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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怎么又是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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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C团队给她的档案在她小小算计了楼家三人之后,便像是解锁了什么不得了的技能似的,处在不断的自动更新之中,时而会跳出几个新登场的人设。她怀疑这个世界的运转机制经过某种升级,像是通关游戏,她做出不同的选择,剧情便会通向不同的支线,乃至抵达不同的分支结局。
与她从前宅在宿舍里没日没夜通关的那些游戏不同,如果说从前她是站在游戏通关者的角度上,带着一团疑惑与猜测来进行选择的话,那么现在,她就是一个知悉全部剧情的“神”。RC团队给她的讯息完全能正确指导她通向最完美的结局,而先前发生的离奇事件也恰恰印证了这一点——她就是在参考了E…2世界的设定资料之后才有把握让楼家三人困在警局无法被保释出来的。
一如她刚登陆这个世界时所期望的——她正以全知视角俯瞰着这些局中人,她知道这盘棋局中的人在做什么,下一步会做什么。
曾经她做梦也要笑醒的事情如今变成了正在发生的进行时态,然而她已经提不起兴致去享受扮演神明的乐趣了。
只因为她也阴差阳错地成了半个局中人。
但事情的发展总会生成新的变数。
从前她认为自己对于整个《FEVER》世界来说,是一个未知的变数,到目前为止虽然她仍然抱有这种想法,可也明白,RC团队的人大概动用了某种方法将她的性格习惯摸清了大半,借此来创造出符合她人物设定的可能剧情发展。
而司誉辰,倒是成了她不曾预想到的变数——
司誉辰今天下午告诉她的故事并没有被记录在档案资料里,直到她盘腿坐在床上发了一个小时的呆之后,档案中有关这一部分的文字才姗姗来迟。原先上面记载的措辞被改动了几个不起眼的词语,由于时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所以发觉了。
档案上记载着:司誉辰是楼家失散多年的孩子,后来楼家找到了他,并且将他认了回去,却没有将他的姓氏改过来。
她当时阅读的时候便心存疑虑,只是想到了他们对这个失踪多年有漂泊在外许久的孩子心存隔阂才疏离至此。殊不知他根本就不是楼家的失散的孩子,而是一个替身。而档案更新后呈现在她眼前的部分便加了“司誉辰并非楼家孩子”这一点进去。
这份档案会根据司誉辰心境的调整与记忆的修改自动修复掉BUG部分,还是说,是司誉辰没有根据RC团队拟定的剧本来走,自行延伸了这个角色的使命与走向?
她不确定这是否与上一个世界的经历有关,也许有关吧,不知是好是坏。
她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乱蓬蓬,到天亮也没睡着。
第二天楼宇倒是早早地来接她了。他毫不见外地往她家沙发上一坐,大大方方地接过时初递给他的苹果啃了,还架起个二郎腿八卦兮兮地问她:“时初小姐呀,你是怎么把我们阿辰治得……”他似乎想不起“服帖”这个词,便自个儿换了一个,“……这么听话的啊?能不能传授给我点经验?”
