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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公主很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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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成碎片!
论功夫,俘虏们只是普通士兵,不如聂凤翔等精锐来得厉害,但就如端木雍容说的那样,…………以命相搏,在杀气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叮!”兵刃相接的声音,清脆悦耳。
对方一柄大刀舞得龙飞凤舞,慕容沅身娇力气小,无法硬拼,只能靠着动作灵活和剑术上的优势取巧,“扑”的一声,刺中对方的大腿。这可不是跟聂凤翔他们练习,还要管对方受不受伤,只管拼命,旋即抽了出来,闪避对方大刀带来的锋芒。
聂凤翔在旁边抱了胳膊,颔首点评,“小羽倒也有几分难缠了。”
蒋小六“扑哧”一声笑,“师傅也不是你一个人,得意什么?咱们出云七虎,除了雷老虎受伤,卫谦在城里忙活以外,其他五个师傅都有份儿。”看了看邵棠,“你最近偷懒了一些。”
邵棠回视一眼,继续看向场地没有言语。
那俘虏打了半天都压不住慕容沅,又被刺中大腿,动作不便,不由着急大喝道:“贱*人受死!”话音未落,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便闪到近前,手上佩剑寒光一闪,俘虏的人头便骨碌碌滚落在地,至死眼睛都还瞪得大大的,尽是不能置信之色。
慕容沅根本没有料到,端木雍容会突然过来插手,剑已经刺了出去,身体也在往前倾斜,根本就收不住,不由急道:“将军小心!”
“没事。”端木雍容捏住了她的剑尖,稳稳不动,“以后若是在实在之中,遇到对方辱骂于你,或者挑起你的仇恨,千万不可因此而乱了心绪。”
“是。”慕容沅停住身形,收了剑,心下却隐隐觉得有点怪异。虽然是教导自己的经验没错,但是完全可以等到自己杀了人,再慢慢讲,何必突然横插一缸子呢?不过看到地上那死不瞑目的人头,皱了皱眉,也没有再去多想了。
端木雍容更不会让她继续琢磨的,开口道:“我看你给伤员治病的时候,一点都不畏惧血腥,但是每每死了人,就总是有些接受不了。这样吧,我带你去城里面的大牢刑讯房,那里面什么残忍的事都有,见习惯了,就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了。”
曹三虎插嘴道:“真的要带小羽去?会不会太恶心了点?我都……”
没等他说完,端木雍容已经不容置疑的叫走了慕容沅,让人牵了马,带着一小队护卫往城里去了。留下话说一半的曹三虎,张大了嘴,郁闷道:“好歹听我把话说完,那刑讯房里是真恶心,比杀人恶心多了,我都有些受不了。”他看向聂凤翔,“你说将军到底什么意思,要把小羽培养出来,然后变成出云第八虎不成?”
麻五咂了咂嘴,“我算是看明白一点了。”
曹三虎摸了摸脑袋,疑惑不解,“你看明白什么了?我怎么没看明白。”赶紧追了上去,“老五,你快跟我说说啊。”
邵棠默默转身走了。
剩下蒋小六和聂凤翔两个。
聂凤翔用脚将那头颅踢到尸体旁边,对死去的俘虏道:“叫你嘴欠,骂了不该骂的人,活该送了命!”摇了摇头,笑道:“倒也死得干净利落,咱们大将军的剑术那可不是吹的,手起刀落,绝对叫你痛痛快快上西天。”
蒋小六人虽小,但却机灵,眼珠转得滴溜溜的,朝聂凤翔悄声问道:“老四,将军他是不是……?那个……”
“小六。”聂凤翔打断他,拍了拍他的肚子,“装好,别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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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讯房的恶心程度的确非同一般。
慕容沅跟着端木雍容一起回城,前后看了六场,第一次看的反胃惊悚不已,第二次则是忍着皱了皱眉,到第六场,面上总算能控制做出镇定之色了。
然后又是和聂凤翔等人捉对练习,能够支撑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厉害的一次就在今天,利剑直取邵棠面门,她避之不及,被斩碎了一只金镶玉的耳坠。
“哎哟。”蒋小六咋呼了一声,“那可是邵夫人留下来的遗物。”
慕容沅微微吃惊,顾不上自己的手腕被震得发麻,赶忙上前拣了半截耳坠,满面歉意道:“是金钩断了,我去找匠人给你重新熔上吧。”
“不用。”邵棠神色冰冷,从她手里抓走了耳坠,“我自己会找人弄的。”
端木雍容眉头微走,不悦斥道:“捉对练习本来就是近死相拼,小羽并不知道那是你母亲的遗物,摆出这副嘴脸做什么?输了就要输得起!”
