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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食货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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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列有序,正不缓不急地向前驶来。
  不消片刻,郭照这只船便被这几艘轻舟围在中间,俱是离她一丈远的距离,分毫不差。只有其中一艘又慢慢地驶到她面前,然后一个高大的男子从容不迫地从船中走了出来。
  虽是多年不见,可郭照还是一眼认出了孙权。
  他穿着一身便装,棱角分明的面容又沉稳几分,下巴上的短须愈加浓密了,薄雾中一双深邃的眼睛格外清晰。
  纵使郭照方才已有了准备,可见到他本人时,还是不免一惊。
  但她面前这位江东的主宰神态自若,大步一跨,踏上了她这艘船的船板,还极为随意地指了指船舱,道:“来,进去说话。”
  说罢,他便真的钻了进去,仿佛是在请人去他家作客似的,浑然忘记此刻他们是在长江水面上,两军对阵前。
  孙权带来的轻舟上,突然多了数十个东吴的士兵,他们将一架架木鼓摆到了船外,也好像没看到她这个妇人和她怀中的孩子似的,虽沉默有序,却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架势。
  郭照看了他们一眼,跟着孙权进了船舱。
  甫一进船,她还未坐下,便觉船又开始行驶。不等她张口,孙权便先一步笑问道:“猜猜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不问便罢,一听他这样问,郭照心中的警惕不自觉从口中流出,她道:“莫非是往曹营的方向?”
  孙权颔首,沉敛无波的眼眸中竟染上些许笑意,他承认道:“不错。”答毕,他便好似闲暇地坐着,勾唇看着郭照,似乎极其期待她如何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TAT太久没写写得有点慢,应该会慢慢进入状态的

  ☆、铜雀台卅四

作者有话要说:  *曹丕的官职是五官中郎将,所以称之为郎君(很苏是不是=v=)
*2016。11。20 如果有更新就暂时贴在这一章后面吧,算是给还在坑里的妹子们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补偿orz等我发表新章节的时候就是可以稳定更新的时候了,望
  “这也不能全然算是儿戏吧; ”话虽如此; 郭照也有几分无奈:“这事可大可小,如果当真只是他一个人的风月之情; 又怎么会专程拿给你说?”
  “随他吧!”曹丕仍青着个脸,习惯性将书信往火盆里一掷。郭照看着被火舌吞没的薄绢,却是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不过一直到大军返回邺城; 郭奕都未再来信。
  回程途中; 曹丕被安排在大军尾部殿后,等到他们进入邺城时,天色已经大暗; 早已抵达的曹操先去了铜雀台,说是平原侯曹植等人一个时辰前就等着述职了。
  曹丕甫一下马,候在一旁的小侍便走上前来恭敬道:“丞相说,等郎君*您回来了先稍作休整; 再一并去铜雀台即可。”
  “知道了,安顿好夫人和小公子。”虽是如此,曹丕不敢耽搁; 偏头吩咐一句,再一回头看到马车上掀帘欲出的郭照; 对视一眼,大步地离去了。
  郭照先下了车; 再亲手将曹征抱了出来。
  “阿母,走,要走——”将满周岁的曹征先是学会开口说话; 大军回程的路上,他又跃跃欲试地在马车里站了起来,只是路途颠簸,马车内并不是一个学步的好地方,郭照怕他磕着,让他时刻老老实实坐在自己身边。不过这个孩子异常精神,竟十分好动。
  每每郭照将他在马车里安置好了,都需叹上一句:“我就算了,可你父亲也不是个生性活泼的人啊。也不知道你这小东西随了谁。”
  总之在路上憋了大半月的曹征此刻正挥舞着手臂,要下地学走。
  “小公子生得朝气蓬勃,怪不得丞相如此喜爱。”此情此景,连带着小侍看了都跟着哂笑一句。
  郭照笑着摇摇头,道:“去把百灵叫来吧,我一个人可招架不住他了。主母可在?”
