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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石]琢玉点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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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事!”
见皇上面有动摇,卢贵妃抢白道:“太医说那断肠草的汁液一般在服用两三个时辰后,毒性才会发作,你许是没料到柳昭仪一口气食了那么多,毒性提前发作了,不然,待饭席散后,这岂不要栽到本宫头上?”
“上个月,柳昭仪因你冲撞了她打了你一记耳光,没想到你居然记恨到现在,若不是你动手下得毒,就是你身旁那位拎食盒的宫女!总之,这事与你脱不得干系!”卢贵妃继而偏头看向苏青荷:“皇上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苏掌司,那碟菜从她带来,除了柳昭仪,其他人碰都没碰过。”
皇帝亦偏头,沉声问苏青荷:“贵妃说得可是真?”
被点名的苏青荷,不得不出来回应:“禀皇上,确实那碟七宝元子,除了那拎食盒的宫女,没有其他人经手过。”
“来人,把婉婕妤拖下去,交办宗人府,听候发落。”皇上有些疲极地挥挥手,两位太监上前准备把婉婕妤拖走。
苏青荷原以为婉婕妤那种软懦的性格,会吓到失声痛哭或是向皇上求饶,然而她没有,仅是梗起纤白的脖子,直视着皇帝,眼里有不屈,有失望……
宗人府那种地方,去了就等于没了半条命。
苏青荷到底还是没忍下心,咬牙道:“等等——”
紧接着走到大殿中央,冲着皇帝拱手道:“皇上,婉婕妤没有杀人,这罪魁祸首应是……”
皇帝身体前倾:“是谁?”
苏青荷垂眸,一字一顿:“贵妃娘娘。”
“放肆,你胡说什么!”卢贵妃眼中闪过凌厉,惊疑不定地盯着她。
皇帝眉头亦是深深皱起:“你可有证据?要知道污蔑贵妃可是砍头的大罪……”
“臣知,”苏青荷终于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卢贵妃,“并不是一定要接触到菜碟才可以下毒,臣记得很清楚,饭席间贵妃娘娘曾多次起身为昭仪、婕妤娘娘布菜,而每次布菜时,娘娘都会用手护住胸前的水胆玛瑙,娘娘可否解释下,这是为什么?”
卢贵妃强作镇定:“自然是玛瑙下缀着的流苏太长,防止它滑进菜汤里。”
苏青荷眯眼:“真是这样吗?”
不等卢贵妃解释,苏青荷偏身,面对皇帝道:“不知皇上有没有注意,贵妃娘娘右手小指的护甲套被打磨过,尖端细如钢针。”
苏青荷话音一落,卢贵妃条件反射地将小指藏起。
“如果微臣猜想得没错,这护甲尖可对应水胆玛瑙上的针孔暗槽,而玛瑙中的千年水,恐怕也早被偷梁换柱成了毒液。娘娘只消在起身布菜时,稍用手遮掩,同时指尖顶开暗槽,几滴毒液便能顺势掉落进了菜盘里。”
皇帝,又觉得哪里说不通,皱眉道:“她怎会确信只有柳昭仪会吃那道菜?”
“贵妃娘娘自己自是不会去吃,而婉婕妤不喜甜食,至于微臣嘛,若侥幸没吃,正巧可以当个见证,臣乃外官,远比贵妃娘娘一人要有说服力。若臣运气不好,吃了下去,怕是也正合贵妃娘娘的意……臣在兖州城中有家店铺,与贵妃娘娘的娘家是出名的竞争对头,至于她娘家有没有来信叫贵妃娘娘趁机除掉微臣,娘娘心里最是清楚。”
“你——”卢贵妃的指甲快嵌进肉里,心中的惊惧如波涛汹涌。
苏青荷似笑非笑地看着卢贵妃已掩饰不住的慌乱神色。
“你怎知婉婕妤不吃甜食?”皇帝接着问。
“饭桌上不止七宝元子这一道甜食,臣注意到婉婕妤不仅一口没夹,反而偏爱咸辣口味的菜,贵妃娘娘想必也知婉婕妤这一癖好,微臣猜想,婉婕妤应是湘南一带人氏?”
