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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嫁:海王宠姬-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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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萧紫月后退一步，瞪大美眸看着龙季礼：“你说什么？上次的绑架……你说，他在利用我？”
不！不可能！玄御天怎么可能利用自己？
“怎么？你不相信？”龙季礼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冷冷一笑：“如果他不是利用你，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离开他找到楚宸浩？如果他不是利用你，怎么会任凭你在我手中却不第一时间来救你？！”
他每说一句，萧紫月只觉得自己往深渊跟前更进一步。她那时候就怀疑从头到尾，玄御天对绑架了如指掌，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在那么精准地派人救了自己？
可是……他既然知道龙季礼要做什么，为什么他不阻止龙季礼？而是让这一切发生，让她在绑匪手中饱受惊吓两天两夜？
她死死看着龙季礼，半天才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恨玄御天，所以，你的话我不会相信的！”
“你当然有理由不相信我。”龙季礼不耐烦地站起身来：“不过萧小姐自己有脑子，想想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说着指着门口：“这下，萧小姐想不想和玄老爷彻底谈一谈？要知道，玄老爷可不会做无用功，这次的宴会上还来了一位玄御天的心上人。难道萧小姐不想见一见？”
心上人？！萧紫月想笑，但是偏偏笑不出来。玄御天什么时候又有了个心上人？
……
偌大的酒店山庄，玄御天坐在欧式的精致阳台上看着底下侍应生的忙碌，深眸中掠过一丝烦躁。理智告诉他，只要他对任何一个名门千金都不屑一顾，玄家那些老古董就会彻底死心，但是，一向冷静理智的心却隐约有些不安。
“阿川！”他沉声道。
“是，玄少爷！”阿川无声出现在他身后。
“紫月还有打电话过来吗？”玄御天俊颜上冷凝不动，淡淡问道。
“没有了。除了一个小时之前打来问少爷是不是回家吃饭外。”阿川回答，面上有些为难：“看样子萧小姐有点失落的感觉。”
这一场宴会瞒着萧小姐，他虽作为下属但是还是感觉对不起她。
“是吗？”玄御天眼中掠过一丝犹豫，想了想，突然冷然说道：“走吧，不参加了。跟我爸爸说一声，说我有重要事情先走了。”
他说完举步要走，阿川紧跟在身后。忽然迎面有一股暗香袭来，玄御天突然停住脚步，深眸微眯看着慢慢走近的女人，俊颜上渐渐发白。
“夜，我回来了。”那女人一身简洁的露背白色小礼服，晒成蜜蜡色的皮肤张扬地与身上的礼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大的白金耳环，精致小脸上画上埃及艳后式的浓黑眼线，把她美丽的眼衬托得越发神秘妖娆，眼上涂了明艳的孔雀蓝与妖娆的殷红眼影。她就像是从沙漠中盛开的一朵热烈向日葵，热情奔放，甚至从她身上都能闻见自由不羁的气息。
玄御天看着她走近，不吭一声，只是眼神渐冷，脸上渐渐恢复常色。
阿川的头更低了。
“凌清清。”他一字一顿地吐出女人的名字。
凌清清走到他面前，两人默默对视。她身上擦了男士的香水，刺鼻张扬，但是衬着她的精致而不羁的外表，却令人有一种奇异的悸动，格外吸引人的心神。果然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凌清清，这种不守常规的举动只有她才能做得出来。
玄御天眼中神色复杂，心中昔日的记忆在脑中翻涌。凌清清，每一种痛苦与甜蜜都是眼前这个古怪又奇特的女孩带给他的。
她更瘦了。玄御天克制着抚摸上她消瘦肩头的冲动，淡淡地道：“回来了就好，南宫云一定会很高兴。”
他说完对身后的阿川冷声到：“走吧，跟老爷说一声，说我有事先走了。”
他正要迈步，凌清清忽然沙哑地喊道：“玄御天！难道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两行清泪从她漂亮的眼中滚落，瘦削的肩剧烈地抖动起来，她捂着眼呜呜地哭了。
