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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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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似已忘了置身何地,在仔细欣赏对方。
“东方白!”声音依然冷厉,但就是刚才暗中发出的音调:“你现在是笼中之鸟,有一百样方法要你死。”
“是么?”东方白一副不在乎的神态:“姑娘准备用一百样方法中的哪一样方法呢?
‘
“还没决定,也许在七天之后。”
“为什么要七天?”
“嘿!”月白劲装少女笑了笑,笑态很美,但带着杀气:“当然有道理,七天,饥渴要不了你的命,你会活着,但三天之后,床上的尸体会腐烂发臭,你可以慢慢消受,七天之后,你会剩下半条命,那时便会有更好礼数侍候你,于是,你会跪求解脱,渴望死亡,于是……”
接着是一串轻脆但刺人的娇笑。
“是很有意思!”东方白像是在听别人的事。
“你不在乎?”
月白劲装少女反而有些错愕,她的话并没有引起预期的反应。
“在乎并不能解决问题。”
“你真的人如其号,没有心肠?”
“无肠岂真无肠,有肠未必有肠!”东方白挑了挑眉,展现出迷人的男人风度,井非故意,而是出于自然。
月白劲装少女脸上浮出一抹异样的表情,但一闪即逝,又回复原来的冷艳,不屑地披了披嘴,小鼻子皱了皱。
“很好,是会查看你有无心肠的。”说完转身移开。
东方白望着空虚的门外,眼前似乎还闪动着月白劲装少女婀娜矫健的身影,她是属于什么门派?什么身份?青衣少女被称为“女执事”,显见是一群可怕的女杀手,那她应该是杀手中的杀手了,还是个迷人的女杀手。
房间依然是房间,只是多了一重铁栅。
东方白静立了片刻,回到桌边椅上坐下,扇灭了灯火,窗外的月光已经消除,里外一片黑,床上可怖的残尸也随着被黑暗吞没,空气变成了死寂,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存在的只是他无形的意识。
静,绝对地静,但不是安静,而是冻结的空寂。
在空寂中东方白笑了,是一种自嘲,平白被误为凶手,无端地陷身栅笼,伴着具残尸,的确是件可笑的事。
他又想到了那道彩虹,璀璨迷流的彩虹,她现在当闪耀在听竹居里,伴着盲残的不为老人,何时才能再亲近到她?
彩虹是属于虚无的,但她却是实体的存在。
他不禁悠然神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始终没有动静,他想,对方既然是一个门派,这森林小屋当然不会是门户所在地,顶多是个秘密哨所,到目前为止,现身的只四个少女,仅有一个男的却是具尸体,这实在有些邪门。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他自语了一声,站起身来,步近门边,轻轻拨出长剑。剑身平贴上栅枝,运起真力,片刻之后,换另一根,如法炮制,又片刻,然后还剑入鞘,双手分撑被剑身贴过的栅杖,扳掰,粗如儿臂的铁枝应手而弯,变成了尺许圆洞,他逡了出来,又把栅枝扳直还原,人已立脚在房门之外的堂屋。
堂屋门外有灯光照来。
东方白不由发了急,如果此刻出门,非撞上对方不可,虽然无惧,但总是惹厌,势又不能重回铁笼。
灯光已移到门首,夹着轻微的脚步声。
东方白在情势所迫之下,迅疾地转进供桌后的屏帐。
两人进屋,其中一人持着小白纱灯,赫然是从徐家老店把他引来的那两名青衣少女,双双步近门边,那提灯笼高高举起。
“咦!”提灯的发出惊咦。
“人到哪儿去了?”另一个惊声接上,凑近铁栅朝里仔细察看:“没人,这可是怪事,铁栅好端端的……”
“你……看仔细了?”
“人又不是一根针,这房间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莫非……他会土遁?”
“少废话,快去报与公主知道。”
东方白在暗里心中一动,公主,谁是公主?此地又不是王侯府第,那来的公主?这到底是什么门派,竟然有这种古怪的称呼。
心急之间,忽听门外传进一个声音:“怎么回事?”
