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医百顺-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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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示意林妃站在他身边，扭头看向冠玉，发觉他在瞪着自己。
　　“大胆！”李大人立在皇上身后，见冠玉眸中不善，喝道。
　　皇帝摆手，示意李大人不必凶他。
　　一个将要死的刺客，又怎么会在乎这种语气这种话？不过是徒废气力罢了。
　　“说吧，你的指使是谁。”皇帝问，任由冠玉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拷牢的手，冠玉笑，什么也没有说。
　　恭王站在一旁，唇角露出一个得志的笑。他就知道，冠玉不可能供出自己。
　　见冠玉不说，又见她身上的伤痕实在可怖，皇帝知道，用硬的，怕这个刺客到死都什么也不会说。
　　于是，皇帝换了一个法子：“若是你供出究竟谁是主使，朕就放过你。”
　　冠玉依旧是冷笑，蔑视眼前的一切，似乎全然不在乎。
　　但是皇帝依旧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动摇。他笑，怎么会有人喜欢死呢？这世上，没有人会喜欢死的啊。
　　而他，就是能掌握这世上所有人生死的真龙天子！
　　“你要知道，朕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绝不会诓你。”皇帝依旧在劝。他想，这个主使，必然是恭王没有跑。
　　因为一旦刺客得手，唯一能获得好处的，只有恭王。如今晋王远在江南，其余的皇子不是不成器就是年岁太小，难当重任。
　　更何况，这个刺客，是恭王妃带进来的。虽说这样容易引起怀疑，但这样也同样能被排除在外不是么？
　　皇帝的心里，有什么在隐隐作祟。要是自己这一回叫那刺客指认恭王，就是一举扳倒他的机会。
　　自己，不能再叫他控制了。
　　“呵，一言九鼎？”冠玉嘲笑道，“这宫中，又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他仰头大笑：“在我眼里，你还不如田间耕作的农夫。至少，他的承诺，比你们来的真实得多。”
　　皇帝的脸色暗了下去。真是放肆，他以为人之将死，就能什么话都说？这世上，有的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李大人站在一旁，脸色不平。将农夫与陛下比，本就是对陛下的一种侮辱。他看向皇帝，以为后者会勃然大怒。
　　但，并没有。皇帝依旧忍着自己的性子，好声好气：“你说出来，朕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冠玉虽有动容，却还是不信。他用力扯自己的手，原本结痂的手腕在链子上磨出血来。
　　他很激动：“你听闻过哪一个刺客能被饶恕？满口谎言，胡言乱语。”
　　见他冲动，皇帝越发有信心了起来。不怕他发怒，只怕他不为所动。发怒，恰恰说明了他动心。
　　“若你不信朕口头上的话，朕可以写一封圣旨给你。”皇帝进一步诱惑道。
　　他的声音，清楚的落在了在场每一人的耳中。
　　“不可。”说话的，是李大人和恭王。
　　）下读。，，。


第498章　受刑
　　李大人上前一步，急切道：“皇上，万万不可，您乃天子，怎能轻易为这样一个暴民写圣旨？”
　　恭王垂眸，神色复杂：“是啊，父皇，万万不可。”
　　“恭王，为何不可？”皇帝似笑非笑，转身看向恭王。
　　恭王身上的汗，立刻就滑了下来。他佯装淡定，“父皇，此人刺杀您，原就罪无可赦。”
　　他知道，皇帝怀疑自己了。其实，他早该怀疑到自己，只是他长居安而不思危，才会明白的这样晚。
　　可，也不算太晚。
　　至少现在，皇帝还有的是办法，叫他一败涂地。
　　“罪无可赦？”皇帝浅浅的笑，“可是朕觉得，他背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罪无可赦。”
　　恭王笑得有些不自然：“父皇说得有理。”
　　见情况有些不对，李大人适时的选择了沉默。一旦和皇子搅上关系，沉默，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没有人再劝告，很快就有人送上来了圣旨和笔墨。
　　研成墨汁，有太监恭恭敬敬的捧住，给皇上执笔。