  曹丕回来第一件事是赶着去见曹操,她也得先见一见丁夫人才行。
  “在的,一早就在等您和小公子了。”
  郭照本想让曹征回去歇息睡一觉,不过看这小人儿生龙活虎的模样,干脆带着他去给丁夫人一个惊喜。
  “元策这孩子果真不同寻常,这一年里倒有一半时日是在战场上长大的,且生得如此有朝气,这几个月你定然也很辛苦。”丁夫人见了曹征果然连连感叹,教着他学了几句“祖母”。因为曹征早就学会对着曹操唤“祖父”了,这回学得也快,没一会儿丁夫人便放他去学走步了。
  “也许真是因为他离征讨杀伐太近了,才这么有劲头。”郭照同丁夫人坐在一处,远远地看着百灵寸步不离曹征身边,教他走路。
  丁夫人不觉得这是坏事,她挂着淡淡的微笑,徐徐道:“你可知这副劲头像谁?像孟德。”
  郭照一怔。
  “元策,兴许是子桓的天助吧。”丁夫人道。
  郭照点点头。
  撇开别的不论,这孩子当真是上天送来的最好的礼物。
  “哦?这不是元策吗。”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使得分神的几个大人立刻看向门口,百灵早已行礼道:“丞相。”
  曹操后面还跟着曹丕曹植两兄弟,大概是刚从铜雀台回来。
  “呀,祖父!”不同于其余人的恭敬,曹征抬头一看,一下子就分辨出了曹操,又开心地挥舞起手臂。
  见状,曹丕第一个反应,皱眉斥道:“征儿不可无礼!”
  “嗳,”曹操伸手止住了他,不是很赞同地说道:“元策还不到懂事的年纪,你这般严肃他又不懂。”
  果然,曹征虽听不懂曹丕在说些什么,但却感应到父亲的斥责,肉肉的小身子缩了缩。
  这时,本该站在一旁看戏的曹植却突然笑着开口了:“二兄初为人父,随父亲在南边征伐半载,怕是还未习惯与元策相处。”
  听闻他有心帮曹丕打圆场,反应最大的却是曹操:“哼!”
  曹丕立在一边,面无表情,像是与他无关。
  曹操见到孙子后的笑意一下子收敛,回身指着曹植怒其不争:“你还有闲情操心你兄长的事情?!自己倒是成婚多年了,结果一儿半女也无!”
  算起来曹植同曹丕当年一样,只守着个崔娴,左右再无他人,然而却迟迟未传出他要当父亲的消息。其实不难猜出,自崔娴那年林中遇险滑胎之后,对身体大大受损,加之她本人常年郁郁寡欢,想要再度受孕确实困难。
  一想到那年的意外,曹丕垂下了眼,宽袖中的手攥紧成拳。而曹植……则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听着曹操的训话。
  曹征还从未见过曹操发怒,听着有些怕,眼前的父亲似乎也不是个避风港,扭头便想朝着郭照奔去。可是路都走不稳的他哪里会跑,才迈出一步就“啪叽”一下摔倒了地上。
  一般孩子摔倒了怕是疼得要哭的,可曹征不知是真被曹操吓得急了,还是生性坚强,又马上爬起来,锲而不舍地朝着郭照的方向走去。
  他第一次要跌到时,郭照便下意识离席迎上去,只有铁石心肠的曹丕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不过曹征这一跌也吸引了曹操的注意力,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撇下曹植,曹操弯腰伸出手掌,拍了拍曹征的小脑袋。沉吟半晌后,他直起身子,对着守在曹征一旁的郭照说道:“孤记得,你与伯益很是亲厚,他还认了你作义姊。”
  “是。”不知曹操怎么又想起这茬,郭照低头应道。
  “跟子建一样,都是个令人头痛的孩子。”曹操哼了一气,看了一眼垂目抿唇的曹植,继续对郭照说道:“伯益今年也二十有五了,连亲还未结!旁人再莫说孤亏待了奉孝的遗子……你来选选这邺城中适龄姣好的女子,家世、品质亦要俱佳。待孤过目后便为伯益婚配!”
  原来是由曹植牵起来的头。
  “是。”郭照立刻应下,同时又瞬间记起贾诩的孙女这号人物。
  贾如。
  *
  最近这一个月,郭奕没有来闹曹丕竟是因为春寒生了场病。
  郭照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在自家院子里精神抖擞地喂小鸡。
  一群小黄鸡正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转,郭照一踏进门,险些踩上一只。
  郭奕身上裹着后棉氅,紧张兮兮的:“姊姊你可别踩着它们,我还指望着它们长大了给我下蛋吃。”
  “想吃蛋去买不就行了,”郭照无奈地扯着他进屋坐下,看见碳烧没了又动手加了几块:“你不是病了?怎么又养起了鸡?”
  郭奕靠着炉子坐下,悻悻道:“我这不是躲着贾如,在家闲着没事做。”
  从未见过贾如的郭照顿时很是好奇:“贾女君常来探望你?”