婉婕妤跪在地上,已是听呆了,听皇上问这话才反应过来,接话道:“臣妾母亲是湘南人,受她影响,臣妾确实自幼不喜甜食,臣妾贴身的宫女太监都可以作证,那碟七宝元子也确是为了缓解昭仪姐姐的害喜,而专门遣宫人做的,没想到……”
老皇帝沉默了许久,哑着嗓子道:“刘启盛,把贵妃胸前的水胆玛瑙拿过来,让太医验一验,里面的圣水究竟是不是毒液…”
刘启盛走上前:“贵妃娘娘,得罪了。”
而卢贵妃像一只断线的木偶,失魂落魄地靠在椅背上,任刘启盛伸手从她脖间摘下玛瑙珠串。
刘启盛将玛瑙珠串递给了为首的太医,太医果然依苏青荷所说,在玛瑙的底部找到了暗槽,用银针捅开,几滴淡绿色的液体滴落下来。
为首的太医忙用玉瓶接住,几位太医围在一块捣鼓,随后他们一致得出了个惊人的结论。
这水胆玛瑙里确实是断肠草的毒液,并且是浓缩精炼过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毒性,让人在一炷香内便可毙命。不仅如此,在玛瑙内壁上还有沾有少量的催/情粉!
这便是柳昭仪临死前反应如此怪异的原因了。
苏青荷也没想到许久之前,她从容书口中听说的“水胆玛瑙有催/情惑人功效,卢贵妃就是凭此而盛宠不衰”的传闻,竟不是空穴来风!
她当时只觉得可笑的传闻,万万未料到竟然是事实的真相……
老皇帝不可置信地喝问她:“你进宫这么多年,一直在对朕用这种东西?”
“是,有如何?”卢贵妃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起,走近皇帝面前,眉宇间有怨恨有痛苦:“我当初才十五岁,就被你强纳入宫,远离家乡,亲脉分离,然而皇上你扪心自问,我自入宫后对你是否全是虚情假意?”
“旁的话也不多说了,皇上,臣妾只问你一句,我服饰你十余年,你有过半分欲立我为后的念头吗?”
卢贵妃情绪在激动与崩溃的边缘,尊卑都不分了,直呼你我。殿内不光有不少太监宫女,下面还跪着一干太医,还有苏青荷这位外臣,老皇帝被她逼问的颜面无存,有些恼羞成怒:“这些都不是你残害柳昭仪和朕孩子的理由!”
卢贵妃眼眶发红:“这是!什么宠冠后宫,盛宠不衰,皇上,你很明白一个女人要得是什么,而你,从来都未曾想过许诺于我!”
“放肆!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
“身份……对了,身份……呵…”卢贵妃喃喃自语,接着忍不住地苦笑。
这句话就是一记当头棒喝,心中最隐秘的伤疤被血淋淋地揭开,她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
是了,她的身份,一介商人之女,怎么可能去做皇后。
当初皇帝封她为贵妃,就已经有许多大臣联名上奏,批她妖妃乱上。
那时,她以为那些大臣会如此针对她,是因为她没有孩子,等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转。
然而,未料这一等就是十四年,她绝望地认清了现实,她是不孕之身。
可饶是这样,她对那仅有一步之遥的位子,仍抱有着渴望和幻想。
她嫉恨柳昭仪只被宠幸了两三次,就怀上了龙种,但更让她忌惮的是婉婕妤。
婉婕妤是右相之女,一进宫就是五品的婕妤,且皇帝对她情意不薄,每个月都会去她那儿两三次,她听闻朝中拥婉婕妤为后的呼声,远比她要多得多。
卢贵妃这些年虽通过钱财,笼络了不少大臣,然而能够被钱财所诱的,都是见风使舵、在朝中并无多少话语权的角色,如何能比得了堂堂宰相在朝中的势力地位,且皇上又不蠢,对于她在前朝搞得小动作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戳破罢了。
可老皇帝愈是这样,卢贵妃愈是心生顾忌,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或是不再宠爱她了,会随时翻脸。于是,她起了将催/情粉藏进水胆玛瑙的主意,每次在与皇上行房事之前,都会在香炉里洒上一些,让老皇帝对此产生依赖,并对其他妃嫔失了兴致。
老皇帝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其中不乏这催情粉的功劳。
皇帝望着神思有些癫狂的卢贵妃,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
十几年的情分,老皇帝到底没忍心杀她,将她打入了冷宫,永世不得出。
苏青荷只是进宫来送个玉器,没想到却涉入这么大一场宫廷戏中,她不得不感慨自己命途多舛。这样隐秘的宫闱之事被她一介外臣参与了,难保皇帝以后不会对她有些成见顾忌,今日的出头,仅是为了救素不相识的婉婕妤一命,究竟值不值呢?
