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怎么又是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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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将整床被子掀了一遍都没发现自己的手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空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醒了？”司誉辰倒挺悠闲，拿着个马克杯走过来，丝毫不避讳地在硬板床的床沿坐下。看起来也是才起没多久，头发仍是乱的，微微打卷的发梢贴在前额，竟给她一种单纯无辜的错觉。若不是亲眼目睹过他砍怪的场景，时初简直要扑上去揉两把了。
　　见时初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发呆，他忍不住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睁了眼还没醒么？”
　　在被他碰到的瞬间她条件反射性地向一边躲闪，司誉辰见状不满地皱了一下眉，把马克杯放在床头，向床上挪了一点，“睁眼就不认得我了么？”
　　“认得……”她喃喃，还是不能立即从梦境的经历中回到现实。她无法确定他是否留存着梦中世界的记忆，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仍被信任。
　　想来，他大概是从未真正给予她信任吧，不然为什么要百般试探呢。
　　“睡了一觉睡傻了么？”他笑着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推推她，“起床了。”
　　仰面朝天的时初抓住了他的手，“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
　　他闻言顿了一下，抽出了那只手，再次拍了拍她的脑袋，“乖，先起床吃点东西。”
　　时初应了一声，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看时间应该是深夜了，他在实验室的简易厨房里煮了一碗泡面，切了两根火腿肠打了个鸡蛋。他在桌子的对面坐下，递给她筷子。
　　时初在他煮面的时候就一直在他身后看着他，他仿佛还是原来的样子，一样地对她笑着，一样地逗她，偶尔开开玩笑。他维持着一切如常的假象，对那些疯狂的事情绝口不提，让她恍惚间觉得，梦中的一切只是她单方面的臆想，从未真实地发生过。
　　她安静地吃完了面，喝完了汤，刚要将空碗端到水池去洗。他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腕，“我来吧。”
　　时初有些讶异，心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殷勤了，让她有种莫名的负罪感，像是欠了他许多。水池中流水哗哗，她心里也七上八下。司誉辰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不悦与敌意，她试图开启【读心术】技能却一直失败，也摸不清他心中具体在想些什么。
　　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该忌惮他么？畏惧他？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将虚假的平衡维持下去？
　　她亦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他。玩笑一般的女朋友？对他的研究有用的人？来自那边的间谍？被怀疑的对象？
　　啊。想到这些就头疼，还是先找一下手机好了。
　　“司誉辰，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我好像找不到了。”
　　他边洗碗，边对她说：“被你塞在哪里了吧。你要不要用我的手机拨个号？我的手机在茶几上，密码是0710。”
　　怎么还把密码交代给她了……
　　她“唔”了一声，慢吞吞地去拿他的手机，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不能被《FEVER》世界的人打通……诶不对，在E…1世界她用司誉辰的手机拨打过自己的号码。
　　谜，真谜。
　　她输入密码，拨了自己的电话，居然听到了熟悉的铃声。
　　谜，更谜了。
