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秋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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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展漠和蒋良分别交待了自己管辖内的任务。一切布置完毕后，铁炼成又走上前台，说道：“这次聚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诸位请稍等片刻。”忽然向后挥了挥手，道：“可以行动了。”
　　　　铁炼成身后一直站着八个人，他的话音一落，他们立即举步行出。台下共有一百一十八个人，分八排而坐，每个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这八个人的举动。
　　　　这八个人的举动怪异之极，他们每人走向一排座位，当走到某一人面前时，突然出手点了那个人的穴道。有人忍不住起身质问：“请问铁护义这是什么行动？”
　　　　铁炼成阴沉着脸道：“事关重大，暂时不能泄露机秘，如果诸位信得过铁某，请别多问，三天之内铁某自有交待。”
　　　　以铁炼成在侠义盟中的身份和地位，还有谁能不信任他？
　　　　所以没有人再问。
　　　　很快，八个人又回到了铁炼成身后，铁炼成高声道：“诸位可以走了。”
　　　　众人带着满腹疑团，纷纷离去，最后剩下十三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自然是那些被点了穴道的人。
　　　　这十三人几乎每一个都在侠义盟中身居要职，其中有两人还是侠义盟十大护法中的两位……慕容平和司马崎。司马崎脸上已有忿意，怒声道：“铁护义这是何意？请恕在下愚鲁！”
　　　　铁炼成冷冷道：“我当然会让你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需劳驾几位跟我去一趟聚义山庄。”
　　　　此地离聚义山庄有百里之遥，铁炼成去聚义山庄干什么呢？
　　　　商求利凑近烛火，细瞧那枚绿色的喑器，脸上的神色大不寻常。
　　　　谌小峰道：“商护义可认得这种暗器？”
　　　　商求利道：“这是鬼冥门的独门暗器‘幽冥鬼刺’。”
　　　　“‘幽冥鬼刺’？”谌小峰道：“单是这名字便让人恐怖了，必是一种歹毒之极的暗器。”顿了顿，又道：“这东西非金非石，亦非竹木，不知是何物制成？”
　　　　商求利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道：“是用骨头制成的。”
　　　　谌小峰讶然道：“骨头？”
　　　　商求利道：“人骨头。”
　　　　谌小峰又仔细瞧了那枚暗器一眼，只觉上面透着森森鬼气，邪异之极。
　　　　商求利道：“这种暗器淬有奇毒，中人立毙，以后碰上时一定要多加小心。”
　　　　谌小峰道：“难道这种毒没有解药？”
　　　　商求利道：“就算有解药也没有用，因为还等不到将解药吃下去，人已经死了。”
　　　　谌小峰道：“难怪沙无尘中了这枚暗器，立时身亡。”
　　　　当下又将自己在破庙中所见情形对商求利说了。他知道商求利见闻广博，对江湖中的奇门兵器素有考究，料想他一定知道凶手的来历。
　　　　商求利听他细叙，直如亲临，说道：“照你所描绘的伤痕看来，那人的功夫又精进了一层。”
　　　　谌小峰道：“那人是谁？他用的是什么兵器？”
