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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他娶了前世的仇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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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一次,何其不易,她只想好好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刚才那事……背后必定不简单,能躲多远躲多远。
  周启鸣闻言,眼眸危险地微咪,这么说,那就是听见了,就是不知道听清了几分?吴子栋白皙的脸庞上坦坦荡荡,这是在向他表示即便听到了也不会说出去。
  “如果让我听到半分泄露,”周启鸣的嗓音低沉冷漠,□□裸地危险,“你,还有函山村的家人。”他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比起初次见面的公子哥,平常书院中的夫子眼里的好学生,学生眼里的好同窗。此时的周启鸣才是他的真面目吧。她的心里突如其来一阵恐慌,想必平日里她通过利用他与其他学生交好的把戏也早被看在眼里了。
  “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听见,不知道周师兄此话是什么意思。”
  周启鸣深深地看了一眼。不得不说这人着实聪明,遇到这种事竟还能表现的这么镇定。况且吴子栋的试卷他也看过,答案无论各方面角度都很新颖,还得到了山长的亲口称赞。又想起父亲特意将他安排进书院,还有山长当着他的面称赞此人的意思。
  或许是该往自己的阵营里拉拢人了。下定了注意的周启鸣收回阴沉的目光,对深坑里的人说:“等着。”然后走开去找东西。
  吴子栋在他走后舒了口气。这……算是没事了?
  吴子栋被拉上来之后发现腿部和背部都有阵阵刺痛,许是被推到下深坑还有她刚才踩着苔藓,因为脚滑没踩稳磕到的。
  背上她不好查看,腿上没问题。当下卷起裤腿,白皙纤细的小腿裸露出来,发现膝盖处确实有青紫色的淤青。吴子栋早晨束好的头发早就凌乱了,一头青丝随意地披在双肩,巴掌大的小脸映衬的更加娇小惹人怜惜。
  还有低头时露出的纤长脖子……
  周启鸣眉头微蹙,眼眸微缩。想不到吴家那样的人家竟然有这样出色的男儿,只可惜不是女子,不然他定会好好去怜惜,不让其受苦。
  又想到两人之间的传闻,他的心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这就好比你原本对某人或某事不感兴趣,但是别人一直提醒,你忍不住去注意一样。可是……这是个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男人有兴趣?
  他的嘴角自嘲地勾起。
  现在的周启鸣万万想不到,再回想起往事才发现吴子栋无意露出的破绽是多么明显,他有多后悔当初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
  一个美丽家境贫寒的女人不比日后的朝中大臣好掌控吗?
  “你的腿已经擦伤了,还是赶紧回去抹点药膏吧。”周启鸣清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许是方才得知周启鸣的真实面貌,吴子栋面上平静,心中却是畏忌。“那便走吧。”只是刚起身,脚下又是一阵刺痛,竟是起身时太猛,脚踝扭了,当下坐倒在地上。
  周启鸣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他,然后紧抿嘴唇,眉头微蹙。英俊的面庞在月光下如莲花池中的潜藏的锦鲤深藏不露。
  “上来,我背着你,”感觉到身后人迟迟没有动静,不耐烦又道,“快点。”
  吴子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又心想要拒绝,但是想到此人的性子,怕是她一番推辞会引起怀疑。终于磨磨蹭蹭地爬到了他的背上。
  周启鸣虽然比吴子栋大几岁,身量修长几分,但毕竟背着一个不轻的大活人,路上走到一半喘息已有几分重了。吴子栋心里过意不去,想下来自己走,开始慢慢挣扎着。
  “别动!”周启鸣冷声警告,手下力道加重,吴子栋觉得她的腿都要被那双手掐青了。
  “你要不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也能走。”察觉到对方的不喜和不善,吴子栋开口道。
  周启鸣闻言轻喘着气:“你觉得我连这点路都走不了吗?”语气颇凶。
  吴子栋被这口气噎到,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人怎么回事,这不是考虑你吗?不过接下来再听到喘气,也识相的不再出声了。
  周启鸣的心里却莫名烦躁,脚下的步数沉了许多。脖颈一边传来的淡淡呼吸,更令的这点烦躁如遇水的鱼儿畅游在其五脏六腑。
  真是烦。
  从林中到斋舍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却生生走了半个时辰,直到月上当空,两人才回到斋舍。却又恰好此时有人出来小夜,看到周启鸣背着一人走进,当场呆愣在地。
  那人正是孙宏斌。
  想不到周启鸣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那厢还在说着自己不喜欢吴子栋,这厢便趁人都睡着扭头出去找人了!啧,这厮果然虚伪。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孙宏斌刚张开口,只见眼前路过的人头也不回的经过他,走进房屋,关上门,留下他站立在门口目瞪口呆。
  吴子栋被放在床上,周启鸣将一瓶药膏扔给她,头也不回地上床休息了。自己今天有些奇怪,难道是近日没休息好或者是因朝堂之事烦心?
