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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石]琢玉点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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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流对面,韩修白眼见着他二人从小道离开,只无奈地跟秦珍几人寒暄了几句,心里暗骂殷守这人见色忘友,二人数月不见也不知道过来打个招呼,同时心里苦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表面上来京是探望兄长与几位京中好友,事实上是为了谁,他自己心里明白。
韩修白望了眼身边巧笑嫣然的云映岚,收到她的信件后,他几乎马不停蹄地直奔来了京都,却没想到她叫自己来,只是为了争取御用相玉师的名额。
韩修白眼底闪过一抹落寞,再看向云映岚时眼里又浮现出无限的宠溺,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我送你回府罢。”
***
苏青荷殷守二人乘着马车回到了客栈,此时日落西山,天边的霞光似一团灼人的火焰,青石板道上洒着一层金灿灿、暖融融的余晖。
二人从马车上下来,苏青荷跟他道了别,正转身准备迈进客栈,只听殷守有些慌乱地匆忙喊了一声:“等等。”
苏青荷疑惑地扭头看他。
殷守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只翡翠镯子,递到她面前:“这个,送给你。”
那只镯子如水般剔透,中间夹着几道阳绿丝带,像是蜿蜒的溪流中飘着的几片杨柳叶子,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好像摇一摇就能晃出水来,这镯子正是由殷守那天赌涨了的那块金丝种制作而成。
苏青荷满脸惊愕,连连摆手:“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你就收下吧,如果那日不是你出声提点,我也就把这金丝翡当做垮料给丢了。”殷守望着她的眼神无比认真,不由分说地直接把手镯塞进她的手里。
苏青荷心里其实很喜欢这金丝翡翠,尤其是一触碰到那冰凉细腻的玉质,怎么也舍不得将它还回去了。
于是从袖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亦塞进殷守的手中,笑盈盈道:“那就算我买下了,谢谢你。”
不等殷守有所反应,迅速地转身地拐进了客栈大门内。
殷守愣愣地站在门口,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眼手中的银票。轻叹一口气,殷守有些地意兴阑珊地上了马车。
而客栈大厅里,苏青荷一边走,一边垂头把玩着镯子,眼角欢喜地眯起,虽然一千两买一只镯子着实有些奢侈,但女人总要有那么几件压箱底的首饰。苏青荷把镯子套进手腕,只见那几抹青绿丝带衬得皓腕纤巧,肤色更加莹白。
她乐滋滋地放下手腕,刚一抬头,便撞上了一双幽暗如深潭的黑眸,而那眸子的主人面色不善,一瞬不瞬地扫过她脸上还未褪去的笑容,扫过她腕上的金丝翡翠镯。
☆、第42章 三王爷
段离筝看了她半响,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玩得可尽兴?”
苏青荷想了想,如实道:“还好。”如果没碰见云映岚和韩修白两人的话,她心情可能会更愉快。
段离筝的脸色更阴沉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霍然转身转动轮椅回了房间。
留下抓耳挠腮的容书和莫名其妙的苏青荷,大眼瞪小眼。
容书憋了半响,还是忍不住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苏姑娘,你跟那殷……咳,我看这镯子值千两呢,你就这么戴上了,有些…不太合适吧?”
苏青荷觉着莫名其妙,值千两又如何,她自己掏钱买的镯子,有啥不合适的?
