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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食货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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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仪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分开时,曹丕的声音还有些暗哑。
  原来,他还没见过丁仪。
  任昭容闭着眼睛嗅了嗅他衣领上的迷迭香气,笑道:“你竟讨厌起一个还未见过的人了吗?”
  他捏了捏她的掌心,皱眉道:“不许笑。”
  “……比你高一些,也比你胖一些。不如你白,眼睛不怎么大,眉毛还颇有神气,额头饱满,鼻子也还算挺拔——”她仍闭着眼睛,回忆起丁仪的相貌,描述得极为顺畅。
  “就这些?”曹丕不耐地打断她,仿佛对她充足的描述不甚满意。
  她想了想又道:“他好像一只眼睛看不见。”
  曹丕沉默了一瞬,才道:“才见了对方两次,就将他观察得如此仔细?”
  任昭容忍笑道:“那你还想听什么?”
  曹丕不再问了,闷声说道:“父亲很中意此人。听闻他与丁仪的父亲曾交往甚密,彼此欣赏,故丁仪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父亲的赏识。”
  “不仅如此,父亲还打算把阿卉嫁给他。”曹丕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很是苦闷。
  “怎么突然……?”任昭容惊讶不已。
  原来丁仪今日对曹卉表现出的爱慕与殷勤之意,都是有前提条件的。恐怕他本人也得知了些许风声,以为自己有望当上曹操的乘龙快婿。
  奈何曹丕这个大舅子非常不满。
  “我前些时候还听伯仁说……子林可以请夏侯将军向曹公提亲,为何又……?”任昭容斟酌了一番,才这般说道。她还记得夏侯尚说,曹操有意择女进宫,献给皇帝,故而曹卉这个最适宜的人选才百般发愁,如若她心仪的夏侯楙能娶了她,那一切才能圆满解决。
  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曹操十分中意的丁仪,且曹卉本人貌似还不知情。
  “子林若是当真无意阿卉,我们也不能硬逼他娶。”曹丕话虽如此,可曹卉毕竟是他的宝贝妹妹,眼下她要么入宫,被困在那个牢笼里一辈子,成为一个政治牺牲品;要么嫁给丁仪这个身有残缺,人品待榷的泛泛之辈。
  教人如何甘心?
  连他都不甘心,更不要说曹卉本人了。
  “好在阿卉还有一两年才及笄,她硬拖着父亲,一时也不会有什么变故。”曹丕目光一转,正看向任昭容,道:“不说阿卉了,该谈谈我们如何办了。”
  “我们?”任昭容的心跳漏了一拍。
  曹丕一动不动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张口道:“人们都在议论,彰弟去年就娶了新妇,而我却连一个婚约都没有定下。你说,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哪里有什么玄机,不过都是曹公一念之间的事情。”任昭容没有曹丕这么心急,口吻多少有些随意,她道:“看来曹公还是没有改变想法。”
  “当然没有。”曹丕沉声道。
  曹操称得上是个固执的男人了,在与丁夫人的拉锯战中,他就是永远也不服输的那一方。说起来,任昭容还在气曹丕心里的小算盘——以他二人的婚事为铒,“请”丁夫人回去。
  好像丁夫人不回去,曹操就不提他们的婚事似的。
  曹丕对此恼得厉害,不知自己是否棋错一着。
  “父亲至今没有扶正任何人的打算,而我的母亲也仍是个妾。”曹丕循循善诱,道:“回去劝劝丁夫人?”
  他说完,抿起了唇。
  即便丁夫人回去,她没有儿子,曹操也没有嫡子,卞夫人是否为妾,并不重要。相反的,若是卞夫人被扶正,他在几个兄弟之间的胜算反而又小了。
  “我说过,现在能劝得动姨母的,只有阿兄。可他……”任昭容象征性地捏了捏他的下巴,道:“我们就不要想了。”
  曹丕当即沉下了脸,不再言语。
  “二公子,你拿来的葡萄放哪儿了?我寻遍了也没找到。”房门“吱呀”一响,裹得臃肿不堪的郭奕蹭了进来。他见房中一对男女正依偎在一处,也不腼腆,径自走了进来,一本正经地打扰旁人谈情说爱。
  曹丕的脸色本来就是黑的,此刻也没有因郭奕的闯入改变多少。他松开任昭容,自己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任昭容猜想他是去给郭奕拿葡萄了,松了口气。
  郭奕软绵绵地靠在榻上,惬意地眯了眯眼。
  “人和人真是不同,”突然间,郭奕端正了神色,隽秀的面容瞬间变得成熟稳重,他道:“我拼命想逃过家里安排的婚事,二公子却始终得不到家里的认同。”
  任昭容停了停才问道:“这话是何意?”
