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医百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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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了答案。
　　这里是库房，是没有地龙的，温度虽比外头高一些，却依旧凉的慌。
　　要是搁李落以前，他一定会发病。
　　所以，皇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自己的寒毒究竟好到什么程度了是么？
　　他竟舍得。李落闭目。想明白了这一切，就能有应对的方法。
　　手摸进袖子里，他感觉到了那个瓷瓶冰冷的温度。可他觉得，没有什么比那瓷瓶更叫他心暖了。
　　一直以来，自己都活的小心翼翼，帝王家无情，他没有想到，他能有一天还有一个人能关心他。
　　她是真的对自己很好呢。李落周身的寒气被驱散，他垂眸，眼底有了一丝笑意。
　　怪道那么多人不愿生在帝王家。
　　他倒出一颗，轻轻捏在手里。
　　钱公公在库房里待了近半个时辰都没有动静，李落知道，时候差不多了。
　　他捂唇，咳嗽两声，顺势将手里捏着的药丸含在了口中。
　　按照夏溶月的说法，他将药丸压在了舌头下，闭目，静静等着毒性发作。
　　果然，血液一点点开始凉了起来。
　　李落看向自己的手，冻的几乎透明。
　　对于这种状态，他一点也不陌生。这就是寒毒发作时的症状。
　　可是，也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李落感觉到有一团冰结在自己小腹处，越滚越大，越来越冷。
　　雪毒之所以叫雪毒，就是因为雪毒比寒毒更冷，但没有寒毒持久。可，比起寒毒的温和冷，雪毒是能够直接致命的。
　　这就是为何夏溶月叮嘱李落一定要咬开解药的原因。
　　雪毒不属于李落知道的任何一种毒，对于他来说，是完全未知的。
　　服下药丸的时候，李落才想起来，他刚从夏溶月拿到就放在了身上，没有给任何人试验过，也没有怀疑过这是不是能夺他命的药。
　　李落觉得腹中的冰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几乎要冻住了他的灵魂。
　　这药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可是现在的状况，的的确确是要他命的样子。
　　李落掐着拳，闷哼出声。
　　接着，他听见耳边有人喊：“晋王殿下！晋王殿下！”
　　他冷的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这样的情况仿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李落已经不记得。
　　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涌入。
　　可是，李落想，要是再来一遍，他依旧会这样义无反顾。
　　夏溶月，从来就不会害自己，这一回，也绝不会。


第271章　假惺惺
　　李落忍着极寒，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咬破了另一个丸子，吞了下去。
　　这药是会对自己的身体有损伤的，就算是大夫查，雪毒已解，他能查出来的也只是寒气罢了。
　　李落做完这一切，放心的‘昏’了过去。
　　太医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在李落刚模糊了意识就及时的出现，按住了他的脉。
　　“还不将晋王殿下抬进去？还不快去请皇上！”一太监尖嗓子叫道。
　　立刻有人手忙脚乱的来将李落扶了起来，往偏间里抬。
　　生炭，搬厚棉被，煎药，众人忙的如同油锅上的蚂蚁，巴不得脚不沾地。
　　皇帝来的比预想中还要快。
　　他推开众人，坐在了床边：“落儿，你可好些？”
　　伸手去碰李落的额头，触手的就是一片冰凉。皇帝抿唇，挂在脸上的只有担忧。
　　“父皇，”李落的眼睛眯开一条缝，有气无力的看着皇帝，“恕儿臣不能行礼。”
　　“躺好。”皇帝拍着他，安慰道，“朕没有这么不讲理。”
　　李落的脸色发灰，点了点头。
　　“太医，情况怎么样了！”皇帝转头，脸上就满是戾气，震得太医心头一颤。
　　太医拜道：“晋王殿下受了风寒，诱发了病根”
　　他不能说出晋王殿下的寒毒，那是死罪。
　　果然，仅仅只是这样的一句话，皇帝眼睛里的光就亮了起来，不过，很快就变成了杀气。