“是,是我输了。”邵棠咬紧了嘴唇,抱拳行了礼,转身提剑走了。
慕容沅懊恼道:“我当时求胜心切,也就没有多想……”
“没事,没事。”聂凤翔跳出来打圆场,“小姑娘脾气大,我去哄哄她就好了。”找到邵棠却是一阵冷声,“当年邵将军死在了战场上,你母亲殉夫,为了这个,大将军才把你一个孤女留在军营里面。”
在出云七虎几个人中,邵棠的功夫是最差的,虽然将门虎女,但之前并没有刻意修习过武功,把她算在七虎里面,是安抚她的一番用意。小公主自幼有顶尖名师指导,本身也很用功,剑术原本就不差,如今国破家亡的状态之下,刻苦程度非同一般,今日赢了邵棠也是正常,偏偏她却想不开。
而她这份想不开,多半还不是因为技不如人,而是……
聂凤翔警告她道:“你有什么心思我不管,但大将军只是抚恤下属子女,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想岔了!”
邵棠的心事第一次被人说出来,不由目光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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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沅在如此强化训练了一段时间后,以及习惯了血腥场面,也习惯了别人死在自己面前,至于噩梦……,那更是从来都没有做过。
有时候,忍不住会想,如果当初自己就是现在这种状态,是不是早就连淳于化也一并杀了?罢了,追悔是没有意义的,当初没有杀掉的仇人,再补上就是,…………淳于化在自己面前凌迟父皇,这个仇,一定要报!
慕容沅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绪,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这是杀死敌人很重要的一点,端木雍容曾经反复交待过自己三次,每次都是神色严肃,“否则乱了心神,送了命,就只能在黄泉之下慢慢追悔了。”
一切都已准备完毕,是时候,该离开了。
“你准备走了?”端木雍容放下手中的谍报,看向她,依旧还是易了容的样子,清秀的脸庞,柳眉杏眼,特别是褪去金枝玉叶的华丽,笼罩上巾帼女儿的英姿,和记忆中的小公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是。”慕容沅回道:“多谢大将军这些日子的收留。”
端木雍容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道:“能问一句,你是打算去东羌吗?”
“是。”慕容沅不觉得有对他隐瞒的必要,“一定要去。”
端木雍容心下微微一沉,果然……,还是要去找宇文极的吧?视线不由停留在那纤细腰肢上面,“那柄弯刀呢?好像从来都没有见你带过。”
“弯刀?”慕容沅怔了怔,“你是说阿兰若送的那一柄弯刀吗?”见他点头,不以为意摇摇头,“还在皇宫里面,恐怕是没有机会再拿出来了。”
端木雍容心思转了转,“你都不随身带着?”
“为什么要随身带着?”慕容沅不解,那柄弯刀十分华丽漂亮,也很锋利,但是自己用着并不习惯,“我放在箱子里,偶尔才拿出来看看。”
端木雍容咳了一声,想问一句,“你不知道我们羌国的风俗?”又觉得不如不问,转而试探道:“当初宇文极送给你的那柄弯刀,你不带在身上,等你到了东羌见了他,多半会不高兴的。”
慕容沅眨了眨眼,诧异道:“你是说,阿兰若会为了一柄弯刀跟我生气?”越发觉得莫名其妙,“只是一柄刀而已。再说阿兰若自从回国以后,除了最初的一封平安信,就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微微有些失落,“想来对他来说,我只是他小时候身处异国他乡的一段记忆罢了。”
端木雍容不由在心里哑然失笑,好像……,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小公主根本就不知道,东羌男人送女子弯刀的特定含义。
慕容沅又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找他了?”
端木雍容更是惊讶,“你不是去东羌找宇文极吗?”
“不。”慕容沅淡淡道:“我另外有其他的事情要办,不是找他。”
端木雍容眉头一挑,小公主不知道弯刀的特殊含义,也不是去找宇文极,看起来更没有任何情愫,这让自己放了心。但……,她孤身一人去东羌能有什么事?继而很快想到了什么,“你要找淳于化报仇?”
