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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与军装[二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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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去做饭杵在这里干嘛?”利斯特挑了挑眉毛问道。
  “饭,啊饭已经做好了!”沈云疆迅速将晚饭给他端上了桌。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他,她终于忍不住了,“少校……”
  “嗯?”
  “外面那批犹太人……是不是要送回去啊?”
  “哦,是的。”
  “那……我那个朋友……”沈云疆说的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他不开心。
  利斯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她说:“哦,我给忘了。”
  “啊?忘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的表情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呆了半晌。完了,自己的小命又要岌岌可危了,早知道男人都靠不住,更何况还是仇视犹太人的德国人。
  由于她的表情实在可以用的上惨烈来形容,利斯特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救一个犹太朋友而不是自己呢?你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可以再帮你想想办法。”
  因为自己的命和她息息相关啊!当然这个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也不会有人相信。
  “少校,因为她现在是一个母亲啊,我一个人怎样都无所谓,可是一个孕妇在这样一个集中营,您知道的,根本不可能顺利的生下孩子。”沈云疆着急地说道,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可是她只能赌一下了。
  利斯特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沈云疆看着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她观察了很久,察觉到利斯特是并不赞成墨尔德斯的观点的,难道是她估算错误?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利斯特站起来走到书桌那里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问她。
  “格……格尔塔。”沈云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名字说了出来。
  他拿出钢笔,将格尔塔的名字填上去,然后拿出一个鹰辉印章敲了上去。
  “去吧,疆。”利斯特将这张表格递给她。
  沈云疆大致扫了两眼,欣喜若狂。她对利斯特深深地鞠了一躬,一边往门外跑一边说:“利斯特,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利斯特听了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好人?他当然不配。他只是想减轻自己内心深处对曾经屠杀过那群孩子而产生的罪恶感罢了。
  沈云疆向营房处飞奔过去,中间被拦下两回,她出示了那张纸终于顺利的到达了。
  营房人太多了,那群之前还只是憔悴的女人,现在简直是瘦的脱了相,在床板上躺着就像一具具骷髅。
  她一边走一边高声喊着格尔塔的名字,有一双手突然拉住了她。
  “云疆,是你吗?”
  如果不是她眉心的那颗黑痣,沈云疆现在根本就认不出这是一个月以前还很健美的那个姑娘。她的头发干枯掉落了很多,脸颊深深地陷了进去,拉着她胳膊的手像五根干枯的柴火棍,透过宽大的睡衣还能隐隐约约看出稍微隆起的肚子。
  “格尔塔,快,快出来!”沈云疆用力想拉她起来,可是现在的格尔塔行动迟缓,没有一丁点力气。
  “云疆,我,咳咳,感觉自己可能快不行了……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不许说这样的话!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孩子的父亲! 你们一定会重逢的,所以你现在的目标就是好好活下去!”
  沈云疆搀扶着她,将她扶到门外,然后架起她的胳膊一边小跑一边说:“格尔塔,你现在出去的机会到了,这批犹太人是送去军工厂的做工的,在那里活下来的几率会大很多,你一定要振作一点知道吗?”
  格尔塔接过她手中的纸,仔细看了看,突然热泪盈眶。
  “云疆,我该怎么感谢你?”她本来已经不报任何希望,处于等死的边缘,可是沈云疆给她带来了生的希望。她不知道这个素昧平生的亚洲女孩为什么如此执着的帮助她,这么好的机会她甚至不用在自己身上。
  她想,她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如果你想报答我,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沈云疆用力握住她的手,从兜里掏出两颗糖果偷偷塞进她的手里,“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把他抚养长大!”
