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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玄霜-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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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纱美妇笑道:“我如早让梅绛雪服下控制她心神的药物,她也不会背叛我了。”
蓝衣少女只觉一股寒意,由心底直泛了上来,说道:“师父,弟子容色已为师父用药物控制,难道师父还不放心吗……。”
薄纱美妇道:“一个人要变心时,纵然是铁销加身,也一样心怀二志,除非她心神迷乱,忘却了自己,你两个师妹的前车之鉴,要我如何还能信得过你……。”
一侧转角处,传过来梅绛雪冷冷的笑声,道:“唐文娟,你只要服下岳主手中的药物,立时将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人,不知生死,心神受制,和那些鬼形怪人一般。
说不定岳主还要替你买上一副鬼形怪险和那些心神受制的人一般模样的,那当真是生不如死了。”
这几句话,在此时此情中说出,应在唐文娟的心中,每字每句,都如铁锤利剑般,敲打在她心上,一缕反抗的意念,油然而生。
但当她抬起头时,目光和那薄纱美妇森冷目光相触之后,那缕升起的反抗意念,立时极快的消失。
十余年的积威,在唐文娟的心中,已树立了无上的权威。
不论她心中如何的怨恨,但一见到森冷的目光,立时由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使她颤栗、畏缩。
只听那薄纱美妇森冷的笑道:“胆大的叛徒,你如一旦被我抓住,那就要你尝试一下天下最为残酷的毒刑……。”
转角暗影中,传出了梅绛雪的声音,道:“你既然是罗玄的门下,当该知道经脉受到封闭的滋味如何了。”
要知这冥岳岳主,乃异常骄横之人,生平之中,从未受到过这等词锋相对的讥讽,何况那人又一度是她门下弟子。
往日在冥岳之时,对她尊敬无比,此刻却词锋争抗,毫不相让,一股激忿,化成熊熊怒火,在她胸中燃烧起来。
她探手入怀从蝉翼般的薄纱之中取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红色的丹丸,冷冷的对唐文娟道:“娟儿,把这粒丹丸服下。”
唐文娟呆了一呆,两行晶莹的泪水,缓缓滚下玉颊,慢慢的张启了樱口。
她似是已消失了反抗的能力,听任冥岳岳主的摆布,其实她腕脉被扣,纵然有拼命之心,也是无反抗之能。
只见那薄纱美妇右手一挥,一粒红色的丹丸,落入了唐文娟的樱口之中。
这是一幅师徒凄凉的画面,但环守在周围之人,却没有一个为之动容。
原来这些人一个个都服过了迷乱神志的药物,心中早受控制。
薄纱美妇松开了唐文娟的腕脉,素手一挥,低声喝道:“走过去。”
两个面色苍白的劲衣大汉,应声而上,疾向前面转角处,冲了过去。
只见那转角处的暗影中,剑光一闪,一道寒芒,雷射而出,疾快绝伦的横向两人斩来。
那剑势不但来的迅快,而且变化奇奥绝伦。
当先一人来不及出刀封架,剑势已到,只听一声惨叫,拦腰被斩作了两断,鲜血喷射而出,尸体横倒。
另一人虽然眼看同伴亡命剑下,但却是仍无畏俱之心,仍然疾快的向前冲去。
一股疾猛的掌风,突然由那甬道涌了出来,正击在那大汉的前胸之上,那向前奔冲的身躯,生生被震的倒退数步,吐出来两口鲜血,仰身栽倒地上。
那薄纱美妇似是已忿怒至极,伸手由随行大汉手中抢过一个火把,素腕一挥,投往那弯转的甬道中。
火光熊熊,登时照亮那甬道中的暗影。
突见人影一闪,疾快的向火把冲去。
薄纱美妇冷笑一声,扬手劈出了一掌。
一股强大的劲力,应手而出,直向那黑影撞了过去。
她内功深厚,发出掌力非同小可,何况这一掌又是蓄势而出,那个向火把的黑影,刚刚奔到火把跟前,薄纱美妇发出的掌力已到,向前奔冲的身子,突然向后倒飞过去。
薄纱美妇一掌击退强敌,回顾唐文娟微微一笑道:“娟儿,快冲过去。”
唐文娟茫然一笑,举剑护身,缓步向前冲去。
只听掌风轻啸,那燃烧的火把,突然熄去,转弯处,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薄纱美妇缓步紧随唐文娟身后而行。
暗影中寒光一闪,一道冷锋直刺过来。
唐文娟右腕一伸,护胸长剑,平平推出,只当的一声金铁交鸣,那暗影中扫击过来的长剑,登时被格出一边。
