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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锦绣如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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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利落的一个耳光甩过去,直接让裴嘉闭了嘴。
  亭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方才还嘻嘻哈哈的少女们都自觉的收了声。颜如心站在裴嘉面前,见她愤怒的捂着脸瞪着自己,反而微笑,“裴小姐一定奇怪我为何打你。”她掏出襟前的浣云丝纱扇了扇,语意沉沉如夏日长空,“我阿玛与十三阿哥交谈无论公务私交,令尊都不应该偷听,更不适合透露给裴小姐,再由裴小姐传于闺阁,我想与裴小姐名声无半分好处。再者,家姐现在是十皇子侧福晋,恐怕不是裴小姐可以随便非议的。”她这一番话说出去,诸位少女渐渐收了看热闹的心思,神色凝重。贾妙之暗暗心道,从前只觉得这颜二小姐软弱糊涂,如今瞧着倒爽利起来。停了一停,还是上前假意拉开了裴嘉,自到别处安抚。
  用过午膳,顾云湘便先告辞,绯衣少女与她同路,两人相携而去。林婠婠瞅着她二人的背影,趴在桌上小声的嘟囔:“咱们也都散了。”一旁贾妙之刚领着下人换了茶点回来,见她醉态可鞠,也坐在旁边的绣墩上长声落寞,“是啊,都要散了。”倒是裴嘉靠在栏杆上,手里执着一蛊青玉钟,慢慢自饮,一挑眉,唱道:“不如归去。”
  春光正好,不如归去。
  
    
    ☆、上京(修)

  
  江南的天气总是热得特别早,刚入六月,颜如心已经嚷嚷着要吃冰湃的瓜果了,小玉恐她伤着脾胃,不敢一味纵着她,便吓唬道,“小姐再胡闹,我去告诉夫人了。”
  “呵呵,你去告啊。”颜如心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可不太像她平时的作风,小玉狐疑的停住了脚步,果然,颜如心接着说道:“顺便跟夫人讲,我不用你陪我上京。”
  小玉大惊失色,这报复来的也太猛烈了吧!“小姐真是小心眼。”她低下头嘟囔道。恰好被进来的琴姐听见,笑着问,“你们主仆俩又闹什么别扭了,在家这样,出门可别让人看了笑话去。”
  小玉赶紧抱大腿告状,“琴姐,二小姐方才说不用我跟着入京呢。”
  “这是为何?”琴姐放下手里的锦缎,转身看向颜如心。
  颜如心扒拉着那些绸缎,懒懒的说,“我此去前途未卜,何苦再搭上她,老老实实待在苏州挺好,过不了几年就可以出府,嫁人。”她摇着扇子,笑望着窗外一株大红的盛放海棠,微卷的花瓣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尽情的舒展开来,仿若刚刚晨醒而起的美人儿,慵懒而恣意。
  琴姐一时也默然,小玉却猛地扑了过来,“我不管,小姐去哪儿我去哪儿。”倒是忠心。她抬起头来,热泪纵横,“小姐你忘了,那时你救我回来,小玉发过誓要伺候小姐一辈子。”
  “这,”这个冒牌颜如心还真不知道这回事,瞅了瞅琴姐,她默默点了点头,大约是真的了,原来是段善缘,颜如心想到。又有些为难,“大家规矩,你这名字与姐姐相冲也不合适。。。”
  “我改!”小玉坚定的说道。
  因第二天便要赶路;琴姐早早的告退了。海棠(小玉)服侍颜如心躺下;也到外间歇息;不多时传来了轻微的鼾声。颜如心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日从城外回来,额娘将她唤进了素锦阁,告诉她准备进京。颜如心猝不及防愣在当场,“为什么?”她问道。
  “你姐姐小产了,你去陪陪她。”颜夫人抚看着手里的一柄绢丝美人团扇,落日给她的面庞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疏离而又神秘。“顺便应选。”
  应选?颜如心面上渐渐浮现出震惊的表情,怎么会?
