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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食货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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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她告诉她的名字为郭照。
“孙君。”任昭容颔首。
她正对着孙仲,亦能看到曹丕兄妹离去的背影。
孙仲身后的少女甚至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任昭容留意到她的小动作,暗暗不表。
“这是我堂兄的女儿,玪。”孙仲侧了侧身,向任昭容介绍道。
原来是他的侄女。
任昭容目光一闪烁,随即又笑着问候道:“孙女君。”
她……差点还以为这少女是他的女儿。
反正他蓄着胡茬,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多岁,若是十几岁成婚生子,有个十岁的女儿也没什么吗……
孙仲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泰然自若的笑容顿时敛了几分。
孙玪面向任昭容,极为客气地回礼,她面带微笑,比曹卉还像个豪门贵女。她这副模样令任昭容顿了一顿,这样接人待物如此温柔的女子,倒不像是之前那个态度冷漠的野丫头了。
“叔叔,我们回家吧。”互相道过好之后,孙玪仰头看向孙仲。
孙仲的态度极为平淡,他“嗯”了一声,丝毫不像个和蔼的长辈,连带着与任昭容道别时都失了笑意。
他们叔侄二人转身进家,为他们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蓄着胡子,孔武有力。
任昭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独自去拔草了。
在这之后过了没有两三天,曹卉又找来了。
这一次仍是曹丕带着她来的,不过他仅负责把曹卉带到,自己没有滞留便匆匆离去,只道晚间再来接她。
他们兄妹来时,任昭容才从早市上归来,三人打了个照面。
曹卉晦暗不明的目光在曹丕与任昭容之间来回游移了几下,撇了撇嘴走掉了。
看来他们兄妹的关系又和好如初了。
“二公子要留下吃梨么?”任昭容提着的篮子里有几只才买回来的梨,她念及自己上次把他气走,委实不该……这次便只好先行表示友善。
曹丕看着蹲在墙角里百般聊赖的兔子,淡淡地开口:“不必了。”
他说完即走,不给人挽留的机会。
任昭容洗好了梨,端着进了正厅,丁夫人正在与曹卉聊天。
曹卉道:“阿母,您怎么突然对二兄这么冷淡了?”
所以他才走了?
丁夫人见任昭容进来,并不迟疑,直言道:“你来这里无人介意,可是丕儿就不同了。”
“您还在意卞氏?”曹卉没有什么好声气。
虽然曹操未立正室,也没有扶正哪个妾室,然而偌大的司空府总要有人主持的,卞夫人当仁不让。除了主母的名头,她都占全了。
“与她无关,”丁夫人放下水杯,正色道:“我离去前就听闻,你父亲有意笼络南方的孙氏,打算与他们结为亲家。”
曹卉登时脸色一白:“南方的孙氏,可是曾与父亲共讨过董卓的孙破虏孙坚?”
与曹操不尽相同,孙坚是真真正正的白手起家,是个有勇有谋的英雄。只是他两年前不幸被暗箭所中,将星陨落。他的长子孙策接替了一众旧部,迅速占领了江东,声势如日中天,曹操都十分忌惮这个小辈。
若要心无旁骛地平定北方,就得防止南方的军阀不来捣乱偷袭。如今的曹操实力不足,不得不考虑与孙家结为姻亲,再求谋划。
现在的问题是,孙坚去后,只有孙策一个成了年的长子,其余几个儿子虽未及冠,但也可以许婚。只有一个女儿尚幼,不可能嫁到北方来。
怪不得曹卉脸色不大好看,曹家最年长的女儿就是她了,虽然她也未到适婚的年纪,可……
“莫怕,你父亲不会把你嫁过去的,他应是要为丕儿谋一门婚事。孙坚的女儿虽然还小,可他还有侄孙女,也是一样的。”
听说孙坚有个侄子,比孙策年纪大些,女儿同曹丕差不多大,即便嫁不过来,也可先订婚,交换信物。
任昭容默不作声地听着,手上为丁夫人削了个梨,削得皮断了好几次,令她很是恼火。
原来离开司空府之前,丁夫人说曹丕的婚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是这个意思。