然而,当两年后的苏青荷回过头来,再看这个问题时,恨不得热泪盈眶、振臂高呼:太tm值了!
不过那时的苏青荷只能透视玉石,又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是在分送完各宫玉器后,怀着忐忑又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瑰玉坊。
一踏入瑰玉坊,苏青荷就察觉出今日的气氛同往常相比,有些异样。
与她擦肩而过的粗仆们,望向她的目光,或担忧,或同情,或鄙夷。
苏青荷不明所以地穿过作坊区,来到大殿前时,突然窜出来一群身着锁甲、手执长戟士兵,严严实实地把她圈在了里面。
高岑从士兵人墙后缓步走出,挑了挑阴气的眉,对她笑呵呵道:“苏掌司,宗人府走一遭罢。”
☆、第59章 初尝情
“带人去宗人府,总要有个说法吧。”
苏青荷没有理高岑,转而对这一干士兵里像是官兵头头的人如是说。
为首的官差挺直腰板,扯嗓子道:“有人告你,你借金镶玉一事,将库房存着的那件金银错青铜樽以假换真,从中牟利。”
“你有什么证据说那是假的?”
此刻若在气势上败下阵来,那就真的完蛋了,苏青荷面上镇定,声音也是不卑不亢。
“事到临头,我便让你死个明白。”
高岑扯过一位模样黑瘦,身穿布衣的年轻男子,苏青荷只觉那人好生面熟,略一回想,讶道这人不就是三王爷府里的门房么。她去王爷府时,跟这人打过几次照面,难怪觉得眼熟。
“你回瑰玉坊归还青铜樽那日,我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你,那日休工后,你直接去了三王爷府邸,此人是王爷府的门房,他可以作证。”
门房瑟瑟缩缩地附和道:“是……那日这位大人来访,小的正好当值,这位大人说奉王爷命来归还东西,小的去禀了王爷,便放她进去了。这位大人走后,王爷心情格外地好,手里把玩着一只府里从来没见过的青铜樽。那只青铜樽嵌着银丝,在阳光下很是耀眼,所以小的印象很深刻。”
官差从怀中掏出刚从库房取出来的青铜樽,递到门房面前问:“是这样的樽吗?”
门房一口认定:“没错,就是这樽……一模一样!”
“那就是了,苏大人,跟我们走一遭罢!”
苏青荷万没想到高岑的城府会那么深,无声无息地暗中派人跟了她整整一个月,最后连王爷府的人都敢收买,还真是为了扳倒她而不择手段了。
苏青荷定了定神,清声道:“军爷,本官早闻宗人府办案最讲究证据,如今单凭一个门房的口供,就直接动手抓人了?谁知道这门房是不是被人收买,串通好了陷害本官?”
她这话是在提醒他,她虽是一介相玉师,但毕竟是皇帝御笔亲封的二品官,不是像对待平民一样,抓错了再没事人一样放回去,这关系到瑰玉坊的声誉问题。
果然,听闻苏青荷这话,官差脸上闪过犹豫之色。
官差上下打量着苏青荷,心中暗道,她前些日子还立下奇功,被封了赏,看来如今很受皇上的赏识,可这件青铜樽不是寻常事物,与十年前那桩轰动京城的谋反案有关,回想到宗令大人那句“务必将人带到”的嘱咐,官差咬咬牙,态度到底恭谨了些,道:
“大人言重,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此事牵扯甚大,只是先请大人去宗人府坐坐,三王爷那边,宗令大人也在派人去请,届时孰是孰非,自有定论。”
苏青荷默然,看来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三王爷这棵大树了,希望他届时不要把自己给卖了,她和他是一条线上的,三王爷若是承认她换了青铜樽给他,他自己也讨不了好。虽然宗人府不敢因为一只青铜樽而把王爷怎么样,但是必然会上报给皇帝,若让皇帝知晓他还顾念着与叛贼的兄弟情,他这王爷也当不长远了。
就在苏青荷认命准备和官差们走一趟宗人府时,只见乔掌事和许久未见的容书并肩走来,身后跟着她的佥书丁淳。
丁淳抬头对苏青荷使了个放心的眼色,苏青荷瞬间放松下来,她还方才纳闷怎么不见他人影,原来这小子竟是搬救兵去了。
乔掌事先是冷冷地扫了眼高岑,接着对官差道:“此乃我瑰玉坊的家事,有什么事还是在这说罢,你要的物证,三王爷也叫人带来了。”
说罢,容书上前,从袖中掏出了那件一模一样的青铜樽,递给了官差。
