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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食货志-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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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还头痛着,今天就节制些吧。”郭照示意婢女不必再换,自己又动手给曹丕斟了一杯蜜水,放在他面前。
从昨晚起,他就一声不吭,谁也不理,独自睡在了书房不说,今日还是老样子。
旁边的曹植早已不知在何时站了出来,借着兴头,歌颂曹操之功德,可谓出口成章,对仗工整,言辞激昂,感染得左右群情激动,纷纷同他一起向曹操表忠,其中带头的大多都是熟人,譬如丁仪。
曹丕脸上维持着一抹淡笑,眼底的暗淡无光让郭照担忧不已,频频向他看去,曹植的朗声高歌传入她的耳里,都成了模糊的碎片。
一片盛誉之中,曹丕的沉默已经略显突兀,偏偏他还坐在离曹操最近的位置,郭照再看向他时,他眼底已然渐渐逼红,说不清是悲是痛。
曹操大悦之余,目光稍稍一瞥便看到了曹丕,当下沉声问道:“子桓,你怎么了?”
曹丕没有即刻起身,他顿了一下,才上前拜道:“昨日儿出城狩猎时,看到飞鸟带着一群幼鸟回巢安息,记起幼时您带我和三弟去捕兽,持弓瞄准一只雁,又放下了箭,”他低着头,声音沉稳有力,在寂静的高台之上回响:“我和三弟年幼,还嚷着要打要杀,但您当时是这样说的,’它一定是在赶回去见它的孩子,它的孩子若等不到它回去,该有多么焦急无助,罢了’。”
他缓缓说着,宴席上的人们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数百双眼睛齐齐望向他,听着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时至今日,儿才懂为人父的责任,和对子女深切的真情。如今父亲与诸位将士即将远行西征,我却没有什么能做的,只能在此祝愿您与诸将早日得胜归来!”
在座的将领多是有家室的人,他们正值壮年,家中幼子尚值得牵挂,曹丕言辞朴实,却字字流露真情,不由得令众人感怀之余,又燃起一颗好胜之心。
他们个个端坐在席上,见曹丕已情难自抑,热泪出眶,他仍笔直地站在曹操面前,字字铿锵,令众人看了亦觉眼眶一热。
曹操几乎是大为震惊,他脸上的喜悦之情已被动容替下,锐利的目光稍稍柔和,看着曹丕颔首道:“子桓,你令吾甚欣慰。”
这样的反转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以为这场宴会成了曹植的个人秀场,如今失语尴尬的,反而成了丁仪几个坐下宾,曹植举止最为正常,他似乎也被曹丕打动,还侧头看了看身侧的妻子。
崔娴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回应了一瞬,两人目光对上,又被她很快转开,双眸毫无焦距地看着站在高台中央的人。
丁夫人手持一杯酒,淡笑着接了曹操的话:“子桓确实已经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了。”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显露声色,坐在丁夫人下首的卞夫人,一时也未接话,只看着曹操,见他对此不置可否。
君主出征在外,太子监国,放在曹家父子身上应是同一个道理。
郭照默默地看着曹丕回到坐席上,端正坐好,他的眼底仍泛着红,除此之外,他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不悲不喜。
***
夜里,两人并肩穿过园中小径,回到住处。百灵早已备好热水,盛在后院才建好的浴池中。白玉石砌成的一方矩池,长宽各三米,足以容纳下两个人。郭照默不作声地为曹丕解了衣裳,褪到仅剩中衣时,他突然满身酒气地拥住她,道:“我不是装的。”
他指的是宴上对曹操泣声坦露之事。
“我知道,”她从未怀疑过他是在作秀,只是:“你今日这般出其不意,实在太险。”
曹丕搂紧她,声音低沉,几乎低到听不见:“我知道你怪我没有告知你,但昨夜季重来见我,才与我讨论出这个办法……本是要装的,到头来,却忘记自己在演戏了……”
郭照拧眉想了半天,才记起“季重”是前些时候,被曹丕当作甘蔗偷运进来的吴质。
想不到他们昨夜又胡闹了一回。
“你们日后还是莫要私下会面了,若被有心人告诉父亲,你今日的所作所为都会变成无用功。”她扯下他最后一件衣裳,半推着他进了水里,不悦道:“还有,你今日那一番话,岂不是暗示了他们,你已为人父?”