　　皇帝左手捧住自己的袖子，右手提笔，洋洋洒洒在圣旨上写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见皇帝停下，李大人在一旁提醒道：“皇上，他唤作冠玉。”
　　皇帝点头，接着写了下去：“刺客冠玉，今戴罪立功，罪虽致死，却可免之，下不为例，钦此。”
　　他收好诏书，端坐在椅子上，“冠玉，圣旨便在这里，要活要死，你自己选。”
　　看着那明黄色，冠玉有些出神。恭王的拳头握紧，生怕他真的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究竟会不会说，会不会说？
　　恭王心里头紧急，却不敢有所表露。他心里头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灼伤了五脏六腑。
　　皇帝盯着冠玉，只期盼他能说出一个叫自己满意的答案。
　　冠玉张张嘴，吐出一口血来，他看向皇帝，迟疑了半晌，“若是我不说呢。”
　　皇帝眼前一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承认他的背后有人了：“不说。。。。。。李大人，你这里有何种刑罚？”
　　听见这句话，很快，冠玉的眸子就暗淡了下去。他的脸色原本就极差，只有一对眼睛还有神。现在，唯一有神的眼睛，也不复存在。
　　李大人笑：“这里一共有三百种刑法，其中，有七种是顶级的，第一种，是将人的天灵盖揭开，往里头倒沸油。”
　　“天灵盖揭开，人不会死去，若是手法利落，受刑者只能感觉到痛，却不会流血。届时，将烧的沸腾的滚油倒下去，人虽然痛楚，也不会即刻就死，只能感到头快炸开，不停的挣扎，直至死亡。”
　　皇帝皱眉，似乎不满：“下一个。”
　　“第二种，是将在火上烧得滚烫的红铁管从受刑者的口中活生生的塞进去，从尾部取出来，再架在柴火堆上。头支起来，将滚水从铁管里倒进去。受刑者就能体会到滚水从口中路过身体的感觉，可谓痛苦至极。”
　　“这个倒不错。”皇帝点头，“下一个。”
　　“将受刑者的头皮割开，往皮下注烧融的蜡油，不断受热，直到受刑者的皮与肉慢慢分开，成功后，受刑者便能看见自己的一整张人皮从自己身上滑落。。。。。。”
　　）下读。，，。


第499章　一死
　　说话间，已经有太监将方才皇上说不错的刑具拿了上来，摆在冠玉面前。只待他点点头，就用在冠玉身上。
　　李大人还在接着往下介绍，而冠玉已经通红了眼。
　　以前，如果一心求死，或许还不会在乎这些。
　　可是现在，自己明明已经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又为何要受刑？这样的残酷，这样的不近人情。。。。。。
　　“别说了。”冠玉哽咽，他坚持不住了，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原本就被关在这地牢里几天，心律憔悴，现在又受到这样的威胁与诱惑，他实在没有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用什么坚持？信念么？可笑，他有哪门子的信念！
　　“你可考虑清楚了？”皇帝不紧不慢，笑问道。
　　“我说。”冠玉道，脸色迅速惨白了下去。他轻轻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所有的念头。
　　“好。”皇帝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朕的圣旨就在这里。”
　　恭王的脸，也迅速灰败了下去。他在想，自己要怎么逃脱，要怎么跑出，要怎样，才能活命！
　　算来算去，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他的沮丧，自然没有逃过皇帝的眼睛，皇帝愈发兴奋了起来。
　　彻底扳倒恭王，就只在恭王的一句话。
　　皇帝，恭王，林妃，萧王，以及在一旁的李大人，都立起了耳朵，听冠玉交代。
　　恭王的手，几乎是在抖了。
　　他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皇上，儿臣还想起一桩事，儿臣告退。”
　　“回来！”皇帝冷哼，“恭王急着走，莫非是心里有鬼？”
　　恭王苦着脸，退到了一旁。翻盘无望，自己注定了失败。恭王想，罢了，自己随霖王，在弑君的历史上又添了一笔，也未必是件坏事。
　　遗臭万年和流芳百世同是久远，又有什么区别呢？终究都要归于黄土罢了。
　　想着，恭王心里好受了不少。
　　怕什么呢？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恭王一直安慰着自己，等冠玉说出话来。
