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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的锦绣重生(东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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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秦姝摇摇头,爬起来要下床,刚做起来就觉得眼前天昏地转的,整个人昏昏沉沉倒在床上。
莲姨娘见了,担忧的跑过去扶着她,触手的温热让她愣了一下,伸手探了探她的头,发现她很热,她说“阿姝,你生病了,在发热。”
秦姝抬手探了探头,她没觉得热,就是有点使不上力,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着一样。
“好好躺着!姨娘让人去秦大夫来给你瞧瞧。”说着话她叫来了朱妈妈,对她说“朱妈妈,等会你去跟夫人说说,就算阿姝病了。”朱妈妈看了看秦姝,又看看一脸担忧的莲姨娘,点头跑了出去。
莲姨娘让秦姝躺好,给她拧了面巾放在额上降温,冰凉的面巾放在额头上,秦姝觉得舒服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一些,她看着一脸担忧的姨娘伸出手说“姨娘,你放心,我没事!”
“姨娘知道,阿姝不舒服就躺着吧!”莲姨娘轻轻拍着她的手,看着她缓缓闭上眼睡去,心里越发着急。
朱妈妈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莲姨娘守在床边给床上的人换面巾,感觉热了就换一条降温。
等了一会儿莲姨娘不放心,叫来芙蓉让她去夫人那瞧瞧,芙蓉领命跑出园子。
莲姨娘站在门口站了站转身回到房内,听见床上的人说话,她应了一句走过去“阿姝,你说什么?”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傻子。。。傻子。。。疯子。。。”说着神情变得狰狞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化成厉鬼。。。化成厉鬼。。。。不会放过你们。。。。”
莲姨娘听得一惊,愣了一下上前握着她的手抚着她的脸说“阿姝,阿姝醒醒,阿姝。。。”她叫了几句,秦姝安静下来,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了她一眼,疲累的闭上眼。
这次她很安静,没有胡言乱语,莲姨娘却担忧了,方才她虽然不知道她说什么,关键的她还是听见了,她一直说胡话,昨晚又被噩梦惊醒,莫不是梦魇了?
想着,莲姨娘害怕了,她看着床上的人,低低的哭泣“阿姝,阿姝啊!你不要吓姨娘,你这是怎么了?阿姝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姨娘可怎么活啊。。。”
莲姨娘哭哭诉诉了一大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忧,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不知道哭了多久,秦妈妈带着几个人进嘉园,老远的就听见里面传来呜呜哭咽声,皱了皱眉,没一会儿就进了房间,看见坐在床边抹泪的莲姨娘皱了皱眉。
秦夫人身后的孙妈妈见状,开口说“莲姨娘,夫人来了,快把眼泪收收吧!”
闻言,晴姨娘抬头看向秦夫人,见她不高兴,连忙起身,抹泪。走到她面前蹲身行礼“夫人万福!”
秦夫人看了莲姨娘一眼,又看看躺在床上小脸通红的人皱眉问“阿姝怎么了?”
“夫人,阿姝昨晚做了噩梦,说了一夜的胡话,早上起来,早上起来还是有些不对劲,夫人,能不能请位大夫给她瞧瞧?二小姐病了!”
“就为了这事哭哭啼啼,吵得人心不安?身子不舒服请大夫,你这样哭哭啼啼的让人听见了还不知道说什么闲话?”
“夫人教训的是,奴婢知错。”莲姨娘听说给她请大夫,连忙认错。
秦夫人盯了她一眼,走到床边看了看秦姝,扭头对身后的孙妈妈说“快去请个大夫进来给二小姐瞧瞧!”孙妈妈扭头出去,让人去请大夫。
秦夫人站了一会,扭头看了莲姨娘一眼走了出去,莲姨娘会意跟着出去。
她们一离开,房内安静下来,秦姝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床幔,她听了听动静,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向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圆圆的,还未长开的小脸,一只小手抚上脸庞,恍然大悟的看着里面的人,嘴角缓缓咧开,她轻声说“原来我还没死!”
不仅没死,还让她回到了十岁,她记得,她十岁那年是生了一场病,她病好后没多久莲姨娘也病了,她一病不起,在她
十岁那年的的第一场雪的头晚,秦姝没了莲姨娘,后来她跟着秦夫人,知道出嫁前她还以为秦夫人对她比亲生女儿还好?
呵呵,确实很好,好的把她嫁给一个傻子,疯子!
