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医百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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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不丢脸！”夏溶月的气没了，却羞了起来。
　　“谁敢说本王丢脸？”李落的声音冷冷清清，叫沿路了丫鬟全部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夏溶月：“”
　　丫鬟：“”
　　反抗是无效了，今天李落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夏溶月双手抱臂，就任凭着李落这样倒吊着自己，听天由命了。
　　“六哥！”一袭红衣闯进了夏溶月的眼帘。
　　等等？红色？夏溶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这个李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赶着看笑话的么！
　　“七弟。”李落倒是一如往常的语气，只是耳尖稍稍有些红。
　　哈哈，被抓现行他多少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
　　李衍却不打算放过他：“几日不见，你俩竟蜜里调油了？”


第251章　凉到了心里
　　“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李落没有接李衍的话。
　　他看向李衍，眼中只有威胁。
　　李衍摸摸头，干笑道：“没事就不能来？”
　　六哥什么时候这样凶了？不对啊，为情所困的人不应该化作绕指柔么？怎么六哥背道而行？
　　“既然没事，那今日不许谈正事。”李落淡淡的收回自己的眼神，朝远方看去。
　　听李落这样说，李衍就急了：“别呀，哥！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夏溶月见他俩这样的相处模式，不由得有些想笑。
　　“哥，下月三皇子大婚的贺礼，你可备下了？”李衍瞧着李落，一脸的谄媚。
　　“按照惯例便是。”李落答。
　　李衍去拉李落的袖子：“哥，你知道的，我府上向来没有什么好东西，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在兄弟中间落面子。”
　　李落忙拂开他的手：“没有。”
　　就知道，这家伙上门来是讨东西的。
　　“好六哥。”李衍笑道，“你素来嘴冷心热，不会看兄弟我拿不出东西不是？”
　　“同为皇子，怎么好东西都在我这儿？”李落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就一个普普通通不入父皇眼的小皇子，哪里比得上六哥您的库存？”李衍笑道，“若是六哥这儿也没有，我少不得要去母妃那里看看，叫她同情同情儿子我，拿出些精致来罢。”
　　“前些日子，我见着一支人样高的红珊瑚，你哥早叫人摆好了样子，过两日送到你府上去。”夏溶月捂着唇，忍不住戳穿了李落的话。
　　谁让他刚刚叫自己走了？自己偏不让他如意。
　　李落没好气，瞥了夏溶月一眼。
　　夏溶月没有半分犯错的自觉，抬着下巴，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气。
　　“果然还是嫂嫂厉害，七弟我这就放心了。”李衍很有眼色的伏小，“日后这晋王府上的库房都该是嫂嫂管着，日后七弟有事，只管找嫂嫂便是。”
　　说完这番话，还认认真真的给夏溶月弯腰作了一个揖。
　　夏溶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油腔滑舌的，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李衍笑着摇了摇自己手上的扇子，也不反驳夏溶月的话，看着李落开口。
　　“油腔滑舌，不是你的真专？”李落哼道，“论说磨牙，你可不输他。”
　　“瞧瞧，我可觉得六哥这话不对。”李衍笑，“若嫂嫂真心有一天没了言语，怕六哥你该急了。”
　　说完，用扇子掩着面，笑了出来。
　　李落一把拍掉他的扇子：“再笑，我就收回你要的东西。”
　　李衍立刻站好，面无表情。连扇子都收好，不摆弄了。他正经时候的样子，看上去特别的严肃。
　　“六哥，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李衍道，“这里不方便，我们不妨进去再说。”
