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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与军装[二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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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沈云疆嘴硬道。
“他是集中营的指挥官很多人都知道; 你跟他那么亲近会不知道?”
沈云疆一楞,他们居然已经知道了,只好继续说:“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他刚调来; 之前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另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人说道:“你放心,我们只是随便了解一些情况。比如:奥斯维辛集中营里是怎么管理运作的,里面真的只是犹太人工作的地方吗?”
沈云疆的手攥紧了,一方面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去解救那些可怜的犹太人,另一方面她又并不相信他们,而且他们还没有打到那里,说了怕也是徒劳,还会令她和墨尔德斯处境艰难。
“我真的不知道。”
她这种不配合的态度令两个人耐心告罄,她官职不大,从他身上也压榨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们把她发配到了挖矿的地方。
挖矿是最为辛苦也危险的工作,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塌方,被埋进去,而且长时间的在煤矿里待着,会导致铅中毒。
沈云疆听到这个决定后耸了耸肩,没办法,去吧。除了脏了点,别的她倒不怕。
墨尔德斯知道后,又默不作声的跟去了。他们高级军官不会被强制劳动,但是如果他要干也没人会拦着。
沈云疆知道他身上还有伤,要把他赶回去,却怎么都赶不走,他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
“喂……这里真的很危险,你回去吧。”
“闭嘴,你想吃一嘴煤炭吗?”
“……”
热量摄入不足再加上繁重的劳动,墨尔德斯很快的消瘦了下去,可是沈云疆还是那副老样子。
墨尔德斯捏了捏她的脸感到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们每日的劳动供给中每个人会有十根香烟,如果没有香烟就发烟草让他们自己卷。
墨尔德斯抽烟抽得很凶,但是沈云疆从来没有将自己劳动得来的香烟给过他,虽然她自己并不抽。
在她攒了很多支的时候,用那些香烟换了一小片牛肉,几块面包、黄油和一小瓶盖的砂糖。
俄国人发的面包有很大的水分,她将那几块面包捏在一起,撒上白糖,涂上黄油,按在他们用来吃饭的椭圆形饭盒里做了一个非常简陋的蛋糕。
当劳作了十四个小时终于下工的时候,沈云疆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墙角,将蛋糕捧了出来。
“这……是什么?”墨尔德斯实在没有看清楚这块不明物体。
“……咳,因为没有工具,这是我用手捏的。”沈云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蛋糕,热量比较高,给你补补身子。”
然后又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补充道:“感谢你一直帮我干活。”
墨尔德斯盯着这个“蛋糕”,看了半晌,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然后接过来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们一起吃。”
“我已经吃过了,你多吃点。”她说着觉得自己好像关切的意味太浓,“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万一你饿死了或者病了,以后谁……帮我呢?嗯,就是这样。”
沈云疆说完扭头就跑了,跑了两步又停下来朝他挥了挥手说:“吃完再回来啊,以后少抽点烟吧。”
墨尔德斯捧着这个简陋的饭盒,不发一言,在看到底下藏起来的那一小片牛肉时,感觉胸腔里的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马上见到她。
等墨尔德斯回到营房的时候,沈云疆已经睡下了,屋里也已经黑洞洞的一片了。他摸黑找到了自己的床位,爬上去以后拉过她,捧着她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沈云疆还是推开了他,然后默默地转过了身子。
她感激他,但是无法原谅他,她希望他能活下来,但是又觉得死刑才最公正的裁决。
她很矛盾,她的良知让她无法接受一个刽子手的亲吻,可是……
黑暗中的墨尔德斯在她身后低低地叹了口气,最终没有再做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沈云疆一直躲着墨尔德斯,当然身体是躲不开的,她只是尽量避免跟他眼神接触。
可是她的心不在焉导致了工作上的失误,她在背着一筐煤块送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将煤块撒了出来。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她前面有一个少尉,飞出去的煤炭砸到了他。
这个少尉今天显然心情不太好,又被飞出来的煤块弄脏了衣服,于是沈云疆理所当然的成了他的出气筒。
她看着手里握着鞭子凶神恶煞的少尉,在心里哀叹了一句“命运不济”然后就抱住头准备挨打了。
被结结实实抽了两鞭子以后居然就没动静了,沈云疆暗自庆幸了一下,一抬头发现墨尔德斯握住了这个俄国少尉的鞭子。
她大吃一惊连忙说:“我没事,让长官打吧,是我不对!”