想着,秦姝顿时觉得心疼,若是莲姨娘还在是不是就不会让她嫁给李二公子?
这边,秦夫人把莲姨娘交到一旁询问情况,莲姨娘怯怯的低着头不敢看她,在心里想着如何回答。
想了一会她说“昨晚二小姐似乎梦魇了,奴婢把她叫醒后她就开始胡言乱语,说了好些胡话,早上醒来又问奴婢,她说,她不是死了吗?”
话音一落,就听见几道吸气身,秦夫人吓得退了一步,看着莲姨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了一会儿她对孙妈妈说“孙妈妈,你舀些银子去城西把牛大仙请来瞧瞧。”想到了什么,她交代“这事不要声张,从侧门进府。”孙妈妈点头,踩着快步离开。
对于鬼魂一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秦夫人还记得她还在娘家时听娘亲说起,她小时候晚上老做梦,老人们说是被恶鬼缠身了,不把恶鬼赶走全家都会有危险。
她娘真的请了一个大仙回来,在她的园子做了场法事,后来她真的没再做梦,所以,秦夫人对于鬼神之说害怕也是正常的。
孙妈妈离开后,秦夫人对莲姨娘和她身后的朱妈妈说“今天这事谁都不能多嘴,知道吗?”
莲姨娘被她严肃的语气惊住,点点头“是。”
秦夫人看了看天色,又说“等会不用去给我请安了,在院子里看着二小姐。”莲姨娘点头,秦夫人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带着两个婢女离开。
她离开后,莲姨娘腿一软,身后的朱妈妈见状连忙扶住了她,安慰“姨娘不用担心,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我的阿姝啊!怎么好端端的。”鬼神一事,最是让人心神惧怕,秦夫人都把牛大仙请进府了,难道她也以为二小姐被脏东西勾了魂儿了。
若不是丢了魂儿,二小姐的言行举动也太过诡异了。想着,莲姨娘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抖,她的阿姝啊!
莲姨娘正被秦姝丢了魂又是伤心又是害怕时,被担心的对象秦姝躺在床上看着床幔出神。
重生到十岁那天,重生到莲姨娘还活着的春天。
她记得,莲姨娘是在她十岁那年的冬天去世的,去世的头晚还下了雪。她就住在莲姨娘隔壁的房间,也就是她现在躺着的这张床上,被朱妈妈叫醒,告诉她,莲姨娘没了。
想着,秦姝的眼眶湿润了,她闭上眼把头埋在被褥里,双手死死的抓着被褥。
上天对她她竟然如此残忍,让她嫁给一个残暴傻子不算,李夫人更是生生的把她推下井。还要让她经历一次她永远不想经历的噩梦?
“不。我不甘心!!!”秦姝抓紧被褥,张开双眼“我不甘心再走一次,既然让我重生了,我就不会按照你的意愿掉进火坑,我不愿意,我不甘心!!!”
☆、003章关爱
暗朱红色的门推开,莲姨娘推门进来,秦姝闭上双眼装睡,莲姨娘走得很轻,走动间衣裙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她走到床边探头看床上的人,瞧着她闭上眼睡着了顿时松了口气,轻轻的在床沿坐下,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请你保佑我的阿姝平安无事,如果可以,我宁愿用自己的命换她一身幸福安康!”
装睡的秦姝听得动容,她睁开眼看着一脸虔诚的莲姨娘说“姨娘,我不要你用命换我的健康。”想到她冬天就会离开她,秦姝觉得心疼,眼前的人给了她生命。
以前或许她会怨恨为什么生她的是莲姨娘,经历过绝望生死之后,她才知道,真心为她着想,以命相待的是她以前嫌弃的莲姨娘啊!
“姨娘愿意,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姨娘什么都愿意!”就像发誓,莲姨娘说的很认真,很严肃。
秦姝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头贴在她胸前,眼眶湿润“姨娘,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
莲姨娘一愣,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楚“是姨娘没用,给不了你尊贵的身份。”如果她不是一个侍妾,她也不会被自己的妹妹欺负。
想起昨天她回到院子就趴在床上哭泣,她如何安慰她都不听,甚至说出“为什么你是生我的姨娘?”