  夜已深;府中人皆熟睡。空气中隐隐有浓郁的栀子花香还有幽幽的酒香;颜如心披了衣衫循着香味一路走来。额娘正坐在池边水阁中;自斟自饮。
  颜如心上前行了礼;“额娘。”
  “坐吧。”颜夫人淡淡的道;斟了一杯酒送到她面前。颜如心自上次喝醉犯错之后再不敢造次;下意识的要拒绝。又见额娘也端了一杯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怎么;我的酒反而不敢喝了?〃
  “嗯,”颜如心连忙举起那琉璃玉盏,道:“心儿敬额娘。”说完一饮而尽。这酒入口辛辣,极为霸道,颜如心喝得又急,给呛得猛一阵咳。
  颜夫人悠悠的啜饮了一口,“这是我们耿家祖传的‘梨花白’,〃虽然早已猜到额娘的身份,但由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恍惚。颜如心仰头猛灌了一杯酒,脸色愈发雪白。颜夫人微叹了口气,“心儿,你都知道了。”
  “是,”颜如心低着头看皎皎明月若水波荡漾。
  颜夫人又饮了一杯酒,或许是有些激动,她的手微微颤抖,一些酒洒了出来,溅在她的素色兰花锦衣裙上。
  微凉的夜风带着空气里隐隐的花香扑面而来,此次一别,也不知何年才能相逢,颜如心给自己和额娘都斟满杯端了起来,一双眸子似坠落夜空的星辰,熠熠生辉,“女儿惟愿阿玛额娘平安顺遂,如意如心。”
  颜如心再醒来时是在马车上,彼时朝阳初升,柔和的光辉洒满大地,朝霞灿烂夺目,让人不能直视。
  颜如心撂下帘子,接了海棠递过来的热毛巾,捂在额间,头痛欲裂。海棠在旁边小声嘀咕,“知道今儿一早就走的,还偷偷的溜出去喝酒,亏得老爷和夫人送你回来。”
  颜如心闭上了眼睛,她记得昨晚和额娘在水阁中相遇,喝了酒,后来好像还唱了歌。然后阿玛也来了,夸她歌唱的好,她乘着酒意还拉着阿玛也要喝两杯,她那点小酒量怎么敢和堂堂守尉大人比,不一会儿,就醉得像摊稀泥一样。
  朦胧间似乎听到阿玛对额娘说,“你真的决定让她去了?”
  “刀山也好,火海也罢,我耿家的女儿总要去闯一闯。”颜夫人拨着琴弦,回音悠长呜咽。
  “锦瑟,你知道的,我,”颜世清的语气里满是失落,
  “你自有你的难处,或许这便是天意吧。”颜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眉头深锁,“我执意要去临安,心儿偏又要跟去。她遇见了爱新觉罗胤祥。”
  颜世清瞥了一眼正沉沉睡去的颜如心,取过面前的酒盏连饮了三四杯,“那时接驾,他便连连追问,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唤做颜颜的姑娘。”
  耿锦瑟听他如此说也抬起头来来,面色苍白。颜世清颓然的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立在栏杆旁,那盈盈的水光,倒映出天上繁星点点,明月皎皎,水阁中那女子依旧一身素色兰花锦,宛若当年。“是我不能护你们周全,圣上亲自下旨,”他低头再说不下去。
  当年如心出生时,颜世清曾对锦瑟许诺他们一家三口会永远在一起,不分离。如今这诺言终究是守不住了。颜世清闭了眼睛,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耿锦瑟走过来,温柔的携了他的手,“世清,我并未怨你。玉儿和心儿是我的手心手背,不能厚此薄彼,如此,”她轻叹了口气,“她们姐妹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颜世清揽过她,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在轻轻颤抖,“心儿不一样。”
  “一样的,世清,”似是终于找到了依靠,锦瑟将脸埋进他的胸前,“我们总不能拿颜氏一族的性命做赌注。”她的泪也终于忍不住落下,“心儿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
  马车轻轻的颠簸了一下,打断了颜如心的回忆。论理像阿玛这样的三品大员,又是亲封的镶黄旗,只需要姐姐一个人去应选即可。而自己么,听阿玛和额娘的说法,到有点儿钦点的意思。颜如心拧了眉,想起彼时在西湖边,自己撂下一句“后会有期”潇洒转身。如今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是倘或康熙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为何还要自己参选?颜如心可不觉得自己值得康熙如此大费周章。揉了揉额角,还是炸裂般的疼。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斗法,随时奉陪是了。颜如心撇了撇嘴,无力的想到。
  ‘嘚嘚嘚’的马蹄声传来,似是有人在着急追赶她们。海棠撩了帘子看去,惊呼,“老爷!”