玄御天的脚步猛地停住，在身侧的手掌慢慢捏成拳头，过了许久，他才机械地回头：“这话你应该对南宫云说。这几年最担心的人是他！最受伤的也是他！”
阿川沉默退下，细心地把房门关上。
“南宫云！那你呢？！”凌清清失控地叫道，她猛地奔到门外，把一个脏兮兮的行李拖进来，忽然打开，“哗啦”里面都是满满的信封。
＇正文 115 刚出火坑又入火坑＇
“这是你写给我的所有的信，每一封我都看上好几遍，你因为公务在飞机上写给我的便条，你在开会无聊时候画给我的漫画……还有，我在亚马逊河流域进行考察，你给我寄来的圣诞贺卡……”凌清清巴掌大的小脸上的泪水凌乱交错，。
“玄御天！你敢说你不爱我？！”她把所有的信，贺卡通通倒在他的脚下，冲他怒吼。
玄御天怔怔看着一地的信，有那么多吗？有那么久吗？他深邃的目光渐渐飘忽。
凌清清已经扑到他的怀里，失声痛哭：“你该死的！你为什么不等我？你为什么要把我让给南宫云！我恨你！我恨你所以我要让你痛苦，所以我才说我不爱你！可是，该死的你居然忘了我！”
玄御天木然地看着怀中的女人哭得声嘶力竭，过了许久，他才疲倦地推开她：“清清，你不是说你要的是自由，我给不了你自由，在玄家你会窒息，你会受不了。可是今天，你，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我爱你！”凌清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泪水已经把她脸上的妆给弄糊了，但是她的眼睛格外明亮，那么亮，那么熟悉……
玄御天心中微微一悸，凌清清回来了，是凌清清回来了……是该死的她回来了！
他猛地一把抱紧她，紧紧的。
萧紫月木然地看着车子驶入了玄氏集团旗下的恢弘的酒店山庄，只有一个感觉：好热闹。门口的豪华车子一辆接着一辆，下来的人西装革履，翩翩的风度，教养良好，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上层人士的优越感。也有不少打扮时髦，穿着华贵晚礼服的年轻女子。
一颦一笑，精致的妆容，连天上的太阳都为之失色。
“今天可是玄家的大日子，玄老爷要宣布玄氏家族未来的族长。全世界各地跟玄氏有生意来往的人不计其数，所以，你今天看到的盛况已经算是低调了。”龙季礼在一旁懒洋洋说道。
萧紫月嘴角微微牵了牵，这样的阵仗来逼着玄御天就范，看来，玄老爷也就只有这一招了。
“我并不想来这里。”她再一次冷淡强调：“所以，你这种炫耀的词可以收起来了。”
龙季礼碰了个钉子，耸耸肩，也并不恼火。
车子慢慢停在了酒店山庄的后门，早有专人迎接他们。萧紫月眯着眼睛看天上的太阳，四五点的太阳，暖和而不刺眼。
她看着脚下光洁的鹅卵石路，只觉得每走一下都深一脚浅一脚的。
恍恍惚惚地，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真的是想亲眼看看谁才是玄御天心中的“爱着的人”吗？
“到了！”龙季礼在一扇黑色的门前停下，萧紫月恍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其中一栋四楼的套房。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恐惧，仿佛打开这个扇门之后就会彻底埋葬她所有的希望。
“我，我想回去……”她摇着头，渐渐后退。龙季礼脸色微微一变：“怎么？都到了这里了，你才想要反悔？”
“我……”萧紫月也觉得自己可怜可笑得要命，正要说话，房门忽然打开，玄老爷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犀利的目光像刀一样射在萧紫月脸上。
“萧小姐来了？”他淡淡有礼地打招呼，但是萧紫月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轻蔑。这一抹轻蔑是一种强大人格对比自己弱的人的一种蔑视。
萧紫月心中微微一震，不由挺直了腰，即使她现在多么不想面对玄老爷，多么不想面对即将面对的一切，她都不能再一次露出胆怯退缩的样子！
“是，玄老爷！”萧紫月深呼吸了下，尽量平淡地打招呼。
玄老爷看她很快恢复平静，与玄御天极其酷似的眼中掠过一丝激赏，但是又很快垂下眼帘：“请进吧。”
萧紫月走了进去，这才看清楚玄老爷的房间位置极好，不但能一眼看到酒店山庄草坪的全景，而且闹中取静，隐隐有尽在掌握的意味。
“萧小姐想必也知道我今天请你过来的目的是什么。”玄老爷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说道。
