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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玄霜-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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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少女长剑疾挥,唰唰两剑迫得童叟耿震,打了两个转,一面冷笑说道:“你如想死,我也不阻拦于你,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夺你宝剑的手法,乃武林一代圣杰罗玄遗下的绝技之一,放眼当今武林,能够破解此招之人,只怕也难找得出几个。”
    说话之间,剑势突然一紧,寒芒流转,洒出了漫天剑影,童叟耿震立时被那缀绕的剑气,迫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匆忙之间,突觉头顶一凉,寒芒掠肌而过,削落了一片头发。
    白衣少女这奇奥的剑法,已使老奸巨猾的耿震,觉出了情势严重,如若再让她攻来几剑,自己极可能伤在她长剑之下。
    当下大声说道:“姑娘暂请住手,有事从长计议。”
    白衣少女缓缓收回宝剑,仰脸望着室顶,口中喃喃自语,嘴角之间,笑意盈盈,似是忽然想到了得意之事。
    她一向冷若冰霜难得一笑,但偶尔一笑如花盛放,风情万端,如酒醉人。
    童叟耿震虽已年过花甲,生平不近女色,但也为那白衣少女动人的笑容,震动心神,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姑娘。”
    白衣少女被他这一声重咳呼叫,从沉浸的回忆之中惊醒过来,笑容一敛,又恢复那冷若冰霜的神情,说道:“你们可是自知无能抗拒了吗?”
    石三公眼看耿震和曹燕飞都停下了手,立时疾攻两拳,迫退了葛炜,说道:“咱们停停再打。”
    其实他被葛炜层出不穷的奇奥拳掌,闹得十分头疼,全凭深厚的功力,稳健的拳势,斗成不胜不败之局。
    葛炜回顾了那白衣少女一眼,大步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侧。
    只听童叟耿震说道:“姑娘剑法的奇诡,确为老夫生平仅见。”
    白衣少女冷然说道:“少说无用之言,你们服是不服?”
    耿震一皱眉头,道:“适才所言,你的剑法武功,得自罗玄遗传,不知是真是假?”
    白衣少女道:“自然是真的了。”
    忽听一声展耳欲聋的山石撞击之声,传入耳际,紧接着一片轧轧之声,连续不绝。
    白衣少女秀眉一耸,道:“他们击中那石门外面的机关了。”
    只听步履之声,自室外传了进来,显然,来人已经撞开了石门而入。
    石室中突然沉默下来,鸦雀无声,凝目望着大开的双门,石三公双目乱转,暗暗忖道:
    “不知来人是不是天星道长……。”
    步履声像然而至,石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满脸污灰,身材娇小的黑衣人。
    不知从何处反射入一片清辉,照得景物清晰可见,从那黑衣人垂肩的长发上,可辨出那是个女人。
    只见她手中横着一柄长剑,两道锐利的目光,不住在几人身上打量。
    双方相对而视,但却彼此不发一言。
    局势在沉默中,形成了一种紧张的局面。
    这僵持延续约一刻工夫之久,那白衣少女突然一挥右臂倒握剑尖把长剑送到曹燕飞身前,说道:“接着,过去守住石门。”
    曹燕飞楞了一楞,伸手接过长剑,缓缓向前走去。
    白衣少女冷峻的目光,扫掠耿震和石三公一眼,道:“来人已经闯入石室,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已难再见罗玄之面了。”
    她冷冷一笑,接道:“罗玄真身坐化之处,暗门隐密,机关巧妙,没有我带路,他们绝难找到。”
    她这话似对石三公和耿震说,又似是对那隐失的黑衣人说,但这人人渴望得知底细之事,不论何人听得,都将引起极大的好奇之心。石三公望了那白衣少女一眼,说道:“姑娘,罗玄的遗骨,当真的在这山腹密洞中吗?”
    白衣少女答非所问的,说道:“你好了没有,眼下强敌已然逼近室外,如若你们不愿助我,我也不勉强你——
    不知什么人,泄漏了这血池之秘,近日之内,已有甚多高手,进入这血池之中,这座隐密的山腹石洞之中,即将展开一场勾心角斗的杀戮。”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我已设法解除护守这血池五毒的禁制,这山腹密洞之内,除了人和人之间的杀戮之外,又将加入了世上罕见的五种绝毒之物,参与这场混战……。”
    忽然那石室之外传过来一阵娇脆的笑声,道:“是三师妹吗?你没有死啊!”
    那白衣少女冷肃的脸上,突然泛现起惊愕,大声喝道:“你是谁?”