  “唉,”郭奕叹了口气道:“虽是常来,但我可不敢让她进来。”
  好端端的少女,被他说成了猛虎。
  “贾女君哪里不好?让你如此避讳。”
  “姊姊有所不知,”郭奕脸色一变,似乎回想起了骇人听闻之事:“我一看到她,就情不自禁想到贾州牧那张阴沉沉又高深莫测的老脸。”
  郭照摇摇头,未说出心中所想。
  如若她未记错,曾不吝称赞贾如貌美的,也是眼前这位青年。
  从客观的方面来考虑,郭奕虽备受曹操关照,相貌与才学也堪称不俗,他与出身贵族的正统名门士子相比,家世不怎么显赫,官职不怎么起眼,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脾性也一如他父亲那般古怪。
  而他就这么猛不防得到了贾如的青睐,实属众人眼中的意外。
  连他本人都这么说:“当真是受宠若惊。”
  “可你总要娶妻吧,你这样一个人,总是令人放心不下。”郭照徐徐叹了一声,心甘情愿做起了说客。
  郭奕笑了,不含一丝玩味与调侃,反倒是像在安慰郭照一般,浅浅的笑容犹如暖春的晚风,琥珀一样的眼眸一如少年时明亮,他道:“无妨,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可以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他的自述像是出自一个屡经情爱之苦的垂年长者,全然不像个风华正茂的青年,缓缓道出他对世间红尘存有最大的热情,便是逍遥且孤寂地走过余生。
  “可是……”郭照一听便皱起了眉,她还想驳斥他几句,却被他抬手止住。她看着郭奕垂眸盯着在温热中一点一点燃尽的木炭,边角渐渐化作白色的粉末,轻飘飘地沉淀在炉底,没了光辉。
  还记得他上一次这般说时,是婚约作废之后。他说荀氏的女君已有了意中人,他无意作梗阻挠,安安静静等对方退了婚。
  虽然这桩婚事曾是郭嘉最大的遗愿,可他还是笑着让步了,自此与荀氏女君以兄妹相称,不灭两家情谊。
  “实不相瞒,”如瓷人儿一样坐着的郭奕突然动了动,十分心虚地触了触温凉的鼻尖,中气不足地说道:“早先时候想着二公子的事情,考虑着若是能在立嗣一事上得到贾州牧的支持,四公子那边便是十个杨修与十个丁仪都不需放在眼里了。于是……”他说完后干咳一声,试探性地瞄向郭照。
  “于是就有心与贾女君结交,结果失算,先把自己坑了进去?”郭照深深回望他一眼,顺着他心中所念说了下去。
  郭奕听后猛点头。
  “姊姊你是体谅我的吧,我总不能为了二公子把身也给卖了——”他自艾自怜地叹息着,期待着获得些许同情与宽慰。
  见他又开始不正经,郭照干脆睨了他一眼,道:“以你的聪慧,你认为你与子桓,我会舍谁保谁?”
  郭奕闻言苦着一张脸,妥协道:“那,姊姊你等会走的时候,若是看到贾如在外面,就说我吃了药昏睡过去了,千万莫让她进来。”
  “不用等了,我现在便走。”郭照起身,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正待出门时,仰头看到天边薄暮,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侧过身,冷不丁问了一句:“伯益,你心中是否还挂念着那位心仪之人?”
  “如今见不着了,倒也还好。”郭奕裹了裹身上的后棉氅,轻描淡写地说道。
  *
  待郭照回到园中,已是月上柳枝头时。
  她回到卧房中,将外裳换下,余光瞥见曹丕的冠服挂在一旁,才知道他已从丞相署回来了。小曹征与百灵都不在房中,她换了件厚衣裙,试着往书房走去。自从曹丕领了丞相署的职务,即便在家,多数时候也在办公,丝毫不敢懈怠。
  也是因为如此,繁冗的公事需要左右手助他解决。早些时候,常常陪伴曹丕左右的是司马懿,他现任丞相署主簿一职,正是曹丕的副手。不过经郭照的提点,久而久之,留在曹丕身边时间较长的人不知不觉变成了郭奕。更方便的是,因曹操特为关照郭奕,许他夜宿铜雀园中,由此二人之间往来变得更为密切。而这份优待,毕竟是司马懿可望而不可及的。
  只是郭奕现在一来大病初愈,二来因为躲着贾如闭门不出,使得曹丕已经很久未见过他的人了。
  曹丕的书房西侧有两道落地的雕花镂空窗,时常半敞着。若是初夏晚春之际,窗外两株月桂树便能送去阵阵香气。郭照独自路过这里,透过簇簇新叶瞥见书房内两道人影,一个是曹丕,毋庸置疑;另一个则是一名垂发少女,身段姣好,身后长发黑亮如绸缎,虽看不见她的容貌,但必然是位佳人。
  郭照思索一瞬,正准备先行离去,又瞄见百灵从书房另一侧匆匆而来,快步走到她身边耳语道:“那位是贾州牧的孙女,此番是与二公子谈论郭文学的近况的。”
  “我知道。”她笑笑,示意百灵先往别处走。
  那少女的身份并不难猜,她几乎一瞬间就得出了结论。不过看百灵紧张兮兮上前解释的样子,多半是担忧她会起了疑心,闹出个醋海翻波,最后苦的还是曹丕。
  且不论百灵是否低估了她的判断能力,她可不信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曹丕的行情还有那么好,尚能引得妙龄少女芳心明许。
  “征儿呢?”