　　冠玉抬头，“我招，派我来行刺的，是。。。。。。”
　　“晋王。”
　　话音刚落，恭王的脸色一变，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就知道，冠玉不会出卖自己的。
　　而林妃和萧王的脸色都惨淡了下去。
　　为何？为何冠玉会这样说？这是为何！
　　萧王几乎是赤红了眼，他想要冲到冠玉面前，好好的问一句为什么？
　　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他绝不能这样做。
　　现在要做的，是一口咬定冠玉是在说谎。
　　“皇上，不可能的，落儿不可能这样做。”林妃喃喃道，还没有从这样的变故中走出来，“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皇上，这对落儿一点好处也没有！”
　　皇上皱眉，半晌也不出声。
　　林妃见他没有说话，觉得有一丝希望，又道：“皇上，求皇上明察。”
　　萧王见林妃跪下，依旧站着，抿唇没有说话。此时，他不能站派别，那样只会激怒皇上。伴君如伴虎，他得想法子。
　　如今六哥在京城，一旦被发现，就坐实了他的罪名！
　　这可是谋逆，是死罪！
　　“很好，圣旨是你的了。”皇帝没有理会林妃，示意众人将铁链解开。
　　）下读。，，。


第500章　孤立无援
　　林妃感觉到了绝望，皇上的意思是，他认可冠玉的回答，是么？
　　萧王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不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回忆了一下思路，终于知道究竟有哪里出了差错。
　　白着脸，萧王立在一旁，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怔怔的看着冠玉，发觉冠玉也在看着他。
　　冠玉看着他，嘴唇微翘，是一个字。
　　那是他们会面时打暗号的一个字。
　　是夏溶月。夏溶月指使他这样做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六哥对她这样好？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萧王心中歇斯底里，只觉得心头在咆哮。若不是皇帝此刻在这里，他真的很想直接冲进夕照宫，将夏溶月拉起来，问问，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皇帝在这里，他必须忍住，必须忍住。
　　舌尖一股腥甜，却抵不上萧王心口的疼痛。他信任夏溶月，如同信任自己，如今她在自己胸口上插上一刀，自己又要怎么和六哥交代？
　　说她为了恭王，背叛了他？
　　萧王苦笑，脸上只剩哀愁。
　　皇帝将众人的情绪，一点不拉的收入眼底。其中，还包括了恭王脸上一闪而逝的轻松。
　　有萧王对比，恭王脸上的担忧，装得很明显。
　　“你要不要改个回答，或者，和朕说说过程。”皇帝坐着，看着因解绑而失力跪在自己面前的冠玉，波澜不惊。
　　冠玉坐在地上，面色不变：“皇上，您就没有发现我很像一个人？”
　　“晋王？”
　　“是，我是他的影子。”冠玉道。
　　接下来的话，都不用再说了。晋王的影子，当然是晋王的人。
　　皇帝知道，再往下问也无果，他看着冠玉，冷笑：“满口胡言，朕说过，你若是招了，便放你一条生路，可如今你满口谎言，就待在这地牢中，别出去了罢！”
　　“来人，将此人关押起来，也不必用刑，就叫他永生都待在这地下，再不得见光明。”
　　皇帝摔袖而去：“今日的事情，若是有人敢说出去半个字，杀无赦。”
　　明显，这是皇帝要保住晋王了。他不想将这件事闹开，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冠玉的话，他半句也不信！
　　萧王回头看了冠玉一眼，抬腿离开，没有回头。林妃收敛了悲伤，也快步回自己的宫殿去了。
　　最后剩下的，只有冠玉孤单的躺在潮湿的茅草堆上，轻轻的笑了出来。
　　他想起之前自己将剑送入那女人心口时，她乘乱对自己说的话：“想要活着报仇，就指晋王。”
　　冠玉自小与李落接受的是同样的教育，夏溶月这样一说，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若自己指认恭王，要死的，就只能是恭王。
　　可恭王死了，对晋王，又有什么好处呢？
　　扳倒恭王，最大的受益者，可不是晋王啊。
　　只是，这样一来，她无疑是将自己推到了最孤立无援的地步。不知江南的那个人，能不能看懂她的意图。
