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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玄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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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兆南看的低声赞道:“昆仑派的剑法,果不虚传,当真是静如山岳,动如流水行云,如是我未得陈老前辈传授武功之前,单是这出手几剑,我就要伤败在剑下了。”
    陈玄霜和他联袂而立,听得他称赞天象道人的昆仑剑法,忽然展颜一笑,道:“最好让那者道士把她杀了。”
    方兆南先是微微一怔,继而若有所悟,轻轻的咳了一声,默然不言。
    但见梅绛雪手中玉尺挥动,一片叮叮哆哆之声,寸步未退的把天象道人洒出的一片剑花,尽数封架开去。
    天象道人突然断喝一声,不待梅绛雪还攻之势出手,手中长剑又迅快的抢了先机,左挥右舞,瞬息之间,又连续攻出了四剑。
    这四招迅快辛辣,兼具并有,凌厉异常,但悔绛雪却始终不慌不忙的挥动手中王尺,封架开去。
    天行道人年纪较长,经常在江湖上走动,阅历甚丰,一见那一欠少女神情,心知逢上劲敌,赶忙重重的咳了一声,低声说:“师弟不可急躁。”
    天象道人亦觉出梅绦雪,随手挥动的玉尺,看似轻描淡写,艾则每一招均已含蕴了甚强的阴柔之力,每一尺剑相触,自己长剑必被弹震开去。
    这时一听师兄警告之言,立时收敛了骄敌之气,长剑忽然一慢,脸色也变的肃穆起来,由抢制先机的猛攻快打,突然化作守势,施出昆仑派“天漩四十八剑”正宗心法。
    梅绛雪始终站在守势方面,挥动手中一对玉尺,护住身子,随着天象道人的剑招,忽快忽慢,两入交手了三十多招,竟未见她还击一次。
    大方禅师微微一皱眉头,暗自忖道:“此女早已有了弃暗投明之心,此际眼下真正的敌人,只有蓝衣少女一入,如若让天象道人和她这样耗时,看来再打上三两百招,也难分出胜败,既然出手挑战,那就不如速战速决的好……”
    大方禅师忖念之间,正待就少林僧侣中指派高手出战,忽听天象道人长啸一声,剑法突然大变。
    原来他和梅绛雪力拼了数十招后,仍然不见胜负,不禁心中大感焦急,暗道:“昆仑派被目下武林同道誉称为三大剑派之一,我这等和一个女流动手了几十个照面,仍然无法取胜,岂不有伤师门威名。”
    一念动心,豪气忽生,长啸声中,剑法突然大变,刹那间,电掣轮转,满天剑光,登时把梅绛雪卷人剑光之中,在场群豪,虽然都知道昆仑派剑法不在武当、青城之下,但真正见过昆仑派剑法的人,却是不多。
    天行道长眼看天象突然间,施展出“天漩四十吧剑”中最利害的“伏魔三剑”,心中大吃一惊正想劝阻晚已是晚了一步。
    天象第一招“天网罗魔”,已自出手,人随剑起,剑上一片光幕,直罩下来。
    梅绛雪突然冷哼一声,手中玉尺忽的向上一举,护住头顶,挥动之间,碧光大盛,竟然又硬接天象一招“天网罗魔”。
    但闻一阵金石相触声中,响起了梅绛雪娇脆声音,道:“昆仑剑术,不过尔尔,还有什么绝厉杀手,快些施展出来,时限无多,我要出手反击了。”
    天象道人吃她拿话一激,心头怒火更是炽烈,大喝一声,第二招,“金柞击魔”连续出手,手腕一挫,满天剑影登时合而为一,疾向梅绛雪攻了过去。
    这一击乃是天象道人全身功力所聚,威势锐不可挡,长剑带起了丝丝剑风。
    原来他见梅绛雪常常硬接他击来的剑招,心想这一招猛攻,梅绛雪亦必然硬行接下。
    那知事情大出他意料之外,梅绛雪娇躯突然一侧,向后面滑退了五步,竟然不肯硬接他这一招“金柞击魔”。
    天象道人一击落空,突然凌空而起,原式不变,如影随形一般,紧随着梅绛雪向后滑退之势,追了上去。
    这正是昆仑派“天旋四十八剑”的精奥之处,如对方不能破解这攻来的凌厉剑势,这一剑即将以虚变实,全力攻向敌人。
    如若对方封架得宜,攻去剑势亦可以实变虚,变势制敌。
    梅绛雪眼看对方攻来剑势,猛锐异常,连人带剑的撞了过来,心中暗暗付道:“我如不伤此人,势将引起师姐的疑心,但如伤了此人,只怕会和群豪结下误会。”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对付。
