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秋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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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忘琴道：“哦。”
　　　　杨威道：“活僵尸也许就是侠义盟中某个重要人物的化身。”
　　　　罗忘琴道：“哦！这话怎么说？”
　　　　杨威道：“也许此人储谋已久，他对侠义盟一直怀有极大的野心，他之所以一直深藏不露，只因武功尚未练成及力量尚未充实之故。”
　　　　坐在他身旁的巡捕堂堂主林森道：“杨右使定是已有所怀疑吧，否则怎会有此推测？”
　　　　杨威叹道：“我只希望自己怀疑错了。”
　　　　就在此时，忽有一个大汉闯入了大厅，神色慌张。
　　　　没有人敢这么莽撞地闯进来，除非这人有极重要的事情通报。
　　　　那人说出的事果然极其严重，听得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启禀总护义，二号囚魔洞的囚犯已全部逃走了。”
　　　　“什么时候逃出去的，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
　　　　“不知道。”
　　　　聚义山庄的囚魔洞共有四处，其中有三处都是结合天然石洞修建而成，固若金汤，且防卫森严，绝没有任何人能从里面逃出去。然而这天夜里，二号囚魔洞里的二十四个魔头竟在不只不觉中逃出了聚义山庄，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罗忘琴等人来到二号囚魔洞的时候，里面已空无一人，只有数截被利器削断的脚镣手铐。靠右边洞壁处，已多了一个尺许见方的洞口，洞的四壁有一道道崭新的铲痕，显然是刚刚经过人工开凿的。
　　　　罗忘琴道：“武林中有一把极其锋利的宝铲，能够开山凿石，难道这把宝铲又在武林中出现了？”
　　　　铁炼成道：“总护义说的可是‘地华宝铲’？”
　　　　罗忘琴道：“不错，除了‘地华宝铲’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凿开如此坚硬的山石？”
　　　　铁炼成道：“三年前地华宝铲的主人土行君被罚恶使者展漠砍了一刀，跌下深谷，难道他并没有死？”
　　　　“很有可能。”
　　　　众人钻入了地道，地道极为狭小，仅容一人通过，只有两丈来长。出了地道，便是一个天然岩洞。曲曲折折行了数百步，便到了洞口。只见外面一片崇山峻岭，原来已到了庄外。
　　　　看来，人已逃远了，众魔逃出，对侠义盟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正文　第四章　铁证如山（上）
　　　　护义周英承、盟主谌阳合、总护法白雄登先后惨遭毒手，众魔头逃离聚义山庄，一日之内，事情接连发生，无人知道凶手是谁，人们互相猜疑，整个侠义盟陷入一片末日的恐慌之中。盟主谌阳合遇害后，于群龙无首之际，总护义罗忘琴独揽大局，代行盟主之职。数日后，聚义山庄发出武林贴，邀请天下各门各派英雄侠士于九月初一赶到聚义山庄举行武林大会，推选侠义盟新任盟主。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罗忘琴荣登盟主宝座乃早迟之事，只是侠义盟盟主同时也具有武林盟主的身份，须得各大门派公允，才能正式就任。
　　　　这天清晨，有五个人几乎同时接到了杨威的字条，因此他们都来到了山庄后面的一个隐密地点。这五个人分别是：左使姚武、赏罚二使蒋良和展漠、巡捕堂堂主林森、盟主夫人云静。
　　　　这五人在侠义盟中都有很高的身份，无论是谁约会他们，都必定有极重要的理由。
　　　　杨威当然有极重要的理由。
　　　　聚义山庄的每个人都想知道右使杨威怀疑的那个人是谁，可是杨威却缄口不言。就连他的老搭挡姚武苦苦相询，他也只字不提。
　　　　那只因为时机不对，地点为对，人也不对。
　　　　杨威要告诉的只有五个人。
　　　　此时五个人都已到齐。杨威道：“诸位请随我来。”
　　　　大家又跟着杨威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山洞之前，云静忍不住道：“你要将我们带到哪里去？难道就在这山洞里？”杨威道：“这件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我必须选择一个较隐密的地方。”说完当先进入洞里，林森跟在后面，众人鱼贯而入。
　　　　行得十余丈，到一个转弯处时，林森猛地转身，沉喝道：“谁？”