唐文娟一剑得手,立时大迈一步,直向前面冲出,一股强大的潜力,迎面直冲过来。唐文娟左掌一挥,拍出一股掌风,疾向那击来的暗劲之上迎去。
那紧随在唐文娟身后的薄纱美妇,也随着推出一掌,她功力深厚,掌力后发先至,当先迎撞在那击来暗劲之上。
两股潜力,撞击在一起,激成一阵旋风。
只听一声娇喘,和脚步移动之声,混合传了过来,显然,那发掌之人,吃这薄纱美妇掌力一撞,站立不稳,不自主的向后退去。
这时,数十个冥岳随行高手,都已紧随在薄纱美妇身后,转过了弯道,火把耀射之下,只见四五条人影疾快的向前奔去,四五丈外,那甬道又向左面弯去。
薄纱美妇打量了甬道形势,不禁一皱眉头。
她心中暗暗的忖道:“这甬道也不知有多长多远,亦不知多少弯转,他们每次都接那转弯处,凭险相抗,一路打去,不知打到几时,看来不下毒手,只怕有几场恶战好打……。”
忖思之间,突然一个冷漠娇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们走完了这段甬道,就进入危险之境,天然的阴风烈焰,再加上罗玄精心布置的埋伏,步步杀机,尺尺死亡……。”
声音异常熟悉,那薄纱美妇一听之下,立时辨出是梅绛雪的声音。
只觉一股怒火直冲上来,厉声接道:“贱婢为什么不敢和我照面?”
转弯处,传过来梅绛雪森冷的笑声,道:“你急什么?咱们早晚总要有一场生死之搏,眼下还不到时候。”
薄纱美妇被她言词一激,怒火更炽,飞身一跃当先追去。
她身法奇快,倏忽之间,已到甬道转弯之处,身子还未停下,两点寒芒,已然迎面袭到。
那薄纱美妇冷笑一声,玉腕挥处,劈出了一股强厉的掌风,两点寒芒被那掌风一撞,立时跌落在实地之上。
凝目向那枚暗器望去,只见那跌落在地上的暗器,形如竹叶,长约三寸,尖端两面锋刃,似刀非刀,似箭非箭。
那薄纱美妇见闻广博,一看之下,立时认出那两只暗器,乃江湖上极霸道的";竹叶镖";。
突然间,由那转弯的暗影中飞出一股暗劲,正击在相距那弯道最近的一个火把上,火把应手而熄,方圆丈余之内,突然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响起了一声惨叫,那手执火把的大汉,应声栽倒地上。
显然,他已被暗器所伤。
冥岳中人,连番受挫,激起那薄纱美妇的真火,举手一挥,低声道:“走过去。”
说完,当先向前奔去。
人刚到转角之处,迎面涌撞来一股掌力,击袭前胸。
冥岳岳主,内功深厚,目光犀利,虽在夜暗如漆的环境之中,仍能辨别出发掌之人,正是梅洚雪。
当下娇叱一声,右腕疾扬猛力拍出一掌,反击过去。
她功力深厚,掌劲雄浑,这一掌含怒反击,威势非同小可。两股潜力一撞之下,立时激起一阵轻啸的旋风,梅绛雪白衣飘飘的向后退去。
冥岳岳主先是一怔,继而冷笑道:“贱婢武功果然大有进境,竟然能闪开了我这一掌……。”
余音末绝,左侧暗影之处,突然疾飞出一支长剑,寒芒闪动,幻起来三朵剑花,分指三处要穴。
这剑势不但凌厉,而且忽然而来,大是难防。
薄纱美妇确实有过人的武功!左手一挥,推出一股潜力,逼住剑势,右手疾快的拍出一掌。
但那施袭人亦非弱手,玉腕一挫,长剑突然收回,借黑暗掩护疾快的向旁侧让去。
薄纱美妇拍击出一股掌力,正击在石壁上,砰然轻震中,回力反荡,激旋成风。
这时,冥岳岳主,已然看出那向自己施袭之人,乃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
身法灵活,一闪之间让开了袭来掌力,长剑立时横里扫来。
幽暗的甬道中,闪起了一道白芒。
薄纱美妇暗暗吃了一惊,忖道:“这山腹密洞之中,哪来的这么多高手,需得先伤他们两个,以挫敌方锐气。”
心念转动,奇学突出,左手连发三掌,封住敌人退路,右手却施展空手夺剑的奇奥招术,直向那黑衣人握剑右腕之上扣去。
她这武功十分诡奇,擒拿手法之中,混入了斩经截脉的手法,迫得对方手中剑法,施展不开。
不足十合,那黑衣人被迫得节节后退。
那黑衣矮小之人,正是陈玄霜。
两人的武功,虽是一脉相承,同出罗玄一门。但那薄纱美妇的功力要比陈玄霜深厚甚多,手法亦较纯熟,对敌经验更较陈玄霜丰富甚多。
她哪里知道陈玄霜早已把";生死玄关";打通,内力生生不息,不用运气调息,亦有着惊人的耐战之能。
再加上两人所用的武功,同出一门,万盘不离其宗,手法或有小异,但大致却不出罗玄一脉武学。
陈玄霜心神一定之后,极为自然的大增应变之能,那薄纱美妇的空手夺剑的手法,已难能威胁于她。
但那薄纱美妇却是愈打愈觉不对,愈打愈是惊奇,只觉她剑势变化路数,和自己完全相同,极似出于罗玄一门。
当下疾发两掌,迫退了陈玄霜,喝道:“住手!”