    忖思之间,梅绛雪只好挥动手中玉尺,斜斜推出一招“如封似闭”。
    天象冷笑一声道:“撒手!”说着手中长剑疾向上面一抬,剑尖拨开三尺,指向悔绛雪右腕脉门。
    梅绛雪吃了一惊,再想抢救,已是迟了一步,只好一松右手,丢开玉尺。
    天象道人一剑得手,剑势连绵出手,倏忽之间,攻出了五剑。
    这五剑快速绝伦,迫的梅绛雪一阵手忙脚乱,那蓝衣少女目睹梅绛雪败退之景,心中似是甚感奇怪,一挥手中形如鹿角的怪兵刃,说道:“师妹如是打不过人,那就快请闪开……”
    话还未完,梅绛雪已然开始反击,左手玉尺左挥右打,一抡急攻,把天象凶猛的攻势挡住,娇躯突然一侧,猛向天象道人剑影之中冲去。
    动作迅快,疾逾电转,但见两条人影乍合即分,双双向后跃开。
    梅绛雪一伏身,捡起地上玉尺,分抱双手,向后退了两步,静站不动。
    天象道人却一直站在原地,动也没有动过一下:
    萧遥子首先看出情形不对,低声对大方禅师道:“只伯那天象道兄受了内伤。”
    余音甫落,忽见天象道人身子向后一仰,向地上栽去:
    天行道长忽的纵身而起,跃奔上前,动作迅快无比,伸手一扶,把天象道人向地上倒栽的身子,托了起来,跃退八尺,凝目望去,只见天象道人圆睁着双目,面色苍白,一语不发。
    天行道人一皱眉头,低声问道:“师弟受了内伤么,快用本门心法,强行运气调息。”
    他一连讲了几遍,天象道人恍。口未闻,连眼也未眨动过一下。
    天行道长感觉事态严重起来,举手在天象前胸推了一掌,正容说道:“师弟,快用本门心法强行运气调息,你没有听到么?”
    他推出一掌,看似乎随手而出,轻描淡写,其实早已暗中运集了真力,推在天象道人的“期门穴”上。
    但见天象道长圆睁的双目,突然眨动了一下。
    萧遥子缓步走了过来,说道:“令师弟受伤甚重么?”
    天行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黯然说道:“只怕不行了!”
    萧遥子心头微微一震,暗道:“她用什么武功,怎的如此厉害?”
    口中却故作镇静的说道:“令师弟功力深厚,纵然受一点伤,也不致有何大碍,老朽略通医道,可否给老朽瞧瞧?”
    天行道人暗暗想道:“师弟败在那女娃儿一事,群豪大都是亲目所睹,事到此处,遮掩无用。”
    当下把天象放在地上,站起身子说道:“老前辈既通医道,尚望大施妙手,挽救他一次劫难。”
    他脸上满是悲忿之情,但说话声音却十分平和,翻腕抽出长剑,大步向前走。
    大方禅师眼看昆仑门下之人,二伤其一,不愿再让天行道长出手。
    但对方武功高强,如无人自愿出手应敌,自己也不便派讲那个,只好自行举步而出,说道:“道兄请照顾令师弟伤势,老衲想接那女施主几招试试。”
    天行道长回头说道:“大师乃统主全局之人,岂可轻易出手,还是贫道试她一阵吧!”
    大方禅师摇头道:“道兄等远来跋涉,功力未复,还是先请休息一下,再出手不迟。”
    天行道长道:“不必啦,贫道要替我师弟讨回这笔血债。”
    原来他已看出天象道长伤势奇重,纵然能够保得性命,只怕也要落得终生残废。
    他们师兄弟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彼此情意十分笃厚,眼看师弟受此重伤,心中十分悲痛,但他为人稳重,心中虽已悲忿万状,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镇静。
    忽听一个娇脆的声音,起自群豪之中,道:“你们别争啦!”
    但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海燕凌波一般疾掠而来。
    大方禅师定神看去,见那跃出之人,竟然是陈玄霜。
    原来她见那白衣少女伤了天象道人,心中忽然一动,暗道:
    “这丫头长得十分美丽,又和南哥哥十分要好,倒不如借机把她杀了,也好断去南哥哥心中一点思慕之念。
    她既无江湖阅历,爱恨之念,又极强烈,心中想到之事,甚少顾虑,陡然纵身飞跃而出。
    天行道长回目瞧了陈玄霜一眼,正待出言相阻。
    这时陈玄霜已拔出长剑,抢到天行道长前面,一语不发,举手一剑”起凤腾蚊”疾向梅绦雪前胸“玄饥”要穴刺去。
    天行道长见她抢了先着,倒不好和她相争,冷哼一声,退了回来,侧目一看大方禅师问道:“这位女英雄是那一门派中入,怎的不懂一点规矩?”