墨尔德斯还是固执的不肯松手,那个少尉面色铁青,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说:“你现在是战俘懂吗?虽然上面说不许杀你们,可是你这么嚣张的话也别怪我不客气!”
墨尔德斯被他一脚踹在胸口,倒退了两步,然后一口气没上来就有些站不稳,他低声道:“我替她,你打我吧。”
“凭什么?我愿意打谁就打谁,有你说话的权利吗?你还以为你是上校呢?呸,你现在就是个囚犯!”少尉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身上。
沈云疆看到墨尔德斯青筋暴起的手,害怕他冲动连忙说:“长官,是我的错,对不起,你打我吧,我绝无二话。”
少尉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鞭子,还觉得打的不够过瘾,墨尔德斯捂着胸口艰难地走过去说:“求你,打我吧,我替她受罚。”
“求我?有你这样求的吗?”俄国少尉冷笑一声,“你不是很傲吗?你们不是自诩最高贵的民族,我们都是劣等民族吗?来,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饶他一命。”
沈云疆愣住了,墨尔德斯握紧的双手因为用力都在微微颤抖,她急忙跑过去拉开他说:“我没事,让长官出出气吧,我皮糙肉厚,耐打!”
墨尔德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转过身子,别看。”然后推开了她。
少尉趾高气昂的将鞭子在手里一上一下地敲着,对沈云疆说:“你滚吧,进去干活。”
沈云疆看着墨尔德斯还想开口,他冷声呵斥道:“走!”
她一步一步地走回了矿洞里,耳边听到鞭子的抽打声和少尉无情的嘲笑,“你们不是最高贵的民族吗?现在还不是跟狗一样趴在地上?好好擦干净老子的鞋底。”
沈云疆终于还是没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可是就这一眼,让她一下子泪崩了。
墨尔德斯被踹倒在地上,身上被抽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衣服破了,血都流到地上。他之前的伤疤还没好,现在又裂开了还添了新伤。
可是这还不够,俄国少尉穿着大头皮鞋的脚用力踩在他的脸上,还恶狠狠地捻了两下,“你们这群猪猡!”
墨尔德斯的脸都被踩进了雪泥里,他那高大的身躯倒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这是对他的自尊赤果果的践踏,比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他的眼睛还看着她的方向,看到她回过头,薄唇开合说了四个字,沈云疆听不到却看懂了。
他说:“云疆,别看。”
64 第64章 肮脏的灵魂
沈云疆像疯了一样跑回去; 用力推开那个少尉; 把倒在泥里的墨尔德斯扶了起来。她揪着墨尔德斯胸前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还像之前那样可恶……呜……我就不用这么纠结了……呜……”
俄国少尉没防备被她推了一趔趄,顿时勃然大怒; 立刻掏出枪对准她就要开枪。
这时一个铿锵有力的女声制止了他:“瓦罗诺夫少尉,你在做什么?”
瓦罗诺夫回头一看; 然后敬了个礼说:“尼娜·伊万诺夫娜上尉,他们干活出错,我在教训他们。”
“可是那你也不能开枪打死他们!”尼娜·伊万诺夫娜走过去看了看地上的人; 总觉得有点眼熟; 于是蹲下来又仔细地看了看。
沈云疆看着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人,简直无法跟之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她口中无意识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妮娜……”
尼娜·伊万诺夫娜诧异地问道:“你认识我?”