　　　　杨威立刻笑着解释道：“堂主勿虑，这是我安排在洞里的暗哨，一旦发现有人进来，他们就会及时发出暗号，就算有人跟踪我们，也绝对进不了这石洞。”
　　　　林森道：“杨右使考虑得倒真周到。”
　　　　杨威道：“这件事非同寻常，我不能不小心些。”
　　　　姚武极不耐烦地道：“到底是甚么鸟事？你为甚么不告诉我？难道你连我老姚也见外了？”
　　　　杨威道：“姚兄息怒，实因事关重大，绝不能走露一点风声，所以小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洞道狭窄而曲折，走了很长一段路，再转过一道弯，就看见黑暗深处有光线射来，杨威说道：“到了。”
　　　　这是一个三丈方圆的石室，洞壁的一处石台上燃着三根蜡烛，石室里一片光明。
　　　　石洞里早已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六人挽起长袍，席地而坐。
　　　　杨威首先开口道：“今天杨某约各位到此，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各位商议。”
　　　　林森忽道：“既是大事，为何只约我们五个？”
　　　　杨威道：“因为杨威信得过的人不多。”
　　　　林森目光闪动，道：“难道连总护义你都不信任？”
　　　　杨威道：“我要与大家商议的这件事，本就与总护义有关。”
　　　　林森脸上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道：“难道你怀疑的那个人就是总护义？”
　　　　杨威一字一字道：“不错。”
　　　　此语一出，每个人都吃了一惊。
　　　　要知总护义罗忘琴在侠义盟中一向德高望重，如果没有很充分的理由，无论是谁都不敢随便怀疑他的。
　　　　杨威不但怀疑，而且还说了出来，难道他已经掌握了某些证据？
　　　　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他是绝对不敢随便说出来的。
　　　　展漠冷冷道：“怀疑不等于诬蔑，每个人都有怀疑别人的权利，但无论是谁怀疑德高望重的总护义，都必须有一个好的理由。”
　　　　杨威当然有很好的理由，否则他绝不会把这些人约到这里来的。
　　　　“只要是稍微了解总护义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习惯。”
　　　　每个人都静静地听着。杨威继续说道：“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总护义总要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练武功。”
　　　　不错，每个人都知道总护义有这个习惯，他每天黄昏和黎明都要出去练功一个多时辰，就好像每天都要吃饭一样，数十年来，从未间断。
　　　　林森道：“一个人为了不泄露本门武功秘技，找一个隐秘幽静的地点练功乃属寻常之事，这绝不能说明他是在练某种见不得人的武功。”
　　　　杨威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所以他又继续道：“你们也应该知道，当二更更鼓响过之后，总护义一定已经练功回来，而且每天都不例外。”
　　　　没有人否认，总护义每天都安排有限的时间练功，然后又回来忙他的事务。
　　　　杨威道：“昨晚盟主出事之时，总护义本该早已回来了，可是直到盟主的尸体运回山庄，他还是没有回来，我去找他时，他的仆童居然说他练功未归。”顿了顿，他又道：“后来他解释说有人闯入了他练功的地方，他追踪了那人一柱香的时刻，但又有谁看到了？
　　　　何况他号称‘九州飞虹’，一身轻功独步武林，又有谁能逃脱他的追踪呢？可是他居然连那人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听他说到这里，人们果然觉得有些可疑。
　　　　五人一阵沉默，过了好一阵，蒋良忽道：“你怀疑他就因为这点？”
　　　　“还有一个疑点，”杨威道：“周护义遇害之时，总护义也不在聚义山庄，而且推荐周护义去执行任务的也是他——只怕是周护义知道了他的某些秘密，而遭他杀人灭口。”
　　　　杨威又加上了一条分析：“从盟主临死时的表情判断，凶手似乎是他极为熟悉之人；而盟主在接到挑战书之时，曾说过一句发人深思的话，他说‘据说当今武林中，至少有两个人的武功超过了本座，其中一人就是总护义罗忘琴’。连总护法白雄登都有总护义武功盖过盟主之说。”
　　　　五人面面相觑，他们都心里明白：近年来总护义的武功及声望的确已隐隐凌驾于盟主之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会不会仍然甘心屈居盟主座下？
　　　　没有人能否定得了杨威的这些分析。
