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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食货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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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卉心中有两个大胆的猜想,看似十分合理,但还经不起推敲。于是她当下只能转移话题,随口问了一句:“阿母现在只是将甄氏禁了足,但要打算如何处置她呢?”
  她说着,又瞅了一眼郭照,按下心中的猜测。郭照回望了她一眼,然后与她一齐看向丁夫人。
  “你有主意?”丁夫人瞥了曹卉一眼。
  “我……不过是看不懂甄氏罢了。”曹丕纳了甄氏的原因她心知肚明,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更加疑惑:“她若是心不在阿兄身上,径自去求阿兄让她改嫁就成了,留在这儿又有什么意义?”
  贪恋锦衣玉食么?可她那不食烟火的样子又不像。
  在甄氏最初嫁到曹家时,曹卉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使曹丕从袁熙手上夺过来。几番接触后发觉她从不将曹丕放在心上,只是一昧地与卞夫人交好,曹卉自然看不惯,久而久之也就失了好感。
  不过她现在早就知道,甄氏之所以与卞夫人交好,不过是当初她为求得一处容身之所而付诸的诺言。她从未将曹丕放在心上,多是因为她不敢将曹丕放在心上。
  ……
  丁夫人微微笑了笑,将甄氏的处置权抛到了郭照手上,不再过问。
  而对面的曹卉闻言,愈加好奇她会如何做了。
  前往甄氏院落的途中,郭照倒是认为曹卉的想法不错。让甄氏改嫁,将她打发得远远的,也就此断绝了她与曹丕的任何关联,她的生老病死也与曹丕无关了。
  甄氏的卧房十分古朴清雅,室内萦绕着馨香与草药的甘苦味,混在一处非但不难闻,反而别有风格。
  半倚在软榻上的甄氏见到她,一瞬便猜出她的来意。未施脂粉的脸庞清冷似玉,凤目轻抬,端着“悉听尊便”的姿态。
  但在她真正得知郭照的打算之后,反而断然拒绝了:“我不会改嫁的。”
  “为何?”郭照没有坐,而是走到窗前一处好位置站定,温暖的阳光抚在背上,十分舒适。甄氏逆着光看了看她半明半暗的脸,本就优美而分明的轮廓使得在金调的光晕下更像一樽雕塑。
  “夫君曾许诺过我,他会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只要她不与郭照争抢。
  “若是他要你改嫁呢?”郭照面不改色地问道。
  甄氏闻言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那我便是被休离了。”
  郭照不置可否。
  “可我没有过错。无缘由地休离我只会使夫君饱受非议,即便他已成为魏太子,人言可畏。这样的过失也未尝不会撼动他的尊位。”甄氏脸上没有即将被废黜的落寞,她平静地分析着事实,无所畏惧。
  虽然在曹操眼中,她与崔娴试图左右曹植争嗣位的战略便已是罪过,但这样的罪名终究拿不到台面上来说。像崔娴最终是担了个“违制”的罪名死去了,她目前也仅仅是被禁足。
  她说的确实不错。
  郭照于后世知道,纵使曹丕最终位尊九五,也控制不了后世对他长达一千多年的诋毁与谩骂。
  眼前的甄氏,便是导致他被后人抨击的原因之一。
  倘若甄氏任何不幸的结局都与曹丕有关,只需后人捕风捉影一番,众口铄金,最终结局仍是覆水难收。
  “我会为你寻个罪名的。”她神情淡漠地说道。
  甄氏愣住。
  郭照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跪坐在帘外的姜楚一眼。她没有勒令姜楚退下,反倒是让她就这么听着。而她也确实与普通的少女无异,此刻听了她如同死神判词的话语,已低头大气不敢出,泥偶似的坐着。
  得到了她的暗示,甄氏的神情再次凝固,并迅速冰结。
  ……
  甄氏被继续禁足,无论是丁夫人还是郭照都没了后续动作。这确实使一群摩拳擦掌看戏之人有些扫兴,连曹操都问了一句:“如何处置甄氏?”