　　她走到床边，伸手在枕头底下摩挲了一阵，终于在靠近床板的地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这么一来，是只有她能打通自己的电话么？而且，司誉辰也提到无法打通她手机的状况，这说明电话着玩意儿到了她手里就是个单向箭头，打谁手机都能打通，而别人打她手机号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成功。看来最特殊的不是她的手机，而是她这个人。
　　很显然司誉辰也明白了这一点，倚着门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现在可以谈谈了？”她说。
　　“嗯，谈吧。”他摊手，引她走向秘密实验室，边走边说，“之前我说过，里面有一个数据出了点故障，归零了。”
　　最后一道门缓缓打开，时初看见摆在壁橱上的五个金属正四面体，倒数第二个由负数变成了零，死掉一般，没有动静。而最后一个正四面体上的数字由她之前看到的【14。02】变成了【16。01】。没想到居然上涨了，只是仍在波动。
　　司誉辰随意地撑在墙壁上，“你其实是知道这些数字的含义的，对吧？”
　　事到如今，她也找不出什么借口隐瞒，只得观察着情势告诉他真相，“对。”
　　“是什么意思？”
　　“……”她缄口不言了。
　　“有苦衷？”他问。
　　她点点头。
　　“跟那边世界有关？”
　　她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说跟那边有关，但更多的是跟他有关。
　　“那我先来说说我的看法好了。”他叙述得十分平静，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某个清闲的午后喝着咖啡同朋友聊起一部电影，“你在梦里对我说，我看到的一部分怪物，并不是怪物。那么，在你眼中，那些是什么？”
　　“是人。”
　　“人？你认识的人？”
　　“嗯。”
　　“我认识吗？”
　　她迟疑了片刻，回答：“认识。”
　　点到即止，他明白了她话中意味。
　　“其中一个人，是我在A厂原址绑住的那个吗？”
　　“是。”
　　“那时候你也在场？你把我从火中救出来的……还是说，火也是你放的？”
　　“嗯。”
　　“你这个小家伙……”他竟然无奈地笑了，“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她嘀咕：“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也想不出要走什么套路啊。”
　　“那个人……也是你吗？”
　　“……”
　　“是你对吧。”
　　“……”
　　“在游乐场里，与她结伴的另一……个人——那个小孩，是我吗？”
　　“……”
　　“我看到他的脸了，在梦境的最后。”
　　她猛地抬起头看他。
　　他继续说：“所以，你在见到‘我’之前，也见过他吗？”他眼中似有了然的笑意，她忽然觉得她的答案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因为他的语气皆是十成把握的陈述与判断。他或许知道的比她还要多，“看来我的第一个假设成立了。”
　　她一惊。
　　“我也梦到过不同的‘我’。我不确定他们都是‘我’的一部分，还是其他平行世界里不同的我。他们也住在这座城市里，有不同的职业，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兴趣爱好，拥有自己的独立生活。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他说着垂眸沉思了须臾，复而推翻了自己的一个判断，“不，我们看似住在同样的城市里，但事实上我们并不在同一个世界。对吗？——我希望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对。”
　　“谢谢。”他敷衍地道了个谢，继续他的推断，“你跟不同的我有过接触，看来这些数据跟那些‘我’有关，也与你有关，对吗？”
　　“……对。”
　　“我一直以为，我处在的这个世界，和背面这个世界是表世界与里世界的关系，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是这样。不同个‘我’存在的世界应该是处于平行状态的。真正的表里世界，应该是我们的世界，与监测者所在的世界。这两个世界互为表里，我们的‘表’，也许是他们的‘里’，我眼中的怪物，或许是那个世界生活着的正常人类，而在他们眼里，或许我也是个怪物呢。”
　　他望着天花板，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看向她，“你也是从那边世界来的吗？”
　　“我觉得……是吧。”
　　“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这里，经历了一件又一件荒诞的事，遇见了一个又一个的你……”她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那边的监测者用我耳朵后面绑定的那个东西跟我的思想说话，说我来到这里是身负任务的，只有完成任务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再度抬起头，他已至近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抚她，“什么任务？”