  吴子栋,脚崴伤了,再加上腿上伤口虽小却很是疼痛难忍没有多想,拿了药膏赶紧地涂抹。
  第二天清晨醒来,两人对视一眼,周启鸣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深邃。盯着吴子栋心里没准,“周师兄,你的水盆给我吧。”每天早上都是吴子栋打水的。
  周启鸣没动,只看着她问:“你不是脚崴了吗?”
  “啊,没事。你给我的药膏真好用,睡了一觉就不疼了。”吴子栋呵呵笑道,接过周启鸣递过来的水盆就出去了。周老爷给她交着学费,伺候周启鸣是她的义务,起码现在是。
  果然,一到讲堂上王斌果然来了,看见吴子栋出现说笑的表情骤然僵在脸上,然后死死地瞪着吴子栋。她权当没看见王斌眼里的杀意,听着夫子的课堂,做着笔记。
  “吴师弟,吴师弟,门外有人找你,说是你弟弟。”一个穿着素色绢衣的书生大叫着跑来,一路上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只知道吴子栋家里贫寒,没想到却如此寒酸。他那弟弟身上的衣物满是破洞,头发还乱糟糟的,像是很多天都没洗一样,污浊的很。
  这个书生跟王斌交好,一向不喜吴子栋,加上对方学业又好,暗暗嫉恨。如今看到对方的弟弟这副穷酸样,心里怎能不得意。到了讲堂就开始向吴子栋大声喧嚷。
  吴子博来了?吴子栋猛地站立起来,欣喜不已。足有一个半月了,她弟弟终于进城了!不顾后面众人毫不遮掩地讨论,她飞快地往头门跑去。
  门外,一个穿着深色布衣上面不知打了多少补丁的男孩站在离大门远远的地方,正前方便是刻着正气凌然,学识渊博的文字,和庄严肃穆的朱红大门。
  吴子博想不到他也能看到如此气派的书院,眼神讷讷,动作拘谨。直到看到门内跑出的人影,眼睛乍然欣喜。
  “二哥!”
  “小弟,你可算是来了。”吴子栋下意识地向前伸手抱去,却发现吴子博反倒向后躲去。
  吴子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二哥,我,别把你衣服弄脏了。”吴子栋见状蹙起眉目,斥道:“瞎说什么呢?你可是我弟弟!”
  随后不管吴子博怎样,她还是上前与他一抱,毕竟亲兄弟哪能因几天不见面就生疏了。吴子博见二哥与从前还是一样,心里的那点敬畏疏远便淡了些,笑容里也带着些淳朴。
  “二哥,其实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事的,”吴子博将她往旁边拉,然后苦着脸道,“咱家的房子要没了。”
  “怎么回事?”吴子栋心里一咯噔,难道是那多年不见的叔叔来抢房子了?