等等,他们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看着容书有些异样的眼神,苏青荷抽抽嘴角,刚准备开口,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凭什么跟他们解释有的没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们主仆二人脑补去吧,苏青荷没好气地瞪了容书一眼,径直转身回了房间。
而接下来的几天,苏青荷发现对面的少爷总是莫名其妙地对她冷笑,且每次她和殷守游玩回来,都能特别巧合地在客栈大厅偶遇他,然后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冷眼瞧着,应该说自从慈光寺那日之后,他就没跟她说过话。
苏青荷自以为从那次同桌用饭后,她和那少爷的关系有所缓和,没想到毫无缘由的,俩人的关系又降至了冰点。
苏青荷把这一切归咎于他的阴晴不定,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苏青荷私觉得那段少爷的脾性别说海底针了,简直比头发丝还要飘忽。
尤其在她推拒了去参加靖江侯的寿宴,而改去和殷守爬小燕山后,她二人之间宛如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冰墙,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俩人,就像互不熟识的陌生人。
苏青荷也表示很无辜,她原本就没打算去参加寿宴,且她去了是以一个什么身份?不过是帮着相了一块玉,堂堂侯府还能把她奉为座上宾?去了也就是凑个热闹,且比起规矩甚多、鱼龙混杂的侯府,苏青荷觉着还是趁着阳光明媚去爬爬山,好好观赏下京都美景,才是不虚此行。
那日爬完小燕山回来,苏青荷回到客栈时,正巧碰见段离筝和容书从马车上下来,段离筝脸色比往常更阴郁,眼底像搁着一块寒冰,黑得吓人,他没注意到一旁站着的苏青荷,径直转动轮椅回了房。
容书倒是一眼瞧见了她,上前笑眯眯道:“苏姑娘,你相得那块黄龙玉,配上我家少爷的雕工,简直绝了。宴席上,一掀开红布,在场的宾客全都被震住了,都说是‘活神仙’,连见多识广的三王爷都忍不住惊叹连连,眼珠子都移不开了,直问是谁相得玉……”
这不是好事么,苏青荷心下疑惑:“那你家少爷怎么还是那副脸色?”
容书犹豫了片刻,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道:“少爷一直与侯爷关系不睦,相信苏姑娘已经听过类似的传闻,侯爷一直对少爷雕玉这事颇有微词,他觉着这是下人工匠才做得活计,上不得台面。这回少爷是有心修缮父子间的关系,希望借着这黄龙玉能让侯爷对雕玉一事能有所改观,但……侯爷这人就是太固执了……”
苏青荷偏头看了眼那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玄衣,他又何尝不固执,就因为父亲和他在琢玉上面有分歧,所以可以狠心到五六年不归家?
容书好像猜到了苏青荷的想法,急忙为段离筝撇清道:“其实他父子二人的矛盾不仅源于此,而是芥蒂已久,其中孰是孰非,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苏青荷点点头,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一外人更说不上什么话。且她明日一早便准备启程回兖州,欠段离筝的几张图纸也已交还给了他,其余的事便再与她没有任何干系了。
翌日清晨,苏青荷早早地梳妆整衣完毕,正在打包行李,忽而听见小二在屋外敲门喊道:“姑娘,有人点名找你,正在大厅等着。”
苏青荷应了声,放下手里的事,推门向大厅走去。苏青荷边走心里边想,会是谁来找?殷守她在爬山那天,便已和他说过了今日要走,叫他勿要来送,而她认识的其他人,苏青荷皱皱眉,难道是韩修白?
走到大厅,瞧见一个身穿青衫,样貌普通的陌生男子朝她走来,苏青荷倒是彻底愣住了。
“是苏姑娘吧?我奉三王爷之命来此,请姑娘去府上一聚。”青衫男子微微俯身,声音不卑不亢。
苏青荷眉眼微凝,低声说:“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我并未见过三王爷。”
“敢问姑娘可是之前相过一块黄龙玉,作为靖江侯府的寿礼?”青衫男子抬眼审视她。
“是……”苏青荷眉头微微蹙起。
“那便是了,姑娘请随我来。”青衫男子再次拱手俯身,大有苏青荷不跟他走,他就站定不离开的架势。
苏青荷踌躇慌乱间,正见段离筝坐着轮椅从房内出来。段离筝眯眼扫过苏青荷面前的青衫男子,以及他腰间挂着的一只不起眼的令牌,心下顿时清明。
