谭公正不知谭婆这半日在何处,连忙询问萧峰。萧峰也不客气,说道谭婆已经被擒,生命危在旦夕,紧接着就问谭公那带头大哥是谁。谭公不从,与萧峰打将起来,结果不言自明,同样被萧峰制服。“你若再不说,那谭婆死后,可要与那赵钱孙同穴而葬了!”萧峰不带感情的说道,心里也是烦闷,那带头大哥究竟是谁,这些江湖有名好汉竟然宁肯身败名裂也不透露他的身份。 
  “你是乔峰?”谭公几下挣扎无用,突然猜测出了萧峰的身份,手足微微一抖。这时他兀自被萧峰提着,身子凌空,萧峰只须掌心内力一吐,立时便送了他的性命。但他竟是凛然不惧,说道:“此人是你的杀父大仇,我决记不能泄露他的姓名,否则你去找他报仇,岂不是我害了他性命”便自不再说话。萧峰听他顾全义气,心下倒也颇为佩服。倘若换作别事,早就不再向他逼问,但父母之仇,岂同寻常,便领着谭公前往谭婆与赵钱孙的所在。 
  来到大木船上,谭公见谭婆与赵钱孙相依相靠,挤在船舱一角。谭公怒不可遏,发掌猛力向赵钱孙脑袋击去。谭公的手掌和他头顶相触,便已察觉不对,伸手忙去摸妻子的脸颊,着手冰冷,原来谭婆已死去多时。谭公全身发颤,不肯死心,再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却哪里还有呼吸?他呆了一呆,一摸赵钱孙的额头,也是着手冰冷。谭公悲愤无已,回过身来,狠狠瞪视萧峰,眼光中如要喷出火来。 
  萧峰也自奇怪,明明自己只点了谭婆与赵钱孙的几处穴道,何以眨眼功夫两个武林高手齐齐毙命。不过容不得他多想,谭公已经找他拼命了。最后,谭公眼见打不过萧峰,也不相信谭婆不是丧命于他,竟然自断经脉而死,临死前还抱住了谭婆,踢飞了赵钱孙。 
  “呵呵,萧峰,你这契丹狗贼,洒家誓必让你不容于中原武林。刺杀不了你,也决计不让你好过!”远处,一个清瘦的精干汉子冷笑道。“头领,咱们。。。。。。”一个蒙面人说道,“跟踪,他找谁咱们就灭了谁。废物,一个小姑娘都搞不定!”那头领目睹萧峰遗憾的离开了。 
  “阿朱,你怎么会在这里?”通衢大街上,萧峰碰到了有些惊慌的阿朱。“乔大哥,有人跟踪奴婢。。。。。。”阿朱见了萧峰,紧张不翼而飞。“唉!”萧峰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那大恶人,某要揪出他来。可恨!”萧峰在酒楼上狠狠的说道。“乔大哥,接下来咱们去找谁?”阿朱虽然心里不愿意萧峰再继续追查下去,指不定这是有人精心设置的圈套,但一见萧峰懊恼不甘的神情,话又吞进了肚子。转而说道:“不错。那马夫人恨你入骨,无论如何是不肯讲的。何况逼问一个寡妇,也非男子大丈夫的行径。智光和尚的庙远在江南。咱们便赶去山东泰安单家罢!”。 
  萧峰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惜之色,道:“阿朱,这几天累得你苦了”阿朱大声叫道:“店家,店家,快结帐”萧峰奇道:“明早结帐不迟”阿朱道:“不,今晚连夜赶路,别让敌人步步争先”萧峰心中感激,点了点头,急忙结帐骑马动身。他却不知,罗素不愿他与中原武林甚至暗龙结下太深的仇怨,一直没有告知他针对于他的阴谋,自己却与段誉险些丧命、遗祸亲人。而罗素未曾料到的是,萧远山没有插手,那暗龙却将萧远山本来的罪行继续的进行,这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吧。 
  迎接萧峰与阿朱的是一场大火,一场将单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彻底湮灭的大火。萧峰不甘心,于阿朱惊呼下跳进火海,希望能找到活口,却发现,单家众人在起火前早死了。单正的胸口有与赵钱孙一般的掌印。 
  两人离了泰安,取道南行。这一次萧峰却不拚命赶路了,心想自己好整以暇,说不定还可保得智光大师的性命,若是和先前一般的兼和而行,到得天台山,多半又是见到乔光大师的尸体,说不定连他所居的禅寺也给烧成了白地。何况智光行脚无定,云游四方,未必定是在天台山的寺院之中。 
  天台山在浙东。两人缓缓行来,恰似游山玩水一般,萧峰和阿朱谈论江湖上的厅事轶闻,若非心事重重,实足游目畅怀。 