    石室外响起那娇脆的女子声音,道:“怎么?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白衣少女一阵惊异过后,又恢复了那冰冷的神情道:“可是二师姐吗?”
    石室外传过来一阵娇笑之声,道:“究竟一起长大,情逾骨肉的好妹妹,还可以听出来我这做姐姐的声音。”
    语音未绝,石门口处,陡然出现了一个全身红衣少女,右手握着一柄拂尘,背上斜背着一柄长剑。
    白衣少女冷漠的粉脸上,肌肉微微的颤动,显然她内心正有着强烈的激动。
    四目相对,互注了良久,仍是那红衣少女当先开口道:“唉!绛雪师妹,自你在师父迫逼之下,投入那火山中之后,姐姐无时不在祈求皇天,帮助师妹脱险,果然师妹福大、命大,安然无恙。”
    红衣少女目光转动,打量了石三公和耿震们一眼,道:“这些人都是武林甚有身份的高手,个个老奸巨猾,可要我帮助你除了他们?”
    白衣少女道:“不敢有劳师姐,我如要杀他们,一人之力已足。”
    红衣少女微微一耸柳眉,似要发作,但她终于勉强忍了下去,说道:“绛雪师妹,我也被大师姐挤出恩师门墙了……”
    梅绛雪淡淡接道:“当真吗?”
    红衣少女道:“大师姐心地狠毒,先因绛雪师妹身受师父宠爱,曾经暗中和我商量,要设法把你置于死地……。”
    我收到下。”
    红衣少女笑道:“师妹的奇遇,当真是叫人羡慕的很——”
    她长长叹息一声,接道:“江湖上盛传罗玄功参造化,机智回天,师妹得他收入门下,自是获益非浅——”
    只听一声断喝,遥遥传了过来,打断了红衣少女未完之言。
    随着那声断喝,亦不禁为之一变,低声说道:“三师妹,又有人来了,看来这血池之中,来人不少。”
    梅绛雪凝神而立,若有所思,恍似未闻那红衣少女之言。
    但闻一阵叮叮咚咚的兵刃相击之声,传了过来,石室外似已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石三公忽然纵声大笑起来。
    梅绛雪星目转动,冷冷扫瞥了石三公一眼道:“你笑什么?”
    石三公收住大笑之声,说道:“不瞒姑娘,随同在下等进入这血池的人为数甚多,只怕是他们找来此地……。”
    梅绛雪道:“找来了,又怎样?”
    石三公道:“眼下的情势很明显,姑娘独得了罗玄遗物,已变成众矢之的,连你那位师姐,也同样有着算计你的用心,你一人武功再高,也难独撑大局,应付群雄……。”
    他回顾了童叟耿震一眼,接道:“如若姑娘能够允准,把所得罗玄遗物,分给在下等一些,或是答应在下等参与机要,共研罗玄遗物,我等自当竭尽所能,相助姑娘,合力迎拒强敌。”
    梅绛雪凝目寻思片刻,说道:“再过上一顿饭工夫,你们受伤经脉,即将开始发作,大祸就要临头,犹作痴人之梦,哼!当真是不知死活。”
    但闻室外兵刃相击之声,一阵紧过一阵,而且声音很乱,己不是两人相搏,似是已展开群殴群斗的混战局面。
    那红衣少女似是已沉不住气,突然转身,奔出室外。
    白衣少女目光一掠石三公和耿震,道:“你们是想死呢?还是要活……。”
    她微一停顿之后,又道:“如是要活,那就俯首听我之命,如是你们自信能在这山腹密洞之中,生存下去,不畏这山洞中阴风烈焰,和护洞五毒,那就尽管请便。”
    忽见那急转出室的红衣少女,重又急快的奔了回来,满脸惶急之色,说道:“三师妹,不得了啦!”
    梅绛雪一耸秀眉,冷冷问道:“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
    红衣少女道:“师……父……。”
    十余年传艺积威,梅绛雪也不禁吃了一骇,急急说道:“师——”
    突然改口说道:“她已到了洞门外吗?”
    红衣少女经过这一阵冷静,惶急的心情,也似是平复了不少,长叹一声答道:“我虽未见到师父,但却见到了大师姐,带着不少高手。”
    梅绛雪道:“定然是你们入洞之时,留下什么痕迹,被她追踪找来。”
    红衣少女略一沉思,道:“大师姐既然出现在这石室之外,师父亦必随来,如若咱们师妹之间,再不抛弃昔年恩怨,合力拒敌,势必将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之局。”
    梅绛雪缓缓背过身去,答非所问的说道:“二师姐叛离冥岳之时,可带有甚多随行的高手吗?”