    大方掸师道:“道兄何苦计此小节,就让她先打一阵吧!”
    他心中根本不知陈玄霜身世来历,只好含含糊糊支吾过去。
    梅绛雪左手玉尺随手挥出,轻轻把陈玄霜刺出的一剑架开。
    陈玄霜借着那荡开的剑势,突然打了一个转身,手中的宝剑也划出一个圆圈,随着转动的身子,又向悔绛雪扫击过去,而且剑势转了一圈之后,似是突然加强了劲力,去势劲猛异常。
    一一这式怪异剑招,举世少见,只有博得剑圣之名的萧遥子看出这平淡无奇之举,实是一种极上乘的剑术。
    陈玄霜乃借敌人之劲,以强本身之力,再大陷于一转之势,力道又力。强了不少。
    梅绛雪口中咦了一声,右手玉尺斜斜推出,又把陈玄霜剑势推开。
    但闻一声金石相触大震,陈玄霜突然又向左面转了过来,这次不但剑上威力又增强许多,而且那旋转之势,也快了甚多。
    这简简单单的一招剑式,看去并无特异之处,但全场高人,一时间竟然都想不出破解之策,只觉除了硬封架之外只有闪让一途。
    梅绛雪也想不出破解的办法,只好挥动手中玉尺,又硬封了一架。
    倏忽之间,陈玄霜已连续挥剑旋击四剑,而且一剑比一剑强猛。
    梅绛雪封开第四剑时,人已似挡受不住,娇躯被剑势震的向后退了一步,只觉对方每次旋击过来的剑势,都似增强了甚多劲道。
    这当儿,忽然飘传来一声锐啸。
    其声尖厉刺耳,难听至极,陈玄霜不自禁的收住了剑势,转头望去。
    场中群豪似都被这惊心动魄的锐啸之声所动,个个转脸四顾。
    在啸声余音将绝之际,紧接着响起了一阵悲惨无比的乐声。
    也不知这乐曲用什么乐器组合奏出,那弹奏出来的声音,实叫人听来如闻丧钟,好像有几十个男女老幼不同的人,在受着鞭苔,发出哀号惨叫的呼声。
    但听这声音,又似有些规律,谱成凄凉。悲惨的乐章。
    萧遥子忽然仰脸一声长啸,啸作龙吟,直冲霄汉,袅袅敞人云层之中。
    大方禅师回头望了萧遥子一眼,道:“听这乐声这等凌凉,大概是那冥岳岳主出来了吧?”
    萧遥子道:“我已用乐声遥相呼应,如果是冥岳岳主,想必就有回音。”
    那乐声响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
    乐声甫落,接着又响起三声惊钟。
    那蓝衣少女突然微微一笑,高声说道:“诸位请梢候片刻,惊魂之钟已响,家师就要来了……”
    她微微一顿后,又道:“三师妹快退回来!”
    梅绛雪果然依言走了回去。
    陈玄霜听得那蓝衣少女呼叫之言,才想起和梅绛雪还未分出胜负,一挥手中宝剑冲了上去,说道:“咱们还未分出胜负,你为什么要退回去?”
    梅绛雪神情冷漠,仰首望天,恍似未闻。
    陈玄霜正待冲上前去,忽听大方禅师叫道:“请女施主暂时退回,咱们稍候片刻再出手不迟。”
    陈玄霜依言退了回来,缓缓走到方兆南身旁,笑说道:“南哥哥,你可会用刚才那招式么?”
    方兆南道:“不会!”
    陈玄霜笑道:“你纵然学会了,也难以发挥威力,要不然我就可以把这招教给你了……”
    方兆南正待答话,忽听那刺耳的怪鸣乐声,重又响了起来。
    转头望去,只见正东方花丛之中,缓缓走出了一群奇装异眼的怪人。
    当先两人身材十分高大,身着白衣,腰系麻袋,毒人手中高举着一支哭丧棒,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好像身体过于庞大,有些力不胜任似的。
    两个高大的白衣人后,是一群奇装的鬼形人物,手中举着奇形乐器,或吹或打慢步而来。
    陈玄霜看得一皱眉头,道:“南哥哥,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看,形状如鬼勉一般,不知是故意装扮成的呢,还是天生的如此?”