慕容沅没有否认,也无法否认,点了点头,“是的。”她道:“淳于化打了败仗,不敢回去见西羌皇帝,就逃回了东羌,听说躲进了淳于家龟缩起来,所以我要去找他。”
端木雍容脸色一沉,“淳于家族在东羌势力庞大,虽然比不上端木一族,但也不是可以轻易撼动的。像这次淳于化惨败回了东羌,因为端木太后的偏袒不处置,皇帝也就没有过问,一样还是活得好好的。”顿了顿,“你想在淳于家族里面杀他,几乎就是痴人说梦!”
慕容沅一想到父亲临死之前的惨状,眼睛又有点酸涩,咬了咬牙,大口大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方才渐渐平静。别开端木雍容质问的视线,冷冷道:“便是痴人说梦,我也是一定要去梦一次的。”她神色坚定,“你放心,我还不会傻到直接去行刺。”
端木雍容看着那娇小的身躯,弱柳似的,居然还绷着小脸叫自己放心,忍不住有点头疼起来,想了想,“这样吧,反正眼下天气也冷了,并不适合长途跋涉奔走,不如你暂时留下来,等到开春暖和了再走。”见她要分辨,抬了抬手,“在这期间,我看能不能替你稍微想一点法子,总好过让你白白送死。”
“大将军……”聂凤翔急匆匆跑了进来,掀起帘子一看,不由止步,“呃……,你们在说要紧事啊?那我等下再来。”
慕容沅摇头道:“没事。”招手让他进来,“别耽误了军情。”
聂凤翔打量了几下,觉得气氛不对,讪讪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慕容沅解释道:“我在这儿停留了好几个月,伤也好,该练的也练了,所以特意来向端木将军辞行,他说天冷,让我开春暖和了再走。”
“对呀,是很冷啊。”聂凤翔搓了搓胳膊,咂嘴道:“外面都飘雪了,冷的我直哆嗦呢。”还跺了跺脚,一本正经的看向她道:“不能走,不能走!肯定得等开春暖和了才能上路……”过几个月时间,大将军也应该把人搞定了吧?不行,自己和蒋小六他们还能帮帮忙呢。
端木雍容又是一道冷冷眼风,“你整天这么挤眉弄眼的,别是害了眼病吧。”
“嘿嘿,没有。”聂凤翔心中腹诽,人家要走你不让走,别是害了相思病吧?只是面上不敢流露出腹诽的嫌疑,继续朝慕容沅“语重心长”劝道:“小羽啊,我们拼死拼活才把你救出来,你总得好好珍惜性命才是,怎么能一个人冒着大雪上路呢?”
慕容沅朝外看了看,“我觉得也不是很大。”
“大啊,一会就下大了。”聂凤翔神色认真,忽地双手一拍,“对了,对了,雷老虎腿上的伤还没大好,刚才我路过时,听得他在里面嗷嗷叫唤,你赶紧过去看一看。”
“行,我先过去。”慕容沅也不急着一时三刻就走,闻言出了帐篷。
等她走了,端木雍容忽地道:“雷老虎会疼得嗷嗷叫唤?养了一个多月的伤,能有多痛?当初刚受伤那会儿,也不见他嗷嗷叫唤过。”
聂凤翔咳了咳,“呃,夸张了一点儿,一点点儿。”
端木雍容没有深究,转而问道:“何事?”