段离筝的手艺实在足以以假乱真,官差将那两只樽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连乔掌事、高岑这类专业相玉的都看不出来,更别说他这种门外汉了。
高岑和那官差对视了一眼,高岑皱眉道:“用刮的吧。”
段离筝制作假铜锈的方法跟现代做青铜赝的方法异曲同工,用松香、白芨浆、树脂等胶状物调配各种矿石粉、颜料,涂抹到铜器上。
鉴别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用小刀将铜器表面的铜锈取下一块,观察铜锈下面露出的颜色。
于是高岑亲自上手,用琢玉小刀慢慢地刮拭两只青铜樽上的铜锈,众人的视线全聚焦在高岑的手上。
铜锈慢慢剥落,而高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左边那只由容书带来的青铜樽,在铜锈褪掉后,还是寻常的铜色,而右边那只,也就是瑰玉坊库房里取出来那只青铜樽,显露出一块银白色的氧化膜,验证是真铜锈无疑。
“这不可能啊……”高岑惊疑不定地搓着那一手铜锈,接着遥指着苏青荷大喊道,“官爷,这其中定是搞错了什么!肯定是她又将这两件青铜樽临时掉包了!”
苏青荷垂眸掩住眼中讶色,只见乔掌事上前一步道:“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官差大人,还请你放人罢。”
容书亦笑着补充道:“三王爷与靖江侯爷向来交好,我家少爷也时常与王爷讨论玉器古玩,那日王爷在玄汐阁恰好看见了这青铜樽,很是喜爱,于是请我家少爷仿制了一只供他把玩。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知怎么被些有心人听去,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官爷,不知陷害同僚,诬告朝廷命官,是以何罪处置?”
这险些抓错人的糗事被这么多人围观,官差面上有些挂不住,冷冷地转身对高岑道:“高大人,换你跟我走一遭了,这诬告反坐,不能善了,随我回趟宗人府,看看宗令大人如何发落!”
高岑面色惨白,还欲再开口辩解,官差不耐地大袖一挥,直接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叉着胳膊架起,
在夏国,诬告是重罪,至少几十个板子是挨定了。
望着高岑被半拖走的背影,苏青荷尚有些惊魂未定,若不是容书他们来得及时,今日被拖走挨板子的恐怕就是她了。
围观的瑰玉坊众人都在对高岑的背影指指点点。
“没想到高大人竟会做出这种事,诬告同僚,真是卑鄙无耻……”
“出了这事,他们那帮守旧派怕是要消停一段时间了。”
“金镶玉器的制成算是玉器改革的第一步,而皇上的态度,明显是倾向于改革这边的,自苏大人一来,高大人的图纸便很少被采用了,加之金镶玉此事,也无怪乎他这般沉不住气……”
“都围在这儿做什么,干活去!”乔掌事挥着袖子,把围观群众们赶向作坊区,众人作鸟兽散。
尽管心里已有了答案,苏青荷还是扯了扯容书的袖子,低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容书挠挠头,“少爷原本没打算告诉你,只是未料恰遇腿疾复发,有所疏忽,才差点让高岑钻了空子。我收到消息,就直接从三王爷处取了青铜樽赶过来了,幸好赶上了,要不然还不知怎么回去向少爷交代……”
苏青荷却从这话里解读出了另一种意思:“也就是说当初他交给我青铜樽时,已知道我要去做什么,骗我将真的说成假的,假的说成真的?”
容书以为她在生气,忙劝道:“苏姑娘,你别怪我家少爷,他没有跟你说这些,也是为你着想。”
容书继续解释道:“三王爷并未如你想象得那般城府深,他表面上看来风流不羁,实则重情得很。他想要那只青铜樽仅仅是为了留个念想,他让你去偷取青铜樽时,是因金银错的手艺还未成熟,如今少爷能做出那一模一样的青铜樽,他又何必计较真假。不瞒你说,在你那天拿着青铜樽离开玄汐阁后,少爷就直接去找了三王爷,与他合议布了个引蛇出洞的局。否则,若是真的青铜樽,三王爷怎会不藏着掖着,还恰巧能让那门房看到?”
