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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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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中蹊跷,击石老人定然明白。心念之中,他望向击石老人,但老人脸上一无表情,无法判断他的意向。
  “女施主,老衲问一句不该问的话……”
  “请问!”
  “令先夫是谁?”
  坤宁夫人像触到了痛处般身形一颤,脸色倏地变得很难看,定睛望着无相大师,眼色凌厉得近乎可怕的程度。
  “恕俗家女不想回答这问题。”
  “为什么?”无相大师的老脸也是一变。
  “大师!”公主小玲插了口道:“这是家事问题,家下与少林寺毫无瓜葛,大师无权强迫家母回答这问题。”
  无相大师老脸有些挂不住,但为了维持本身尊严不便发作。
  “阿弥陀佛!”无相大师宣了一声佛号,把脸转向身边的击石老人,语音沉重地道:“施主,你怎么说?”
  “老夫只答应带路,找不到人老夫不负责任。”
  “不是事先通了风?”
  “大师,以您的身份不该说这句话!”
  “我佛慈悲,老袖身膺掌门重命缉拿叛徒,这是本门前所未有的重大案件,除了尽力完成任务,别无他途。”
  “大师的意思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击石老人这句话说得很重,对一个少훁高僧而言,是轻视,也是侮辱。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无相大师修为再深,人性总是存在的,虽说不失高僧风范,但脸上已有愠色。
  东方白心里很觉奇怪,当初击石老人指点自已找上不为老人,是为自己的至情至性所感,而现在无相大师已指明不为老人是少林叛徒,他居然带路找到听竹居来,为的是什么呢?
  这岂非有山卖老友之嫌?
  坤宁夫人沉静地道:“大师,话已陈明,不为前辈早已离此而去,至于他的出身,俗家女不得而知,大师还有什么指教?”
  不卑不亢,而且相当庄严。
  无相大师道:“请女施主见告他的去向。”
  坤宁夫人道:“俗家女已说过不知他的去向。”
  无相大师道:“老衲放肆要搜一搜!”
  公主小玲变色道:“大师,您是出家人,而且尊为监院,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不怕有辱少林声誉么?”
  无相大师冷如顽石地道:“少施主,老衲等奉敝掌门面谕,务必要带人口寺,人不带回,同样损本寺声誉。”
  公主小玲以断然的口吻道:“要搜查办不到。”
  两名虎面僧人似已不耐,双双举步进入小院。
  空气顿是紧张。
  公主小玲冷眼一扫三僧,微哼了一声,看样子三个少林僧要是强行搜屋的话,她不惜出手阻止,微微下弯的嘴角,充分表示了她倔强的性格。
  东方白平和地道:“少林是领袖群伦的门户,而大师身为少林监院,晚辈认为采取行动之前应该多加审慎。”
  无相大师转目道:“少施主在此是什么身份?”
  东方白道:“谈不上身份,适逢其会而已。”
  虎面僧之一宏声道:“施主怎么称呼?”
  东方白道:“末学后进东方白!”
  虎面僧浓眉一扬道:“何以要横岔一枝?”
  东方白道:“不久前在下曾经来此拜访过‘不为’老前辈,可以证明地老人家确已离开此地!”
  他说这话是为击石老人帮腔,因为对方来得太快,他的话并没传到,如果不为老人仍然匿在听竹居而被搜出的话,他多少有些责任,虽然他并不明白事因,但他绝对相信击石老人的行为不会悖理,他必须站在他一边。
  虎面僧怒声道:“施主敢保证?”
  东方白道:“当然可以?”这句话是硬起头皮说的。
  虎面僧道:“用什么保证?”
  东方白道:“武士的人格。”
  另一虎面僧道:“那贫僧等便搜摸了?”
  东方白道:“要搜查必须得到此间主人允许。”
  虎面僧怒哼了一声道:“这就是施主所谓武士人格?”
  东方白声音一冷,道:“在下有权保证,但无权允许大师们搜查,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无相大师抬了抬手,止住两名随行弟子开口,目光注定坤宁大人,白眉连连轩动,似乎在考虑什么,久久才沉声道:“女施主意下如何?”