聂凤翔见他脸上冰山一块,眼里却有笑意,不由嬉皮笑脸凑上去,“怎么样?还好今儿我来了吧?要是换做曹三虎那种榆木脑袋,可就哄不了小羽了。”
端木雍容冷冷道:“不用你哄。”
“是是是。”聂凤翔连声道:“你来哄,你来哄。”只见一片飞刀子似的眼风凌厉的刮了过来,赶忙放下谍报,“我先出去看雷老虎了。”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儿。
端木雍容等他走了,这才慢慢往椅背里面一靠,勾了勾嘴角。
…………看来是自己之前想岔了。
小公主自幼和宇文极相伴长大,玩得亲密一些,也不奇怪,听她话里面的意思,并没有任何一丝旖旎之念。而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报仇,杀淳于化,…………反正自己早晚都要杀他,或许……,可以一举两得。
继而微微一笑,看来她的心里并没有别人,……很好。
☆、89陪你一起去东羌
慕容沅暂时留了下来。
毕竟古代没有便利的交通设施;大雪纷飞的,出行的确很不方便,马儿也受不了在大雪里面长时间奔袭,…………杀掉淳于化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须得留住命,徐徐图之。
而眼下到了年根儿;东羌和出云七州都停了战火。
出云城内,一片家家挂灯笼;户户披红彩的热闹景象。将军府内,更是被装点的十分漂亮喜庆;这还多亏慕容沅帮着出了一些点子,听得聂凤翔夸赞,淡淡一笑;“没什么值得跨臧的,不过是我从前见的多一些罢了。”
…………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十年公主生涯。
慕容沅忽地有些情绪涌上来,转了身,自顾自穿过了连廊,来到一簇殷红如血的红梅跟前,不由恍惚出神。那时候,自己是无忧无虑的沁水公主,每到冬天就兴师动众带了宫人去御花园,只为折几支红梅,然后再花一下午的时间插好,拿去哄父皇欢心,也给母妃那边送去同样的一份。
所烦恼的,无非是这一枝梅花还不够开得好,有些稀疏了。
她在连廊上面的长条凳上坐下,看着红梅,看着白雪,眼睛忽然变得酸涩起来。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回忆,当初越是美好,现在想起就越是心痛难受。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会想到过今日情景?孤苦一人,无依无靠,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动力,不过复仇而已。
“如果咱们能撑过这一劫,父皇就为你好好的挑一个驸马,让你一辈子平安喜乐。如果不能……,国破家亡之后,你只需要顾及自己即可,千万不要想着报仇,更不要想着复国,否则就会像你母妃一样,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可是父皇,阿沅做不到。
怎么能忘记你对我十年的无尽爱护?怎么能忘记你惨死在我的面前?怎么能忘记哥哥的狠心绝情?这些……,阿沅都忘不了。
忽然之间,慕容沅的身上多了一件温暖的东西。
她回头,“将军?”情知自己眼睛红了,有点不自然的偏过了头,视线落在身上的黑色裘皮披风,又宽又大,还带着才解下来的淡淡温暖,太过亲密了吧?她动手要解下披风,“我……,我不冷。”
“披着吧。”端木雍容在旁边坐了下来,抬手阻止,“有雪。”
慕容沅的长相遗传自母亲,身量也是一样,属于娇小玲珑型,被端木雍容宽大披风裹上,整个人都被包了进去。特别是端木雍容把兜帽给她套起来,两边风毛一挡,便只剩下一张巴掌大的莹玉小脸,小小的,叫人心生怜惜。
慕容沅很是不自然,“没事,我……”
端木雍容打断道:“你想家人了?”
“是。”慕容沅情绪十分低落,被他一问,更是心思漂浮起来,倒是忘了再去拒绝对方的披风,“想起从前下雪的时候,专门跑到御花园去给……,给父亲,折红梅回去摆放。”她自嘲一笑,“你必定要觉得我十分无聊,这也当做一件事来说。”
“没有。”端木雍容既然起了心思,倒是很有兴趣听些和她相关的事,“那么我来猜一猜,一定是折了最好的红梅,又多又漂亮,你的父亲见了喜欢的不得了,连声夸你是有孝心的好女儿。”笑问:“我猜得对不对?”