☆、铜雀台十八
“。。。。。。虽然如今不能确定你有孕在身; 我却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当父亲的心情。”一片濛濛水雾中; 曹丕坐在浴池中,长发散落在肩; 一双乌瞳毫无转移地看着郭照,等她也进入水中,他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两人的发丝在水中漂浮纠缠; 像生来同根的水藻。
他动作缓慢地撩着水,极有耐心地替她清洗长发,一边洗; 一边说道:“至于季重,我们倒不怕有心之人去父亲那里告状。”
曹操身为一个统治者,最忌手下结党,而曹丕又是嗣子候选人之一; 私下会见吴质,其中缘由本就值得推敲,加之曹丕又以运甘蔗为由; 将人偷偷带到自己住处,他的动机便愈发可疑。
若是被曹操知道; 曹丕今日在铜雀台的一番努力,的确要白费了。
“那; 你也要小心为好。如今伯仁他们都不在你身边,丁仪他们又蠢蠢欲动。”郭照靠在他身上想了想,夏侯尚早前被丢出去历练; 而夏侯楙则留在许都任职,曹卉好不容易嫁了他,只好先跟着他到了许都去,过些时日再求曹操为夏侯楙安排调动。至于郭奕,也仍在许都,坚持为郭嘉守孝三年,不肯前来邺城。。。。。。
算来算去,曹丕身边只有几位老师了。
“其实你还忘了一个人。”曹丕低头笑笑。
“谁?”
“子丹。”曹丕缓缓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令郭照凝眉回忆了半天,也没记起“子丹”是何许人也。
曹丕低声一笑,欣然捏了捏她的耳垂,道:“就知道你不记得了,子丹是曹真的字。可想起来了?”
经他一提醒,郭照才记起那个仅有过数次之缘的青年将军。
“记起来了,可也许久没见过他了。”她点点头,对曹真印象不深,只记得与他见过寥寥几次,他每次见她的反应都古里古怪的。
曹丕“嗯”了一声,道:“他在父亲的虎贲营里历练,所以你见不到他。这回出征西凉,他也在列。凭着这次机会,他应能得到更多的赏识,而我也多了个好帮手。”
“这样便好,”郭照向水下沉了沉,全身浸在温水中,在雾气中闭眸沉思道:“我还是有些担心伯益,他一个人在邺城,连个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郭嘉死后,郭奕以父丧为由,推迟了与荀家的婚事。与郭嘉生前交好的几个同乡,也都随曹操来了邺城。偏偏郭家父子两个人缘都极差,郭奕还拒绝了众人来府上吊唁,只因他清楚,他们大多都是看在曹操的份上,来聊表心意。
如今,郭奕在许都,可谓是孑然一身。
提及他,曹丕淡淡的笑容消失近无,无声叹道:“父亲倒是再三让我写信,教他过来,可他不愿。长文先生只好托了许都多人,常常去照看他。”
长文是陈群的字,而他也是郭嘉的同乡之一,但郭照却不曾料及这个以前总看不惯郭嘉的人,如今会尽心尽力地照顾郭奕。
她正晃着神,曹丕又缓缓说道:“不过,他不来也好。现在在我身边,与我亲近的人,都被人紧紧盯着,我怕我护不了他。”
曹操虽不许他们结党营私,但却允许曹丕和曹植统领邺城甚至河北地区的文人士子,他们大多与两兄弟同时交好,但在暗地里,仍避免不了派系分支。譬如吴质和丁仪,就是各有偏好,同时,也互相敌对。
“你……”郭照从水中坐了起来,带起一片“呼啦”水声,她想对曹丕说些什么,却被他猛地按到他的胸膛上,湿漉漉的裸肌像一块炽热的厚墙,坚硬而结实。
他低沉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微微颤动:“没有他们,有你也足够了。”
***
“夫人还是少吃些葡萄吧,待会儿二公子不是回来同您一起用晚膳么?”百灵担忧地看着木案上迅速减少的葡萄,又看了看坐在窗前看书的郭照,幽幽叹道。
郭照闻言,拿着葡萄的手一顿,她转头一看,只见一碟葡萄已经下了大半,且这是今日下午的第二碟了。
“您中午吃的本就不多,又吃了这么多葡萄,万一伤了脾胃怎么办?”百灵本想说她吃的葡萄比饭还多,比起二公子有过之而不及,但转念一想还是改了口:“况且您吃了那么多,牙也该酸了。”
“酸”这个字又提醒了郭照一下。
她若有所思地收了手,将揪下来的葡萄放回去,道:“。。。。。。那这些就留给他吃吧。”
百灵想也为想,就知“他”是曹丕,抿着唇转身将葡萄收好,也未曾留意到郭照已神游太虚。
莫非她真的怀孕了?