曹卉松了口气,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任昭容一眼,心里另有盘算。
“可是阿母,女儿再过一两年也该许婚了,您要是不给我做主,那我的婚事岂不是由卞氏说了算?!”曹卉拉了拉丁夫人的袖子,面上的慌张是丝毫不假。
“你急什么,没羞没臊的。”丁夫人瞥了曹卉一眼,一点也不着急。
倒是任昭容比曹卉还大些,哪怕她更不着急,丁夫人却满心挂念着。
只是……曹昂不在了。
丁夫人心中的苦水越酿越多,她总是在后悔,后悔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不该将曹昂逼得太紧,逼他去做曹昂不愿做的事情。她应该听姜氏的话,来日方长,再过几年她总是能等到曹昂同任昭容一起承欢膝下的……
可如今……
曹操没有食言,像一阵旋风似的,带着大军南征张绣,势要让对方尝尝丧气的滋味。曹丕也是随军的,但他却没有来得及过来告别。
或许道别、再会之类的话还是少说为妙,除了一个悬而未定的归期和一句忧心忡忡的保重,他们谁也不能留给对方再多的东西了。
曹丕走后,代替他来送曹卉探望丁夫人的人变成了夏侯兄弟。原本任昭容以为只有夏侯尚一个人,不知后面还跟了个夏侯楙。
曹卉每月都要出府三五次,均是往丁夫人这里来,一来就是呆上一整天,夏侯兄弟也陪着她等。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曹卉变得愈加温婉,就像个真正未谙人事的小女孩。不过当她讲起曹操正室夫人的位子尚还空置时,笑意中即划过一丝精明。
借着曹卉常来这里的功夫,任昭容跟夏侯兄弟熟悉了不少。只是曹卉偶尔撞见他们聊天时,俊俏的脸就会黑一黑。到了后来,夏侯尚才极为厚道地笑着告诉她:“阿卉喜欢懋呢。”
她早就猜想曹卉是中意夏侯楙夏侯尚中的某一个,但因他们总是一块行动,曹卉又是个小人精,一时并不好分辨。
这会儿任昭容与夏侯尚的关系已经很近了,她得到夏侯尚的肯定答案后,还笑道:“哦?我还以为她心仪之人是你呢。”
夏侯尚连连摆手,看的任昭容笑个不停。
不过从那以后,她就鲜少与夏侯楙说话,转而同夏侯尚走得更近了些。至于夏侯尚,不知在何时与隔壁的孙仲搭上了线,孙玪对他也很友好,他还常常去他们家蹭些瓜果吃。
任昭容手上掂着一个橘子,静静地听夏侯尚与孙仲交流切磋箭术。
孙玪也在听,面上挂着浅笑,直到夏侯尚说起曹丕时,她的神情才变了变。
“我有个表兄弟,叫丕。他箭术极为出色,我们这一辈的男儿里,还没有能比得过他的!他的年纪比我还要小些,可他确实很厉害。”夏侯尚兴致勃勃地同孙仲介绍着,还道改日去城外比试比试。
他们年纪相近,差不过五岁,夏侯尚小些,就把孙仲当作前辈。
任昭容剥着手上的橘子,愈发怀疑孙仲就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等阿丕回来,可要他见识见识孙兄的骑射功夫!”那厢夏侯尚又朗声而道。
他这是自做主替曹丕下了战书啊。
任昭容与孙玪齐齐望向那边,同时看到孙仲笑着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玪,音同钱
昨天JJ抽了不能评论,今天榜单又延期惹,作者滴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捂脸'然后就写了这么一章稍稍肥了点的_(:з)∠)_
然后今天不更了_(:з)∠)_放两个小剧场补偿
'首脑会议''群聊'
'昭烈帝'刘备:“而曹丕在他面前矮了一个头不止。”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生子当如孙仲谋啊哈哈哈哈哈
'蜀后主'刘禅:爹你这样让我很难办_(:з)∠)_
'昭烈帝'刘备:嘲讽隔壁曹二呢
'吴大帝'孙权:赢过二傻理所应当
'魏文帝'曹丕:呵呵,老男人
'吴大帝'孙权:……
'魏武帝'曹操:这样的口吻似曾相识
'晋宣帝'司马懿:我对你郭嘉也曾如是说道
'魏武帝'曹操:哦,那怪不得子桓(曹丕的字)跟你玩
P。S。孙权比曹丕大个五六七八岁的,然,仍是同辈
司马懿是太子四友之一,所以算是二丕的宠臣了_(:з)∠)_,另外比较有名的是陈群,代替荀彧接任汝颍集团的头头儿
'阿瞒育儿园''群聊'
'曹家四聪'曹植:二哥,你知道你和隔壁二谋家的差距在哪吗
'曹家二傻'曹丕:哪?