　　“好像是……让你变得很喜欢我。”
　　在听到她回答的一瞬间，他居然笑了出来，而后无法控制地越笑越大声，握着她肩膀的手愈发收紧。笑声回荡在狭小的房间内，单薄得有些凄然。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接近我的？”
　　她拼命地摇头，然而在他目光的逼视下，缓慢地停下来，最后无力地点了一下。“接近你是因为这个，但是——‘喜欢’这件事是没办法控制的。”
　　如果把它比作一场战役，那么战役结束，必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它不是战役这样残酷又血腥的东西。
　　到后来，她自己也忘记了是因为什么才接近他。她渐渐地不再按照任务的指令行事，一意孤行地用自己的方式救他，达到圆满。
　　可是，在经历这一整个世界的系统下线之后，她意识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系统派送给她的任务背后，都是别有居心的。她是一个被利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
　　她回想起V世界《失格》拍摄片场莫名其妙的枪击事件，以及残留在她身体中的原主意识驱使她伤害他的各种行为。
　　直觉告诉她，这个“目的”对司誉辰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或许正处于无形的危险之中。
　　“司誉辰，”她认真地看着他，声音细微却坚定，“我喜欢你，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那边世界的监测者怀有不好的目的，这个也是事实。但我认为，他们不太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如果要行动，也是对你。”
　　他挑眉静静听着。
　　“对身边的人多留个心眼吧，对我也是。我不知道我这具身体会对你做出些什么。”
　　“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么？”
　　“嗯。所以你要小心。”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默了良久，才道：“其实我还有第二个假设。你说你见过不同的我，那就说明，你能通过某种方法离开那个世界的我，再进入下一个世界。”
　　“的确。”她指着壁橱上的金属正四面体，“之前，那边的监测者告诉我，只有这上面的数值达到满值我才能切换世界，但我却在它仍未达到满值的时候就来到了下一个世界。直到上一个世界前，我一直以为这种方式是接吻，可并不是。”
　　他神色玩味，“那是什么呢？”
　　“我也……”
　　一个念头忽然闪现。
　　在E…1世界里，她在吻司誉辰之前，嘴唇碰到了别的东西，似乎是他的手腕。
　　在V世界里，她被司誉辰亲吻之后，导致了世界的转换。
　　而在F世界，她亲吻司誉辰的嘴唇并没有导致世界的切换，最后的切换是在她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仿佛是……她的嘴巴碰到了他的……喉结？
　　而这三处部位的共同点，是被碰到都会让他觉得痒。
　　是了。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部位，是被人碰到都会觉得痒的？”
　　他眸中一亮，捉住她一只手往自己的耳垂上贴，刚碰到便觉得痒，向后缩了一下，“这里。”
　　她的神色浮现一瞬间的欣喜，而后灰暗下去。找到这个部位，她就可以离开了。而他也十分配合地俯下身子，将那处凑近她的嘴唇。
　　“时初，”他说，“你知道的，在‘喜欢’和‘爱’之前，必须要先有‘自我’与‘自由’。照目前来看，我们追寻的东西貌似有些冲突呢，不过没关系，我给你自由。”
　　她睁大眼睛。
　　“你说的话，我会记得的，”他偏头在她侧脸亲吻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有一个司誉辰在等着你，而他……情况有些糟糕。我发现了很多东西，那边也一定察觉了我的反监测。因为这个，他沦为了那边世界的弃子。”
　　“你说过，你是在那些数值还未达到满值的情况下来到下一个世界里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们还有再次见面的可能？”
　　“所以啊，我们稍微合作一次吧，也赌一把。”
　　“如果能再见，我就把没有告诉你的话说给你听。”
　　“如果我的猜测错了，就……希望你能顺利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吧。”