  只见吴子博叹了口气:“是王家。你走之后没多久,王家说咱们家的房子盖的是他家地,说要么每个月给五十两银子,要么就留房不留人,”小小的年纪面上满是愁苦,“娘因此都病了好多天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也不敢打扰二哥你读书。”
  吴子栋不过一个书生,徐氏跟吴子博也没将希望放在他身上,若不是心中失了主意断不会来找她的。
  原来吴家住的房子地契当初是从王家手上买的,一共十两。只不过当时吴子栋的父亲早就结清了,欠款也早当着王家面撕碎了,可不知为何王家手里还有一份欠款条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吴子栋爹的名字。
  王家拿着这纸约步步紧逼吴家让房子,吴家孤儿寡母被逼的实在可怜。
  来不及等待,吴子栋也时间收拾衣物,告之了山长便离开了书院。



  第14章 第 14 章(修)
  两人位刚回到吴家院子里,便看到王家的胖妇人指挥着众多人打砸院中的东西,徐氏惊怒之下,焦急的脸色很苍白,眼泪不停地流,她一个手足无措的妇人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吴子博大声怒喝,气的浑身发抖。感觉跑到徐氏身边,“娘,你怎么下床了,我不是说跟二哥马上回来吗?”虽是斥责埋怨但是语气里尽是对徐氏的关心。
  徐氏闻言又掉了两滴眼泪,看到后面一个身姿挺拔,穿着素色绢衣的俊秀“男子”,像是哪个人家的贵公子。不过才短短快两个月不见,她竟是比原先高了,气色也好多了。徐氏心中感叹,她乖巧的女儿本就应好好的享受生活,这些龌龊的糟心事不该去打扰她的。
  可是,如今他们一家人只能依靠她。徐氏心里悲苦。
  王妇自然也看到吴子栋了,刻薄的眼角剐了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上次就是这个小子当众对她不敬!
  自从上次两人打过架之后,这是王虎第一次见到吴子栋。他眯着原本就很小的眼睛,嫉妒地看着走近的吴子栋,穿着一身周正得体的绢衣,这可是正经书院的学生才有资格穿的。
  同样的衣服也只见过堂哥王斌穿过。
  王妇不屑地冷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老吴家霸占了我王家这么多年的地,必然也要付出代价!今天,不拿出五十两银子你们就给我滚出去!”有个读书的儿子又怎样?不过一个穷酸书生,还想奈何的了他们?
  有了儿子做后盾,徐氏也有了靠山,手指颤抖地着那王妇,咬牙切齿道:“这地契的钱我丈夫早就还给你们了,欠款也早就当着众人的面撕了!此事,村正可以作证!”
  “到是你们,不知从哪弄来的伪证竟诬陷我吴家,还想对我母子三人赶尽杀绝不成?做人有点良心!”
  “呵呵,”王妇手叉腰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欠款还了,为什么我们家还有一张欠款,这上面可是你那死了的丈夫亲手写的,还想赖账不成!我们两家到底是谁在说谎,谁没良心!”
  当初老吴为了还这欠款特意离家一年去了南方打工,家里每个伺候的人,徐氏怀着第一胎事事亲力亲为,艰辛的很。这样的事她如何都不可能忘记。却实在没想到王家背后竟是这样不要脸!
  两方人强弱明显,吴家吃亏的很。吴子栋适时站出来:“既然当初是村正亲眼见证的,不如将村正请来一问便知。”
  王妇闻言,嘴角得意一笑:“那就请村正来吧。”
  “我也很久没见过村正了,正好我有些学问上的事想请教他,便由我去寻他来。”吴子栋道。村正当年可是函山村第一任秀才出身,可以说是这个村里最有学问的人了。
  村正家位于函山村地处南面,距离吴家并不是很远。他听闻吴子栋来意之后,略沉吟了片刻说:“原来是这事,当初确实是我见证的。事不宜迟,咱们赶快走吧。”他正准备出门,听见身后吴子栋叫他。
  吴子栋仍站立在院中,双手背后,一双星目沉沉地看着村正。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沉的住气,仿佛现在被逼迫的不是吴家一样。
  看着村正疑惑的目光,她翘了嘴角,似笑非笑道:“前段时间京城里六部闹出了大事,每个部里被皇上杀的只剩三人,村正可知为何?”
  “当今皇上乃贫苦出身,最恨的便是贪官污吏,偏偏有人非要触上眉头,”不过一个尚未长成的“少年”,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寒毛耸立,“若是被人状告,县令村正私下勾结陷害贫苦百姓,”拉长了声音,她看着那双躲避的眼睛一字一句,“村正觉得若是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呢?”
  吴家被王家诬陷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村正家又不远。非得等到吴子栋来请才出面,可见他根本无心相助!即便当初吴父真的还清了王家的欠款,他也未必会说实话!当今皇上最初也是贫民百姓出身,最痛恨的便是贪官污吏,亲自颁布的律法更是严苛至极!