　　“若是晋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提头来见！”皇帝指着太医，大怒。
　　“今日负责这里的人是谁？”皇帝又问。
　　两个太监三个宫女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跪在皇帝的面前。他们见龙颜大怒，不敢说话，更不敢为自己求饶。
　　“哼。”皇帝道，“每人去领八十板子。”
　　“谢皇上不杀之恩。”几人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杀头，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尽管这八十板子下去，也基本没活路了。
　　李落躺着，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那几个人是父皇杀鸡给猴看的牺牲品。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平衡罢了。
　　雪毒已解，李落的脸色由刚开始的泛青到苍白，好歹是脱离了危险。
　　他深呼吸一口气，笑道：“儿臣惊扰父皇，是儿臣的罪过。”
　　嘴上说的轻松，心中却酸的很。
　　“何来罪过。”皇帝摇头，慈父的模样让李落觉得有些讽刺，“你本就不适，是父皇欠妥了。”
　　“父皇此话折煞儿臣。儿臣回了几分力量，就不叨扰父皇，回府养着。”李落道。
　　“王保进，去从我那里将那副新得的玉麒麟送给晋王，派几个人送晋王殿下回府。”皇帝没有想过李落带病之身，此刻出去会不适的问题。
　　他心中只想着，老六真是一个知礼数的好孩子。可惜，这样的好孩子，居然有如此难治的病症。怎么他就病的这样重了呢？
　　这样，又怎么担得起大任呢？
　　终究还是自己多心了。
　　李落被送上了轿子，虽还有些气色不足，可看着却比之前好了很多，他再次拜过了皇上，才吩咐离开。
　　到了晋王府，太监们取出轿撵，要抬李落进去，李落却想起了他说过的话。


第272章　猪一样重
　　他答应夏溶月不会躺着进门的。
　　“不必了，王公公，您请回吧。”李落苍白着脸笑道，“您若真差人抬我进府，倒显得我轻狂。”
　　王保进看着李落，笑着道：“晋王殿下，若是您有个闪失，咱家不好回去交差呀。”
　　“本王的人也来了，何苦劳烦公公。”李落摇头笑，从九墨手中取过一个荷包，塞进王保进手中，“天气凉了，公公回去打些暖酒喝。”
　　王保进笑：“那咱家就告辞了，晋王也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他挥手，所有人整理好东西，掉头去了。
　　李落扶着九墨，往里头走去。
　　“爷，怎么出去好好的，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九墨搀着李落，声音有些抖。
　　这几次都是爷独自入宫，怎么偏这一回就出了问题？
　　早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该待在爷身边，不该走开的。
　　“本王没事。”李落摆摆手，“夏姑娘可好。”
　　九墨只剩气得跺脚，爷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记得夏姑娘夏姑娘！
　　“她好着呢！她现在还不知道爷的消息。”九墨有些气。
　　“和她久了，也学着她的脾气和我说话？”李落扫了他一眼，不威自怒。
　　九墨从头寒到了尾。天，自己刚刚用什么语气对王爷说话？果真是和夏姑娘说多了话被影响了么？
　　“属下有错，请王爷责罚。”九墨扶着李落，没办法行礼，只得低声道。
　　“本王只是希望你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能没了尊卑，规矩还得是规矩。”
　　“是，王爷。”
　　“这回本王念在你的功劳，不与你计较，下回再犯，你知道后果。”
　　“九墨明白。”
　　李落闭目。他并不喜欢这些规矩，可他明白，没有这些规矩，被人寻出错处来，就是一个死字。
　　夏溶月平时说话的确是这样随意，可她从来都是在能随意的时候随意，分寸向来到位。
　　可九墨能将夏溶月平日的语气用到自己这里来，就说明他大意了。
　　死于安乐。一旦大意，就是不复的下场。
　　李落进门的时候，夏溶月还在帮白莲画花样子。她抬头，就看见了李落白的一塌糊涂的脸。
　　“怎么会这样？”夏溶月迎了出去。
　　“都退下。”李落道。
　　门刚关好，李落就半趴在夏溶月的身上，笑道：“你做的，你说呢？”
　　感觉到全身冰冷，夏溶月明白他是吃了药，无奈搂住他：“去躺躺，抱着我就能好了？”