萧紫月收回打量的目光，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玄老爷不喜欢我。”说完，她自己心中亦是苦笑了下，至今为止，楚老夫人对她说的话都应验了。玄氏家族是不可能接受她的。
她怎么那么可悲？才刚跳出一个豪门的火坑，又跳入另一个火坑？
而这次更惨，还没登堂入室，她就被人彻底踢出局外。可笑的她，茫茫然一头栽进去，还自以为是一定能地久天长。
玄老爷看着面前脸色素白优雅的萧紫月，却意外地摇了摇头：“我不是不喜欢你这个人。相反，我知道你，萧小姐，如果撇开身份不提，你是我见过目前为止，最适合玄家的媳妇。”
萧紫月听了猛地抬起头，连一旁的龙季礼也吃惊地“啊”了一声。
玄老爷抬起眼来，看着她，十分冷静地说道：“我喜欢你的为人，懂得隐忍，而且务实能干。如果我的调查不错的话，你进楚家后把楚氏集团的经营得很不错。”
萧紫月心中涌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触。在楚氏四年楚宸浩不认可她的努力，但是在外人眼中，她至少可以自豪了。
“我知道您接下来要说什么。”萧紫月抑住眼中的酸涩，她的手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但是她依然逼着自己继续说下去。
“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想向您证明什么，只是想告诉您，我喜欢玄御天。我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钱。”她的泪夺眶而出，簌簌落在发白的手上，但是她捏着手心，用疼痛告诉自己不要逃跑。
“是他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男人不会在意我的身份，只因为疼惜我而对我好。”她艰难地冲沉默的玄老爷一笑：“如果您想要我离开他，w我会离开。”
她说完猛地站起身来，踉跄向外走去。
“等等……”玄老爷站起身来，历经沧桑的脸上不为所动：“我知道萧小姐的话是真的，也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的儿子。但是，喜欢他的曾经不止你一个，将来也不会只有你一个。我更相信，这个世上有比你更好，更爱我儿子的女人会出现。你输的，只是你的身份。”
萧紫月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通通倒流回心脏。这些伤人的话，她终于听到了。玄老爷果然厉害，即使在得到自己的承诺保证会离开的话之后，他依然要将她打击到地底才肯罢休。
“是啊，龙大哥的优秀与财富，使得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女人心甘情愿为他去死都可以，所以，萧小姐，你今天的一番表白也只是算小儿科了。”龙季礼在一旁煽风点火。
萧紫月木然地回过头，看着玄老爷漠然的脸：“那，玄老爷今天想要我怎么样？我答应离开玄御天还不够吗？”
玄老爷淡淡地开口：“我要萧小姐你心甘情愿地离开，彻底地，离开我的儿子——玄御天！”
萧紫月点头：“我明白了，我会离开安市，如果玄老爷还不放心，我可以出国！”心中隐约有一股血气上涌，如果不是看在这是玄御天的父亲，她早就破口大骂，以玄家的权势滔天，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她一个弱女子！
忍无可忍也得再忍！打落牙齿和血吞，这种事她又不是没有干过，只是今天的她要在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上再割上一刀。
玄老爷依然摇头：“不，萧小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如果只是要你单纯离开的话，今天我就不用大费周章请你过来了。以玄家的权势，要让一个人彻底消失那太容易了。”
他慢条斯理地指了指沙发，开了口：“萧小姐怎么不坐下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萧紫月木然地坐在沙发上，她知道，今天玄老爷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她的心一阵阵绞痛，什么是凌迟，她终于见识到了！玄老爷的手段杀人不见血，一刀刀割掉她的自尊，一刀刀割掉她心中残存的希望。