  沈云疆看着格尔塔挤上了火车,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她这样的话不知道任务算不算是完成了,还是要等到格尔塔把孩子生下来才算。
  全部人员清点完毕,士兵们粗暴地合上了车门。沈云疆一直看着这列火车,看着它轰鸣着离开了这个地方,直至消失不见。
  火车里的格尔塔将一颗糖果拨开外皮塞进嘴里,甜美的滋味充斥了她的口腔,让她好像全身又充满了力量。她暗自下了决心,一定不辜负她的期望,无论如何绝不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九点再一更,会多更点。

18  第18章 顺利完成

  一直在窗口站着的利斯特搅拌了一下手中的咖啡笑着对旁边的墨尔德斯说:“墨,你看,在这样的地方居然有如此富有生命力的人呢。”
  墨尔德斯抬了抬军帽目光沉沉地看着外面那个掺着一个人还能奔跑的女孩,对他说:“下不为例。”
  “不会再有下次了。”利斯特将杯子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活着回来。”
  “但愿吧。”利斯特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不像你,手里握着这么多人的生杀大权。”
  利斯特说完,两个人沉默了很久,直到沈云疆回来的时候才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沈云疆本来心情颇好的进到屋里却发现墨尔德斯居然也在,本来扬着的笑脸顿时僵住了,她低眉顺眼的打了声招呼说去给他们冲咖啡就飞快地跑回厨房去了。
  利斯特好笑地说道:“墨,你不要总是绷着张脸,看,吓到我可爱乖巧的小女仆了。”
  墨尔德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顺着利斯特的目光看向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背影说:“这个丫头,胆子大的很呢。”
  “哦?怎么说?”
  墨尔德斯没有解释,只是肯定地说:“她可一点都不乖巧,都是装的。”
  他们的声音并不算小,也没有想避着谁。厨房里的沈云疆可是把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她的后背僵了僵,感觉到两人的视线,手里正在倒的咖啡不小心撒出来一些。
  这个男人,居然在背后面前说她坏话,恶熏!
  利斯特看到她的反应觉得更有趣了,继续说:“墨,我走了以后就把她托付给你了。”
  沈云疆正端着咖啡出来,听到他这句话,差点把手里的托盘扔出去。托付?什么托付?托付什么?
  “我不需要人服侍。”墨尔德斯直接拒绝了他。
  嗯嗯嗯,这样才对嘛,利斯特你没事不要乱拉郎配好不啦!
  “疆她很好用,也不会找麻烦。”利斯特看着她的表情心里要笑翻了,却还是假装看不出她的想法。
  好用?什么好用?好用什么?利斯特你把我当什么了!姑娘我这段日子白疼你了!卸磨杀驴啊这是!沈云疆在心里呐喊。
  “还不找麻烦?难道刚才那个犹太人是你主动想放的?这种事情再让我发现我一定会给她们两个人脑袋上一人来一枪。”
  沈云疆放咖啡的手顿了顿,这句话虽然是跟利斯特说的,可是分明是在警告她啊。
  “不……不会有下次了。”她赶紧开口说道。
  “让你说话了吗?没规矩。”墨尔德斯冷嗖嗖地看了她一眼。
  “……”
  “墨……”利斯特不赞成地看着他。
  “总之,我不需要,等你走了以后就让她去沼泽地那边开垦农田去吧,反正她力气很大,留在这里煮咖啡似乎有些浪费。”
  沈云疆对着利斯特狂点头,她宁愿去干体力活也不愿意伺候这个整天阴森森冷冰冰的男人啊。
  “好吧,疆看起来也很不想去伺候你呢。”利斯特看起来很无奈的答应了。
  沈云疆听到他这句话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庆幸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墨尔德斯突然扭过了头。
  他用那双好像淬了毒一样的双眼阴沉沉地盯了她几秒嘴角突然勾起一个细小但诡谲的弧度,“那么,就留下来吧。”
  沈云疆顿时目瞪口呆,之前的那丝侥幸顿时烟消云散,墨尔德斯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你那副如愿以偿的模样突然有些不爽呢。”
  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压了下帽檐吩咐说:“等利走后,你直接去三楼。”
  沈云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已经没办法用大脑思考了,利斯特却在旁边突然笑了。
  “墨果然还像以前一样一点都经不起激将呢。”
  沈云疆怨念地看着利斯特,她好想扑上去拼命摇晃他的肩膀质问他,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
  可是她不敢,而且利斯特刚刚帮了她这么大的忙。
  虽然她不说,可是她的表情完全出卖了她。利斯特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走到她面前说:“疆,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谢谢您嘞!