'曹家四聪'曹植:一个是即将继承硕大家业的军富二代成熟男性,一个是初中没毕业的豆芽菜
'曹家二傻'曹丕:好,你可以去煮你的豆豆了
'曹家四聪'曹植:所以谁还能在这种情势下选择你,一定是真爱
'曹家二傻'曹丕:速滚还能做兄弟
☆、燕歌行九
“公子,晚膳吃什么?”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天而降,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厅门口,他问向孙仲,视夏侯尚和任昭容于无物。
这个男人,即是任昭容那天瞥见的、为孙仲叔侄开门的人。他像是孙家的随从,但他的身份又不仅是这么简单。
孙仲皱眉:“这……”他似乎很是为难,转而问向夏侯尚:“伯仁和郭女君可愿留下一同用餐?”
伯仁是夏侯尚的字,他也未过问任昭容报上“假名”一事,听她随口搪塞“不愿告知陌生男子姓名”也就作罢了,谁知他们后来竟相熟起来。
作为一个邻居,孙仲显得过于热心。见丁夫人与任昭容孤儿寡母,就主动顺手将粗重的活计做了,譬如打水搬柴扛面之类的杂事。任昭容道谢之后,他便道,因为那次在城郊的树林中,她帮了他,也救了他的马,故此来往以表感谢。
他那匹俊美的马如今正生龙活虎地呆在马厩里,夏侯尚第一次见时,还发出不绝于口的惊叹。
果真男人爱马,就像女人爱首饰一样。
夏侯尚惊叹完了,也担心长此以往,邻里都会对这个俊伟不凡的年轻人和美貌的少女产生暧昧的猜测,只好借着曹卉的名头时常来跑腿,挡下孙仲干了不少活儿。
夏侯楙还因此嘲笑他说,早知如此,又何必与那孙仲走得这么近?
夏侯尚一脸菜色,恨恨道:“你知道些什么!”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清闲得很。”夏侯楙大笑着走远了,又留下夏侯尚一个人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说到底,还是因为曹丕。至于夏侯尚替曹丕约下与孙仲比箭,也是动了脑筋的。曹丕赢了,就是在任昭容眼前长脸面;若是输了,他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能娱乐了众人,让辛苦了这么多天的夏侯尚也高兴高兴。
赢则收益可观,输则亏损双倍。
至于他和孙仲走得近,也是有原因的。
任昭容还试探过他,可知道孙仲是谁?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读出了对方的想法。夏侯尚道:“哼哼,他就是孙坚的次子孙权,化名为孙仲么……怕是也不介意别人猜出来。”
“说不定他只是以为我们萍水相逢,随口一糊弄罢了,我不也是如此么?”任昭容不以为意。她第一次见到孙权时,就曾直觉……这个人,她兴许知道。
南方人,又生得不像中原人,容貌英俊,气质出众。加上他精于骑射的铁证,很难不令人联想到那句“亲射虎,看孙郎”的孙郎。
“不过,他若真的是孙权,看起来怎么也有二十几岁,实则却与你同岁。”任昭容神情异样地同夏侯尚讨论着,还因自己将孙玪错认成孙权的女儿而心虚。
“嘿,不过我看他马上也要举孝廉了。”夏侯尚咂咂嘴,自己倒是不着急。
这时男子二十成年,政。府却未规定一定得年满二十才能出仕。不过十几岁举孝廉的人都极为优秀,值得令人刮目相看。
“我只是在想,他那个随从会是谁?说不定就是当年同孙坚四处征讨的旧部!”夏侯尚的梦想也是做一名大将军,他也因此而密切关注着当朝赫赫有名的人物,孙家的人虽是对手,却是值得尊敬学习的对手,与他来说都是前辈。
何况能跟随孙权的,一定是孙家的亲信,除了早年随孙坚打战的旧部,别无他选。
至于孙权的侄女……十有八。九会成为曹丕未来的联姻对象了。
孙玪大抵也是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在第一次见到曹丕时,才会用那样令人不适的目光看着他。
听丁夫人的语气,曹操现在仍在与孙家和谈,只是被南征张绣之类的杂事耽搁了。等他回来,将事情谈妥了,孙玪就得以曹氏未婚妻的身份在留在许都,不再回江东了。
夏侯尚对此的看法是:“阿丕肯定不会娶她的。”
“胳膊拗不过大腿,曹公只要哼一声,他连还嘴都不敢的。”任昭容语出惊人,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事实如此,她又为何如此刻薄?