  郭奕嘴边又漾起笑意,眸中却是一片清冷明澈,他道:“曹公迟迟不表态,而卞夫人也不想他娶你。”
  他说的前一句内容,众所周知。而卞夫人对此究竟是怎样的态度,她也无从而知。郭奕不怕她知道似的,全都直白地说了出来:“像卞夫人那样的温婉柔顺的女子,都直言道’曹门不娶任氏女’了,你说她的立场该有多坚定?”
  郭奕说完后,就缩在他的厚氅里,静静地等着任昭容反应。他看戏的样子令任昭容既不想生气,也不欲失落,而是蓦然失笑,撇撇嘴道:“即便如此,这些事又岂是她说了算的?”
  对面的郭奕弯了弯唇,道:“想不到女君如此嚣张,不过,你也要在二公子面前如此嚣张才好。这样他才会高兴,才会觉得你在意他。”
  任昭容甫一听,觉得他满口胡言。
  “郭小公子方才也说了,人与人是不同的。你从小在蜜罐里长大,而他到现在都是满肚子的苦水。”她垂下眼睑,不认为郭奕真的懂曹丕的心思,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他说的在理。
  每当她表现得稍显随意时,曹丕的情绪便极为不佳,好像她不在意他似的;若是对他霸道些,他反而很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  '阿瞒幼儿园''群聊'
'曹家大帅'曹昂:我们曹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抖M @曹丕
'曹氏一姐'曹卉:我们曹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抖M @曹丕
'曹家三痴'曹彰:我们曹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抖M @曹丕
'郭二代'郭奕:你们曹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抖M @曹丕
'曹家四聪'曹植:不然你们以为他写了那么多的怨妇诗是为了啥,摊手

  ☆、燕歌行廿二

  又一日; 任昭容上街时; 见到城中百姓都在议论纷纷。他们不知从何处听来了风言风语,得知北方最大的诸侯袁绍对曹操下了战书; 朝中两股势力胶着不下,保皇一派人多势众,逼压曹操不战自降;而主战派以尚书令荀彧为首; 据理力争; 毫不让步。
  真正拿主意的人,却在此时犹疑不定了。
  “打不打对皇帝陛下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曹司空亡了,可我们又有了袁大将军; 谁知他会不会是当年董卓那样的乱臣贼子?”饭摊边儿上坐着几个人,他们正坐在一处忧国忧民,任昭容站在一旁的水果摊子上挑挑拣拣,耳边时不时听进他们的议论。
  其中一个中年人说道:“那倒不会; 袁大将军的祖上毕竟是三公名门,断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马上又有人反驳他:“你这话说得未免太过武断了!袁大将军是出身于名门望族,可曹司空也不差啊?他二人昔日里还好得抱作一团; 现在不也打起来了?你怎知道他袁绍就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被反驳的人一时讷讷不言,此时又有第三人插了进来; 他道:“那你们希望他们打起来不?”
  “打得打不起来,哪里是我们说了算的!不过只怕曹司空真的要折在他这位发小手上喽!”
  “……说起来; 我突然觉得怪可惜的。曹司空当年讨伐董贼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小校尉。辛辛苦苦四处征战了多年,好不容易稳下了两个州; 眼下又要被袁绍夺去了,还怎么重头再来?”
  “重头再来?哼!若是曹司空败了,你以为袁大将军会留他一条命?”
  “就是就是,不然为何曹司空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所以说早点投降就好了嘛!不废一兵一卒,也不用我们受苦。”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半天,任昭容连一个中意的果子都没挑出来。她随意拿了几个付了钱,这期间又听见几个人在思忖,说是要到南方去,许都现在一点也不安全,说不定就像当年的洛阳、长安之乱,在战火中毁于一旦!