苏青荷想了想,也是,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光想着将青铜樽拿回瑰玉坊也是锁在库房的份儿,断不会被人发现,却不知窗户纸总有捅破的一天。她也是被那天三王爷的态度给唬住了,却也未曾想若拿假的青铜樽给他,其实更中他的意,他既了了心愿,又不用担心会被有心人告发。
苏青荷心中暗骂自己太蠢,但在容书面前又不肯落下面子,只哼哼两声:“到头来,这整件事,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里。”顿了顿,又问:“你家少爷呢?还在养病?”
容书回道:“嗯,不过店里有些事实在急需他处理,他也嫌府里憋闷,总被侯爷夫人拘着,所以这两日,他搬来玄汐阁住了,姑娘若得空,可以去看看他。”
苏青荷眉毛抽了抽,这位大少爷做事还真是随心所欲,店里再忙,能比身体重要?
眼看着已近日落,苏青荷同乔掌事说了声,便随容书一起出了坊间,去往了玄汐阁。
玄汐阁的后院除了划分出雕玉作坊,以及一排粗仆住的罩房,在最西边还有处独立的小院,就是留给段离筝偶尔小住的地方。
容书将她引到院前,便直接去店铺大厅帮着招呼客人了。
望着紧闭着的门扉,苏青荷犹豫片刻,伸起手轻敲了两下。
“进。”
低沉带着慵懒的嗓音从屋内传来。
苏青荷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内摆设简单清雅,中央的香炉里燃着艾叶,空气还有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中药香。
绕过四扇屏风,只见段离筝半倚靠在床榻上,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墨发尽数披散下来,榻边的案桌上摆着一只只剩些药渣的瓷碗。
榻上的男人原在闭目养神,像是注意到来人的脚步声很轻,不像是容书,于是睁开眼,偏头望去,意外地看到探头探脑,似是怕惊扰了他的苏青荷。
“怎么是你?”男人眼中满是讶异。
半月不见,苏青荷只觉得他清瘦了不少,半敞的衣襟下露出分明的锁骨,一小片光洁的胸膛。苏青荷暗道非礼勿视地移开眼,坐在床榻边的小杌子上,半低着脑袋诺诺道:
“今天的事,容书都同我说了,谢谢你。”
段离筝沉吟片刻,抬眼看她:“我希望以后,你不要有事瞒着我。”
低沉的嗓音配上这话,有些暧昧,苏青荷微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往下接,只见他讥诮地勾起唇角,接着道:
“所以,就先让你尝了尝被瞒的滋味。”
苏青荷不知怎么吐槽他的恶趣味,但这事确实是她自己考虑不周,差点酿成大错,若不是他,自己现在肯定不能好好地站在这儿。
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的事,他却能充分地考虑到她的处境,考虑到瑰玉坊的两派之争,考虑到可能会有人借此事告发她,提前默不作声地打点好一切,苏青荷心里说不感动,也是假的。
苏青荷从怀中掏出那件墨翠雕成的玉佩,丢给他:“这个,给你。”
段离筝接住,盯着那黑乎乎、不辨形状的一团看了半响,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玉佩。”苏青荷没好气道。
段离筝看着上面扭曲的纹样,皱眉道:“鸭子,柳枝,花坛,这是什么寓意?”
苏青荷嘴角抽了抽:“我这是鹌鹑、麦穗、花瓶!”
榻上的男人沉默了。
半响,蹦出若有所思的一句:“嗯,看出来了。”
任谁都听得出这是极敷衍的一句,苏青荷不由得鼓起了腮帮子。
段离筝眼中意味不明:“这是你雕的?”
“不然呢。”苏青荷依旧气呼呼。
“嗯,很特别。你的雕工和你相的玉一样,让人过目不忘。”
这她要还听不出这货在损她,她就成真傻了。
“不要就算了。”
她伸手欲夺,却被男人眼疾手快地藏进了身后的被窝里。
“你知道送男人玉佩,意味着什么吗?”段离筝的眸色有些发暗。
“什么?”苏青荷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发包。
段离筝见她这般迟钝,忽然起了戏弄她的心思,长臂倏地一伸,搂住她的腰肢,身体微微后仰,把她往怀中带去。
苏青荷毫无防备,被他猛地一揽,直接重心不稳地向他倒去。
在倒下的瞬间,苏青荷便感觉到嘴唇擦过什么柔软湿润的地方,接着感觉到身下的男人僵硬了一瞬,苏青荷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感觉腰部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扣住。
她眼睁睁看着身下的男人,眯起狭长幽沉的眸子,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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