　　　　商求利道：“那些奇怪伤痕根本不是什么兵器造成的，而是用手弄出来的。”
　　　　“手？”谌小峰讶然道：“什么样的手能造成那样的伤痕？”
　　　　商求利缓缓道：“江湖上有一门怪异的功夫叫‘无指神拳’，练这门功夫时，手指会一节节脱落，直到整个手掌都脱去，只剩腕部，此时用它来伤人，就会出现那种伤痕了。”
　　　　谌小峰道：“想不到世上竟有这等稀奇古怪的功夫，那人是谁？”
　　　　商求利道：“长颈鹿。”他接着解释道：“‘长颈鹿’并不是一头鹿子，而是一个人，据说他的脖子就跟长颈鹿的差不多一样长。
　　　　谌小峰觉得有趣极了，他实在很想见一见这个脖子跟长颈鹿的差不多一样长的怪人。
　　　　商求利道：”据铁炼成得到的消息，罗忘琴已派出杀手沿途追杀你，路上你要多加小心，我到济源分舵办事，正好济源离洛阳不远，我先送你去洛阳，再去济源分舵。……不过，罗忘琴知道我与你同路，势必又要派出更多的杀手，所以我只能在暗中跟随保护，你遇到危险之时，只需传个迅息，我会及时赶到。“说着从怀中掏出几个竹筒递给谌小峰，道：”这是侠义盟用来传迅的爆竹，你该知道它的使用之法。“谌小峰伸手接过，连声道谢。
　　　　当晚二人在客栈宿了，次日谌小峰继续上路，商求利则乔装改扮，远远跟在他后面。
　　正文　十六章　锄奸行动（上）
　　　　铁炼成带了十二个高手，将司马崎等人押送至聚义山庄，安顿好众囚后，径向刑堂而去。
　　　　刑堂堂主吴晴亲自出迎，铁炼成道：“吴堂主，请立即升堂，我要亲自审问一个人。”
　　　　“谁？”
　　　　“西护庄云在东。”
　　　　不一会儿，云在东来到了刑堂，刑堂里面森严无比，二十四个光着身子的彪形大汉手里拿着各种可怕的刑具，排立两侧。云在东想不通，铁炼成正忙着策划这次大搜捕，怎么会突然赶回山庄，怎么会在这里召见他？
　　　　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暗暗告诉自己千万要镇静。
　　　　只见铁炼成端坐在案桌之后，严然一付审问犯人的架势。云在东暗自深深吸气，大步走了过来，拱手道：“西护庄云在东参见铁护义。”
　　　　谁知铁炼成理也不理，突然大喝道：“将云在东拿下！”
　　　　人们不明白他为何下令抓云在东，但铁炼成是侠义盟的四大护义之一，他说出的话没有人敢不执行。两个大汉应声而出，给云在东上了脚镣手铐。云在东脸色变了，嘎声道：“总护义，你？……”
　　　　铁炼成缓缓道：“我总算明白了很多事，西庄的防务一向最为完善，但活僵尸却能来去自如，而且，敌人竟敢在西庄二号囚魔洞开凿地道，你身为西庄护庄，却一无所觉，原来，你早已被活僵尸收买了！”
　　　　云在东惊恐欲绝，道：“铁护义，你……你怎能血口奔人？”
　　　　铁炼成冷冷道：“你几时见本护义冤枉过一个好人？”
　　　　云在东已急出一身大汗，道：“可是我并没有被活僵尸收买啊，铁护义一定是弄错了。”
　　　　铁炼成面色一沉，道：“我并不是来听你狡辩的，我只希望你告诉我一些事情，你自然会得到一些好处。”他离座而起，来到云在东身旁，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你别不识好歹，我给你的机会只有一次，我已抓了慕容平和司马崎等十三个叛徒，等我抓到更多的人，你的机会随时都会失去的！”
　　　　云在东的表情忽然由惶恐变成了愤怒，道：“司马崎他们告诉了你什么？”
　　　　铁炼成冷笑道：“如果他们会告诉我，我就不用给你这个机会了。”
　　　　云在东道：“铁护义说我已被活僵尸收买，可有什么证据？”
　　　　铁炼成两道森冷的目光逼视着他，一字一字道：“不出一天，我就会把证据摆在你的面前，叫你有口莫辩！”向押着云在东的两个大汉挥了挥手，道：“带下去，听候发落。”