　　“嗯，抱着你就好了。”李落道，不仅不听夏溶月的去躺躺，反而将整个重量都压在了夏溶月身上，叫她踉跄了几步。
　　“猪一样重。”夏溶月叹气，扶着他的胳膊，拖着他上了床，替他盖好被子。
　　“我比猪轻。”李落眨巴着眼，认真道。
　　夏溶月被他的这副样子逗得有些想笑，又见他脸色实在难看，走去桌边替他倒了杯热水。
　　“喝些热水，舒服一点。”夏溶月扶他的头，“这次进宫是发生了什么？”
　　李落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才想起来在宫里他竟是一口水都没喝。他叹了一口气。
　　真关心和假关心其实与表情和语言无关，只要出自真心，自己又怎么感受不到？
　　人心都是肉做的，要将别人当成傻子戏弄，只能说明他自己不够聪明。


第273章　差一点
　　李落苦笑，父皇是将自己当傻子看了呀。
　　这样也好，也好。
　　夏溶月见他无故笑起来，忙摸了一下他的头，又靠了靠自己的：“怎么了，莫不是药性冲突，你犯傻了？”
　　不可能啊，她明明试过药了的，没有问题！
　　“陪我躺一会。”李落捉过她的手，一把拉进了被子里。
　　“啥？”等夏溶月反应过来的时候，李落已经将她按在了怀里。
　　她挣扎两下露出一个脑袋：“怎么了？”这一反常态的是要闹哪样？
　　“我累。”李落将头枕在她的颈窝上，闭上眼睛，轻声道。
　　夏溶月想，自己成功的又一次被李落的小鸟依人美男计给诱惑了。
　　很快，她就听见了李落匀称的呼吸声，伴着那撩人的气息，夏溶月也闭上眼，睡着了。
　　李落是因为放松了心境，所以困，而夏溶月是因为这几天没睡好，所以困。
　　结果两个人的午饭都没有吃，一觉睡到天黑。
　　李落先被饿醒了。
　　他抬头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又低头看见有个家伙弯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低低的笑了两声，他躺下，侧着脸看着夏溶月。
　　借着微光，李落瞧见夏溶月小巧的脸。
　　她并不符合端庄周正的任何一点，无论是礼仪还是相貌，可她就是这样的讨人喜欢，嗯，讨自己喜欢。
　　夏溶月眯着眼，转了一个身，留给了李落一个后背。
　　李落笑，坐了起来。
　　夏溶月几乎是在他坐起来的同时就醒了过来，她问道：“几点了？”
　　李落知道，这是夏溶月在问什么时辰：“大约是酉时。”
　　“酉时是几点？”夏溶月模模糊糊的爬起来，朦胧的看着李落。
　　“就是该吃饭的时候。”李落无奈。
　　即使夏溶月给他解释过，她那里的计时方式与自己这里不同，他也想不明白，除了时辰，又能用什么表达时辰呢？
　　听见吃饭，夏溶月立刻就醒了。她巴巴的看着李落：“我饿了。”
　　李落：“”
　　让白莲去叫了几个菜，夏溶月自己穿好衣服起床，按住了打算起床的李落：“我瞧了你的脉象，你这几天还是结结实实的躺着比较好。”
　　“我不碍事。”李落皱眉。
　　“我嘱咐过你，过一会就吞下解药，最多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对吧。”
　　夏溶月脸色有些不善。
　　“嗯。”李落不解。
　　“可是你的过一会，为何是半个时辰！”夏溶月挨着他坐下，眸子里的怒气叫李落不自觉缩了手。
　　他敛眉：“没有半个时辰还还差一点。”
　　完了，李落想，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毁于结巴。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心虚？他好想找个洞缩起来。
　　“差差差，信不信我打得你差一点送你见阎王！”夏溶月捏拳想捶李落一顿，落在半空中又收回了拳头。
　　算了，等他好了再捶，不然这一锤下去他可能会死。
　　“我下次一定不差一点。”李落忙接道。
　　然后他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夏溶月是气他吞下解药太晚，现在自己说下次满半个时辰，可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果然，夏溶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着，她将脸一沉：“今晚你喝白粥，剩下的菜都是我的。”


第274章　很多事情
　　李落：“”原来她刚刚让白莲准备的白粥是自己的？所以她是要让自己看着她吃是么？
　　好恶毒的女人！
　　于是乎，夏溶月抱着一只烧鸡，坐在一旁啃，李落抱着一碗白粥，坐在床上看。
　　香气飘来，李落看着粥碗，只得叹气。
　　没有尝过烧鸡的酥香脆，又怎么知道白粥的寡淡白？