  颜将军明显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眼睛里满是血丝,他看了颜如心有好一会儿,却不说话。颜如心隐约晓得阿玛此时来追赶是什么意思,她福下身去,“阿玛,千里相送,终须一别。” 声音是异乎寻常的冷静。他们所在的车队是由官府统一护卫上京参选的秀女,多的是达官显贵,唇枪舌剑。已经有人因为车队停止不前而悄悄议论起来。颜世清平复了一下心绪,他深知自己无力回天,急急赶来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些。深吸了口气,叹道,“心儿,对不起。”
  颜如心知晓了前因后果,反而对进京有了丝丝期待。她仰起脸,笑得单纯明净,“阿玛要折煞心儿么。心儿以后不能为阿玛额娘分忧了,还请事事小心。”言罢,转身上了马车。
  车队终于又重新前进了,颜如心微靠在厢壁上,她自是知道阿玛和额娘的伤心。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额娘说得对,这些年阿玛为她们付出的够多的了,如今是该她为自己争一争的时候了。她一直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一枚玉佩显现出来,这是方才阿玛趁扶她起身的时候悄悄塞到她手里的。式样,纹路跟胤祥遗落在她这儿的那枚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胤祥的那枚在中间刻了个祥字,这枚么。
  
    
    ☆、贝勒府

  
  七月初的京城正是初夏,一片绿意斐然。
  颜如心进了这贝勒府已有十来日了,整天无所事事,闲散的很。午后的阳光还有些刺眼,她寻了一处背阴的花丛坐了下来,听海棠汇报这府里大大小小的八卦。什么当时两位福晋前后脚进门,十爷却对大小姐一心偏宠,什么特地为大小姐修建玉谰苑,光那一园子兰花就花了数万两银子,什么侧室掌理王府这在京城是独一份,可见十爷是有看重大小姐,如此种种。
  颜如心听得意兴阑珊,真应了那句话,爬得越高,跌得越狠。她打了个哈欠,看向海棠,“说重点。”
  海棠正说的眉飞色舞,被颜如心一打断,不禁兴趣索然,“小姐,你好没意思。”
  颜如心随意的拈起一枚落在她膝间的粉色木槿,凉凉的道,“哦,给你去茶楼开个说书摊子,好不好?”
  “小姐,你”海棠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吧,她承认。她家小姐自从昏迷又醒来之后,是没有以前刁蛮任性了,可是腹黑深沉更可怕好不好。她现在深深怀疑当初那个哭天抢地要跟着小姐上京的自己是不是被下药了,还是自个儿天生就是被虐的命啊!
  “海棠,其实我觉得你蛮可爱的。”颜如心突然天外飞来这么一句。“啊?”海棠瞪圆了眼睛,不自觉的拢起双臂,“小姐,你又想做什么?”
  颜如心见她一副胆战心惊生怕被人扑倒的样子,连连轻笑,“拜托,我能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赶紧说正事而已。”
  海棠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糗大了,“大小姐房里的青曦姐姐原是从府里跟来的,听她说,大小姐这次出事倒像是跟太子有些关系。”说完捂着脸跑开了。
  太子?颜如心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姐姐原是带了两个丫鬟的,青曦在,那么竺媛呢?颜如心想起临安西湖畔那个阴沉暴躁的男子,直觉的认为姐姐并不会和他有什么瓜葛,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十阿哥胤誐么,她也见过,眉目英挺,自有一股正直的气度。固然因为姐姐的事,对她存了忌讳,礼节上倒是一点不差的。细细的问了颜将军夫妇的近况,又将她亲送至玉谰苑门口,叮嘱了下人要好生伺候方转身离开。彼时颜如玉出来迎她,看着十阿哥的背影神色怅然 ,且喜且怨。     
  颜如心将头靠在花丛中的秋千架上,微微摇荡,这世间的情爱啊,就如眼前碧萝藤,缠缠绵绵,却又不愿放手。
  “你这园子不错。”
  “难得四哥肯夸我,”是胤誐的声音,听着似乎往这儿走了。
  四哥,卧槽,颜如心不知道心虚什么,一下站起来,想想不对,又赶紧猫下腰,沿着那一丛木槿开溜。
  “等等十三弟。”胤禛停住脚,向秋千这面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
  一袭白衫的少年追了上来,“四哥,十哥。”他轻轻笑道,顺着胤禛的视线瞧去,看见一片樱花色的裙角。
  颜如心有些慌不择路撞到某人身上,却被误以为是投怀送抱,反正这样的套路他见得多了。一把不耐烦的推开,“滚!”
  颜如心被怼得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也是怒火顿起,抬眼细细打量来人。擎了一把水墨荷花渲染丝绸伞,着了一袭宝蓝香丝刻长衫,面如美玉,两道长眉不耐烦的拧着,一双凤眸似笑非笑,见这小丫头毫不畏惧的盯着自己,薄唇轻敛,“怎么,还不知死活?”