　　　　云在东忽道：“等一等。”
　　　　铁炼成道：“你有什么话说？”
　　　　云在东道：“如果我能告诉你一些事，将会得到什么好处？”
　　　　铁炼成笑了，云在东能和他谈条件，就说明他已认账了。
　　　　铁炼成道：“你总算比较识相，你需要什么好处？”
　　　　云在东迟疑着，道：“我只求能够活下去。”
　　　　铁炼成笑了，大笑道：“看来我没有错，要逼问口供，最好从一个怕死鬼身上着手。你虽然背叛侠义盟，罪该万死，但如果你能说实话，我还是可以饶了你的。”
　　　　云在东脸红了红，道：“俗话说好死不如歹活着，如果我不怕死，也就不会背叛侠义盟了，总护义请问吧，我知无不言。”
　　　　铁炼成冷哼一声，道：“侠义盟中一共有多少人被活僵尸收买了？”
　　　　云在东道：“这个，只有活僵尸自己知道。”
　　　　铁炼成道：“被活僵尸收买的人，身上都有什么记号？”
　　　　云在东吃惊地看着他，道：“铁护义已知道这件事？”
　　　　铁炼成道：“有些秘密本护义早已知道，本护义问你口供的目的只是想求证一下，所以你最好不要说慌！”
　　　　铁炼成是不是真的早已知道某些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本身就是一个秘密。
　　　　这秘密是不是与那封无头无尾的信函有关？
　　　　云在东道：“侠义盟的人行侠仗义，深得人心，在平时的礼仪往来中，人们总喜欢送给他们一些很特别的礼品，上面总喜欢写着‘仁、侠、义、德’之类的字，后来人们还将这些字绣在衣服冒冠上送给他们。”
　　　　铁炼成知道叛徒身上的记号一定与这些字有关，所以并不插言，继续听他说下去。
　　　　云在东道：“所以侠义盟中很多人都穿着带有这类字的衣服，凡是加入那个组织的人，为了便于互相识别，便把这些字的第四笔抹去，不管他们身上带着的是这四个字中的哪一个，都少了第四笔。”
　　　　铁炼成道：“你们的组织叫什么？”
　　　　“冥教。”
　　　　“冥教目前有多大的实力？”
　　　　云在东道：“这个……云在东不知。”
　　　　铁炼成道：“很好，你总算没有说慌，告诉了我一些有用的东西。”
　　　　云在东道：“铁护义，你答应我的事……”
　　　　铁炼成吩咐左右道：“把脚镣手铐给他御了。”
　　　　两个大汉立刻动手，御去了他身上的脚镣手铐。
　　　　铁炼成冷冷道：“从今天起，你已被侠义盟除名，还不快滚！”
　　　　云在东忽然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直叫“铁护义开恩，铁护义开恩啦！”
　　　　铁炼成怒道：“你还想怎样？”
　　　　云在东道：“铁护义，你明知道，我离开聚义山庄之后，活僵尸是不会放过我的，你放了我，和杀了我有什么两样？”
　　　　铁炼成道：“你难道还想留在聚义山庄么？”
　　　　云在东道：“你把我关起来吧，我只要能够活下去，就算坐牢也成。”
　　　　铁炼成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样的人！本护义成全你。”
　　正文　十六章　锄奸行动（下）
　　　　……“铁护义正忙着策划这次大搜捕，却从百里之外赶回山庄，有何紧要之事？”杨威显然对铁炼成的到来感到很吃惊。
　　　　“现在侠义盟面临的最大危机，并非罗忘琴本人，而是他在侠义盟内部收买的奸细，内乱不除，我们怎能与外敌相抗？我是为了除奸之事而来。”
　　　　杨威道：“铁护义有何指教？”
　　　　铁炼成道：“不敢当，我已从云在东的口中，知道了内奸的秘密，我想立刻展开锄奸行动，请杨右使配合。”
　　　　杨威道：“请铁护义详告。”