径直到苏青荷身边,声音低而沉,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你若不放心,我陪你去。”
苏青荷偏头看他,神色微怔,诚然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来陪她一起去,以为他还会像这几天一样,对她视而不见或是神色冷淡地直接同她擦肩而过。
有了他这句话,苏青荷莫名就安定下来,对他感激地笑笑,而后者微挑了挑眉。
“好,请公子带路罢。”苏青荷对青衫男子如是说。
***
迈进金柱大门,入眼的是一座座典雅气派的楼殿,殿顶铺着青碧色的琉璃瓦,殿脊和檐角坐落着形态各异的吻兽。
苏青荷只管垂着眸子走,没走多远,路过一大片荷花池,池水清澈透底,有几尾红头锦鲤在其中穿梭,只是四周的菡萏都衰败了,大片的枯黄连成一片,倒有一种别致残缺的美。
穿过建在荷花池上的抄手回廊,遇见几个托盘侍女,看见段离筝皆有些红了脸,停下来娇羞地细声道:“段公子。”
苏青荷瞥了那人一眼,看来他是王府的常客啊,连侍女都认识他了。她还是他是为了自己而舍命陪君子一次,没想到是轻车熟路啊。
段离筝面无表情,任容书推着,自顾自地往前走。
直到出了游廊,青衫男子带他们来到了一座栽满了翠竹的院落中,一进院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海棠香,原来院子里不仅栽了竹子,还摆了半个院子的秋菊与四季海棠。
苏青荷心道,这三王爷还挺风雅。
走进大厅,只见一个身着黧色蟒袍、墨发高束、身量挺拔的男子背对着他们,好似在俯身写字,听见身后的动静,不紧不慢地搁下笔,徐徐转过身来。
☆、第43章 大馅饼
乍一看,这三王爷面容白净,五官并不出众,但组合在一起有种沉静优雅的韵质,他转过身来时,苏青荷才发现,他鬓间已有了几缕明显的白发,许是他保养的实在很好,那几缕白发并不显苍老,反而有种仙风道骨的意味。
如果不是听容书之前说过,这三王爷已经年过四十,她都要误以为他是刚及弱冠的年龄。
三王爷抖了抖袖袍,目光落在段离筝身上,做讶然状:“贤侄,你怎么来了。”
段离筝似笑非笑:“王爷,你就不必拐弯抹角了,你派人调查苏青荷时,怎么会不知我也在鸿来客栈?”
三王爷完全没在意段离筝有些阴阳怪调的语气,爽朗地大笑,眼角爬上了细细的鱼尾纹:“昨日本王在宴席上问你是何人相的玉,你为何死活不开口?害得本王废了好些力气,兜了一个大圈子,才知这位相玉师原来就住在你对面。”
三王爷转身对一旁的苏青荷含笑点头,抬手示意她落座:“苏姑娘,请坐罢,在我这儿不必拘谨。”
苏青荷浅笑着点点头,落了坐,随即有个容止端丽的侍女过来斟茶。
三王爷饮了口茶,对苏青荷缓缓道:“本王突然差人叫你来,是有些唐突了,不过本王没有恶意,纯粹是想请你过来坐坐,交流交流玉石上的心得。”
苏青荷腼腆地笑:“我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要说跟王爷交流心得,那可真是折煞我了。”
“何必妄自菲薄呢,”三王爷听惯了这种奉承的话,语气有些不咸不淡,“那日侯府宴席上,那件黄龙玉一出可谓是艳压群场,本王送给靖江侯的月尾石摆件都有些拿不出手了。”
苏青荷心里一沉,该不会是这三王爷因那黄龙石丢了面子,来兴师问罪的?
于是回得语气更加恭谨了:“王爷说笑,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微末伎俩。”
三王爷看了眼始终垂着眼的苏青荷,又看了眼正不耐地挑眉看他的段离筝,觉得这二人甚是有趣,一个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全摆在脸上,一个是八面玲珑,为了不惹上麻烦,恨不得低到尘埃里。
有点意思。
既然对面的人有心装傻,三王爷索性开门见山,直接把话搬上了台面说:“苏姑娘,你有没有听说过朝廷即将开始选拔御用相玉师的事?”
苏青荷犹豫道:“略有耳闻……”
“有没有兴趣去参加?”
“不怕王爷笑话,对于相玉,我不过是略懂皮毛,连相玉师的名头都不敢担,何况是御用相玉师……”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直接向皇上举荐,你无需参加前面的统选,届时直接和选出来的五人一同参加最后的殿试。”
苏青荷蹙起眉:“多谢王爷抬爱,不过我并不打算去参选……”
“为何?”三王爷倒是真愣了,多少人奢求不来的事,她竟然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几日前,苏青荷便听到过云映岚和韩修白在谈论御用相玉师的事,她当时就没放在心上,相玉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爱好,没有想去拿它争富贵的念头,且她现在的生活就已很滋润了,荷宝斋每月给她赚的银两足够她一辈子吃喝不愁,何苦要跟那一堆各怀鬼胎的人去争什么二品官?