  唔,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飘起了雨丝。颜如心转过身,不愿跟这人继续纠缠下去。   
  “站住!”那人拦住她的去路,语气生硬的吩咐,“带我去十爷书房。”
  “抱歉,我不知道在哪儿。”颜如心耸耸肩。
  “你!”那人似是忍耐到极点,抬起手来便欲教训颜如心。
  颜如心灵巧一躲,微笑看向那人身后,一双眸子乍然全是喜悦,“十爷您来了!”
  那人下意识的转头望去,见身后空空如也,方知上了当。他本来绷着一张俊脸,突然又笑得不可自已,“有意思的小丫头。”
  转过几个抄手回廊,又经过一条鹅卵小径,颜如心悲哀的发现自己迷路了。也不能怨她,实在是这古代的房子模样都差不多,而她的方向感么又不太好。颜如心恍惚觉得应该到玉谰苑了,怎的眼前出现的却是辰楿园。这辰楿园么,她听海棠说过,貌似是十阿哥的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住的地方。颜如心入府有一段时间了,却并未见过这嫡福晋是何方神圣。只是据海棠搜集来的情报,当初姐姐受宠掌管贝勒府时,她并未阻挠,如今姐姐失宠被软禁玉澜苑,她也不反对。只一心向佛,天天将自己关在这辰楿园里吃斋念经。
  颜如心正自出神,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走了出来,乍见有人,吃了一惊,“你是?”待看清颜如心的容貌,又福下身去,“见过颜二小姐。”
  
    
    ☆、桃花九

  
  这处卧房布置的甚是素简,烟青色的帐子,楠梨木的桌椅,当中一张长形紫漆平头案,供着一个缠枝莲纹青花瓶,随意的插了几支米兰,嫩黄的花蕊与翠绿的叶子交映,倒也给这屋子平添了一抹亮色
  颜如心可从未想过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去见博尔济吉特氏,一时也是无话。行完礼之后就在一旁站着,抬眼望去,暗自纳罕,这屋子从简的过了头,哪像个嫡福晋住的地方。与之相比,姐姐那儿倒是富丽堂皇,若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可不就是宠妾欺主么?更何况姐姐现在已经势弱,经不起打击了。
  博尔济吉特。堇莲颂完最后一章《般若波罗蜜心经》,出了内阁。细细的打量了一阵颜如心,微笑着说,“坐吧,”她一身青色衣裙,淡淡的绣着一丛兰花,眉目平和,自有一股平静自若的气度。“你与如玉并不很像。”
  “是,”颜如心小心的回答,暗自忖度着该说些什么替姐姐开脱。
  “这屋子么,是我自个儿布置的,与你姐姐并无干系。”她淡淡的笑着,仿佛看透颜如心的心思。颜如心有些讪讪,眼前这女子慧质出尘,“福晋一心向佛,自是不在意这些俗物。”
  堇莲取了桌上的白瓷茶壶倒了杯茶,饮了一口,捧在手,“我原也不信这些,从前在家时看着额娘吃斋念经总觉得没意思。不过自从嫁了人,倒觉得有意思了。”她奇怪的瞥了颜如心一眼,颜如心连忙低下头,说不清心里该高兴还是难过。假如有一天,自己也遇到这样的问题,该如何选择?颜如心摇摇头,又点头,一时心间烦乱。
  “我未过门前就知道府中有一位颜福晋,十爷偏宠她,将府中事宜交由她打理。你说让我,如何自处?”堇莲一字一顿的说道,面色变幻似哭似笑。
  颜如心垂了眼帘,她只知道十阿哥待姐姐万般宠爱,可是不知如此也伤透了另一个女子的心。颜如心如坐针毡,偏偏也想不出任何理由来为至亲之人辩解。
  莲看向颜如心,那般平静无波的坐着,竟是比自己还要性冷些,“我争过也闹过,可是爷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即便赢了又能怎样?”堇莲缓缓起身,一直冷静自持的声音也渐渐模糊,有些记忆本该随着时间日复一日的淡去,却总在不经意间被触碰。
  外面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堇莲让丫鬟找了一柄青萝油纸伞递给颜如心,颜如心接过来的时候是有一些迟疑的,“福晋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堇莲捻了手中透亮圆润的翡翠串珠,“人有人意,我有我意。合得人意,恐非我意,合得我意,恐非人意。人意我意,皆非天意。”她面容沉寂,淡然的语气里夹杂着不可触摸的哀伤。 
  “多谢。”颜如心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
  出了这辰楿园,正直往北走,转过一座假山,穿过一片夹竹桃,再过一条抄手长廊,就是玉谰苑。颜如心想着方才那丫鬟给她指的路,生怕忘了,索性一边走一边嘀咕。不期然的有个人飞扑上来,“小姐,可找到你了!”