　　　　铁炼成道：“凡是被罗忘琴收买的人，身上都有记号。”
　　　　杨威动容道：“什么记号？”
　　　　铁炼成道：“侠义盟中有很多人，他们的衣服或冒冠上总绣着一些‘仁、’‘侠’‘义’‘德’之类的字，被罗忘琴收买的人，身上一定有这类字，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为了便于识别，便去掉了这类字的第四笔，别人看见了，也无从生疑。”
　　　　杨威欣然道：“好极了！知道了这个秘密，我们不难将叛徒一个个认出来。”
　　　　铁炼成道：“不是一个一个的认出来，而是一网打尽！”
　　　　杨威沉吟道：“不错，如果一个一个地去抓他们，保证抓不了几个，其他的就会望风而逃，或者毁灭身上的记号……铁护义打算如何行动？设法将这些人我们集中起来，然后一举抓获？”
　　　　铁炼成道：“罗忘琴收买的人，一定是侠义盟中有较高职位或身份的人，我们不妨召开一个‘锄奸大会’，把侠义盟所有的大小头领召集一处，再一个一个的把叛徒识别出来。”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笺递给杨威道：“这是行动的细节，请右使过目。”
　　　　杨威接过看了一遍，点首道：“铁护义思虑周全，令人佩服，就按你的计划办吧。”
　　　　两个时辰后，侠义盟一百零八个大小头领被召集在聚义大厅里召开‘锄奸大会’，会议由铁炼成主持。铁炼成先吩咐管事在大厅里排了八排椅子，前来聚会的人分八排坐下，然后由八人组成的锄奸行动组一人一排地将叛徒识别出来。大厅的两侧，立着二十个黑衣劲装大汉，手持脚镣手铐，只等铁炼成一声令下，他们便动手抓人。
　　　　三声洪亮的钟响，有人高声喊道：“铁护义到！”声落，铁炼成缓缓自侧门步出，他身后跟着八个黑衣大汉。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齐道：“参见铁护义！”
　　　　铁炼成挥了挥手，道：“诸位请坐。”
　　　　众人一齐坐下。
　　　　铁炼成道：“诸位兄弟，我侠义盟内有内奸，外有外患，实是侠义盟成立二十年来最严重的一次灾难。希望诸位团结一致，誓死与侠义盟共存亡。
　　　　侠义盟集武林精英，共七千余人，实力之强可说无与伦比，然罗忘琴在侠义盟担任总护义二十余年，定然收买了不少人为其效命，攘外必先安内，如果我们不先把这部分人除掉，就无法和敌人相抗，甚至侠义盟会有被瓦解颠覆之虞！”
　　　　大厅里鸦雀无声，几乎可以听得到人们的心跳。铁炼成道：“所以凡是有所涉嫌之人，我们都要把他禁囚起来，直到罗忘琴服诛，确定他并非内奸时，才还其自由；这样做难免会有一些人受到委屈，但为了彻底消除敌人的内线，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诸位谅解。”
　　　　在座一百零八人中，到底有多少内奸？涉嫌的人又有多少？
　　　　每个人都很想知道这答案。
　　　　铁炼成向身后的八人挥了挥手，道：“开始行动！”
　　　　八个人立即走出，每人走向一排座位。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八人的举动。
　　　　这八个人的举动都很怪异，当走到某一个人的面前时，忽然出手点了那人的穴道。
　　　　被点穴道的人，莫非就是有所涉嫌的人？
　　　　很快，八人又回到了铁炼成身后。
　　　　铁炼成高声道：“锄奸大会结束，各位可以请便了。”
　　　　众人各自散去，最后留下十五人，铁炼成吩咐大厅两侧的四十个大汉道：“把这些人拿下，押入一号囚魔洞！”