  她没有多做逗留,回到家时,毫不意外地见着了丁仪。
  他近日里来的频繁,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面色凝重。
  丁夫人一如既往,神色淡淡地听着他说。
  “荀令君、荀尚书,还有郭祭酒三人今日给曹公下了剂猛药,曹公已下定决心,非打袁绍不可。”丁仪言语间难免激动,他疾声放出这个消息,听得丁夫人一愣。
  任昭容放下东西,丁仪也没来得及与她问好了,只是匆匆一颔首,便接着说道:“即便是司空署里的同僚,也深觉此事最好从长计议,只是两位荀先生和郭祭酒一言既出,他们也无力再驳了。”
  丁夫人敛了淡漠,寒声道:“他们说了什么?”
  丁仪正色:“尽可能地列举了曹公的优势和袁绍的劣势,这一战的利害关系,无人比曹公更能知晓。不过……他似乎很需要一颗定心丸啊!”
  面临强大的对手,即便抱着必胜的决心,也时有缺乏信心、意志不坚的情况发生,不可不谓是人之常情。
  枭雄曹操,亦不例外。
  “好了,我知道了。”丁夫人点点头,恢复了温和的神色,对丁仪说道:“你这些日子为此忙碌,也辛苦了。”
  丁仪时常来此,也不是为了和丁夫人说闲话的。任昭容早就发觉,他会将朝中和司空署的新闻带过来,说给丁夫人听,并将其中局势一一剖析给丁夫人看。
  每在这个时候,丁夫人也不避讳任昭容,就叫她在一旁听着,令她受益匪浅。
  曹丕所讨厌的这个丁仪,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果然曹操也不会无缘无故赏识无用的人。
  临近战事,丁仪来丁夫人这里跑的次数便频繁了些,只是他来的次数越多,带来的消息便越不妙。
  “侄儿算不上辛苦。曹公为此才是好几夜没归家休息过了……如今他最大的顾虑,怕就是南方几个虎视眈眈的人物。其中最值得提防的就是袁术和孙策。”丁仪长叹一口浊气,眼底也泛着青黑色。
  任昭容在此时出声问道:“曹公怕他们会趁乱偷袭许都?”
  丁仪闻之眼前一亮,点头证实道:“不错。袁绍本就兵强,即便我方拿出全部的兵力,再勉强加上曹公前些时日收编的青州兵,也不足对方四分之一的兵马啊!我们只能拿出全部,压在前线,如此一来后方必定空虚,若有人来犯,许都乃至整个豫州都会失守。”
  当年刘备的后方失守,被吕布偷袭,妻小被俘,而他本人也几乎过上了亡命天涯的生活。一个诸侯若是没了据守之地,就只是一个不堪一击的流氓草寇。
  如此,后方失守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何况曹操因此而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州,还有他手中最大的王牌——天子。
  不过到了那时,只怕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要天子作甚。
  丁仪没有挑明,可在座的都是明白人,岂有不懂之理?丁夫人面上挂着淡淡地笑,像往常一样留他用过了饭,言语平和地将他送出了门。
  任昭容站在丁夫人身旁,同她一起送走了丁仪。两人站在门前,望着青年愈渐渺小的背影消失在街头,遁于一片白茫茫的寒雾之中。
  “姨母,您放心不下曹公吧。”
  没有任何预兆地,任昭容轻轻说道。
  丁夫人听了没有急于否认,也没有气恼,而是收起脸上完美平静的笑容,无声地叹了口气。
  ***
  许是积郁成疾,丁夫人这些日子起得愈发地晚,偶尔还会在房里躺到晌午,起来时面色也不大好,嘴唇也没了血色。
  任昭容见状,一早就出了门寻医。
  丁夫人的症结在何处,她清楚明白。
  与曹操做了那么些年的夫妻,真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丁夫人反倒没有当初决绝时的那份狠心了。
  晚些时候任昭容起夜时,还瞥见丁夫人房里亮着微弱的灯火。隔日她收拾房间时,又看见丁夫人放在床头、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衣裳。
  她不经细看,也认出了那是曹昂的遗物。
  毕竟曹昂所代表的这份羁绊,就像他活在丁夫人心里的样子,永生不死。
  任昭容找到城中最厉害的名医,急急忙忙往回走,临近家门口时,见到隔壁门前站着个中年文士,一身素衣打扮,身上裹得也很厚实。眉目清明,下巴上却蓄着胡茬。
  站在他对面的,是裹得同样厚实的郭奕。
  “不赶紧跟着你主公忙前顾后,来找我做什么?”郭奕哈了口热气,面无表情地对中年人说道。
  “等我从北方回来再教育你!”中年男子眯了眯眼,双手置于袖中,声调清冷。
  郭奕“哦”了一声。