“我是云疆……”沈云疆突然想起来自己变了样赶紧改口说,“的朋友,她跟我提起过你,我们之前在一家医院待过; 我是那里的医生。”
尼娜·伊万诺夫娜点了点头; 她勉强认出来地上这个狼狈又虚弱的男人居然是之前和沈云疆一起救过她的那个军装笔挺的中校。
她站起来对瓦罗诺夫少尉说道:“这里交给我吧; 我会处理好的。”
“是!”瓦罗诺夫少尉只好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尼娜·伊万诺夫娜说道,“擦干你的眼泪; 把他扶到那边的医务室去吧。”
“好的!”沈云疆赶紧擦了擦眼泪; 她想把墨尔德斯拉起来,可是他身上全都是伤口,让她都没有下手的地方。
墨尔德斯自己用手撑了下地艰难地站了起来; 沈云疆赶紧扶住他,跟着尼娜·伊万诺夫娜一起向医务室走去。
“你不是医生吗?以后留在这里工作吧,煤矿那边不用去了。”
沈云疆听到感激地对她说:“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尼娜·伊万诺夫娜冷着脸说道:“不用谢我,我只是还他个人情而已。”
沈云疆其实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她,比如她不是去当狙击手了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可是她没办法问,因为妮娜现在根本不认识她。
她只好把问题都压了下去。
墨尔德斯被护士带去清洗伤口去了,沈云疆也被安排去清理干净,然后换上了一件白大褂,她发现这里的医生也是德国人,病床上躺着的也都是德国病人。
于是跟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医生搭上了话:“俄国人会这么好心的让德……我们看病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俄国人很害怕传染病,所以有生病的人都会隔离起来,等病好了再干活。”
“原来是这样。”沈云疆点点头说道,伸出手说:“我叫兰德梅塞,以后请多多指教。”
医生跟她握了一下手然后说道:“我叫罗迪。”
墨尔德斯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包扎好了,而且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类似于法兰绒面料的蓝白条睡衣,猛一看还有点像之前在集中营的囚服。
他的脸上还有被瓦罗诺夫少尉踩出来的红印,嘴角也被地上的石子划破了,她跑过去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放心。”
由于沈云疆不用去干苦力了,墨尔德斯就不需要帮她干活了,于是可以安心休息了。
沈云疆也展现了非常娴熟的技术,很快可以独当一面了,尼娜·伊万诺夫娜还给她安排了两个护士,然后她也有了自己的一间小屋,虽然简陋,但是她已经很高兴了,毕竟再怎么说她内里也还是个女人。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沈云疆扭了扭腰,舒展了一下身体,看着不远处的土地上已经绿意盎然,感觉心旷神怡。
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了。
今天要三个月一次的所有战俘体检的日子,说是体检,也只不过是让他们脱光了转个圈,然后捏捏他们身上的脂肪。
沈云疆感觉很头疼,为什么她总是要看男人的果体?她觉得自己以后穿越回去了恐怕都要有阴影了。虽然之前在手术台上也见过不少伤兵的,可是那是在救命,况且医者不分男女。
现在,她马上要目睹大规模的限制级场面,她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脸。
不过幸运的是,基本上那个男医生和她的两个护士都可以应对了,于是她就把工作交给了她们,自己在旁边登记一下就行了。
马上,士兵们排着队进来了,按照要求脱光以后一个一个走过去。
墨尔德斯径直走到了沈云疆这个队伍,两个护士检查好身体以后,他穿好衣服来到沈云疆面前。
“姓名?”