　　　　一向很少说话的云静忽道：“不对，我相信总护义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杨威道：“那么夫人认为杀害尊夫的凶手会是谁？”
　　　　云静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绝不是总护义，他不是这种人。”
　　　　杨威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将此事调查清楚，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可也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蒋良忽道：“我跟云夫人一样，不相信总护义是谋权篡位之人，我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可也不想参加你们的调查。”
　　　　林森冷笑道：“蒋兄是怕得罪人罢？”
　　　　姚武拍拍胸膛道：“你怕甚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还比我老姚矮了一截呢。”
　　　　蒋良被二人说中心事，脸上一红，欲待辩解，杨威已冷冷道：“蒋兄不去也成，可也别将我们给出卖了！”
　　　　蒋良也不生气，笑道：“我只说不想去，又没说不去，一个人一生中难免会做几件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这次算我倒霉，被你们拖下水了。”
　　　　林森道：“这水很深，我们稍不留意，随时都会被淹死的！”
　　　　蒋良心中一凛，果真有一种被人拖下水的感觉，故作镇静地道：“我们如何去调查呢？”
　　　　林森道：“要调查一个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暗中跟踪他。”
　　　　“跟踪？”蒋良道：“要跟踪武功绝顶的总护义，有谁办得到？”
　　　　在场诸人，每个都是一流的高手，但和‘九州飞虹’罗忘琴比起来，却要差上一大截，无论是谁跟踪他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林森道：“我们虽然无法跟踪他，却可以躲在他练功的地方监视他。”
　　　　杨威道：“不错，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他练功的地点，但我们可以找，这总比跟踪他容易得多。”
　　　　“我知道”林森道：“我知道他练功的地点。”
　　　　越过一座陡峭的山峰，穿过一个幽深的石洞，眼前一亮，前面一片葱绿。但见四面环山，山上山下，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林，中间有一块十丈见方的平地，上面长满了绿毯似的青草。
　　　　林森道：“这就是总护义练功的地方。”
　　　　巨峰擎天，白云过顶，空山幽静，这里确不失为一个练功打坐的好地方。
　　　　只见对面两座陡峭的山峰相对而立，相距不过一丈二三，两山之中，夹着一座精致的小木房，墙壁用绿色的颜料所涂，瓦是琉璃瓦，门窗也都是绿色的。一眼看去，倒像是岩壁上长出的一株古松。
　　　　木屋是由横架两峰之间的几根巨木托着的，经过精巧的装饰，则像是被悬空夹在两峰之间一般，离下面的树梢有十七八丈高下。
　　　　“这就是总护义的小屋。”林森指着那间小木房道。
　　　　姚武道：“什么鸟屋，我们去将它撤了！”
　　　　众人哑然失笑。
　　　　杨威道：“撤了倒是不妥，我们上去搜搜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林森道：“现在还不能去，现在已快到总护义练功的时候了。”
　　正文　第四章　铁证如山（下）
　　　　黄昏，夕阳，草色如金。
　　　　每天这个时候，罗忘琴都要来这里练功，今天也不例外。他静静地站在平地的中央，从西边的两座山峰之间，可以看到丹红如血的夕阳，罗忘琴就静静地面对着夕阳，仿佛已和夕阳的余辉溶为一体，和万丈红霞溶为一体。
　　　　夕阳无限好，只可惜太短暂了。
　　　　人生岂非也是如此？
　　　　太阳慢慢下沉，虽然很慢很慢，可是谁也留不住它。
　　　　罗忘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盘膝坐下，他坐下去的时候，太阳也正好完全沉了下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罗忘琴已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他的身体渐渐和黑暗溶为一体。