  这几日他的头风病稍稍好转了些,却仍不能过多劳心费神。故此每日都是曹丕代为处理丞相署军政要务,每日清晨点卯前会先来曹操榻边,简明扼要阐述其重中之重。
  曹丕立在榻前收了竹简,听得曹操突兀的问句,没有异色,仍照常回答:“尚在禁足。”
  “唔。”曹操闭着眼睛应了一声,他一直不喜甄氏。
  自从多年前孔融借甄氏之名讥讽他们父子“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时,他就无法承认她在曹家的身份,如今更加不能。
  “若我将她杀了,你可会像子建那样寻死觅活?”曹操仍闭着眼睛,闷哼了一声。
  近日邺宫中的人都得了心病,而曹操的心病就是离他愈来愈远的曹植。
  经历过丧妻之痛的曹植开始变得倦怠,时常酗酒,似乎再也无心政治。他的一众追随者为此早已踏烂了他院落的门槛、磨破了口舌,也无法使他回心转意。
  ——站在父亲您那个位置上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要舍弃的东西也太多了!儿不愿受,也不敢受,更受不起!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耳畔又回响起曹植颤抖却决绝的话语,不等曹丕应声,他已先一步替他回答,字字沉重如铅石:“不,你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阿瞒幼儿园''群聊'
系统消息:'曹家四聪'曹植已退出该群
'郭二代'郭奕:……
'郭二代'郭奕:好寂寞
'曹家二霸'曹丕:……
'曹家大帅'曹昂:四弟怎么了(黑人问号脸)
'郭二代'郭奕:被你爹逼的
'思想品德课讲师'郭嘉:儿砸你活腻味了吗……
'郭二代'郭奕:打错了,被我爹逼的
'思想品德课讲师'郭嘉:……
'曹家大帅'曹昂:你爹都死了多少年了,你咋不说被我逼的?
缓解一下气氛↑

  ☆、建安夜其十

  曹操一连休养了几日; 当他再次精神矍铄地出现在众人眼中时; 册立魏太子的诏书也落到了众人耳边。
  虽是皇帝颁下的诏书,起草却出自曹氏之手。
  这日是个十分平常的日子; 无风无云。曹丕起床时更未想到他等待了许久的一天就是今日。这一天来得有些在意料之外,但因没有任何铺垫,也没有任何暗示; 倒显得一切如常发展; 一切顺理成章。
  “总算松了口气了,嗯?”郭照笑看了曹卉一眼,见她一脸喜不自胜; 几乎高声笑出来。
  曹卉闻得喜讯自是神清气爽,光彩照人,好比她当年出嫁时风光。
  她起身风风火火地走了,人虽不见; 话音犹在:“我要先给子林修书一封,告诉他我下月就回去。晚些时候等阿兄回来,我要设宴为他庆祝!”
  房中只剩下郭照一人; 她一手支起额头,看着室内中央的铜炉吐出袅袅香烟; 不禁设想着曹丕回来后该是带着怎样的笑容。光是想想,她的唇角也漾开一个笑。
  不及傍晚; 屋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然后是她所熟悉的脚步声。她坐在妆台前涂抹好最后一点胭脂,刚刚簪好一对如意钗时; 房门也被倏地推开。
  她抬头转身,见到他如往常一样走进来,薄唇紧抿着,双目中却缀满星辰。
  郭照缓缓从妆台前站了起来,她换了一身前几日才做好的衣裙,用的料子是他悉心挑选的藤紫锦绣。不等他走近,她先行了个礼,道:“拜见魏王太子殿下。”
  曹丕大步走上来,紧抿着的唇早已高高扬起,漾着浓浓的笑意。他双手扶起她,顺便将人拥进怀里,哑声道:“今日恭贺我之人不计其数,唯独你最得我欢心。”他低头尝试着唤了一句,好似在细细品味美妙精致的甜点:“太子妃?”