陈玄霜横剑当胸,冷冷喝道:“什么事?…
声音娇柔,分明是女子口言。
薄纱美妇怔了一怔,道:“你也是女孩子吗?”
陈玄霜道:“是又怎样?”
薄纱美妇冷笑一声,道:“本座好意问你,你竟敢这般顶撞本座……”
她微微一顿,又道:“如我施下辣手,三招之内,可取你的性命。”
陈玄霜道:“哼!那倒未必,咱们刚才不是打了数十招吗?”
薄纱美妇怒道:“不知死活的贱婢,你接我一掌试试。";说罢,右手一挥,拍出一掌。
陈玄霜知她掌力势道威猛,绝非自己能敌,但终于忍受不了对方的语言相激,竟然出手接了一掌。
两掌一撞之下,立时分判出功力的深浅,陈玄霜被那薄纱美妇一掌,震得一连向后退了三四步远,如若那薄纱美妇再趁势疾发出一掌,陈玄霜可能就要伤在她的掌下。
但她却举掌不发,冷冷的问道:“你的武功路数,虽和我同出一门,但功力和应变的经验,都不足以和我为敌,我如要出手伤害于你,那只不过举手之劳……”
她轻轻的咳了一声,接道:“我让你在手下连撑了十余招,还不伤亡,并非是我没有伤你之能,因为我要留下活口,让你说出你的师承门派……。”
陈玄霜冷笑一声,接道:“我如不说,你又能怎么?”
薄纱美妇道:“我不相信你是铜打铁铸,不畏痛苦,不信我就点了你几处经脉,让你尝试一下行血反集内腑之苦。”
陈玄霜默思所学过武功之中,确是有这一套手法,点伤人身几处经脉,可以迫行血反集内腑,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点那几处穴脉而已。
那薄纱美妇突然一反冷漠的口气,和蔼的说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陈玄霜脱口说道:“姓陈……";心中忽然一动,住口不言。
只觉项颈之上细索突然一紧,心知是那控制方兆南生死的红衣少女,要她立时退回,于是赶快回身向前奔去。
薄纱美妇大怒道:“我看你能逃到那里。";左手一挥击出。
这一掌劈出的强猛劲力,并末击向陈玄霜,却是击向她身前四五尺处。
她掌握的时间,恰到好处,刚好陈玄霜奔到之时,她的掌力同时击到。
这一击用心恶毒,陈玄霜纵有封架之力,但却有措手不及之感。
眼看要为那掌力击中,忽由旁侧飞来一股暗劲,刚好把那股冲过来的劲力挡开,及时解了陈玄霜的危难。
陈玄霜凝目望去,看那发掌相救之人,正是梅绛雪,当下冷哼一声,也不称谢,急急的向前奔去。
那薄纱美妇掌力被人挡开,心中大是忿怒,冷哼一声,疾冲而上。
梅绛雪不再逃避,横去挡路。冷冷说道:“再行十丈,就入了罗玄的埋伏之区,他费尽心机,布设下重重机关,就是为了对付你……。”
薄纱美妇怒声叱道:“贱婢接我一掌。”
她生平之中,从未遇上今日这等挫折,满腔尽是怒火,恨不得立时把梅绛雪击毙掌下,那还有耐心听她说话。
梅绛雪右手疾扫而出,纤纤十指,横指腕脉。
这一招看似平常,但那薄纱美妇却似是知道利害,娇躯微扬,暴退数尺,道:“贱婢果然得了罗玄真传。”
说罢,一退即上,双手齐出,右掌左指,分袭两处大穴。
梅绛雪道:“你只要知道利害就好。";两手突然一分,指点薄纱美妇的两臂肘间的";曲穴池";上。
这等近身相搏,掌指伸缩之间,就可伤及对方要害大穴,乃是极为险恶的一种搏斗,只见两人招数连变,各尽幻奇。
激斗之中,梅绛雪忽然振衣而起,身子悬空发招,拍出一掌。
薄纱美妇似是等到了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全力一掌,迎向梅绛雪掌势之上拍去。
两人推出的掌力接实,梅绛雪却借着反弹之力,一仰娇躯,如脱弦弯箭一般,直向后面射去,快迅绝伦,一闪而没。