　　　　聚义山庄的一号囚魔洞专用来囚禁一些武功较高的大恶人，最为坚固，绝没有一个犯人能逃脱出去。这次锄奸行动中，除了云在东外，共抓获疑犯二十八人，全都囚于此洞之中。这二十八人几乎每一个都在侠义盟中身居要职，其中有十大护法中人，也有一些分舵的舵主，四大护庄之东护庄西门云雷和北护庄南宫玉也在里面。
　　　　这些人如果真是内奸，对侠义盟的危害的确不小。
　　　　东护庄西门云雷愤愤地道：“我自问并未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想不到连我也逃脱不了。”
　　　　北护庄南宫玉道：“一定是云在东那怕死鬼告的密！”
　　　　“云在东？”西门云雷猛然醒悟“今天早上我刚见过他，怎么他没来参加锄奸大会？……难道他已望风而逃？”
　　　　洛阳分舵舵主阳一凡道：“定然是铁炼成那只老狐狸先把他抓去逼问口供了，他一定是从云在东口中知道了我们身上的记号，否则他纵有天大的本领，也不可能一下子查出这么多人，你们说是么？”
　　　　司马崎道：“铁炼成只怕早已知道了我们身上的记号，在他抓住云在东之前，就已抓了我们十三个人。”
　　　　慕容平道：“铁炼成虽然知道他并没有抓错人，可是他一点证据都没有，所以他也无法给我们定罪。”
　　　　南宫玉道：“但他必定会一个一个的审问我们这些人的，直到有一个人认罪并供出余人为止。”
　　　　司马崎道：“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拒绝认罪，铁炼成也拿我们没法子，众位兄弟一定要挺住气，不要向铁炼成招供，我想过不了多久，主人一定会设法救我们的。”他脸色忽然一冷，目光扫过众人，冷冷道：“若是有谁胆敢向铁炼成招供，哼哼，他该知道教主的手段！”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活僵尸是个多么可怕的人，他的手段是多么残酷，每个人的手心里都捏着一把冷汗。
　　　　所以他们宁愿死，也不会供出任何秘密。
　　　　忽然，西门云雷、南宫玉和阳一凡三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每个人都以惊奇的目光望着他们。
　　　　西门云雷道：“哈哈！你们还说不招供，这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吗？哈哈！”
　　　　“你们这些呆子。”南宫玉大笑道：“铁护义是何等人物，岂会拿你们没法子？”
　　　　司马崎的表情由吃惊变成了恐慌，指着三人道：“你……你们……”
　　　　“我们三人都是奸细。”阳一凡道：“奸细中的奸细。”
　　　　西门云雷接道：“我们只不过是按铁护义的吩咐，将身上的‘仁’‘義’等字去掉了第四笔，于是就变成了奸细，赔着你们一起进了囚魔洞。”
　　　　南宫玉道：“我可不想赔你们这些混蛋太久，我想铁护义一定已经为我们准备好庆功酒了吧？”
　　正文　十七章　飞剑仙子（上）
　　　　……且说谌小峰在长安宿了一夜，次晨继续上路，路上非止一日，却是平安无事。数日后，只身重临洛阳，他不走官道，而是抄小路进城。
　　　　正行间，忽然一条红底绿纹的怪蛇如箭矢般从浓密的枝叶间直窜下来，信子直伸，奔向他的咽喉。
　　　　谌小峰眼疾手快，伸出食中二指一夹，岂知那蛇头忽然往左一偏，他这一夹竟然落了空，蛇头又直奔他右肩。谌小峰出手如电，又是一夹，蛇头往里一缩，竟也落了空。怪蛇在空中扭曲翻滚，闪闪缩缩，谌小峰双手如剪，交互夹击，兀是夹它不着，被逼得手忙脚乱。此蛇并无翅膀，却如飞鸟般在空中与人搏击，久不着地，当真古怪已极。