  太子妃虽尚未册立,曹丕却理所当然认定了她,恐怕过不了几日他便要为她求得这个位置。至少当夜在曹卉设的宴上,郭照是以正妻的身份出席。
  同上次游园之宴相似,受邀前来的大抵还是同样的人。相较之下的不同点便是不再意气风发的曹植。
  前几年有崔娴约束他,他收敛了不少。而最近却像是要将那时没有喝够的酒尽数补上一样,以酒代水,不消一月脸色就变得苍白,憔悴了七分。他今日肯来,最先松一口气的便是郭照,她最不愿兄弟不和的传闻出现。
  众人都以为曹植的眼神中会有痛失嗣位的失意与落寞,而他坐在席间谈笑风生,却与往常无异,只是脸上写满了传闻中他已对权力与地位的心灰意冷,不再有任何争强好胜之心。
  曹丕今日适逢大喜,一整天都带着笑容,而这足以使众人看花了眼。筵席中有不乏满面红光、神采奕奕之人,正如郭奕所说的“鸡犬升天”,仿佛人人都同曹丕一样取得了太子之位,踌躇满志,斗志昂扬。但曹丕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善于矫情自饰的他今日终于忍不住喜笑颜开,引得人人侧目。
  不过当他的目光偶尔触及曹植时,喜悦的神色便骤然冷却三分。
  若是有人捕捉到这一点,定会将其理解为兄弟之间的龃龉与恩怨,并认为他们所展现的兄友弟恭不过是逢场作戏,粉饰太平。
  曹植一整夜都很少看向上座,而那是曹丕与郭照的位置。当他不得不面向曹丕时,眼底尽是藏不住的阴寒与愤恨。
  当曹丕少年时目睹曹植成长在众星捧月之下,身负与生俱来的才华,稍微动一动笔便能写出比他彻夜构思逐字斟酌强上千倍的好文章。无论是众人的赞誉还是父亲的喜爱,曹植得来的不费吹灰之力,而他若想取得,则需要苦心经营。
  所以他以为曹植的一生都会在得意与快乐中度过,不曾想过他竟会流露出这样阴鸷的负面情绪。
  即使是因为他的妻子。
  “子建,你留下,我有话要与你说。”宴席散场时,曹丕走到曹植身侧,沉声落下一句话,抬步走向了他的书房。
  曹植顿了顿,终究还是甩了下衣袖跟了上去。
  他在席间几次不善的注视,郭照不可能察觉不出,只是不能确定他所表达的恨意是冲着她而来,还是曹丕。
  不过她略一揣摩了一番,推测他的目标,应当是她吧。
  她听了曹丕的嘱咐,散宴之后先行离开。她脑中回想着初来曹家那几年,将手中白茅有模有样地递给她的曹植,还是个灵动活泼的清秀少年,一脸狡黠地问她:“姊姊,这是阿兄写的诗,要看么?”
  ……
  月夜下,一个颀长的人影立在高台之上,一身清减,一阵寒风吹过,撩起他的层层衣袂,仿佛此人即将成仙归去,而高台之下宛若萤火的灯光因此显得更加迷幻。
  郭照定睛驻足,借着高台两侧暖灯认出他的脸部轮廓,是郭奕。
  她恐高,不敢再上前,于是站在原地问道:“你在醒酒么?”
  郭奕今夜喝了不少,其中有大半是陪着曹植喝的,只是他与大名鼎鼎的临淄侯相比还是有些不胜酒力,不过几轮便面色潮红,目光迷离了。
  此刻他的酒大概是醒得差不多了,闻声转过身来,什么也没解释,直言道:“四公子似乎认为姊姊你与崔娴的死有关。”
  “我?”郭照怔住。
  “众所周知,崔娴的死对他的打击可见一斑。甚至有人传言,正是因为他失了斗志、主动退出立嗣之争,才使得二公子被选中的。”郭奕顿了顿,闭上眼睛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所以崔娴之死,获益最大之人是二公子。同时,甄氏也卷入其中,如今算是命运堪忧。在你我看来,姊姊是魏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只是心怀叵测之人则认为姊姊你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一举击垮四公子与甄氏两人。”
  如此达到与曹丕的双赢。
  郭照听后沉默许久,花了半晌才消化了郭奕的话:“你是说子建认为我是向父亲告密之人?”
  她说不出自己心中作何感想,她分明不是后世戏文中那个城府深沉,野心勃勃的郭女王,此刻自己却好像将那个角色演活了似的。除了觉得造谣生事之人有些天真可笑之外,还因她这个工于心计的形象感到有趣。
  “也许吧。”郭奕抬手掩了掩唇,压下一个酒嗝,道:“姊姊放心,不用等二公子吩咐,我便会替你查出来。”
  郭照对他很是放心,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她认为太子之位既定,风波暂停,郭奕的婚事也就终于可以继续提上议程了。
  不过真如她所想,陈群曾说郭奕终于想通、肯妥协成婚,只是缓兵之计罢了。
  “你也知道的,若我不答应,长文叔叔定是能追着我一整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郭奕一脸无奈,写满了他的身不由己。
  “不过……”眼见郭照挑了挑眉,似是要对他说教,他轻笑一下,低下头徐徐说道:“我近日却一直在思索长文叔叔那天说过的话——生命的延续。”
  “他说我是父亲留给世间最好的礼物。尽管他十分明白,我自幼就想做个与父亲不一样的人,我想摆脱他的影子,而这种欲。望在成年之后尤甚。”
  他转头远眺向高台之外的夜幕,使人看不见他的表情:“我亦十分抗拒旁人看到我便想起父亲,我抵触旁人说我很像他。我分明已经选择了与他截然不同的道路,我也注定无法成为他那样的人。”
  就算是郭奕,许多时候也无法去形容他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就只能用“郭嘉那样的人”这种世间独一无二的形容去描述他了吧。
  “但我又不得不承认,我的确继承了他的不少秉性。我想,这大概就是父子,也是生命的延续吧。”
  ***
  曹丕与曹植对坐彻夜长谈至天明。
  在郭照的记忆中,他们兄弟两人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这样的夜晚了。
  次日清晨,曹丕归来时带着酒气,不知是他又饮了酒,还是从曹植那里蘸来的。
  他回来时只字未提曹植的事,仅简短说道:“贾如要入宫做女史,就在这里,督导征儿的学业。”
  “做女史?”这不是意味着她与郭奕的婚事没了可能么?