“西格蒙特·冯·墨尔德斯。”
沈云疆听到熟悉的声音,手下的笔一顿,抬起头来,果然是墨尔德斯,自从他身体好了回到主营区以后,他们两个就很少见面了。一来是沈云疆有了自己的住所不必回去跟他们挤了;二来,她知道自己不用干苦力以后他也不用为了帮她而出什么问题;三来,她不想见他。
墨尔德斯那双碧色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沈云疆心一乱,手下的笔划出长长的一道。
“你写错了,我来。”他将去抽她手中的笔的时候,看似不经意间轻握了她的手背一下,停留了两秒钟然后才将笔拿出来,弯下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云疆低着头不敢看他,感觉被他摸过的手背像是着火了一样。
墨尔德斯直起腰的时候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就这样,低着头,很好”然后才走出去。
等他走后,沈云疆从窗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战俘营里有一件非常令人头疼的事就是臭虫问题。
这种虫子根本没办法彻底消灭,因为实在是太多了。在德国战俘们的强烈抗议下,没个月会对营房进行一次彻底消毒,可是也只能安稳几日,臭虫们就会卷土重来。
如果只是被咬也就罢了,更为棘手的是,有人被这种虫子咬到后会过敏。
墨尔德斯又不幸的中招了。
他为了能多洗几次澡,会用劳动换取洗澡水,可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于是他又被送进了医务室。
今天医务室只有沈云疆一个人,另外的一个男医生和两个女护士去给病房中的战俘检查身体了,如果已经没问题的就要下地去干活了,所以有很多俘虏为了不干活就会装病。
她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看,被虫叮咬过的他浑身起满了小红疹子,她帮他涂了些药,又拿了点口服的喂给他然后叮嘱道:“这些小红疹子是不可以抓的,不然有感染的危险。”
墨尔德斯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握住她擦药膏的手说:“云疆,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沈云疆抽了抽,没抽动说:“我……我没有啊,我现在不方便去你们那里,这边的工作很多,我很忙的。”她赶紧噼里啪啦解释了一通,“你快放开我,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墨尔德斯将她的手背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深邃的眼窝好像盛满了柔情:“告诉我,你在纠结什么?”
“什么纠结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云疆好像触电一样收回了手,慌乱地说道。
“你那时候哭着说为什么这样让你这么纠结,到底是在纠结什么?”墨尔德斯的手又抬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脸颊。“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听到这话,沈云疆抬眼看向他说:“对,你觉得我真的能忘记你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做的那些事情吗?你当着我的面杀死了维尔纳和玛戈特还有那群孩子,这些事我永远都忘不了。”
“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该死……”
“肮脏的灵魂还是闭嘴吧!”沈云疆厉声打断了他,她觉得他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顿时觉得失望透顶,“你现在所受的苦难,都是你的报应,如果不是你们侵略别的国家,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你为什么就是看不明白呢?”
“我们对苏联的战争是对‘布尔什维克主意’和‘劣等人种’的圣战。”墨尔德斯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握成了拳头,“而且云疆,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你不是吗?”
“呵……劣等人种?两次都输给了所谓劣等人种的你们是有多高贵?”沈云疆冷笑了一下,“而且,什么才叫真正的伤害?没有肉体上的伤害就不叫伤害了吗?你做的可远比肉体上的伤害更令人不齿。”
“云疆……”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沈云疆站起来将东西收拾好,把药递给他直接出了医务室的门。
墨尔德斯垂着眼看着手里的药瓶,一点点地捏紧,表情莫测。
我想将满腹温柔赠予你,可是原来你是如此不屑。
沈云疆抱着记录伤患病情的板夹来到草地上,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阳光很好,树木也很葱郁,可是她心中的阴霾并不能因为天气的晴朗而散去。
“系统,现在这个情形,你究竟是在惩罚谁呢?”