    方兆南道:“青天白日之中,那里来这些奇形怪状的鬼魅,自然是人装的了。”
    陈玄霜原来心中害怕,待听方兆南说那些鬼形都是人装扮的,胆子登时壮大了不少。
    但见那群鬼装怪人,愈来愈近,形状清晰可见。
    两个高大的牛头马面之后,八个长发披散,身着白续的赤足女人,抬着一顶翠色小轿,紧随在群鬼之后赶来。
    那八个抬轿的白衣少女,倒是一个个眉清目秀,长得十分娇艳。
    翠轿四周都垂着绿色的绒慢,山风中不停的飘飞,隐隐可见轿中露出一双绣花鞋。
    刺耳难听的乐声,突然停了下来,一群鬼装怪人,迅快散开,八个散发赤足的白衣少女,抬着翠色小轿,超越群鬼而出。
    袖手樵隐冷哼一声,说到:“摆出这非人非鬼的态势,不知是何用心,难道就凭仗这些奇形怪状的鬼形,还能把人吓跑不成?”
    但见那八个抬轿长发的女人,缓缓走近群豪七八尺处,放下手中翠色小轿,向后退了几步,并肩站在那翠轿之后,和那鬼形怪人,相距有两丈多远。
    大方禅师高喧了一声佛号,道:“轿中可是冥岳岳主么?老衲等都是应邀而来的赴约之人,岳主大可不必故弄玄虚,摆出这样一副阴风森森的架式……”
    他一连喝问了数声,始终不闻人回答。
    不但那翠轿之中无人答腔,连那八个披发赤足的白衣少女,和一群鬼形怪人,也似未听到一般,一个个呆立不动,有如泥塑石刻一般,连身躯也未曾转动一下。
    大方禅师虽有着甚好的涵养,但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也难以忍受,举手一挥,十八个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立时奔了过来,手中禅杖,缓步向那翠色小轿逼去。
    八个身披白绩,散发赤足的少女忽然一齐探手入怀,抖开了腰中扣把,八柄寒光耀目的缅刀,一齐出鞘。
    萧遥子微微一皱眉头,低声对大方禅师说道:“几个女人手中缅刀锋利无比,最好别和她们手中兵刃相触。”
    大方禅师高声说道:“岳主既然传梭作柬,相召我等,何以又不肯出面相见?再要装神扮鬼,故弄玄虚,可别怪老钠等不讲武林规矩……”
    话还未完,忽听那翠轿中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想不到诸位提前赴约而来,一时措手不及,有劳诸位久候了。”
    声音柔媚,动听至极。
    余音甫落,翠慢缓起,一个全身披着玄纱的妇人,缓步走了出来。
    花丛中静站的群豪,百道以上目光,登时一齐向那妇人投注过去。
    只见她面如淡金,浓眉阔嘴,面貌难看至极,但身材纤小,手白如玉,不看面貌,但瞧她那玲玫的身躯却又十分动人。
    大方掸师回头望了萧遥子一眼,低声问道:“萧兄可识得此人么?”
    萧遥子道:“昔年和她动手之时,她脸上蒙着一”层黑纱,遮去了庐山真面目,我虽难识她面貌形状,但在我身受剑伤时,曾经挑破她蒙面黑纱,就记忆决非这等样子,……
    忽听袖手樵隐史谋遁冷哼一“审,说道:“你就是戴上人皮面具,也逃不过老夫的一双神目。”
    那身披玄纱的妇人忽然举手在脸上一抹,笑道:“不错,我是戴着人皮面具,等你们见着我的真面目时,只怕距死已经不远了。”
    群豪定神看去,只见她淡金的脸色,经手一抹之后,忽然变成了鲜红之色。
    大方禅师心中暗暗忖道:“难道她脸上套了很多层人皮面具不成,怎么举手一抹之下,脸色竟然由淡金变成鲜红之色了?”