薄纱美妇似被连番轻侮,激起了真火,手掌一挥,当先向前追去。
奔行之间,突然迎面吹过来一阵森寒的阴风,使人生出了一阵寒意。
只见梅绛雪白衣飘飞,迎着那阴风奔去。
呼啸的阴风,有如澎湃的怒潮,响彻了山腹,震耳惊心。
薄纱美妇,又向前奔行了数丈,只觉那阴风愈来愈浓。
遥遥的传过来梅绛雪的声音,道:“目下已进入了阴风过道之中,在这段行程里罗玄布下了三道机关,你如自信有能闯过,那就不妨一试。”
薄纱美妇怒道:“你既敢过,为师又有何不敢。”
说完,举步向前行去。
行不过四五尺远,风势忽然强烈,如置身万马奔腾之中。全身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绵绵如江海巨浪,一个接一个的撞击过来,迫得她不得不运气一周,稳住双足,着地如桩。
她心中暗暗忖道:“梅绛雪功力虽然大有进境,但也难以和这等自然界的巨大力量抗拒,这丫头竟然能安然通过,想来这段行程之中,定然有传力之处。”
她本是聪明绝伦之人,略一忖思,想出了这其间定有原因,当下向后退了两步向右侧山壁之处走去,虽只是两步之差,但风力却是减退了甚多。
这时,唐文娟已带着所有的冥岳高手赶到。
那薄纱美妇,身上的薄纱,已全被阴风吹去,全身上下只余下一条短裤。
她一生之中,甚少遇到此等境遇,黯然回顾了唐文娟等一眼,举手一招,说道:“文娟,你过来!”
唐文娟茫然的走了过去,呆呆的站在她的身前。
她伸出纤纤玉指,解开了唐文娟的衣扣,脱下她一件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取过她手中的长剑,低声说道:“孩子,你跟在我的后面。”
左手一招,登时有两个劲衣大汉走了过来。
她探手从兜胸中,摸出了一只金色哨子,吹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
两个劲装大汉立时迈开步子,向前行去。
紧接着一行长长的行列,相随而来的冥岳高手,一个个牵着手向前行去,冥岳岳主仗剑随在那行列之后,唐文娟,紧依着师父身后。
只觉那冰寒刺骨的阴风,有如巨浪撞打岩石一般。隆隆之声不绝于耳,愈向前行,愈是强烈。
强风中一片漆暗,不辨路径。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吼叫,那当头而行的劲装大汉,被那强烈的阴风吹卷而去,不知所终。
冥岳岳主不停吹出口中的金哨,发出尖厉的长啸,催促那些相挽的劲装大汉,冒险越渡这一段阴风过道。
终于,被她找出了越渡这阴风过道隐密。
原来,这段阴风的过道上,有一道小指粗细的黑索,紧贴在地面上,不留心,很难查看得出来。
这发现,立时使冥岳岳主增强制胜的信心,冷笑一声,自言自语的骂道:“我还道你这个丫头,当真得了罗玄什么密传,能够安然越渡这阴风过道,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一面指令那相挽而行的劲装大汉们蹲下身子,爬越而过,以减少越渡阻力,一面挽索而行,以固抗拒之劲。
这段阴风过道,风势虽然强猛惊人,但距离不过两三丈宽,借那贴地黑索之力,冥岳岳主、唐文娟和余下的十二高手,除了一个被阴风卷走之外,十三人全都安全的渡过了这段阴风走廊。
凝目望去,只见两侧石壁宛然,又是一道丈余宽窄的甬道,在那段阴风的走廊上,却没有石壁相阻。
一盏昏黄的烛火,映照着一颗明珠,珠光反射,照亮了丈许方圆,球光下有一个耸立的石碑,写着:“叛徒聂小凤埋骨之地";,九个大字,下面署名罗玄留示。
这九个铁钩银书,字字如利剑钢刀般刺入冥岳岳主的心中,也使她回忆十年前的一些往事,追随罗玄身侧,邀游名山胜水,无忧无虑,欢度过童年的岁月……。