  坤宁夫人凝重地道:“大师执意要搜就请搜吧!”
  公主小玲寒声道:“如果搜不到人该怎么说?”
  “阿弥陀佛!”无相大师高宣了一声佛号道:“少施主,‘无为’是本门叛徒,既然少施主一方承认收容过他,而”击石“施主指陈这是他匿身之处,老衲要求搜证,并不违背情理,如果人确巳离去,少施主又何惧之有?”
  “小玲!你退开!”坤宁夫人挥挥乎,然后又向无相大师道:“请!”
  小玲很不情愿地横移两步。
  无相大师合十,然后向两名弟子以目示意。
  两名虎面僧人大踏步进入精舍。
  东方白把质疑的目光投向击石老人,他不明白击石老人何以泄了不为老人的底,居然还远道带人来搜查?
  击石老人若无其事地还了东方白淡淡一瞥。
  现场的空气显得很沉闷。
  时间不长,但在院子里等下文的各人感觉上似乎已经很久,两名虎面僧人从精舍门里出现,其中一个手里捧着一个黄布袋子,一望而知这是和尚用的化缘袋,所有的目光全投注向黄布袋子,面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手捧黄布袋的趋近无相大师。
  “禀监院,里面没人,但却在房里搜到这缘袋。”
  “阿弥陀佛,这是无为所用之物。”无用大师严厉的目光射向坤宁夫人道:“女施主,无为既然早已离开,为何留下随身之物?”
  东方白大感惊愕,看来“不为老人”真的是少林和尚,他怎会还了俗呢?无相大师称之为叛徒,其故安在?
  “没错,这是不为前辈遗留下没带走的东西。”坤宁夫人回答得很从容。
  “他人真的已经离开了。”
  “大师难道不信?”坤宁夫人而有愠色。
  “什么人?”公主小玲突然大喝一声。
  众人错愕之间,一条黑色人影鬼魅般闪过,电光万火地一瞬,使人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坤宁夫人挥出一掌,“砰!”地一声,掌已击实,击石老人同时飞出一指,人影一偏之后,没入竹丛之中,全部过程仅是那么一瞬。
  “啊?”一声,虎面僧人手里空空,布袋已然被劫。
  东方白首先追了下去,这情况与“灭丝宝衣”被抢如出一辙,分明是同一人所为,他急追是本能的反应。
  击石老人和公主小玲慢半步弹身。
  三个和尚和坤宁夫人全傻了眼。
  大白天,在这多高手注目之下,竟然能把东西劫走,这种身手简直不可思议,尤其在掌指击实之下仍被兔脱,更加地骇人听闻。
  劫这黄布袋的目的何在?
  无相大师的老脸变得很难看,已经失去了庄严。
  “女施主,这怎么回事?”显然老和尚心有所疑。
  “大师亲眼目睹,何用问俗家女子?”坤宁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无相大师默然。
  两名虎面僧却是木住了。
  东方白一口气追出了广袤的竹林之外,跟“天丝宝衣”被夺的情况完全相同,连对方的影子都投摸到,更遑论对方的面目了。
  他呆在竹林边缘,连想找出个合理的判断都不可能,这是有计划的行动,可是目的难明。
  是什么人有这大的能耐?这大的胆量?依情况而论,这等于是老虎口里拔牙,不幸的是虎牙竟然被拔去了。
  当然,这事件的本身与他并无直接的关系,只能说是适逢其会,他是应击石老人之请来传话要不为老人暂避开的,不为老人既然真的不在听竹居,传话已成多余。
  如果一定要说与他有关联,那便是劫布袋与抢宝衣的是否同一人,照谁况分析,是同一人的可能性极大。再则,他也极需要知道不为老人的下落,到目前为止,不为老人是他完成母亲遗命的唯一线索,少林和尚不找他,他也非找他不可。
  一阵枝叶拂动的簌簌之声传来。
  东方白机警地转身。
  出现的是公主小玲。
  “怎么样?”公主小玲先开口。
  “什么也没发现。”
  “是什么人物具备这么高的身手?”这像是自问。
  “除非是……”东方白一想住了口。
  “除非是什么?”公主小玲盈盈步近。
  “天下第一神偷‘狐精’卓水年那等人物。”
  “是他么?”公主小玲两眼发亮。
  “不会是他!”