郭照算了算日子,又翻来覆去地思虑,越想越焦急,又怕是自己情绪不稳,才会导致月信失调。
她正烦闷着,忽然听见百灵“咦”了一声。她抬头,透过窗外瞥见两个壮汉,一前一后抬着木桶走进她们的院子,那木桶的样式,和她上次撞见的装吴质的那个差不多。
莫非曹丕又安排他们私下会面了?
郭照放下书,侧头问向百灵:“二公子说他何时回来?”
百灵一愣,道:“晚膳之前。”
此时太阳才刚刚西斜,金灿灿的日光洒在院中的茶花丛中,异常耀眼。现在不过是下午,本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郭照见那两个壮汉抬着木桶,直直往曹丕的书房走去,瞬时困意顿消。她带着百灵出了门,拦在二人面前。
“郭夫人。”两人见到她,齐齐恭声问候。
他们仍抬着木桶,久未放下,郭照扫了他们一眼,是两个眼生的下人。她似是随口问了一句:“这里面是什么?”
那两人听到问话,也不曾犹豫,其中一个立即答道:“是二公子吩咐我等将东西送来,在下也不知其中装了何物。”
郭照上前一步,没有一丝顾虑,正要伸手将桶盖打开,又听到门口响起一阵动静,抬头一看,是司马懿一身冠服,步履沉稳地走了过来。他见到郭照站在院中,未曾停顿,直直走来,向郭照一拜,沉声说道:“丁曹掾有疑二公子借运送葡萄为由,私下会见外臣,丞相遂特命在下前来查探。”
“葡萄?”郭照飞速地扫了木桶一眼,又盯向司马懿。
丁曹掾是丁仪近日才得的称谓,他愈加得曹操赏识,被提拔进丞相府,成了曹操面前的大红人,一时无人能及。
随着他愈来愈得曹操起重,当年曹操有意把曹卉嫁给他的传言也愈来愈乘。丁夫人有意无意间否定了这事,众人才渐渐不敢提起。不过,丁仪的气焰可谓如日中天,他与曹植交好,而曹植也备受曹操喜爱,一时间没有主见的附庸之辈都不自觉地站了队,至于曹丕的人则受了不少排挤。
前些时候,同为丞相府曹掾的徐奕就被丁仪一党屡屡陷害,只因此人不依附于曹植,反而与曹丕亲近。后来曹丕沉思一夜,想了办法将徐奕调离中央,出任魏郡太守,才算让他避开接二连三的祸事。
“物极必反,看他们能嚣张到何时!”只有在面对郭照时,曹丕才会表现出他对丁仪等人的深恶痛绝,后来吴质也成了听他发泄的对象,吴质还道:“二公子可学学司马先生,韬光养晦,以退为进,这才是大智若愚的真谛啊!”
此刻,司马懿这个模范就站在郭照眼前,听了她的疑惑,他未答话,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又偏过去指挥起两个抬木桶的人,道:“将桶放下,打开。”
“司马先生且慢!”一道高声远远地从门前传来,与此同时,沉重的木桶被重重地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听的人心底一颤。来者瞥了木桶一眼,目光转向负手而立的司马懿,余光略及郭照时,他蓦然一顿,终还是自信满满地踱上前来,微微一笑道:“司马先生何须走得那么急,丞相只是命你我前来检查一番罢了,桶里的东西又不会无故消失。”
几年不见,丁仪还是老样子,他微眯着狭长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对司马懿说道。
“懿只是先来与郭夫人打声招呼,若是惊扰了她,也会惹得二公子不快。”司马懿的眼皮动也未动,只侧身看了看郭照,平淡地推脱干净。
“原来这位便是郭夫人了,丁仪失礼。”丁仪闻言,向郭照一拜,仿若两人初次相识。
“丁先生客气,”郭照动了动嘴角,看了司马懿一眼,见他毫无反应,隧道:“不知夫君做了何事,使得丁先生怀疑他私下会见外臣,如此大张旗鼓地前来搜索,还惊动了丞相?”
