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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十四福晋-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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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各府的内命妇人皆往我府上送礼,先几日我还有精神招呼,后来见烦了,就通通交由舒侧福晋处置。春深夏暖,我恹恹歪在炕上,热得胸闷,只想吃冰沙冰棒冰激凌。。。只要是冰就成!可我提了四五回,厨房就是不肯呈,原因是德妃遣的那太监不允,说怀孕之人不宜吃寒凉之物吧啦吧啦,他能教训我一上午!
什么个东西,竟然也敢在我跟前耀武扬威,可把我肺都气炸了!
于是我进宫给德妃请安时,拐着九路十八弯想让她把那太监召回去。不想德妃会错了意,还道那太监教训得好,给赏了他一把银子。十四不在京里,我敢怒不敢言,又不能同十四说,免得他在打仗还忧心我与德妃的关系,便只好忍了下来。
每顿饭吃的都是德妃定好的膳食,菜里头见不到一点儿辣椒花椒之类,整日整日不是煮的蒸的,就是汤的水的,连虾蟹都不让吃,再加上妊娠反应大,前三月吐得厉害,自我怀孕后,天天大补特补竟也没胖,反而瘦了。
阿醒与和卓的感情一日千丈,不是去了山里野游,就是去了庙里看百戏。有时买了小吃回府,与弘明当我面前分着吃,馋得我直流口水,多么想吃一块,偏那太监在跟前紧着眼睛盯着,活活我把给饿瘦了。弘明不知这些,捡了块山楂糕,往我嘴里递,道:“额娘也吃一块,酸甜酸甜的,味道真好。”我还没张口呢,那太监便出面喝止,道:“福晋,外头的东西脏,可千万不能吃。您若真想吃,不如让。。。”
我其实并不是真要吃,只是忽而生了怒火,实在忍不了了,这明明是我的家,凭什么听你个太监指手画脚?我顺着弘明的手吃下,朝那太监得意一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叫阿醒把东西全摆了出来,吃个痛快!
☆、第二三五章 :你喜欢过十三叔吗?
那太监是德妃心腹,是宫里的人精,见我发了狠,只得将嘴巴子吞回肚中。此时入了夏,满庭蔷薇开得如火如荼。月台下搭了棚子,遮去大半的太阳,廊下窗檐又另外垂了湘竹细帘,屋中愈发阴暗清幽。外面夕阳斜照,丝丝霞光从缝隙中穿透,落入槅门上,橙红的颜色,映得满室生辉。我抱着弘明坐在炕上吃零嘴,阿醒坐在底下,她瞧了瞧德妃心腹,又瞧了瞧我,和气道:“额娘少吃些,毕竟是街上的东西,比不得家里干净。”
太监以为阿醒帮自个说话,插嘴道:“郡主真是识得大体。。。”
他话没说完,阿醒双眸冷冷一瞥,道:“我与额娘说话,你插什么嘴?别以为你是德娘娘派来了,就敢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本郡主早就看不惯你,早晚要在德娘娘跟前参你一本!”阿醒年纪不大,在家里甚少管事,待奴才们也极少打骂。那太监才来不久,还当她是小女孩子,便不怎么放在眼里。此时被她严词训斥,又羞又矂,忙俯身跪下,道:“奴才失礼,请郡主恕罪。”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他是德妃眼前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保不准他当着咱们毕恭毕敬,转身就找德妃添油加醋挑拨一番,便道:“罢了,你起来吧。”
太监吁了口气,谢了恩,欲要起身,不料阿醒扬声道:“额娘,我知道你顾着他是德娘娘的人,不想拿他怎样。今儿是阿玛不在府上,若阿玛在,早打断他的狗腿了。”稍顿又朝太监笑道:“额娘是不敢拿你怎样,她是我德娘娘的媳妇儿,总归顾着面子。我可没有额娘好说话,便是把你打了骂了,德娘娘也绝不会跟我生气。往后你若再敢在额娘跟前没大没小没尊没卑,小心我随便安你个罪名,送你到慎刑司去!知道了吗?”