  不过她要来西园为官,围在曹征左右,只怕要与郭奕朝夕相见。
  这应当是贾如的另一迂回之策吧。
  郭照这样想,却没料到贾如来到之后,却有一半心思是来为她出谋划策的:
  “临淄侯认为您是向魏王告密之人,大概是关心则乱,不曾想过若是您去告密,无论是于自身还是于太子殿下,都不见得有得益之处。他的断定需有个前提——告密之人定是魏王最信任的人,且这个人应与魏王站在同样的立场,不容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冷门小知识】
时尚达人魏文帝——魏文帝诏有云:夫珍玩必中国,夏则缣、總、绡、繐;其白如雪,冬则罗、纨、绮、縠,衣叠鲜文。
吴之丝织业最不发达,故曹丕嗤江东之衣布服葛【◎《全三国文》卷六载魏文帝诏有云:夫珍玩必中国……未闻衣布服葛也。】
#我家陛下天天下诏说些有的没的# #天天嫌弃人家江东还跟人家要东西#
谢谢Catherine的地雷=3=
对啦上一章说到曹植百年之后入葬什么的,想起国家博物馆里有陈列陈思王墓出土的酒碗(真是极具个人特色)
【最后有奖竞猜告密人是谁(好像挺容易的)】

  ☆、建安夜十一

  贾如所说; 郭照也明白。只是眼下曹植并没有想通; 大概是失去崔娴的痛楚与对曹操的失望全部化作了愤怒,使他无法理性思考。
  她在曹操面前一直扮演着曹丕的贤内助这个形象; 与世无争,从不招是搬非。其中有一部分是本性,另一部分是有意为之。日久天长; 她这样的形象早已在曹操心中根深蒂固; 若贸然告密邀功,一反常态,即使曹操信了她; 也会认为她搬弄是非,别有居心,到头来反对曹丕争储毫无助力。
  因此这告密之人只能像贾如分析的那样,须得是个曹操信任的人; 也是同他一样设身处地为曹植着想的人。
  “姊姊,我查出来了,我……”郭奕双手负在身后; 一边说一边思索着走了进来。时日久了,他已无需婢女通传; 曹丕整个院子都由他随意出入,这时也不例外。
  他走进来; 穿过层层纱帷,最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端坐在郭照身侧的贾如。
  一时间,他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话; 只是定在了原地,眨了下眼睛,愣愣看着,不知他与她谁才是不速之客。
  “你怎么了?”郭照见他失态,忍住笑意。同时瞥了一眼贾如,见她不过是浅笑着对郭奕颔首,想必也在心里偷笑。
  “我……”郭奕眨了下眼睛,回过神来,却一时没想起措辞。他侧身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百灵,仿佛找到一个要点。
  百灵从方才起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只是神色紧张,忐忑不安。
  “怎么回事?”郭照将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巡回审视了两三回,她身旁的贾如也是一样。
  “你来说吧。”郭奕低叹一声,对百灵说道。而他自己则站到了一边儿,似乎试图令人忘记他刚刚的失态。
  百灵走上前来,抬头看了看郭照,又低下,颤着声音道:“百灵从郭文学那儿听说您正被四公子误会……心中实在难安,”她放在身前的手于袖中绞了绞,最终一口气交待道:“崔夫人与甄夫人在寿宴那夜谈话,百灵是听到了的,也将那些话记在了心中。但却断然没有告知任何人!只有二公子才知道这事……”
  “那你的行踪可是被人看到了?”对于百灵的交待,郭照并不感到意外。她知道百灵早已是曹丕的另一双眼睛,邺宫中大小隐秘,什么都瞒不过她。
  “是……”百灵不甚确定地说道:“那九龙轩外尽是山石灌木,虽容易藏人,但又因太容易,躲在那处听墙角的人便多了……待崔夫人与甄夫人走后,百灵没有马上离开,等了一会儿看到一个宫中打扮的女子从对面的树丛后钻了出来。”