　　现在他们还站在走道中，不说人多眼杂，风吹在身上也有些冷。
　　等等！冷？
　　李衍抬眸，看了李落一眼。后者神色如常，甚至还微微有些许红润。难道说，六哥的病好了？
　　李衍深了深眸子，跟在李落身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抓紧了手中的折扇。他感觉扇柄的温度顺着指尖，凉到了心里。


第252章　我信你便是
　　李衍亲手接过丫鬟送来的暖炉，搁在李落的手中，就命道：“都下去吧。”
　　丫鬟们纷纷离开，关好门窗。
　　见四下无旁人，李衍多看了一眼夏溶月，才道：“六哥，你的寒毒是不是彻底好了？”
　　“嗯。”李落没有瞒着他，将暖炉递给了夏溶月。
　　实际上，他穿的已经够多，不仅不觉得冷，还微微有些出汗。
　　“六哥，你可知道最近父皇对你起疑？”李衍问。
　　李落点头：“我知。”
　　“那你为何不加遮掩，你知道，若他知道你的寒毒好了，你的处境会是如何！”李衍担忧道。
　　这件事从李落告诉他寒毒能治好起，他就一直在担心。
　　如今六哥刚刚封王，封号又是‘晋’，不过是因为父皇的意识里六哥活不长久。可要是突然告诉父皇六哥正常了，他怕是会觉得六哥一直以来都是在欺骗他。
　　事情，就很麻烦。
　　“这件事瞒不长久。”李落轻声道。
　　有寒毒和没寒毒的区别太大，若皇帝执意要查，李落根本瞒不过去。
　　“六哥！”李衍的眉拧到了一处，“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一定要瞒过你去封地。”
　　“可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查验，我在他眼皮下，怎么玩花样？”李落摇头。他也考虑过这件事，行不通的。
　　夏溶月在一旁听着，默默记了下来。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蒙混过去？”李衍叹气，“或许有其他的药物也未可知。”
　　“没有。”李落摇头，“我也想过这个法子，终究是不可行的。”
　　“替你治好寒毒的那位神医有没有法子？”李衍问道，“他既然医术高超，未必没有这样一副药。”
　　李落道：“那神医来去无踪，我也干涉不了她的行动，怎么弄到这样的药？”
　　他可以对李衍坦诚，却独独不能将夏溶月的身份给透露出去。就算是在已经知道真相的戚薇面前，李落也从来没有给出过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惜。”李衍依旧是叹气。有能力的人总是脾气古怪，六哥奈何不了他，也实属正常。
　　几人谈了一会闲话，李衍扭头笑道：“好嫂嫂，午膳时间到了罢，劳烦您去瞧瞧？今日我想吃上次那道油淋菇子。”
　　这是想要支开自己。夏溶月心中清楚，却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笑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瞧你巴巴的样子，得，就替你走一回。”
　　还没起身，就被李落按回在了位置上：“无妨，七弟若是有话直说便是。”
　　李衍心中大惊，六哥对夏溶月的放心程度已经到了这地步了？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是机密，难道就一点不避讳？
　　就算夏溶月的身份不成谜，女人知道政事，也不是什么好现象吧！
　　看出李衍的情绪复杂，夏溶月拂开李落的手：“他不想说就不说，横竖你信我就行。”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李衍见她走的干净利落，咬牙道：“夏溶月，你等等。”
　　“我信你便是。”
　　听见这话，夏溶月才转头，笑道：“不觉得我是奸细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其实这小子面上有说有笑，其实提防着自己呢。
　　这样也好，叫他的心头打开，自己才有办法劝服他。


第253章　收买
　　李衍垂眸：“是我多虑了，我们本是一家。”
　　见六哥最近的动向，他是真的对这个女人用了心思。
　　希望她不要辜负六哥的一腔心血吧。
　　夏溶月坐回原位：“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你一味防着我，我不知底细，若是犯了什么错处，叫人抓住你六哥的把柄，与我与你与李落，都不是好事。”
　　她需要知道最新的动静，并不是单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大环境。
　　李落现在处于风口浪尖，自己总有一些用处，能做一些事情来帮他。
　　而李落所想的，却是夏溶月知道的多一些，就能多一些手段自保。