    只听那红脸妇人娇声笑道:“诸位远来是客,纵然是来送死,我也该先一尽地主之谊,然后再动手不迟。”
    说完话,举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周,那刺耳难听的乐声,重又响起。
    随着那难听急促的乐声,花丛中急步奔出一行脸上五颜六色,衣服奇形怪状的人,每人手中,不是举着两把椅子,就是举着一个桌面。
    片刻之间,已在那花丛中摆了几十桌席面,紧接着又是川流不息的送菜之人,大约一盏茶工夫,各桌上都已摆满菜肴。
    那身披玄纱的红脸妇人,一拱手笑道:“各位先请喝一杯招魂酒吧,黄泉路遥,免得饿肚子赶路。”
    大方禅师环顾身后群豪一眼,心中暗暗付道:“这多人藏在花丛之中,看不出来也还罢了,怎的这些桌椅酒菜之物,竟也瞧它不出……”。
    放眼望去,但见丛花烂漫,那面涂彩色,身着奇服的送酒上菜的怪入,竟都隐失在花丛之中不见。
    耳际间又响起那脆若银铃的娇笑之声,道:“各位请随便坐啦!”当先举步在正中一席主位上落坐。
    萧遥子低声对大方禅师说道:“咱们先人席位,问明她以梭代柬,邀我们赴会用意后,再动手不迟,只要那酒不沾唇,菜不上口,纵然酒菜之中,下有剧毒,也无法伤了咱们一人。”
    大方禅师暗自想道:“此人是否就是自称冥岳岳主之人,眼下还难预料,倒不如听听她说些什么再动手也不迟,反正我们早已随身带了干粮而来,不致有饥饿之虞,晚上一半个时辰动手,亦无妨碍。”
    心念一转,点头笑道:“萧兄说的极是。”当下举手一挥,高声说到:“诸位请行入席,但却不能食用桌上酒菜。”
    说完大步走了过去,在那红脸妇女人对面坐下。
    萧遥子紧随大方禅师身后,也和那红脸妇人坐了一桌,袖手樵隐目光一扫三剑一笔张凤阁,追风雕伍宗义,葛天鹏,一掌镇三湘伍宗汉,九垦追魂侯振方,天风道人等六人,低声说道:“咱们也到正中那桌席位上坐吧!”
    六人都明白袖手樵隐的用心,准备一动手时以“七星遁形阵法”开始围攻那冥岳之主,齐齐举步,走了过去,依序坐在正中一桌。
    群豪纷纷入席,落了座位。
    正中一桌上共有十人,除了那身披玄纱的红脸妇人之外,其余九人,无一人是冥岳中人。
    其实全场数十桌酒席空了大半,除了大方禅师等群豪外,冥岳中人,只有那红脸妇人一个人了席位。
    八个身披白绞,赤足散发的少女,手横缅刀,一字排列,站在那红脸妇人身后。
    那些奇装剔民,满脸颜色的鬼装怪人,仍然伽:原肌动也未动过。
    这宴会十分奇特,数十位客人分据各席,只有一位主人相陪。
    只见那身披玄纱。日人端起桌上酒杯,站起身子道:“各位长途跋涉来到这绝命谷屯应我招魂之氨赴死之情,甚是可见先请满饮此杯。”
    说着举手一饮而尽。
    群豪端坐未动,无一人举杯。
    大方禅师合掌喧了一声佛号,道:“岳主传梭代束,邀约我等到此赴会,究是心存何意?尚请明白见示……”
    身披玄纱少妇笑道:“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这第一杯,是相谢各位应赴死约的盛情……”
    袖手樵隐举手轻轻一按桌上酒杯,整个酒杯,尽陷入桌面之中,冷冷道:“只怕未必,如若不信,不妨请岳主早些出手试试!”
    身披玄纱妇人一阵格格娇笑,说道:“诸位早已身受剧毒,不用动手,已难活过十二个时辰了。”
    此言一出,群豪无不心头一震,各自暗中运气相试,看看是否真已中毒。
    身披玄纱妇人目睹群豪惊恐之情,忍不住微微一笑,举手又在脸上一抹,一张殷红如血的怪脸,登时又变成一张漆黑如墨的怪脸。
    她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细小雪白的牙齿,接道:“诸位所中之毒,虽然无色无味,但却绝毒无比,除了我配制的解药之外,天下无药可救……”
    侯振方暗中运气,觉得毫无中毒象征,不禁大怒,击案而起,大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一起身,伍宗汉。伍宗义。葛天鹏。张凤阁。天风道长相继站起身子,大有立即出手之势。
    身披玄纱的黑脸怪妇人,对这等剑拔督张之势,视若无睹。
    她淡然一笑,接道:“诸位不信已中剧毒,你们不妨长长吸一口气试试看内腑之中,有无异样之感。”
    九星追魂侯振方果然依言,长长吸一口气。
    只觉花香芬芳,毫无异样之感,心中更是恼怒,举手一掌,拍击过去,口中还大骂道:
    “连篇鬼话,还能骗得了人不成!”
    身披玄纱妇人对那击来掌势,浑似不觉,既不闪身让避,又不挥手接架,竟是静站原地不动,硬受一掌。
    侯振方和她相距甚近,拍出的一掌,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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