  猛然间萧峰想起一事,“那大恶人说不定与带头大哥是同一人,就算不是,也必关系密切!”“说不定那日他便在杏子林中,抑或潜伏在不远处”阿朱也在尽心的思考。想起一路来自己屡屡被那大恶人抢先,那人的计谋看来远远在自己之上,萧峰心下不禁有些灰心。“乔大哥,那人说不定也害怕你报复找上门去,所以才一路的破坏”阿朱见萧峰有些意志消沉,宽言安慰道。 
  过长江後,不一日又过钱塘江,来到天台县城。萧峰和阿朱在客店中歇了一会,那店家就告知天台山止观寺有师傅请他二人上山。萧峰与阿朱有些诧异,但仍跟随那精干的朴者和尚上山而去,都没有发现那和尚的异常。 
  萧峰在见到智光之前,一直担心莫要给大恶人又赶在头里,将他杀了,直到亲见他面,这才放心。当下和阿朱都抹去了脸上化装,以本来面目相见。萧峰深深一揖,说道:“打扰大师清修,深为不安”智光道:“善哉,善哉!乔施主,你本是姓萧,自己可知道麽?” 
  萧峰身子一颤,他虽然已知自己是契丹人,但父亲姓什麽却一直未知。这时才听智光说他姓萧,不由得背上出了一阵冷汗,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正在逐步显露,当即躬身道:“小可不孝,正是来求大师指点”智光点了点头,说道“两位请坐”遂将萧峰的身世详细的说出,并将那摩贴的石壁文字展示在萧峰与阿朱面前,还说萧峰的父亲名萧远山,称萧峰为峰儿。 
  萧峰听智光说完,恭恭敬敬的将大布拓片收起,说道:“这是萧条某先人遗泽,求大师见赐”智光道:“原该奉赠”萧峰脑海中一片混乱,智光和尚余下说了什么,也是听得迷迷糊糊,心里只在想父亲与自己的遭遇。 
  沉吟半响,萧峰道:“多谢大师千知这件事的前因後果,使萧峰得能重新为人。萧某只想再问一件事”智光道:“萧施主要问何事?”萧峰道:“那位带头大哥,究是何人?”。 
  智光道:“老听说萧施主为了查究此事,已将丐帮徐长老、谭公、谭婆、赵钱孙四位打死,又杀了铁面判官单正满门,将单家庄烧成了白地,料得施主迟早要来此间。施主请稍候片刻,老请施主看一样物事”说着站起身来。 
  萧峰待要辩明徐长老等人非自己所杀,智光已头也不回的走入了後堂。 
  过了一会,朴者和尚走到客堂,说道:“师父请两位到禅房说话”萧峰和阿朱跟着他空过一条竹荫森森的小径,来到一座小屋之前。朴者和尚推开板门,道:“请!”萧峰和阿朱走了进去。 
  只见智光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向萧峰一笑,伸出手指,在地下写起字来。小屋地下久未打扫,积尘甚厚,只见他在灰尘中写道:“万物一般,众生平等。圣贤畜生,一视同仁。汉人契丹,亦幻亦真。恩怨荣辱,俱在灰尘”写毕微微一笑,便闭上了眼睛。 
  萧峰瞧着地下这八句话,怔怔出神,说道:“大师,到底那个带头大哥是谁,还请见示”连问几句智光只是微笑不答。 
  萧峰定睛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见他脸上虽有笑容,却似是僵硬不动。 
  萧峰连叫两声智光大师,见他仍无半点动静,伸手一探他的鼻端,原来呼吸早停,已然圆寂。萧峰凄然无语,跪下拜了几拜,向阿朱招招手,说道:“走吧!”。不知,那朴者和尚脸上现出了得意阴狠的冷笑。更不知在寺院的隐处,一年轻的“男子”双手合十,默念着往生咒。 
   
第四十六章 許願
         走出十余里,萧峰叹了一口气,“阿朱,某本无心杀害智光和尚,可他。。。。。。”“必是那大恶人提前通知了智光大师,说大哥你要找他复仇。是以。。。。。。”言罢,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不语。   阿朱忽道:“萧大哥,奴婢有几句不知进退的话,说了你可别见怪”萧峰自是不会,示意阿朱尽管道来。阿朱道:“智光大师写在地下的那几句话,倒也很有道理。什麽汉人契丹,亦幻亦真,恩怨荣辱,俱化灰尘。其实你是汉人也好,是契丹人也好,又有什麽分别?不如便到雁门关外去打猎放牧,中原武林的恩怨荣辱,从此再也别理会了”萧峰叹了囗气,说道:“某确实厌倦了。在塞外草原中驰马放鹰,纵犬逐兔,从此无牵挂,当真开心得多。阿朱,我在塞外,你来瞧我不瞧?” 