　　若是看不懂，她的一腔热血，就付之东流了。
　　这，真是一个敢赌的女人。冠玉笑，咳嗽几声，带出了血沫。
　　自己还是要活下去的，要活着，看李淳倒地的一天！
　　）下读。，，。


第501章　又是她
　　萧王刚出宫，就听见晋王妃醒的消息。
　　萧王停在宫门口，望着朱漆色的宫门，怔怔的发呆。
　　身旁一个心腹问道：“王爷，咱们要不要。。。。。。”
　　“不去。”萧王一口回绝，抬腿朝外头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那个叛徒，自己为什么要去看她！
　　不行，这个消息还是要告诉给六哥去，尽管很残忍，但不能再叫六哥被这个女人给骗的团团转了。
　　萧王打定主意，拐去了李落那里。
　　他找到李落的时候，李落正站在庭院里，看着竹子上簌簌的落雪。外面，有几个孩子嬉皮打闹的笑声。
　　“六哥。”萧王的愤怒，没有在宫中的那么强了。
　　他快步走上前，却听见李落问道：“小衍，你进宫，有没有看见她？”
　　又是她，又是她！
　　李衍涨红了脸，为李落打抱不平：“六哥，一个女人而已，何苦你这样挂心！”
　　李落讶异，慢慢转身，看向李衍。这可不太像是他的风格，难道说宫里出什么事了？
　　“六哥，若我是你，绝不会来京城犯险，你来京城的目的，是不是那个女人！”
　　李衍的情绪愈发激动，他不明白，原本那样冷静的六哥，为何如今这样沉不住气。
　　这都是那个女人的阴谋，阴谋！
　　李落见他情绪不稳，转身：“同我进去，坐下，好好理理你的情绪。”
　　李衍深呼吸一口气，跟在李落身后，拉住了他的胳膊：“六哥，听我一句劝，如果你真心是为那个女人而来，就回去。现在启程回江南，还来得及。”
　　皇帝现在表面上掩护李落，背地里还不会这样快的动手，一旦他发现李落实际上违背旨意在京城，李落就是一个死罪。
　　李落这才转头，盯着他看了许久：“说吧，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李衍是不会这样紧张的。也绝不会对夏溶月恶言相向。
　　李衍捏紧了自己的衣角。自己原本来这里，就是为了揭开夏溶月的真面目，可是现在，真正要和六哥说的时候，却没了勇气。
　　自己要怎么和他说？虽说那个女人背叛了六哥，可她毕竟是六哥放在心上的人。若是六哥知道了，会不会很难过？
　　李衍有些后悔，他不该来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么狠的心，去戳六哥的伤口。
　　“怎么又不说了？”李落笑问，止住了他捏衣角的动作。
　　手很凉，冷到了李衍的心里。不，比起揭露的痛，自己更加要小心的，是那个女人依旧有六哥的信任！
　　“六哥。”李衍下定了决心，“今日父皇审讯冠玉。”
　　“嗯。”李落静静的听着。
　　“冠玉招供，指使他刺杀皇上的人，是你。”说着，一切的回忆又翻滚上来，叫李衍心痛的很。
　　他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可李落除了眸中一闪而逝的诧异，再没了别的表情。
　　发觉这一点，李衍又道：“冠玉告诉我指使他这样做的，不是恭王，是夏溶月，六哥，是夏溶月！”
　　李落这回甚至都没有讶异，垂着眼皮，甚至面上还有一丝欣慰。
　　为什么？是这个世界变了么，为什么六哥是这样的表情？李衍开始怀疑一切。
　　）下读。，，。


第502章　假六哥
　　他突然伸出手，掐住了李落的脸。
　　凑过脸去，李衍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
　　没错，这张脸不是假的，这是货真价实的脸。
　　眼珠一转，李衍又有了一个主意。
　　他退后两步，“我已经看破你的伪装了，你是谁？”
　　这才不会是六哥，这一定是个圈套！
　　六哥肯定还在江南，这个人，是个冒牌的！不然，听见那些话，他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李落没有跟上他的脚步。他皱眉，“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是谁。”李衍的防备心更高了。这个家伙，一定是假装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其实心里早就已经紧张的不行了。
　　就在李衍等着‘假’六哥反驳的时候，李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进屋时还不忘关好了门。
　　李衍站在雪地里头，一阵风吹过来，叫他从头冷到脚。
　　废话，这鞋踩在雪地里，化成的雪水全部都浸在了鞋子里头，怎么能不冷！