“你想知道?”时初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点,装作一副特别神秘高深的模样压低了声音,“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嗯嗯嗯。”他点头如捣蒜。
“其实啊……”她眯着眼,还在故意卖关子。这副表情落在楼宇眼中显得十分老奸巨猾,令他无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听她慢慢地说道:“……你只要亲他一口,他全身的毛儿都顺了。”
楼宇被嚼在嘴里的苹果泥呛住,死命咳嗽起来。
时初捂着肚子笑,递了杯水过去,“楼先生,悠着点。”
楼宇瞪她,哼哼唧唧地灌了大杯水下去,赶紧一捞车钥匙道了声“我们该走了”,仓皇带她离开了。
***
时初原以为司誉辰的家会是一栋高端奢华的别墅,没有别墅至少也能有排屋级别,没想到是一间不算很大的高级公寓。这跟她从前看过的诸多总裁文中的描写不符啊,什么小天台、落地窗、玻璃楼梯——通通见不到。有的仅是开门进去,窗帘密闭偶尔漏出一道缝隙之间,刚好照亮她脚下之路的一小块明亮的光斑。
她脱下鞋,换上楼宇准备好的女士拖鞋。
“随便坐,别客气。估计阿辰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对这里熟悉得很,仿佛回到了自己家,将手中车钥匙随手丢在桌上的收纳盒里,再走去厨房开了冰箱从中拿了瓶紫色蔬果汁,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小半。
时初也不客气,走到每一扇窗前,把拉得严实的窗帘都拉开了,金黄到甚至有些泛红的阳光顷刻间挥洒进室内,不一会儿便驱走室内积蓄的一股带着潮气的寒凉,融融地生了暖意。
司誉辰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到的。随行的护工帮他把轮椅抬了上来,架好后离开,他自己则是拄着拐杖从楼层的电梯口走到了自家屋子里。时初就坐在进门拐角处的一张小沙发上,听到一点动静便急匆匆地奔出来,咧嘴笑了。
“司誉辰,下午好呀。”
他浅浅地“嗯”了一声,将拐杖斜靠在墙边,招手让她过来。
她蹬蹬蹬地跑过去,自觉地扶起他的手臂,钻到了他胳膊下面。他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袖口挽到了小臂上方,恰好搁在她颈窝,有些痒。她偏头避了避,反倒更加往他怀里钻了。她毫无察觉,一心系在司誉辰身上,只怕他一不小心摔了碰了磕坏了。
楼宇放任他们在一旁慢慢地挪,丝毫没有上前来帮忙的打算。他对时初“亲他一口”的言论依然心有余悸,看着司誉辰的眼光都带着一点泛起鸡皮疙瘩的异样。后者瞥了他一眼,一点也不在意他心中的郁闷与纠结。
时初好不容易将这祖宗放到了软软的沙发上,寻了个垫子垫在他腰后面,这才抹了把汗,气喘吁吁地瘫在沙发上。
同样瘫在沙发上的楼宇不忘嘲讽她几句:“时小姐呀,阿辰这是在吃你豆腐呢。他明明有拐杖,就是要你扶。啧啧,好久不见,我们阿辰会撒娇了呢。”
两个靠垫一上一下地砸向楼宇,强迫他闭上了嘴巴。
时初在司誉辰家里住了几天,每天的生活不过是在吃饭睡觉,中间还隔着一个陪司誉辰复健之间进行,重复几天,未免无聊。司誉辰不让她出门,她知道他不是在玩什么三观碎裂的囚禁PLAY,而是在防着楼家人。
如今的楼家虽背负了不小的损失,可身后的掌舵人依旧没倒,“他”手下上蹿下跳的阿猫阿狗仅是消停了一阵子观望方向,之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不能动司誉辰,动不起。
但他们可以动时初。
他们对她怀恨在心。
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向默立于窗前的司誉辰走过去,“阿辰,吃点东西。”
她叫他,却没得到回应。
时初心中有点疑惑,放下手中的果盘,踮着脚靠近他,倏地一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身。他似乎被吓到,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愣了一秒,才放开,缓缓回身看他。
“做什么呢,一点声音也不出地扑上来。”
时初的笑容僵在嘴角,凝固成怔愣的神态。
司誉辰看她在一霎间笑意全无,面白如纸,颤抖着张开嘴唇,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终于,他也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全身过电一般从脚麻到头顶心,“嗡”地一下爆破。
——不,没有所谓“嗡”的一下。
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叫做不可抗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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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文中露了一下脸。(害羞)
在文下评论里贴了跨年番外喔,算正文结束后的日常,纯糖。
☆、没有声音的世界
时初哑然,双手摸在他侧脸,嘴巴又动了几下,因为焦急,她的语速很快,他只能感到一阵一阵的气流冲撞他的鼓膜,或者说像是鼓鼓的气球相互碰撞挤压产生的鼓胀却不明晰的闷响,仿佛耳朵里被严严实实地塞入一团棉花。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做梦吗?