最重要的是,若当了京官,那便意味着这辈子就要留在京城了,她对这京都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兖州才是她的家。
苏青荷定了定神,凝声道:“不瞒王爷,今日我本是打算启程回兖州的,我在兖州还有半大的弟弟需要照顾,店铺也需要人打理,我来京城其实就是为了帮段公子一个小忙,并未有常住在京城的打算。”
三王爷放下茶盏,轻笑了一声:“我道是因为什么,这还不简单,把你幼弟接来京城不就行了?若当选了御用相玉师,还担心没有府邸住?至于兖州的店铺宅院什么,交给管家仆人打理便好……”
苏青荷轻吐一口气,不打算再跟这王爷兜圈子,抬眼看他直言道:“我性子散漫惯了,怕会在那宫中惹出什么祸端,比起锦衣玉食,我还是喜欢更自在些的生活。”
“你觉着本王的生活不自在吗?”三王爷眨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金镶玉带,抬头环顾了他那摆满了各种名贵玉器珍玩的博古架,还有那他身后站了一排活色生香的美婢,“人能不能活得自在,取决于他手里的权,还有腰包里的银子。”
苏青荷微微笑了笑,不可置否。
三王爷叹口气,沉吟道:“苏姑娘,其实你真是多虑了,御用相玉师并不需要时常进宫,在宫外有专门的敕造瑰玉坊,那才是你平时工作的地方。平日里,御用相玉师的工作并不繁忙,只有在每年邻国使臣来访进献奇石珍宝时,为了不落人口实,彰显我大国风范,才需要御用相玉师们出马。平日坊间无事时,你甚至可以回兖州小住一段时日也是没问题的。”
苏青荷微微挑眉,她倒没想到御用相玉师是在宫外工作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去试试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三王爷为何平白无故地举荐她来去做这御用相玉师?还这般苦口婆心,若说他没有什么小心思,苏青荷是不信的。
这么一块诱人的馅饼掉在地上,捡还是不捡,苏青荷有些犯难。
三王爷见苏青荷有些动摇,没有继续紧逼,反而叫婢女端来了棋盘,笑着邀苏青荷博弈一局。
苏青荷是个货真价实的臭棋篓子,哪里敢出来卖弄,连连推拒。三王爷见她是真露了怯,便与段离筝面对面坐下,他执白子,段离筝执黑子,就这么旁若无人地酣战了起来。
苏青荷虽棋下得臭,但是局势看得分明,棋局刚开始,二人可以说是势均力敌,黑子隐隐占上风。然而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黑子的分布零散而无章法,之前白子有几处破绽,都被黑子大意地错过了。
下到尾声,白子只需一步便能定输赢时,三王爷突然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来对段离筝笑道:“你今日心绪不定,本王胜之不武,就下到这儿罢。”
段离筝没说话,手指还捻着一颗黑子,目光落在棋盘上,好似在琢磨棋局,又好似在思考旁的什么事。
过了片刻,段离筝放下棋子,对三王爷清声道:“王爷,我们不多叨扰,先告辞了。”
“也好,时辰也不早了,”三王爷走到苏青荷面前,眼神似有深意,“御用相玉师最后的殿试选拔是在下月初九,在此之前,你若改了主意,便托人来府里捎个口信,我自有安排。”
苏青荷应了一声,冲三王爷微福了福身,随段离筝转身朝门外走去。
***
从王府出来后,二人并排走在熙攘的朱雀大街。
苏青荷忽而闷闷地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该答应王爷吗?”
“雍王其人并无太多城府,你不必担心。”
段离筝一下便听出来苏青荷心里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顿了顿又道,“确实如他所说,御用相玉师并非你想象中那般整日和宫人打交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一试。”
他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有着略微的不自然,然而正头大纠结的苏青荷并没有注意到。
段离筝低着头,心里正想着方才那句昧心的话,暗自有些恼自己,他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说,把她留在京城。
希望她若当上御用相玉师后,不要怨自己骗她才好。
走了半响,苏青荷忽然抬头,感到渐入冬日的暖阳洒在脸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而对他眯眼笑起来:“那就试试罢,总觉得不去皇宫里看一看,是件憾事。有多少人连紫禁城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呢,这机会实在弃之可惜,就算不能选上,能看一眼天子真颜,倒也值了!”