    红衣少女目中棱芒闪动,一抹杀机泛现眉梢,冷笑一声说道:“咱们同门学艺,武功同出一师,你会的也瞒不过我,我好意和你相商合力共御强敌,你却这般孤傲自居,答非所问。
    我虽有违师命私入血池,但尚未正式叛离师门,我只要接受师父一顿责罚,协助大师姐把你生擒押回师门,岂不可将功折罪?”
    梅绛雪突然转过身去,两道冷电一般的眼神,逼视在那红衣少女的脸上,缓缓说道:
    “咱们同在师门之时你武功就不如我,此刻你更不是我的敌手,哼!除非听我之命,不然咱们就各行其是,互不相关。”
    但闻室外兵刃撞击之声,愈来愈是响亮,想那室外的激战,定然异常猛恶。但冥岳中的高手,似乎一直被挡住在一定的地方,难越雷池一步。
    梅绛雪心中大感奇怪,眼珠儿转了两转,说道:“什么人在和大师姐等动手?”
    红衣少女冷冷说道:“你大概认为我只有一人,人孤势单。不足以和你分庭抗礼,哼!
    不是我夸口,只要师父没有亲临,我一人手下的实力,就足以抗衡大师姐了。”
    梅绛雪道:“你从那里收罗了这多高手?”
    红衣少女心中一动,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尖厉,缭绕在石室之中,历久不绝。
    梅绛雪怒道:“你笑什么?”
    红衣少女道:“不是师妹提起,愚姐倒是忘了告诉你啦,我收罗了属下三人,其中还有三师妹的心上情郎。”
    梅绛雪心头一震,道:“方兆南。”
    红衣少女道:“不错,方兆南,他早已被我施用药物,控制了心神,为我所用——”
    梅绛雪不容她把话说完,立时一掠向外冲去。
    红衣少女冷厉的喝道:“站住,你可是妄想救他?”
    梅绛雪道:“怎么样?”
    红衣少女道:“我劝你趁早打消此念,我如没有防备,那还得了,你只要解开他身上索绳,管叫他立时横死当场。”
    梅绛雪突然向那红衣少女身前欺行两步,冷冷说道:“咱们同门一场,我不愿亲手杀你……。”
    只听一声尖厉的大叫,传了过来,梅绛雪和那红衣少女同时娇躯一震,道:“大师姐受伤了吗?”
    那兵刃交击的响声,突然停顿下来,石室外却相继的响起了一串脚步之声,走进了四个人来。
    当先一人身着黑衣,身躯娇小,平横着一柄长剑。
    在那娇小的黑衣人后,紧随着微作喘息的方兆南。
    第三人的形状,极是奇怪,身上的发髻,似乎都已被人剃去,只留下短发、短髯,满脸油污,一时之间,群豪竟然看不出他是何人?
    第四个人,蓬头乱发,须髯掩□,手中握着一根竹杖。
    那身骨娇小的黑衣人,目光缓缓扫掠了室中群豪一眼,目光停留在梅绛雪的身上。
    梅绛雪仔细看去,果然发觉这四人之间,被一条极细的索绳,缚连在一起,当下冷笑了一声,道:“方兆南。”
    方兆南淡淡一笑,默然不语。
    红衣少女道:“三师妹,大师姐负伤退去,只怕师父即将随后赶到。”
    梅绛雪冷冷说道:“你先把他们的索绳解下来。”
    两人你言我语,格格不入。
    突见那身材娇小的黑衣人,对方兆南说话,但却听不到说的什么。
    方兆南缓缓一点头,仍是默不作声。
    原来那娇小的黑衣人,正是受那红衣少女迷药暗算的陈玄霜,施展";传音入室";之术,相询方兆南,问那白衣少女是不是梅绛雪。
    忽听石三公大声叫道:“青云道长……。”
    那髻发被削之人,略一犹豫,说道:“曹道友和两位老前辈,不知进入这血池几时了?
    天星道长、大愚禅师都未来吗?”
    石三公道:“唉!大愚和天星以及贵派中的张雁,都和老夫等走失了,他三人虽在这山腹之内,但却不知失落何处。”
    梅绛雪突然一侧身躯,欺到方兆南的身前,素手挥扬,解他身上的索缚。
    陈玄霜冷冷喝道:“走开去。”
    反手一剑,直劈过去。
    剑芒闪动,酒出两朵剑花,迫得梅缝雪,疾快的向后退了一步。
    原来陈玄霜妒嫉之心甚重,虽然明知梅绛雪是出手相救方兆南,仍然不自禁的攻出了一剑。
    那红衣少女冷笑一声,道:“师妹可是当真有心要和我作对吗?”