　　　　忽然，黑暗中有绿火闪动，就在罗忘琴打坐的地方，滚动着几团绿火，他整个人在绿光的掩映之下，变得阴森可怖。绿光闪动中，可见他头顶百会之处隐隐冒着一股淡淡的绿烟。
　　　　见到这等邪异的功夫，众人都不禁变了脸色，林森低声道：“这是‘九阴毒焰’，正是鬼冥门的独门内功！”
　　　　姚武悄声道：“原来，他躲在这里是为了修练鬼冥门的邪异武功，你既然早就知道他在这里练功，为何不一剑杀了他？”
　　　　林森哑然失笑，低声道：“我发现他在这里练功纯属偶然，我难道会去偷看别人练的是什么武功不成？那时我又怎么知道他就是活僵尸，一剑杀了他，岂不是……”
　　　　姚武摸了摸后脑，笑道：“说得也是——你什么时候发现他在这里练功的？”
　　　　“两年前。”
　　　　“可惜啊可惜！”姚武叹了一口气道林森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是会偷看别人练功的那种人。”
　　　　林森只有苦笑。
　　　　月亮升起来了，大地又有了一点光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忘琴行功完毕，缓缓站起身来。
　　　　他解下了身上的七色彩稠，忽然发出一声龙呤，向蒋良、展漠、姚武、杨威、林森五人隐身之处飞身掠来，五人大惊，都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兵器。
　　　　罗忘琴身在空中，手中彩稠一抖，忽然夹着呼啸之声向杨威藏身之处疾伸过来。
　　　　彩稠有十余丈长，威力可及七八丈开外，带着可怕的啸风声，去势如箭，瞬间就到了杨威的眼前，但似乎并不是冲着他来的，却是向着他藏身的那棵大树扫去。“嚓”的一声大响，大树竟被刀锋般的彩稠切断，上半截树冠飞了出去，杨威的人也从树冠中飞出，如一只受惊的燕子，掠入树林深处。其余四人也在大树倒地的声响掩护之下，俏无声息地隐退。
　　　　罗忘琴似乎并未发现树林中有人潜藏，彩稠抖直、横扫、伸缩、旋卷，哗哗大响声中，但见枝叶横飞，树木纷纷折断。罗忘琴站在一棵树桩上，彩稠四面出击，时而如蛟龙舞空，时而如巨刀长剑斩切树身，不屑片刻，方圆十丈之内全部变成一棵棵高矮不齐的树桩，原来是一个圆形的梅花桩。
　　　　罗忘琴脚踏梅花桩，就在上面舞起彩稠来。只见彩影滚动，彩龙飞舞，夹着隐隐雷鸣之声，震人心魄。
　　　　五人不禁色变，蒋良叹道：“九州飞虹的‘彩虹舞’本就是很了不起的武功，他又何必去练什么鬼冥门的邪异功夫呢？”
　　　　展漠道：“他身负正邪两门至高武功，只怕武林中已没有人能奈何他了！”
　　　　舞了一阵，罗忘琴兀立在最高的一棵树桩上面。
　　　　彩稠向前伸着，在风中猎猎飞扬，风似乎又是从彩稠的起伏飘扬中发出的，直吹得技叶狂舞。如此浩荡的内力，五人见所未见。
　　　　罗忘琴忽然发出一声龙吟，震山应谷，直荡汗霄，彩稠犹如一条长龙直飞出去，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直飞出三十多丈远！
　　　　彩稠飞向对面两峰之间凌空而架的那座小屋，卷住了小屋前面的栏杆，然后垂了下来。这时罗忘琴的身子也飞掠而起，身形掠过林稍，然后斜斜飞升，右手抓住了空中垂下的彩稠，一借力，身子再次升腾，轻飘飘地上了小屋。
　　　　罗忘琴在小屋中逗留的时间并不多，很快出了小屋，一声长啸，身形向前飞掠，十丈彩稠拖在身后，犹如长龙经天般划过夜空，倏忽不见。
　　　　他一走，梅花桩上就出现了五条人影，正是林森、姚武、杨威、蒋良、展漠等五人。
　　　　只见树桩上的切口平整光滑，纵然是宝刀利剑，要削断一棵大树也非易事，谁能想象一条柔软的稠布竟能横扫一大片树木！当今武林中，除了九州飞虹罗忘琴外，还有谁能使一条稠布发挥出如此可怕的威力？
　　　　“我们可以上去搜查了。”杨威说道。
　　　　众人仰首望着凌空而架的小屋，心里跃跃欲试。小屋距地面足有十六七丈，两边峭壁如削，无法攀越，甚至连壁虎功也无法办到，要上去就只有全凭轻功了。
　　　　当今武林中，上得了这间小屋的人并不多，在场五人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但除了以轻功著称的“飞天神鹰”林森外，其余四人心里都没有太大的把握。
　　　　第一个上去的人却是姚武，他深吸一口气，身形拨起，扶摇直上，竟然掠起七八丈高下，眼看去势已尽，他的左足忽在左边石壁上一点，身子又斜斜升起，上升五六丈，再点右边石壁，人已掠上小屋。
　　　　他虽然是个粗人，一身轻功却已登峰造极。
　　　　连林森都不禁脱口道：“好轻功！”
　　　　要知林森人号称“飞天神鹰”，一身轻功独步武林，实已不在九州飞虹罗忘琴之下，无论是谁，得到他一声称赞，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家都看着林森，希望他显露一手轻功绝技。