  吴子栋必须亲自走一趟,给予些警告。
  “我们看着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怜,才很多年没收回房子。没想到你们这群猪油蒙了心的狗东西,竟然不承认当初的事情,还想着霸占我王家的房子。告诉你们,没门!”两人刚进院子,便听见王妇的尖声吼叫。
  相比王妇的撒泼无赖、尖酸刻薄,徐氏就显得弱了很多。她只气的颤抖着双手:“你胡说八道!我吴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知谁喊“村正来了”大家都转头看着走进来的两人。
  “村正,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王妇顿时哭天嚎地,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王家其他人都看着吴家,眼里充满了得意。
  只见村正走到院中间:“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当初王吴两家的交易我是亲眼见证的,”顿了顿,“吴家确实全部还清了王家全部的钱银,总共十两!”
  此话一出院中的王家人全部炸开了锅,正在地上哭嚎的王妇不敢置信的呆愣原地。他在说什么?昨天晚上她可是亲自把钱送到了他妻子手里!
  徐氏和吴子博终于松了口气,不住的向村正道谢。
  今天这场不怀好意的闹剧总算是结束了,天黑之前吴子栋搭车赶回了书院,没有想到等待她的竟是一场牢狱之灾。
  王斌丢失了一幅要赠送给山长,据说是吴道子的画,而那幅画最后是在吴子栋的箱子里找到的。
  县城地牢阴暗潮湿,透着一股各种交杂的臭味,她奄奄一息地趴在草堆上动弹不得。就在刚才她被人带出去,不由分说被人打了二十大板,那些狱卒仿佛吃了大力丸各个力气大的不像话。
  常宁书院,半学斋。
  山长手里拿着本书,偷眼瞧着一旁安心椅子上安心看书的男人,“好歹也是你爹弄过来的人,如今出了这事你不打算管管?”
  周启鸣头也每抬,随手拿了颗果子塞到嘴里:“书院出了这事,你作为山长不想办法搭救自己的学生,反而悠闲的在这里看书吗?”
  山长冷哼一声:“那王斌明显的暗算,他爹不会看不出来。吴子栋左右都逃不过,还不如让王志好好出口气,”他停了下,“反正左右都不会死人。”
  周启鸣翻书的手一顿,那样瘦弱的身体,王志会拿他怎么出气呢?一想到那双清亮的黑眸,心里竟莫名一紧。索性摔了书本,起身离开,任由山长在后面呼喊都没回头。
  阴暗的地牢,透着阴冷,刚一进来竟比夜间的凉风还冷几分。狱卒领着周启鸣走到一间牢房前,“就是这儿了,一刻钟啊。”说完颠着手里的银子就走了。
  吴子栋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脸色惨白,双眼紧闭,额头冒出密密的细汗,瘦弱的臀上玉色的衣衫已被鲜血浸染。周启鸣紧蹙眉头,呼吸急促。来之前他有预想,却没想到亲眼见到时冲击竟这样大。
  吴子栋觉得浑身阴冷,就好像死前下雪那天一样。恍惚间,她看到了前世的侍女玲珑,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竟是前世买走了她所有铺子的毋成!
  “主子吩咐陈家的家产必须拿到手,”毋成眯起眼睛,里面透着股狠厉,“到了发挥你的时候了。”他看着面前的美艳女子道。
  那女子正是玲珑。此时的她与刚开始与柳梦娴见面时的衣衫褴褛完全不同,樱红小嘴,一身华服,满头精巧的发饰。
  “玲珑遵命。”微微屈膝。
  接着画面一转便到了她死的那日,因撞破了玲珑和陈德会的奸情,打击之下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后院。旁边窜出一小厮手里拿着根很粗的绳子,目露杀意,将她活活勒死,然后挂在了树枝上,假做自尽。
  而那杀她的竟是陈德会身边的小厮。
  “大人,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陈德会令下人送来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白银。
  对面的大人年约四十,微胖身材,嘴角有两撇小胡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摸着胡子:“看来陈家终于换当家人了。”
  “哈哈,大人真会说笑。以前不过是我妻子怕我操劳,才不让我插手生意。如今她不在了,陈家当然还是我做主。”
  两人各怀心事,各有心计。
  脸上突如其来一阵清凉,吴子栋睁开眼睛,便看到阴暗潮湿的地牢,以及面前半蹲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碗水。
  “醒了。现下感觉可还好?”周启鸣。