他少有笑容,偶尔笑起来,便显得格外的不一样。
原本是长眉入鬓、宛若利剑的长相,因为眼里的笑容,顿时柔和了几分,…………像是天山之上的白雪融化,又像是浩瀚无边的海浪平静下来,气势磅礴之后,带着无边无际的安宁平和,却难掩湛湛光华。
慕容沅看着那璀璨夺目的笑容,片刻失神,继而心底生出一丝异样。
原本因为自己曾经替他说过话,给了出云七州不小的帮助,救自己一命,还算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后来他又亲自带着去战场厮杀,让人陪自己捉对练习,还意外的斩下辱骂自己的俘虏头颅,一桩桩、一件件,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好像……,对方待自己好得有点过头了。
之前只自己满心仇恨难抑,想的都是报仇、报仇,除了报仇,还是报仇,根本就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过。眼下他不仅给自己披上披风,还如此语气温和,眼中带笑,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再反应不过来就是脑子短路了。
…………他可从来都是一张冰山脸待人的。
“我现在……”慕容沅张嘴,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说自己只想报仇,不想谈情说爱?那人家也没直接告白,叫自己怎么说?甚者猜错了呢。
罢了,以后远着一点吧。
端木雍容看清了她的情绪,小公主现在国破家亡,满心复仇,的确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逼得急了,她只会拔腿就跑吧?因而收了笑容,起身道:“前面宴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就是来叫你一声,快点过去。”
“好。”慕容沅有些慌乱的解了披风,还给他,“谢谢你。”
端木雍容没有拒绝,接了道:“外头冷,你先自己回屋去找一件披风披上。”然后没有多说,旋即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倒是弄得慕容沅一怔,莫非真的是自己想错了?或许吧,人家只是看自己可怜呢。
算了,算了,不要去想了。
反正开春暖和自己就走,不……,等大雪停了就早点走,以后再也不见面还能牵扯什么?等到了东羌,再改变一下容貌,这世上便没有任何人认识自己了。
她满心复仇,并不想挂念太多,旋即丢开撂在一旁不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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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雍容的家人都被东羌杀光了,整个将军府,主子不过就他一个,特意把聂凤翔和麻五、蒋小六、邵棠叫来,这四个不是早年死爹死娘,就是自幼孤儿,大伙儿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也有一点过年的气氛。
慕容沅当然也在,还特意换了一身新做的喜庆衣衫。
说到这个还有一个笑话,前些日子端木雍容只是吩咐,“做几套小姑娘过年穿的新衣服,唔……,做得好看一点。”
没说颜色,没说款式,没说式样,这让针线上面的人犯了难。最后大家一合计,既然是大将军专门交待的,肯定是做给重要的人穿。所以不管三七二十,只管往华丽好看上面做,绣花肯定要复杂繁复,裙子至少得是十八幅的,金线和云锦不要大意的用,扣子不是珍珠,就是翡翠,务必达到大将军要求的“好看一点”。
当慕容沅收到新衣服的时候,不由惊讶,“一定要这么华丽吗?”或者东羌人过年都是这个风俗?当她穿着这身金光闪闪的新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顿时惊起一片惊呼声,再看看众人的寻常过年穿着,不由愣在当场。
邵棠静静的打量过去。
小公主一头青丝乌黑如云,挽做朝月髻,金钗玉簪横斜,鬓角斜戴一大朵真红色的绢制芍药花。哪怕易了容,金枝玉叶的气势仍旧掩盖不住。哪怕穿得过于华丽,也没有一丝一毫压不住,反倒让自己忍不住猜想,若是她此刻以真面目示人,又是何等的倾国倾城绝色风华?如此佳人,也难怪大将军会心动了。
慕容沅转眸看向端木雍容,有些抱怨,“你让人送这种金光闪闪的衣服过来,还只让我一个人穿,是拿我哄大家开心的?”
端木雍容一脸尴尬,解释道:“没有,我只是让他们做的好看一点。”
慕容沅乌黑的眼眸看着他,的确没有嘲弄自己的意思,想他也不是那样的为人,多半是下人闹错了,于是道:“那我回去换了吧。”
“别啊。”聂凤翔赶忙阻拦,“很好看的。”旁边两个没有审美能力的男性,麻五、蒋小六,也一致投了赞成票。
“好看,好看,这才是女儿家的样子。”麻五还提醒邵棠,“你也该打扮打扮了。”再次看向小公主,补了一句,“就是……,晃得眼睛有些花。”
端木雍容淡淡道:“觉得眼花就别一直盯着看了,好好吃饭。”
麻五刚说完就后悔了,得,自己这不是嘴欠吗?活该被骂!于是赶紧低头,从头吃到尾都没有再看慕容沅一眼,没办法……,不敢看啊。
…………再看,眼珠子就要不保了。
麻五识趣,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识趣的。
过完年,上元节也过去了。端木雍容重新搬回了前线中军大营,慕容沅也一起跟了过去,留在城中无所事事,日子难熬,还不如在军营里面治疗伤号,或者跟聂凤翔他们对练,对自己也是十分有用处的。
这天在校场上随便跟人练习,连赢三场,惊起一片欢呼声。
雷老虎最近一直打不得架,闷得慌,就让人把他抬到旁边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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