我不禁扬眉,这丫头,不愧是大清的郡主,天生就知道如何震慑下人。
太监复又贴地跪下,堆起僵硬的笑容,连声道:“奴才明白,奴才明白。”阿醒也不叫他起,接着慢里斯条道:“你要是不服气,尽可将我说的话转给德娘娘,我倒想瞧瞧,到时德娘娘是帮着你呢,还是帮着我。”太监眼骨碌一转,道:“奴才不敢。”
阿醒道:“好了,你退下吧。”
太监犹豫,踌躇着起了身,立在窗下不动。阿醒似乎生了大气,顺手捡起青瓷盘里的点心,狠狠朝太监扔去,道:“德娘娘是让你管着厨房膳食汤药,没让你时时跟在额娘身后没个忌讳,还不快滚?”事已至此,太监只得疾步告退。
我嘴里塞了一口的零嘴,嘟囔笑道:“哎呦,你都知道用慎刑司来压制奴才了,可不得了!”自我穿到大清朝数十年,对朝廷各个部门职能一直是似懂非懂,也从未追究过,更别说教阿醒这些。阿醒抿唇一笑,道:“是和卓告诉我的,他说宫里奴才最怕慎刑司,还说不能让奴才翻了天去,得好好教训才忠心。”
如果我在此时要教她“什么是人权”“人人平等”之类的,想必会当做是怪兽。
我笑道:“和卓还教你这些啊。。。”阿醒回道:“他懂的事儿多,什么都知道!”她说得轻巧自在,并不觉自己有何不妥,我也未戳穿她,心里琢磨着这丫头确实该嫁了。
起码得赶在康熙活着的时候嫁,不然等雍正一即位,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进宫给德妃请安时,我有意无意的,提了提阿醒与和卓的事。德妃何等聪慧呀,别人说一句,她能想出十句来,我才稍稍一带,她就明白了,眉开眼笑道:“我瞧着和卓不错,模样儿拔尖,身份尊贵,最紧要的是,他是绝不会派出京的。阿醒即便嫁过去,也是在你我眼皮底下,叫人放心。”我附和道:“额娘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德妃点了点头,望了西洋钟一眼,道:“皇上此时只怕歇了午觉,等夜幕时候,我亲自去趟乾清宫。”
我忙起身,屈膝道:“谢额娘恩典。”
从宫里回府,沐浴更衣后已是夜幕时候,我携着阿醒、弘明往花园里闲逛。弘明正是顽皮的时候,围着我蹦蹦跳跳跑来跑去,一会子蛐蛐,一会子青蛙,玩得不亦乐乎。阿醒怕我摔跤,一直扶着我慢慢信步而走。天幕渐渐黑下,硕白的云朵如巨大的蘑菇,停驻在头顶,一动不动。星子钻了出来,空气里弥散着微凉馥郁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阿醒叹道:“要是阿玛在家里就好了,咱们一家人逛园子。”
我眼睛落在弘明身上,莞尔道:“你阿玛才没闲空逛园子呢,一天到晚忙着政事,有时连我都见不着面。”停了停又道:“将来只盼和卓能与你做个富贵闲人,不求功名利禄,只求平安终老。”阿醒脸上一红,垂脸羞怯道:“额娘说哪去了?他做他的富贵闲人,我做我的郡主,我平安不平安,跟他有何干系?”她话虽不客气,却并未恼怒。我知道她并不讨厌和卓,甚至是喜欢和卓的,可是那喜欢的程度有没有超过吉兰泰,谁也不知道。
弘明欢天喜地的跑过来,道:“额娘,你猜我手里有什么?”
我笑问:“有什么?”
臭小子不顾死活,惦着脚把双手凑到面前,掌心一开,我滴神呀,两只蛐蛐儿跳了出来,我最怕那些七*只脚的小生物,尤其是蛐蛐儿还能往人身上跳。我吓得半死,本能的往后一退,差点就跌倒了去。
弘明抚腰大笑,乐道:“额娘胆子真小,连蛐蛐儿都怕,哈哈哈哈哈。”
我:“。。。”
阿醒亦是嘴角带笑,道:“弘明,你不知道额娘肚里怀了宝宝吗?怎么还吓唬额娘?我非得把这事写信告诉阿玛不可。”弘明今年六岁多,正是狗都嫌的年纪,脑瓜子倒转得快,一听阿醒威胁,立马上前拉住我的手问:“额娘,你没事吧?我是逗你玩呢。。。”
逗我玩?