系统没有回答。
65 第65章 噩梦
纳粹德国无往不胜的神话已经被彻底打破; 1943年9月; 德国也亲历了之前被他们侵略的国家一样的轰炸。敌方的轰炸机在他们的城市汉堡的头顶盘旋俯冲轰鸣; 转眼就成了一片废墟。
1943年5月,英美华盛顿会议决定开辟第二战场。
1944年6月6日; 诺曼底登陆开始。
1944年8月25日,巴黎光复; 诺曼底战役宣告结束。
德军的溃败已经越来越明显,失败已成定局。随着苏军的一步步推进,很快打到了柏林。
柏林战役是苏联对纳粹德国的最后致命一击。
1945年3月18日; 深知已无力回天的希特勒下达了灭绝人性的焦土政策:“所有人类文明的成果; 凡位于有可能被敌人占领的地区,都必须彻底予以摧毁; 农田要烧掉。牲畜要杀光,建筑文化设施,通通夷为平地,德国民众必须根据命令迁移……”
这些对于俄国人有利的事情; 战俘们很快会从俄国人筛选出来供他们观看的报纸上看到; 俄国人会借此向他们宣传共产主义才是正确的; 法西斯是邪恶的,消亡是必然的。
如果说墨尔德斯之前还坚信不疑的相信他们纳粹德国一定会反败为胜的; 始终相信无论做了什么; 元首都是为了德意志帝国,那么随着希特勒的自杀和他准备实施的焦土政策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手里握着那份《消息报》,眉心蹙得紧紧的; 双手都在颤抖,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信息。
沈云疆从隔离营回医务室的时候,路过墨尔德斯的营区,通过栅栏看到了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即便之前被侮辱、被抽打、被唾骂,他虽然狼狈,可是依然带着一股傲气。可是现在,他那一直挺直的脊梁好像第一次从内里开始崩塌。
她悄悄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了那份报纸,看了两眼。
原来,已经过了两年了啊。每天日复一日的生活,让她对时间的流逝都变得不那么敏感。
这两年来,沈云疆和墨尔德斯除了避不开的时候,都没有怎么在碰过面。
墨尔德斯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是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
“你们德意志人这么崇拜敬爱你的元首,可是他是真的爱你们爱德意志吗?你们只是他实现自己野心的工具,当他输掉了这场战斗,便要拉着你们和整个德意志一起陪葬。”
“别说了……”
“你们的元首一边想要争夺欧洲霸权,一边又要消灭犹太人,这本来就是相悖的,他应该团结起犹太人而不是驱逐,如果不是他的反犹政策把很多优秀的犹太科学家驱逐了,那么第一个造出原·子弹的恐怕就是你们德国而不是美国了。”
“我让你别说了……”
“而你,是他的帮凶之一。”沈云疆将报纸折好,“就是你们的盲从导致了他的所作所为越来越无法无天。”
“够了!”墨尔德斯抓住她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你现在可以尽情地嘲笑我了。”
沈云疆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墨尔德斯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最后无力地放下了手,踉跄地回到了自己的营房。
如果他之前还想着德意志胜利了他出去以后就能和她顺顺利利地在一起,她有心结他可以等,也可以尽全力对她好,弥补她,可是现在这个愿景也彻底破灭了。作为一个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格呢?
他现在什么都没了。
沈云疆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垂下眼睛转身回了医务室。
在德国签署无条件投降的第二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俘虏营。
墨尔德斯病倒了,而且病的很严重,在五月份比较舒适的气候里他却发起了高烧,俄国人害怕他得了流行病,把他单独关了起来。
他病倒的时候沈云疆正在给别的病人做检查,于是并不知情。而且,由于德国战败投降以后,各地集中营中惨绝人寰的景象个个都被披露出来,虽然墨尔德斯是前集中营指挥官,但是这并不影响别人对他的厌恶,于是根本没有给他治疗,任由他自生自灭。
而墨尔德斯被一连串的打击心如死灰,并没有什么求生的意志,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形容枯槁。
沈云疆在跟别的病人检查身体时,听到他们的谈话。
“哎,你说集中营的事情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又是苏联人欺骗我们的吧。”
“就是,‘卡廷事件’不就是他们强安在我们头上的吗?明明不是我们干的。”
“对啊,如果是我们干的,我们会把尸体全部挖出来然后大声宣布给世界看吗?现在他们都不承认,非说是我们干的,真是气死我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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