东方白的心顿时收缩,他听出来的正是那月白劲装少女,对方只消随使一搜,自已就非露原形不可,不知后面有没有出路?他正想转头察看,忽然感觉有样尖锐的东西刺上了自己的后腰,他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不用说,这尖锐的东西是剑或刀,想不到屏帐里还伏得有人。
他不能出声,也无法反抗。
月白劲装少女进了门。
两名少女齐齐弯了弯腰。
“公主,人不见了!”提灯的惶惑出声。
“什么,人不见了?”
“机关没破坏,还是好好的!”另一个加了一句。
原来她就是公主。
被称作公主的月白劲装少女快步移近房门。
提灯的高举灯笼。
月白劲装少女观察了一阵,微哼了一声,转过身来,自语般地道:“怪事,他是怎么脱身的,难道他会缩骨功?他逃不了的,除非他会隐形。”
左右顾盼了几眼,冰声道:“传下令去,所有桩卡提高警觉。”
“是!”没提灯的恭应了一声,匆匆出门而去。
“里面搜一搜!”月白劲装少女又下令。
“是!”提灯笼的应了一声。
东方白心里想:“根本就用不着搜,自己已经被利器制住。”才这么想,突觉后腰的尖刺移去,一条黑影从侧边穿了出去。
“呀!”地一声惊叫,灯光熄灭。
“好哇!”屋里人追了出去。
东方白整个傻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以为制住自己的是她们的人,现在看来却不像,他突然穿了出去,是有意引走对方援助自己脱困么?可是为什么又用利器制住自己呢?
莫非他是第三者摸进来探秘的,以为自己是她们的人,所以先下了手,后来发觉不对,又怕被搜出,只好开溜,这是最合理的推断,但不管如何,现在是自已脱身的好机会,于是,他不再迟疑,转出屏帐,掠了出去。
门外不见人影。
这里只是块林中隙地,四面森森巨木环绕,月亮一偏便算沉没了,眼前是一片黑,只有漠漠的天光。
他不能待在可见的地方等对方回头发现。
他迅快地穿进林子,长长舒了口气,静下来。森森林樾,伸手不见五指,置身其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可怖的世界。
他开始盘算,照那位月白劲装少女的说法,除非会隐形,否则插翅难飞,又传令桩卡提高警觉,无疑地,这地方除了依这片黑树林作为天然屏障之外,还布了桩卡,来时是有纱灯引路,现在是摸黑,即使没有桩卡,要摸出去也不是件易事,何况方向不辨,藤萝阻障。
不管东南西北,只消认定一个方向直走不变,定可脱出这片黑森林,他打定了主意,不高明,但很切实际。
于是,他开始挪步。
没有任何光源,再好的眼力也只能辨别树身的影子不致撞上,横枝藤条的拂扫刺挂是避免不了的,前进数丈便已感到极度艰困,而这片黑森林从来时的感觉上少说也有三五里广袤,要穿透的确是难,难,难!
感受归感受,他不能回头,也不能停止不前。
摸索着,一步一步穿行,他料想此刻距天明应该不远,等日出之后,再茂密的森林也不能说没有丝毫光线透入,只要视线稍为明朗,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不知摸索了多少时间,也不知走了多远,但情况似乎毫无改变,天似乎永远不会亮,暗黑深浓如故。
一向坚韧的他,心意巳有些难以把持,开始浮躁。
与其浪费精力,不如坐待天明,天一亮,行动便可多少自如些,决定之后,他倚着一株巨大的树身坐了下来。
第二章 似缘非缘 春梦了无痕
他无视于暗中的桩卡,也无惧于突袭,凭他的超人感应,尤其是在这绝对静寂的境地里,三丈之内可辨飞花落叶,黑暗里有目如盲,他索性闭上眼睛,不久之后,他又回复了心平气和,什么也不去想,开始蓄精养神。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擦!”像是一段枯枝掉落身前。
他睁开了眼,他看见了一颗星,登时精神大振,启明星,天快亮了,他站起身来,凝视着那颗黑暗中唯一的明星,突地,他发觉情况不对,如此茂密的树帽,星光不可能透入,而且光度也不对,眼前的星有些发蒙,同时星光该在斜空,但这光却在平视之处。
不是星,他立刻加以否定。
既然不是星,也不是灯烛之类,那该是什么呢?萤光,也不像,再大的萤火虫也不会发出这大的光晕,而且萤光该是不停闪烁的。
是什么怪物的目光,也不正确,目光通常是一对,不可能是单独的一只。
怪光开始前移,不,正确地说是后退。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他不自觉地随着举步。
怪光并非笔直移动,不时转换方向,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怪光的移动也加快,保持一定距离,仿佛是有意引路一般,他敏感地想到来时引路的白纱灯。同时也觉察到居然没碰到树身挡路,这真是怪事?