  “把我的大氅还回来!”中年男子又指了指郭奕身上不和尺寸的厚棉氅,郭奕闻言,非但没有脱下来还给他,反而裹得更紧了。
  “不还。”郭奕拒绝道。
  任昭容急忙忙瞥了他二人一下,一眼就认出中年男子是与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军祭酒郭嘉。父子俩就这么站在干冷的天里对峙着,较有风度的,反而是年纪轻轻的郭奕。
  她前一秒还在疑惑郭嘉怎么找到了这里,下一秒进了家门就发现,曹操来了。
  丁夫人房里点着暖炉,曹操仅着了一件官服,单薄的样子令任昭容觉得,眼前这个小老头又瘦了一圈儿。
  “谁病了?”曹操抬眼一瞥,看见跟在任昭容身后的医工,沉声问道。
  丁夫人今日的面色稍好了一些,仍不免有些精神不济,她道:“是我。”
  任昭容拿眼神示意医工上前,由他为丁夫人看诊,自己则在一旁候着。
  曹操起初站在远处,透过窗子打量着她们的院子。过了一会儿,又四处扫了扫房中的布置,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认真审视着这座宅舍。室内静谧了半晌,他突然开口,缓缓道:“此次出征,不如你也随大军同往吧。”
  此言一出,丁夫人一愣,任昭容也极为惊诧,偷偷睁大了双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之前她和丁夫人住在司空府时,曹操也曾领兵出征过数次,除了带过曹昂、曹丕这些较为年长的子侄辈,就极少带家眷同往了。
  上次丁仪来时,无意间提及曹操此次将妻小一并带上,不论长幼。其中用意,他没有说。彼时任昭容不自觉地与丁夫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若是许都后方失守,曹操留在许都的家眷必定被俘。若是他于前线战败,被抛在原地的妻小恐要落得个悲惨的结局。
  至于是怎样的结局、又如何悲惨,没有人敢往深里想。
  故而随曹操一同去前线,反而是最安全、最妥帖的办法。
  任昭容在暗处抿了抿唇,有些紧张,不知丁夫人会如何作答。
作者有话要说:  '阿瞒幼儿园''群聊'
'思想品德课讲师'郭嘉:原来我还有机会出场啊,老泪纵横
'郭二代'郭奕:并没什么卵用,你的军大衣还穿在我身上
'园长'曹操:并没有什么卵用,还以为你来献计帮我喊媳妇回家的
'曹家二霸'曹丕:并没有什么卵用,你不来帮我爹的媳妇回家,我的媳妇也不能回我家
'郭二代'郭奕:她可以回我家,然后你们就可以在我家#¥…*@!*#%
'曹家二霸'曹丕:你家开love hotel的么?
'曹家四聪'曹植:麻个鸡,像我文化水平这么高的人都看不懂你们在说什么鬼了!!!!

  ☆、燕歌行廿三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一更在前面!
  “负责后方调度的是荀令君吧; ”丁夫人的神色趋于平静; 她淡淡说出的话有些出人意料:“有他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曹操闻言; 面色不改,沉默地听她继续说道:
  “何况如今世人都知道,我与你已再无关联; 即便是袁绍; 也不会为难我。”
  丁夫人好像已经料定曹操会输似的,竟已经为战败后的去留做好了打算。任昭容预料到了她有可能会拒绝曹操,只是没想到她拒绝的方式仍是一如既往地伤人。
  曹操冷笑一声; 拳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突起,而丁夫人却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抬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道:“有人愿意和你同生同死,但我不愿意。”
  任昭容在旁边听得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看着医工写着药方; 好像生怕他写错了一个字。
  她几乎可以预见曹操下一秒就会勃然大怒,佛袖而去的场面。甚至会像还在司空府的时候; 砸碎一地东西。
  她也一直不明白,丁夫人处处与曹操过不去; 又是为了什么。曹昂在时如此,他不在时,仍是如此。
  果然; 曹操不再自讨没趣,他将杯子往木案上种种一放,震得案腿“咯吱”一响,也惊得任昭容和医工浑身一颤,一滴墨亦跟着在绢上晕开。
  曹操愤然离去时,带起一阵强而有劲的风,眼看他就要走到门口了,任昭容蓦然松了口气,谁知丁夫人又在此时突然唤住了他。
  “孟德。”她的语气不再尖刻,看到曹操定住脚步,她还面带笑意地问了一句:“你想好了吗?若是败了该当如何?”