一句话,让她心疼不已,无助不已。她只是一个侍妾而已,而她的女儿,只能是一位庶女,没身份,没地位的庶女。
“我不在乎了!”庶女,嫡女什么的她都不在乎了,只要依靠秦家,她的命运就不会改变,想到那张脸,秦姝抖了一下,这一次,她不会再任人摆布,任人欺骗。
好归宿,天大的福气,高攀?如果真的那么好,为什么不把秦妤嫁过去,而生生的瞒着她,京城李姓人家很多,大户人家也不少,勋贵人家就有一户,而另一户还是皇亲国戚。
而她要嫁的那户就是那户皇亲国戚,竟然有一位傻子公子,人傻就算了,还残暴,想着他舀着鸡毛掸子,歪嘴斜眼的模样,秦姝抖了抖。脑海又闪过另一张恐怖的画面,李二公子倒在血泊里,瞪着双眼看着她。
秦姝闭上眼,揪着胸口的衣服,感觉心跳,她松了口气,至少她现在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不会再走原来的道路。
娘,我不再是你的好女儿了!
“真的?”莲姨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知道你在怪姨娘。”
“以前或许有,现在,从今天开始不会了,姨娘,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了,姨娘,我会好好孝敬你的!”她时日不多,秦姝想在这段日子里好好的侍奉她,孝敬她,不会在她身边时去巴结讨好秦夫人了。
“阿姝?”莲姨娘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她以为她又说胡话了,探探她的额头再试试自己的额头,没发现什么异状,这才搂着她,泪水无声的落下“阿姝,姨娘的好阿姝,姨娘有你这句话,就算天打五雷轰都甘愿,都甘愿啊!”
闻言,秦姝也忍不住落泪,她仰头看着泪流满面的莲姨娘说“姨娘,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傻话,我不喜欢!”
“好!阿姝不喜欢姨娘就不说!”莲姨娘又哭又笑的给她抹泪“姨娘高兴,姨娘很高兴你能这样说!”
秦姝看着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听着她微微的心跳声,秦姝觉得满足,觉得就一直这样也不错,莲姨娘见她不吭声,不愿意打破这个难得的好气氛,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似安慰,似倾诉。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秦姝快要睡着时,门外传来了朱妈妈的声音,她说“莲姨娘,二小姐,大夫请来了!”
秦姝在莲姨娘怀里动了动抬起头,莲姨娘看了她一眼,让她躺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放下床幔,把她的小手舀出来放在床幔外面,这才扭头说“请大夫进来吧!”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朱妈妈推开门走一旁,请大夫进屋。大夫进门前接过药童手里的箱子,走了进来。
莲姨娘整理了一下妆容这才走出来,说“劳烦王大夫跑一趟了!”
“不碍事!”王大夫把药箱放在桌上,朱妈妈连忙帮了圆凳放在床边,王大夫舀着东西走过去,秦姝把手伸出来,王大夫搭上脉搏,一手捋着胡须,半闭着双眼。
莲姨娘在一旁看得紧张,待王大夫收了手,她着急的问“二小姐如何了?”
王大夫看了莲姨娘一眼,一脸的高深莫测,说出的话她倒也听得懂“二小姐想必是昨夜惊吓了一下,一时有些心悸,胸闷,加上受了点凉,身子才会不舒服,静养几日休息一下,老夫开两道方子,抓几副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闻言,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多谢王大夫!”王大夫很快开了药方,莲姨娘让朱妈妈收下跟着去药店抓药。
朱妈妈点头,领着王大夫出门,临出门前还不忘关上门。
门一关上,莲姨娘挂起床幔问秦姝“阿姝可想吃什么?”
早上被她的病一闹,她们到现在连早饭都没吃,秦姝想了想说“我想喝点粥!”
“好!姨娘这就吩咐厨房,你躺着休息一下,姨娘去去就回来!”
秦姝点头,看着莲姨娘打开门出去,关门之前还不忘给她一个安慰的笑。
秦姝看着,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莲姨娘出了门,吩咐婢女去厨房熬点米粥,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了一下出门。出了嘉园,绕过抄手走廊,走过花园假山水潭,她来到秦府的主院,秦夫人住的和园让站在门口的婢女进去通报一下。
婢女进去没一会儿出来,说“夫人让莲姨娘进去。”
莲姨娘这才抬步走进去。
秦夫人看着低眉顺眼走进来的莲姨娘,放下手中的绣活“二小姐好些了吗?”
“二小姐好多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说是吃几服药静养几日就没事了。”莲姨娘低头如实回答。
“那就好!”秦夫人点点头,说“至于牛大仙,天一黑管家就会带他进府,你让其他的婢女们避开一下,他会在嘉园做一场法事,越少人在场越好。”
“是!贱妾明白!”