  “何以见得?”
  “这……”东方白不想说出宝衣被夺这一段,领了顿才接下去道:“他没理由这么做,他名邪人不邪!”
  “该不会是你的同路人吧?”
  “……”东方白一听心火直冒了起来。
  “东方白,你曾经拜访过不为老人,而被他逐出听竹居,你不会否认对老人有特殊企图把?”公主小玲说完加上了一个冷笑。
  东方白转身便走。
  “你先别走!”公主小玲一个闪身拦在东方白身前。
  “你还有话说?”他在气愤之下把公主的称呼省了。
  “我……”只说了一个字便没了下文,澄澈的眸子里又出现那种异样而无以名之的光影,令人迷惑的光影。
  一开始便处在敌对的状况下,东方白一直不曾认真地注意欣赏过这位坤宁宫的少主人,现在,在她异样的目光照射下,他感觉到对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清丽脱俗,美而不艳,柔中带刚,是真正的江湖美人,较之祝彩虹,是两种不同形态的美,祝彩虹令人着迷,而她却令人激赏,祝彩虹深沉亮丽,她则是开朗明媚。
  东方白的心湖下意识地起了一阵涟漪。
  “你怎么样?”语气并不友善。
  “我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
  “你到底是谁?”
  “无肠公子东方白。”
  “我是说你的来历?”
  “对不起,无可奉告。”
  “你很骄傲?”
  “本性如此!”
  “哼!”公主小玲噘了噘嘴道:“不说拉倒,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扭转娇躯,昂起头,大步朝竹林之中走去。
  东方白目送她的背影从竹丛中消失,他不明白你会后悔这句话的意思,盘据在他心中的仍是祝彩虹,意念中他不会有什么好后悔的。
  “老弟!”一条人出从竹林中步了出来。
  东方白抬眼一看,现身的是“狐精”卓永年,忙抱拳道:“原来是卓大侠,你也来了!”口里说,心里却在想:“刚才从少林僧手里劫走黄布袋的人,至少是老狐精一流的人物,那等身手江湖上并不多见,会与他有关么?”
  “老弟,我来迟了一步!”
  “这话怎么说?”
  “在众多高手睽睽目注之下,能抢走东西而不被人看出真面目,换了坤宁夫人一掌,击石老人一指,居然夷然无损地从容而道,这份身手我‘狐精’也自叹弗如,失去了这见识的机会太遗憾了。”
  听口气卓永年已到过“听竹居”现场。
  “卓大侠已经到场?”
  “对,不过……老夫没现身。”
  “那黄布袋里是什么东西?”
  “没听他们提起,是‘不为老人’之物,可能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目光四下一绕又道:“那三个不留头发的竟然指‘不为老人’是少林叛徒,这倒是很新鲜,以老夫所知,陆地神仙载誉武林已经数十年,这从何说起?”
  说完摇了摇头。
  “也许是桩陈年公案?”
  “嗯,可能。”
  “在下判断,先后劫物的是同一个人?”
  “老夫不信邪,非逮到他不可!”
  “卓大侠真的想不出对方来路?”
  “老弟的意思是他跟老夫是同行,应该……”
  “卓大侠勿见怪,在下是有这想法!”
  “老弟,你很坦率,老夫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神偷,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根本用不着忌讳。”笑笑又道:“在这一行中,还真想不出谁会有这等身手,说不定是后起之辈,可是……谁又能调教出这等身手的角色呢?”
  “江湖之大,这倒是很难说!”
  “老弟,老夫我人在徐家集公开露脸,对方敢公然作案,分明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也可以说是一种挑战,就凭这一点,老夫也非把他给揪出来不可,否则老夫只好收招牌了。”一副忿忿然的样子,连鼠须都翘了起来。
  江湖中争的是一个名,不管是正名或歪名,总之得了第一就不愿变成第二,这一点东方白是绝对相信的。
  “卓大佛,这是抢,不是偷。”
  “老弟说得对,明抢暗偷,不过,这不是明火执仗的抢,而是个人凭技巧的行为,实际上跟偷并无差别。”
  “卓大侠说的也是道理。”
  “凭老弟的能耐,先后两次都没看清对方面目……”
  “这……”东方白脸上一热道:“对方的动作太快。”
  “唔!这可以算是最高级最大胆的偷。”说着,眼一瞪,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拍了一下后脑勺,哼了一声。
  “卓大侠……”
  “老弟,别侮辱了大侠二字,我不配,虽说盗亦有道,但老夫我还是占了个偷字,你就改称我一声老哥吧!”