这只是无数平凡早晨的其中之一而已。
他掐着自己的手心,拳头硬如磐石,带起了一阵不由自主颤抖。他在时初发现之前便极好地克制住了,不然他不晓得她会慌成什么样子。
他站在窗前的时候,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室内如往常一样安静,偶尔窗外会有几声尖而长的鸟鸣。他遵照时初的嘱咐,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晒太阳杀菌消毒。渐渐地,墙上的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就离他愈来愈远,从一开始的模模糊糊,到全然消失。恶作剧一般,半点征兆也没有。
如果这是梦,他希望此刻就醒来。
可惜不是。
掌心的刺痛没有如他所愿地让他从这个无声的世界里苏醒,指甲刺破皮肉的痛楚告诉他,他是真的听不见声音了。
时初的手摸索着移动去了他的耳朵,她捧着他的脸,唤回了他游离到不知何处的意识。她的嘴巴一开一合,正急切地说着什么,眼角被逼红了,泪水在眼眶打转。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强行按压下内心升腾而起的一股无所凭依的失控感,抬手放在她的侧脸,安抚性地摸了两下,示意她没事。
“别哭。”他对她说,但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说了正确的话,有些无措地给她擦眼泪。
只要她不哭,就没有关系。
她的眼角被他粗粝的指腹一捻,倒滚下两颗泪珠来,而后便像是拧不紧的水龙头,愈发止不住地掉泪。她不再说话,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连哭泣都分外小声。
她抓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慌慌张张地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按了几个数字之后猛然停下,用胳膊抹了一把眼泪,猛地抬起头,张口——话到嘴边她才突然想起,司誉辰此刻是听不到的。
仿佛后脑勺被重重地捶了一记,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退出了拨号界面,打开备忘录敲了几个字上去,呈给他看:阿辰,我打电话给医生。她不断调整自己的呼吸,越是调整吸气越是频繁。她在尽力地掩饰自己的慌乱,可偏偏越急越乱,眼中神色骗不了任何人,连举着手机屏幕的手都是抖的。
他握住她单薄的肩膀,稍微用了点力,按着她坐到沙发上,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把手机交给她,说:“你别慌,没事。你帮我跟医生说明一下情况,让他来这里一趟。”
她接过手机,不住地望着他。
而他依然没什么异样的情绪,仿佛一切变故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并没有对他的生活带来太大改变。
心脏突突一跳,像是被手狠狠掐了一把。
医生不一会儿就到了,为他做了一套基本的检查。初步判断结果是神经性耳聋,医生左看看,再右看看,眨了几下眼睛,不自然地从司誉辰脸上挪开目光,侧过脸小声对楼宇说:“麻烦楼先生跟我来一下吧。”
“请您就在这里说吧。”司誉辰几乎在他起身的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笔直地看向医生,锋利而又凌冽,似暗藏着一柄剑。那目光逼着他,叫他不敢说出一个搪塞的字眼。
医生呐呐地点头数次,垂着眼皮坐下,别过脸开始解释:“司先生的病症有些奇怪,像是某种神经性药物的副作用经过长时间的积累造成的神经性病变。请问,”他这时才敢抬头看向司誉辰,为了方便他读口型,特意将语速放得很慢,“您有在长时间服用什么药物吗?”