　　李衍大概也能明白他二人的意思，开口道：“我收买了霖王身边的一个侍卫，知道霖王最近有些特殊的举动。”
　　李落看了李衍一眼，他知道，这回李衍又付出了什么大代价。
　　霖王身边的人岂是那么好收买的？若没有实在的利益，谁又会出卖自己的主子呢？
　　事实，李落猜的一点错没有。
　　李衍用了十多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外加两千两白银，才套出了这样一个消息。
　　这就导致李衍没钱了。
　　他本就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子，不是皇位竞争的热门，没人巴结他，也不受皇帝宠爱，没有过多的赏赐，更没有一个如林妃一般受宠的母妃，能给他补给。
　　现在的他，两袖清风，除了个皇子头衔，啥也没有。
　　反正他也习惯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要没钱，就来六哥这里蹭饭吃好了。
　　六哥又不会嫌弃自己。
　　“霖王最近在笼络官员，看来是有些想法。”李衍从袖中拿出一张名单，递给李落，“这是所有官员的名字已经收受霖王物件的名称，六哥请过目。”
　　李落接过，单子上面上到珍稀古玩，下到白银，无所不有，根据官员的任职大小决定礼物的贵重程度，无不顾及。
　　这样的广撒网，若说霖王没想法，是绝对不可能的。
　　“有哪些人是没有收礼品的。”李落问道。
　　“就知道六哥你会这样问。”李衍笑道，从袖中再摸出一张纸，递到李落手里，“这是辞了礼物的官员，我也都记录了下来。”
　　这些年，李衍在京城里布下的线，可一点都不比霖王少。
　　他没有将主意直接打在官员身上，而是打在了各个小厮，江湖人士，和丫鬟头上。
　　在他看来，这些小人物，才是决定消息灵不灵通的关键。当然，这都是六哥教得好。
　　李衍看着李落，多了一抹崇拜。
　　李落展开那纸，默默将这些人记在心里，就连着先前的那张一齐烧去：“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就当从未知道过。”
　　李衍点头，表示明白。
　　“父皇定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一旦知道，难免会牵连其他皇子。”李落看着纸条成为黑色的粉末，“现在引起他对霖王的防备，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那六哥的意思是”
　　“咱们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我到了封地，自然会再联系你。”李落摸了摸李衍的头，“待我离开，你就没了人照应，不要亏空自己的私库了。”


第254章　你的过去
　　这些年，李衍为自己做了多少事，李落知道的很清楚。
　　他虽然表面上不关心朝政，但私下里，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算计。
　　“等我走后，我带些体己银子过去，库里的东西你注意清点，别叫旁人浑水摸鱼了去。”
　　“六哥。”听李落这样说，李衍鼻头有些酸，“你在封地的日子未必好过，何必将私库留给我？”
　　“带着那么多东西在路上遭贼惦记么？”夏溶月替李落道，看着李衍笑，“莫不是你嫌六哥的私库还不够你挥霍的？”
　　李衍也不是那么难受了：“若是在江南待得不好，记得要和我说，我去想想法子。”
　　“好了。”夏溶月笑，“这还没去，你就先想着我们不好，可不是存心咒我们？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倒是我不对。”李衍也笑了出来。
　　气氛刚好，三个人一起用了午膳，宫里就有旨意传出来，让李落进宫一趟。
　　李落和李衍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皇帝突如其来的召唤，定不存什么好意。
　　可李落没法拒绝。
　　更换好衣服，李落就匆匆忙忙的朝宫中赶去，李衍见李落离开，也回了他的七皇子殿。
　　而夏溶月在门口呆站一会，才扶进了里屋：“白莲，将我上次看的那些书都搬过来。”
　　看着一摞摞堆起来比自己还高的书籍，夏溶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些书里头，能不能找到她要的东西。
　　李落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沉了下来。他宽去外袍，神色疲惫。
　　夏溶月赶上前，给他倒了杯水：“今日进宫，可是有要事？”
　　本来一个女子问这样的问题，是显得很突兀的，但换成夏溶月，李落却觉得理所当然了。