丁仪直起身子,淡淡一笑,看向一侧的木桶,成竹在胸道:“二公子一日之内,需要数十斤葡萄,难道只是为了吃吗?”他意味深长地收了尾,又特意将木桶上下打量一番,等着郭照的回复。
她也微微一笑,道:“先生有所不知,夫君近日学习了葡萄酿酒之法,欲亲自尝试,待成功之后将酒献给丞相,以表孝心,不料却令先生多虑了。一桩美事到了丞相耳边,倒成了坏事,先生等会将这桶盖一开,有些事就不能挽回了。若丞相与夫君之间生了龃龉,应当怪谁?”
未见丁仪之前,她还不曾料到他凭借着曹操的青眼有加,猖狂如斯,他面对她时尚且如此,可见他对曹丕身边的人也无甚好脸色。就如一旁被忽视已久的司马懿,丁仪几乎没正眼看过他。
“若是丁某冤枉了二公子,自会到丞相面前请罪。如此,夫人可满意了?”丁仪的笑容渐渐冷却下来,双目眯成一线,眼神凉薄地看着她。
郭照停顿一秒,凝声吩咐道:“将桶盖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首脑会议''群聊'
'晋宣帝'司马懿:从此我过上了被排挤的生活,sad
'魏武帝'曹操:呵呵
'昭烈帝'刘备:哟,谁敢排挤晋宣帝啊
'吴大帝'孙权:哟,谁敢排挤晋宣帝啊
'晋宣帝'司马懿:我在这个群就是弱势群体'再见'
'蜀后主'刘禅:瞪
'魏文帝'曹丕:从此我过上了被媳妇保护的生活,happy
'晋宣帝'司马懿:……
'昭烈帝'刘备:鄙视
'吴大帝'孙权:嫉妒
'魏武帝'曹操:我不是你爹
☆、铜雀台十九
木桶盖被倏地启开; 一串串圆润透亮的紫葡萄瞬间曝露在日光之下; 堆了满满一桶,看不见底。
丁仪看着满桶的葡萄; 眉头一皱。
“丁先生要不要再清点一遍?”郭照缓步走上前,随手拨了拨桶中的葡萄,要将它们一串一串拿出来; 着实耗时费力; 就算葡萄堆下面真藏着人,也该闷死了。
她的弦外之意令丁仪的脸色更加难看。
“不必了。”他平淡道。
“那么,还请先生不要忘记回去向丞相请罪。”郭照收了笑容; 对两个搬运木桶的壮汉道:“把这些弄到后院去,等二公子回来再听他吩咐。”
丁仪扯了扯嘴角,他笔直地站在院子里,像根木头柱子; 语气也硬邦邦的:“夫人放心。”
郭照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转头对沉默已久的司马懿说道:“有劳司马先生了。”
她正有让司马懿收拾残局的打算; 对方也不敢不应,微微俯身后再抬头; 才发觉她已经走远了。
“夫人,那个司马先生方才什么也没做; 把棘手的事都留给您了,可他这个样子,又凭什么让二公子对他另眼相待呢?待二公子回来; 您是不是要说说今天的事情?”百灵紧跟在郭照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进了屋子,脱了鞋躺到榻上,困倦得很。
郭照抬了抬眼皮,觉着身上一暖,一看是百灵给自己拿了毯子,不由得笑道:“之前甄夫人活跃的时候,也不见你这般紧张,好像有司马先生在,我就会失宠似的。”
百灵愣在原地,局促地咬了咬唇,连连摇头道:“……怎、怎么会,百灵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郭照将毯子向上拉了拉,打了个呵欠,道:“待会儿去跟厨子说一声,晚上只备好二公子的饭食就足够了,我吃些清粥就好。”
百灵以为她吃多了葡萄,没了胃口,念及她中午就没怎么进食,百灵一时有些愁眉苦脸,只得守在房外,等曹丕回来后,第一时间将今日的一切事无巨细地禀明清楚,然后看着他像一阵风似地进了屋子。
他进屋时,郭照还在睡,他走近了借着夕阳的余晖,端详了她的睡颜一会儿,放轻动作将自己穿了一日的外衣脱下,丢到地上,穿着里衣躺到了她的身侧,手搂上她的腰来回抚摸。
郭照被他“骚扰”了一阵,渐渐转醒,她缓缓睁开眼睛,还未看清躺在她身边的人是谁,就听到曹丕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悠悠说道:“卿卿,你胖了。”
……
他说完后,静静地靠着她,却没等来一丁点回应。一双手不甘寂寞地继续向上,关爱了某处一番,一面轻揉,一面吻着她的耳垂低声道:“这里也胖了。”
郭照被他闹得彻底清醒,未看清他的脸时,就先瞪了过去。
曹丕接到她的怒视,不退反进,整个人欺身上前,压着她好好厮磨了一会儿。
昨夜他本想同她亲近,结果她精神不济,招架不住,裹着被子沉沉睡去,最后只能是他一个人在旁边厮磨了许久,才得到解脱。今早曹丕离去时,她仍在熟睡,因此也未见到他眼底发黑、抑郁而苦闷的脸。
如今趁着她才睡醒,正浑身绵软无力之际,曹丕软硬兼施磨了她许久,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吃饱喝足,他仰躺在榻上,唇角不自觉勾起,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郭照在他身上靠了许久才恢复些力气,她轻轻点了点他裸。露的胸膛,好奇道。
他低下头,凑近她,再次低声重复道:“卿卿,你胖了。”
短短几刻钟里,他已经说了三次,郭照本就体态丰腴,经他连番提醒,她垂下眼睑,闷声不吭。
见她不开心了,曹丕依然噙着笑,欢喜地搂了搂她的腰,笃定道:“你必然怀了我们的孩儿,百灵说你一整日没有胃口,还嗜睡?”