“你未免太小看他了!”夏侯尚损归损,必要时候还会跳出来维护曹丕的声誉。他并没有生任昭容的气,黑亮的眼睛中精光一闪,他当即拍手道:“我们不妨来打个赌。”
“什么赌?”
夏侯尚像是早就思量好了,答得飞快:“赌阿丕会不会娶孙玪,堵他敢不敢拒绝曹公。”
任昭容迟疑了一下,又问:“那,赌什么?”
夏侯尚沉吟片刻,下了个中规中矩的赌注:“若是你赢了,夏侯尚听你差遣,肝脑涂地;若是我赢了,若是阿丕回来同你说了什么,你得答应他。”
这个赌约不怎么刺激,也无伤大雅。
“好。”任昭容想了想,左右曹丕也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现在他们之间甚至连话都没得说。毕竟他走时的态度那样冷淡,回来之后还不知变成什么样儿。
殊不知,她竟一时大意,被夏侯尚这个笑得一脸无害的少年给算计了一把。
打这之后,夏侯尚时常在暗地里提醒她,莫要忘记这个赌约,更不能反悔。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任昭容自然没想过反悔,只是见他如此神经兮兮,她心里也有些犹疑。
“昭容,我听闻阿丕就要随曹公的大军回来了,咱们……”夏侯尚试探着提了一句,他还没说完,任昭容即借故出了门,顺手拿起一个篮子往街上走去。
曹操大败张绣的喜讯传回许都,众人毫不意外,同时也企盼着大军归来。这几日里,夏侯尚极为兴奋,就像临过年的老鼠。他愈是激动,任昭容就愈是紧张。
她踱出门,瞥见邻居家的门大敞着,院中空无一人。脚下迟疑了一拍,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里,孙权从屋里走了出来,像是要出门。
“孙君要出去?”任昭容顺口打了声招呼,见他点头道:“玪病了,我去给她拿些药。”
孙玪病了?
“孙女君的病要紧否?”
孙权轻轻摇首,随她一起走到街口,道:“只是肠胃不适,水土不服。”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许是前些日子吃面吃得多了些。”
原来是消化不良。
“听闻南方吃黍多些,在北方确实不太好习惯的,等你们回去时,孙女君也就不药而愈了。”任昭容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一片新绿,最阴寒的冬天已然过去许久了,孙权他们也在许都停留了数月,不知还要多久才回去。
任昭容走在孙权身边,还不及他肩膀高,她听得上方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孙权说道:“就快回去了。”
这句话很快被鼎沸人声淹没,他们才走到许都的主干道,就见到前方摩肩接踵,似乎很热闹。
细碎的马蹄声层层叠叠,群众自觉地站在街道两边,让开主道,仰视着才得胜归来的军队。
人们目不暇接地看着一队一队的士兵从面前走过,竟也不觉得无聊,还一个一个地向后看去,似乎在盼望着谁快些到来。
孙权同任昭容都觉得这些普通的军士没什么可看的,然而他们一时被人群堵得走不开,还听到旁边的人议论:“听说曹公和虎贲营都在后面哩!”
任昭容闻之一滞,她四下望了一眼,然后轻咳一声,打算叫孙权从后面的小巷绕远路出去。她一咳,孙权就侧头看她,她一抬眼,却看见坐在乌驹上的少年,他一身戎装,神情漠然地跟着大军缓缓前进,不出多时就走近了这边。
她看见曹丕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藏。
不经思索地绕到了孙权身后,借着对方高大的身材挡住了自己。
……只是不想被误认为她也同那些百姓一样,眼巴巴地盼着他回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瞒育儿园''群聊'
'右白虎'夏侯尚:╰( ̄▽ ̄)╮二傻回来了
'右白虎'夏侯尚:╭( ̄▽ ̄)╯二傻回来了
'曹家四聪'曹植:听说你把我小嫂子坑了,二傻是要找你算账的
'右白虎'夏侯尚:你错了小底迪,他会感谢我的╭( ̄▽ ̄)╯
'曹家二傻'曹丕:你先给我解释解释隔壁老孙是怎么个情况
☆、燕歌行十
曹丕随着大军向前走,很快消失在了街头。随后跟着的是曹操的精锐部队虎贲,待他们走过去之后,人群也渐渐散去大半。
在曹丕回来之后,夏侯兄弟和曹卉一连消失了数日,曹丕本尊更不见踪影。隔壁的孙权也没有动静,孙玪的肠胃不适很快康复,再见她时仍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一日清晨,丁夫人才起身梳洗完毕,而任昭容也刚刚热好了早饭吃的粥和饼,两人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听得有人敲门。
任昭容放下碗,起身去开门,以为是曹卉他们又一早来到。
谁知她一开门,看见来者,险些没拿稳手上的门栓。
“曹公……”她后退一步欠了欠身,门前的曹操岿然不动,眯着狭目打量了一下简朴的院落。任昭容又向一边让了让,曹操这才一脚踏入。
“姨母在前厅。”不等他发问,任昭容便主动交代清楚。
曹操“嗯”了一声,却不马上就走,而是对她说了一句:“子桓在外面,你带他四处转转。”
子桓?