　　“父皇寻我进宫，下了半日棋。”李落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瘫在了椅子上。
　　“下棋？”夏溶月纳罕，“好端端的，找你下棋做什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李落敛眉，他怎么看不出来，父皇这是在试探自己。
　　夏溶月明白，不再提这话：“可用了晚膳？”
　　李落摇头。
　　“将温着的菜端上来。”夏溶月招呼丫鬟们道。
　　“是，姑娘。”众人退了下去，只留下几个贴身丫鬟。
　　“今日我送你回去，你怎么那样大的脾气。”李落一直想要问，可惜一直没寻到机会。
　　夏溶月沉默了。为什么会这么大的脾气？是啊，她又没收敛好自己。
　　直到用过晚膳，丫鬟们服侍着睡下，摒退了所有人，夏溶月才开口：“今日你不去别人那了？”
　　“你不开心。”李落答。
　　夏溶月愣了一下，才闭目道：“我只是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真的害怕，毕竟李落是这里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李落叹气，轻轻将她拥进自己怀里：“我怎么会不要你。”
　　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夏溶月垂眸：“以前也有人这样说，可是他们都不要我了。”
　　说完，她的情绪更加低落了。
　　以前？这是李落第一次听夏溶月提起以前。
　　他想了想，才小心的问道：“夏溶月，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以前？”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过去，你的一切


第255章　恩将仇报
　　“以前？”夏溶月喃喃道，“以前”
　　“以前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罢了，学生，你知道么，就是你们学堂念书的弟子。”
　　“嗯。”
　　“我家曾也是世家，世代从医，小有成就。”夏溶月接着道，“因为与人交往的多，所以我家无论是商界，政界，亦或是和普通人家都有交集。”
　　那也算是名门望族了。李落想。
　　“可后来不知为何，我在读大二的时候，听闻家里出了事故，匆匆忙忙赶回家，就只听见了家中的噩耗。”
　　夏溶月捏紧了被角，赤红了眼睛：“我赶回去的时候，我的亲人，全都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骨灰盒，就那样搁在黑沉沉的桌子上面。”
　　“我，没有见到他们最后一面。”
　　夏溶月睁开眼，眼里空洞洞的没有神采，叫李落看着只觉心痛，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真的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不会走的，我会陪在他们身边的。”夏溶月捂住脸，呜咽道，“你知道么，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看见盒子上的照片在冲我笑。”
　　“他们曾经一个个都是鲜活的，照片上的人都是鲜活的，我不曾想过，不曾想过。”夏溶月终于是痛哭了起来。
　　李落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道：“莫哭，他们在天之灵，也不情愿你哭。”
　　“后来，”夏溶月抽噎着，接着往下说，“我父亲当年最好的朋友王思杰寻我，说我祖父有一样工程没有完成，问我能不能帮着做。”
　　“我以为那是祖父的遗志，便同意参与他们的行动。”
　　“后来我才知道，王思杰不是这工程的头领，程真才是。”
　　“程真，用你们的话来说，他就是位极人臣的地位。虽然他名字叫‘真’但这个人实际上虚伪的很。他要我研究的，就是一味毒剂。”
　　“毒剂？”再和位极人臣联系起来，李落的敏感察觉出了这里面的不同寻常。
　　“没错，就是毒剂。”夏溶月肯定道，“那时我便疑惑，祖父那样正直的人，怎么会同意做这样的东西，况且对于他们告诉我的仇杀，我也是不信的。”
　　“我们家没有什么仇敌，何来仇杀？我虽然一直有查，但还是找不到什么线索。”
　　“为了蛰伏，我依旧回了学校去上学，空余时间就研究手头上的那个方子，日子过去，方子越来越清晰，真相也越来越清晰。”
　　夏溶月的眼中，漫上了恨：“杀了我一家的，不是什么未知的仇人，而是程真。程真联合王思杰一起，下的手！”
　　“呵，他们既然破坏了我的世界，我就叫他们也不得安生！”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借着程真的手，开始对他们组织里的人开始换血。程真本就乐的其见，我甘心当他的一把刀，将整个组织翻了一个个儿。”