这。。。好像他是大人,我是小孩似的。
他又没得恶意,我其实并未真的生气,再加上他主动献媚,于是很快原谅了他,道:“下回不许了,知道吗?”弘明信誓旦旦,道:“今天是我不知道额娘害怕,下回肯定再也不干了。”说完,又朝阿醒哀求道:“你能不能不告诉阿玛?”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简直是藏也藏不住。阿醒其实没想过与他计较,遂道:“你以后乖乖的,我就不告诉阿玛。”
弘明立马扬起笑脸,道:“是是,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用蛐蛐吓额娘了。”
他说完,又不知听见哪儿有虫子叫,让太监打了灯笼捉虫子去了。
我继续和卓的话题,道:“今儿我跟德娘娘提了你与和卓的事,你心里得有个预备,也许明儿早上一起床,你皇爷爷的旨意就下来了。”阿醒愣了愣,扶在我腰间的手一落,步子也停了下来。我返过身,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阿醒沉默片刻,方道:“我并未想过要嫁给和卓,我。。。”话说了一半,却又止住,并不往下接。我离她两步,只见她双眼一眨,眼泪直往下滚。
我慌了手脚,道:“你这段时日几乎每天与和卓出去玩,额娘以为。。。”我走近她,掏出帕子替她拭泪,道:“你别急,既然如此,明儿一早额娘就入宫同德娘娘说。”
阿醒呜咽道:“德娘娘肯定已经跟皇爷爷说过了,如何能反悔?”
我心里有我的掂量顾忌,却实在不忍拂阿醒的意愿,便道:“总要试一试。”
不知怎地,阿醒越哭越厉害,扑到我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把我的心都搅碎了,不由同她一起落泪。玟秋见此,忙让奴才们退得远远儿,只她一人提着灯笼守在旁边。不知哭了多久,阿醒强忍着抽泣,从我怀里挣脱,道:“额娘也不必进宫了,事到如今。。。即便挽回了又能怎样?”又垂下眼帘,道:“和卓待我不错,他很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可是这喜欢,却比不得对吉兰泰的那种喜欢。
我抱她在怀里,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她若觉得心痛,我也会跟着心痛。我宽慰道:“我与你阿玛指婚的前一晚,你外公得错了消息,说你皇爷爷打算把我许给你十三叔。那天夜里我睡不着觉,脑袋里全是你十三叔,总想着今后会如何如何幸福的过日子。不料第二日旨意一下,我嫁的人竟然变成你阿玛。我当时的心情,也是差得很。”
阿醒从未听过这些,渐渐入了神,抬起脸问:“后来呢?”
我想了想,道:“后来?!后来我就生了你,生了弘明,然后。。。”我摸了摸肚皮,狡黠笑道:“还给弘明怀了个弟弟妹妹。”
阿醒抿了抿唇,颔首片刻,问:“可是额娘,你喜欢过十三叔吗?”
☆、第二三六章 :小阿哥染天花
树梢勾檐处升起一轮弯弯的明月,碧空静谧,淳静清幽。我闻言失笑,道:“你往哪儿想了?我怎会喜欢十三?当时我见都没见过他,何谈喜欢?”阿醒道:“如果当时皇爷爷的旨意,确实是给你与十三叔指婚?你会像待阿玛一样待十三叔吗?”
这丫头。。。
她心里想什么我知道,她此时的境地,与我当年并无二样。眼下康熙虽说让阿醒嫁与和卓,但谁又敢确定明日旨意不会变?身份越尊贵,越是做不得主。她乃堂堂郡主,从小锦衣玉食嚣张骄纵,可到头来,没得一样事儿能称心如意,让自己决定。
我牵着她缓缓往花林深处走,玟秋提着灯笼照在脚下,晕出淡淡的一笼黄光。我沉思片刻,道:“无论我嫁给谁,到头来都是一样的。”阿醒若有所思,我又道:“如果当年真让我自己选,我指不定会选十三爷。但我很庆幸,最终嫁给的是你阿玛,而不是别人。”阿醒搀着我,步子放得极慢极慢,她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道:“我和额娘不一样,若不是嫁给我心上的那个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直到此刻,我才惊然发觉自己是有多么的武断,悔恨道:“是额娘不好,不该自作主张。”
