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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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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形势的变化,“岛堡之盟”里衍生出很多新的内容。比较重要且为天下武林人氏接受的一条是,当一个八荒傅中人生命受到重大威胁时,若柳林范中人在场,有权对他实施救援,当然仅限于救援,不包括协助破敌。
这是非常人性化理性化内容,八荒傅保住了尊严,柳林范保住了中立地位,至于那即时对手,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保住了性命。不可能想象,柳林范中人会真的坐视八荒傅中人身亡而不顾。实际情况往往是,或者柳林范迅速拔剑出刀配合八荒傅中人来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或者不出手,盯死凶手,寻机挑战逼迫动手,杀死凶手,回去交差。
如今的江湖形势,八荒弱而柳林强,名义上中立的柳林越来越深卷入江湖争斗中无力自拔,范白衣为人处事还算小心谨慎,范依林则全然是江湖白道一员冲锋在前大杀四方的猛将。
再怎么说,柳林范依旧试图保有中立的传统,没道理公然支持傅击浪在长江上称霸,傅三江大惑不解。
“呜…呜…”
各艘战船上响起尖锐的海螺声。
傅击浪含笑出现在“龙子号”甲板上,身边是千娇百媚颠倒众生的九江名妓张燕。
“看到了!看到了!”
“傅大王好威武啊!不愧是两江龙子啊!”
“好白,好美啊!若能陪我一夜,别说当水匪,砍头也认了!”
乱七八糟的叫嚷声评论声,
臭小子,欠揍!想起被傅击浪傅博群骗去闯武当,傅三江恶狠狠说,并且将一口痰吐得很远很远。
江上寒风吹来,傅击浪打了寒颤,他毫不在意,一手挽住张燕的腰,一手挥舞向众人显意。
“敢问江河谁称雄!”
“拔云见雾击浪名!”
“两江龙子傅击浪!”
“杀!”
无双战士呐喊着并且用风暴断首刀击打苗藤铁盾,一时江面上充满不可一世的霸气杀气。
码头上鸦雀无声死一般的静。
声音和视觉的强烈震撼已让他们从内心感受到谁是长江真正的主人。
换我有这些精制特种装备和无双战士,也能统一长江,傅三江内心徒劳不服气得叫。
不好的念头涌上傅三江心头,凭如此装备作战,无双战士一定将大明水师打得极惨。惨败的官兵如同惨败的倭寇海匪一般无二,会将他们受到的打击,加倍施加在善良无辜毫无抵抗能力的百姓身上!
在傅三江记忆中,为了减少惨败的倭寇对东南沿海的自杀性疯狂报复,柳林范八荒傅曾想了不少办法,如尽量全歼,不断归路,有意留次要头目等等。甚至每年农闲休渔季节,两家都会抽些年长有经验的好手,沿海境教习各村庄年青人基本武术。
过了江以后,应为求稳妥,不宜再赶路,傅三江打定主意,安全第一,至少要看几天动静再说。
漆文燕遥望消失了的龙子号,目中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
傅三江漆文燕之间爆发了短暂而又激烈的争吵,漆文燕的固执让傅三江为之惊叹。
意图看几天情况再上路的傅三江无法说服坚持要立刻起启的漆文燕,她着了魔似的,一过江就要求连夜赶路。
傅三江费尽了口舌向她解释前途可能存在的风险,漆文燕一句也听不进去。或许在漆文燕心里,连长江大水匪傅击浪都看上去很英俊潇洒,更用不说大明官兵了,有威胁的反倒是心怀色心的傅三江。
漆文燕不退步,就只有傅三江委曲求全了。
备好足够食物水,傅三江趁天刚黑动身,顺着大道埋头狂奔。
一夜无事,天亮时,傅三江找了山坡,休息一下人马,再度启程。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照着,照得人身上暖和和的。
马显出了疲倦,跑得不快。
傅三江并不催促,一路行来并没有遇到散兵游勇,让他警惕性降低很多。
“江叔!”
闷不住四岁的樊悦又从车厢里钻过来趴在傅三江身边说:“怎么路上,什么人都看不见啊?”
“江叔不知道啊!”傅三江笑说:“可能是有坏人吧!”
“以后要学武功,专门打坏人!”樊悦挺起胸脯说:“还要保护我娘,不让人欺负。”
“好啊!”傅三江笑得很开心说:“那你是去少林拜师呢,还是武当学艺?”
显然这个重大问题,樊悦并未想好,他脑袋一偏说:“我去问问我娘!”