　　跳了一步，李衍站在台阶上，看着静悄悄的门。
　　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衍哭丧着脸，这怎么会不是六哥，六哥就是这样的好不好。自己真是被这些事弄得疑神疑鬼了，连六哥都怀疑。
　　“六哥。”李衍推门，“六哥我错了。”
　　他湿着鞋，就想要进去找李落。
　　“出去。”里头传来李落冷冰冰的声音。
　　六哥生气了。李衍果真没有再往前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也不想出去，也不敢进来，只好立在门槛上，伸长脖子去看屏风里。
　　‘嗖嗖’两声，一双长靴从里头扔了出来。新的，朝李衍门面砸去。
　　李衍伸手一接，稳稳当当落在了手里。
　　“六哥。”被砸的李衍委屈道。
　　可里面没有再传出来声音。
　　“六哥。”李衍可怜巴巴，在门口踩出一个又一个的水印子。
　　等等，鞋湿了？李衍抬脚，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的长靴。
　　哦！这是六哥怕自己着凉，特意叫自己换上的呢！
　　李衍笑呵呵的将湿鞋脱掉，转念一想，又换上可怜巴巴的声音：“六哥，站着没法穿。。。。。。”
　　果然，里头传来声音：“进来。”
　　于是，李衍将湿鞋踢开，就这样光着脚踏进了屋子里。
　　嘻嘻，就知道六哥心软。
　　走进去，瞧见李落正拿好一盘棋，对面空着一个位置。
　　胡乱穿好鞋，李衍坐在李落对面，讨好笑：“六哥，别生我气，我昏了头。”
　　“要黑子要白子。”李落避开了这个话题。
　　“黑子，黑子。”李衍嘿嘿笑，“黑子先行，我下不过六哥，六哥让着我。”
　　李落将黑子让给了他。看表情，也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
　　“六哥，你。。。。。。没事吧？”见他知道那个消息后，从头到尾都是平静的，他反而淡定不下来。
　　难道说，六哥已经悲伤过头了？
　　李落摇头，示意他先走。
　　今日，似乎李落不在状态，连连失子，被李衍逼得退无可退。
　　李衍皱眉，看来，这次的事，还是影响到了六哥。只是，他既没有脾气也没有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一晃神的功夫，棋盘上的局面，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下读。，，。


第503章　不肯放手
　　李衍本来是将李落逼到一旁，眼看着就要赢了。
　　可，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李落在别处落子，收了一连串伏兵。
　　他是几时下的，自己为何没看出来？
　　李衍皱眉，愈发小心了起来。
　　可小心，也没有用。此局，已成了定局。
　　当最后李落推开棋盘的时候，李衍还是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看懂了么？”李落问，将棋子一颗颗收拾进棋盒中。
　　李衍摇头，他不明白。
　　看着黑白二子，他在想，为什么六哥要选在这个时候和自己下棋。
　　李落笑：“小衍，用人之道，你了解的极好，可驭人之道，你又真的懂得么？”
　　驭人之道？那与用人之道有什么区别？
　　“用人，是善于利用人的长处，而驭人，是利用人的一切。”李落将棋盘收好，放到一旁，看着李衍，意味深长，“小衍，你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你真的了解么？”
　　李衍皱眉：“六哥，你还是想要替那个女人解释。”
　　“这不是解释。”李落笑着摇头，“你在这方面，比起她，比起我，还差了些意思。”
　　李衍冷哼：“你瞧瞧，你还是在夸她。六哥，我才是你弟弟，你怎么就这样放心她的话，而不信我？”
　　言语里带着些懊恼，还有些不甘心。
　　什么时候，那个女人在六哥心里的位置，这样重要了！
　　“不是不信你。”李落道，“而是你没有明白，这件事情的深意。”
　　“能有什么深意，我只知道，这是种背叛！”李衍道，“揭发你出来，一旦皇帝动了杀心，死的就是你。”
　　“若是我死了，晋王妃能逃？”李落见他义愤填膺，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他嘲笑自己，李衍的脸就垮了下来：“六哥，你就这样笃定，恭王不会保她？”
　　宫里的传闻，李衍不信李落会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