  阿朱脸上一红,低声道:“不是说放牧麽?你驰马打猎,我便放牛放羊”说到这里,将头低了下去。 
  萧峰虽是个粗豪汉子,但她这几句话中的含意,却也听得明明白白。她是说要和自己终身在塞外厮守,再也不回中原了。萧峰初时救她,只不过一时意气,待得她追到雁门关外,偕赴卫辉、泰安、天台,千里奔波,日夕相亲,才处处感到了她的温柔亲切。此刻更听到她直言吐露心事,不由得心意激荡,伸出粗大的手掌,握住了她小手,说道:“阿朱,你对某这麽好,不以某是契丹贱种而厌弃我麽?”阿朱道:“汉人是人,契丹人也是人,又有什麽贵贱之分?奴婢喜欢做契丹人,这是真心诚意,半点也不勉强”说到後来,声音有如蚊呜,细不可闻。 
  萧峰大喜,突然抓住她腰,将她身子抛上半空,待她跌了下来,然後轻轻接住,放在地下,笑眯眯的向她瞧了一眼,大声道:“阿朱,你以後跟某骑马打猎、牧牛放羊,是永不後悔的了?”阿朱正色道:“便跟着你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也永不後悔。跟着你吃尽千般苦楚,万种熬煎,也是欢欢喜喜” 
  萧峰大声道:“萧某得有今日,别说要某重当丐帮帮主,就是叫我做大宋皇帝,某也不干。阿朱,这就到信阳找马夫人去,她肯说也罢,不肯说也罢,这是咱们最後要找的一个人了。一句话问过,咱们便到塞外打猎放羊去也!”“萧大哥。。。。。。”阿朱这会只是脸红心跳,什么话也不会说了。 
  萧峰哈哈大笑,说道:“是了!从今而後,萧某不再是孤孤单单、给人轻蔑鄙视的胡虏贱种,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一时不知如何说才是。 
  阿朱羞涩道:“有一个人敬重你、钦佩你、感激你、愿意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说得诚挚无比。 
  萧峰纵声长笑,四周山谷呜响,他想到阿朱说“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她明知前途满是荆棘,却也甘受无悔,心中感激,虽满脸笑容,眼角却滚下了两行泪水。 
  前任丐帮帮主马大元的家住在河南信阳乡下。萧峰偕阿朱从江南天台山前赴信阳,千迢迢,在途非止一日。 
  两人自从在天台山上互通心曲,两情,一路上按辔徐行,看出来风光荡,尽是醉人之意。阿朱本来不善饮酒,为了助萧峰之兴,也总勉强陪他喝上几杯,娇脸生晕,更增温馨。萧峰本来满怀愤激,但经阿朱言笑晏晏,说不尽的妙语解颐,悲愤之意也就减了大半。这一番从江南北上中州,比之当日从雁门关趋疾山东,心情是大不相同了。萧峰有时回想,这数千里的行程,迷迷惘惘,直如一场大梦,初时噩梦不断,终於转成了美梦。若不是这娇俏可喜的小阿朱便在身畔,真要怀疑此刻兀自身在梦中。 
  这一日来到光州,到信阳已不过两日之路程。阿朱突发建议,说道马夫人对萧峰敌意甚深,如若就此去询问,只怕马夫人抵死不说,那萧峰就永远无法得知带头大哥到底是谁了。萧峰闻言也皱起英雄眉,知阿朱所言非虚,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那大恶人的手段,自是让他心有余悸。“大哥,小妹有一办法”萧峰虽然担心,但阿朱心意甚绝,只好由得她施为。 
  阿朱到得门外,只见萧峰已站在远处等候,两人对一眼,一言不发的向来路而行。 
  一钩新月,斜照信阳古道。两人并肩而行,直走出十余里,萧峰才长啸一声,道:“阿朱,多谢你啦”阿朱淡淡一笑,不说什麽。她脸上虽是满脸皱纹,化装成了白世镜的模样样,但从她眼色之中萧峰还是觉察到她心中深感担心焦虑,便问:“今日大功告成,你为什麽不高兴?”阿朱道:“想那大理段氏人多势众,你孤身前去报仇,实是万分凶险” 
  萧峰道:“你是在为某担心。你放心好了,某在暗,他在明,三年五载报不了仇,正如马夫人所说,那就等上十年八载。总有一日,某要将段正淳斩成十七八块喂狗”说到这里,不由得咬牙切齿,满腔怨毒都露了出来。 