拿起水囊喝了几口水,傅三江站起身子,舒服了一下四肢。
远远眺望前方,有一群人持刀带剑,或骑马或步行迎面而来。
“夫人,小心,有麻烦了!”
傅三江沉声说。
是否拔转马车,回避一下?傅三江马上否决了这个念头,自己这匹马跑一夜加半天的路早疲惫不堪。对方有马,会很轻易追上来。
“是什么人,怎么办?”漆文燕惊慌问。
“夫人,不管什么人,有什么事,你一定要沉住气,照顾好樊悦。千万别开口说话,一切交给我!”傅三江说。
“好的!”漆文燕怯怯说。
双方拉近了距离。
傅三江看清楚,是一群溃散了的大明官兵,人数有七八十人,一半骑马一半步行。稍稍让人安心的是,他们队列武器盔甲都保持着整齐,显示出严肃的军纪威武的军容。
希望他们不要来骚扰侵犯自己,傅三江暗暗祈祷。
越来越近,傅三江甚至可以听见,官兵中有人激昂说:“大哥,为什么让李老六他们离开,他们这些人渣…”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骑马的高个军官模样目光落在傅三江马车上,他迅速打出手势,并沉声说:“围上!”
应声,众官兵显出极好的战斗素质,大刀手长枪手一涌而上在三丈左右距离围住马车,骑兵则在十丈左右构成第二道包围,弓箭手在十五米左右张弓搭箭严密监视。
从他们每个人眼里淡漠的神情,从他们井然有序各就各位的动作,从他们包围的兵力分布结构层次,傅三江觉察到他们是官兵中的劲旅,拥有强大不容忽视的战斗力。
“军爷,什么事?”傅三江做出一副惊恐样跳下马车。
对面官兵所具有的战斗力绝对不是傅三江能挑战抗衡的,如果发生战斗,傅三江唯一的选择只有逃跑,而且是一个人逃跑。
江湖搏杀和军队作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出身八荒傅的傅三江很清楚这一点。
在平地上正面挑战一队队列整齐装备精良的官兵,在箭如雨下、四周刀枪如林、马步轮流冲击下,纵使强如仓云,只怕也抵挡不了多久,因为再高武功的人也只有一双眼睛两只手。
换一个角角度看,以这七十名官兵,在街巷之中,迎战一个江湖高手,不用仓云,傅三江都很有把握利用地形地势逐一解决并最终消灭他们。毕竟,单个官兵对任何一个江湖高手来说都是不堪一击的。
高个军官驱马来到距傅三江一丈处冷冷说:“我们已不是官兵,现在是土匪!”
咯噔!
溃散官兵狠如匪!
不管是官兵还是土匪,一场劫难是少不了的。
傅三江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对方胃口究竟有多大,但希望首先保全漆文燕樊悦的性命。若是对方真要斩尽杀绝,他只有以死相拼了。
“你的马车,我们征用了!”高个军官马鞭一挥说:“叫车里人下来!”
“爷!车里是妇道人家和孩子,没马没车走不了路,行行好,给个方便!”傅三江求。
“啪!”
高个军官响亮一鞭打在了傅三江左肩之下,立打得他衣服破碎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啊!”
一阵剧痛,傅三江踉跄后退两步。
“听明白没有!”高个军官说:“叫车里的人下来!”
傅三江忍着痛咬住下唇,盯着他一言不发。
高个军官扬鞭欲再抽。
“老三,你跟他个车夫费什么劲!”一个中年国字脸军官模样的人说:“上去两个人,把人弄出来。”
“是!”
应声,两名兵士纵上马车。
傅三江心一凉,不仅因为发现有比高个军官地位更高的人存在,导致他原计划的挟持失效,更重要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少妇对于一群如饥似渴的溃散官兵来说,将有多大的诱惑杀伤。
“啊!”
漆文燕一声尖叫。
有女人!
所有官兵们齐振奋了精神。
傅三江向马车方刚移动了一下脚步,三根长枪二把刀立刻逼住了他。
“哎!”
一名官兵惨叫一声,随即吼:“兔崽子!”
“扑!”
樊悦被人一脚踢下马车,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悦儿!悦儿!”
漆文燕外衣被撕开,露出半边美丽的肩膀,她甩开抱住她的兵士,用难得一见的灵活扑下车,抱住樊悦。
哇,好美!
几乎所有的官兵们脑海里浮出一般无二的想法。
追出来的兵士探脑袋看了外面众家兄弟一眼,咽了一口水,又缩了回去了。
“诸大哥,余三哥,瞧,好多银子!”