  百灵松了口气,答道:“小公子今天学步半日,又随卉女君学了半日说话,十分辛苦。方才百灵待小公子用完晚膳之后,便带他去睡了,此刻是千鹤在照看着。”
  “阿卉来了?”
  “是,下月便是丞相生辰了,卉女君特来小住一月。她现在在主母的院子里,说明日再来看您。”
  “唔,如此。”郭照点点头,险些忘记曹操过寿这件大事。
  因曹操高唱节俭,众人也不敢在明面上铺张,只是暗地里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曹丕从未让她操心这些事,因此也未时时刻刻放在心上。
  估摸着曹丕还要与贾如耗上些时候,郭照先独自吃了饭,又去了曹丕为她新凿好的池子里泡了半晌。
  事后百灵帮她擦头发的时候,还试着问道:“夫人可还觉得那浴池够大?二公子说若是不够,便再凿一个。”
  刚搬来铜雀园时,不少设施尚未建成,譬如浴池。起初他们沐浴皆是用浴桶,直到某次曹丕洗着洗着动了邪念,又觉得委屈了郭照,即使后来浴池修好了,他看过后又不满意,使人重新挖了一个,直到前些时候才弄好。
  “够大了,一个浴池还能让他折腾出这么多花样。”郭照摇摇头,暗想那池子就算是两三个人一起用都绰绰有余,再大些岂不成了游泳池……
  她涂着花露的手一顿。
  “夫人,怎么了?”百灵留意到她的异常。
  “无事。”郭照轻咳一声,却是想起了曹丕修建浴池的真正用意,可不就是为了同她一起“享受”么。虽不知百灵知不知晓这一点,可她仍不免有些尴尬,心不在焉地说道:“好了你也下去歇息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他回来便是。”
  百灵不觉有他,兴许是早就习惯了曹丕的行为作风,听话地放下梳子便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郭照一人,她站起来打开窗,温凉的晚风伴着梨花的清香渡了进来,才算驱走身上些许燥热。因曹丕还未回来,她便执起一个团扇,侧卧在软榻上摇了起来,顺便看看曹丕近日又写了哪些诗、作了哪些赋。
  她翻着曹丕的集子看到第二遍时,终于听见门前一阵响动,正是属于他本尊的脚步声。
  “你回来了。”她坐起身,看着曹丕如往常一样走进来,不过这回他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欺身上前,压住了她欲起离榻的身子,健硕的身体将她重重按了回去,仅用一手就扯开了她的衣裙。
  她双手攀住他的肩,咬唇道:“……你怎么像个发情的小动物似的。”
  才刚进门就一声不吭地攻了上来,毫无预兆,让人来不及防备。
  曹丕并不满意她恰当的比喻,手上力道突然加重,勾得她惊呼一声。
  “阿丕……还未关窗……”情急时,她没忘记推了推身上已然沉迷其中的男人。这软榻就在外间的窗下,耳听两人喘息声愈来愈重,相比之下外面的春夜寂静无声,连片花瓣落下的动静都没有。
  曹丕在她耳边厮磨着,哑声道出了今夜第一句话:“无妨,就着花香更添情趣。”
  “……”
  不得不说,曹丕身上的文人习性偶尔也会表露于外,流氓之举经他一描述都变成了诗情画意。虽然有了曹征之后,曹丕便不再似先前那样“卖力耕耘”,但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豺狼式掠夺,竟使两人都产生一种小别胜新婚的眷恋感,交缠许久,以至于次日曹丕忘记了与吴质、郭奕二人约好了会面,直睡到百灵来催。
  曹丕揉揉太阳穴,皱着眉起了身,光裸的脊背遮挡住了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日光,只余下一层淡淡的光晕浮动在他硬朗的轮廓上。郭照仍躺在里侧,抱着锦被蹭了蹭,看着他如同神祗的背影有些迷蒙。就这么看了半晌,她的心底不知为何涌上一股柔软的波浪,使得她的心境霎时似少女一般荡漾,裹着被子下了床,为他系好了衣带,又帮他绾了发。
  就算成婚多年,曹丕也极少能享受到这样的服务待遇,只因他每日走得极早,在外征战时更没这么多讲究。故而郭照这一时兴起的举动,便被他当作昨日卖力表现换来的奖赏。
  不过许是因为他最近过于疲累,昨日又有些放纵,此刻眼底浮着淡淡的青色,郭照见了难免有些心疼,又趁他不注意沾了点粉,帮他遮了遮。只是她不敢弄得太多,最后也只是起了个聊胜于无的作用,旁人见了还是能一眼看出,至少吴质和郭奕两个都看呆了去,浮想联翩。
  然而曹丕不知其故,见了他两人之后淡淡地抛出一句:“贾如昨日来见我了。”
  不须多说,在场的人也都能明白,贾如来找曹丕,不就是冲着郭奕来的么?