  曹操侧过头,一字一句狠狠道:“我,不会败!”
  他说完,大步地走了。出门时还不小心撞到了候在门前的郭氏父子。
  郭嘉郭奕父子一大一小站在门前,像是已经看了很久。郭嘉见曹操疾步走远,急忙忙正了正身子,朝着丁夫人遥遥一拜,喜滋滋地跟着离开了。
  郭奕仍留在原地,面色沉静如水。
  丁夫人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她嗤笑道:“既然你的意志已如此坚决,又何须我也跟去前线,同生共死。”
  “但您也不会留在许都坐以待毙吧。”任昭容在最后一刻明白了丁夫人的用意,她双目含光地看着丁夫人,肯定道。
  丁夫人无奈地笑笑,默认了她的猜测。
  ***
  那日过了没几天,不知何故,郭奕悄悄地跟着他父亲回了家。隔壁的房子没有因此而空置,任昭容某日出门时,看见门上又悬上了铃铛,顺手拿下来走了进去。
  这回她进来时,曹丕正和衣躺在榻上休憩。她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找到一床棉被,抱着它走到床前,不想脚下踩着一个硬物,整个人一滑,向床上跌去。
  再回过神来时,她已连同棉被一起扑在了曹丕身上。
  “唔……”曹丕闷哼一声,被她压得醒了过来,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手臂一动,将身上的人捞了起来,带着她一同坐起,头搁在她颈窝边醒神。
  任昭容由他抱着,他喷在她颈边的气息渐渐平稳,可她还是觉得痒痒的,忍不住动了动。就在这时,靠在她身上的人突然啄了啄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湿热而刺痛。
  “……子桓。”她唤了曹丕一声,才使得他停下了噬咬的动作。
  不过……
  曹丕的唇仍然没有离开她的脖颈,沿着她的动脉一路向上摩挲,最后则直接覆到了她的唇瓣上。
  他半睁着惺忪的睡眼,好似还未彻底清醒,仅仅是凭着本能索要着甜美的蜜糖。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喘息,发鬓间也渗出了细汗,他们才分开来。任昭容睁开眼睛时,看到覆在她身前的人目光已是一片清明。
  “我听闻父亲前几日来过了。”曹丕暗哑着嗓音说道。
  “嗯。”她应道。
  “他说要带你们一起走,但是丁夫人没有答应。”曹丕的眸光一黯,低低地看着她,手臂也收紧了力道,好像要把她绑在身上一起带走。
  任昭容被他箍得难受,遂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坐得舒服了些,才慢慢回道:“姨母有姨母的打算,我相信她。”
  “可我要随军,”曹丕沉声说道:“甚至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语气很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又有谁能坦然地看待“壮志未酬身先死”?只是未曾想,他也同曹操一样,没有必胜的信心。
  “你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任昭容环住他的脖子,轻快的语气仿佛在说他是去打一场稳赢的仗。
  “我会等着你的。”她本以为自己说这话,他会开心。谁知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犹疑道:“如果我死了……像阿兄那样,你会不会念我一辈子?”
  曹丕边说,边看向她腕上的紫玉珠串,最后又将目光定回她面上。
  “你不会死的。”任昭容以同样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可他却更加执拗,眼也不眨地等着她回答他的问题。
  任昭容褪下腕上的珠串,举到他面前,由窗外射。入的阳光洒在圆珠上,晶莹灼目。她道:“不会。”
  曹丕此时的面色还尚未惊变,等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补充的话:“若是你死了,我就把这手钏撕了,好另嫁他人。”
  说完,她神色淡定地将手钏戴回腕上,箍在她腰间的手趁她低头时又蓦然一紧,害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抬首看向曹丕。
  他掐着她腰的力道大得厉害,听闻她要撕了他送的手钏,他就要把她撕了似的。
  “你就这么对我。”但他字字句句地控诉着,好像被她伤透了心。
  任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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