　　　　林森微微一笑，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形忽然掠起，斜斜上升，其势不绝，犹如一缕轻烟，竟上升了十一二丈！势尽力竭之际，但见他左足在岩壁上一点，身形又斜斜飞升，轻轻地落在小屋前的栏杆上，脚下尚未落实，下面的人已大声喝起彩来。
　　　　第三个上去的是罚恶使者展漠，他的轻功竟也不比林森逊色多少，他身形掠起十余丈高下，人在半空，忽然“锵”的一声拨出宝剑，刺入了坚硬的石壁，接着右手一按剑柄，剑身被压得向下弯曲，他已借着剑的反弹之力，纵起七八丈高，上了小屋。
　　　　蒋良和杨威也先后上了小屋。
　　　　五人进了小屋，里面透入一点月光，光线朦胧，林森拿出火折子晃亮，见柜台上还有半截燃剩的蜡烛，便将之点燃高举照明。
　　　　屋子很小，里面的存设也不多，却是很精致。
　　　　四面的墙壁上有很多字画，但没有人去欣赏它。
　　　　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靠西边墙壁的那个书架，上面摆着的全是武学典藉，看来罗忘琴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广泛的研究。但人们却找不到载有鬼冥门武功的武学秘笈。
　　　　五人将所有该找的地点都翻遍了，甚至连屋梁上没有放过，却找不到一样可疑之物。
　　　　难道刚才罗忘琴已发现了他们，所以他上这小屋作了一番布置，已拿走了所有的证据？
　　　　“我们已经迟了，他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杨威的话声中充满了沮丧。
　　　　林森犹未死心，说道：“这小屋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暗壁？”
　　　　于是五人又将屋里所有的家具都挪开了位置，在四壁和地板上搜索起来。
　　　　“在这里了！”
　　　　忽然，移动过的书架后传出了杨威激动的声音，四人立即赶过去，只见杨威从墙壁上揭下了一块尺许见方的木板，墙壁上就显出了一个尺许见方的洞，洞里放着两个木箱子，一个是方形的，一个狭长。
　　　　杨威将那个方形的木箱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书，尽是些拳经剑诀，武功秘笈。蒋良从中取出一本书册，翻开一看，是一百零八式少林棍法。不禁心下纳闷：罗忘琴武功绝顶，何以这种平常之极的秘笈如此看重？
　　　　蒋良将书翻了一下，几个醒目的粗体隶字赫然跃入眼帘：僵尸拳法七十二式少林棍法秘笈中，记载的竟是僵尸拳法！
　　　　翻开封面，再掀过一页，才发现了真正的书名。蒋良念道：“鬼阴秘录——上册……”
　　　　其余四人齐将目光集中过来，谁也想不到这本普普通的少林棍法秘笈竟然就是鬼冥门的《鬼阴秘录》。
　　　　五人又仔细查看了木箱里的每一本书，每一本书上记录的都是中原各大门派的武功秘诀，却没有再找到《鬼阴秘录》的下册。
　　　　但有一本书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本书名为《风云宝鉴》，上面记载的是以前曾经雄霸武林一时的历代枭雄，他们谋霸武林的成败经过。
　　　　历代武林枭雄虽然武功卓绝，智谋超群，但最后他们都以失败告终，没有一人如愿以偿。
　　　　上面对这些人失败的原因作了深入透彻的分析，的确不失为一本“宝鉴”。
　　　　罗忘琴搜集这种书，说明他已有称霸武林的野心。
　　　　众人打开了第二个木箱，杨威脱口道：“冷月秋霜剑！这是盟主的冷月秋霜剑！”
　　　　精致的剑鞘，上面镶着蓝宝石。
　　　　除了一柄剑外，人们还从箱里拿出了几件白麻孝服，几张一模一样的面具。
　　　　尽管人们都难以置信，但这些却是铁的证据。
　　　　“我们一定要及早将他制住。”杨威道：“我们五人足以做到这一点。”
　　　　蒋良摇头道：“只怕不成，他的‘鬼阴手’魔功无人能破，我们斗不过。”
　　　　“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到，”林森胸有成竹的道：“而且比五人联手更有把握。”
　　　　每个人都以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他练功的时候，”林森道：“也就是趁他进入物我两忘之境时，要制住他易如反掌——虽然这样做有欠光明，我辈不屑为之，但为了避免人员伤亡，也只得采取非常手段了。”
　　　　杨威道：“若是他先上这小屋，发现有人来过，他还会给我们那种机会吗？”
　　　　林森道：“所以我们一定要物归原位，消灭一切痕迹，使他看不出曾有人来过。”
　　　　杨威道：“可是这根蜡烛已经燃了很久。”
　　　　物可归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