阿醒竟恍然笑了笑,道:“额娘没错,错在我生在帝王家。”停了停又道:“和卓是个好人,将来必定是个好丈夫,我会努力,或许有一天,我会真的喜欢他。”
我转脸凝视她,只见她一双眸子坚韧有光,如暗夜寒星。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且给阿醒与和卓择了婚期,选在明年的开春,因为那时十四会回京述职,顺道可主持婚宴。依着规矩,有了婚约后,男女需要避嫌,不可单独见面,尤其是阿醒身份尊贵,她与和卓的结合几乎是举世瞩目。我开始为阿醒准备嫁妆,从田地到奴仆,再有金银玉器之类,样样预备丰厚,又专门从苏州请来绣娘,为阿醒做大红嫁衣。
因太过劳累,我身子吃不消,连着数日见红,可没把德妃吓死,差点就自个摆驾住贝勒府了。额娘听闻消息,带着嫂子和小海媳妇往我跟前伺候了好几日,小半月后,待我身子完全养足了,众人方安心。
到了七月初,弘春府上的崔格格生下一子,虽为庶出,但事实上康熙德妃依旧十分重视,不仅命宗人府另外遣了婆子太监往府上伺候小曾孙,且还下旨册立崔格格为庶福晋,来年修宗谱时正式记入玉谍。舒侧福晋担忧弘春的嫡福晋瓜尔佳氏心里不痛快,再加上弘春后院里的王格格实在不是好相处的主,便干脆将小阿哥接到自己身边养着。
弘春自己还是一团孩子气,对一个失宠格格的孩子更是不上心,遂亲自将孩子送入舒侧福晋屋里。崔庶福晋委屈归委屈,却连半个“不”字都没敢说,等出了月子,还得领着丫头往府里给舒侧福晋磕头谢恩。
我的肚子渐渐大了,行动间颇有些不方便,再加上前头见红一事,更让府上的人如坐针毡,半点不敢放松。阿醒订婚后,和卓便再没来找过她,她日日呆在家中,闲着无趣,干脆搬到我房里,一面给我解闷,一面照料我的起居。她将来必定是一家主母,而赫舍里府上上的情况必定会比十四贝勒府复杂许多。我怕她到时吃亏,便以舒侧福晋要照顾小皇孙操劳为由,将府上人情事务、礼尚往来诸事交由阿醒练手。
府上的掌事素来都是晨起禀事,阿醒怕吵了我睡觉,特地在西边院子里拾掇出一处厢房,令众人每日早上七点在西厢房说话。舒侧福晋乍然失了权利,自是惶恐不安,我宣了她往屋里宽慰,道:“这些年你管着府上诸事,甚少出现错漏,我很满意。”
舒侧福晋对我有一种天然的敬畏,福了福身道:“都是奴婢该的。”
我请她坐下,道:“阿醒小时候由你教养,让她无病无灾的长大,此等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舒侧福晋有弘春和皇孙做倚仗,并不似旧时那般胆怯,她笑道:“福晋言重了,是阿醒郡主乖巧听话,有福气。”我手里端着一盏碧荷清茶,徐徐吹开热气,道:“近来让阿醒管着家里事,我知道你不痛快。”舒侧福晋脸上笑容滞了滞,旋即又笑开了,道:“她本就是家里的小主子,让她管家是理所当然之事,奴婢不敢委屈。”
她说的是“不敢委屈”,说到底,还是委屈的意思。
她的话我听得通透,微微一笑,道:“你放心罢,我让阿醒管家只是要让她练练手,将来到了婆家,免得被人计算了去。等她出嫁了,府上诸事依旧由你管。”舒侧福晋就等我这句话,扬眉笑道:“福晋客气了,奴婢都明白。”
我颔首道:“明白就好。”又问:“小阿哥身子可好?夜里吃几次?”说到小阿哥,舒侧福晋眼中露出傲然之意,道:“谢福晋惦记,小阿哥身子康健,夜里要吃三次呢。”
毕竟是十四的血脉,我若完全不管,道理上说不过去,便又随口寒暄两句,道:“有几个奶妈子?”舒侧福晋回道:“有三个,都是宗人府遣来的。”我嗯了一声,道:“改日抱来给我瞧瞧。”舒侧福晋答应了,又道:“有件事,奴婢想求福晋恩准。”
我挑了挑眉,问:“什么事?”
舒侧福晋抿了抿鬓角碎发,笑道:“前头我听八侧福晋说景山脚下有个庙,庙里的大师有一种神水,吃了能让小孩子不生病,奴婢想去山里求一壶来。再顺道请大师往家中设个佛龛,日日敬着。。。”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不想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便沉声道:“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怎么能信?你要礼佛我不拦你,家里不是有个佛堂么?何必再请人另设?”