  “呵呵,那小娘皮不用洒家去提点居然也会骗人。也好,萧峰那契丹狗贼与大理段氏拼个两败俱忘,正求之不得。这好消息可得传给主上知晓”暗处,那精瘦汉子心情无比的舒畅。 
  两人到得信阳城客店之中,萧峰立即要了十斤酒,开怀畅饮,心中不住盘算如何报仇,想到大理段氏,自然而然记起了那个新结交的金兰兄弟段誉,不由得心中一凛,呆呆的端着酒碗不饮,脸上神色大变。 
  阿朱还道他发觉了什麽,四下一瞧,不见有异,低声问道:“大哥,怎麽啦?”萧峰一惊,道:“没、没什麽”端起酒来,一饮而尽,酒到喉头,突然气阴,竟然大咳起来,将胸囗衣襟上喷得都是酒水。他酒量世所罕有,内功深湛,竟然饮酒呛囗,那是从所未有之事。阿朱暗暗担心,却也不便多问。 
  她那里知道,萧峰饮酒之际,突然想起那日在无锡和段誉赌酒,对方竟以六脉神剑的上乘气功,将酒水都从手指中逼了出来。这等神功内力,萧峰自知颇有不及。而聚贤庄一战,段誉那神奇的步法与决强的实力让萧峰更是佩服。念及复仇之路的艰险,是而惊慌之下居然呛酒,萧峰的心也慢慢的下沉。萧峰和阿朱虽均与段誉熟识,但大理国段氏乃是大理国姓,段誉从来不提自己是大理国王子,萧峰和阿朱决计想不到他是帝皇之裔。 
  阿朱虽不知萧峰心中所想的详情,但也料到他总是为报仇之事发愁,便道:“大哥,报仇大事,不争一朝一夕。咱们谋定而後动,就算敌众我寡,不能力胜,难道不能智取麽?”萧峰心中一喜,想起阿朱机警狡猾,实是一个大大的臂助,当即倒了一满碗酒,一饮而尽,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报此大仇,已不用管江湖上的什麽规矩道义,多恶毒的手段也使得上。对了,不能力胜,咱们就跟他智取”阿朱又道:“大哥,除了你亲生父母的大仇,还有你养父养母乔家老先生、老太太的血仇,你师父玄苦大师的血仇”萧峰伸手在桌上一拍,大声道:“是,仇怨重重,岂止一端?”阿朱道:“你从前跟玄苦大师学艺,想是年纪尚小,没学全少林派的精湛内功,否则大理段氏的一阳指便再厉害,也未必在少林派达摩老祖的易筋经之上。我曾听慕容老爷谈起天下武功,说道大理段氏最厉害的功夫,还不是一阳指,而是叫作什麽六脉神剑”萧峰皱眉道:“慕容先生是武林中的奇人,所言果然极有见地。某适才发愁,倒不是为了一阳指,而是为了这六脉神剑”阿朱眉毛一挑,计上心来,把慕容博得一番话转述出来,听得萧峰不住点头。而后,她打开了一个包裹。。。。。。 
  阿朱抿嘴一笑,说道:“你本来便是少林弟子,以少林派的武功,去为恩师玄苦大师报仇雪恨,正是顺理成章之事,又有什麽不对了?”萧峰连声称是,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欢喜,当下便将那油布小包打了开来,只见薄薄一本黄纸的小册,封皮上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奇形文字。他暗叫不好,翻开第一页来,只见上面写满了字,但这些字歪歪斜斜,又是圆圈,又是钩子,半个也不识得。 
  阿朱“哟”一声,说道:“原来都是梵文,这就糟糕了。唉,无怪那些和尚给人盗去了武功秘笈,却也并不如何在意,原来是本谁也看不懂的天书”说着唉声叹气,极是沮丧。 
  萧峰劝道:“得失之际,那也不用太过介意”将易筋经重行包好,交给阿朱。 
  阿朱道:“放在你身边,不是一样?难道咱们还分什麽彼此”萧峰一笑,将小包收入怀中。他又斟了一大碗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吼叫。萧峰微感诧异,抢到门外,只见大街上一个大汉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上直下的狂舞乱劈。 
  咱切不论萧峰与阿朱如何议定报仇,也不管那突然出现的莽撞大汉是谁,在来说说那缓行北上成都府的罗素与段誉。 