段离筝被她这番“看一眼皇帝也值了”的说辞震了震,随即像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希望你见到圣颜后,还会这么想。”
刚费了好些劲才下定决心苏青荷被他噎了一下,又想起前几日他对自己冷冰冰的态度,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我只是……”段离筝很诧异她会这么问,想了想又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索性垂眼道,“算了,我讨厌你。”
苏青荷不敢置信地停下脚步,怎么会有这种人!就不能委婉点说么!
段离筝自顾自地转着轮椅走,苏青荷气呼呼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随即又抬步跟了上去,谁叫她俩顺路呢!
☆、第44章 殿选前
时间过得很快,然而在京城的日子并未感到乏味。
苏青荷平日无事便跟着容书去玄汐阁兜一圈,打着改良图纸的名义,在后院作坊来回溜达,不时凑上前,和玉雕师们攀谈一番。伙计们都知晓每月为店铺提供图纸的是她,也都笑脸相迎,对于她的问题都耐心的回答。
然而时间一久,伙计们都有些注意到,苏青荷虽和他们讨论的是图纸问题,但眼神却一直往解石机上瞟。
不得不说在硬件方面,玄汐阁要比荷宝斋好太多了,像一些解石架、琢玉用的水凳,都与兖州城出土的大相径庭,用木制齿轮来代替了粗麻绳,效率几乎要快上一倍。然而京城距兖州实在山高路远,这些大块头等运到兖州,估计也都颠散架了,苏青荷想购置些带回去,也有心无力。
苏青荷便想着趁此机会向那些玉雕师们取经,学得理论,看能不能回去自己动手改造一番。
容书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在店里转悠,心中腹诽店里最好的玉雕师可就住在你对面啊,放着现成的大掌柜不用,舍近求远地跑来眼巴巴地问伙计,这不是浪费资源嘛!
这几日,段离筝都是一个人窝在客栈里琢玉,听闻容书说苏青荷经常跑店里骚扰伙计,只是轻勾起唇角,清亮的眸子闪过笑意。
之后段离筝对她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致使苏青荷以为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每天特意起得很早,就为了避开他,却不知她这点小心思早被他看在眼里,不想戳破罢了。
殷守不知是以为她已回兖州了,还是有别的事要忙,这几日也没到客栈里找她,苏青荷也乐得整日泡在玄汐阁里。努力没有白费,不过短短几天,苏青荷不仅研究透彻了解石机的原理,还从玄汐阁里来往的少爷小姐的穿衣打扮上,敏感地嗅到了一丝即将在首饰上掀起的潮流。
京城融合各族文化,是繁华时尚的代名词,一旦兴起了什么潮流,其他四大州郡都跟着有样学样,然而由于地域交通的限制,基本什么新鲜玩意等流传到了兖州,人京城早已过时了。
苏青荷立马动笔写了封信寄回了兖州,告知卢骞先囤积些紫罗兰翡翠,制作成耳坠指环类的小首饰,紫罗兰的春天要来了。再者把新画的图纸及近日研究的升级版水凳、解石机理论一并附了上去,怕卢骞看不懂,苏青荷还画了几张局部的齿轮刨面图。
卢骞是个聪明人,好好琢磨应该能领会,难的是那些个精巧的齿孔,要做成恐怕得费些力气。
那日苏青荷寄完信,回客栈时正拐进走廊时,和段离筝撞了个正着。鸿来客栈再大,它也是个客栈,尽管苏青荷成心想躲,总有碰巧撞上的时候。
段离筝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玄衣,而一身宝蓝底鸦青色云纹束腰锦衣,衬得他气质多了几分清朗与闲雅,仍旧随意地披散着墨发,眉眼清俊不羁。
苏青荷心里还在耿耿于怀上次他那句“我讨厌你”,瞟了眼段离筝那像细瓷新玉般的皮肤,心里泛起浓浓的艳羡,我还讨厌你呢,你这个皮肤比我白、长得比我好看的家伙!
不过作为她的衣食父母——提供翡翠原料的大矿场主,苏青荷还是不敢对这位爷不敬,只干巴巴地说了句:“段公子,早啊。”
“想不想去看看御用相玉师的统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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