唐文娟两道茫然目光,凝落那耸立的石碑上,星目中突然暴闪起了棱芒,偷瞧师父一眼,只见她如醉如痴,平日那肃煞和冷漠交错成的尊容,此刻却突然消失不见。
这短短的一刻时光中,她似恢复了女人的娴静和温婉。
可惜,那流现的娴静和温婉,极快的消失不见,一股肃冷之气,又从她眉梢泛起!只听她连声冷笑一阵,举剑向那石碑劈去。
这一击,她似是用出了极大的内力,砰然大霞声中,那石碑应手碎裂。
就在冥岳岳主举手劈碑的同时,唐文娟暴现于双目的棱芒也突然隐失不见,又恢复一片茫然的神情。
冷酷、残忍的师父,狡猾、阴沉的徒弟,瞬息的变化,诡异难测,各逞心机,极尽险恶。
冥岳岳主聂小凤,劈碎石碑之后,心中的余怒,似是仍未平息,扬手一掌,又把轻纱掩遮的烛光劈得碎裂一地,火焰一闪而熄,举手一招,疾急的向前冲去。
刚刚奔行数步,突听身后响起了两声惨叫,回头望去,只见随行高手有两人倒地死去。
原来,那劈断石碑之中,突然暴射出一片毒针,正中两个劲装大汉,立时倒地而死。
聂小凤叫了一声:“惭愧。”忖道:“如若自己晚行一步,必然要被暴射而出的毒针射死。”
她轻轻叹息一声,望着唐文娟说道:“你师祖的心地……。”
忽然想到,她已服用过迷神药物,和她谈活,无疑是对牛弹琴,立时不言,转身向前行去。
唐文娟目注聂小凤的背影,冷峻一笑,张口喷出一颗药丸,迅快的投入那呼啸的阴风之中,放步而行追了上去。
原来聂小风强迫她服用迷神药丸之时,她自知难以推脱,师父的冷酷心肠,绝不是哭求可以打动,一面运气自闭几处穴道,一面吞下药丸,暗藏舌根下面。
唐文娟久在冥岳,日久接触之人,尽部服过迷神药丸,对那等失去主宰的神色,早已熟悉异常,扮装出来,维妙维肖,竟然瞒过了师父。
余下的随行高手,个个都已失去主宰自己能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听命于聂小凤和唐文娟的招呼。
一见唐文娟举步行去,立时一齐随上。
聂小凤一直惦念着梅绛雪的警告之言,行动之间,十分小心,生怕被罗玄预伏的机关所伤。
只觉愈向前走愈是黑暗,如置身在大雾之中。
一阵阵细小的水珠,迎面扑来,不大工夫,几人的衣服尽皆湿去。
聂小凤突然停下身子,回手一把,抓住唐文娟的手腕,冷冷的喝道:“你一直紧跟着我吗?”
唐文娟轻轻的喔了一声,含含糊糊的支吾过去,心中却是大感紧张,暗中运气戒备,如若聂小凤发觉她是伪装服下药物,施下辣手,准备出手反抗。
那聂小凤一握她手腕之后,又缓缓松开手,长叹一声说道:“唉!不该让你服下那迷神药丸的,现在,我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找不到了。";又慢步向前行去。
唐文娟任她长呼短叹,一直默不作声,心中却在盘算着应付眼前的境遇之策,是和梅绛雪等联手对付师父呢?还是一直的装作服过迷神药物的样子,待出了这山腹密洞之后,再想脱身之法。
但觉那蒙蒙水雾,愈来愈浓,简直如下小雨一般,森冷寒气,直透入人的心胸之中,使人烦恼……。
忽然间,火光一闪,一道蓝焰熊熊高烧,照亮了水雾弥漫的甬道,景物隐隐可见。
只见一座平放的石台,拦住了去路,一个凤目蚕眉,胸垂长髯,身着道袍,仙风飘飘的道人,端坐在石台之上。
聂小凤惊呼一声:“师父。";盈盈跪了下去。
唐文娟抬眼偷看,只见那盘坐的道人连同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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