  等晚上她可以躺下休息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排烟花。
  “恭喜你,完成第一个任务。”
  沈云疆有些开心,“这样就算完成了吗?”
  “离开这个地方,她已经有足够的机会将孩子生下来了。”
  “那就好。”知道格尔塔不会再出事,虽然任务是任务,但是她能顺利救下一个人,心里也很高兴。“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单独要救格尔塔了吗?”
  “只有心灵至善之人才有机会得到被救赎的资格。”
  “心灵至善?”
  疑惑间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些画面。
  在还没有爆发战争的时候,家境还算优渥的格尔塔经常救助身边的一些流浪猫狗,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一些穷苦的人。
  刚到集中营的时候,她将自己珍贵的饮用水给了一个生病的人,后来她生病,那个她救助过的那个人偷偷替她干了很多活儿才让她不至于被击垮。
  离去的列车上,她将沈云疆塞给她的糖果分了一小块给了坐在她对面的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
  这样的画面还有很多。
  “原来如此,这真是应了我们国家的一句老话:好人有好报。”
  “是的。”
  “那……我完成了任务没有什么奖励吗?”沈云疆看系统只字不提,于是厚着脸皮给它要。
  “有。”
  “是什么?”她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只听“叮”的一声,她的又一根手指变成了金子。
  “你一定是在给我开玩笑。”沈云疆面无表情。
  “这根手指可以让你跟别的国家的人顺利交流。”
  “嗯?”
  “就是开通了你的语言功能,以后你可以和任何人随意交流,不过前提是你得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就是说我现在精通全世界的语言了?”
  “是的。”
  “哈哈哈,你总算办了回人事!”虽然有限制,不过她已经很满意了。
  “下个任务将在半年以后,你做好准备。”
  “什么任务?”
  “时间到了自会告诉你。”
  顺利完成一个任务以后的沈云疆信心暴涨,她觉得再不会有比第一个更难的任务了,又得到了真“金手指”,于是心情愉悦地进入了梦乡。

19  第19章 可怜可悲

  利斯特决定提前一天晚上离开,他不想让任何人送,就这样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军大衣,正了正军帽,右手拎起一个简单的褐色皮箱,路过那个杂物间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脚步,对着那扇门轻轻说了句“做个好梦”就头也没回的走了。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沈云疆开门从屋里出来,走到窗台边默默看着那个决然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将要奔赴的是一场怎样的征途吗?如果知道了还会这么毅然决然吗?
  楼上的墨尔德斯也没有睡,他的屋里没有开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勉强照亮脚下的路。他看着利斯特毫不留恋的背影,掏出打火机点了根香烟。
  香烟末端随着他的吐息在这个更深露重的夜晚明明灭灭,细细袅袅的烟雾笼罩了他深邃的绿眼眸,看起来颇有一丝迷离的味道。
  直到利斯特乘坐的车子消失在夜幕深处,楼上楼下两个人同时转过身回到了卧室。
  第二天。
  沈云疆一大早就来到了三楼墨尔德斯的房门口等着他的吩咐,毕竟他没有利斯特那么随和,所以她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他。
  大约等七点钟左右,她听到门内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打开了。
  墨尔德斯笔挺的制服外罩着一件长至膝盖的双排扣军大衣,带着一双黑皮手套,他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刚刮完胡子的剃须膏的味道。
  “指挥官,日安。”沈云疆看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连忙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向他问好。
  “虚伪。”墨尔德斯看到她的笑脸刻薄地说道。
  “……”她不笑了还不行嘛!
  “指挥官,您用过早饭了吗?”