司誉辰皱眉思索了片刻,大概是在思考医生说话的内容,接着他摇了摇头。
整个过程时初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片刻也不愿放松。她细致地观察着他面部的每一个变化,发现他咬了一下齿关,下颌骨处的某一块肌肉微不可察地紧绷起来,只是一瞬间,便很快松弛下去。
她立即判断出他在说谎。
致使他神经病变的药物,是存在的。
只是他不愿说。
再去看楼宇的表情,是一脸的迷茫。他甚至花了好一会儿才真正弄明白医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急得抓了几下头发,捂住额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医生转向他,刚要开口同他解释了病因,却被他急切地打断,“我也是医生,原理我都懂,但我不是在问这个,医生。我在问阿辰。”他顾不上闻言尴尬地顿在原地的医生,一拍大腿,“蹭”地站起来,疾步走到司誉辰跟前,俯身扳着他的肩膀问他,“阿辰,你跟我说,他们从前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司誉辰被迫地仰起头,静默无言地盯着他半晌,嘴唇翕开一道缝隙,然后又闭紧了。他将自己肩膀上的两只手架开,拍了拍楼宇,表示自己没事。借着刚确诊的耳疾逃避楼宇的问题,他只装作听不懂,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愿,更加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楼宇见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来了火气,也知道自己从他口中撬不出什么话,恨恨地跺了几下脚,握紧了拳头背过身去,咬牙切齿地将这可怜的医生一瞪,吓得人家连退三步。
气氛蓦地僵固在一个不太明朗的节点,在场诸位各怀心思,无人开口。楼宇愤愤地怄了一会儿气,方觉不妥,收敛了自己要吃人似的神色,来回踱了几遭,将自己携带的怒气一股脑儿地踩进地里,一言不发地坐回了原处。
在场的几个人,最淡定的要数司誉辰。他充分发挥了自己听不见的特质,闭上眼靠在沙发上,不再去管在场的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关于他的话题。
从前,在他仍然能听得见声音的时候,他是喜欢安静的。安静能使他更好地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代码与程式的设计。于安静之中,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因为探索出解答而急促跳动的心跳声。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唯有外界声音碰撞在耳中薄薄一层膜上的一点混沌的挤压,他只能通过不知算不算“触觉”的感官来感受它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鼓膜上这一点混沌的挤压也不再有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医生和楼宇大概是走了,只剩下时初在他身边,她正在他身旁拿水果刀削苹果。
放在果盘里的那些早已氧化,表面镀了一层铁锈般的棕红,令人毫无食欲。她把盘中的苹果倒进垃圾桶,切了几片新的,码进盘子里,捏着小叉子递到他手边。她对他笑了一下,正对着他,让他看到自己的嘴型:“吃点水果。”
他点头,没有说任何话,接过叉子一片一片地吃光了切成片状的苹果。
还是不习惯啊。
往常他咀嚼任何东西,声音都会传到耳道内,这样微不足道又习以为常的事情,如今突然真正地失去了,竟然百般地怪异。
时初将他吃完的果盘与叉子收好拿去厨房,开大了水龙头,用力冲洗瓷质果盘上残留的水果汁液。稍微冲一冲就干净的东西,水哗哗流了好久,她一遍又一遍地挤了洗洁精用菜瓜布刷了好久,只为掩饰自己再也忍不住的抽泣。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慢慢地便泛涌上来,遮住了全部视线。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呢?
她不是没有看见他在暗处悄悄握紧的拳头,不是没有注意到他掌心干涸的血迹,也不是么有察觉他盯着医生嘴唇分辨他言语时的紧张。
他用不动声色来掩饰心中巨大的失落与自我厌弃,装作与平常无异的模样,叫她不必担心。可她如何能够不担心?他是多么骄傲要强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望见一点翻转棋局的起色,便因这样荒唐而又不可抗的理由被迫再度低下头去。
她心疼得要命。
这就是变数吗?
她知悉剧情走向,晓得每个人物的行为动机——她明明处在一盘最具优势的战局之中,他却要受到这样的戏剧性的因素制约,一步一步走向难以反抗的衰颓。
她好似害怕自己的抽泣声被他听见,用沾满泡沫的手捂住了嘴巴,紧紧捂住,不让漏出一丁点声音。半晌,她被一双紧实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司誉辰俯身抱住她,呈一个半包络的姿势,下巴靠下来,搁在她的肩膀上,亲昵地蹭着她的耳后。
“我感觉到你在哭,过来一看,果然捉到一只哭哭啼啼的小家伙。”
“别哭啊,你一哭我就什么主意也没有了,”他不在意她说了什么,也根本听不见,自顾自地说,“你不用替我难过。不就是成了个聋子么,还不至于让我自暴自弃一蹶不振。你也不必把我当成多么特殊的存在,这会让我觉得不自然。让我看见你的口型,或者你在我手心写字,我都可以明白你的意思。”
“别用手机什么的打字给我看,让我离你近一点,好吗?”