他要的不是她的离开，而是她彻底的死心！对玄御天彻底的死心！
这时龙季礼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资料。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龙大哥的心爱女人。凌清清。”龙季礼把照片放在她的面前，照片上女孩大大的笑容，依偎在玄御天的怀里，笑容灿烂得令人心生温暖。
萧紫月木然地看着龙季礼将一张张两人亲密的照片翻过去，不用过多解释，照片上的玄御天是年轻的，没有现在的威严与冷漠，那时的他就像邻家哥哥一样，开朗明亮，即使他那时候身上已经隐隐有着王者的气势。
“凌清清，凌氏五兄妹中唯一的千金，自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哈弗考古系毕业，如今是博士学位，曾经参与多起重大考古的研究与发现。她热爱生命，追求自由。十六岁的时候遇上同在美国的玄御天，两人刚开始是朋友关系，但是据调查，那时候玄御天已经喜欢上她，同时喜欢上她的还有南宫家族的长子南宫云。三人曾经一段时间是好朋友，但是……”
＇正文 116 又是补偿＇
龙季礼用淡漠的语调解释着照片上三人的关系。萧紫月注意到照片上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清秀俊美，只是略显瘦弱，但是一双眼睛似水脉脉，在玄御天旁边宜是笑容明亮。三人中，凌清清就像中间最明亮的太阳，被包围着，呵护着。
萧紫月想捂住耳朵，但是却像着了魔一样盯着照片上的凌清清。这样背景雄厚的千金小姐，可贵的是她的笑容如此真诚灿烂。在她的世界里恐怕没有任何的阴影，也没有娇蛮任性的坏脾气，只有这样优秀的品质，才是玄御天爱上的第一个女孩子。
龙季礼最后说了什么，她通通听不清楚，她只知道，越往后的照片上，玄御天眼中的爱意越发浓，几乎都遮掩不住。而凌清清面对他的笑容却隐隐有了尴尬与哀伤。
是的，她看到了凌清清的哀伤。是一种不得不舍弃却又隐约不甘心的哀伤。而到了最后的照片却根本没有看到南宫云。
“我看完了，玄老爷。”许久，萧紫月抬起头来，看着坐在沙发上沉默的老人：“如果你要让我死心的话，我今天的确是死心了。”
光看照片，她就彻底败了。她敌不过凌清清的灿烂笑容，她的存在更敌不过凌清清在玄御天心中的存在感，至少她没有在玄御天眼中看到过如此浓重的爱恋。那是一种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吸引。
玄老爷看了面前脸色惨白的女人，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愧疚。他承认自己的做法太过卑鄙了，但是他老了，老得不想让自己今生唯一杰作——他的儿子玄御天有一丝一毫的不完美。
凌清清与萧紫月，他宁可选择那个不羁的女人，即使他同样对那个女孩不喜欢。
“萧小姐，我知道今天对你来说很难过。”玄老爷开口，带着威严：“我会补偿你的。只要我能够做到，而你的条件又是合理的，我一定会尽力补偿你。”
“补偿？”萧紫月淡淡一笑，笑容寥落：“好吧，给我三千万，我离开玄御天。我离开安市，我出国。”
“你……”玄老爷对她的要求微微一怔，可当看见她眼底的寥落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这三千万，恐怕只是她随口说出的想要安他的心的借口。
“玄老爷不就是想让我死心么？我死心了。我比不过凌清清，更何况我是被楚家休掉的下堂妻，我身份不明，我来历不正……您还想要我说什么？”萧紫月站起身来，抑制住眼底的泪水：“恐怕我不要钱，玄老爷会觉得不安，玄御天也会怀疑，所以，给我钱，我明天离开安市。”
房间里顿时静默下来。玄老爷看了她一会，这才拿起笔在支票本上写下一串数字。
萧紫月接过看也不看，转身就走。
房门关上，龙季礼看着玄老爷等候下一步的命令。玄老爷却迟迟不吭声。
“您就这样放她走了？”龙季礼眼中闪过幸灾乐祸。
玄老爷重重一叹：“这女人不爱财又懂得隐忍，也许我真的做错了。”
“可是让她离开也是您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龙季礼提醒。
玄老爷揉了揉眉心：“我知道，出手无悔棋，按计划，你懂得该怎么做。去吧！”他的面上闪过一丝决定，命令道。
“是！”龙季礼点头出门。
萧紫月茫然看着这偌大的酒店山庄，不知哪里才是来路去路。她站在金碧辉煌的某个大厅中，看着光洁的大理石倒映着她孤零零的身影，忽然觉得天大地大，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萧小姐！萧小姐！”有人从身后唤她。