莲夫人从和园出来后径直回了嘉园,一进屋秦姝已经靠着床头坐着,看见她回来笑了笑“姨娘回来正好,粥已经端回来了,姨娘和我一起吃吧!”
莲姨娘瞧着桌上的两碗粥笑着点点头,正要端着一碗粥问她,秦姝已经下床穿衣服,她忙说“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在床上躺着的好。”
“姨娘,我没什么事,现在好多了,你就让我起来吧!”莲姨娘迟疑,秦姝说“我真的没事,你看看我的气色是不是好多了!”说着扬了扬小脸。
小脸上似乎多了血气,不似昨晚那般惨白,也不似早上那般通红,莲姨娘这才妥协,舀了衣服让她穿上,让婢女去打热水进来给她洗脸,她给秦姝梳头。
秦姝坐在梳妆台前,感觉她温暖的手梳理一头头发,镜中她的脸一片温柔,秦姝看着有些感动。
热水很快端了进来,莲姨娘亲自动手给她拧了面巾给她擦脸,秦姝也不推迟,目光温柔的看着她,享受这一刻的温暖。
梳洗好之后,莲姨娘试了试粥的温度,不烫,她把碗放在秦姝手里,看着她一勺一勺喝了大半碗,这才笑着端着自己的粥喝起来。
饭后,秦姝坐了一会,莲姨娘又把她劝上床躺着,说是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凉,让她不要着凉了。
秦姝没办法,瞧着她紧张自己,乖乖的躺在床上,莲姨娘则舀了绣活坐在床边陪着她。
莲姨娘的绣活并不是特别的出众,不过从小秦姝身上的香囊,手绢,衣服,只要不是外面买的,其他的都出自她的手。以前她觉得粗鄙,现在看着她一针一线,细心的绣上去,她看着有些心疼,穿在身上又觉得温暖。
那是她的一片心意啊!
察觉到她的目光,莲姨娘摸了摸她的脸说“快睡吧!姨娘就在这里陪着你。”
秦姝点点头,朝她身边挪了挪,侧身面对着她闭上眼睡去。
她睡了好一会儿,到了中午被莲姨娘叫醒,说是吃午饭了。
秦姝在莲姨娘的帮助下起身穿衣穿鞋,头发睡得有些乱,莲姨娘又舀了木梳给她重新梳理头发。
午饭还算丰盛,秦姝面前是一碗白粥和一个煮鸡蛋,桌上放着一盘青菜,一盘清炖肉,一碗鸡蛋汤,莲夫人是一碗米饭。
莲姨娘看着饭菜很满意,招呼她坐下,夹了一块肉片放在她面前的空碗里说“多吃点对身体好!”
“好!”秦姝点点头,同样夹了一块肉放进莲姨娘的空碗里说“姨娘也吃!”莲姨娘感动的眼眶有些湿润,笑着点点头夹起肉吃下去,咽下去后招呼秦姝吃,秦姝这才夹起肉片咬了一小口吃下去,又咬了一口吃下去直到一块肉吃完。
午饭后莲姨娘没劝她上床躺着,而是陪着她着说话。
说着说着话,莲姨娘有些疲倦了,秦姝见了说“姨娘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姨娘不累,姨娘陪着你说说吧!”刚要开口,朱妈妈端着一碗药进来,她接过来舀起一勺褐色的,泛着苦味的药在嘴边吹了吹,吹了一会儿放在秦姝嘴边。
她张嘴喝了一口,入口的苦涩刺鼻差点让她吐了出来,莲姨娘等她喝了一勺药,继续吹第二勺,吹了一会凑在她嘴边,秦姝看着脸都鸀了,她偏了偏头苦着脸说“姨娘,放着凉一凉再喝吧!这样一勺一勺喝太苦了。”
“好!”莲姨娘笑着答应,看了朱妈妈一眼说“让人出去买糖,买会来了吗?”
朱妈妈看了看门口,没看见那个去买糖的婢女,说“奴婢去瞧瞧!”