两名兵士将翻来的一箱银子拎了出来。
高个军官余三哥翻身下马,大踏步走到了漆文燕身边,用马鞭硬托起她的下巴。
真是一个的的确确标致的女人啊!
漆文燕抱紧樊悦,目中尽是无助悲伤凄凉的目光。
用眼神给两名兵士下令,要他们拖漆文燕进马车,余三哥迫不及待得想放松一下自己。
明白他想干什么,下决心,一动手就先杀了他,傅三江下了同归于尽的决心,愤怒而又绝望吼:“我不管你们是兵还是匪,劫财不劫色的规矩,该懂!”
“什么,你来教训我?”余三哥怒了,他一扬手。
“啪!”
重重一鞭抽在了傅三江腰上,殷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
傅三江硬挺着纹丝不动。
余三哥又是一鞭欲打来。
“老三住手!”
中年国字脸军官诸老大开口说:“能挨得住我家老三鞭打的,是条汉子!”
“大哥,这家伙太放肆!”余老三怒气冲冲说。
“他讲得有理,我们兄弟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走这条路是被逼无奈。”诸老大说:“欺负妇孺不是我们的作为,对不对?弟兄们!”
“对!”
众官兵齐声响应。
“劫财不劫色!”诸老大断然说。
余三哥悻悻然,用凶狠目光扫了傅三江一眼,又用留恋目光看了漆文燕一眼。
“妈的,将金银细软都给我交出来!不然,打断你们的腿!”余三哥穷凶极恶说。
忽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来,千叶珊瑚珠在身上,傅三江汗马上出来了,要搜身的话,千叶珊瑚珠根本藏不住,一定会被搜去,可是千叶珊瑚珠不是普通物品,一旦落入识货的邪派中人手中,对江湖天下人危害几乎是毁灭性的!可目前形势难得保住了三个人性命,再为千叶珊瑚珠而争斗,显然傅三江并不情愿。江湖天下的危害劫难,那是日后的事,眼面前,他倾心爱慕的少妇漆文燕活泼可爱的樊悦两人命之忧却是实实在在的。
果然,两名兵士朝傅三江挽袖子走了过来,搜身意图极为明显。
“爷,江湖规矩,取十留一,总得给我们留点活路吧!”傅三江不做指望叫。
一瞬间,傅三江打定主意,搜就让他们搜千叶珊瑚珠去,自己安顿好了漆文燕樊悦后,立刻不惜一切代价追赶这群人,务必将他们杀个精光,抢回千叶珊瑚珠。或许这要冒很大风险,但为了漆文燕樊悦,值!
实在不行,傅三江逼急了就闯无双寨,让傅击浪出动无双战士,将长江两岸搜个底朝天,也要将这批人找出来,抢回千叶珊瑚珠。
余三哥眼中杀机暴现。
两名兵士走到傅三江身边。
“哈,是我小瞧了你,朋友!”诸老大缓缓说:“弟兄们原本是大明官兵,被逼为匪,头次开张,不懂江湖规矩,多有得罪!”
傅三江一怔,想不到对方会说这种话来。
“搜身免了!”诸老大笑说:“教训人的总得拿出点能耐来,对不?老三,抽他背上三鞭。”
“弟兄们,走!”诸老大下令。
“啪!”“啪!”“啪!”
余三哥似将内心无尽的怨恨寄托在鞭上,倾尽全力打了傅三江背上三鞭。
够狠毒!余三哥鞭上用的是潜劲,一般人一个时辰后内伤发作而死。
打完,余三哥出尽恶气,纵上马扬鞭而去。
除了第一鞭吃了一些苦头,剩下四鞭,傅三江都及时运起了“和怒真煞”抵挡,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伤得可怕,实际上全是皮肉伤,就是第一鞭,傅三江并非是来不及运“和怒真煞”,他是故意挨那一鞭,以显示普通人身份。
二个换洗衣服的包裹被拆散,衣服扔得满地都是。一皮囊水够用二天的干粮也留下来,这伙官兵倒多少有点人情味,做得并不算太绝。
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放入口中咽了下去,傅三江必须浪费这枚丹药,因为下面将不知道会再遇到什么情况,身体多一点能力,就多一份希望。
漆文燕抱着樊悦低声抽泣。
“怎么了,樊悦怎么了?”傅三江心绷起来了。
“他昏过去了!”漆文燕满脸泪水说。
弯腰摸了一下樊悦的鼻息,傅三江说:“没事,他一会就醒。”
“你受伤了?”漆文燕见傅三江伤痛累累惊叫。
“小意思。”傅三江收拾干粮水囊衣服。
“我们现在怎么办?”漆文燕无助说:“没有马没有车!”