  墨尔德斯没有回答她,指了指楼上的一间小阁楼,“从今天起,你住在那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要乱碰我的东西。”
  “是。”
  他吩咐完之后迈开长腿大步走下了楼,沈云疆暗自撇了撇嘴,进到屋里。
  三楼的风格跟楼下截然不同,充满了墨尔德斯式性冷淡风格,烟灰色的墙纸和深色的桌椅颜色形成了极其压抑的氛围,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泛着冷冷的光。
  她打量着这个屋子的风格抚了抚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久了恐怕正常人都得压抑成变态吧,或者说,他内心就是太扭曲了才会喜欢这种风格。
  既然他不让她碰他的东西,她也就先不管了,毕竟这里看起来也很整洁,没有什么需要打扫的地方。依稀记得墨尔德斯身边没有仆人,那么这么整洁的环境看起来应该是他自己整理的。
  啧啧,看不出来,高高在上的指挥官居然会自己动手整理房间。
  沈云疆爬上了小阁楼,这个小阁楼看起来比之前那个杂物间大了一些,而且也不是很脏,只有一层浮灰。她撸起袖子接了盆水上来很快就打扫干净了。她看着自己被泡发的手指揉了揉做了一下手指操。
  虽然不知道墨尔德斯中午会不会回来吃饭,她还是准备了,他如果不回来就算了,万一她回来了她没准备岂不是太糟糕了。
  不知道他的口味是什么,以防他不喜欢,沈云疆就准备了一份比较正常符合他们德国人饮食习惯的午餐,一份水果沙拉,一份蔬菜浓汤,火腿切片,烤肉等等。
  可是中午墨尔德斯并没有回来。
  没回来也好,想必他们也是有餐厅的,而且不用面对他,她还觉得自在了不少。
  可是这个自在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听到了几声连续的枪响夹杂着狗吠声。她心里一紧,跑到窗户边上向外远眺。
  几十个犹太人排成五排,瑟瑟发抖。为首的墨尔德斯提着从士兵手中接过的一把冲,锋,枪,由于距离太远,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片刻后,又一排犹太人倒下了。
  沈云疆倒抽了两口气,这可不是发生在电影中的情节,而是真真切切的人命。如此近距离的直面这种残忍的场景,让她有些心惊肉跳。
  究竟是什么会让人变得如此残忍?是他们的信仰还是仇恨?沈云疆不得而知。
  墨尔德斯披着夜色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站着的那个纤细的背影,安静地望着窗外,如果不是听到动静她转过身来他甚至要以为那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剪影。
  他的衣服上还带着一些被溅到的血液,沈云疆扬起一抹僵硬的微笑,帮他除下身上的大衣。
  墨尔德斯突然用虎口掐住她的脸颊,迫使她抬起头。他冷漠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这是什么眼神?”真是令他恼火。
  “您多想了。”沈云疆语气轻柔的回答道。
  “你在撒谎。”
  沈云疆当然不会说实话,也不敢说实话,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她觉得他可怜又可悲,他的三观是由别人给灌输的,他自己甚至连分辨善与恶的能力都没有,他认为自己是正义的,是在为了他的大德意志帝国扫除敌人与障碍,可是那群手无寸铁的犹太人又算的了什么障碍呢?而且,他现在所做的每一笔行为,都会在将来付出沉重的代价。
  可是现在的她不能惹怒他,他是一个真正的刽子手,说不定他一生气下一秒她的脑袋上就开出个血洞,她还有任务要完成,她还想回家,想回到那个和平又灿烂的时代。
  “真的没有,我只是担心今天的晚饭会不会不合您的口味,指挥官。”
  她的声音轻柔又真诚,墨尔德斯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我吃过了。”他跨过她,直接回了书房。
  沈云疆将他的大衣外套泡在盆子里,用手一下一下地揉搓着上面的血迹,怕停留太久怕会洗不下来。
  她的思绪渐渐飞到了外面。
  这个男人比外表看起来更加冷酷,而且感觉敏锐。她要更加小心了。
  半年以后的任务不知道会是什么?1942年6月份左右有发生什么比较重大的历史事件吗?她对二战期间欧洲战场的历史本来就不是特别了解,更何况精确到哪一年,现在也没有互联网可以让她查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在这个集中营内发生的事情?或者又是救下某个人?如果是的话那么她真的很有必要讨好一下他,说不定能用上。
  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已经换上闲服的墨尔德斯看着在洗衣服的沈云疆冷声说道:“出去!”