萧紫月机械回头。
“请您跟我从这边走吧。”侍应生毕恭毕敬地说道。
萧紫月胡乱点着头，她得离开这里，她不能碰上不该碰见的人——玄御天。侍应生领着她在华丽的走廊七绕八拐，萧紫月只觉得脚下的地毯绵软如在云朵上行走。走了一会，隐约听到悠扬的音乐声还有人声。
她犹豫地停住脚步：“你走错了吧？我们来的路不是走这边。”
侍应生回头，依旧微笑如仪：“我们走的是近路。”
萧紫月犹豫一会，这才跟上。走过一道回廊，她忽然顿住脚步。只见眼前衣香鬓影，济济一堂的都是参加宴会的人士。
她想要回头就走，忽然看见人群中央，一对情侣正在相拥起舞。
女的依偎在男人的怀中，一白一黑，女的窈窕小巧，男的高大挺拔，两两对视中，她看见男人眼中满满都是笑意与她所没见过的深情。
是玄御天与凌清清！
萧紫月一步步后退，舞曲悠扬，是华丽的华尔兹，他们恍若无人地起舞，契合的舞步几乎令人人羡慕。
她该走了，萧紫月眼中滚烫的泪滚落下来。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永远只能是失败者。在这个金碧辉煌的世界里，她永远是那个贸然闯入的外人。在楚氏是这样，在玄氏也是这样。
她猛地转身，忽然“哗啦”一声，身后端着一盘香槟的侍应生被她突然的动作撞了个满怀。一地的玻璃碎渣。
她跌在了地上，玻璃渣刺入手中，钻心的疼。四周高高低低的惊呼声响起，上百双眼睛顿时齐刷刷看向狼狈不堪的她。
玄御天转头，一眼看到萧紫月，她惶然抬头，素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两人就这样怔怔对视。四周的一切嘈杂忽然远去。
她的身上沾满了香槟，手上鲜血淋漓，一滴滴的血落在地毯上，像盛开的红梅，那么凄艳。
她木然站起身来。四周的议论声更加大了。她只直直看着玄御天，一眨不眨，泪像是绝了堤的河水，流个不停。
“夜，那女人是谁？”凌清清微微皱着眉头问道，她看到玄御天剑眉忽然一皱，甩开她的手大步朝着那跌倒在地的女人走去。
他来了！在泪光模糊中，萧紫月看着玄御天带着一丝怒气朝她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玄御天声音冷得像是从寒冰中浸透而出。
萧紫月张了张口，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我这就回去。对不起。”她慢慢地转身要走。
“等等！”玄御天忽然觉得一阵烦乱，想也不想叫住她。萧紫月停住脚步，但是头却没有回：“宴会要开始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她说完，一步步走了。血顺着指尖落在地上，寂静无声。
玄御天要追上前，手忽然被一双坚定的小手捉住：“御天！她是谁？”
凌清清的大眼中充满了忧虑，玄御天抑制住心头的巨大不安，勉强一笑：“她只是个普通朋友，没事，我们继续跳舞。”
音乐声再次响起。
萧紫月看着玄御天转身离开的背影，原来，自己在他心中，只不过是——普通朋友。
……
夜与昼，白与黑。萧紫月眯着眼睛看着阳光在手心中跳舞。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像是她华美而忧伤的灵魂。
空荡荡的房间，她缩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婆娑缱绻。
眼泪忽然坠落，她合上眼，在眩晕最后一次击中脑海的时候，心中忽然掠过一个念头：
如果有来世，不要做人了，太累太累……
……
“啊！”玄御天猛地惊醒，一模身侧，空荡荡，冰冷得像是从未有人在这里温暖过。
“紫月！”他怵然惊起。薄薄的被子从身上滑落，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是梦！
只不过是梦！梦中他看见她对着他默默流泪，手上的血滴滴答答。
只是梦而已！玄御天捂住脸，振作了下，这才打开灯。
刺眼的灯打开，突然的光线令他不由眼前一片空茫。空荡荡的房间，她的睡衣挂在门后，粉红色，可爱的条纹，他还记得她说，御天，我买了一套睡衣，情侣装，你穿吗？
御天，我买了一副陶瓷杯，你一个我一个……
御天，你看这对娃娃多可爱，要是……
他还记得她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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