是真的有人暗中援手引导自已脱困?
是对方故弄的玄虚引自己入陷阱?
后者的可能性极大,因为这里是秘密门户的腹地。但前者也有可能,他不愿放弃这机会,是祸是福总比死困在这黑林里好。
跟了一段,情况没改变。
他猛省到在林中屋子里那先用利器制住自己,后来又故意现身引走那三个准备搜屋女子的第三者,莫非又是他的杰作?
大有可能,于是,他信心大增,脚下加快,紧追这怪光,林木似乎稀疏了,居然畅行无阻。
走着,走着,眼前陡地大放光明,是猝然的,就像一个在阳光下被蒙住眼而突然除去眼罩一样,奇突的现象震得他手足无措,心悸神摇。
像噩梦乍醒,只差没惊出冷汗。
强烈的震撼,意识短暂地空白。
高手,适应力极强,意识随即复苏,眼前阳光耀眼。置身的地方是林缘,回头一望,是片疏林,根本不是什么黑森林,真是见鬼,如果说是幻境,但眼前的景物又那么真实,说是真实,片刻之前却是另一个世界。
镇定、收神,眼前确是真实,远望可见徐家集的影子,周遭的山形地势也不陌生,坦荡的大路也所在不远。
一阵脱困的喜悦之后,他完全回复了正常。
那似星光的东西确是引导自己脱困没错,是谁?
黑森林怎会变成了疏林?
为什么在林子里天不会亮?
“东方白,你的确不赖!”熟耳的声音突然传来。
东方白暗吃一惊,但他是沉稳惯了的,并不立即回身淡淡地应道:“好说!”然后才缓缓循声音方向侧过去。
不远处的横枝边,呈现一个月白色身影,正是那被称公主的少女,白天看得更真切,像一朵抹了霜的鲜花。
他望着她,心头升不起敌意,美而冷,艳而寒,尤其是她那矫健婀娜的体态的确令他激赏。
对视了片刻。
“东方白,想不到你居然能脱出铁栅而不露痕迹。穿越鬼树林而无损,对奇门之术的造诣够高,令人佩服!”
东方白心中一动,鬼树林?奇门之术?他忽然明白了,这片疏林实际上是一座奇门阵势,难怪会有这大的变化,自己应该想到而竟没有想到,看起来那引自已出阵的应是此道高手,他究竟是何许人物,为何援手自己?
“过奖了!”他不动声色,含糊地漫应了一声。
“没人夸奖你!”
“哦!”
“点倒十八名守阵桩卡,你用的是什么手法?”
东方白心中又是一动,原来那导引自己出阵的是先点倒了守阵的弟子,天知道那神秘人用的是什么手法。
“姑娘解不了?”他只好反问一句,他无法回答。
“笑话!”月白劲装少女眸中寒芒闪了闪。
“那就不必问了!”
“你以为就此没事了么?”
“姑娘还有什么指教?”
“血债血偿!”
“在下说过并没杀人!”
“用什么证明?”
“证明?”东方白有些啼笑皆非:“证明二字从何说起?在下被诱人陷阱,无缘无故诬指为杀人凶手,居然还要在下提出不杀人的证明,天下有这种道理么?”反诘的语气,仍脸色平静,不愠不火,表现了至佳的风度。
“狡辩无益!”
“那姑娘要怎么样?”
“要你付出代价!”