　　他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嘴唇印在自己的耳垂上。
　　***
　　你是谜面，也是谜底。
　　我一直以来追寻的世界的真相与秘密，因为你的到来而近在咫尺。
　　可在这个时候你却要离开了。
　　在“喜欢”和“爱”之前，必须要先有“自我”与“自由”。
　　这一点，我们的看法是相同的。
　　以及啊，那句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说给你听的话……
　　是“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R世界的故事也结束了，结尾的暗示很明显啦，会再见的。
这一卷写得好开心啊，同时也卡得不行，毕竟是重要的世界观揭示卷嘛，男女主达成短暂的同盟关系，一起暗搓搓地对抗系统的阴谋，啊好燃啊。
接下来会是FEVER的最后一个世界，但不是全书的最后一个世界。因为是被系统这一方放弃了的弃子，（为什么沦为弃子会说明的），所以系统不太会管他的走向，甜度就调得高一点，写个总裁文吧嘻嘻嘻。

☆、爱的某一种可能

　　这一次，时初是看着司誉辰消失在自己眼前的。
　　按在她肩膀上的力道逐渐远离，直到完全消失，场景并没有转换到与她周围相似的另一个场景中，而是转入了一片混沌，就像是她在梦中所见的迷雾。
　　久违的系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在雾霭重重的混沌中回荡。这回是十分明显的真人声音，剔除了之前每个系统自带的金属混音，每一个吐字都清晰可辨。
　　“恭喜您登陆E…2世界。时初小姐您好，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们是RC团队，很荣幸为您服务。”
　　他说“我们”，这说明现在与她对话的是一整个团队么？
　　RC团队？
　　就是那边世界的监测者了吧。
　　时初的神经渐渐紧绷起来，这声音的来源无处可觅，似乎来自四面八方，如同一顶硕大的钟罩，将她整个人笼在掌控之中。越是礼貌温儒，她越是惶恐。
　　“不是E…2世界的系统么？”
　　那个人笑了，像是在俯视掌心里的一只蝼蚁，故作了一点虚伪的慈悲，“时初小姐在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不就已经猜到了么？我们就是系统啊。”
　　时初默默地记下了话语中的信息，深深吸了一口气以保持平静，问：“这次怎么不搞些故弄玄虚的名堂，愿意直接跟我对话了？”
　　“因为已经到了没必要伪装的地步了。”
　　时初心道：既然已经到了没必要伪装的地步，还把我弄到这破地方来干什么。
　　那人显然是没听到她的腹诽，仍是笑意盈盈地道：“我们团队与R世界的攻略对象失去联系，R世界的一切数据都被强制清空了，还想向时初小姐了解一下，R世界的攻略对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司誉辰的屏蔽工作做得还不赖。
　　时初暗自计较着，想来他在自己耳后做的初步屏蔽工作到现在还是有效的，她不必也不能对这群来意不明的人透露太多。思忖片刻，她说：“可以是可以啦，但我能问一下么，你们要我攻略司誉辰到底是要做什么？我也有知情权吧。”
　　“时初小姐，请先与我们分享情报哦。”声音不似刚才沉稳，应该是同她说话的换了一个人。她记下这个人的声音特质，留了个心眼。
　　“不要，万一我一把情报告诉你们，你们就耍赖不理我了，我跟谁要答案去？”
　　那人噤声，大概是跟同一团队的工作人员沟通了一番，重新跟她对话时传来一阵窸窣的气流扰动的杂音。时初迅速地脑补他可能身处的环境，有很大的可能是那种三面都是电子显示屏的高端实验室，至少三块显示屏上显示着她经放大后的脸，另外一些显示屏上则是她身体的一些生理反应数据。
　　所有人都在屏幕后面监视着她。
　　“很抱歉，时初小姐，恕我们不能告知你我们的目的，这会引发一些难以挽回的……错误。”
　　时初很确定他在说出“错误”这个词之前，差点顺口说了一个英文单词，似乎是被团队的工作人员拍了一下脑袋，才勉强拗过来。
　　她咬定了RC团队无法探知她心中所想，渐渐地有了底气，仍是不松口，仗着自己手持着不得了的东西，还贱兮兮地朝着前方吐舌头，“那我也很抱歉，我也不能告诉你们在R世界里发生的事情。”
　　“时初小姐，这不是开玩笑的事！”那人有了怒意，失去了同她周旋的耐心，“如果时初小姐执意不说，系统会对你施加惩罚。”
　　时初也怒了，嬉笑嘴脸一收，板起面孔，稍微提高了音量，“难道就让我不明不白地走过这么多世界，问都不能问，像个被人操纵的傀儡一样一直走下去，连哪里是个头都不知道么？还惩罚？谁特么给你们惩罚我的权利？我爹都舍不得打我一下，你们这群不相干的人口口声声说什么惩罚？”
　　肩膀上蓦地抽疼，时初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失去知觉的半边肩膀，愈发骂得大声：“你们就只敢躲在背后依靠着这种远程操作逞逞威风是吗？老娘告诉你们，就算你们今天把我抽昏过去我也不会对你们说出半个字了！”