　　“王思杰慢慢失去手头的权利，程真就开始迫不及待的针对他。”
　　“终于，他用了一场酒驾事故，送王思杰上了天。”
　　夏溶月笑：“程真该死，可王思杰更该死，他是我父亲的朋友，不顾及这些年我父亲帮了他多少就罢了，居然还这样恩将仇报！”


第256章　你觉得对我好？
　　“只是可惜，我没办法亲手了结他！”
　　李落从夏溶月的身上，看出了疯狂。他大致知道夏溶月后来做了什么，却依旧沉默着听她说。
　　“我成了程真最信任的手下，替他继续研制那毒剂。”
　　“我不会让那毒剂成的，因为，那就是害死我一家的东西。”夏溶月苦笑，“没想到，我家因医而盛，又因毒而衰。”
　　“我祖父定是看破了程真和王思杰的阴谋，想着要将这件事捅出去，才会遭受毒手，只是因为我一人在外头，才被遗漏。”
　　“后来我又成为了他们的人，年级也不大，才会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况且，要是我再无故死去，定会招惹人怀疑。”
　　“经过一年多的功夫，我将那毒剂制成，程真就让我记住那方子，旁人全部逐了出去。”
　　“有完整方子的，也就仅仅我一个而已，其他的人也只是知道部分。那时我明白，我的命，该到尽头了。我一旦将唯一一瓶毒剂交出去，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不会让我活着的。”
　　“那日，我拿着药剂，进了程真的办公室。他身边的守卫一如既往的多，虎视眈眈。为了降低我的防备，程真当着我的面将人全部撤了下去。”
　　“我如同往常一样，替他泡了一壶茶，交出了药剂，开始当着他的面写下方子。”
　　“他看我喝下另一杯，才喝下一口。他算计了一生，却没有料到我会将他心心念念的毒剂加到茶里去，至于拿走的毒剂是我随手做的一试剂泡泡水。”
　　夏溶月笑出了眼泪：“我其实什么都知道，之所以忍着一年，就是为了那一天。”
　　“没有东西可以救他，他当时压根就没有想要配出解药。”
　　“他终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下。”夏溶月喃喃道，“我也算是报仇了。”
　　李落拍拍她，小声道：“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他有些后悔，不该教她想起这些的。不过说出来或许也好，上一世她估计也是没有机会说给别人听的。
　　李落心底突然有些高兴，他应当是这里第一个知道她身份的人，也是两边第一个知道她心事的人。
　　可看着夏溶月眼角的泪珠，他又高兴不起来，只剩下心痛。
　　“嗯。”夏溶月抱住他，“都过去了。”
　　“我初次来这里，就被关进了小黑屋，第一次见到的，就是你。虽然印象不怎么好，但你的确是这里对我最好的人了。”
　　所以那个时候自己见到她时，是她刚刚来么？李落心中有一点点窃喜。
　　“所以不许你总是丢开我，除非你厌弃我了。”夏溶月瞪着李落，忿忿道。
　　她可没忘，这家伙早上还想送走自己来着！
　　“是我不对。”李落擦去她眼角的泪，“我只是觉得回戚家对你来说是个好去处。”
　　毕竟戚薇说的没错，夏溶月如今不明不白的在自己府上，确实不好。
　　“你觉得对我好就是对我好了？”夏溶月指着他的心口质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我在戚家认识谁？谁都能欺负我！”
　　至少在晋王府，有李落当靠山，还没有人敢拿她怎么样。


第257章　剑走偏锋
　　“有戚薇在，没有人会欺负你。”李落轻声道。
　　戚薇带回去的人，有谁敢不尊重？
　　夏溶月摇头笑：“戚薇在的时候没人动我，可戚薇不在呢？戚家不可能每一人都看我顺眼，我为何要寄人篱下？”
　　在晋王府，她从未有过寄人篱下的待遇，下至丫鬟，上至李衍，都是将她当做半个主子来看的。
　　就算现在来的两个夫人不服，她们也只能不服着，谁敢拿她怎么样？
　　“你说的也有理。”戚薇不可能面面俱到，里头的丫鬟很有可能不服。
　　“既然有理，下次就不许将我送到别人那里去。”夏溶月故作凶巴巴的样子，瞪着李落。
　　“仔细眼睛痛。”李落笑着，盖住她的眼睛，“下次我不提便是。”
　　“这还差不多。”夏溶月美滋滋的拱了拱了，阖上眼，“瞧你今天也累着了，睡吧。”
　　“嗯。”李落答。
　　第二日，天刚亮，李落就被宣进了宫。
　　他前脚刚走，夏溶月后脚就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白莲忙替她搭好衣服：“姑娘怎么起身了？着凉可怎么办？”
　　“替我更衣。”夏溶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