“姑娘既然不相信在下的话,也是没法的事。”
月白劲装少女扬了扬手,十几名青衣女子蝴蝶般从林中穿出,剑都已执在手中,看样子是早已伏伺林中待命。
东方白心念电转,道:“自己所站的位置是林缘,恰是奇门阵势的边缘,如果交上了手,难免展闪腾挪,要是一不小心再陷入阵中,麻烦可就大了……”
心念之间,飞弹到林外的空地上,兀立以待。
身形才稳,十几名少女已经围上,井然有序地排成了三圈,内圈四人,中圈六人,外圈八人,错落有致。这近二十的少女,似乎经过挑选,每一个都长得眉清目秀,英气外溢。看情形她们排的是一个奇门剑阵,料想必然甚具威力。
月白劲装少女移身到了林边树下。
十八支长剑映着日光蔚为奇观。
东方白突然有些失悔,自己应该在这批少女甫现身之际一走了之,留下来毫无意义,赢了并不能解决问题,输了更不合算,而现在要走已经来不及了。
内圈的四支剑亮出了准备攻击之势,中圈的六支准备接应,外圈的八支则是待势的姿态,杀气开始弥漫。
东方白双臂下垂,气定神闲地站着,没有去碰腰间的剑把,看样子他没拔剑的打算,给人一种莫测高深之感。
“东方白,你准备投降?”月白劲装少女高声发话。
“没这样的事。”
“为何不拔剑?”
“在下不想伤人。”
“好大的口气,开始行动!”手扬起,往下一切。
内圈四支剑斜扬,中圈和外圈各以反方向开始快速游动,剑芒映日交错闪耀,变成了两道正反运行的光环,包涵了五丈方圆的每一寸空间,令人眼花缭乱。
东方白发挥了极大的定力,对光环视而不见。
“呀!”娇喝声中,四支剑从不同方位分进合击。
东方白身形一晃,空手入白刃,拨、打、点、闪在剑光中穿梭,他仿佛熟知对方的招式,乘虚蹈隙,丝丝合和,就像是幽灵鬼魅,有形无质。
四支剑越攻越快,进退疾徐,配合得天衣无缝,势道凌厉无匹。
剑气撕风,发出刺耳惊心的声音。
东方白竟似游刃有余,形势维持不变。
激烈的剑波,有如狂风卷起的巨浪,配着转动不息的光环,使艳艳的阳光为之失色。
“呀!”又是一声娇喝,阵势起了变幻,中圈的六支剑切入,内圈的退到中圈,照样快游急旋,而内圈加多了两支剑,搏刺更为紧密激烈,而整个的剑阵在疯狂中有律动,似乎要把被攻击者吞噬、绞碎。
疯狂的搏杀持续了盏茶时间。
东方白感觉到真力在急遽的消耗,真力有其极限,功力再深厚也无法在剧烈的动作中维持长久,他想,只要摆倒其中两人,剑阵必乱,于是他展开反击,几招之后,他才感觉到这剑阵非比等闲,彼此配台的巧妙玄奇简直不可思议,根本就无隙可趁,以他惊人的身手,只堪堪能自保,没有半寸的空间半秒的时间能供他利用。
不须力竭,只消一个迟滞便会非死即伤。
而持续下去,力竭是当然的结果。
一个武士,不管有多深沉,始终脱不了傲气,他先表示过不拔剑,即使面临死亡也不能损折这份傲气。
事实上他必须当机立断,这剑阵的威力当不止此,如果再增强的话,将无法应付,即使不增强,就这样耗下去,其结果也已在意料之中。
背水借一,非使出非常手段不可。
“呀!”他第一次发出声音,随着这一声栗吼,一道罡风裂空暴卷,犹如突发的迅雷骇电,惊叫与闷哼齐作,人影横飞倒撞,光环爆散。
骤雨乍歇,场面静止下来,人影四散分立,有的坐地不起,呈现在每一个少女脸上的是惊悸和骇然。
东方白的脸孔微显苍白,这一记他是拼全力而发。
月白劲装少女的粉靥也呈月白色,东方白的功力超出了她的想象。
空气短暂地死寂。
月白劲装少女的粉靥转红。
“退下去!”她大声喝叱。
坐地的挣起身来,纷纷退入林中,转眼不见,现场只剩下月白劲装少女和东方白遥遥相对,像幻象消失,又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良久,月白劲装少女缓缓挪步,直迫到东方白身前八尺之处才停了下来,酡红的粉面,显示了她心中的怒气。
怒,在某些型态的女人来说也是一种美。
现在,她更美了,刚健,别出一格的美。
东方白静静地站着,后面已回复了安详,那样子仿佛不是面对想要他命的敌人,而只是对着一个普通而不相干的女人。
“拔剑!”她低喝了一声。
“在下不想对姑娘拔剑。”东方白答得很从容。
“你真的这么骄傲?”