　　她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全身都过了电，掐准她的穴位刺。她倔起来也是没边，疼得跪坐在地面都不吭一声，一双眼睛赤红地瞪着前方，死死咬住牙关强忍着疼痛，怎么也不肯服输。
　　事实上，她一面忍受着疼痛，一面竖起耳朵听着那一方的动静。全身的疼痛暂且过去，时初凭着听到的细碎絮语捕捉到了那人的不知所措，他甚至有点惊慌地向身边的人求助。他的操作不算十分熟练，惩罚什么的更是乱来，与她沟通的过程中也是不断地询问身边的同事，应该是个实习生之类的。
　　那边有人拿起了话筒，“时小姐，”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种声音，谦恭中裹挟着奇异的从容与坦然，“我为我们的实习生对您做出的粗鲁行为向您道歉，十分对不起。时小姐想要得知真相，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我们一再阻拦，是我们做的不对。”
　　时初努着嘴，轻轻哼一声。
　　这个人，不好对付。
　　“是这样的，如时小姐在先前的几个世界里所推测的那样，《FEVER》世界是一个与我们现实世界有些不同的世界，部分事实是能够人为改写的，未来的走向也是会因一些变数而偏离预先设置的轨道的。时小姐本可以游览一番便立即撤离，但由于您无意间在E…1世界改写了未来，导致整个《FEVER》世界的未来都必须有您的存在才能得以发展。所以，RC团队经过讨论，放弃了原先的计划，想要拜托您完成这个任务。”
　　“攻略司誉辰？”
　　“是这样。”
　　怪不得E…1世界的系统总是掉线，原来是去线下讨论去了啊。
　　时初拧着眉头分辨话中真假。这个人说了一大串，讲了世界的运作，讲了派送给她任务的原因，却恰恰回避了他们要这么做的目的。
　　攻略司誉辰的任务是后来临时改动的，那么，在她初至这个世界时，系统派送给她原先的任务是什么？
　　她刚要询问，便被他打断了，“时小姐也不用着急，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时小姐不必急着将R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您可以安心享受在E…2世界的旅程，等您离开这个世界，再告诉我们也不迟。”
　　“RC团队会把E…2世界的完整资料给时小姐过目，系统的技能还是可以无限次使用，另外，时小姐已经解锁【穿梦】新技能。我们不会对您接下来的一切行为进行干扰。”
　　不会干扰，就只监测么？
　　司誉辰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成了他们的弃子，RC团队不再关心这个世界的走向。不过，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样的自信或是危机足以让他们放弃一整个世界？
　　说话的人离开了话筒，这是即将结束对话的预兆。
　　时初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周围的浓雾快要散去之时大喊：“你们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攻略他呢！告诉我！”
　　她似乎在将要消散的混沌中听见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嗤笑，轻描淡写的语气使她惶惶然，“因为……唯有爱，才能……”
　　通话结束。
　　混蛋。
　　***
　　回过神时，时初发现自己在一家医院住院部的走廊。身上的疼痛骤然消失，她向后退了一步，刚好为疾步而过的小护士让道。她心中讶异，试图开启系统，发现上线的又是无人格的机器预设音效。
　　那个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像是想要让她听到，又故意只说一半吊着她。
　　唯有爱，才能……
　　才能怎样呢？
　　在她活了二十一年的人生里，一直模糊地觉得“爱”大约是个了不得的字眼，像那叶片尖尖上的初雪，俗气又矜贵，总之是件好东西。可是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她倒认为这后面接的也许是个不好的动词。
　　她想起了F世界里为了遇见她而不断伤害自己的司誉辰，再同这句话一结合，不寒而栗。
　　这个世界，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就在这时，E…2世界的基本资料档案传送过来了。她点开查看，一路浏览过去，惊讶得合不拢嘴。
　　家族内讧、联合算计、伪装成意外的谋害……
　　整一出爱恨纠葛的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