    梅绛雪淡淡说道:“你不肯解他身上索缚,可别怪我不念同门姐妹之情了。”
    这一路之上连番恶战,都由陈玄霜独自出手对敌。
    她剑招精奇,连战皆胜,红衣少女默查她武功、剑路,不论功力,变化,都不在自己之下,估计足可和梅绛雪放手一战。
    当下冷哼一声,说道:“你不念咱们同门姐妹情意,那也怨不得我这作姐姐的心狠手辣了……。”
    她回顾了陈玄霜一眼,接道:“你替我出手教训她一顿。”
    陈玄霜应声而出,扬手一剑,直对梅绛雪前胸刺去。
    梅绛雪娇躯疾闪,避开剑势,目光掠扫了方兆南一眼,转到曹燕飞脸前,道:“你出去接她几剑。”
    曹燕飞看了石三公和童叟耿震一眼,仍然凝立不动。
    这是个异常微妙的局面,石三公和耿震心中很明白青云道长和方兆南等,都被那红衣少女用什么药物或手法克制,是以不敢抗拒那红衣少女之命。
    方兆南和青云道长,也已想到了石三公和曹燕飞等为人所制,无能反抗。
    陈玄霜长剑一挥,唰的一剑,又向梅绛雪刺了一剑。
    忽听方兆南大声喝道:“霜妹,快退回来。”
    陈玄霜怔了怔,收剑说道:“为什么?”
    只听红衣少女格格大笑道:“你可是担心伤了她吗?”
    说话之间,娇躯一转,人已欺到了方兆南的身前,拂尘一挥,抽在方兆南的身上,登时碎衣横飞,鲜血淋漓。
    梅绛雪冷漠的脸色上,泛现出一抹怜惜,樱唇启动,欲言又止。
    陈玄霜尖声叫道:“不要打他!";返身奔来。
    红衣少女冷冷说道:“我可以立时把他置于死地。”
    陈玄霜突然停下脚步,两行泪水,滚下双颊,说道:“我一直听你吩咐,为你拼命,为什么你还要打他。”
    梅绛雪突然一挥素手,道:“二师姐。”
    红衣少女洛格大笑,道:怎么,叫起姐姐来了。”
    梅绛雪道:“你不过贪图罗玄遗物,我带你去取就是。”
    红衣少女先是一怔,继而笑道:“三师妹看去虽然冷若冰霜,但内心之中,却是热情如火。”
    梅绛雪任她取笑,一言不发。
    红衣少女举手理一理鬃前散发,笑道:“师妹一向言出必践,姐姐绝不怀疑,只要我取得罗玄遗物,立时解开他身受禁制,解去他身上索缚。”
    梅绛雪道:“大师姐败退之后,必将归告冥主,她既然知道了进退之路,最迟一个时辰内就可赶到,你纵然拿到罗玄遗物,也难据为己有。”
    陈玄霜拂拭去脸上的泪痕,缓步走到了方兆南的身侧,低声说道:“师兄你的伤势疼吗?”
    方兆南道:“血肉之躯,怎能不疼。不过,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还能支撑得住。”
    只听童叟耿震冷哼一声,全身突然打了一寒颤,似是突然间被人重击一拳,全身站立不稳,摇摇欲倒。
    梅绛雪冷笑一声,道:“伤势发作了,你们尝尝这经穴麻痹,行血受阻的滋味如何……。”
    石三公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耿震的左臂,大声喝道:“耿兄那里不对……。”
    话还未完,突然松手向后退了两步。
    只听当的一声,曹燕飞手中的长剑,突然脱落地上。
    刹那间,三人都发出痛苦的呻吟,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滚滚而下,脸色胀红,神情间流露出无比的痛苦。
    红衣少女柳眉耸动,眼珠儿转了两转,望着梅绛雪笑道:“三师妹,这些人可都是被你迫服下剧毒了吗?”