她努力地将眼泪憋回去,咬着嘴唇点点头。
“乖。”他抓住她的手腕,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搓了两下,将上面沾的一层泡沫通通洗干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
☆、也许是认知失调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司誉辰的病症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好转迹象,除此之外,他的生活仍如一周之前的一样,吃饭,复健,晒太阳,审阅公司的文件,偶尔亲自操刀写点代码。周围的人在他的带动下慢慢习惯了,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肯放弃的楼宇和时初几次劝他要上医院做一番全面的检查,每次不是被他不耐烦地拒绝就是不知怎么地糊弄过去,也不懂他如此抗拒是为了什么。
这一周来,他的脾气也是时好时坏,并没有因为时初的陪伴而好转多少,但仍然保持着应有的绅士风度,处在气头上最多只是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发泄一通,不会再她面前大发雷霆。
收拾残局的人自然是时初。她粗略地统计过,他平均一天会摔掉1。5个玻璃杯,撕烂1。3厘米厚度的演算纸,外加折断三支水性笔。家里的玻璃杯不够用了,补货的速度差点无法跟上,时初一度十分凄惨地用起了碗柜里私藏的小碗接水喝。
另外,时初发现绑定在自己耳后的系统出了点问题,掉线掉得太厉害,【读心术】这个基本技能无法正常使用,总是显示一半便突然断线,因此她除了自己观察猜测,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了解他内心想法。关于这个世界档案资料的补齐倒是很快,只是有关司誉辰的这一部分信息始终滞后一大截,直到他失聪三天之后,档案资料才出现一丁点相关的字样,寥寥数语而已,病因、患病的缘由皆无有效说明,一点儿也不详尽。
太蹊跷。
时初叹了口气,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冰箱,走到敞开着门的书房前敲了敲门。指关节叩在木质门板上时,她才反应过来,他根本听不见,还好没叫他看见自己的动作。刚踏进房间便有一团被他揉皱了的演算纸掉在她脚边,她弯腰捡起了其余散落在地面的,一一丢进废纸篓。她收拾完毕,擦过手,才走到他身边,见他在浏览不太重要的时事新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没转头看她,摆在桌面上的手摸到她的手臂,拉她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下,非常幼稚地捏着她的手指拢在掌心把玩。
她可不是过来让他玩手指的。
时初双手抓过他不安分的手掌,将那只手展开,指尖在掌心上面画了几笔。
他缓缓转过头来,垂着目光看她,“要出门?”
她点点头,继续在上面写:家里的冰箱空了,我得去进点货。
不知是被哪个字触动了,他的眼角极浅地弯了一下。时初在这个星期里养成了个习惯,即是在他手心里写完字之后就立刻抬起头确认他是否明白她在写点什么,通常他回应得都很快,可此时他却没有反应,只笑盈盈地将她望着。
时初以为是自己的笔画太杂乱让他无法听懂,抓了他的手便要再写一遍。他却反扣住她的手指,收拢在掌心,侧过身贴在她耳边低声说:“我陪你去。”
司誉辰的腿恢复能力惊人,如今能差不多同正常人一样行走了,最多是走太久容易累。他们走在人行道上,就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他的手掌熨帖而干燥,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时初被他牵着,注意力全被引去了这上面,还要装作非常习惯的样子,憋住不能让自己脸红。
结果这一憋,让她下意识地走到了自己时常去等车的公车站台。她拉着司誉辰往站台里的长凳上一坐,没发现什么不妥,司誉辰也不吭声。等到看见公车远远地驶来,她才反应过来——拥挤又颠簸的公车哪里是这大病初愈的祖宗能坐的啊。
公车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她拉着司誉辰没有动。
“怎么了?”
她来不及在他手心写下这么一长串理由,只拉着他。他看了她一眼,居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她从长椅上拉起来,“没事,我们就搭这个。”
他不计较,时初自然也没有意见。
这个点,公车里不算空闲,勉强还能容得下站立者手拉吊环保持平衡。司誉辰上车后便入定了,拉着吊环,眼睛虚焦在前方,一言不发的,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时初则是抓着后门边的栏杆。这种结构的公车已经投入使用很久了,车内的座椅、吊环、地面到处都是划痕与嵌入划痕的污垢,时初单手抓着的这根栏杆上的漆皮也剥落了大片,抓过这栏杆的手绘带上一股不怎么令人愉悦的铁锈味。
时初极讨厌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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