  “我没事,周师兄怎么来这儿了?”她浑身没劲,有气无力道。
  她唇色接近苍白,浑身的伤痕怎么能是没事?周启鸣心中想,面上不动声色。
  “我没拿王斌东西。”她突然道。
  “我知道。”
  “上次他害我没成,这次他便又想了一招。”
  “嗯。”
  她说什么周启鸣都淡淡回答,这让吴子栋有点摸不清他的心思。
  “想出去是吗?”他突然道。
  吴子栋霍然睁眼,看着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睛,点了头。



  第15章 第 15 章(修)
  “我自然能救你,但是,”他顿了顿,“世上没有免费的事情。如今朝中太子和庆阳王政党分明,太子乃是上天旨意,民意所至,民心所向。我周某自当为太子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没有必要救一个自己的敌人。”
  原本以为吴子栋不过一个马夫学识不高,谁想到不过才来书院一个多月,成绩竟然就赶超了大部分人,位列第三。且他能在王家父子接二连三的陷害折磨下还能坚持本心不低头,这样的人若将来进入朝廷,必有一番大作为。
  而他决不能是敌人,否则……周启鸣双拳紧握,坚毅的眼里闪过一丝难忍的杀意。
  刚才那个梦如此清晰,如此真实,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她确实是被人害死的。
  如果是真的,玲珑便是蓄谋放到自己身边的,毋成说的主子到底是谁?还有真的是陈德会吩咐下人干的吗?这么多年,她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杀便杀了?!
  她一定要把这一切调查清楚!
  周启鸣看着那双紧握手骨分明的手,意外的挑了挑眉。难不成她竟对王家有这样大的仇恨?不过这样也好,想要报复,必须自己有能力才行。而他现在不过一个穷家小子,能做什么?
  “我愿意跟你共同辅佐太子……登基。”
  第二天书院的早课,众人都人心不宁。今早突然有一群人闯进书院,那些人穿着黑色制服,上面绣着金色鲤鱼,二话不说把王斌带走了。
  “我爹可是县令大人,你们这些贱人是想死吗!”王斌被带走时叫嚷。
  不过一会儿有人传话说,有人向上头举报县令贪赃枉法,欺辱百姓。后来就连县令大人也被那些人带走了,具体是带到哪去了?没人知道。
  吴子栋躺在斋舍的床上,心里着实震撼,但还是有些吓到。周启鸣到底是什么人,连县令都能二话不说带走!而她惹上这样的人到底是对还是错?但不论对错,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周启鸣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她发呆的样子。
  ?眼前递过来一杯茶,周启鸣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怎么?你不是要喝茶?”
  她当然是要喝茶,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给她倒。说起来她现在还是周启鸣的书童呢。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索性将被子往里挪了挪,一屁股坐在床上:“你放心,既然你成了我的人,那些事情你自然不必再做,专心读书便是。”
  “你的伤……可好些了?”周启鸣伸手朝她臀部看去。吴子栋屁股上的伤坚决自己上药,不让别人碰。只是那个地方……她如何能涂抹好。
  吴子栋意识到对方的动作,不仅很快地避开,还以一种像老鼠看蛇的警惕目光瞧着他。
  周启鸣的手僵在空中,眼睛锐利地看着她。片刻,他放下手:“好好歇息吧。”起身走了。
  这样大概休养了小半个月,她身上的伤势彻底好了。如今已是炎炎夏日,这天据说是新县令上任日,书院里很多学生都去一睹县令风采了。
  这时,书院里来了一个人。赵彦衡坐在轮椅上,由流觞推着进了来。
  “公子,想不到这小小书院的布置还挺清雅的。”流觞道。
  “常宁书院虽然名声比不上四大书院,但其学生可不逊于其他书院,且这里的山长却比其他书院都有能耐。”前世里,周启鸣不就是从常宁书院出来的吗?一个小地方的富商之子,因成了户部侍郎的养子,又在太子的保护下一路扶摇直上。其心机可深!
  他的存在对庆阳王可是个大威胁。
  今早吴子栋便来到讲堂看书,现下快到正午,下了台阶正要往食斋的方向走,没想到一抬头便看到一极其俊俏、静雅的脸。
  想必她的震惊,赵彦衡到是显得从容不迫,他嘴角勾上,看着吴子栋的眼神里是淡淡的笑意,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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