“在下没这意思。”
“那为何不拔剑?”
“在下的剑出鞘见血……”
“东方白!”她打断了他的话头:“别太自恃,告诉你,你不拔剑便没有任何机会,姑娘我照样要你的命。”
“我们之间似乎没有恩怨?”
“血债,杀人偿命!”
“在下没杀人,所以也不想真的杀人。”
“哈!东方白,你表面上高傲自大,骨子里却卑鄙无耻,杀了人不敢承认,听清楚,姑娘我今天非杀你不可,不但杀你,还要你死得很惨。”言词中充满了怨毒,眸子里闪射出可怕的杀光,粉腮也更红。
“姑娘如果有这能耐,在下不会逃避。”
“哼!我要是杀不了你,我便自杀。”话已经说绝了,表示其杀人决心之不可动摇。
东方白内心起了一阵悸动,这样刚强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碰到,她敢这么说,必然是有恃而无恐,该不该拔剑?
他不能不有所考虑了,剑出鞘必见血只是一句话,见不见血他仍然可以控制,只是他不能随便亮剑,这是一种自我的约束,也是事实上必须坚持的一点,除非是万不得已,因为亮剑的后果将十分严重。
“拔剑,我最后说一遍。”
“能先问句话么?”东方白在决心未下之前,采取了拖延的策略,好让自己有考虑和观察的时间。
“问什么?”
“姑娘的称呼和来路。”
“你用不着知道!”意态冷如雪上加霜。
“在下认为应该知道!”剑眉一扬,接下去道:“在下出道以来,还不曾对女人拔过剑,所以这算是条件!”
“你拔剑的条件?”
“不错!”说归说,东方白心里还在急急盘算,他的剑有三不拔的原则,不逢极强的对手不拔,无意杀人时不拔,有第三者在场时不拔,现在,面对的还不能算是极强的对手,他也无意伤她,而暗中不止第三者在窥视,可以说无一合乎拔剑的原则。
“如果我不回答呢?”
“不拔剑!”
“好,姑娘我也是头一次碰到你这种顽强而有趣的敌人,我就告诉你。我叫……”
就在此刻,一个苍劲的女人声音突然传来:“不可任性!”
人随声现,影子一闪便到了两人身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清瘦老妪,手拄一根粗如鹅卵的鸠头铁杖,白发老妪而配上这么一根沉重的铁拐杖的确是惊人。
东方白先是骇异,继而感到奇怪,为什么这老妪要阻止这被称为公主的少女说出名号和来路,这当中有什么文章?
老妪年事已高,但澄澈剔亮有神的目光并不输于年轻人,定定地照在东方白的脸上,她似乎要看透什么。矍铄威严的神采里隐泛着一丝慈祥,谁看到她第一眼便会产生好感,简言之,她是正派人的型态。
“东方白,你不承认杀人?”
老妪开了口,声调刚劲有力,显示她有极深极深的修为,绝不是泛泛之辈。
“在下没杀人,当然不能承认。”东方白朗声回答。
“姥姥,事实俱在,别听……”
“公主,这事由老身处理!”
老妪抬手打断了月白劲装少女的话,但她的眼睛并没离开东方白的脸。
她称她姥姥,她称她公主,看样子这白发老妪是门户中的长老,地位尊崇,而少女是主子身份,主从有别。
“东方白!”老妪又开口:“你真的不是凶手?”
“不是。”
“看你面含正气,所说的应当可信,不过,鉴于南阳金狮子被杀的前例,你脱不了嫌疑,为了洗涮嫌疑,你必领找到凶手,如果你愿意答应这条件,老身便作主暂时放过你,三个月之内你提出交代,如何?”
“姥姥……”月白劲装少女似乎想阻止。
“公主,老身有老身的道理,责任由老身担待。”
月白劲装少女噘起了嘴,不再言语。
东方白有些啼笑皆非,别人杀了他们的人,却限用要自己缉凶,这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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