　　夏溶月在听见李落叹了第十六口气的时候，绷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李落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夏溶月笑着，从李落看不见的地方摸出一个碟子，里面是撕碎了的鸡肉。
　　她悄悄吩咐人去做的，只不过味道稍微寡淡了些：“吃吧。”
　　李落扭头：“我不是不能吃？”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你不能吃啊？”夏溶月装无辜道。
　　李落：“”好吧，她确实只是叫自己喝粥，没有说自己不能吃菜。
　　见李落吃瘪，夏溶月笑得肚子微微有些疼。
　　她揉着肚子，对李落笑道：“这些日子稍微吃得寡淡些，我会叫人看着去做的，不会故意委屈你。”
　　可是你现在已经故意委屈我了！李落憋屈着，看着摆在旁边的碟子，决定原谅她。
　　“我能不能不窝在床上。”李落吃了一口，觉得歪着身子不舒服。
　　“不行。”夏溶月一口拒绝，“你刚解毒，就算身体不虚，也要做出个样子给里头的人看。”
　　皇帝当然是希望他越虚弱越好，显示出他不治才妙呢。
　　“可是不舒服。”李落一对漆黑的眼望着夏溶月，叫夏溶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好吧，她最吃李落的这一套。
　　“明天我去想办法，今天你先将就一顿。”夏溶月抬手，想要摸摸李落的头。
　　李落手疾眼快，躲开了夏溶月的手：“不许摸我头！”
　　“为什么？”
　　李落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他总觉得夏溶月摸他脑袋的时候，想的是别的什么东西。
　　“不许就是不许。”李落这回很硬气。
　　“小气。”夏溶月收回了自己的手，嘟囔道。
　　李落的头多好摸呀，就像是摸一只毛顺的大狗子
　　因为雪毒，李落的胃口不是很好，他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待丫鬟进来收拾好后，他只好接着睡觉。
　　可白天睡得太饱，晚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瞪着眼睛看着上面，翻过来，看见躺在他旁边的夏溶月也睁大着眼。
　　“睡不着？”李落明知故问。
　　“嗯。”夏溶月点头，“其实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经常睡不着。”
　　“是想家？”李落问。
　　夏溶月摇头：“我在那边，不会这样早睡。”
　　“天黑不睡觉，做贼？”对夏溶月说的那边，李落一贯很有兴趣。
　　“我们有灯，可以做很多事情。”夏溶月摇头。不过和李落说电灯，他再聪明也理解不了吧。
　　没等她想好怎么解释，就听见李落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其实，没有灯，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他的手，悄悄的攀上了夏溶月的后背。
　　夏溶月倒吸一口凉气。即使是隔着一层衣服，她也能感觉到李落的手有多烫。
　　那手印在她身上，就像是要穿过衣服触上她的皮肤一般，叫她整个人也跟着烫起来。


第275章　有刺客
　　“打住！”夏溶月道。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饱腹思！
　　被夏溶月一喝，李落果然收手，翻正了身。
　　“在给你身份之前，我不会动你。”李落想，这件事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自己真成了登徒子。
　　“那至少也得去江南以后。”夏溶月倒没有想的那样长远。身份，或许只能是种奢求。
　　她，是绝对不会做侍妾的，就算是侧王妃，她也不稀罕。
　　比起这些，她宁可无名无分。要是李落有了正妃，自己就立刻逃跑。
　　没错，没有身份的捆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去江南之前。”李落道，“我来想办法。”
　　夏溶月以为李落是在安慰自己，笑道：“好，我等着。”
　　见她不信，李落闭目，也不再解释。
　　横竖只要将事实展开在她面前，她就没有不信的余地。
　　不过李落睁开了眼。闭上眼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他只觉得一团火热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想要找个地方发泄出去。