  颜如心好容易稳住身子,手中的油纸伞倾了大半,雨丝毫不留情的落了下来,“海棠,既然知道我也是母的,下次可不可以不要投怀送抱了?”
  “哪个要对你投怀送抱,”海棠下意识的要反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沉着脸道,“二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吧,十爷正冲大小姐发脾气呢。”
  “怎么回事?”颜如心敛了神色。
  “好像是哪个丫鬟不懂规矩,惹九阿哥生气了。”海棠跟在她后面,一边疾走一边说。
  毒蛇九?颜如心倒吸了一口冷气,暮然想起那双危险的丹凤眼。“十爷怎么说?”她顿住脚,看向海棠。海棠被她灼灼的眼神瞧得低了头,嗫喏道,“十爷说要大小姐交出理事的权力,还要将大小姐贬为媵妾。”
  颜如心觉得脑中轰然一响,交出理事大权,贬为小妾,这要置姐姐于何地?“十爷现在何处?”她冷冷的问。海棠愣了楞,到从未见过二小姐这样板着脸,“刚从玉谰苑出来,好像要出门的样子。”颜如心将伞扔到海棠手上,回身向府门前跑去,“回去看好大小姐!”一边跑一边抹去脸上的水珠,不知是雨是泪。颜如心只觉得满心酸涩,为堇莲也为姐姐。
  这贝勒府忒大,颜如心七拐八拐,又问了好几个丫鬟小厮,好容易赶到正门口,果见两个人撑了伞正要出门。因隔得远,颜如心索性大喊了一声,“站住!”
  那两个人果然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一个身着蓝衣,丰神俊朗,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正是颜如心方才在花园遇见过的那人。另一个一袭荼白色衣衫,袖口处隐隐绣了几枚竹叶,面目温和,也带着几许讶然的笑意,却并不是十阿哥胤誐。
  颜如心定了定心神,行了礼,“九爷。”那着宝蓝色衣衫的果然是皇九子胤禟,他唇边的笑意渐渐放大,慢慢踱了过来,“是你?”
  “是我,”颜如心直起身子,目光坦然,看向胤禟,“九爷闹这么大阵仗,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引你出来?”胤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我为什么要引你出来?”他欺过身来,挑起颜如心的下颚,“这难道不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
  颜如心本就气极,又被他当众刻薄,想也不想的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附带温柔无害甜美笑容一个,“欲擒故纵么,这样是不是更像些?九爷。”
  旁边那荼白色衣衫的男子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老九,何必跟个小姑娘过不去?”他走过来轻扯了胤禟的衣袖,“走了。”
  胤禟一张脸青白交替,显是怒到极点,他音色沉沉如夏日暗夜中琴鸣,撩人心弦,“我记住你了,小丫头。”拂袖而去。
  颜如心看向那荼白色衣衫的男子,福下身子,“多谢八爷。”
  胤禩唇边笑意不减,“颜姑娘好身手。”颜如心暮然抬头,但见他神色坦荡,并无异样,“只是若想知道事情真相,何不去问问令姐。”     
  
    
    ☆、前因后果

  
  一语惊醒梦中人。
  颜如心自入府以来还未跟姐姐亲近过,仅有的几次见面也都是丫鬟仆妇一大堆。起初颜如心只以为那是十阿哥有心安排来监视她们的,现在想想姐姐似乎当时也并未反对。颜如心越往回走越觉得心乱,理论上说她跟姐姐感情深厚,本应亲密无间,可实际上,此颜如心非彼颜如心,因怕相处时间长了露出马脚,所以有些时候她也是能躲就躲,尽量避开与颜如玉独处。这会儿遇见堇莲和九阿哥,看来是想不管也不成了。
  颜如心回到玉谰苑时天已将黑,海棠守在门口正来回转悠。一转身见了她不由大喜,“我的姑奶奶,你可回来了。”
  “可是姐姐找我?”颜如心淡淡的道。
  “是,方才青曦姐姐来说大小姐寻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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