  沈云疆有一瞬间的慌乱,连忙端起洗衣盆走了出去。沙发上还扔着他今天换下来的一整套军服,她走过去收起来准备等下一起洗。
  卫生间很快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洗衣盆突然脸色一白。
  为什么卫生间里挂着的浴巾会出现在她的洗衣盆里?
  

20  第20章 醉酒

  沈云疆表示自己快要吓哭了好吗,她死死地盯着手里的这条浴巾很想质问它为什么要害她!
  卫生间里的水声很快停了下来,沈云疆捧着一条浴巾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
  门里,一片寂静。
  门外,安静如鸡。
  在听到里面长达五分钟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沈云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指指挥官,刚才我看里面那条浴巾落了灰就给洗了,我给你重新拿来一条……”
  卫生间的门迅速打开又迅速被合上,沈云疆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吸了吸鼻子。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两秒,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隔着一扇门,沈云疆都能听到墨尔德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动静,她皱着眉头感到很忧虑,不知道等下该承受他怎样的怒火。
  墨尔德斯很快打开门板着脸出来了,他换上了一袭深灰色系带睡袍,系带松松垮垮地在他精壮的腰间打了个结,结实的胸膛在深V的领口间若隐若现,金色的头发不再像白天那样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而是因为刚清洗过随意地搭在前额。
  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当然,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他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
  他看着守在门口像一只鹌鹑一样偷偷打量他的沈云疆沉声道:“怎么?刚才没看够吗?”
  “嗯?”沈云疆猛得摇头,马上意识到不对又疯狂地点头。可是,她好像点头摇头都不太对啊。
  “恬不知耻。”
  “……”
  墨尔德斯并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跟她多做纠缠,将头发擦至半干以后就回卧室去了。
  沈云疆接着洗刚才没有洗完的衣服,她摸着这个制服面料,不得不感叹设计的精致与质地的精良。
  等她把手上的活干完后已经不早了,她发现墨尔德斯的卧室还开着灯,想来他应该不会找她了,于是就爬上楼休息了。
  接下来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她以为墨尔德斯会不择手段的折磨她,可是没有。他基本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事,他一日三餐都在餐厅吃,卧室和书房也不允许她进入,她每天就把大厅和卫生间还有他的衣服整理干净就可以了。
  沈云疆之前一直以为他应该在这里过的像个土皇帝一样悠闲自在,没想到他每天看起来挺忙的,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出去,太阳落山时回来。
  回来之后就是洗澡,办公,睡觉。生活就像他的人一样刻板无趣。
  沈云疆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她是准备讨好他来着。因为既然系统没有让她换地图,那么第二个任务肯定也是要在这里完成的。第一个任务算是她撞了狗屎运,碰到了个好机会,也碰到了利斯特,可是下一个就不敢在寄托于运气了。
  墨尔德斯是这里最大的领导,如果可以跟他关系稍微好一点,说不定会有很大的帮助。当然也不用多么亲近,只要可以在关键时候耐心听她说两句话就可以了。
  可是她发现对他真是完全无从下手,虽然两人现在共处一个屋檐下,但是基本上互不干涉,不是必要的谈话,基本都没有交流。
  沈云疆微妙的发现对于她的存在,他其实是有点不爽的。
  比如他有时候出来去客厅酒柜取酒,看到杵在大厅的她会下意识地皱一下眉头;比如她将他洗干净的制服给他放在沙发上的时候会犹豫一下才去取;又比如他在洗漱完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在大厅整理他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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