正好阿醒从外头走了进来,迎面便朝侧福晋责问道:“我听下人说小阿玛身上长了痘子,可是真的?为何不请御医来瞧?”侧福晋满不在乎,笑道:“只是长了痱子而已,已经煮了金银花和夏桑菊的汁水给他洗澡,想必快好了。”
阿醒极为在意自己的第一个小外甥,听见侧福晋如此说,方舒了口气,道:“可把我吓了一跳。”侧福晋笑道:“郡主放心,我又不是没教养过孩子,你和弘春小时候还不是长很多痱子?都是用的这个法子,没错的。”阿醒转怒为笑,道:“是了,是我太急躁。”
日头西斜,侧福晋见天色已晚,便躬身退下。
她回到偏院,一进屋,先往榻上查看小阿哥。可怜的小家伙眯着眼半睡半醒,在睡梦中哼唧哼唧的哭泣。侧福晋伸手往他额上探了探,见没有发烧,便定了定神,捡过蒲扇柔柔的摇着凉风。天幕将黑,厨房端来洗澡水,水是用金银花和夏桑菊熬过的,散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侧福晋挽了袖子,坐在小杌几上,把小皇孙放入澡盆,亲自伺候他沐浴。可小家伙并不领情,似乎极为难受,哭哑了嗓门乱蹬乱踢,一刻都不消停。
旁侧嬷嬷劝道:“主子,不如请御医来瞧瞧罢。”
侧福晋极为警惕,狠狠道:“不行!”侧福晋替小阿玛擦干身子,依旧放回榻上,斜身坐在榻旁逗弄。嬷嬷欲言又止,见奴才们都下去了,方又劝道:“奴婢瞧着小阿哥身上长的并不是出痘子,他这么小,怎会得那样的病?退一万步说,当年万岁爷也得过,不也治好了吗?您如此捱着,到时错过了时机,可。。。”
侧福晋冷冷打断道:“若真是得了天花,你以为真能治好吗?万岁爷有神灵护佑,自然没事。”说着语气满是凄然,道:“可我这小孙儿,阿玛是庶出,额娘又是汉女,天生就没有福气。再说,福晋正怀着身子,金贵得很。若小阿哥起了痘子之事传出去,德娘娘肯定要逐小阿哥出府,到时候若治不好,他孤零零的,往哪儿去?”稍顿又笃定道:“明儿我去庙里求神水,你在屋里看着,绝不许让人将此事传出去,知道么?”
嬷嬷面露难色,勉强应道:“奴婢明白。”
侧福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小阿哥身上长了痘子的事,虽说她无法确定是不是天花,但一想到小孙儿有可能被赶出府,她就心疼得不得了。正当她为此事烦心时,偏又听人信誓旦旦说景山脚下的寺庙极为灵验,和尚给的神水能治百病,她便想先瞒着众人试试,万一治好了呢?她虔心诚意,妆扮成普通妇人模样,离寺庙还有数百米时,便开始走一步跪一步,嘴里念念有词,等走进庙里,膝盖上早已磕破了皮,贴着粗布裤子,硌得生疼。
但为了小孙儿,她咬牙没有一丝怨言。
☆、第二三七章 :母女夜谈
初一,我往永和宫请安,正好撞见宜妃。她穿着玉兰色蜀绣宫装,绾一方斜髻,薄施胭脂,眉眼间略有娇媚之色。我与她甚少照面,遂行了大礼,她也未扶,安然坐在凳上受了礼,方道:“快起身吧,别动了胎气。”我恭顺回道:“如今已满三个多月,胎相稳固,只要不大跑大跳,并不会有碍。”宜妃唇角略有笑意,道:“甚好,甚好。”
有宫人上前替她布茶,宜妃蹙了蹙眉,道:“不必了,我就要走。”
德妃忙笑道:“你难得过来,外头天气又热,倒不如再多坐会子,等太阳落山了,再回宫不迟。”宜妃却已起了身,面目寡然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警惕,含糊朝德妃道:“我刚才同你说的事,你好好琢磨琢磨,待下了决心,遣人往翊坤宫说一声,待我过来细说。”德妃颔首,随着她往外走,嘴里轻轻答应着,像是不方便在我跟前说。
后宫里的事,我向来懒得打探,她们避着我,我也不计较,径自坐下品茶。
过了会子,德妃从外面回来,见我手里端着滚茶,忙令人给我换上牛奶和酥酪,又关切的问过我近来的胃口睡眠,听我答一切皆好,方转了话题,道:“十四前头打了胜仗,你可知道了?”我道:“知道的,他写信告诉我了。”
德妃点了点头,神情恍惚,手里捏着青瓷荷花纹盖碗,愣愣发杵,半响都没动静。我不禁问:“额娘,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德妃诧然“啊”的一声,惊异的凝视我半会,才浮现一个笑容,道:“都是不紧要的事。”
用过晚膳,我坐马车回府。阿醒被邀去九爷府与县主郡主们玩去了,弘明前头被接入尚书房读书,院子里空寂寂的,唯有一路的蔷薇花开得迷离似火。我扶着玟秋进了屋,腰间酸胀,便让厨房烧了热水泡澡。天气热,澡房里雾气蒙蒙,我洗了一会觉得头昏脑涨,热得几欲岔气,忙又唤人抬来几缸子冰砖放在一侧降温。
夜里我热得睡不了觉,命人抬了藤椅坐在庭院里看月亮。星光闪烁,一条银河垂落天际,耳边虫鸣蛙叫,浓郁的花香被夏风吹散,变得清淡柔和。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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