  天色渐晚,满天红霞映在那群山苍松翠竹之间,倒是别有一番风景。若在往日,段誉说不定会驻足观赏,雅兴大发,吟诗涌词一番。可如今,他也没有了那番兴致,金乌入眠,可这山野茫茫,何处有他与罗素的栖身之地。再说了,那暗龙既能仿造一个素妹父亲的雕塑,难保没有胁持她父母以为质,这番担忧他却不敢说出。毕竟,罗素如今也只是伤势暂缓,说了不定激怒攻心,他就要真的失去这个特立独行又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了。 
  “二哥,你说、你说。。。。。。”罗素无力的伏在马背上,眼神里满是担忧,努力的想坐直身体,几次都失败了。那忧愁之意,也更加的浓烈了。 
  “素妹,你好好将养,切不可胡思乱想。那未来之事,谁能预料。一饮一啄,均有天定”段誉干脆与罗素共乘一骑,从后扶住了罗素,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素妹,这荒山野岭的,天色又黑了,何处可落脚歇息啊?”段誉在想,难不成某堂堂的镇南王世子,竟要露宿野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么,身体不禁微微的颤抖一下。 
  “二哥,若是此事让你为难,那就小妹孤身一人去寻那些躲在暗处的匪类。再怎么说,大理与大宋累世交好,他们也只是想要小妹一人而已。拿奴胁迫大哥,却是想也别想!”罗素的身体全靠段誉的扶持,这是的话语中却透露出来那凶戾的味道。 
  惭愧啊,自己的一个动作却让素妹误解,段誉胸里豪气勃发,铿锵有力的立誓,“誉今生与素妹祸福与共,不离不弃,定要保的素妹一家平安。若是有人想对素妹极其家人不利,誉必誓死相护。皇天后土可鉴,日月星辰为凭,若违此誓,人神共诛!”一番肺腑之言,让他心情澎湃,也让罗素感动不已。 
  “二哥。。。。。。”罗素的话语里有了哭音,“素妹,你放心,再困难,愚兄也不会放弃的。这是愚兄对你许下的承诺”段誉不惊觉得环抱的更紧了。“二哥,都怨小妹,让你不能与家人团聚。这破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咳、咳”罗素觉得太让段誉难做了,那伤势一痛,她不禁咳起来。涌上的鲜血她也连忙吞下,可不能再让段誉二哥担心了。 
  “素妹,荒郊野外也没个郎中,愚兄这就为你疗伤!”说罢,段誉抱着罗素下得马来,掌贴后背,那浑浑内力不要钱似的注入罗素体内,来替她化解伤势。待得缓过劲来,罗素觉得虽然身体仍然很虚弱、很冷,但掩月诀又深厚了一些,一时间,她就想这么靠在段誉怀里,什么也不做了。此刻,她觉得真的很幸福,有人关心真好。 
  行功完毕,山岭间已是月明星稀,倦鸟归巢,四下无人之境。“素妹,看来咱俩只有侧卧在这山岭草丛之间,以日月为伴了”段誉见罗素脸色红润不少,玩笑说道。“是啊,只不准那些豺狼猛兽见二哥香嫩可口,叼了去也为可知”罗素同样的玩笑道。“素妹,那有灯火,必有人家。咱们去借宿一宿”段誉惊喜的叫道。 
  望山跑死马,幸得二人坐下都是千里良驹,在熄灯前赶到了那户人家,看外面悬挂的兽皮,原来是山野里的猎户。那户人家倒也热情,连忙把二人迎进屋内,男主人还吩咐着浑家热热那凉了的饭菜。 
  “多谢兄台留宿,愚、愚。。。。。。要去那叙州府探亲,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头,实在是有劳兄台了”段誉机灵不少,随口编到,罗素也自荷包里取出些散碎银子做食宿的费用。 
  “这行走在外,谁没有过难处。房间还有一间可供你们休息,这钱,是不必了”那男主人到很爽快,坚决不要那白花花的银子。“是啊!你们小夫妻摸黑赶路也不容易,快趁热吃了休息去”那女主人还特意的看了罗素一眼,弄得两人脸红过耳,好不尴尬,想解释,也无从解释。 
  “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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