　　唉，其实有些时候寒毒也是挺好的，至少晚上冷的难受，不会像现在这样想太多。
　　李落再翻身，就听见夏溶月匀称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果然是猪。李落叹气。
　　弹指间，三皇子的婚期已至。
　　三皇子在婚礼的前一天就被封为恭王，皇子殿正式更名为恭王府。
　　亲王的婚礼要大办八天。李落虽雪毒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却也不能因此缺席。
　　而参加婚宴，是不能带上夏溶月的。
　　头几天，因为是迎亲祭祖等杂事，所以李落回来的还算早，可第三天的时候，夏溶楠正式入主恭王府，酒宴就开始摆了起来。
　　早在出门的时候，李落就告诉了夏溶月，今日不要等他吃晚饭。
　　所以，自己用过晚膳后，夏溶月就点着灯看她的医书，顺便等李落回来。
　　蜡烛印在书页上，在桌面倒下一个暗色的光影，偶尔有些抖动。白莲站在她桌子边，不时打个哈欠，见蜡烛烧秃了又赶紧挑几下，露出里面的芯子来。
　　聊云守在门口，长长的影子拉在门上，显得有几分寂寥。
　　白莲打了第四个哈欠的时候，夏溶月笑了：“白莲，你困？”
　　“不那，姑娘。”白莲忙摇头，甩去了困意，“奴婢就是看着这上头的字，脑袋就痛。”
　　夏溶月笑：“你呀你，不思进取。”
　　“奴婢要什么进取呢？奴婢服侍好姑娘就好了。”白莲道，拨弄着烛芯，“姑娘，晋王殿下去江南，会带着您去么？”
　　她看向夏溶月，不免有些担心。
　　晋王殿下对姑娘好是好，可这路上多带一个人皇上万一不同意怎么办？
　　想到这里，白莲的眉尖都团在了一起。
　　要是不带上姑娘，那姑娘的日子可不是要很难受？白莲又担心了起来。
　　夏溶月笑着搁下笔，点了点白莲的脸，笑道：“自然是要去的，不仅我要去，还带上你，带上聊云，你可满意？”
　　“瞧姑娘说的，还问奴婢满不满意。这是存心要折奴婢的寿呢！”
　　“外头有人！”聊云从门口迅速的回到了夏溶月的身边，腰间的软剑已经拔了出来，“来人！有刺客！”


第276章　毒王张
　　聊云的话还没有传出去，夏溶月就看见窗纸上有个黑色的人影翩然飘去。
　　那人的身影，就像是一张纸一样，轻盈且瘦。
　　“捉刺客！”外头的侍卫喊道。
　　接着，就听见抽出兵器的声音，和羽箭划破长空的声音。
　　一道道黑影从夏溶月面前的窗纸边划过，朝之前的那个‘刺客’跑去。
　　“吓死我了。”白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转过头来问夏溶月道，“姑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夏溶月摇头，“聊云，可识得那人的身份？”
　　她知道，有些高手是不需要碰面就能根据对方身手判断身份的。李落这么相信聊云，她一定有着什么过人之处。
　　聊云摇头：“这身手奴婢从未见过，不过他的轻功很好，跑得很快。若不是注意到影子在晃，奴婢还不见得能发现他。”
　　可他为什么会潜伏在自己的房间外面？夏溶月有些不明白。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人针对的不是李落，而是自己。
　　她笃定自己是李落大夫的身份没有旁人知道，这么说来，那个人就是单纯冲着自己来的。
　　可自己有什么好算计的？
　　她刚刚想明白，就大惊道：“聊云，叫他们别追，那个人有可能回来了！”
　　“来”聊云刚想喊，就觉得眼前一阵朦胧，她以软剑撑在地上，想要调动自己的力气，却发现一点也提不起来。
　　夏溶月见这景象，大约就明白了一半。她退后两步，碰到了书桌下的暗格。
　　“桀桀桀。”一个人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披着月光，夏溶月不大能看清楚他的脸。
　　“果然，药灵之体百毒不侵，瞧瞧，我的判断多么准确。”那人走了进来。
　　“张大夫。”夏溶月的心里泛起一抹了然，她的手也乘此机会，悄悄摸到了暗格里头的一方水注。
　　“没想到吧。”张大夫笑，“老夫等这一天好久了。”
　　“你想要做什么。”夏溶月冷静道，中指慢慢插进水注的孔中，沾了一些里面的药膏，又摸到了里面的一支金簪，掐在了手里。
　　‘咚’的一声，白莲摔在了地上，不醒了。
　　“当然是来拿老夫需要的东西。”张大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一步一步朝夏溶月走进。
　　“不许过来！”聊云的体质比白莲强一些，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