    梅绛雪冷森一笑,默不作答。
    只听耿震大喝一声,仰身挥倒在地上,满地乱滚,目光中满是乞怜之色,望着梅绛雪。
    红衣少女道:“三师妹心地如昔,仍然是歹毒绝伦。”
    梅绛雪冷然说道:“师姐过奖。”
    但见曹燕飞、石三公齐齐的倒了下去,满地翻滚起来,全身的衣服,亦尽为汗水所湿,六道眼光,一齐盯在梅绛雪的身上,含蕴着乞救之情。
    梅绛雪忽然一跃而上,一脚踏在童叟耿震的前胸之上,冷冷说道:“这滋味怎么样?”
    耿震道:“老朽……老朽”,只觉受伤的经脉之处,有如千百条毒蛇啃噬、穿行,一阵剧疼刺心,舌头发硬,接不下去,只好不住点头。
    梅绛雪淡然一笑,伸出两指,分点在耿震";藏血”“天户”两穴之上,然后在他背后";命门";穴上,拍了一掌。
    耿震只觉那受伤的经脉之处,涌积的气血,忽然一畅,疏散开去,伤疼之处立止,霍然挺身而起。
    梅绛雪迅快的移动娇躯,拍活了曹燕飞和石三公的伤穴,说道:“这一次只不过暂让你们受点教训,尝试一下滋味如何,除非你们有勇气能在受伤经脉第二次发作之前,先行自绝一死,血肉之躯,绝难忍受得这等痛苦……。”
    她微微一顿,目光缓缓由石三公、曹燕飞等脸上扫过,冷峻地接道:“这伤势发作时,一次比一次厉害,下一次你们感受到的痛苦,更强烈过这次感受的数倍。”
    石三公、曹燕飞、耿震、只听得打了一个寒颤,垂头不语。
    显然,这三个自负极高的武林高手,已屈服在梅绛雪的威迫之下。
    只听红衣少女娇声说道:“好妹妹咱们该走了吧!”
    梅绛雪一皱眉头,道:“叫得这般亲热,也不觉得肉麻!”
    方兆南突然接口说道:“梅姑娘,罗玄遗物,关系着武林劫运,何等重大,所得非人,那还得了……。”
    只听那红衣少女尖声喝道:“住口……”
    手中拂尘,急运而出,正击在方兆南后背之上,登时衣衫破裂,皮绽血流。
    方兆南仰天大笑,道:“为千百武林同道请命,方兆南死而何憾,这区区一点皮肉之苦,岂会放在我的心上。”
    这几句话,说的大义凛然,只听得石三公、曹燕飞、耿震一个个颊生愧色。
    陈玄霜只觉一股激忿之情,由心底直冲上来,长剑一挥,疾向那红衣少女刺了过去。
    红衣少女拂尘一挥,架开剑势,冷冷说道:“你可是想要他早些死吗?”
    淡淡一句话中,似是含蕴了无比的威力,陈玄霜一收剑势,疾快而退。
    红衣少女拂尘挥动,打在方兆南后背之上,口中冷冷喝道:“我就不信你是铁打的金刚之躯。”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裂衣绽肉之声,倏忽之间,方兆南双臂,两肩之上,缕衣不存,鲜血淋漓。
    梅绛雪一双秀目神光如电,嫩红的双颊,泛现出一片火红,娇躯微微颤动,显然她内心的激动,已将至无法忍受之境。
    陈玄霜更是难以克制住惜怜之情,大喝一声,扑了过去,抱住方兆南,热泪泉涌而出,回顾那红衣少女,道:“我替他挨打,好吗?”
    那红衣少女格格大笑,道:“这等皮肉之苦又要不了他的性命,你急个什么劲呢?快给我站开去。”
    陈玄霜黯然说道:“他双肩后背,皮开肉绽,伤得已经很重,那还能再禁得起,我求求你让我替他挨吧……。”
    红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你如是想让他多活几天,你就快些让开。”
    这几句淡淡之言,似是有着无比的威力,陈玄霜应声放开了双臂,缓步向后退去。
    红衣少女挥动拂尘,唰的一声,抽在方兆南的左腿之上,裂衣碎飞中,皮肉又绽开一片。
    梅绛雪冷森的喝道:“住手。”
    红衣少女扬起的拂尘,突然停了下来,笑道:“三师妹,可是要为他求情吗?”
    梅绛雪道:“他如真的死了,有得你的苦受,我让你尝试一下那封经闭穴的滋味,三日夜求死不成,求生不能,我要听你哀号惨叫三日夜,声嘶力竭。”
    红衣少女道:“三师妹放心,我不会让他死去……。";放声大笑了一阵,又道:“以罗玄的遗物换得心上情郎,这交易岂能算不公平吗?”
    梅绛雪默然不语,目光凝注在那红衣少女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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