  “好,老哥,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同行的前辈。”
  “谁?”东方白精神一振。
  “天不愉!”
  “天不偷?”东方白目芒闪了闪。
  “对,天不偷,除了天上的不偷,地下的全偷,而且从未失手,可是……”抓了抓腮巴道:“他扬名在一甲子之前,三十多年来江湖上已不再听说有其人,算年纪已经过百,应该早已不在人世,也没听说他有传人……”
  “他能耐极高?”
  东方自勾起了兴趣。
  “对,高到无法想象,四十年前,他曾经跟当年十个最有名的神偷打赌,由十大神偷合力保护一样东西,他居然在限期之内偷到乎,使十大神偷折服,他这天不偷之名就是这样在同行中传开来的,知道他真面目的并不多。”
  “噢,老哥,他的为人怎样?”
  “介于正邪之间,无大恶,偶有小善。”
  “现在劫物的很可能是他的传人?”
  “何以见得?”
  “照小弟的看法,第一:他的本领奇高,应了名师出高徒的常理。第二:天不偷三十年不现江湖,井不能证明他已不在人世,天下之大,何处不可藏别?第三,就算他已谢世,未尝不可以在辞世之前调教出衣钵传人。第四:这两件案子都是突发事件,小弟如不取出天丝宝衣查看,他无从下手,少林和尚如不搜出黄布袋,他也无从抢起,这行为正符合天不偷的亦正亦邪作风,老哥以为如何?”
  “有理,老弟分析得极有道理,不过……对老弟所说的这四点之外,老哥我另有看法,并非是偶发事件。”
  “老哥的看法是……”
  “徐家集不是大地方,不适合他这种人活动,他来,必然是有特殊的目的,两件事中一件发生在你身上,另一件事你也在场,所以老哥我有两个判断……”
  “那两个?”
  “头一个,他是暗中盯梢你的。”
  “为什么呢?”
  东方白心中一动。
  “除非情况进一步发展,目前无法猜测。”
  “第二个判断呢?”
  “假如夺你的宝衣是偶然事件,那他便是跟踪少林和尚而来,真正的对象可能就是‘不为老人’了,因为那黄布袋是‘不为老人’留置的东西,他敢当着这多高手冒险抢夺,必有原因。”
  “那关键在于黄布袋?”
  “极有可能!”
  老哥要插手这件事么?“
  “当然!”卓永年回答得十分肯定道:“老哥我刚才说过,这件公案对我已形成挑战,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东方白深深点了点头。
  “小弟是当事人之一,失物誓要得回。”
  “老弟,从此时此刻开始,我们行动一致。”
  “看来必须如此。”
  “现在就采取第一步行动,你设法向‘击石老人’探询这桩公案的前因后果,主要是有关‘不为老人’的一切,老哥我尽力去找那夺物之人,明天我们见面一次,互相交换所得,计议下一步该采取的行动。”
  “何时何地见面?”
  “老哥我会主动找你!”
  “好,就这么办!”
  “我们暂时分手!”卓水年倒是干脆说走便走,瘦小的身躯一弹,如一缕轻烟般逝去,的确是迅捷如狐。
  卓永年身影消失之后,东方白心里盘算,自己目前立即要做的是找到“击石老人”,查询“不为老人”公案的前因后果,找人得马上回到现场,希望人还没离开听竹居,如果错过,可找便困难了。
  于是,他顺竹林边缘绕向通听竹居的小径入口,然后再循小径前行,目的是如果少林僧一行离并现场的话。必须通过幽篁小径,这样便不至于错过。
  他边走边想,劫物者真会是“天不偷”的传人么?