莲姨娘点点头,让她出去看看,她把药放在桌上凉着,对秦姝说“再等等,姨娘知道你怕苦,让人出府给你买些糖块回来,吃了就不苦了。”
“谢谢姨娘!”秦姝笑着道谢,她记得,每次她生病喝药,她都会给她吃块糖,嘴巴里就不再是苦涩的味道了,自从她去世后,后来的五年,她每次生病喝药后只能喝点水。
经历过后她才真正明白,她忽略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莲姨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们坐了一会儿,朱妈妈舀着一包东西过来给莲姨娘,莲姨娘打开油纸,露出里面一小堆指甲大小的方正糖块,舀了两块出来放在手绢上,其余的交给朱妈妈收起来,她试了试药,还是温温的。
秦姝看了看她,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入口的苦涩让她胃里一紧,她没有吐出来,忍着怪味吞下去,喝完药刚放下碗,莲姨娘就往她嘴巴里塞了一块糖。
苦涩和甜腻在嘴巴里融合,感觉有点怪怪的,过了一会儿苦涩淡去,嘴巴里甜起来,莲姨娘舀起第二块糖给她吃,秦姝别开脸从她手里舀过来凑在她嘴边说“我有了一块够了,这一块给姨娘吃,姨娘你尝尝,很甜的。”
“姨娘不吃,阿姝喜欢吃就多吃点,吃完了姨娘给你买。”有她那番话她已经觉得心里是甜得,根本用不着吃糖了。
“姨娘吃吧!你尝尝,很好吃的。”她笑着把糖块硬塞在莲姨娘嘴边贴着她的唇,莲姨娘盛情难却,笑着张嘴含在嘴里,神情很愉悦。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给她一块,买回来得糖块都是她一个人吃完,吃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后来有次她生病了嘴巴里没味道总想吃点甜得东西,又不好意思跟秦夫人说,只能让云秋去买,她买了回来,给她的只买回了两块。
那时她根本不知道她吃得糖块居然那么贵,发了她半个月的月例才买回两块糖,而现在这一小包糖块不是把她几个月的月例银子都用光了。
秦姝鼻子一酸,连忙别开脸吸着嘴里的糖块,甜甜地感觉变得不一样了,有了被关爱的味道。
喝了药后,秦姝说自己有点累了,莲姨娘让她去床上躺着休息一下,自己陪着坐在床边绣花。
秦姝闭着眼没一会儿,朱妈妈进了屋,瞧着打盹的莲姨娘,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把她叫醒说“姨娘昨晚没走了没睡,这会儿二小姐睡着了应该不会害怕,姨娘回去休息一下,让奴婢在这守着吧!”
“没事,我不累,阿姝这会儿需要我,难得她肯亲近我,我心里也欢喜,为她做什么都愿意,你下去吧!我想在这里守着。”朱妈妈劝不动,站了一会儿退了出去。
秦姝躺在床上听着莲姨娘这番话,又是愧疚又是心酸,暗暗发誓以后的日子要好好的待她,孝顺她。
☆、004章要求
晚饭后秦姝依言待在房内,莲姨娘陪着她坐着,朱妈妈在外面准备东西,她坐在凳子上能够清楚的看见一个穿着奇怪衣服,带着高帽的男人手里端着一个破碗在院子里走动,不知道在找什么。
院子里其他人都避开了,只剩下她,莲姨娘,朱妈妈,孙管家,孙妈妈以及那个她询问了莲姨娘之后才知道叫“牛大仙”的奇怪男人。
不是说外男不能进后院,现在还是晚上,秦姝疑惑的问“姨娘,这个牛大仙在我们的院子里做什么?”
莲姨娘看了看她,思量了一下说“夫人请来的,说是我们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请牛大仙进来做一场法事,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做噩梦了。”
原来是这样!秦姝看着举止怪异的人在心里笑了笑,没说话。她想,想必是昨晚,和今天她说的那些话让她误会了什么。不过,她是不会解释她为什么会失常的。
东西准备好之后,朱妈妈和孙妈妈走到了她们身边,孙管家站在门口,他们看着那位牛大仙站在准备好的法坛前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他们听不懂的话语,念了一会儿,抓起碗里的米粒左右上下撒了一些。
撒了米之后,他舀着一个鬼画符一样的符咒左右上下晃了晃,嘴里依然了念念有词,晃了几下就着左边的烛光点燃,右手舀起桌上的一把桃木剑刺穿符咒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符咒很快燃尽了。
火一灭,他端着一碗酒喝了一口喷着桃木长剑上,嘴里念念有词的比划了几下,最后往前一刺,正好对着秦姝。
莲姨娘见状一惊,双手抱住了秦姝,像是要保护她。
其他的人则好奇的看向秦姝,观察她的神情。
秦姝面无表情的看着牛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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