　　　　谌小峰见怪蛇不好应付，双足一夹马腹，马狂奔而出，岂知那怪蛇仍是紧追不舍，谌小峰身形忽然飞到了空中，一个倒翻，拨剑出手，只听“吱”的一声，怪蛇的头部已被斩去。奇怪的是，那怪蛇虽然没了蛇头，却仍然奔窜上前，谌小峰脸上冷不防被蛇尾扫了一下，顿时起了一条痕迹，奇痛砌骨，惊诧之余，挥剑狠斩，却见那条蛇就如武林高手手中的软鞭似的，上下抽击，攻守有致。谌小峰竭尽平生所学，与之周旋了一柱香之久，他身上被蛇尾扫中十余次，怪蛇也被他斩去了三段，只剩半截蛇身，却兀自未死。谌小峰暗忖：难道这怪物当真不会死，要使它失去反抗，除非将它剁成肉泥？可是它并非砧板上的鱼肉，要击中它已十分困难，要将它剁成肉沫谈何容易？饶是谌小峰聪明绝顶，也是无计可施。
　　　　忽听一个尖细的声音道：“任何一种动物都有它的致命点，如果你没有击中它的致命之处，它是死不了的。”
　　　　谌小峰扭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武林一贾”商求利，此时正站在两丈外的一棵树下，饶有兴趣地看着谌小峰与怪蛇相斗。
　　　　谌小峰忍不住问道：“它的致命点在哪里？”
　　　　商求利道：“在尾部。”
　　　　谌小峰怔了怔，道：“尾部？”
　　　　这种蛇的致命之处居然不在头部，而在尾部，这倒是天下一大奇闻。
　　　　商求利道：“它之所以还能动，是因为它的尾巴被一只神奇的手控制着。”
　　　　谌小峰更奇了，“那是什么手？怎么看不见？”
　　　　商求利道：“那只手实际上是一种无形的内力，别人是看不见的。”
　　　　谌小峰心里一动，忽道：“难道就是传说中‘凌虚驭剑，隔空索物’的上乘内功？”话音一落，那条本已早死的怪蛇“嗖”的窜入林中，一个红衣人影却从林中冉冉飞出，衣带飘飘，如仙子临风，姿态美妙之极。
　　　　那人穿着一袭粉红罗裙，以红布蒙面，使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不过从那满头青丝和窈窕的身姿，不难看出她是一个青春少女。
　　　　红衣少女轻飘飘地落在谌小峰身前三丈之处，冷冷道：“你倒是识货，不愧是谌阳合的弟子。”刚才谌小峰剑斩飞蛇，无意间使出了家传剑法，红衣少女显然已从他的剑法中看出了他的来历，当下也不再隐瞒，道：“谌阳合乃是家父。”
　　　　红衣少女道：“很好，父债子还，他欠我的债，只有从你身上讨还了！”
　　　　谌小峰怔了怔，道：“请问家父欠了你什么债？”
　　　　红衣少女冷冷道：“血债！”
　　　　谌小峰道：“你是……？”
　　　　红衣少女道：“我就是无影神魔贾宗伪的女儿贾玲玲！”
　　　　商求利和谌小峰脸色齐变，商求利道：“你难道便是号称‘飞剑夺命，玉掌摧魂’的飞剑仙子贾玲玲？”
　　　　半月前，江湖中突然出现一个神秘女子高手，只身闯入勾魂山庄，屠杀勾魂门十多位弟子，连伤勾魂门四大堂主，于百招之内将并列当今武林六大高手之一的勾魂门门主迟云开击成重伤，并自称是无影神魔贾宗伪的女儿贾玲玲。半月之内，此事已传遍江湖，“飞剑仙子”的名头已隐隐凌驾于武林六大高手之上。
　　　　商求利道：“当年无影神魔为患武林，乃是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你要为他报仇，岂非要与整个武林作对？”
　　　　飞剑仙子贾玲玲道：“与整个武林作对又怎样？”
　　　　商求利道：“你虽然与罗忘琴联手，实力不弱，但要与整个武林为敌，只怕……”
　　　　贾玲玲道：“罗忘琴乃是杀害家父的元凶之一，我第一个就要杀了他，岂会与他联手？”
　　　　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