“不还有腿吗?”傅三江微笑说。
~第五十一章极度脆弱~
腿?漆文燕发愁得看着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尊处优的双腿。
“走吧!趁下批人来之前,找个安全地方容身。”傅三江将包裹都提着,又将樊悦背在背上。
下批人!漆文燕打了个寒颤,连忙起身。
离开大道走小路,傅三江希望尽快给漆文燕樊悦找个暂时容身的地方,他才好进行下一步。
“都是我的错!”漆文燕悔恨交加说:“要是听了你的,不会落到现在地步。”
“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傅三江说:“没关系,我身上还有银票二百多两,只要渡过眼前劫难,够用了。”
“还会有散兵?”漆文燕胆颤惊问。
“一定有,我们之所以昨天一夜没遇上,是因现在才刚刚进入他们活动的区或。”傅三江冷静分析说:“再顺大道走下去,不知会遇见多少,故必须立刻走小路。”
哦!漆文燕不由紧紧贴住傅三江,以获得他坚强有力的保护。
傅三江没有明说的话,是他已动了杀机,不打算回避散兵了,离开大道走小路,是回避大股官兵,准备拿三三二二的散兵游勇开刀了。
没有车没有马,带着妇孺,根本没机会没可能脱离这个危 险区域,横竖八荒傅过惯占山为王称霸海上的日子,傅三江情势所迫,亦要拿出家族作风应对困境。
糟糕的很,漆文燕精神肉体都没有做好在崎岖小路上行走的准备,她走了没多久,就显出难以支撑,连连摔倒了几次。
棘手啊!傅三江为难,以这个蜗牛速度,怎么去寻找暂时容身之地,眼见天过不了多久,就会黑了,情况将变得更糟。
知道形势危 险,漆文燕努力凭意志再走了半里路,最后实在支持不住了。
“我走不动了!”漆文燕万分沮丧用带哭腔说。
她尽力了!可不走行吗?傅三江愁云满面,依这情况下去,与等死无异。
“瞧!烟!”
傅三江用手指远方。
“什么?对,是烟!”漆文燕肯定。
“有烟就有人家,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傅三江兴奋说。
“嗯!”漆文燕不知从哪来了力气,竟一下站起来朝前走。
“走稳了!”傅三江手搭上她那纤细柔软的腰,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走平稳长久一些。
似有一股异样的暖流从傅三江手心流入了漆文燕体内,让她的疲劳沮丧困乏感大为消除,精神振做了点。
走了大约近一里路,隐隐看到远处有山腰上有一栋青砖房,它上面冒着一股渐渐变淡的黑烟。
“不好!”傅三江低叱一声,拉漆文燕一同伏倒在山坡上。
“什么啊?”
一下失去支持的漆文燕很舒服躺在草坡上,借以休息身体。
“恐怕那不是炊烟,是有人洗劫后放火的烟!”傅三江肃杀说。
“啊!”漆文燕花容变色说:“他,他们…”
“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傅三江说:“你和樊悦呆在这,我潜过去看看。”
“不!可…”漆文燕心里极紧张。
将身上樊悦放了下来,傅三江动作灵活如狡兔,借地形向青砖房潜行了过去。
“小心!”
漆文燕低声对已在她眼前消失身形的傅三江说。
理论上,傅三江大摇大摆上去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被仓云抱石奇梦石等人器重看好的人物,就算赤手空拳,一下摆平十个八个官兵不会有什么很大问题。
可傅三江恨透了散兵游勇,他已下了决心,一有机会,就毫不留情出手杀了干净利索,一个也不放过。
离青砖房三十米左右,傅三江已确定不仅青砖房内绝对无人,而且周围半里地也没有别的生命存在。
挺起身体,傅三江走近了青砖房。
视线才那样一接触,傅三江的血液就几乎凝结了。
太残忍悲惨血腥的场面!
青砖房烧塌了半天,变得很淡的黑烟徐徐冒出。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血腥味还有股烧焦的臭味,水井边有一名全身赤裸的少女尸体,她双手双脚都被木橛子钉住,身上满是被奸淫凌辱的痕迹,乳房和下阴都被人割掉了。
一米高的护院围墙上倒着一个手持锄头被打得脑浆四溢的青年男子尸体。
青砖房门左侧,一名中年农夫模样男子被三支白翎箭钉在了墙上,身体半悬着,脚下是一大已凝固的鲜血。
青砖房被火烧塌的右半侧,有具被烧成焦炭,分辩不出性别尸体。
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畜牲!傅三江内心怒吼,不要让我碰到你们,否则你们没有一个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纵使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形势危急,不能耽误一分一秒,傅三江仍无法打消,为四人料理后事的念头。
得先将漆文燕樊悦移到附近来,傅三江想,省得有什么变故。
要先收拾一下,否则漆文燕樊悦看见,不吓死才怪!傅三江刚提起脚。
一个大胆疯狂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傅三江刹住了脚步。
将漆文燕樊悦藏在青砖房侧草堆里,自己去追杀那些畜牲!