  就算是,迎面也不会相识,这一点只好依赖卓永年了。
  又想,卓永年找对方只是为了赌一口气,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偷”,这使他失面子,也伤石头,而实际上“天丝宝衣”与黄布袋的被劫完全跟他无关,这只成了精的老狐地会不会有别的意图?
  工夫不大,来到了听竹居前。
  静悄悄,阒无人踪,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人已经离开了,东方白大失所望,人走了,将如何找起?
  呆了一阵,他只好走回头路。
  步出竹林,眼前是一片旷野。
  东方白游目四顾,鬼树林遥遥进入视线,他想到为了公孙彩虹,搅起了漫天风云,结果彩虹依然消失了,留下的是满腹的怅惘和无边的追忆,而现在,连公孙彩虹临别留赠的宝衣也被夺了,不禁感慨万千。
  他茫然无主地挪动脚步,根本不知所以。
  一条人影从身前不远处横过。
  是一个头戴竹笠,身披蓑衣,肩荷锄头的庄稼人,东方白瞄了一眼,没起任何反应,在郊野碰上个农夫,是寻常得不再寻常的事。
  双方接近交叉而过,农夫突然止步回身。
  东方白心中一动。
  “公子!”农夫开了口。
  “你……大牛?”
  东方白听声音便从出了人,立即止步,不期而遇的,竟然是公孙彩虹的师兄蒋大牛。
  “来找我?”
  “哦!不……我只是……”只是什么,说不上来,目光掠处,这才发觉路是横的,自已走的根本就不是路。
  “公子还留在徐家集?”
  “我走不了!”
  “为什么?”
  “我……把彩虹留赠的东西丢了!”
  “丢了?”蒋大牛相当震惊:“怎么丢的?”
  “是被抢走的!”
  东方白满面愧愤之色。
  “抢……谁敢抢公子的东西?”
  “一个身手利落得骇人的无名客。”
  “这……”蒋大牛靠近两步,瞪大眼,脸皮子连连抽扭,显示他内心已经激动到了极点道:“公子,那东西彩虹看得比她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声音在抖颤。
  “……”东方白的脸色说多难看有多难看,喉头哽住了,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是个涵养功夫到家了的人,套用句俗语,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现在,他的感觉是惶然无主,他能说什么呢?这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事。
  “公子,是什么形象的人?”
  “说不上来,身法快如用电,根本就没法……”
  “怎么办?”
  “我……发誓要找回!”
  蒋大牛深深喘了口大气,以和缓狂激的情绪。
  “公子,事巳如此,只好慢慢设法了,着急也没用。”蒋大牛反过来安慰东方白道:“公子不要我跟,我也不会闲着!”
  东方白点头苦笑,眼前的希望是“狐精”卓永年能有所获,以老狐狸的能耐,事情一定有可为,但这一段他不想说出来。
  “大牛,我……很惭愧!”
  “公子,别这么说,就是彩虹知道了她也会谅解的。”
  “唔!”东方白竭力镇定情绪道:“彩虹有消息么?”
  “没有!”
  东方白明知这一问是多余,公孙彩虹既然有心要走她自已决定走的路,蒋大牛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说出来。
  “公子!”蒋大牛突然转了话题道:“我刚刚碰到了件怪事……”
  “什么怪事?”
  “三个和尚追逐一个俗家人!”
  “噢!”东方白精神陡振,“什么地方?”
  “前道不远,喏!”用手一指道:“那片林子!”
  “大牛,我回头再……”话未说完,人已电奔而去。
  “公子!”蒋大牛急叫一声,但人已去远。
  林子里,少林监院“无相大师”和两名虎面僧人一前二后站着,脸色沉重得像铅块。隔三丈枝叶掩映中露出一张阴森的脸孔,除了一对眸子特别灵活之外,其余部分冷僵苍白,毫无表情,如果闭上眼,就是个十足的死人,那形象令人看一眼便不愿再看第二眼,而且着一眼便会终生难忘。
  “施主如何称呼?”无相大师目如电炬。
  “没有报名的必要!”声音之冷森也和面相差不多。
  “施生受何人之托?”
  “本人既不愿出面而求托别人,这一问岂非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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