  这下至少郭奕彻底没了心思注意他眼底的青色,吴质也“嘿嘿”笑了起来。他第一个开口感叹:“这贾女君确实聪慧,都知道来找我们二公子了,谅二公子也不敢不给她面子。”
  他这一揶揄算是一齐开罪了曹丕和郭奕两个人。曹丕不见得生气,而郭奕只余下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份儿了。
  他真怕曹丕只顾着自己的锦绣前程弃他于不顾,然后无情无义地将他洗洗干净,卷成个卷儿拱手送人。
  吴质在一旁看了实在忍不住,继续开炮:“行了,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了。若是这桩婚事成了,让你飞上枝头还不绰绰有余?”
  大抵是趁着曹丕随曹操南征的数月里,吴质跟郭奕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变成了损友,说起话来也没了顾忌。若是平时,郭奕尚能干脆利落地回击,只是现在……
  正巧这时郭照梳洗打扮完,也不紧不慢地现了身,郭奕仿佛看见一棵救命稻草正缓缓向他走来。如果不是曹丕就在一旁,郭奕几乎就要泪眼汪汪地扑上前,死死抱住郭照的腰:“姊姊,你可不能让二公子胡来啊!”
  吴质因此而露出更加嫌弃的神情。
  

  ☆、建安夜其一

  许是郭奕真的怕了贾如天天去他家堵着; 干脆遂了曹操和曹丕的意思; 安安生生地在铜雀园住了下来。只是曹丕也因他与贾如的姻缘烦心不已,一连几天没什么好脸色; 顺便撇下郭奕,冷落了他好一阵子,使得他整日里闲得发慌。郭照牵着曹征在园中散步; 不小心踢着郭奕; 还以为是哪颗蘑菇。
  “叔——叔——”曹征第二次见郭奕,就将他认出来了,咧嘴笑了笑。
  大抵郭奕被曹丕的冷脸伤得久了; 乍一闻声便泪眼汪汪地望了回去,仿佛从曹征那里收获些许慰藉:“要不小公子还是喊我舅舅吧,听着亲切。”
  毕竟曹丕的兄弟多了去了,连亲叔叔都不稀罕; 更何况还有吴质司马懿那样的都能蹭个叔叔当,但是跟郭女王沾亲带故的可就他自己。
  只是曹征尚小,不知他心中的鬼算盘; 乖乖地喊了一声“舅舅”。
  郭照见儿子学得倒快,笑了笑后随口提到:“最近魏公还说起要给征儿选个先生; 是到了修习学业的时候了。”
  何止曹操惦记着,曹丕更是有心教导曹征; 每日回来都要教他几个字。曹征虽然聪颖,一学便会,曹丕这个当爹的算个文学巨匠; 教他学字也是绰绰有余,然而这在曹操父子两个眼里看来不过是儿戏,还须正儿八经地选个先生。
  郭奕指了指自己,是要自荐的意思。
  曹丕从官署里回来,正瞅见这一幕。他尚着朝服,头戴高山冠,身姿挺拔,脚步稳健,广袖长袍交错间,已站到郭奕面前来,将郭照母子俩挡在身后,毫不犹疑地回绝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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