不管是黑夜和白天,再残暴凶残的官兵匪寇对同伴洗劫后的血腥地方都不会有任何兴趣。漆文燕樊悦躲在这里面,绝对安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傅三江自己抓紧时间在周围追杀散兵游勇,抢夺他们的物资马匹,以便能离开危 险区域。
出人意料的隐藏加上傅三江惊世绝代的身手,没有任何理由这个计划不会成功。
问题是,这血腥悲惨残暴的场面,让见惯死亡且时常制造死亡的傅三江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柔弱少妇漆文燕天真幼童樊悦。
天就要黑下来了,傅三江决定了。
为了生存,人有时不得不忍受无法忍受的东西!
从没有如此痛恨明亮的月亮,躲在青砖房侧草堆里的漆文燕感觉自己象地底的昆虫,无比热爱黑暗,厌恶所有的光茫。
漆文燕不敢大口呼吸,因为大口呼吸,她怕会呼入了那血腥且带有尸臭的空气。
漆文燕不敢睁开双眼,因为睁开双眼,她怕会看见那残忍而又悲惨的场面。
漆文燕不敢随意想象,因为随意想象,她怕会将自己的命运和外面的尸体联想。
肠胃里已呕完了所有可供呕吐的东西,漆文燕不敢饮水进食,她怕一吃喝又会引起无法抑制的呕吐!
唯一让漆文燕能获得少许安慰的是,樊悦均匀的呼吸声。
夜是这样的寒冷刺骨,漆文燕将所有可用来御寒的衣服都在了身上,再加上厚厚的茅草,仍然无法抵挡一阵阵寒意。
并不是夜太寒,是漆文燕心寒!
又疲又倦又恐惧又惊慌,漆文燕觉得自己是在地狱里经受最痛苦的煎熬,如果身边没有儿子樊悦,她一定早已崩溃。
人性中最伟大的力量母爱支持着漆文燕,忍受住了原本不能忍受的煎熬。
傅三江离开了有三个时辰,还没有回来。
有二批散兵游勇路过此,无不没有做任何停留。
在此刻,漆文燕发现了自己从内心里的极度脆弱!
没有了傅三江,没有了他坚强的话语,没有了他厚实的身影,没有了他男人的气息,漆文燕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只毫无任何能力的羔羊,等待着命运的屠刀杀戮!
没有崩溃是母性的光辉!
一线生机希望,漆文燕完全寄托在了傅三江身上。
女人是弱者,需要坚强的肩膀!漆文燕痛恨自己与傅三江无谓的争执,更对自己无谓的提防感到幼稚。
与生存和孩子相比,被侵犯被污辱又是多么的渺小!漆文燕觉悟到了,身无弱者,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保有一切,有所得必须有所牺牲。
没有人有义务为别人的性命冒险,要这么做肯定是有所图。
江三不是大侠,仅仅是一个年青的车把式,他为自己和孩子做得太多太多,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人侠义的行为。为的是什么?图的是什么?漆文燕心底雪亮。
江三连命都拿出来冒险,自己还拘谨于某些东西吗?漆文燕犹豫了一呼吸功夫,转而将顾忌甩到爪哇国去了。
夫人,此去甘肃,路途千里之遥,还请夫人以保全樊家血脉为重,无论身负为等苦楚,切匆松懈放弃。樊管家的话在漆文燕脑海里回放。
果然不愧为见多识广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樊管家似乎有预感可能发生的一切似的。
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漆文燕温柔无摸着樊悦,是你,我的孩子!自从相公死后,我的生存完全是为了你,是为了给你创造安排争取幸福美好的生活!
如果江三能回来,漆文燕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紧紧拴住,让他为自己和孩子出尽死力,保自己和孩子平安到达甘肃娘家。
可他会回来吗?
漆文燕神色暗淡了。
江三离开时,她百分百相信他会回来,现在三个时辰过后,漆文燕认为希望很渺小了。想想,江三自从沾了樊家事后,除了危 险和鞭打,还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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