  “宫中打扮?”郭照意味深长地强调了一句,深深地看着她。
  百灵也知兹事体大,此时是断不敢胡言的。
  宫中打扮的女子,除了皇后带来的侍女,不会再有他人了。
  贾如也低头深思了一会儿,然后抬眸看了郭奕一眼。郭奕一直站在一株海棠树前安静不语,却也在此时与她对上了目光。短暂停留间,两人在对视中交换了意见。
  如果是曹节去向曹操揭露这件事,那么就再合理不过了。
  郭照仅在少年时与曹节见过几次,也是仅凭那几次便足以看出她与曹植感情十分深厚,每每督促他完成学业、听从曹操的教导,一心望弟成龙。这些年来她虽然成了汉室的皇后,心思却一直留在曹家。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曹操选中去做那皇后。
  郭照撇下百灵,转头问向郭奕:“你还查到什么了?”
  “就是四公子嘛,”郭奕动了动,无奈道:“当时文石室除了甄夫人和崔娴、魏王与丁夫人,还有一个婢女。就是她喂了崔娴鸩酒的。”
  他说着说着,脸上失了表情,淡漠道:“当时四公子闻讯赶去,要向魏王讨要崔娴,殊不知崔娴就在另一侧的耳室之内,虽喝了鸩酒,毒性却没有发作,于是文石室内发生的事她是听得清清楚楚。但那又如何呢?”
  郭照与贾如俱听得怔了一下。
  这时她们突然有些理解甄氏的痛楚与不忍心了。一对夫妻在生死离别前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却不能相见。也因她们各自有心系之人,所以又能更加想象出崔娴死前的心情。
  伤春悲秋只过了一瞬,又听郭奕说道:“那个婢女年纪尚轻,见了此情此景也有些于心不忍,遂问崔娴可有什么遗言留给四公子,她可以代为传达。所以前几日,那婢女终于躲开魏王去找了四公子,但他得知原委后自然无法接受……”
  “这时他正屡受打击,脆弱不堪。若是有人在他耳边进献谗言,推涛作浪,诬陷姊姊间接害死崔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而这怒火自然就烧到姊姊身上来了,毕竟百灵曾在九龙轩外是事实。”郭奕瞄了脸色惨白的百灵一眼,所谓马也有失前蹄时候。
  贾如美目一转,追问道:“那是谁向临淄侯挑拨离间?”
  郭奕目光闪烁了一下,道:“这就不是在下能管得了的事了。”
  “为什么?”贾如蹙了蹙眉,好似在鄙夷他没用似的。
  郭奕深深望了她一眼,暗道这个少女虽然精明,常常堵得他无话可说,但在男女□□上终究是纸上谈兵。挑拨离间陷害郭照之人,定要曹丕亲自来处置,如此才能彰显他太子殿下为人夫的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你就当我留个悬念吧。”他笑了笑。
  而贾如不欲买账,径自倒了杯梨浆喝。
  郭照静观他们你来我往几个回合,知道这桩姻缘定然跑不了。既然郭奕还有闲心玩笑,她也不必着急了。
  不过当曹卉得知来龙去脉之后,几乎火冒三丈,连矜持的仪态都顾不及端了。
  “果然是她从中作乱!真不知她是想帮四弟还是害他!父亲也是糊涂了,怎么能因为她是皇后就对她另眼相待!”曹卉气得咬牙切齿。她虽然与曹植不甚亲近,但作为长姊还是念及骨肉亲情的。何况曹丕看重的人,她也看重。曹丕自幼照顾曹植多些,她也时常跟着留意。
  郭照轻咳一声,示意她小声些。
  曹卉也知道皇后毕竟是皇后,眼前曹节就是凭着母仪天下的身份压她一头,但她转念一想,气又消了不少:“但是那又如何呢?待阿兄掌权之后……”她勾起一个娇艳的笑容。
  到时曹节就该交出这些年做皇后威风的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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