任昭容怔了一下,才记起这是曹丕的表字。他们曹家的孩子取字都早,十几岁便起好了,像曹昂是子修,曹丕是子桓。
她知道曹操是要找丁夫人谈事情的,她理应回避。
轻轻地带上门,她屏着一口气,甫一转身,就见个瘦长的少年清清冷冷地站在晨曦里。
曹丕负手而立,就站在街头的柳树下,旁边拴着两匹骏马,应是他们父子俩的座驾。
此时街上无人,任昭容迎着他清寂的目光快步走上前,他虽然一句话未说,看着她的眼神却像是在催她快点似的。
“二公子吃过早饭了?”她的视线从他的下巴慢慢移至他清瘦的面容上,这几月的军旅生活定不好过,他脸上的婴儿肥都一并消了。宛城之战留在他脸上的伤疤,也在不知不觉中淡去,像一道浅薄的阴影停留在他面颊边,徒添一丝野性。
曹丕只答了一句“没有”,眼风淡淡一扫,干巴巴地等着她说下一句。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任昭容照着他的意愿说了出来,果不其然见他点头,道了一声:“好。”
他似乎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去处,解下缰绳,就要拉着她上马。
“你我共乘一骑。”他解释了一句,却也只是解释而已,不容她拒绝,就已被他拉上了马,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身后的少年似有若无地环着她。
淡淡的迷迭香回荡在清新的风里,香气悠远。
曹操的马跟在他们后面,极为乖巧,可惜无人敢骑。
任昭容许久未骑马了,这个年头的马一没有马鞍,二没有马镫,难受的很。何况这一次是跟人共骑,她更加不习惯了。原本想悄悄调整一下坐姿,换个更舒适的位置,曹丕拉着马缰的右臂却趁机一揽,将她向后捞了一把。背靠上他的胸膛,轻微地摩擦了一下。
鼻尖萦绕的迷迭香,已分不清是来自谁身上的了。
曹丕另一只手搭在大腿上,不急不缓地驱着马慢慢向前走。路过一个低洼时,胯。下马儿轻轻一颠,任昭容本就无处安放的手在此时下意识地拉住了曹丕的衣袖,地面趋于平稳时,他也没撒开,顺而将自己空置的手放到她手里,让她拉着。
她拉紧他的手,同时低唤一声:“二公子……”
他像是听不见她的唤声似的,借机低下了头,微热的气息顺着她的脖颈,一路溜到衣领里。他时不时地扫着前方的路况,迫使自己不去欣赏眼前的“美景”。
“父亲为我取了字,子桓。”他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复直起身子。
“子桓。”看透他的心思,她改口唤道。
曹丕牵着缰绳的手动了动,险些调转方向,带着马背上的人儿策马回到司空府里去。
“……曹公也为你定好亲事了?”她的一句话,忽然间令他一绷。
他沉默了一瞬,才沉声问道:“你都知道了什么?”
“孙策的侄女。”孙玪。眼见街上人愈来愈多,任昭容只说了一句:“你早就知道了吧,她就是那个住在我家隔壁的女子。”
“知道又如何,”他扯了扯缰绳,拉住马,随口回了一句:“我又不会娶她。”
曹丕翻身下了马,又伸手接她下来。
他把她领到一所食肆之中,两人面对面坐在隔间之中,每人的食案上各放着米粥小菜,无人来搅。
折腾了一个早上,本是饥饿辘辘的任昭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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