“你知道我可能怀了孩子,方才还那么胡闹。”乌云转晴似的,她缠上他的脖子,枕在他的锁骨旁,微微抿起了唇。
“情难自禁,它会体谅的。”曹丕愉悦地吻了吻她的唇,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他掌心炽热的温度,仿佛真能透过血肉,传达给胎中尚未成形的孩子。
郭照轻轻睇了他一眼,眸光中一抹妩媚令某人十分受用。她欲起身穿衣,结果发现衣裳都被他丢在了地上,若要下地去捡,还得先越过他的身子。
“我来。”曹丕坐起来,三两下将衣裳捞了来,且亲手为她穿好,从里衣到外裳,一件不落。他自己倒是一直光着膀子,也不嫌冷。
待他也穿好衣服之后,又将郭照抱着下了榻,轻放在软席之上,自己再去唤百灵将饭菜端上。
以往他也是个体贴的男人,但却从未如此夸张过,仿佛她只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小女孩。
“就算我有孕了,你也不必这样仔细吧。”郭照喝了一口他拿勺子递过来的汤,又看着他收回勺子,舀了第二匙递来。
曹丕应是第一次喂人吃饭,动作生硬得很,勺子端得不稳,还险些洒了汤水。他对郭照的话无动于衷,明明为爱人哺食是件甜美的事,但他对着她的模样就像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似的,一脸认真。本还受宠若惊的郭照边吃边看了他好几眼,最后忍不住笑着推开了他的手:“好了好了,若以后你不在我身边,我岂不是要躺在床上饿死了?”
“若我不逼迫你吃,你岂不是又要像白天一样,不知道吃饭?”他将勺子放在碗里,发出好大一声脆响。果然在他眼里,这不是什么夫妻之间的温存,反倒是他单方面的逼迫。
郭照拿过自己的饭碗,食之无味地吃了几口,若不是曹丕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早就将碗放下了。
在外忙了一日的他,又回来折腾了好一会儿,此刻还是一副一点也不饿的样子,案上的汤饭动也未动,只顾看着她,琢磨了半晌又问道:“还有,什么叫’若我以后不在你身边’?”
“陈先生不是也说了,父亲打完西凉之后就会再次南下,你可是要随他出征的。到时,我可不是要与你分别数月?”郭照放下碗,偎进他怀里,缠上他的腰,语气里尽是不舍。
实际上,她只是不想再吃饭罢了。
曹丕当真被她的柔情哄弄过去,伸出手摩挲起她的背,嘴角一勾,唬她道:“休要哄我开心。”
他一直想跟随曹操出征,若能得了南征孙权这个机会,恐怕他能一连开心好几日。
“若到时父亲点我出征,我也会带上你的。”他凑近了亲吻她几下,依依不舍的人换成了他。
郭照正想将这个黏人的小可怜推得远一些,不料他先拍了拍她,恢复到刚才的语气道:“快去吃饭。”
她随意拨弄了几勺饭,仍旧吃不下去。曹丕瞥了她一眼,又将百灵唤了过来:“去,把医工请来。”
而后,他拿过她的碗,兀自吃了起来。见他吃自己剩的,郭照脸上一热,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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